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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语者
她凝视着楚儿的眼眸,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他为了及时救治你,不惜榨尽真气耗损真元,只用半个晚上,便从平沙岛御剑飞驰回几近六千里外的岛上。
「而且,为了阻止你毒气攻心,他咬破手腕,把自身带有克毒特效的热血滴润入你的口中。最后灯枯油尽,摔落海中。若非岛上的人救援及时,此刻早已葬身鱼腹。」
她娓娓道来,充满为人母亲的骄傲与自豪,眼眶里闪动着疼惜的光。
楚儿默默无言,冷利的眼神却渐转柔和。
红衣少妇温言抚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无论如何,都先把伤养好才能谈别的。」
楚儿拒绝道:「不行,我必须尽快赶回师门,将常师弟的事情禀报恩师,求他出手。」
红衣少妇耐心劝说道:「你眼下如此虚弱,又如何能够飞越过万里沧海回返中土?不如你写一封书信给令师,由我的彩儿替你送去。」
楚儿暗运真气,也明白自己全然无力御剑飞行,若勉强御风,能否支撑过百里都属未知之数。她低声道:「多谢你了,我的师父是──」蓦地听见小寂传音入秘道:「楚儿姑娘,千万不要把你真实的身分告诉我娘亲。」
楚儿一怔,却依旧固执地接着说道:「我的师父是忘情宫宫主叶无青。」
红衣少妇的神色骤变,语声转寒问道:「你的师父是忘情宫宫主叶无青?」
小寂站在红衣少妇身后,对着楚儿连连摇手要她改口。
楚儿却应道:「是。」
红衣少妇点了点头,站起身冷冷问道:「安儿,你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小寂苦着脸,叹了口气道:「是,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还没来得及告诉娘亲。」
红衣少妇俯视楚儿,徐徐道:「这么说来,她并不清楚我和你的身分了?」
小寂回答道:「是。」
红衣少妇冷哼一声,说道:「告诉她,我是谁,你又是谁。」
迎上楚儿惊疑的目光,小寂再也笑不出来,说道:「楚儿姑娘,我的娘亲……她姓姬。我的名字叫丁寂,这里头的寂字,取的就是家母姓氏的谐音。不过,通常在家里,我爹娘都叫我安儿……」
他东拉西扯一大堆,脑子还在飞快转动,希望寻找到破开眼前僵局之道。
奈何红衣少妇已窥破小寂用心,漠然打断道:「还是我自己来告诉你罢。我是丁原的夫人姬雪雁,家祖父──翠霞六仙中的姬别天,就是十八年前于云林禅寺中,惨死在你的师祖,忘情宫老宫主楚望天的毒掌之下!」
楚儿大吃一惊,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位美丽的红衣少妇居然会是姬别天的孙女,当年与丁原比翼天陆的姬雪雁!
难怪,小寂年纪轻轻不仅修为在自己之上,而且博杂多变,令绿袍老妇也难以识破来历。也怪不得他迟迟不向自己和小蛋表明身分,却是为了这个!
只听姬雪雁隐含悲愤的语音缓缓说道:「你叫楚儿,想来是为纪念楚望天吧。巧得很,我夫丁原为了不忘家祖当年救命之恩,也特意替安儿取名丁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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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五集 寂寞篇 第九章 隔代家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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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半个多月前,丁寂离岛前往天幂宫探望父亲丁原的两位老友,石玑娘娘和天陆九妖中的神偷毕虎。在天幂宫盘桓数日,又从毕虎手里淘到不少他老人家弄来的好玩意儿,丁寂满载而归。
路上偶闻地龙肆虐、漠北群豪相邀围歼的消息,丁寂也是个极喜欢扎堆的人,当即改变行程御剑北往。
可他到得稍晚一步,地龙已然伏诛。丁寂意兴阑珊之际,偏巧在通海镇的酒肆里邂逅小蛋。从小蛋背负的雪恋仙剑里,他已知道此人和罗牛大有渊源,更听说掳走楚儿的是平沙剑派掌门,不由起了拔刀相助之念。
没想到平沙岛一战九死一生,亏得小蛋舍命以十三虚无奇遁之术,将他和楚儿送走,才未身陷绿袍老妇与晋连毒手之中。奈何母亲询问,楚儿固执己见报出真实身分,又引来一场轩然大波。
姬雪雁背过身去,抑制激动的心绪,淡淡道:「这里不。两炷香后,请你收拾好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会命人将你送回天陆。此后是死是活,与我长离岛再不相干!」
说罢,推开小寂朝门外快步而去。
「丁夫人,你不必派人护送,我这就离开。」
楚儿沉静道:「人同此心,假如我早知道你们的身分,也绝不会接受贵公子的救治,更不会在这里多待片刻。但无论如何,你和丁寂的救命之恩,我会铭记在心,必有回报。」
姬雪雁的脚步在竹帘前停了停,冷漠道:「不必了。」
挑帘出门而去。
丁寂忙向屋里的侍女招呼道:「敏姐,替我留住楚儿姑娘,我去找娘亲。」
追出屋外,三步两步赶到姬雪雁身后,拉住姬雪雁的衣角唤道:「娘亲!」
姬雪雁步履不停,恍若未闻。
丁寂抢身拦住她的去路,苦笑道:「楚儿是楚儿,楚望天是楚望天,都隔了两代人了,您何苦如此?」
姬雪雁冷然道:「若非她只是楚望天的徒孙,而不是他本人,我早已拔剑相向,远不止是下一道逐客令这样客气了。」
丁寂叹了口气,道:「我明白,楚望天是该死。但他已经遭到报应,近二十年来被囚禁在蓬莱仙岛上,每隔数日便需服食一颗忘情水的解药,可谓生不如死。这样的惩罚,远比杀了他更令他难以忍受。您还不能释怀么?」
姬雪雁摇摇头,道:「有些事,你不明白。当年你曾外祖父曾经强烈反对我和你爹的婚事,而我,整整三年与他行同陌路;等到他接受了我们,却又被楚望天害了。到他死,娘都没来得及向他说一句抱歉……」
她抬起头,仰望天边悠悠的浮云,不让儿子看到自己眼角的泪水,一字一顿道:「所以,我可以原谅任何人,却绝不会宽恕楚望天!」
丁寂默然许久,低声道:「但……楚儿姑娘身负重伤,如何受得了万里奔波。何况,她是小蛋兄弟以性命相托,我怎能辜负他?」
姬雪雁心情略略平复,回答道:「为了救她,你已经竭尽全力,差点还丢了自己的小命。我说派人护送她回返天陆,是她自己在拒绝。」
丁寂道:「娘,你设身处地替楚儿姑娘想一想,她的师祖楚望天,也是因为我爹才会沦落为蓬莱仙岛的阶下囚。咱们恨楚望天,他们又何尝不恨我爹?」
姬雪雁冷冷道:「那是楚老魔贼心不死,在蓬莱仙会上企图用忘情水暗算你爹爹,却作茧自缚反受其害。要不是你爹宽宏大量,又有蓬莱仙岛掌门云临真人求情,哪容他苟活到今天。」
小寂顺着她的话道:「不错,算楚老魔命大。相比之下,楚儿姑娘的运气就不怎么好了。她心高气傲,不愿让人护送要独自离岛。万一在茫茫海上伤势发作,连怎么死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他一边察言观色,一边锁紧眉头道:「算了,谁让她是楚老魔的徒孙呢。俗话说父债子还,楚老魔没死,活该她用小命作抵。只要娘亲能出心头一口积郁多年的恶气就好。再说,那也是她自找的。」
姬雪雁听爱子絮絮叨叨说个不休,知道是在对自己施激将法。
她想着楚儿憔悴着小脸,眉目间的神色却依然从容坚定,而东海上风云变幻,令人难以预料的飓风恶浪随时会出现,禁不住心头一软,哼道:「现在不是我要不要留下她,而是她自己执意要走,我有什么法子?」
丁寂一喜,晓得有门了,说道:「只要您答应不赶走她,其它的事都由我来解决。」
姬雪雁一拂衣袖朝前走去,红影倏忽不见,声音远远传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见到她。其它的我都不管。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丁寂喜道:「多谢娘亲!」
转身回返。刚一进屋,就见那名侍女委顿在软榻上,屋中哪里还有楚儿的踪影。
丁寂心一沉,解开侍女的禁制,问道:「敏姐,楚儿姑娘呢?」
侍女道:「她点了我的禁制,已经走了。我想叫你,可又发不出声音。」
丁寂一跺脚道:「坏了!」
匆匆吩咐道:「敏姐,你去禀告娘亲,我去追回楚儿。」
他出了门,驭动雪朱仙剑往西驰去,舒展灵觉四处搜索楚儿的踪迹。飞出约有二十余里,远远看见前方海面上一袭红色的身影,正艰难地御风前行。他扬声唤道:「楚儿姑娘,快停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楚儿闻言身形去得却更疾了。丁寂收了仙剑,施出「穿花绕柳」身法抢到她的跟前。楚儿侧转,想从丁寂身边掠过,又被他横身挡住。
楚儿杏目一寒,娇喝道:「闪开,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丁寂笑道:「那好,你什么也别说,只管听我说行不行?」
楚儿哼道:「丁公子请自重,我没心思和你嬉皮笑脸。」
闪身再次试图绕过丁寂。不防用力过猛,胸口剧痛椎心,身躯一晃竟直直朝海里坠落。
丁寂纵身冲上,探臂揽住楚儿纤腰,道:「你也真够硬的,都这样了还想一个人飞回天陆?」
楚儿被他抱住挣脱不得,扬手就是一个耳光。丁寂哪可能再给她第二次搧自己的机会,头往后一仰躲了过去。
谁知他防了上面,却没照顾到底下。楚儿右膝一顶,虽说仍旧是虚弱乏力,可这一下仍够丁寂受的。「哎哟」一声,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楚儿失去扶持,身躯又急速往下坠去。
丁寂忍疼伸手抓住她胳膊,怒道:「我丁寂从来不打女人,可你也别不识好歹得寸进尺。惹火了我,扔你下去喂鱼。」
楚儿一闭双眼,漠然说道:「随你。」
丁寂一怔,说道:「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的命和我的命,都是小蛋舍生换来的。你不愿接受我们老丁家的照料,可以。但是,你不能枉费了小蛋的苦心!」
楚儿静静听着,依旧没有说话,却不再挣扎。丁寂低头打量,她胸前的绷带又开始渗出血迹,嘴唇也有些发紫,显然不能久支。
他把语气放缓,道:「你不想回长离岛,我能理解。换了我,同样宁死也不肯躺在忘情宫的床上受人医治。但你犯不着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更犯不着用自己去喂鱼虾。」
楚儿的睫毛微微翕动,似乎是有些软化。丁寂乘热打铁道:「从这里往南两百多里,有座小荒岛。你不妨到那儿静养几日,等伤势无碍了,想去哪里我都不管。」
楚儿睁开眼睛,道:「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一挣臂膀,勉力御风朝着南方飞去。
丁寂在她身后油然一笑,不疾不徐地缀着,提防她伤势发作栽入海中。
果然行不多远,楚儿低低一哼身躯摇晃。丁寂赶紧追上,带住她仅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同时做好防备随时闪躲楚儿的袭击。
然而楚儿软弱无力地倒入到他怀里,便不再有反应,竟是陷入半昏迷里。从她的唇角,汩汩流淌出含着淡绿色的毒血。
丁寂暗叫糟糕。他走得匆忙,身上并未携带医治毒伤的灵药,而大海茫茫,更不能停下来去寻找解毒草药。
下意识地,楚儿微弱而倔强的声音若断若续道:「不回去,绝不……」
望了眼绿气重新爬上俏脸的楚儿,丁寂无奈叹道:「搞什么,我上辈子欠了你?」
催动仙剑疾速朝无名荒岛而去,不一刻便抵达上空。
他落到岛上,将楚儿轻轻放在松软的干草间,振声长啸。啸声未歇,空中传来一声雄劲鹰唳。一羽金睛魔鹰盘旋半圈,俯冲而下,落在丁寂身旁。
丁寂招呼道:「老兄,咱们又见面了。有件事麻烦你跑一趟,好不好?」
金睛魔鹰呱呱低鸣几声,似是答应。
丁寂拔出雪朱仙剑削落一片树皮,在上面飞速刻下数行短信,交代道:「赶紧去长离岛将这份东西交给我娘亲,速去速回。」
金睛魔鹰张嘴叼住树皮,振翅腾空,朝着长离岛飞去,倏忽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丁寂收起仙剑,在楚儿身侧坐倒,用手贴住她背心输入翠微真气,助她护持经脉。
楚儿神志略醒,低声道:「水,我要喝水──」丁寂闻言头大三圈,这座荒岛是他常来玩耍之地,一草一木都熟悉无比。岛上的水源都带有海水的咸涩味道,楚儿只怕喝了一口就要吐出来。他想了想,仙剑铿然弹鞘掠出,在茂密的林间划过一束弧光。
「喀!」
脆脆地穿透树上的一枚橙黄色果实,旋转半圈又回到丁寂面前。
丁寂将果实戳破一个洞口对准楚儿朱唇,用臂弯揽着她半躺半坐,说道:「来,喝两口黄金瓜果汁。」
金澄澄的果汁流淌进楚儿干涸的喉咙里,立生一股甘甜清凉。她用力吮吸了几口,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丁寂一摸楚儿额头,滚热发烫,脸上也现出病态的嫣红。
他皱了皱眉,挥剑将身旁的一株古木斩断,砍下一大堆的干柴迭在身前,左掌握住一根枯枝微一吐劲,纯阳功力勃然而发。「呼」地一声,枯枝顷刻点燃,随即引着篝火。
这时日头渐渐往海面下沉落,暮色降临,吹拂来的海风变得越发冷冽。丁寂将楚儿拥在怀里,全身流转翠微真气,释放出团团热意温暖她冰冷的躯体,焦灼等待金睛魔鹰返还。
过了有一顿饭的工夫,海上响起嘹亮鹰唳。金睛魔鹰双爪抓着一个包裹飞了回来,身后还伴着那羽七色鹦鹉彩儿。
丁寂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里面尽皆是姬雪雁为他准备的解毒疗伤灵丹,还有一套女儿家换洗的衣衫和日常用物。他心下暗笑道:「到底还是我娘细心,连这些东西都替楚儿姑娘想妥了。」
彩儿清脆的嗓音说道:「小寂,小寂,小姐说啦,实在不行就把她带回长离岛,别让人家说咱们见死不救。」
丁寂道:「有娘亲送来的这些药应该没问题,暂时不用回去了。彩儿,我想托你去办一件事,成不成?」
彩儿一偏小脑袋,问道:「什么事,有没有好处给彩儿?」
丁寂说道:「你悄悄去一趟平沙岛,帮我探听小蛋的消息。至于好处嘛──要不回头我找只英俊漂亮的公鹦鹉,跟你配对如何?」
彩儿啐道:「呸、呸、呸,彩儿才不要嫁人呢。嫁人有什么好,一点儿也没性格。」
丁寂啼笑皆非,问道:「那你自己说,想要什么好处?」
彩儿小眼珠骨碌碌地转,说道:「多少年没出远门了,彩儿快憋疯啦。」
丁寂会意,答应道:「好,下次我再出门,一定和娘亲说把你一起带上。」
彩儿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虽然我只是只鸟儿,可你不许耍赖的。」
丁寂好气又好笑,催促道:「快去,快去,后天见不到你回来,我就自个儿走了。」
彩儿赶忙扑腾双翅飞快离去,嘴里兀自叫道:「你等我,咱们不见不散!」
丁寂也不理它,喂楚儿服下丹丸,放她轻躺下来。至于胸口的伤,那是姑娘家的,他再洒脱不羁,也绝不敢去碰上一碰。
起身将后面的山洞稍作收拾,垫上干草点起火堆,然后把楚儿抱进去。那头金睛魔鹰亦步亦趋地跟着,替小寂打下手。有它在旁护法,荒岛上的毒虫猛兽都避而远之,不敢靠近。
半夜里起了暴风雨,豆大的雨点在狂风的卷裹下砸进洞中。篝火忽明忽暗,随时都会被风吹灭的样子。丁寂冲出洞去,一口气运掌伐倒十多株参天古木,作成一堵木墙封住洞口,这才将风雨挡在了外面。
大雨下了足足一宿,丁寂同样也是一夜未眠照料着楚儿。好几次楚儿昏沉沉从昏迷中略作醒转,费力地睁开失神双眼,总能看见丁寂那张含着漫不经心笑意的脸庞,和闪动星光的英眸。
长夜漫漫,风雨如晦;篝火猎猎,古洞无声。光阴,就这样点点滴滴地流逝去。
第二天中午,风雨渐歇。洞外,传来滴滴哒哒雨珠从枝叶上滚落的轻响,宛若一曲悠扬的歌将楚儿从沉睡里唤醒,身上暖暖地披着丁寂的外罩,高烧已退。
然而这一次,她没有看到丁寂的身影,不由莫名其妙地一怔。
旋即,洞口响起丁寂爽朗的笑声道:「你醒了,饿不饿?说到烤野味,我可是一把好手。」
他移开木墙,灿烂的正午阳光照耀进幽暗的山洞里,刺得她眼睛发花。
楚儿用手遮阳,看到洞口丁寂背影挺拔,楚儿偷偷伸了个懒腰,回答道:「我不饿。」
「你不饿,我可饿坏了。」
丁寂笑着说道:「等我一会儿。」
阔步出洞消失在视线中。
没过多久,他拎着一只剥洗干净的獐子回转,笑道:「运气不错,吃的来了。」
用树枝串上獐子,重新燃着火堆,熟练地烧烤起来。一翻手,他变戏法似地从袖子里又掏出几枚野果,抛向楚儿道:「接着,先解解渴。」
楚儿接住,却没有吃。
丁寂自己也拿了枚野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说道:「放心,这些野果我都尝过不知多少回了,没有毒。」
楚儿功力大幅衰退,饥渴之意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忍着野果飘散出的诱人香味,挪开目光艰难说道:「我不饿。」
丁寂瞥了她一眼,不由哑然失笑道:「何苦呢?跟自己过不去!」
楚儿哼了声,撇过头不说话。烤熟的獐子香气四溢,随着海风钻入她的鼻中,这种诱惑远比手边的野果更加难以令楚儿抵挡。
丁寂撕下一块前腿肉,津津有味地自顾大嚼起来。
楚儿瞑目凝神,努力让自己澄心入定,不去想獐子肉和野果的事。无奈饥肠辘辘,唇干舌燥,怎么也静不下心神。
又不晓得过了多少时候,当她重新睁开眼睛,惊异地发现在面前摆放着一块用洗净的树叶包裹好的獐腿肉,还有几块切开的黄金瓜。
她环顾洞内,没有看见丁寂。洞口暗红色的斜阳照射进来,篝火的余烬在冒着青烟。远处,隆隆的惊涛拍岸声遇归巢的鸟鸣如歌如诗,充满安详的宁静气息。
她几次试图伸手去拿那块獐腿肉,均在最后一刻狠狠按制住冲动。她不想让丁寂看笑话,更不愿在她拿起獐腿的一瞬,从洞口外瞧见那小子得逞的可恶笑脸。
天黑了,无端地有一股浓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丁寂还是没有回来,也许已经回返长离岛了吧,却将她独自留在这个孤岛上。
忽然,那头金睛魔鹰晃晃悠悠走了进来,嘴里叼着一只刚捉到的野兔,丢到楚儿身边,又呱呱叫了两声。
楚儿愣了愣,很快领悟到金睛魔鹰的用意。她微微一笑,拎起野兔走到洞外,找到一处水凹地将野兔洗剥干净,又拾了些枯树枝回洞,将野兔烤熟。金睛魔鹰如影随形跟着她,好像生怕楚儿独吞了自己捉来的猎物。
烤熟了野兔,楚儿分了大半给它,自己只留了一条后腿。金睛魔鹰心满意足地走了,洞中又只剩下她孤单单一个人。
将将吃完兔腿,忽听洞口有人笑道:「不错,没想到你的手艺如此了得。」
却是丁寂拿着另一条野兔的后腿斜靠在山岩上,咬得正香。
楚儿登时明白过来,自己终究中了这小子的诡计。
还没想清楚是否要发作,丁寂吮着油腻腻的手指头,意犹未尽地说道:「劳驾,明天我负责打野兔,你负责烤熟,咱们照例你二我八如何?」
看看楚儿紧绷的俏脸,丁寂立刻道:「好吧,我让一步,你三我七……行,算你狠,我只要六成,这样总可以了吧?」
犹如坐地分赃的贼头,他滔滔不绝地道:「或者,五五分成,谁都不吃亏?还不行,你不会是想要六成吧?太能吃了!好,我认了,撑死你!」
瞧他故意拧着眉头,好像倒是在割自己肉般的咬牙切齿,楚儿终于忍不住玉容解冻,唇角笑意一闪而没,冷冷道:「你当我是猪么?」
丁寂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不可能,猪吃素茹斋就跟和尚一样,更好养活。」
楚儿柳眉一扬,嗔怒道:「你在骂我比猪还不如?」
丁寂举起双手作求饶状,笑嘻嘻道:「假如你铁心想和猪大哥比谁更厉害,我也没辙。」
抢在楚儿飞出手中的骨头前,他先将一个瓷瓶抛了过来,说道:「里面是外敷的伤药,我不方便下手,麻烦你自己来吧。」
一溜烟又不见了影。
楚儿辛苦绷紧着脸,忍了半晌终究泄气一笑,彷佛早有预见地对着洞外警告道:「离远点,不准偷看。」
外面丁寂诧异道:「奇怪,我藏得那么隐蔽,你怎么还能发现?」
「呼──」一团黄橙橙的东西从洞出,丁寂一张嘴咬住,含含糊糊道:「黄金瓜!好吃的。原来还可以用来砸人!」
脆脆咬了一口,眼睛里掠过得意,一拍旁边的金睛魔鹰,道:「老兄,咱们去海边抓鱼玩儿。」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空着手回到山洞。
楚儿气色好了不少,瞥了他一眼问道:「你的鱼呢?」
丁寂耸耸肩膀,指指天空道:「给鱼鹰叼走了。」
楚儿强忍着笑,接着问道:「那鱼鹰呢?」
丁寂摸摸脑袋,道:「被金睛魔鹰吞下肚了。我刚才在外头跟它商量,能不能剖开它的肚子让我把鱼鹰掏出来。可鹰兄死活不肯,差点和我翻脸。没法子,谁让它年纪比我大了十几倍。我只能尊老爱幼,让着它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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