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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语者
小蛋点头道:「我把前因后果都跟他们说了,当然也包括师父你是谁啦。」
话没说完,常彦梧已一拍大腿道:「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小蛋迷惑道:「干爹,我对他们没啥用处,罗府主也不会是黄鼠狼吧?」
常彦梧哼哼道:「傻孩子,你当然不值两个钱。可别忘了干爹我师门的那把贯海冰剑,还有博大精深的北海绝学。他们定是假意取信于你,然后再来博取你干爹的信任,到最后——嘿嘿!」
他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蛋心里大大的不以为然,心想罗牛坐拥天道星图修为堪称举世无双,哪里会对一把连影子都摸不着的冰剑和干爹师门那看上去都不怎么样的北海「绝学」起贪心?但这话他宁可烂在肚子里,也是不能拿来刺激干爹他老人家的。
常彦梧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几乎忘了小蛋的存在独自咕哝道:「肯定又是那几个天杀的,不知哪个想搭上罗牛这条船将秘密泻漏。既然如此,我何不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先答应与罗牛合作,把他的《天道》下卷骗到手再说。」
小蛋忍不住问道:「干爹,您不是说过北海之秘绝不外传,连我也不能说么?」
常彦梧恨铁不成钢道:「你懂什么?常言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拿到《天道》下卷咱们也得下点血本。何况我把老东西的遗言只要稍稍动几个字,让他罗牛去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小蛋讷讷道:「其实……干爹也不必这么费心了。我已见到天道星图了。」
「啊?」
常彦梧差点就要大叫起来,可很快就压低嗓门道:「不可能!你小子一定是搞错了。或者,是罗牛看你太傻,所有拿幅假图来骗你。」
小蛋道:「不会呀,我觉得那些图是真的,罗府主给我看的也应该不会有错。」
常彦梧轻嗤道:「你当你是谁,看上一两眼就能辨别《天道》下卷的真假?」
小蛋纠正道:「不是一两眼。事实上这十来天我每晚都在对着那些星图。」
这回轮到常彦梧发呆了,他打死也不愿相信小蛋这样容易就能接触到真正的天道星图,也不相信这世上真会有人这样好心。
那也不足为奇,毕竟几十年来,他们八个同门之间斗得你死我活的时间太久了,突然发现像罗牛这样的异人,简直是对世事逻辑的颠覆?
所以,常彦梧深信在表面的好心中必定隐藏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只是一时半会自己没弄明白而已。他沉思着问道:「假设那果真是真的《天道》下卷副本,那你眼下参悟出了多少?」
小蛋摇了摇头,常彦梧已气道:「笨蛋,那星图再繁复,你也不至于连一点都悟不出来吧?」
小蛋回答道:「不是,我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在参悟这些天道星图。」
常彦梧错愕不解道:「那你在干什么,对着星星发呆睡觉?」
小蛋道:「罗大叔说凭我目前的修为难以参悟星图,所以让我先把它们记下来。」
「放屁!」
常彦梧仿佛终于找到罗牛此举的破绽,破口骂道:「也只有你这傻小子才会相信,他明知你笨,所以才想出这法子来敷衍你!都记下来?我呸,如果他真想让你参悟,为什么不送你一册抄本?」
小蛋等常彦梧骂完了,才低声道:「那是不能随意复制的,即使按照记忆把它画到纸上,也有可能真意全失毫无效用。」
「我不信,」
常彦梧眼珠一转,道:「你不是记了很多天了么,现在就在地上画给我瞧瞧。」
小蛋犹豫了一下,老实道:「我怎么都记不住那些星图,恐怕画不好。」
常彦梧翻着白眼道:「我就知道……不要紧,你画个大体的意思出来总可以吧,先让我瞧瞧这图是真是假。」
小蛋无奈,只得捡了根枯草梗蹲在地上画了起来。他一边画一边想,用了小半个时辰也没画完一幅「生生不息」。往往是这里画好,转回头想想似乎不对,连忙用鞋底抹了,绞尽脑汁再重新画过。
比画了半天,常彦梧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脚踹在小蛋上咬牙切齿道:「别画了,你这是在烧饼上点芝麻吗?」
小蛋也不吭声,摸摸被踢疼的满头大汗地站起身,一脸茫然地望着常彦梧。
常彦梧瞧小蛋低头听训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说你笨,有时候你比兔子还机灵;说你聪明,你偏又笨得像头猪!长这么大,时时刻刻都要让老子为你心。说,老子要是真有一天不管你了,你一个人打算怎么过?」
小蛋嘿嘿一笑,道:「干爹不会不管小蛋的,小蛋要跟着干爹到老。」
常彦梧原本瞪得滴溜圆的小眼睛眨了眨,终于无可奈何地泄气道:「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假笨?眼前的事,你说怎么办吧?」
小蛋想也不想道:「我是真的笨。所以有您老人家在,我只要用心听着就成。」
常彦梧「啪」敲了小蛋一记爆栗,笑骂道:「马屁精,当老子不明白你的心思?你是不想干爹再找罗牛麻烦,对不对?」
小蛋憨憨笑了笑,摸摸脑袋道:「罗府主是好人。再说他已经把天道星图给我看了,咱们再想其他的也没啥意思。小蛋一定好好记下那些星图,将来教给干爹。」
「你教我?」
常彦梧不由失笑,很快葫芦脸端正道:「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还得想一想。」
他手指捋着下巴上的翘胡子,皱紧眉头边想边说道:「罗牛得到天道星图那么多年,定然有不少参悟的心得体会。这些东西他一定会记下来好传授给自己的儿女……不错,就是这个道理!」
常彦梧说着眼睛放光,盯着小蛋道:「咱们得想个法子把这玩意儿弄到手,不仅能辨别出你所记星图的真假,还能照着他的心得修炼,一准能事半功倍!小蛋啊,你说干爹这个主意棒不棒?」
小蛋刚开口道:「棒,但是——」
常彦梧已打断了他的话狠命拉顺着胡子说道:「这事说来不容易,可古话说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凡事谋定而后动,一定会有法子的。」
他也不坐着了,起身在小蛋四周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也不晓得在叨咕什么。猛然站定身形两眼放光道:「有了!罗牛不是有一双儿女么,咱们要是能把他们搞到手,还怕他罗牛不低头,赶紧乖乖地给老子交出《天道》下卷的真本和他的参悟心得来?」
小蛋大吃一惊道:「您是说……绑架?」
常彦梧一翻眼,道:「不错,就是绑架!咱们又不是没干过,上回咱们不就把你二伯的宝贝孙子给绑了么?」
小蛋道:「但后来不是被二伯、四伯一块儿给救回去了么?那次您还捱了二伯一掌被打了个半死,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多月。」
常彦梧跳脚怒道:「你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所谓头回生,二回熟,有了前次的经验,这次咱们绝对不可能再失手。」
小蛋把头摇得像卜浪鼓,连声道:「不成,太危险了。别说罗府主修为那么高,顾叔叔、辽大叔还有雷庄主他们个个都像凶神恶煞似的,咱们没可能成功的。」
常彦梧哼道:「没试过怎么就晓得不成?想虎口拔牙来硬的当然不可能,可咱们可以想法子跟他们玩阴的啊。别忘了,你干爹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阴的?」
小蛋跟着常彦梧不停走动的身形彻底晕了,问道:「阴的怎么玩?」
常彦梧得意笑道:「你在他府上也住了有段日子了,是不是和罗牛的一双儿女都混得熟了?你回去后,找个借口把他们约到庄外来玩,然后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乘他们不备就——」
他双手一合像掐小鸡似的握在一处嘿嘿笑道:「懂了吧,傻儿子?」
小蛋听呆了,睁大眼睛道:「不成的,他们不一定肯出门。再说每回出了庄,顾叔叔都会跟着。有他在,咱们下不了手。」
常彦梧骂道:「笨蛋!所以我才要你把两个都约出来。到时候随便把他们分开,总有一个会落单,咱们的机会不就来了?」
小蛋还是摇头,常彦梧晓得自己的宝贝干儿子是不愿恩将仇报对付罗牛,忍着火头劝说道:「咱们又不是真想杀那两个娃儿,不过是想让罗牛乖乖地把真东西交出来罢了。你不用担心,干爹下手时一定多加小心,绝不伤着他们。」
小蛋仍旧不响,常彦梧见苦劝无用,一脚踹到他肚子上怒冲冲道:「你那么护着罗牛干什么?他是你干爹还是我是你干爹!才几天工夫,你就学会和我对着干了?」
小蛋疼得咧嘴,仰倒在地上道:「干爹教过我,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常彦梧一愣,大骂道:「那是我要你记着干爹的好处,饮水思源不可忘本,干罗牛鸟事?」
又是一通拳打脚踢后,他对小蛋喝问道:「臭小子,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小蛋身子蜷在地上用手护住脑袋,既不招架闪躲也不求饶叫疼,只硬挺着。反正干爹他老人家的拳脚早已是家常便饭,他也不在乎多这一回。何况干爹也不会真格把自己怎样,不然将来谁给他养老送终呢?
常彦梧揍了半天累得自己气喘连连伤口发痛,也晓得小蛋又臭又硬的倔脾气上来了,就算打死他都不会低头。无可奈何收了手,悲叹道:「老天不开眼啊,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忤逆不孝的儿子?真真气死老子了!」
小蛋见干爹「痛心疾首」的悲苦模样反倒有些过意不去,爬起身默默跪在常彦梧跟前低声道:「您老人家别生气。如果真的气,就再揍我两拳吧。」
常彦梧晃了一下脑袋有了主意,换上一脸凄然之色摇头道:「我不打你,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干爹还能舍得真打你?你以为我算计罗牛是为了自己么,干爹还不是为了你那身怪病?我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参悟个狗屁天道!但你才多大年纪,若不能从天道星图里找到救病良方,那还能活几年?你就忍心让干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这一番话凄凄惨惨切切、感慨无限地说来,小蛋听得比拳头打在身上还难受。眼圈一红,道:「那……咱们不能想别的法子么?」
常彦梧暗喜,知道有门了,深深叹息道:「十多年了,咱们想过多少法子?要不是走投无路,干爹能冒险带你来天雷山庄偷《天道》下卷?好孩子,干爹是不愿意看你做短命鬼啊,拼了我这条老命,这回也得帮你把天道星图给弄出来!」
说到动情处,常彦梧一抹眼泪激昂壮烈道:「罢了,你天性仁厚我也不能怪你。干爹这就一个人去闯天雷山庄,找罗牛要东西!大不了,老子拿命和他换!」
小蛋明晓得常彦梧的话多半是在吓唬自己,可也不敢不拦。伸手一把从背后抱住常彦梧的双腿,叫道:「干爹,别去!」
常彦梧假装挣脱不开,苦笑道:「我要是不去,难道眼睁睁地看你走在我前头。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你虽不是我常老五亲生,可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小蛋心潮激荡,一咬牙沉声道:「干爹,我听您的就是!」
常彦梧大喜过望,好在背对小蛋也不怕自己会露出破绽,有意踌躇道:「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咱们绑了罗牛的孩子,势必会改变他对你的看法。如果不愿意,就不要为了干爹为难自己。」
小蛋嘴里发苦,违心道:「小蛋愿意,干爹您只管等我的好消息。」
常彦梧心中狂笑,却不知小蛋的脑瓜里也在盘算着:「干爹的话是不能违背的,但我不着痕迹地给虎子姐弟透透风、放放水总是可以的吧!这也不算出卖干爹,至多事后被他老人家发现再揍我一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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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一集 雪恋篇 第六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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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平安无事地过了两天,或许是天随人愿,居然是虎子主动提出要到距离天雷山庄五十多里外的白石谷附近打猎玩儿,非但拉上了罗羽杉,也不忘请小蛋助阵。当然,除了他们三个外,还有顾智形影不离地随行保护。
更令小蛋头疼的是,那头狼犬小黑竟也同行。幸好一路上它还老实,只在虎子的身前身后撒欢蹦跳,对小蛋没了兴趣。
由于头天下午小蛋就知道了消息,故此常彦梧已早一步兴冲冲赶到白石谷踩点去了。尽管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可要对付个把虎子,常彦梧还是自信绰绰有余。
地上的冰雪尚未完全融化,四人四骑两前两后缓步而行。小蛋和顾智并骑走在后排,一路上顾智不说话小蛋也不开口。他坐在马上脑袋一沉一颠地打着磕睡,好似要把昨晚失去的睡眠全都给补回来。
行出十多里地,山路一转,天雷山庄已隐没在群山峻岭中。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到后来走上五六里地也难得碰上一个砍柴的樵夫。
小蛋正一阵醒一阵迷湖地假寐着,忽听前头虎子回首问道:「小蛋哥,今天你还要不要到湖边等常大叔?不然咱们可以玩得晚点再回去。」
小蛋一醒,揉揉干涩的眼睛回答道:「没关系,我可以晚上再去。」
顾智冷冷道:「好像你们约定碰头的日子已过了半个多月,他人还会来么?」
小蛋不置可否地「嗯」了声,眼皮子一垂也不晓得是真还是装的,自顾睡过去了。
晌午时分一行人到了白石谷,这里洞密布草木丰美正是山禽野兽栖息的天堂。可惜刚过完冬,谷内的景象略显清冷萧条,除了偶尔从草丛里窜出只受惊野兔和几群滞留此间的鸟儿外,几个人搜了一个多时辰也只打到了头山豺。
虎子好不容易等到开春出庄打猎,自然不甘心就此收手回家。几个人稍作商议便决定用过午饭后再往深谷里探一探,好歹也要打上两头野猪黑熊。
当下顾智选了溪边一处干草地铺上皮垫,大伙儿围坐一团吃起带来的干粮。中午的阳光懒洋洋洒在众人身上,小蛋的眼睛也就愈发地睁不开了。
一旁虎子和顾智聊着适才打猎的趣事。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心里却在悬挂常彦梧不知会何时下手。他悄悄留意四周动静,丝毫觉察不到干爹的存在。
突然溪对岸的灌木丛里「哗」地微微一响,一头黑乎乎的野猪扑了出来。它显然不清楚这些人的厉害,即使看见了马背上驮着的捕猎工具和那头四肢瘫软耷拉着脑袋的山豺,饥寒交迫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小黑无惧无畏地冲了出去,虎子兴高采烈一跃而起,大叫道:「是野猪,让我来!」
赤手空拳越过小黑迎上野猪。
他的反常举动令野猪一怔,随即勃然大怒挺起獠牙咬向虎子咽喉。虎子的身形轻轻一纵,闪到野猪左侧攥紧小拳头「砰」地击在它的脑袋上。动作一气呵成,只是准头稍差没打中野猪的左眼。
野猪疼得一晃,愤怒咆哮扭身扑咬虎子的左腿。小蛋腾身跃起,探脚在野猪背上重重一蹬,凌空翻了个跟斗飘然落地。
野猪连捱了两下,也发觉虎子并不好惹。但饿了一个冬天,总算找到了可口的食物它又岂能就此甘休?」
嗷——」
地怒声呼吼,再次扑上。
一人一兽就在溪畔打斗起来。虎子身法轻盈招式迅灵,一只普通的野猪哪能跟他斗。但他吃亏在力气不够,而野猪又是山林众兽中皮粗肉燥最结实的一种。所以尽管虎子的拳脚连击连中,却只惹得野猪嗷嗷乱叫拼命扑咬而已。
顾智立在丈许外,一面替虎子压阵一面出声指点,敢情是把这头主动送上门来的可怜野猪当作了虎子练功的靶子。
小蛋的目光也被这场别开生面的激战吸引,更觉着顾智对虎子的指点字字珠玑。只是虎子大半心神都用在了和野猪的对攻上,不知能领会多少?
打了一盏茶左右,虎子终究年幼,呼吸渐渐急促,脸蛋也红了。可他的身形却越转越快,拳头雨点一般不停落在野猪身上,丝毫没有歇手的意思。
那头野猪再是皮糙肉厚,被一顿爆打之后也被弄得头晕目眩骨头酸疼。它一阵气馁,也明白再纠缠下去今晚自己身上的这点肉就得成了人家嘴里的大菜。寻了个空隙猛地掉头朝小溪对岸的灌木丛里逃去。
虎子正在兴头上,冲着逃之夭夭的练拳对象纵声叫道:「哎,你别跑,快回来!」
不跑,不跑老子还有命么?听到虎子的喊野猪逃得更快,一转眼就窜进了灌木。
虎子提气拧身脚踩溪面凌波掠到对岸,双目紧紧盯着前头的野猪,也不回身跨上坐骑,用他修炼得还不怎么娴熟的御风术直追了下去。小黑呼呼低吼碧目放光,紧紧盯着野猪跑得竟比虎子还快。
顾智唯恐虎子有失,招呼道:「你们在这儿稍候,我和虎子去去就回。」
身形一动,已追到了虎子的身旁。不一刻,两人两兽消失在对面茂密的灌木丛后。
「完了!」
小蛋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有道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谁能料到变故突起?干爹的机会说到便到。
他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直到没察觉什么异常才稍稍放宽心,低声道:「罗姑娘,咱们也追过去看看吧。」
罗羽杉摇首微笑道:「我想在这儿坐一会,难得这样清净。如果你想看热闹,就自己跟过去吧。」
她这样一说,小蛋更不能走了。他即不能把实情告诉罗羽杉,又不能听凭她真被自己的干爹给绑架了,实在是为难人。
看见小蛋又在皱眉头,罗羽杉道:「小蛋,其实你不用陪我的,只管去吧。我是不太喜欢打猎,虽然它们都是些会吃人的凶兽,但也只是为了生存罢了。」
小蛋一愣,问道:「那你干嘛答应跟着虎子和顾叔叔一起出来打猎?」
罗羽杉嫣然一笑,反问道:「你不觉得整天待在府里会气闷么?乘这机会出来走走,吹吹风,透口气,还有一路的山色相伴,不是挺好?」
放在别的时候,听了这话小蛋一定会举双手赞成。可现在,这样的想法分明是摆给他一道大大的难题。
罗羽杉浑然不觉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问道:「小蛋,你这些年随着干爹浪迹天陆四海为家,一定去过不少地方吧?真希望有一天,我也有这样的机会。」
小蛋心道,你是罗府千金当然这么想。真给你个机会去刀口舔血风餐露宿,那样的日子只怕过上没两天,你就喊受不了啦。他摇摇头,道:「我们的确去过许多地方,不过我最想的还是能像你一样,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和干爹安个家,轻松过日子。」
罗羽杉轻笑道:「也是,在外漂泊时间长了自然会厌倦。上回我和爹爹只去了翠霞山半个月,便十分想家。我刚才的想法是……」
几乎异口同声,小蛋脱口说道:「饱汉不知饿汉饥!」
两人俱是一怔,随后又都觉得好玩,不禁对视着笑了起来,感觉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小蛋道:「这是我干爹常用来教训我的一句话,刚才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罗羽杉温婉含笑道:「没事,我不也是同样的想法么?对了,那你原本的家乡在哪里?」
小蛋沉默须臾,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干爹是从街角拣到我的,那时我才三岁多,也一直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哪天生的。」
罗羽杉听他语气平淡,然而那双朦胧倦慵的眼睛里依旧流露出一丝惆怅,不觉伸出一根柔腻玉指轻抚过小蛋的手背,意在安慰,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多问。不过,下月二十一就是我的生日。如果那时候你还没离开山庄,咱们两个就一起过生吧。」
原来她的生日是三月二十一,小蛋注视着罗羽杉温柔动人的俏脸,任由自己的心湖随着她玉指的拨动泛起涟漪,不无苦涩地想到:「只怕过了今天,你就会恨我至死,怎么可能还愿意和我一起分享生日?」
他勉强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颔首道:「好,以后我都会记得你生日的,因为那也将是我的生日。」
罗羽杉笑靥如花幽然开放,也点了点头道:「对,是我们一起的生日。」
正午淡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她的侧脸上,有一抹美丽的弧光映衬出罗羽杉羊脂玉般细腻温润的面颊上那淡淡的细小绒毛,小蛋不由看得痴了。
他强烈地意识到,任何一丝一毫对这少女的伤害都是自己绝难容忍的罪恶,更别提这场罪恶就是由自己和干爹亲手制造!
他心中打定主意:就算惹得干爹大发雷霆,就算舍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护得罗羽杉的周全,哪怕是让人用手指头轻轻点上一点也是不行。
「小蛋,小蛋!」
发现他在发呆,罗羽杉连着唤了两声。忽然感觉到小蛋的目光傻呆呆凝视的其实正是自己的脸,她禁不住侧低下头不再说话。
清风传来深林中鸟儿的幽鸣,光阴从两人身前的小溪里缓缓地趟走。这片刻,让小蛋由衷地享受到与罗羽杉默默对坐时心灵的宁静,好像岁月不再漫长,好像日头走得飞快。
「哗——」
身后的杂草丛中微微风动,小蛋凛然一惊警醒过来。他弹身而起,护在罗羽杉面前紧张地望着发出动静的杂草丛,心里自责道:「真是该死,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罗羽杉的经验阅历远不及小蛋,自然分辨不出这声响的来由,只当是有只水鸟又或是小兽藏在了里面,微微一笑道:「小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小蛋没有回答她,惺松的睡眼在这要命的当口居然还在不争气地和他作对。深吸了一口气驱逐去脑海里的睡意,小蛋沉声道:「干爹,是你么?」
草丛后响起一个人低低的笑声道:「我不是你干爹,我是你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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