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岚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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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青柔被黑衣人追杀之时,北风等四剑婢随罗刹女王巡视罗刹门各地属下帮派,途径无定河边惨案现场,大通镖局和萧家上下人等已被杀得干干净净,留下遍地血腥。
北风在勘察现场时发现一个幼童躺在路边一处灌木丛中,冻得瑟瑟发抖,这个玉雪可爱、年仅两岁的孩子,脖子上挂着一块长命锁,上书「萧无月」三个古篆。
在那样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种幼失父母的孤儿所在多有,这种场面北风见得多了,她自己本人就是。一向冷面冷心的她从未有过一丝怜悯,可孩子身上有种很特殊的气息,竟一下子激发出她潜在的母性本能,她当时不过十一二岁而已!
见这个两岁左右的幼童特别可爱、又特别可怜,她破例将他抱回。天池仙娘夜冰带着周家大小姐、徒孙周韵回济南周府探亲,在府中见到这个刚被北风抱回的萧无月后,夜冰非常喜欢这个玉雪可爱的孩子,携周韵回山时,将萧无月也一并带回长白山天池,并找来最好的保姆精心养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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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在风景如画的天池湖畔、夜冰师兄妹俩禅修仙道的洞天府中,萧无月渐渐长大,大他几岁的周韵有了这个小伙伴之后,日子过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枯燥,练功闲暇之余总会带他四处玩耍,尤其喜欢带他去放风筝。
几年来,夜冰用各种灵丹妙药和灌顶之法,意图替他打下良好的内功基础,然而令夜冰遗憾的是,成功将周韵母女俩打造为两朵武林奇葩的洗筋伐髓之法,在萧无月身上竟没产生多少效果!
萧无月似乎天生不是练武的料,有她这样的武林异人勤加指点,喂他服食过许多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甚至还有千年老参等,他的武功居然难有寸进,内功基础奇差。
夜冰纳闷不已,搞不清原因何在?她曾怀疑萧无月是否身患隐疾,是天生的九阴绝脉?可运气探查后又不是,每每想起爱徒纵横武林的辉煌岁月,再看看萧无月修真炼气的窝囊样儿,她就禁不住气结。
夜冰性格倔强,一向有股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韧劲儿,可萧无月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和她对着干。个性都很要强的二人经过长达一年多的较劲,她生平第一遭作出让步,极不情愿地放弃了自己一心想将她打造为天下武林第一人的念头,放任他顺其自然。
不过她终究还是根据萧无月的体质特点,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套内功心法「少阳心经」,和一套精妙绝伦的轻功身法。
在夜冰的督导、指点和帮助下,萧无月从八岁开始修炼「少阳心经」,迄今已有两年时间,这门内功心法非常古怪,除了每月要服用一粒灵药,运气法门更是奇特,和一般发功的气沉丹田不同,这门功夫是从下的气海聚气炼丹,由气海沿关元、中极、曲骨到,流向身后的会阳、白环诸,再经由一条崎岖狭长的无名隐脉,再流回到气海,完成一个周天的运行。
由于这条隐脉不在奇经八脉之列,且为萧无月所独有,故而夜冰特地将它命名为「少阳脉」。
这条运气路线流经的经脉不多,难就难在打通那条崎岖狭长的「少阳脉」,所以夜冰要求他每天只需运行少阳心经一个周天。初练的那年,每次运气行经「少阳脉」时,萧无月都需要夜冰灌注真气相助才能运气过,而且下伴有针刺般的强烈胀痛感,跟第一次时的感觉大概差不多!
大约每隔十天,在他运功修炼时,夜冰便会在他小腿上缠一条小银线蛇,为此他曾多次表示不满,可抗议无效!当他气行「少阳脉」感觉胀痛之时,银线蛇便会轻轻咬上一口,奇怪的是他被咬时并不疼,反而像打上了麻药一般,每每被咬一次,「少阳脉」就会变得更加通畅一些!尝到好处之后,他便再也没反对夜冰的做法。
今天也一样,在小蛇的帮助下,冲击少阳脉稍稍轻松了一些,至少不再那么刺痛。
他和周韵同样是由夜冰抚养长大,二人情同姊弟,听周韵师祖叫得那么亲热,收功后他恳求夜冰:「您就把我收入门下吧?求求您啦!就象大小姐一样。要不,您从小把我养大,让我拜您为乾娘也好啊!」
和往常一样,夜冰充耳不闻,盘坐如老僧入定,没有任何表示。她一直就是以这种方式告诉萧无月,拒绝收他为徒,也不愿做他乾娘,且从未说明原因。
萧无月百思不得其解,暗自琢磨:「或许因为我体质特异,天生不适合修炼上乘武功,怕坠了她老人家的名头?或许是因为她身为女子,不愿收我这个男徒?可即便这样,为何连作我乾娘也不愿?我就那么不入她老人家法眼么?」
出得练功室,周韵已等在门外,她已十五岁,当年的小女孩已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身材欣长健美,和乃母一般,比寻常男子还高出一截,同样天赋异秉、膂力奇大,对萧无月来说度日如年的炼气功课,对她来说就象小儿科一般容易,每天不用一个时辰就能练完师祖授予的各门功夫,堪称天才!
见他一付闷闷不乐的模样,周韵柔声安慰道:「怎么,你求师祖收你为徒或义子又被拒绝了吧?没事儿,即便不是她徒儿,她老人家还不是一样授你武功。」
萧无月苦笑道:「大小姐,这不同的,老是这样,我在这儿算什么人啊?感觉怪怪的,郁闷……」
周韵皱眉道:「跟你说过多次,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要你别那么生分,叫我大姊就好,你总是不肯!」
萧无月摇头道:「她老人家一日不认我,我就不能叫您大姊,名不正则言不顺嘛。」
周韵气道:「你有毛病么?若师祖她老人家真的收你为徒或是义子,我反倒该叫你师叔啦,岂非占我便宜?除非她收你为徒孙还差不多,可天下没有收徒孙的规矩。」
萧无月似乎有些恍然大悟,无奈地道:「或许她老人家就是不愿让我占这个便宜,才不认我吧?」
周韵拿出一个漂亮的凤形风筝,笑道:「别发愁了,大姊带你去放风筝!」
这是萧无月最喜欢玩的,毕竟孩子心性,当看到这只风筝高高地猎猎飞舞在镜面般美丽的天池上空,成为一个黑点,他心中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和周韵玩得不亦乐乎!
又过了一年,一天上午,萧无月再次恳求夜冰:「冰姨,您就收下我吧?」
这次夜冰不再象往常那样充耳不闻,而是冲他眨眨眼笑道:「无月,别这样叫我,我看起来有那么老么?」
她不仅容颜不老,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而且是位绝代倾城、十四期美人榜上独占鳌头的天仙化人!她的心理也和她的容貌一样年轻,时常跟他和周韵一起玩、一起疯。
朝夕相对,萧无月对她的容貌是否美丽没什么概念,然而老少还是分辨得出,在他看来,夜冰看起来比大小姐也大不了几岁,于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您当然不老,大小姐其实该叫您姊姊才合适。」
夜冰笑道:「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叫我冰姊呢?」
聪明的萧无月明白,她再次拒绝收自己为徒,不禁万分沮丧地叫道:「冰姊,为什么?」
夜冰低声道:「无月,不要这样,也不要追问原因。女人心、海底针,你又何必了解得那么清楚?有时候,连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沉默一阵,她又嫣然说道:「无月,为我画一张画像吧。」
画,是琴棋书画中萧无月的长项,他抬头仔细看看夜冰。
她正巧笑嫣然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慧黠、娇憨和顽皮,似乎,还有一丝难以描叙的别样神情。
她那一瞬的形貌、神态定格在萧无月脑海之中。
仅此一眼,他便开始提笔作画,两刻钟后完成。
夜冰拿过一看,不仅形似,而且脸上神情栩栩如生,是如此传神,包括她最希望在画中留下的那种神情,「无月,好好保留这幅画,永远不要忘记我的模样,好么?」
萧无月大惑不解地道:「天天和冰姊在一起,您的容貌我再熟悉不过,何需看您的画像呢?」
夜冰没有回答,将画像用画轴精心裱好,让他收好,便拉着他的手徜徉于美丽的天池湖畔,她说了许多非常深奥的话,萧无月根本就听不懂,她似乎也不需要他听懂,颇有些自言自语的味道。
二人一直漫步到晚霞满天。
第二天,夜冰亲自捉笔,为萧无月和周韵各自精心画了一幅画像,同样精心裱好,珍而重之地收藏起来。
山中练功虽然辛苦,但风景绝佳,萧无月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一个月之后,夜冰师兄妹双双羽化成仙,跻身神州数千年来由凡人修炼仙道、最后成功荣登仙界的寥寥十人的行列!
飞升之前,夜冰语重心长地嘱咐周韵一番,随即撇下泪流满面的大小姐,来到萧无月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无月,知道我为何要让你藏好那幅画像了吧?记住我,有紫烟和韵儿陪伴你,我也放心,我已向紫烟交待好一切,相信将来会有重逢那一天,我会在仙界等你……你们……」
夜冰说话一向莫测高深,这次也不例外,萧无月心中暗自嘀咕,紫烟是谁?
罗刹女王和北风静静地侍立一侧。她特地赶来送师父一程,看着美丽若仙的师父和仙风道骨的师伯,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师伯追随师父数十年,可谓用情至深,如今双双羽化登仙,原该成为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可师父为何始终不愿接受他?真是可惜……」
九年不见,北风已由当年的小女孩长成一位英风飒爽的绝世佳人,她依然还是那样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不过看着萧无月的眼神中,难掩一丝喜悦之情。当年襁褓中的小小幼童,摇身一变,已成为翩翩浊世的美少年,她心中不由得大感欣慰。
夜冰飞升后,萧无月和大小姐一起随罗刹女王回到济南周府。在这个全新的环境里,他和夜冰无名无分显现出不良后果,在这儿他找不到自己的身份和应该扮演的角色,就象一个尚未安排座位的插班生,只能站在一边看着陌生的学子们听先生授课……
那种被打入另类、无法融入其中的感觉,那种心情,唉!
幸好罗刹女王母女待他都挺不错,北风更是对他关怀备至,他的心情才稍稍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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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上) (四)深宅大院
↘↘欢迎光↖临『新第3书包网』↙ 山东济南府大明湖畔东南方,坐落着一座占地数百亩的大宅院,乃当地首富周氏龙家传产业。周老爷五十出头,为人儒雅风趣,出身于豪门世家,由于他深谙经商之道、注重信誉,自二十多岁接掌门户之后将家族产业做得更加风生水起,逐渐将生意扩张到全国各地,经营范围涉及日常生活、衣食住行等各方面。
民间有句顺口溜,「江南李廷弼,北有周氏龙」,说的便是南北两大首富之家。周府历代主人除了经商,非常重视读书,前后除了好几位进士,堪称书香门第,且乐善好施,在当地颇得人望,与官府保持着一贯良好的关系。由于周府在当地影响力极大,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居民们甚至称周家大院外四条大街为小南街、小东街、小北街和小西街,时间长了渐成习惯,官府也就默认了。
不过近二十年来,周家似乎有弃文习武的趋势,这一点,在小南街西头做文房四宝生意的张老掌柜感觉最为明显,周家一直是他最大的客户,可近年来采购量一落千丈,仅对顶级精品尚有少许需求,生意有些难以为继,张掌柜甚至产生转行或者将店铺迁走的念头。
千禧四十三年十月初二清晨,初冬时节,小南街上一阵噼嗒噼嗒蹄声响起,那是一辆满载柴火的骡车,拉车的骡子不时打着响鼻,蹄子在青石路面上嘎嘎有些打滑,有些不堪重负,赶车的中年汉子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虽不停挥鞭也没法让骡子跑得快些。也难怪他着急,眼下是一年中柴火销售旺季,城中各家各户几乎同时要求送货,这些以砍柴为生的穷苦人可谓开足了马力,争取尽量多挣钱补贴家用。不仅砍柴人辛苦,这些拉车的骡子也不轻松,一天要从城南外山区到城里来回跑上十来趟。
骡车行至周府南大门外,中年汉子习惯性地向门房那边看去。周府需求量大,又从不砍价,所以前十天他和十几位同行一直忙于专为这家送货,跟每位门房班头都混得很熟,从门前经过总要打个招呼。见今天值班的老佟带着兄弟们站在大门外,虽然很累,他仍不忘送上最灿烂的微笑,「佟老板好,今天气色不错啊!」
可老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正忙于接待客人。中年汉子心中诧异:「老佟对穷苦人一向很有礼貌,不象寻常大户人家的看门人那般势利眼,对我不理不睬的情况很是少见,看来这十几位来客身份不低……」他倒没多想,驱车由大门前驶过,忙自己的营生去了。
不光是他,周府四邻中有些细心的人也注意到,最近进出周府的访客比平时多了不少,不少还是生面孔,走路健步如飞,很有些江湖味。邻居们觉得有点奇怪,周老爷虽腰缠万贯,但为人低调,除了和官府有些来往,很少结交江湖豪客,而且常年在苏州经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哪来这许多访客?
个别和周府下人们经常有来往的邻居,能通过平常聊天获悉一些周家内情,其中家住小南街东头的李氏,一位三旬出头的妇人经常到周家送些针线女红之类,做点小买卖。
李氏送货时和周家仆妇们闲聊,得知这些客人大多是来拜访周家主母王氏。她还听仆妇们说起,这位王夫人是位很了不起的女人,不仅文武双全而且性格强悍,连老爷都怕她三分。
李氏还获悉,王夫人名叫王迎香,出身于京师豪门之家,今年四十一岁,虽身为女人,但性格豪爽,不爱红妆爱武装,喜欢周游各地、结交江湖豪杰,颇有绝代红粉、巾帼英雄的飒爽风姿和侠骨柔肠。据说周老爷之所以喜欢长居苏州,就是因为惧内,在那边没有约束方可为所欲为,享受一家之主呼风唤雨的滋味,当然实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中年汉子将骡车赶到李氏家门外,好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李氏总算买下两大捆干柴,中年汉子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富人生意要做,穷苦百姓的生意也得做,这是职业道德,少赚点罢了。
李氏呼哧呼哧地将干柴拖进后院柴房,本来这活可以由送柴人代劳,可她不愿,怕另收钱,完了忙得她一身臭汗,到厨房打来热水,在柴房隔壁洗漱间擦洗身子。为省钱洗漱间没安窗户,浴桶那等奢侈品更不用说,用一盆温吞水擦擦便将就了,由几块木板凑合钉起来的门就象漏风的烂门牙,被风吹得嘎吱嘎吱直晃,一阵疾风吹来,将门刮得「砰」地一声关上,吓了她一跳!
「唉!当年我真是瞎了眼,找了这么个窝囊丈夫,成天游手好闲,倒让我一个妇人家抛头露面、走街串巷做些小生意挣钱……」心中一阵郁闷,忽闻门外哎哟直叫疼,转头看去,却是不学好的侄子,不禁又是一惊,忙一手捂胸、一手捂住下面骂道:「快滚!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跟你叔叔一样游手好闲,成天就知道跑婶婶家来混吃混喝,竟还敢偷看婶婶洗澡!」
原来,这家伙今儿一早家里没早饭吃,被他爹支使过来蹭饭,听见洗漱间里哗哗水声,便手扶门框偷看婶婶洗澡。李氏长相一般,但丰腴身子白花花的,看得他口水直流,冷不防被门板夹住指头,顿时痛得龇牙咧嘴。此刻被婶婶一阵臭骂,心知蹭饭没指望了,忙鼠窜而去。
李氏将门掩上,骂骂咧咧地擦干身子穿好衣裳,到大堂端起一个盛放苏绣材料的簸箕朝斜对门的周府走去。负责周府日常用品采办的内院总管李嬷嬷跟她算是本家,关系非常熟络,见她来了,收货付款后,李嬷嬷唤丫鬟奉上茶水,留她在内院厢房客室里闲聊。
李嬷嬷原是王夫人的乳母,夫人出嫁时跟过来的,一向最得夫人信任,算得上府中呼风唤雨的人物,已年近六十,人老了难免变得唠叨,喜欢有人陪她聊天,李氏由她口中多少了解到一些周家的事情。
上午辰末时分,李氏遥见一位年约四旬、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沿着回廊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几个俏丽的小丫鬟。日光映照着她的花容月貌,那是一张清丽绝俗的美丽容颜,她的仪态端庄高雅,虽体态丰腴,五尺六寸(186厘米)的高身量在男子中也很少见,显得异常高大健美,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的美艳妩媚和绝代风华!
美妇头梳宫髻,身穿一袭紧身衣裤,不象寻常妇人那般穿裙,更显英风豪气,外罩束腰紫色斗篷,将丰润成熟的体态凸显得曲线玲珑,又不失万种风情。李氏虽是女人,但也不禁看得呆住,她实未想到,天下竟有如此阳刚却又能美到极致的女人!
老天怎可能将这两种相互对立的形象,竟如此完美无暇地揉合在一位女子之身,造就出如此绝代红粉?
(作者注:那个朝代和现代尺寸相同,下文同。)
「老奴谨向夫人请安!」李嬷嬷忙迎出门外,毕恭毕敬地上前见礼。随意寒暄几句之后,美妇带着丫鬟们兀自离去。李嬷嬷回屋后,仍在发呆的李氏低声问道:「她就是大夫人么?我的天啊!长得好美!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高大健硕,又如此漂亮的女人!」
李嬷嬷低声告诉她:「没错!她便是我家夫人,府中真正的主宰,大家所说的夫人就是她,其他姨娘都当不起这个称谓。每天这时候她都要去后花园静室之中,和无月一起练功,一直到午饭时间才出来。」
李氏问道:「无月是谁呀?你家少爷么?我怎么从未见过?」
李嬷嬷摇摇头笑道:「他名叫萧无月,北风姑娘十余年前抱回的孤儿,不是我家少爷。他自幼跟随夫人的师父,却并未拜师,也没有义母子名分。我也不知他该算什么身份,顶多是夫人半个小师弟吧。不过夫人对他挺好,连我都很难见他一面,更何况你们这些外人!」
李氏总感觉这位美丽的夫人有些神秘,对萧无月也有些好奇起来,女人多数好奇心重,可后来听李嬷嬷又唠叨半天,全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想问些关于夫人和萧无月的情况,李嬷嬷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李氏只好起身告辞。
夫人离开乳母厢房,加快脚步往后花园闭关静室走去,萧无月正在那里面练功,除了为他护法,她自己每天也要在里面修炼一个半时辰。
丈夫常年在苏州经商,一年中倒有大半年不在家,致使这对原本就同床异梦的夫妻,感情变得更加淡漠,她的独子当年刚满月便告失踪,仅有的两个女儿远嫁外地,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府中上下人等对她敬畏有加,可是能说上几句真心话的,不过区区三人而已。
萧无月便是其中之一,来到周府已整整三年,过几天就该满十四岁了,生得眉目清秀,聪明伶俐,为人斯文有礼,如小书生般稍显纤弱,就象活泼美丽的小姑娘,谈吐风趣、温文尔雅,有些少年老成。
周韵已于年初远嫁扬州,他失去了朝夕相处十一年的童年玩伴,然而女孩子总是要出嫁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夫人闲暇时很喜欢和他品茗弈棋,陪他打发大把空虚无聊的时间。
走在花径之上,想起他那张俊逸绝伦的脸庞,夫人心中不禁涌上一丝温暖之意,暗忖道:「我跟他到底算什么关系呢?说是忘年之交吧,异性之间有真正的友情么?或许他是把我当知心朋友,可我心中似乎有种羞于出口的期待……那是友情么?若不是,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关于这一点,她想不清楚也不愿想得太明白,但她深深迷恋那种异样的感觉,这是近来潜伏于她内心深处最大的隐秘,或者说是种发自无意识的幻想,可以极大地缓解她感受到的压抑和苦闷。就像一种越来越强烈,却无法向人倾诉的,丝丝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朦胧情愫。(删节一)
她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天下无敌,傲视群雄,一向视天下人为粪土,她对包括丈夫在内的所有人从未露出笑容,一付疾言厉色、扬眉瞪目的冷酷模样儿,唯有面对萧无月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笑得如百花绽放一般,展露出最温柔、最体贴的另一面。
自从对他有了异样的感情,她偶尔念及自己大了他那么多,可是以她特立独行的性格,对此根本不屑一顾,她在乎的,是他是否也喜欢自己?
她最近心理上有了微妙的变化,变得日益紧张,不愿看见无月和其他女孩子亲近,担心他的感情会被其她女人抢走。只要有空,她便会像一只凶恶的母老虎,随时守在他身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每当看见府中那些花枝招展的姨娘和丫头们围在萧无月身旁陪他游戏,逗他玩儿,缠着他打情骂俏的情景,她就会忍不住醋意大发,妒火中烧,冲上前将她们撵开!
她不明白自己这样做到底出于什么心理,可她忍不住要这样做,或许在她心中,萧无月应该属于她?也许在她心中,自己仍是一个时刻盼望梦中情郎出现的少女?可无论她多么不情愿,人总会渐渐变老,她时常感叹岁月的流逝,感觉自己渐渐已青春不再,红颜即将凋零,却也无可奈何。
暂略过夫人不提,且说早饭后北风带萧无月直奔后花园闭关静室练功,这是萧无月每天一次的必备功课,不是上午便是下午,视情况而定。
北风是夫人的左膀右臂,手下第一悍将,当年便是她在荒郊野岭的灌木丛中捡回萧无月一条命,二人关系特别亲密。
夫人按惯例要先到书房中处理一些日常事务,晚些时候才会去闭关室和他一起练功。
北风拉着他的手走在蜿蜒花径中,两旁矮树落叶之后显得有些枯黄,她忽然停下,「无月,早饭又没吃饱吧?」
萧无月愁眉苦脸地道:「当然啦!大清早起来就吃水煮白肉,肥腻不说,啥味儿也没有,夫人自己爱吃也罢了,还非逼着我也吃,每吃下三口倒要偷偷吐出来两口,咋能吃得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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