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群芳谱

当真是文物荟萃，千秋帝都。
在长安城之中，隐藏着一座无漏寺。它位于长安跃马桥之旁。寺庙主持，正是石之轩的隐藏身份之一——大德圣僧。
大德圣僧每年都有闭关参禅的习惯。胡飞当然知道这不过是石之轩掩人耳目的一种方式。之所以知道石之轩在这里，还是多亏了他手中的后天八卦图。
每年都得有一段时间。石之轩必须要以大德圣僧的身份亮相。什么东西都需要经营，哪怕是一个身份也需要苦心经营。
胡飞领着石青璇，一同跨入进入寺庙之内。
此寺规模不大，但显是香火鼎盛，此时中门大开，来许愿祈福的人往来不绝，望进去人头汹涌，烟火弥漫。
随着来往香客走到大雄宝殿的白石台阶下，梵颂之音从殿内传来，应是正进行法事。
虽然人群拥挤，但是胡飞自有一种气度，昂扬高贵，虽然神威完全收敛，但是似有似无的压迫感还是存在的。他所到之处，行人纷纷避让。
寺内大殿之中，一群和尚正背着他们面向佛坛，敲磬念佛。
主持法事的是一个白衣和尚，面对众僧而坐。双手合什，眼观鼻、鼻观心的领头诵经，正是石之轩的大德圣僧。
胡飞和石青璇联袂而来，他自然有所感应，身体不由地微微一颤。然后却是继续诵经，这份修养和气度。就不是一般人所及的了。
胡飞拉起石青璇的手就走。
直至门外，石青璇这才挣脱出来，带着竹笠垂纱，也掩盖不住她嗔怪羞恼的眼神。她口中轻轻叹气，道：“胡公子好高明的战略，这一场公子已经胜啦。”
胡飞点头道：“不错。不过还只是第一场而已。全赖青璇的功劳，不过这第二场，第三场却无须劳驾小姐你了。”
石青璇此时情绪复杂至极，道：“看来胡公子早就胸有成竹，青璇告辞了。不过青璇帮了你这个忙，公子可以记得欠人家一个人情哦。”
不知道为何。石青璇总在胡飞的身上看得到自己父亲的影子。她虽然对自己的父亲恨极，但是此番被胡飞莫名其妙地盯上，真的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石青璇在这一霎那，意兴阑珊，生出离开胡飞，回去山谷幽居的想法。
胡飞一笑，通晓剧情的他自然看出石青璇语言的背后含义。当下挑明了直说道：“你放心。不就是向雨田那四个徒弟，还有不死印卷的麻烦么？我帮你就是了。”
石青璇周身一震，吃惊道：“胡公子神秘莫测，还说不是魔门中人吗？为何对青璇的事情如此熟悉，这又作何解释呢？”
胡飞傲然挺胸，道：“我做事，从不解释。青璇你要寄情山水，我倒是有一个地方，景色宛若人间天堂，足以教你流连忘返。比我们一路走来的任何景象都要动人十倍。”
胡飞从扬州到达长安，一路上和石青璇畅游山水之间，口若悬河，典故地理，甚至后世之诗文都成了胡飞获取石青璇好感的道具。是以，哪怕石青璇知道胡飞在利用她，也很难让她对这位风流潇洒，霸气自我的男人生出怨怼之心。反而暗暗为胡飞的气质心折。
所以她一听胡飞如此推测，自然好奇地问道：“哦？什么地方？”
胡飞神秘一笑，道：“群芳谱。”
当天晚上，在石之轩的床头，摆放着一份邀请函。上书一行大字：“长安飘香楼，敬待石师大驾光临。”
石之轩目光闪烁着凌厉寒光，冷哼一声，气劲勃发，只手便将信函捏成片片碎纸。
……
飘香楼，算不上一个多热闹着名的酒楼。但是风景独好，胡飞坐在2楼，凭栏远眺。一面是运河，一面是密密麻麻的建筑物。隐约还可望见跃马桥上的繁华人群。
他将整个酒楼包下来，并告知伙计，不得让任何一人进入。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石之轩。哪怕是石之轩自己，也处于人格精神分裂状态，心境破损，有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胡飞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知道月明星稀，晚风拂面，邪王傲然挺拔的身姿这才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身后。离他距离不足5步之远。胡飞却好似恍然不觉。
整栋酒楼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外界的街道、河道亮着繁华的灯光。
石之轩眼中凶光一阵暴闪，终究还是沉寂下来，不发一言，安静坐下。





无限群芳谱 卷八·大唐双龙传之仙袂霓裳第27节石之轩，你败了
石之轩杀气充盈，早就想将胡飞置于死地。
他并未有来迟，事实上，一大早他就居于某处，暗暗地观察着时而凭栏眺望，时而饮酒品酌的胡飞。
第二场的比试实际上早就开始了。
如果说第一场，是一种先机的比拼。那么第二场就是心灵的较劲。
一开始，两人就互拼耐心。如果胡飞心神松懈，或者生出石之轩没有来赴约的失望情绪，那么石之轩毫无疑问地会将许多优势扳回来。
在这个世界上，武学空前发展。绝顶高手相争，争的就是一线优势。不单单是武功，更涉及到气势、词锋的互拼。
石之轩没有找到胡飞的破绽。
这简直不可思议。
因为胡飞在明，石之轩在暗。胡飞需要时刻提防，石之轩只需要暗中窥探，注意不要露出马脚便可以了。这种心理优势，对于石之轩来讲，非常巨大。
石之轩整整窥视了一个白天，却只找到失望。胡飞一举一动，莫不切合天地至理，一直让精通补天阁刺杀魔功的邪王也琢磨不透。
“江湖之中什么时候出现如此恐怖的年轻人？！见微知着，毫无疑问他是比宁道奇更加高明的武学魁首！”以石之轩的才情。自然也能一眼看出胡飞的真实年龄。
有些东西，在大行家的法眼中，从来都无所遁形。石之轩以绝代的幻魔身法，来到胡飞的身边时，立即肯定对方的年龄。这更加打击他的自信。
他身负花间、补天两道心法，又偷学佛门心法，创造出生死两道，天下绝幻的不死印法。天资纵横，无人可及。心高气傲，睥睨天下。
无数的事实向这位邪王证明，他的才情旷古烁今，在他的心中，实在是高傲透顶的。
然而现在，胡飞的出现，却好像是一柄利刃割在他骄傲的心中，斩出一道裂痕。胡飞的年龄配合他的实力，不需要动手，就是一项对世人巨大的打击。谁也没有想到他如此年龄，就已经是天下的大宗师。
尤其是在双龙未有成长起来的时候，胡飞的存在如果宣扬出去，将要震撼天下武林。不管是白道，或者黑道，都会对他的成就报以奇迹和高山仰止的心态。
即便是强如邪王，也心生复杂情绪。皆因在他的生命历程中，像胡飞如此年龄段的时候，他还未有如此成就。甚至现在，他都未有把握击杀掉这位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变态年轻人。
他不知道的是。神灵本是就是切合规则的那类存在。早就脱离了凡人的层次，胡飞闲得无聊，直接接触这个世界的规则运转，体悟天心来证自心。是以每个举止，都融合天地。无形之中，令石之轩这位最强大的刺客，也下不得手。
所以，哪怕石之轩最后一次试探，显露杀气，面向胡飞背影只有5步之遥。却仍旧不能动手。
虽然这仅仅只是他第二次见胡飞。连一句话都没有讲过。但是他已经将胡飞视为平生最大的敌人。没有之一。
他坐下来之后，立即暗自决定：今晚怎么样也不要主动提出石青璇的事情。否则会陷入更加大的被动之中。除了那一次和宁道奇的比试，他还从来未有一刻如此被动过。
夜空依旧深邃，月儿悬挂高空，散发出灿烂的银辉。月明则星稀，在这个时候，天空中漂浮过一朵云翳。将疲倦似的月亮遮住，只余下三两颗星星在夜空中放哨。
胡飞蓦地出声，道：“月亮光隐，风云涌动。其实不过是我们的心在动罢了。石师以为然否？”
石之轩已经将杀气收敛趋至虚无，在这一刻，他好像又化作大德圣僧。慈悲中带着领悟天地的智慧情感。他张开口，发出磁性厚重的声音，道：“与其说你我的心在动，倒不如是天地的心在动。”
胡飞哑然失笑，明白石之轩的辩才无碍，和他这位“圣僧”打禅机弄话锋，完全不是自己的风格，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石之轩在此时，终于扳回一点优势。
胡飞摇头叹息，话锋一转道：“石师观之当今天下如何？”
“群雄并起，逐亡隋鹿。天下大乱，枭雄并起。”当此时，大唐双龙还未有成长起来，石之轩这句“枭雄”的确是点睛之笔，看得通彻至极。说话的同时石之轩却心中暗凛：胡飞话锋如天马行空，表面上被自己占尽便宜，实际上心灵却无任何阻碍。心境坚固，一如先前。
胡飞哈哈一笑，又问：“石师如何看魔门数百年来，一直被慈航静斋打压一事。”
石之轩眼中精光暴涨，皆因他在此刻猛然察觉到胡飞正在布局。他的每一句话就像围棋大匠在行围阙之事。待到布局完整，必定神来一笔，莫不可抵挡。偏偏他在先前，因为石青璇的出现已经落入下风。教他不得不答，为自己增添一丝优势。如此积沙成塔，才能慢慢将局面扳回。
当下只得冷冷地道：“独尊儒术，圣门分裂。人心不齐，国心不济。”
“哈哈哈，说的好。”胡飞朗笑一声。再问，“石师怎样看待裴矩经略西域，蛊惑隋朝皇帝出征高丽一事。”
在这一霎那，石之轩几乎要起身动手杀人！
皆因裴矩就是石之轩，石之轩就是裴矩。当年裴矩攻略西域，分而治之，挑唆突厥分裂，又制成图文并茂的《西域图志》，遍及西域四十四国山川地理、风土人情，成为隋代经略西域的必备参考书。
他在原本一片空白的基础上，不带一兵一卒，仅仅采取分而治之的政策，在短短数年间，在西域初步建立起了隋朝的霸主地位。然而最后一着，挑唆杨广兵发高丽，却功亏一篑。
＠奇＠以举国兵力做出来的军事行动，过分政治化，严重拖累军事部署。导致失败，将大隋朝的底子败光。隋朝遂亡。
＠书＠这实为石之轩最失败的一件事情之一。
＠网＠胡飞此问，简直是图穷匕见，刺向石之轩心灵深处的一把利剑。但是他犹自不满足，又问一句:“石师，又如何对待己身人格分裂的破绽？”
重重包围之势已成。
石之轩叹息一声。终究知道对方攻势如潮，对自己研究透彻得令自己都头皮发麻。对方知己知彼，反观自己对来人好无资料。两相对比，造成自己招架不住，进退失据的境况。
他明白，如果此时动手，必然处于下风。但是不动手，将更加的被动。一时间心情矛盾而又激荡。偏偏石青璇又是他唯一的破绽，被对手掌握手中。
“不好！”石之轩心境原本就处于崩溃边缘，长久以来不愿意看石青璇，就是怕面对过去。过去数十年来。他总是偷偷去成都郊外的幽林小筑，远远地看望自己的女儿。
碧秀心、石青璇两母女是他最大的破绽。
偏偏却在昨日被胡飞算计，看了石青璇一眼之后，破绽增大。此时胡飞话锋如绝世剑法，一波*攻势如潮，立即洞穿石之轩的心境。让他眼中时而哀婉神情，时而凶狠毒辣。
在这一刻，胡飞终于成功。石之轩心灵崩溃，两种人格在他身上交替出现。
一切尽在胡飞掌握之中。
但是此刻，还不是动手的良机。
如果他一动手，生死的压力立即能让石之轩恢复清明。石之轩如此，不是他三言两语打动的，而是他自己击败了自己。胡飞的一席话，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接下来的一席话，才是真正的杀招。
胡飞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契合天象，如同群星闪烁的天地光辉。他接着说道：“石师陷入魔障哩。其实以上种种，不过都是人心的变化罢了。大隋朝将亡，失去的是天下人心。魔门失策，在于的也是人心不齐。石师功亏一篑，算不出高丽之心。因过去而产生破绽，不过是失去了我心。”
“武学根源，在于唯我。天下一切，都是‘我’的表达。观当今天下，群雄逐鹿，都是野心的逞能。魔、佛、道，都为宗教。真正的成功，在于收服信徒之心。然而魔门教义不一，行事乖张极端，不为当今世间所融。哪里比得上佛门统一的教派、经书，引人入胜的佛理？”
“石师的失策和破绽，更是在于看不起自我。其实什么是破绽？不过只是不自我罢了。须知花间派的是你，补天阁的也是你。过去是你，现在是你，将来也是你。你就是我。唯有保持一颗真我之心，不为外界所动。破绽自消。”
“石师你要融合花间派、补天阁的武学。却学自佛门，本身就是缘木求鱼的大荒谬。为何不从自己身上找出我心，来联系平衡花间、补天二道。却偏偏寻求佛门的心法。看似宽容平和，实际上却大违魔门思想。”
“石之轩呐，真正的武学，必定要切合自己的性格。从真我，本我出发，而不是需要自己去委曲求全地适应武功。你的高傲，让你看不清自我。你犯下的错误，让你不敢面对自我。失去了我心，强行用佛门心法融合出来的不死印法，不过是一种高明的幻术罢了。”
末了，胡飞顿了顿，总结道：“这第二场比试，就此结束。石之轩，你败了。”




无限群芳谱 卷八·大唐双龙传之仙袂霓裳第28节一拳打碎天地！
字字诛心，句句如剑。
胡飞的一席话，蕴涵良久，终于厚积薄发，如天河倾泻而下，气势滔滔，势不可挡。
此时的石之轩，还不过只是一个精神分裂的病人。又被胡飞利用石青璇，扩大伤势，再被胡飞本身气势所压，内心城门顿时失守。胡飞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耳边如雷霆一般轰响，振聋发聩。
一瞬间，他完全失神，全无招架抵挡之力。此时只需要胡飞轻轻一掌，便能结果掉他。
但是胡飞却没有动手。他看的出来，邪王石之轩因为他的话，眼神闪烁不定，时而痴迷，时而疯狂。但是交替变换之间，有一股柔弱的清明之色，宛若在暴风雨中的火烛，摇曳不定。却又慢慢涨大。
胡飞如今武神的身份。这样一席话正由他的境界所发。不管是西方、东方、南方、北方四大神系，只有战神、斗神，却从来未有武神之位。可以说，他成就武神的那一刻起，本身就是所有神灵世界之中，最独一无二的神灵。
兼之他领悟武心即我心的奥义，创出神武我拳，武道至高规则融汇他的神格。他便是从古至今最纯粹的武道神灵。
他说的这些感悟，已经超脱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桎梏。乃货真价实的武道至理。这席话就好像是一股清泉，浇在口舌枯干的石之轩嘴中。立即引发出后者心灵的蜕变重生。
没有人知道精神分裂者如何变化，即便是胡飞也只是明白，石之轩正在复原。但是复原升华到何种程度，是否会性情大变？他一无把握。
天高不算高，人心最为高。
即便是神灵，可以触摸大道规则，却难以揣摩人心。人心变化繁复，又产生信仰，教神灵趋之若鹜的同时，更为之头疼。
胡飞能感觉得到，坐在他面前的石之轩，就仿佛是快要破蛹成蝶的那一刹那。当他以本我己心为推动武功的源泉动力，任何时候都不迷失我心，将分裂的我融合唯一。
那个时候，他将毫无破绽。
甚至，更胜一筹。
胡飞凝注着石之轩，眼神中全是着紧和关注。邪王和他非亲非故。是敌非友，他当然不会关心他的生死。
他所关注的是，刚刚他试着用雏形的武神教教义，来劝导凡人入教的效果。
长久以来，他一直通过男女情感或者显示神迹，来捕获信仰。这样的方式，绝对不适合推广，耗时长久，消耗的精力资源更是不计其数。他需要一个能用之凡人，形成流水线一般作业的信仰扩张模式。如同佛教、基督教等等。
只有这样，当他成功地建立武神教的那一天，他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信仰神。
“如果你不悟，那么就斩杀掉你。石之轩，你休要令我失望啊。”胡飞心中一叹。
足足等了一夜，当月色暗淡，天空发白之时，石之轩方才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
瞬间，整个平凡的酒楼都变得与众不同了。
他的眼神中透着亮光，包含着款款深情，同时亦有凶狠果决。谈笑之间。杀人如麻。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叫人一看都忍不住将视线牢牢盯在他的身上。
这是一种奇异的气质和魅力。
风流的才子、冷血的刺客、慈悲的圣僧，在这一刻在他身上得到了统一。
此时的邪王石之轩，仅仅因为胡飞的一席话，不仅治好伤势，更境界提升，与天地合为一体，武功入微入情。有情无情，或生或死。
邪王悟通了一丝武我的至理，再也没有破绽。不管是花间派还是补天阁，亦或者佛门心法，都是他的工具。被他的本心掌控，从此之后再无走火入魔之虞。
大抵身怀武功的武者，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皆因掌握不住本心，被幻象所迷，失控内力真气所致。但是一旦武者掌握了自己的本心，任何武功都不过是他的工具。甚至凭着本心，可以借鉴世间一切事物，独创出仅仅属于自己的武学功法。
武者习武，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存在。而非被武功所乘。这就是掌控力量，和被力量掌控的区别。
“石师，终于勘破迷障，达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武学高度。可喜可贺。”胡飞淡淡地说着，心中却直往下沉。他首次尝试之举失败了，因为他从未有感受到石之轩身上一点点的信仰丝线。
高傲如石之轩者，才情如石之轩者，谋略如石之轩者，如何肯轻易地信仰他神？
石之轩眼中精光渐渐收敛下去。用深邃智慧的眼神凝注着胡飞，感慨道：“达者为师。阁下的话，字字珠玑，发人深省。石之轩受益良多，感悟到另一种境界。似乎天地的运转都尽在眼前一般。这更加增添了我铲除阁下的信心。”
胡飞仰头大笑，道：“哈哈，石之轩不愧是石之轩，居然触摸到破碎虚空的边缘。不过向我挑战，你还未有资格。你不是我一拳之敌。”
石之轩自然不信胡飞的话，心境的复原让他平添无数信心。他知道胡飞刚刚的一席话，点醒了他，更在他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令他不敢与之抗衡。唯有动手杀之，才能勘破这种心劫，突破困境。
他耸耸肩，动作潇洒中带着看破世俗的洒脱，坦言道：“阁下依旧深不可测，哪怕在下似乎能看透世界，也看不透阁下。真是好奇阁下年纪轻轻，到底是如何修炼的？不过我亦知道，不趁着功力大进带来的激荡心情，此后恐怕平复下来，再也没有信心挑战阁下了。”
胡飞看了石之轩一眼，而后转头看向冉冉上升的朝阳。感受着整个长安城渐渐苏醒来的活泼气息。赞叹道：“好好好。邪王到底是邪王。如此就在城外郊区一决高下吧。”
“好！”石之轩眼神骤亮，当先不顾惊世骇俗，直接腾空而起。
胡飞却暗自不动，目睹着石之轩的身影遁出城外。
石之轩赶到远处一片空旷的山林里，正暗暗奇怪胡飞的“窃战”，猛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声不啻于平雷的炸响。
只听胡飞缓缓道：“幻魔身法，的确不同凡响，够快。”
石之轩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胡飞悠闲自得地朝自己走来。旋即他脸色恢复如常，大笑道：“阁下年纪轻轻，却神秘莫测。石之轩的幻魔身法。比起阁下的绝世轻功根本不值一提。哈哈，正要领教阁下高招。”
石之轩原本想要借比试轻功的计划，来恢复自己的心境。但是他却不知道世间有无限神殿这样的超神器。胡飞在刚刚被本体控无限神殿偏殿，传送回去。
在偏殿之中，他还和苗苗喝了点茶，还聊了会天。这才又被传送走，立在原地看了会山林的风景，终于等到全身劲气鼓荡不息的石之轩。
既然石之轩是自己失败的作品。胡飞决定毫不客气，要将其一拳打死。
“石之轩，你鼠目寸光。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武吧。”说完，他轻轻一笑，隔着石之轩足足有十米的距离，随意挥出拳头。
神武，我拳！
蕴涵着武道至高规则，巨耗神力结晶的强大招式。
这是胡飞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使用神武，但是皆因接触到这个世界的规则运转，其威力更不是仙剑奇侠传世界可比。
在仙剑奇侠传世界之中，他没有触摸到那个世界的规则，是以挥动我拳，受到世界的绝大压制，神力消耗大且效果低下。但是在这个世界中，他通过长生诀，触摸到一定量的规则运转的痕迹。知道如何运使我拳，能切合规则运转的空隙，减少神力消耗，更能倍增威力。
石之轩原本在路上，还在仔细思索如何应对这位此生最大的敌人。他想到一系列的战术战法，自信凭借不死印法，能将其逼入窘境。
但是当胡飞这一拳打出来。石之轩立即颠覆所有的战斗部署，拳头恐怖的威势压制得他动弹不得。一瞬间，他斗志全消，全是惊骇。
胡飞这一拳，早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不知多少距离。他睁大双眼，看到一副终生难忘的奇景！
只见胡飞出拳的前方，不管是地面，还是树木，或者是空气。都类似破碎的玻璃，到处充满了裂痕，露出黑沉沉的虚空。
一股唯武唯我的奥妙，随着拳头的轨迹，冲刷石之轩的整个身心。他瞬间知道自己错得厉害，并且深深陶醉在胡飞的我拳展示出来的玄妙武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