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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语者
大伙儿飘落在地,石府内的大火兀自在熊熊燃烧,滚滚热浪灼人面庞。
凌云霄、古灿等人各施绝技扑灭火舌,里头顿又变得漆黑一团。
欧阳霓试着又唤了两声卫惊蛰和农冰衣,依旧不见回应。
忽听古灿叫道:「这里有块石碑。」
小蛋顺着古灿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左首不远处,一块三尺来高的石碑上刻「情冢」二字,孤零零地竖着。
「情冢?」
谈禹也瞧见了,笑道:「看来这座石府早年的主人是个多情种。」
「哪儿有声音在响?」
屈翠枫握住墨玉折扇四处张望道。
凌云霄仰首喝了一口酒,神色从容地淡淡回答道:「是这尊石棺。」
欧阳霓低低一声惊呼,退了两步躲到了屈翠枫和小蛋的身后,睁大眼睛盯着那尊巨大的石棺。里面传来「轰隆轰隆」的沉闷低响,彷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滚动撞击着石棺的四壁,久久不绝。
「不会是里头藏着什么千年殭尸要复活吧?」
尤怨大风大浪不知闯过多少,自然不会被眼前的情形吓倒,反而轻松开起了玩笑。
凌云霄摇摇头,微合双目片刻,似乎是在运用灵觉察探石棺内的情况,而后「啪」地将空酒囊收入大袖,吩咐道:「都向后退出三丈,石棺要迸裂了。」
不一刻,「轰──」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彷佛情冢也给震得跳动颤抖了起来,从石棺棺盖下的缝隙中,向周遭遽然迸射出一蓬绚烂夺目的红光,挟着逼人的热意,涌向站在四周观望的众人。
凌云霄挺身站在最前,首当其冲受到赤红光澜与热浪的扑袭。他早有准备,身形不动,只恬定随意地抬掌虚按,「啵啵啵」拍出数股凛冽浩荡的罡风,在身前交织盘旋,堪堪抵挡住大半袭击而来的光澜。
伫立在凌云霄后侧的屈翠枫亦打开墨玉折扇,「砰」地接住一束飞溅而来的光澜,却是身子一摇,朝后连退三步。
屈翠枫全身灼痛,忙长吐一口浊气。再偷觑凌云霄一眼,见他意态从容浑若无事,不禁暗自钦佩道:「天陆魔道十大高手,委实名不虚传。」
巨响声中,厚重的棺盖迸碎四溅,棺内焕放出一团愈加浓烈磅礡的红色光华,隐约有两道人影浮现其中,随之飘飞升腾。
谈禹高呼道:「惊蛰、农姑娘,怎会是你们两人在石棺里?」
众人也愣住了,随即醒悟到,两人应是为了躲避荼阳蟒带喷吐出的火罡,不得已才被逼入石棺中藏身。
光澜渐散,卫惊蛰和农冰衣冉冉落地,身上衣衫均有焦灼破损之处。而卫惊蛰的后背血肉模糊焦黑一片,更是触目惊心。只是他模样虽有些狼狈,但神采奕奕、气定神闲。
没等得及他和众人打过招呼,尤怨便迫不及待抢身到近前,一捶卫惊蛰胸口哈哈笑道:「好小子,这样你也死不了?真要佩服你命大啊!」
卫惊蛰揉揉被打疼的胸口笑道:「只差那么一点!」
原来当时他与农冰衣被荼阳蟒带逼入石洞内藏身,虽暂解燃眉之急,但危机犹存。
尽管卫惊蛰勉力把守住洞口,挡住五彩巨蟒的冲入,可荼阳火罡已逐渐烤酥了山岩,整座洞中火热滚烫,两人就像被放在热炉里烘烤着一样,大汗淋漓、焦头烂额,也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农冰衣看到卫惊蛰头顶水雾腾腾,后背伤势骇人,当下道:「小卫,让我替你一阵。你先退到里头休息会儿,顺便把背上的伤势处理一下。」
卫惊蛰不敢回头,努力调匀呼吸,坚持道:「不要紧,我还撑得住。」
农冰衣不悦道:「你是害怕换了我把守洞口,会抵挡不住那条火蟒?小卫,是不是你的心里正在埋怨我碍手碍脚,拖了后腿。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我,方才你大可一鼓作气冲出独尊谷去,也不必在这儿被条蛇烤了吧?」
卫惊蛰一面奋力与荼阳蟒带周旋,一面爽朗笑道:「怎么会呢?要不是农姑姑在,我早被欧阳谷主毒倒了。」
农冰衣低哼道:「口是心非的家伙。跟你师父盛年一样,宁愿自己受累,也不肯让别人委屈。当年他遭人诬陷蒙冤不白,明明只要向你墨晶阿姨恳求一声,就能让她说出真相洗清冤枉,他却死撑着不开口。
「小卫,这点我看你还是不要跟你师父学,要像你丁师叔那样才好。」
卫惊蛰道:「师父和丁师叔都是好样的,我都要学。」
农冰衣缓过气来,听卫惊蛰的喘息渐沉,不由暗自埋怨道:「枉他还叫我姑姑,面对灾劫我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只靠他独力承担。
「要是丁大哥也在就好了,凭他的修为莫说区区一个欧阳老怪,就是十个八个也不够他一顿拳脚。唉,好些年没有他的音讯,这家伙究竟去了哪里?」
念及丁原,眼前不由往事重现:与丁原邂逅云林禅寺客栈疗伤,并肩拼斗忘情宫宫主楚望天,乃至其后的长宵夜雨会战古剎,踏雪北上路逢凌云霄煮酒醉歌,一幕一幕飞掠而过。
火光里,卫惊蛰挺拔修长的背影,那身褚色的衣衫,竟似像极了丁原。只是往事随风逝去,此情已成追忆。
忽听卫惊蛰说道:「农姑姑,你小心往洞内察探,试试看能否找出一条出路?」
农冰衣一醒,应道:「好,我这就去瞧瞧。」
其实刚一进入石洞,她就舒展灵觉把里面察看了一遍,倘若真的发现了石洞里另有生路,又何苦困守在这里?
她一面往洞内察探,一面用慧心短剑「叮叮当当」地敲击山岩。
这时,洞内已被荼阳火罡熏灼得烟雾弥漫,闷热无比。换作寻常之人,早已窒息晕死。坚硬的山岩冒起丝丝青烟,开始酥软,脚踩上去好似走在烧红的铁板上。
走了数丈,猛地脚下一软,靴子竟陷入烤软的山岩里,身躯也随之失去平衡往前摔倒。她不敢用手直接支撑以免烫伤,沉腕用慧心短剑朝地上一插,借势稳住身形。
「噗!」
仙剑没入岩体如切腐竹,农冰衣大叫道:「小卫,这石头底下像是空的!」
俯子,转动慧心短剑一搅,挑出团软绵绵的石块,下面隐隐有股微风吹出。
卫惊蛰无暇回头,说道:「农姑姑,你挖开来看看,底下是什么?」
「还用你说?」
农冰衣振作精神,挥动慧心短剑转眼挖出一个豁口,凝目往下方望去,惊喜叫道:「是个石窟,还有石桌石椅,说不定有人住在里头。」
她快马加鞭掘大洞口,招呼道:「小卫,我下去瞧一瞧,你再顶上一会儿。」
卫惊蛰应了声,叮嘱道:「农姑姑,多加小心。」
农冰衣眼看有了一线生机,心情舒畅不少,轻笑道:「放心吧,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还会有错?」
不一刻,就听农冰衣的声音在下方响起,说道:「小卫,赶紧下来,我找到了个藏身的好地方!」
卫惊蛰一喜,迫退荼阳蟒带抽身飞退,穿过农冰衣挖开的洞口,飘入下方的石窟中。
农冰衣正站在一尊红色石棺前,用慧心短剑撬动棺盖,催促道:「快过来帮忙!」
卫惊蛰苦笑道:「这可是具石棺?」
「有什么不可以吗?」
农冰衣道:「你要是怕里面的骷髅,就别跟进来。」
石棺盖沉重坚实,农冰衣连撬几下都没成功,不由嗔道:「你帮不帮忙?」
卫惊蛰叹了口气,说道:「这大火既然能将石洞烤酥,咱们就算躲进去又能如何?」
农冰衣一怔,颓然收回慧心短剑,赌气道:「你怎么不早说?」
卫惊蛰尚未回话,突察觉到上方有异。那条五彩巨蟒已蹑踪而至,「轰」撞大豁口俯冲下来,张开大嘴便朝两人喷出一串火球。
「呼──」石窟内立时火苗四起。卫惊蛰不及细想,揽臂挽住农冰衣飞转身形朝旁一带,任情仙剑呼啸劈出,挡开扑来的火头。
农冰衣惊呼道:「这下糟了,这家伙也跟了进来,咱们可没地方好躲啦!」
卫惊蛰一摇头,冷静道:「不,我们可以躲进石棺里。」
农冰衣皱眉道:「你刚才不是还说石棺一样没法挡住火烧,进去也是白搭么?」
卫惊蛰身形再闪过荼阳蟒带的第二波攻势,回答道:「刚才是我错了。农姑姑,你不妨再仔细看一看那尊石棺。」
农冰衣闻言再次打量石棺,就见一串串流火击打在棺壁上哧哧弹飞,平滑的石面上,连一点焦灼的印记都看不到,竟似不惧五彩巨蟒喷吐出的荼阳火罡。
卫惊蛰松开农冰衣,道:「把石棺撬开,我来对付火蟒,咱们跟老天爷赌上一把!」
他振声龙吟,翠微真气鼓啸涌动,从体内散发出柔和恢宏的淡青色光晕,游走周天直灌任情仙剑。「叮」的悠长镝鸣,仙剑光华如瀑照亮石府,甚至盖过了五彩巨蟒喷射出的荼阳火罡。
心晋空明的一剎,卫惊蛰左手捏诀,默运「翠岚御魔诀」身躯徐徐飘升,任情仙剑遥指高空中盘桓肆虐的五彩巨蟒,扬声喝道:「咄!」
「呼──」剑气经天,碧澜如潮,千万缕剑芒喷薄锐啸,向着五彩巨蟒澎湃涌去。一时间石府里充盈起浩荡罡风,隆隆雷鸣,漫空的大火齐齐黯灭,只有那蓬一往无前气势雄浑的碧澜,摧枯拉朽席卷而上。
轰然剧震中,五彩巨蟒发出嘶哑怒吼,长而硕大的身躯,被剑气刺破数十道纵横交错的伤痕,裸露出里头深红色的精芒。
尽管它通体红光一闪,伤痕随即隐去,但已元气大伤,竟不敢逗留,腾身从缺口遁入上方的石洞中。
卫惊蛰手握任情仙剑气吞斗牛,双目光芒炯炯迫视五彩巨蟒遁去,飘浮在半空中,如同威风凛凛的天神般,仍旧保持御剑出手之际的姿势纹丝不动。
「我打开它啦!」
农冰衣一声欢呼,奋力一推被慧心短剑撬起的棺盖,露出尺许缝隙,里面空空荡荡,并没有预料中狰狞的骷髅。她欣喜抬头,不料正瞧见卫惊蛰的身躯在空中晃了晃,旋即栽落。
农冰衣忙纵身接住卫惊蛰,问道:「小卫,你又受伤了?」
卫惊蛰强咽一口热血,面色苍白,微微摇头道:「没伤,可我为施展翠霞御魔诀已耗尽真力,现在连御风都不能了。快,先躲进石棺。欧阳谷主随时会闯进来,咱们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原来他连日苦战,又两次祭出御剑诀,真气耗损自不必提,苦心修炼二十余年的真元亦有不继。待到迫退荼阳蟒带的攻击,已然是强弩之末。
农冰衣道:「干脆咱们冲了出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卫惊蛰喘息道:「我料火蟒短时间内只能守在上面不敢轻举妄动,可咱们想要冲上去也不容易。不知翠枫情形如何,我们惟有尽力拖延,等待凌老宫主和古大先生他们前来救援。」
农冰衣大感泄气,将卫惊蛰抱入石棺。她与卫惊蛰的师父,当今翠霞派掌门人盛年相识二十余年,也是紫竹轩的常客之一。昔日卫惊蛰六岁上山学艺,闲暇时农冰衣也曾抱着他漫山遍野地玩过。
然而此刻抱着卫惊蛰,农冰衣才陡然发现,这个一直恭恭敬敬唤自己为「姑姑」的小男孩儿,已经卓然成人,几乎高出自己一个头。
放下卫惊蛰,农冰衣望着彤红的巨石棺,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她唇角逸出浅笑,道:「让我在这上头洒点调料。就算欧阳老怪自诩是使毒行家,只消手指轻轻一碰,也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取出一支瓷瓶,绕着石棺走了一圈,将里头的细小粉末,小心翼翼地洒在欧阳修宏可能用手接触的地方。由于粉末色泽殷红与石棺极为接近,欧阳修宏为人又自负狂妄,着道的可能性少说也有五成。
她干完了活,低头望望石棺,说道:「小卫,你往里面躺点,给我腾点地方出来。」
卫惊蛰往里挪了挪,努力侧转身贴住石棺左壁,笑道:「农姑姑,这样够大了吧?」
农冰衣跃入石棺躺下,发现里面十分宽敞,卫惊蛰缩在一旁,距离自己还有好大一段空隙,哼了哼道:「你拼命贴在石棺上干嘛,怕我吃了你不成?」
卫惊蛰心道:「她明明是想让我躺得更舒服些,偏偏把话说得凶巴巴的。」
微微一笑,放平了身子,但与农冰衣仍隔着半尺的距离。
虽说他比农冰衣小了一辈,可这位姑姑实际的年龄,也仅只比他大不到十岁。况且农冰衣至今是小姑独处,若非迫不得已,卫惊蛰绝不敢和她同卧一处。
农冰衣可没想那么多,手足并用想将棺盖合上。使了半天的劲,也只移动了不到三寸。
她知卫惊蛰精疲力竭,故此咬牙继续,不愿让他帮手,正累得娇喘吁吁,蓦地手上棺盖一轻,「砰」地合起,却是卫惊蛰不声不响双掌一托,助她关上。
但这一下用力过猛,卫惊蛰胸口气血激荡,「嘿」地吐出口血,忙凝神调息,镇住内伤。
农冰衣摸黑将一枚丹丸塞入他的嘴里,斥责道:「叫你躺着不准乱动,偏要逞能。这儿有我在,你只管疗伤,听见没有?」
卫惊蛰道:「听见了。不过,我可以再说上一句话么?」
「就你话多。」
农冰衣不满道,顿了顿,又道:「什么话?」
卫惊蛰服下还神通阳丹,丹田暖意登生,精神渐渐旺盛,一边凝息运气,一边说道:「方才我用手托起棺盖,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好像刻了不少字。奇怪的是,这石窟的主人并未葬入石棺,难不成是他生前早已留好的遗言?可写在棺盖背面,却又是想给谁看?」
听卫惊蛰这么一说,农冰衣也生出好奇。
她嘴里嘀咕道:「只让你说一句话,你唠唠叨叨又讲了一大通。」
手指却已摸上棺盖,果然发觉上面有一行行的蝇头小字。一皱眉,说道:「里面黑咕隆咚的,看不清写些什么。」
想了想,农冰衣接着道:「小卫,不如你和我一人一边用手摸,瞧瞧到底上面写的是什么吧。」
卫惊蛰心道:「只要用慧心短剑照亮,不就能看见了?」
但农冰衣已摸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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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五集 寂寞篇 第四章 吞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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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惊蛰用手指默读了一行,笑了笑道:「还好,字迹都在靠头的这一边。不然咱们就得脱靴子,用脚趾头一块儿摸了。别的也没什么,就是这石棺里空气不通,味道可难受得很。」
农冰衣咯地一笑,道:「那也是你的脚臭,和本姑娘无关。」
待两人默读完石刻,卫惊蛰道:「农姑姑,你那半边该是石棺主人的前半段留言,不晓得他说的是什么?」
农冰衣道:「这好像是他写给妻子的一封遗书。上面叙述了他们两人同门学艺,情投意合的往事。然后因为误会,他的妻子一怒之下离开他,此后四十年,他走遍天涯海角也无法寻到。最后心灰意冷,在这石窟住下来,自己取了个名叫情冢。」
卫惊蛰接着道:「嗯,接下来他闭关修炼二十年,终于参悟出通天神功,再出情冢横扫天下全无敌手,赢得剑圣之名。
「十年后,他自知羽化在即,便在曾与妻子定情的地方留下线索,指引情冢所在,期盼有朝一日她能回心转意。而后这位剑圣就回返情冢,以荼阳地火铸成这座石棺,等待仙化。」
「后来呢?」
农冰衣追问道:「他的妻子有没有及时赶到,和他见上最后一面?」
「他的遗言到此就结束了。」
卫惊蛰说道:「没想到,这里居然是六百年前威震天陆的剑圣俞宽为自己预备的埋骨之所。幸亏有这尊石棺,才让我们今日能躲过火蟒的攻击。」
农冰衣怅怅道:「这么说,他终究没有能盼到自己妻子来会最后一面。纵然能横扫天下风光无限,他内心深处也必定是郁郁寡欢,很不开心。」
「那也未必。」
卫惊蛰道:「我猜,他的妻子一定是找到了情冢,而且两人言归于好。」
农冰衣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卫惊蛰答道:「若非这样,这座石棺里就该有剑圣遗骸才对。我想一定是他妻子找到这里,两人终得重续旧缘,此处对于俞宽已无用处,他才封了石窟,与妻子一起离去,从此隐退山林尽享余生。」
「但愿如此。」
农冰衣听卫惊蛰这么推测,心里宽慰许多,忽然惊道:「小卫,你有没有感觉到石棺里也有热力透入?」
卫惊蛰微笑道:「这尊石棺是由剑圣俞宽以荼阳地火铸成,绝非寻常。想来应是有暗蕴的精气充盈棺内。这样,他就能将自己的遗体保留下来。
「并且,他特意将石棺做得这么大,私下里是希望在他去后妻子一旦寻到这里,读过留言后能消解两人昔日的误会,最终能够死而同。」
农冰衣幽幽叹息道:「剑圣俞宽,原来也痴情若此。」
渐渐地,两人都发现石棺中的热力一丝丝渗入他们的体内,竟与真气结合水融地流转了起来。
尤其是卫惊蛰,几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一丝一缕的荼阳火罡注入经脉,无异于雪中送炭、暖春骄阳,令他丹田重新感觉到勃勃生机。
他心头一动,道:「农姑姑,我或许有法子尽快恢复功力,不过需要你帮忙。」
农冰衣道:「是要我用金针替你疏通经脉淤塞么?没问题。」
卫惊蛰道:「我是想用从天道星图里参悟的周而复始心诀,和你将彼此的真气联成一体,最大限度吸纳石棺中的荼气,治愈内伤。」
农冰衣慨然应允道:「好,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咱们立刻开始。」
突然外面传来轻微的轰鸣,隐约觉察到石棺有些抖动。
农冰衣暗凛道:「不好,那条该死的蛇又回来了!」
卫惊蛰道:「别管它,只要不是欧阳谷主将棺盖掀开,天塌下来也无所谓。咱们抓紧时间立即疗伤。我一边运功,一边将周而复始的相关心诀告诉你。你只需配合我的真气流动,其它一概不问。」
他说完闭上双眼,凝神催动翠微真气,身上徐徐焕放淡淡的青色柔光。这团柔光如水流般在周身转动萦绕,慢慢将周围蒸腾而出的暗红色光丝吸纳进来,再融入体内游走经脉。
片刻后,他左手一探轻握农冰衣,沉声道:「松驰身心,丹田不着意念,就当是自己睡着了一般。」
农冰衣「哦」了声,手心一暖,汩汩绵绵的纯正真气已注入躯体,随即沿着经脉直入丹田。
卫惊蛰再探右手,侧身抓住农冰衣的另一只手,叮嘱道:「你会有种被抽空的感觉,不要紧张,那是我们两人的真气在进行大周天循环。」
「呼──」农冰衣丹田一震,澎湃的真气顷刻涌升,像是决了堤全不受她的意念控制,迅速从右臂运转而出,流进卫惊蛰体内。
一剎那间,她觉得丹田空荡荡的异常难受,险些呼喊出声。但很快,从左手源源不绝注入的翠微真气又纳入丹田,填补了方才的空缺,令她心底一实。
两人四手相握,不断从体内散发出蒙蒙青华,宛若一个通明晶莹的光罩充盈石棺,最后与棺壁合而为一,渗入其中,开始尽情汲取蕴藏在石棺里的荼阳火罡。
浩浩汤汤的真气在卫惊蛰和农冰衣之间飞速流转,不断地增强增厚。卫惊蛰的内伤疾速复原,丹田重新有了充实温暖的感觉。
石棺外,也许久没有了动静,好似五彩巨蟒已经退走。卫惊蛰和农冰衣却已顾不得这些,全身心沉浸在周而复始的神奇天地中,宛若饥渴的旅人大口痛饮着沁人心脾的沙漠甘泉。
渐渐地,石棺内青色的光晕转成红色。原来两人的丹田已近满盈,剩余的荼阳火罡充斥其间不得出路,左冲右撞激得石棺隆隆作声。
终于轰地巨响,石棺犹如胀破的气球爆裂开来,棺盖高飞而起,在空中碎裂成无数小石块四处迸溅。卫惊蛰和农冰衣也被一股巨力抛起,松开双手腾到空中,正是小蛋等人所见到的那一幕场景。
卫惊蛰将这段遭遇简略说了,众人皆叹惊奇。眼看所有的人都安然无恙,大伙儿也都欢喜不已。
古灿道:「剑圣俞宽的大名,老夫如雷贯耳。未曾想几百年后,惊蛰和农姑娘能托他遗泽庇护,躲过一劫,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屈翠枫道:「不如咱们四下转转,或许还能找到剑圣在此留下的心法秘籍。」
桑土公晃悠脑袋道:「要、要是走……走到哪儿都能──拣到宝贝,我、我干脆改行做、做盗、盗墓的好了。」
众人哄堂大笑,尤怨打趣道:「老桑,凭你那手能在地里到处钻的神技,想做盗墓贼,还不是专业对口了?要不咱们合作,看上哪儿就挖它个底朝天。」
屈翠枫听众人说笑,偷眼扫视石府,似乎不幸让桑土公言中,里面除了这具石棺,再无其它异常之处。连那座屏风上,也只是简单的山水写意图,无甚特异。
凌云霄在石碑前躬身拜了拜,洒完了剩余的半袋酒,说道:「咱们上去吧。」
大伙儿纷纷跃上石洞,农冰衣走在卫惊蛰身后,回想起方才同卧一棺,四手相执,气走一体的情景,霍然心惊道:「不好,难不成十八年前我在蓬莱仙岛三生石上看到的情景,竟真有可能应验?」
这是埋藏在农冰衣心底将近二十年的一个绝大秘密。昔日蓬莱仙会上,众人在三生石前俯仰前世来生,各证因果。农冰衣想知道的,是此生仙侣将会是谁。孰料在三生石上浮现的,居然会是卫惊蛰成年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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