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云岚t
随后来到东边悬崖下,那一片清澈见底的碧潭边。见潭水中鱼儿游来游去,丽儿兴致勃勃地掏出零食,一点点扔进水中喂鱼,感觉潭水并不冷,而且数九寒天,又处于高寒山区,在谷中却并不觉寒冷,反倒是温暖而湿润。
她不由奇道:「萧大哥,这寒冬腊月的,谷中咋有种温暖如春的感觉呢?好奇怪啊!」
「以我想来,这座大峡谷应该是在远古时期由火山或地震运动形成的。丽儿妹妹,你且注意看看,这谷中在冬天里也是绿草如茵,大约是因地热的缘故。」见她玩得兴起,衣袖都打湿了一大片,无月忙伸手帮她把衣袖拧干,叮嘱道:「妹子别玩水了,当心把衣衫弄湿,会着凉的。」
丽儿嘴里答应着,却噗通一下跳进水潭,猛地把水泼向无月,顽皮地笑道:「这水不冷,我想洗洗澡,帮你也洗洗,呵呵!」一边泼水一边作势便欲脱衣。
无月被泼得一身是水,忙躲得远远,急道:「妹子别淘气,这潭水虽不冷,但也不够热,怎能洗澡?」
丽儿娇憨地道:「出来已好几天没洗澡,真是难受死了,水冷点儿也只好将就啦!」言毕已把貂裘小袄脱下。
无月忙上前,也顾不得踩到水,将她拉上岸来,朝西边指了指,急急地道:「你看看那边,即便要洗澡,也该到那边溶洞里去洗呀!」
丽儿顺着无月的手指向西看去,黄昏暗淡光线下,但见那边崖壁下有个洞口,似在不断冒出水汽,不由奇道:「那洞里似在向外冒出烟雾?」
无月笑道:「那不是烟雾,而是水汽,里面有温泉,我这就带妹子过去。」
丽儿脱得只剩肚兜和亵裤,钻进中间那个温度合适的温泉池中,感觉暖融融地分外舒服。
无月站在洞口外替她站岗放哨,忽然想起:「谷中就我一个男子,我何必傻兮兮地待在这儿守着?」便对洞中大声说道:「妹子你且泡着,我就回去了,待会儿我叫绿绒来侍候你穿衣。」
丽儿大声道:「不嘛!我要你留在这儿陪我,我一个人害怕,万一有男人闯进来咋办?」
无月失笑道:「谷中只有大哥一个男子,妹子怕啥?」
丽儿道:「那可说不准,既然你能进来,别的男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无月想想也对,只好枯坐洞口,看着月牙儿由西天缓缓升起,陪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绿绒把家务收拾妥当后,坐在大堂里左等右等,也不见兄妹俩回来,一时坐不住,匆匆出来找人,站在院门外一阵吆喝。但听无月在西边崖壁下回应道:「绿绒,我在溶洞这边儿,你过来吧。」
绿绒匆匆赶去,见他一个人枯坐洞口,不禁皱眉道:「你没事儿坐在这里干嘛?丽儿妹妹呢?」
无月笑道:「她在里面洗澡,也该差不多了,你进去侍候她穿衣吧。待会儿我也得洗洗,你还得留下来侍候我。」
绿绒瞪了他一眼:「你一回来就尽给我找事儿!」匆匆回去替二人取来换洗衣裳,走进洞中侍候丽儿洗澡去了。
女孩子洗澡很是啰嗦,足足洗了近半个时辰,丽儿才由温泉池中缓缓站起,走了出来。绿绒见她小小年纪,身材却是凹凸有致,看得不由一呆,暗叹西域女孩真是早熟!忙侍候着她穿戴整齐、妆饰一番,随后走出洞来。
月光下,但见丽儿白白的冰肌玉肤被温泉泡得发红,眉目如画,如玉女一般美丽出尘,柔细长发湿湿地披散在头上和肩头,一缕缕黏在一起往下滴水,少女出浴,焕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无月心中不由得想起小津,暗道:「我这妹子若是和小津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看起来是如此般配,回去后定要跟莉香阿姨说说……」
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丽儿娇嗔不已地道:「萧大哥老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忽然长花儿了么?
无月回过神来,失笑道:「妹子脸上倒没长花儿,而是快变成一个大美儿啦!」
丽儿脸上一红,啐道:「无月哥哥真是贫嘴,快去洗澡吧,回头再跟你聊。」
无月说道:「还有啥好聊的,回去你就该睡觉了。」
无月穿着裤头坐在温泉池中,这几天在山上风餐露宿,忍饥挨冻,攀崖钻洞,可是吃尽了苦头,此刻泡在热气蒸腾的温泉水中,真是舒服啊!
绿绒蹲在池边帮他洗头,袖子在水中扫来扫去,弄湿了一大片,贴在手臂上怪不舒服的。
无月说道:「绿绒,你也下来一块儿洗吧。」
绿绒摇了摇头,「我就不了,昨天才洗过,待会儿还得侍候你梳头呢。」
帮无月洗完头,她便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光洁的脊背呆呆出神。
想起洗碗时吴玉雪所说的话,她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眼前这位令她倾心不已的少年,她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和他一起在院子里渐渐长大,从她到闭关室听差开始,他便进入了她的视线,后来就渐渐熟悉了。这么多年来,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个片段,她几乎都记得。还在闭关室那会儿,她只需听听远处的脚步声,便知道是他来了。
她进入无月的视线却仅仅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记得很清楚,无月正儿八经地注意到自己,还是在北风受伤之后,也就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
有时候她又觉得他就像天边那抹美丽的云彩,变幻莫测、不可捉摸,只能远远欣赏,却永远也无法把它抓住,牢牢地握在手心。每当被他那双饱含深情的大眼睛脉脉凝视的时候,她便心醉不已,爱得死去活来,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因为没有任何女子能在如此纯净的眼神中看出一丝虚伪……
然而,当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以同样真诚的目光,深情凝视其他女子时,她分明感受到,那原本完全属于自己的爱,又一滴不剩地转移到了别的女子身上。她便会既困惑又失望,甚至是愤怒,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她心神不属,想得过于入神,以至于无月来到她身边站了半晌,她也没感觉到。
「绿绒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无月只好碰了碰她。
「啊!你啥时出来的?」绿绒醒神过来,见他已把干净衣衫穿戴整齐,只是披着一头湿漉漉的散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都穿好啦?瞧我真、真是糊涂,难怪你要嫌我笨啦!」
边说边起身让无月坐下,为他擦干头发,将散发梳理整齐,由于是晚上,只是随意挽了一个发髻。
无月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笑道:「谁说你笨啦?本就该我自己穿衣的,否则赤条条地站在你面前成何体统?」
「那有什么打紧?反正我迟早是你的人……无月,你爱我吗?」绿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深地看着他,当没有别的女子在他身边的时候,她确信无月完全被她所拥有,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对他只有无尽的爱,从未恨过他,她恨的是抢走他的爱的那些女子。只不过,她只能找他怒火而已。
无月在她娇嫩玉颊上香了一下,「当然,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么?」
绿绒深情无限地道:「可我还是想听你认认真真地说一遍……」
「绿绒,你是个好姑娘,我爱你!」无月深深地吻上那双淡淡红唇……
天旋地转、昏天黑地,一切不复存在!
绿绒使出浑身力气搂住他的脖子,似乎怕他溜走一般,唇舌拼命地去承受、去索取,那无尽的爱之源泉,喃喃地道:「无月我爱你,好爱好爱……在我尚未意识到的时候,你已经是我的一切,我每天每时每刻,除了你,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不求你只对我一个人好,我知道那不现实,可是我求求你,不要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子卿卿我我,我实在是受不了……」说到后来,渐渐流下眼泪,哽咽起来。
无月皱眉道:「怎么好好地又哭啦?你这丫头啥都好,就是特爱哭这个毛病得改改……」
绿绒痴痴地道:「我以前从来不哭的,哪怕被管事的大丫鬟责打,浑身是伤也从未哭过。可自从跟了你,我常常就想哭,知道你不喜欢爱哭的女孩子,可我怎么都忍不住……都怪你,好折磨人啊!」
无月奇道:「你以前经常挨打么?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绿绒道:「府中经常挨打的小丫鬟和精卫队员又不止我一个,有什么奇怪的?夫人御下极严,手下一级往下管一级也都是如此,处罚非常严厉,动辄得咎挨打,没被杀掉,能够活下来的都是精英……」
无月十分心疼地道:「真是苦了你啦,简直难以想象,你一个小小的女孩子,都是怎么熬过来的?云梦娘娘同样也是御下极严,不过那是靠威信和纪律,上级对属下动辄打骂砍头之事少得多。若是她也像夫人那样的脾气,影儿早就没命了。」
说起影儿,他不禁想起她的痴情不悔,继而又想到那位不食人间烟火、仙女一流的灵缇,不过这样的念头仅仅一闪而过,因为他觉得这样对不起身边的绿绒。
绿绒道:「你模样好,心也好,也难怪走到哪儿都很受女人欢迎。在凤翔府张氏花园是这样,到了凌霄宫也是如此。」
无月皱眉道:「那也未必,在这儿便踢到一块又硬又臭的石头!」想起梅花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以及软硬不吃的臭德行,他不禁恨得牙痒痒地!
绿绒说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知道我为何挖空心思往上爬么?除了希望能常伴你身边之外,想彻底摆脱成日间动辄挨打挨骂的处境也是其中一个原因。要说起来,我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应该心满意足才对,可我偏偏还是不满意,见不得你跟其他女子卿卿我我,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啊?」
无月说道:「你那不叫贪心,而是有自己的人生理想、有追求,而且有股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劲头。这点你跟大小姐很相似,虽然所处地位不同,不过殊途同归。我很理解你的感受,也许……也许是我上一世欠债太多,今生必须得还,躲都躲不掉。不过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绿绒幽幽地道:「现在我当然相信……可是回去后,当你面对梅花和姬仙子那些女子时,我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相信。」
无月说道:「那今晚咱俩就不回去了,我陪你坐在这儿说说话儿,说累了咱俩就靠在石壁上打个盹儿,直到天亮,好不好?」
绿绒一脸幸福地道:「那当然好啦!咱俩若是一生一世都能这样相依相偎,度过一个个漫漫长夜,那真是太好了!无月,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一个好主意的?」
无月说道:「这几天上山采药,几乎每夜都是如此度过的,不过没人陪我说话而已。」
深情相拥的一对恋人,或许上一世便情孽牵缠,今生依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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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上) (五十)纠缠不休
↘↘欢迎光↖临『新第3书包网』↙ 丽儿坐在无月屋里,无聊地翻阅着案头上的各类书籍,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已是深夜,依然不见他回来,不知不觉便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已有数日未曾和无月谈情说爱,姬无双也是望眼欲穿,等得心焦,来到无月房门外看了无数次,屋里始终只有掌门千金在里面,不见他的身影,不禁气得暗骂无月:「死无月!不知野哪儿去了,这么夜深也不见回来!」
第二天清晨见到无月,姬无双一直心痒痒地。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表现的太露骨终究不好,只好苦苦挨到晚上。
昨夜和绿绒卿卿我我,直聊到天色微明才打了个盹儿,无月很是犯困,晚饭后带丽儿出去逛了一圈,便早早回房歇息。
他刚走进房门,立马被一具想丰腴柔软的娇躯紧紧抱住!
他未曾料到屋里竟藏得有人,不禁吓了一跳,惊呼道:「你是谁?藏……」
话音未落,他的嘴巴已被温软红唇紧紧吻住,再也出声不得。
「死无月,是我!别那么大声嚷嚷,当心吵到别人!」却是姬无双无限的话音。
无月吃吃地道:「原来是姬仙子……您怎么总喜欢搞突然袭击啊?今儿我挺累,想早些睡觉,改天再陪……」
姬无双低声道:「少来!好几天不见你,想你想得心慌,昨夜你一定钻梅花屋里去了吧?没想到那丫头看起来正经,暗地里却这么浪,竟缠了你一夜…….」
无月忙道:「您可别乱说!梅花姊姊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一眼,才不象您这么……」
姬无双打断道:「才不象我这么主动对么?唉!说起来真是好奇怪,以前我也不是这样子的,跟你好上之后,不知怎么,成天就老想着你,是不是因为你身上这股奇怪的香味儿啊?似乎特别催情……」
无月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昨夜绝未去过梅花姊姊屋里,您千万别出去乱说,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姬无双大声说道:「不管昨夜你到底死哪儿去了,今晚休想再逃掉……」
无月忙提醒道:「姬仙子小声些,别吵到梅花仙子!」
门上忽然传来「嘣」地一声响,似乎有人扔过来一枚石子打在门上!
无月忙走到窗边查看,但见对面梅花的暖阁房门正在关上,心想一定是姬无双的说话声吵到了她,故而扔石子儿以示愤怒!
回到屋里,他忍不住抱怨起来:「您也真是!梅花姊姊就住在对门,您居然说话那么大声,惹得人家不高兴了吧!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若是惹恼了她,一怒之下把我们通通赶走可就糟啦,我还有求于她哩!您一定要收敛一点……今天到此为止,以后也别来我屋里找我啦!」
姬无双搂住他一阵热吻,低声道:「要我不来找你可以,不过你只要在谷中,每天必须到我和四妹房里报到,否则,我就只好跑你屋里来找你啦!」
无月心想:「这位牡丹仙子可是一向说到做到、言出必行,不答应她看来是不行啦!」于是只好无奈地道:「好好好~我答应您就是……」
早上起床,无月在绿绒的侍候下梳洗整齐,前往餐室用早点。由回廊进入大堂,经过晓虹门外时,梅花刚好由暖阁之中走了出来。
「你给我过来!」梅花将他叫了过去,满脸寒霜地叱道:「昨夜你在屋里做什么?真是吵死人!」
无月一时不知所措,嗫嚅着道:「我、我……」
梅花恼怒之极地大声训斥道:「我这儿可是清修之地,不是藏污纳垢之所,若你屋里再发生昨夜那等事儿,你们马上走人,通通给我滚蛋!」
绿绒听了梅花之言,原想过来盘问无月昨夜到底干了些啥,可见梅花态度如此恶劣,忍不住气愤地道:「你凭什么这么……」
无月见势不妙,三两下将她拖进院子里,低声下气地求道:「绿绒姑奶奶!我求你看在北风姊姊的面上,不要这么大脾气好么?此事都是我的错,被她骂两句本是应……」
绿绒怒气冲冲地打断道:「大少爷,该是我求求你才对!别总是如此折磨人好不?」
无月忙拉住她的一双柔荑,低声陪笑道:「我不是说过我错了么?」
「你还知道错啦?昨夜是不是又和那个狐狸精搞到一块儿去了?而且还吵得梅花那个凶女人睡不好觉,对不对?」绿绒愤然甩手而去。
实在怕姬无双再次溜进自己屋里纠缠不休,无月不敢违约,只好每天到姬无双姊妹俩的房间里报道一次。因为他若未按时进屋,也会被姬无双拉进屋里,他认为在大堂里拉拉扯扯地须不好看!
于是无月每天都少不了要听到绿绒的唠叨,看到她的眼泪,赌气不理睬他,耳根子总不得清静……
这些日子里,无月大部分时间都是随梅花上山采药,而且每次上山都得好几天。在外采药的日子,大多数夜里只能临时找个地方草草休息一宿,若能找到山里猎户人家借宿,还能得到好酒好肉款待,若是在毫无人烟的荒山野岭,只能随便找个山洞过夜,甚至只是一个山壁下避风处。燃起篝火御寒,烧点水,就着冻得发硬的干粮充饥。
无月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若非有求于人,早就辞工不干了!
他每次出去一趟,人都要瘦上一圈,瞧得绿绒心疼不已,做得满桌子好饭菜给他大补。唯一令他满意的是,绿绒随身携带着好茶,谷中清泉水质特棒,烹出的茶清香醇美。每每邀梅花共饮,她也是赞不绝口,对绿绒的茶艺佩服不已!
虽然上山采药很是辛苦,但无月也得到大把和美人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自然少不了大献殷勤、眉目传情,把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求爱词汇,颠来倒去地说了无数遍,还不惜放段,扮演小厮角色将梅花服侍得妥妥贴贴。
然而,这一切努力似乎效果不佳,二人之间的关系几乎没有任何进展。梅花依然很少拿正眼瞧他一眼,而且对他如此罗哩罗嗦看似颇为厌烦,常厉声打断他唠哩唠叨的肉麻话!
无月不为所动,他一旦下定决心,便会锲而不舍、永不放弃,这是他跟大小姐学的,大不了死缠烂打,非抱得美人归,将北风姊姊救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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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凤吟宫前院、若文居,是一座二进小院,小院西侧紧靠前院大道,离西北角的后院大门只有六丈左右,乃皇家乳母朱若文的居处。
晚上掌灯时分,母子俩正在大堂西侧的餐堂中吃晚饭。朱若文不住地往儿子碗里夹肉,欧阳俊告饶道:「妈~我已吃得够饱了,您还使劲儿给我夹菜。」
朱若文劝道:「俊儿,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欧阳俊放下碗,实在吃不下了。
朱若文也懒得再管,兀自起身走向大堂对面暖阁之中,从暖衾旁小几上拿起那幅尚未绣完的刺绣《百鸟朝凤》,行入里间的卧室。卸妆之后,她换丫鬟打来热水,将浴桶灌满,撒入各色花朵,兑入牛奶。待丫鬟出去后,她掩住房门,脱掉锦袄,缓缓宽衣解带……
她就像个脱衣舞娘,一边缓缓地宽衣解带,一边扭腰摆臀,姿势好美好哦,堪称天魔之舞!但见她一双天足时而交叉,迈着雍容雅步,缓缓盘旋,每转一圈,便有一件衣衫离身……脱下外裤,轻巧地扔到绣榻之上,随后是中衣。
伴随着勾魂舞步,她将手伸向身后,腰肢一扭,肚兜已然离身,也没见她如何动作,已如轻烟般飘落于床头……
她体态高大,舞步美妙盘旋间,腰肢摆动得很特别,带种足以令大多数男人心跳的韵致。她是个很美很优雅的贵妇,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睛,香唇殷红而,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仍谁见了都忍不住想咬一口。但她身上最动人之处,并非她的脸,而是她的身材,以及那种成熟美妇的风韵!
倏地,她身形离地,缓缓盘旋上升,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却是她的秋裤飘摇而下,坠落绣榻。
霎那间,那团裙裾如雨伞般张开飞起,缓缓飘落于地,如一朵绽放的牡丹!而这朵硕大的牡丹之上,俏立着一位绝代!
其实,朱若文是在施展一种奇特轻功,然而对任何男子而言,其效果比天魔舞更加动人!
她舒舒服服地泡完热水澡,起身擦干身子,披上一件薄纱睡袍,随即斜倚炕桌歪在炕头上,一针一线地做起那幅百鸟朝凤刺绣来。
绣着绣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无月那张动人的脸庞,她有些苦恼地甩了甩头,似想将脑海中那一幕幕给彻底赶走!
然而似乎不太成功!自和无月分手之后,和他相处的那些片段时常不请自来,闯入她的脑海之中,既有在张氏花园中的,也有更早以前在渑池的……那一幕幕,连同他那张仙界金童一般充满灵气、俊逸绝伦的笑脸,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每每想及自己居然对他如此念念难忘,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令人难以置信!「莫非他精通苗子的巫蛊之术,凡被他施蛊的女人,便会不知不觉地爱上他,终身不悔、至死不渝?否则罗刹仙子和缇儿何许人也?不一样对他一片深情!难道就因为他俊美的容貌?也不太可能吧?公主地位如此尊崇,何愁找不来美少年侍奉,不一样对他倾倒不已?唉~费解啊费解!」
……
后院,凤吟湖疏影香榭,赵凤吟慵懒地斜倚贵妃椅上,影儿三女侍立在侧。
她看了看影儿,不经意地问道:「缇儿还待在东宫,尚未回来么?」
影儿小心地回答道:「是的娘娘,还没呢。」
幸得朱若文尚未将她和无月之事告诉长公主,否则,她能否好好地站在这儿,还难说得很呢!
赵凤吟又问道:「若文最近是怎么回事?总是不见她的人影儿,除非我派人找她,从未见她来求见。」
影儿嗫嚅着道:「她么……这个……小婢就不大清楚了,最近小婢也很少碰见她,大概是很忙吧?」
赵凤吟很仔细地看了看影儿,皱眉道:「影儿,自打和萧公子在凤翔府见面之后,你忽然又变得正常了许多,一时间我还真不太习惯,这是怎么回事?」
影儿迟疑半晌,终鼓起勇气,嗫嚅着道:「小婢不敢隐瞒娘娘,实因……因为无……萧公子说了些话,让小婢安心不少……」
赵凤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影儿大感不安,背心冷汗直冒!赵凤吟是她的授业恩师,也是她的救命恩人,跟随娘娘多年,她已深知娘娘的脾性。影儿很清楚,娘娘如此神情,表示她心里有些举棋不定,也表示她最终会做出一个决定!
足足一刻钟之后,赵凤吟才沉声道:「影儿,这次你没跟萧公子私奔,实在令我有些奇怪……不过,萧公子看人的确很准,你总算还是一个有良心的好丫头。」
影儿忙拜伏于地,泣声道:「娘娘对小婢恩重如山,我从小没娘,三岁起就跟了娘娘,实把您当作亲娘一般,呜……无论如何,小婢也不会背弃娘娘的!」她很明白,娘娘如此说,并不表示她已心无芥蒂,是以赶紧表明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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