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之绝世皇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染流云
盛浅音竟然也出现在这儿,伊水云不能不惊。而且,她的目光扫过,不仅仅是盛浅音,还有明隰与风漪沫还未走,更有许久未见的夜宸。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所有的人都凑到了九域之中?紧紧是琉璃果的魅力么?
想到这儿,伊水云不禁将裹在衣袍之中的琉璃果捏紧了几分,此刻她庆幸容夙抱着她,不然她根本见不了人,而且她手中的琉璃果也会被发现。目光有些尴尬的对上盛浅音,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角。
“朕要找的已经找到了,告辞。”容夙低沉魅惑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却隐含着不容人拒绝的威势,璨华流转的紫眸轻轻一扫坐在一旁,目光落在伊水云身上的明隰,抱着伊水云便提步欲走。
“陛下,奴婢斗胆,有几个问题想问问皇后娘娘。”风漪沫闪身到了容夙的面前,看似谦恭的低下头。
“朕的皇后需要休息。”容夙不轻不重的丢下一句话,便抱着伊水云绕过风漪沫,径自的离去。
风漪沫敢站出来,必然是打着明隰的旗号,每一人都清楚,然而容夙依然是那样的视若无睹,嚣张至极的不屑一顾。
“小王也乏了,东帝陛下不介意收容小王吧?”容夙才走了两步,夜宸赶了上来,扬起浅淡温尔的笑意。他已经放低了姿态,自称“小王”,容夙自然不好再拒绝。
“往东百步,有一秘洞,朕曾落脚,虽显简陋,也可让太子遮风避寒。”容夙很大方的将他的住处告诉了夜宸,然而这也就意味着不会跟夜宸一起。
“多谢陛下。”夜宸微微的拱手,而后再对其他人示意便先一步而去。
容夙带着伊水云紧跟着也离开了,这一次到没有人阻止他们。
容夙说给夜宸的地方不是她们之前所住的地方,然而,即便是天色已黑,伊水云仍然清楚的知道,容夙带她去的也不是之前住的地方。玉倾宇曾经说过,容夙多次进入九域,伊水云想,容夙在九域这样危险的地方想必也不会只有一两处落脚的地方。
走出山洞,一路之上都是蝙蝠的断肢残骸,浓浓的血腥之气,让伊水云很不适,微微的蹙了蹙眉,抱着她的大掌动了动,将她的小脸压入温暖而又宽阔的胸膛,那白色曼陀罗花的清冽之香萦绕在她的鼻息之间,让她忍不住抬首看着容夙。
月色清冷的挥下,散在他线条刚毅而完美的轮廓之上,额前飘垂的两束刘海在晚风轻抚之下,徐徐的飘飞,妖冶魅惑的紫眸在黑夜月华交替之下格外的璀璨。雪润的薄唇轻轻的抿起,几乎成了一线,湿润的衣衫也许是因为之前在湖中与她的挣扎而略显凌乱,露出了他性感的锁骨,以及一大片如玉紧致的肌肤,而她的脸恰好贴在那细腻的肌肤之上,让她清晰的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夜色很美,墨空沉寂,危机四伏的九域在夜间竟然是这样的安静无声,于是伊水云可以清晰的听到两个心跳的交织,那一刻她有一种错觉,她与他才是靠的最近的两个人。
伊水云如此直勾勾的目光,容夙岂能察觉不到,脚步不停,微微低下头,流光溢彩的紫眸对上她盈盈水眸,薄唇微微的一扬,他低低清冽魅惑的声音漫过夜色,染上了比夜色更加撩人的迷离:“朕的小云儿,这是为朕的美色所惑么?”
容夙调笑的话,让伊水云眸光一闪,俏脸上的红晕还未尽褪,又蔓延了上来。伊水云突然一恼,捏起粉拳狠狠的在容夙胸口锤了一拳。
“哈哈哈……”
伊水云不再似以往般拘谨的反应,取乐了容夙,那愉悦的笑容从他胸口扩散,溢出艳丽的唇角,回荡在寂静无声的林间,融入夜色之中。
伊水云瞪了瞪容夙,而后也不想再与容夙闲扯下去,纤细的双臂绕过容夙的脖子,圈住容夙,小脸靠入容夙的怀中,缓缓的磕上双眼。
虽然在湖里休息了很久,可是她依然很倦很倦,容夙的怀抱很温暖,有他在身边她也觉得安全,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容夙的步伐很稳,她丝毫都感觉不到颠簸,很快她就沉入了梦乡。
容夙低头看着卷缩在怀中的小人儿,唇瓣缓缓的绽开,那笑容羞煞月华。
伊水云一觉睡的很沉很沉,极少有的好眠,纵然梦中时不时出现女孩儿的欢声笑语,少年的吴侬软语,也只是让她睡的更加的甜蜜。故而,她前所未有的日上三竿才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睡眼朦胧的睁开眼帘,柔和的日光让她微微有些不适,伸出小小的手掌正欲遮挡住刺目的日光,一只大掌先一步横了过来。
伊水云看着眼前如玉般精雕细琢的大掌,每一道纹路都是那样的清晰笔直,骨节有致,阳光透过指缝,好似能够看到手心之中流动的血脉。缓缓的转过头,对上那张美到了极致的容颜。
“二哥哥……”伊水云脑子是一片空白,似乎还沉浸在梦中,然而却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出奇的是,容夙竟然莞尔一笑,大掌落下,修长的两指挑开她滑落下来的青丝,而后大掌轻轻的贴在她粉嫩细腻的小脸之上。
“水儿……”略微沙哑的声音有着极致的蛊惑,容夙的脸缓缓的靠近,没有丝毫情欲与杂念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而后长臂一伸,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水儿,将一切交给我,什么都不要再管可好?你以后只是东云的皇后,只是我之妻。你心中的怨,心中的恨,都让我去为你抚平。”
伊水云静静的靠在坚实的胸膛,耳边强而有力的心跳让她恢复了意识。容夙的话一字未漏的传入她的耳里,在她脑中轰然炸响,一颗心顿时被麻绳错乱的裹住,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容夙这话是在向她示情么?不再是之前那样霸道逼迫的口吻,不是那样强势刚硬的态度,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她甚至在他的口中听到了丝丝的祈求,这让她深深的怀疑抱着她的这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容夙,然而,鼻息间萦绕的那一股淡淡的白色曼陀罗花香又清楚的证明着他就是容夙,可是,他是不是也太过反复无常,与之前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自然不知道昨夜容夙三度跳下碧潭寻她,几乎将湖中的活物尽数诛杀,终于在近乎绝望之中找到了她,而那寻找她的三个时辰,他想清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十年的分离,十年的布局,十年的煎熬,才能将她安然的带回身侧,他却要苦苦的压抑着自己,看着她眼中的防备,忍受她脸上的疏离,他快要疯了……他知道时机未到,他更加的清楚,有些事情一旦戳破,她和他要面对的都是死亡之路,经过了昨日,他想若是天意真的不可违,那么他们能够共赴黄泉,也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他不确定她的心,失去了往昔记忆的她,他之于她,不过是一个相互利用的垫脚石,他以为他可以忍受十年的分割,她在她身边,哪怕是视他为敌,他也能够坦然接受,可是他显然是高看了自己的承受之力,也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烙下的印子有多深。他无法坐视她处处防备他,处处与他针锋相对,他更加讨厌她口口声声说他们毫无关系,他们之间曾经那样的刻骨铭心,那些回忆他回忆了十年,觉得越来越短,他想要的远远不够,他也不想再用只停留在他一个人心中的往昔来包扎他蚀骨的伤口,他要的是她,只是她……
“陛下……您没事吧?”伊水云有些迟疑的问出口,她怀疑容夙是受到什么刺激,亦或者是还没有睡醒。
容夙轻抚她乌黑秀发的手蓦然一顿,而后双手握住她消瘦的香肩,将她轻轻的推出怀中,紫光熠熠的眼眸缱绻着如海一般深沉而又浓烈的情意:“水儿,方才所言,句句肺腑。”
“陛下……”伊水云不知道说什么,她的心猛然一跳,完全乱了规律。
“水儿,叫我阿夙。”容夙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如樱花般柔软的唇瓣,他的脸也紧紧的贴着她的脸,轻柔的蹭着,她可以清晰的感觉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
伊水云那样被容夙抱着,没有再说一句话,是不知如何是好,就那样静静的任由他紧紧的抱着,平复了很久很久才找回自己的思路。
“陛下,放过若水吧。”伊水云绵软的声音有着毫不掩饰的疲惫与渴求。
她太了解容夙,纵然她不知道容夙为何这般,是出自于真心,还是另有目的,容夙既然开了这个口,他要的就势在必得,无关于他是否强势于她,而是她清楚的知道,就凭个人手段,她也不是容夙的对手。而且她内心深处不想于容夙做这样的争斗。
因为容夙这样的男人,在情之一字上与他相斗,纵然赢了,也会遍体鳞伤,更遑论是输了?曾经痛彻心扉的她,赌不起。
容夙抬眼,目光盯盯的看着伊水云,看着她明眸之中的逃避与不安,沉沉的一声轻叹:“水儿,你是这个世间最懂我的人,我不会强迫于你,然,我亦不会放手,你明白。”
言罢,也没有再给伊水云开口的机会,容夙翻身下榻,长臂伸出从榻前竹制的屏风之上取下伊水云的衣物,放在伊水云的身侧,自己才缓缓的开始穿衣。
伊水云这才发现,她坐在柔软的床榻之上,抬眼看了看背对着她穿衣的容夙,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将所有的声音咽了下去。目光四周粗略的扫了一圈后,拿起衣物穿戴起来。
两人都不曾再说一句话,去哪儿洗漱,伊水云都是默默的跟着容夙,而容夙也体贴的将她需要的东西为她备好,两人很快就打点好一切。
伊水云弄完一切后,才注意到窗前一直有什么在清脆的响动,循声望去,看到是风中摇晃的竹风铃,莲步轻移,缓缓的走到窗前,将小窗完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云雾缭绕,不由的好奇往下一看,竟然是雾蒙蒙的一片。
顿时明白,这小屋是建在悬崖之边,回身看了看背对着她在忙碌的着什么的容夙,心里一下子释然,他从来就是为人所不敢为。
日中的眼光从远处山脚斜射而来,暖暖的照耀在她明媚的小脸之上,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竹风铃晃动的声音外,还有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她从未听过的鸟鸣,隐约之间,微冷的风夹杂着一丝丝青松的香气拂过,心中不由的为此一阵放松,扬起浅浅的笑意,轻轻的闭上眼,静静的听着风声,鸟鸣,闻着清幽的气息,这一刻,她想,若是一生住在这个地方,该有多好……
“山峰之上,风冷入骨,小心染了风寒。”一刻钟过去后,容夙低醇魅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伊水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容夙伸手将小窗合上,也没有关上,尚留下了小小一条缝隙,足以让她看到外面的风景。
“此处面朝东,明日早起,可观日出之景,极美。”容夙声音很轻也很柔,目光落在伊水云的身上,“可否赏脸?”
伊水云明白容夙是在邀请她一起看日出,略微沉吟了片刻后,伊水云温柔一笑,慢慢的颔首。
“用膳吧。”容夙温柔的执起伊水云的手,将她到桌前,两人一起落座。
桌上都是一些精致的果实,阵阵芬芳铺面袭来,让伊水云恍然好似百花在眼前绽放,这些果子她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到这些东西她猛然想到了琉璃果:“陛下,琉璃果呢?”
伊水云很担心,她昨夜睡着了,琉璃果会不会被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丢了。
“在我这儿。”容夙从腰间取下一个锦囊,递给伊水云。
伊水云伸手接过,指尖一触碰到锦囊,就感觉到了一点点的凉意,伊水云有些诧异的看着容夙。
“这是冰蚕丝,只有它才能储存这些矜贵的东西。”容夙优雅的用竹筷夹起一粒小小的果子,为伊水云解惑后,放入口中。
伊水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将锦囊拉开,绚丽夺目的彩光绽放出来。琉璃果已经被容夙处理过,一颗颗的躺在里面,伊水云数了数,竟然还有整整二十颗。
伸手将两边的锦绳一拉,系好锦袋,唇角一弯,想都没有想,素手一递,将锦囊递给容夙。
容夙却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伊水云才恍然自己做了什么事儿,先是一窘,而后坦然的对容夙道:“这东西矜贵,我可不能保证能护它周全,陛下不介意替若水代管吧?”
容夙伸手接过,提在手中,唇角一扬:“代管无妨,只是不知我有何好处?”
伊水云黛眉一蹙,思忖了片刻后道:“我与陛下五五对分。”
没有容夙,她的确不可能将这棘手的东西安全的带出去,然而,这东西可是她费尽心思的才得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五五分应该不为过吧?
伊水云自以为容夙会答应,没有想到容夙轻笑的摇了摇头。
伊水云眉宇之间更加紧蹙,看着容夙问道:“陛下想如何?”
容夙看着伊水云那一副谨慎的模样,轻轻的笑了笑,只见他伸出他修长的食指,紫眸含着狭促之意,意味深长的看着伊水云,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伊水云蓦然响起在天香国她第一次求他,他的条件,她没有想到容夙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这这这……这算不算趁人之危?
“陛下,琉璃果是神果。”伊水云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试图说服。
“我知。”容夙点头,可一丝动摇之意都没有。
“陛下,琉璃果可遇不可求。”伊水云咬着牙说道。
“唔。”容夙在点头,仍然不为所动。
“陛下,琉璃果可以……”
“再好,于我而言,也及不上水儿一吻。”不等伊水云再次说服的话说完,容夙轻笑着打断她。
伊水云俏脸一红,美目瞪着笑得一脸妖孽的容夙,搁在桌子上的小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权衡利弊半天后,终于豁然站起身来。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就在伊水云俯身,准备献吻之时,容夙幽幽的开口。
伊水云眼睛一亮,而后看到容夙笑得更加妖冶的脸,心口一突。
果然,容夙笑意盈盈的说道:“水儿既然这般不愿,我也不好勉强,这会儿正饿的慌,水儿不如就喂饱我如何?”
伊水云狐疑的看着容夙,不是她胡思乱想,她总觉得容夙那故意拖长尾音的“喂饱我”三个字十分的暧昧。
然而,她也没有多想,谁让她此时有求于人呢!喂他吃东西,总比吻他好吧?
深吸一口气,伊水云恢复温婉的模样,走到容夙的身侧,伸手拿起竹筷,随手夹起一颗红彤彤果子递到容夙的唇边,然而,容夙却依然眼角含笑的看着伊水云,没有丝毫要张口的意思。
伊水云瞪着容夙陛下。
“方法不对。”容夙无视伊水云恼怒的模样,笑着回答。
伊水云疑惑的看着容夙。
容夙笑容加深,变得异常暧昧,紫眸紧紧的锁住她如樱花般柔软的唇瓣。
伊水云看到容夙眸光专注的模样,从他清澈的瞳孔之中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双唇,不可置信的看着为世人称颂的东帝陛下。
他他他他他……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要求……
伊水云顿时恼羞无比,手上竹筷重重一搁:“不明白陛下之意。”
“是么?”容夙慵懒的吐出两个字。
伊水云心底顿时暗叫不好,然而不等她闪身,臂间一紧,而后一阵天旋地转,跌入熟悉的怀抱,被一双铁臂紧紧的锁住。
“你——唔……”
伊水云张口欲斥,正中容夙的下怀,冰凉的薄唇顿时封住她娇小的双唇,霸道的大舌撬开她的贝齿,尽情的吸允,狂肆的侵占着她口中的每一寸土地。
伊水云剧烈的挣扎,甚至用力的捶打着容夙的后背,容夙却不管不顾的加深着两人唇齿之间的缠绵,勾出她小小的香舌,与之共舞。一阵阵的麻酥之间,伊水云的身子渐渐的软了下去。
察觉到了伊水云软化,容夙略显粗暴的动作开始变得温柔起来,轻柔的在她唇角辗转,知道伊水云快要窒息时,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暧昧的银色连着分离的四片唇瓣。
看着伊水云被蹂躏得红肿的双唇,容夙笑了,而后夹起一颗小果,含在口中,再度俯身贴上伊水云的唇瓣,将果实咬碎,甜美的果汁尽数流入她的口中。
冰凉的液体划入身体,伊水云才猛然从迷离之中清晰。正欲再挣扎,容夙已经先一步松开了她,依然抱着她,温柔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几乎是含着她的耳垂,轻声问道,“学会了么?”
耳边那温温热热的气息,让她身子一阵发麻,还没有平复的心跳再一次加剧。
“哈哈哈……”容夙看着伊水云似怒非怒,似羞非羞的模样,心情一阵大好,再一次愉悦的笑出了声。
容夙放肆的笑声回荡在伊水云的耳边,一股怒气直冲她的脑门,刺激得她做出了今生最羞赧的事情。
她伸手直接抓起了一颗果子,往自己嘴里一扔,而后反身堵住容夙的依然在大笑的嘴,将他狷狂的笑声堵了回去,学着他方才对付她的招式,将果子喂入她的口中。
容夙先是一愣,而后欣然接受,看着恼羞成怒的小女人,用这种让他极为享受的方式惩罚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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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之绝世皇宠 第六十八章:他们的目的
初春的清晨总是包裹在墨色的苍穹之下。山峰之巅也许是因为接近天宇,早早的就微微的明亮起来。推开朝东的小南窗,蠢蠢欲动的寒风扑面而来,撩起未挽的青丝狂飞。
洁白如雪的轻纱在风中翻飞,就连迤逦于地的裙摆也不甘寂寞的摇曳,秋水般的盈眸投向远方,没有焦距的凝望,让人看不出心思在何方,迷离之中透露点点沁凉,就似抓不住的水,柔美、澄澈、灵动却无法挽留。娇小的身子,在阵阵吹拂的冷风之中显得那样的单薄,好似随时都会被清风带着。
一觉醒来的容夙,发觉身侧枕间虚空,立刻翻身坐起,看到让他着急的人儿就那样站在小窗前,几欲乘风归去的画面,让他心头一沉。缓缓的起身,随意的披上外袍,再从简单的竹衣柜之中取出一件浅粉色,狐狸腋毛滚边的披风,脚步无声的走近小人儿。
伊水云出声的看着远方被寒雾袅绕,露出点点青黛的高峰。心中是茫然无措,昨日她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她自视一个谨慎而又从容之人,却再他那样轻轻一激下就做出了那样让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到底是她本性就是这样冲动,还是因为面对的人不同?
其答案显而易见,只能是后者!
容夙对她的影响力已经越来越深,潜移默化之中,他的情绪与喜恶已经悄然无声的开始扎入她的心底,在如此下去,容夙必然会成为她心中无法割舍的存在。因为,她好像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可是容夙那样的人,不是她爱得起的人。可为何她一动了要离开他的念头,心里就会隐隐作痛?这样强烈的感觉,是她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萧逸远没有,就连爹爹与哥哥们都没有,她,已经沉沦了么……
不敢往下想,一夜未睡,脑中乱如一团麻,想要借助晨风让自己清醒清醒,却还是庸人自扰,越来越烦恼。
肩上一暖,白色曼陀花独特的清冽惑人之香在风中扩散,漂浮过她的鼻息,垂下眼帘,是浅粉色的斗篷拂过他雪色的软袍,精致的白色锦缎金丝镶边长靴印着张杨狂霸的腾龙暗纹。
“时辰尚早,水儿快去洗漱,我们去山顶看日出。”容夙低醇的声音轻柔的飘了过来。将她的身子微微的板转过来,修长如玉雕琢的手指灵活的翻动,很快便将披风垂下襟带系好。
伊水云看着容夙,这不是容夙第一次为她如此,然而这也不是她第一次为他如此而心中异动,只是今日的异动更加的强烈,她甚至有了一种就这样扑入他怀中的冲动,垂下的宽大水袖之中,粉拳紧紧的握紧,显示着她的压抑。
“嗯。”伊水云轻轻一点头,压下心底涤荡的异样之情。垂下眼帘,长翘的睫毛扑朔而下,遮住她眼底深处的复杂之色,伸手拢了拢肩上的披风,提步从容夙身侧踱步而去。
踏出小屋,翻上山顶,冷风狂肆的刮着,拂过脸颊,彷如刀子划过,隐隐作痛。山顶并不宽阔,约莫六七亩地。然则,云雾缭绕之间,一颗颗傲松挺立,在寒风肆虐之中,摇晃不折。
站在山顶,伊水云觉得身子一阵轻盈,微微展开双臂,好似一股寒风就能将她带走,皮袍翻飞,青丝狂舞,偶有一阵激烈的大风呼啸而过,让她睁不开眼。
旭日还未升起,然而东方已经隐隐升起一道金色的光,镀在天边的尽头,璀璨夺目,余晖扑散开来,就好似一柄金光熠熠的折扇铺陈开来。让人观之,不由心旷神怡。
伊水云眺目望去,只见云雾浮动,瞬间有了一种凌驾九天之上的豪情,高高的峰峦在云萎间露出青黛一角,好似浩瀚云海之中漂浮的小船。
“真美……”伊水云唇角微微的扬起,由心而叹。
“九域九重山历经十七代帝王封禅,九云山乃是九重之中最低的山峰,却是景致最美的山峰。”容夙站在伊水云的身侧,一袭洁白如雪的软袍包裹在金色的披风之下,山顶的狂风将他衣袍吹得鼓鼓作响,张杨着他一身无与伦比的帝王之气。
伊水云侧首看向他,那一瞬间她恍然看到了一条金龙在云间盘旋,那样强大的气息,让她呼吸一窒。
“血色曼陀罗在何处?”伊水云移开目光,不去看容夙,随意一问。
“九天山。”容夙修长白皙的食指指向远方。
伊水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群山争相从云萎中挺拔而出,然而八座山峰之中有一座山那样的得天独厚,以倨傲俯视天下苍生的姿态高耸而起,比之其他山峰高出两倍不止,如果其他山峰是平漂浮在云海之中的小船,那么它无疑就是唯一一艘华船,当仁不让的享受着群峰的簇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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