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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醉时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居筱亦
好像,真的是这样。
颜诺今天穿的是一套米黄色的休闲运动服,还戴了一顶亮粉色的太阳帽,恰好秦放也是穿了米黄色的t恤,乍看之下,就像穿了情侣装似的,登对得宛如一双璧人。
秦放悄悄地看了眼倒后镜,见颜诺的两颊红粉飞舞,正带些无措的望出窗外。那腼腆的模样让他的神色莫名的飞扬起来。
因为是周六,动物园里的人很多。
最常见的是温馨的一家人,带着孩子度周末的,也有满脸甜甜蜜蜜的情侣来拍拖,或者是学生们结伴来郊游。
李浩拉着颜诺的手这里转转,那里晃晃,看到稀奇的动物还会乐得上下蹦跳,活跃得很。
秦放怕人多会走散,所以一直紧紧地跟着他们。
“姐姐,那边是什么动物,好多人啊,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李浩说着就拉颜诺往人堆里钻。
“臭小子,怎么哪人多往哪去”秦放暗咒一声,又紧跟上去。
却见颜诺额上已出了薄薄的细汗,微微皱着眉,被人挤得歪歪斜斜,还得顾着孩子。
而李浩嘟着嘴忿忿,“姐姐,我什么都看不到。”
“是啊,人太多了。”颜诺有些无奈,周末去玩就有这样的困扰,大家都休息,自然就挤了。
“小鬼头,你坐我肩上。”秦放有力的臂膀一下把李浩举高坐在肩膀上,又转身对颜诺说,“你先到那边的榕树下等我们,别进来了。”
颜诺点点头,“那你们小心点。”然后往秦放指的地方走去。
颜诺坐在榕树下供游客休憩的长椅上。
远远的,见到比别人高一截的李浩高兴的挥舞着小手,秦放稳稳地托着他。
颜诺微微笑了,连眉眼都带着温柔。
朦胧间,她忆起,小时候她爸爸也是这样,让她坐在他肩膀上在曲水深巷中转悠,那时候,连空气都是快乐的。
长大以后,她喜欢搂着爸爸的脖子,“真希望永远不要长大,那我就能常常坐在爸爸肩上了。”
而爸爸对她说,“傻丫头,人总是要长大的,以后会有一个人接替爸爸的位置,让我的宝贝得到幸福的。”
可是爸爸,我觉得,幸福好遥远呢。
颜诺的鼻子有些发酸,她知道,谁也无法回到过去。
过了好一会,秦放拉着李浩走来。
颜诺深吸气,平复了心情,朝他们笑道,“这么快看完了”
“嗯嗯,姐姐,我告诉你哦,里头是一只很威风的大狮子。”李浩张牙舞爪的学了起来,瞄瞄秦放,他又说,“跟叔叔一样,老喜欢吼人。”
颜诺扑哧的笑了出来。
秦放果然不负众望,怒气奔腾的咆哮,“李浩,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然后两人在空地上上演追逐战。
忽然有一对情侣在他们身边走过,细语道,“你看,好年轻的夫妻啊,而且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孩子了”
颜诺的脸“唰”下红了,这误会太大了。
下午的时候,颜诺收到了一条短信
小诺,我今天去了以前我们常去的地方,感觉很温暖,我,想你了。
她心里刺刺地疼起来。
秦放跟李浩拿着点好的披萨回来,见她脸色苍白,有些焦急,“怎么了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觉得太闷热。”颜诺很快掩饰过去,把手机放回包里。
“哦,秋老虎嘛,这边通风,你坐这吧”秦放不疑有他,帮她挪了挪位置。
那时的秦放,还不知颜诺的心底藏了一个段奕琛,而且藏得那么深。
接着他们又去其他的动物区,李浩小朋友完全发挥了小孩子丰富的想象力,缠得一向火爆的秦放也十分无语
李浩叔叔,为什么长颈鹿的脖子那么长
秦放脖子不长它就没东西吃,会饿死。
李浩不对,我觉得它可能是觉得叫短颈鹿太难听,所以才拼命伸长脖子,动物也要面子的嘛。
秦放亏你想得出来。
李浩;因为我聪明。
秦放
李浩为什么猴子要抓虱子
秦放因为它们觉得痒。
李浩为什么海狮喜欢游泳
秦放你给我回去看十万个为什么
秦放的估算错误,李浩这个小人精比客户还难缠,即使加一个颜诺也被他的活泼好动折腾死了,在动物园里玩到傍晚,再去市里吃了晚饭,这小鬼才倦了歪躺在后座睡得香香的。
秦放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问,“是不是很累外甥多似舅,这小子简直就是方磊小时候的翻版,没一刻消停的。要不先睡一会,估计还得大半小时才能到你家。”他从开始吃饭就见她直揉眉心的,脸上也满是倦意。
颜诺一鄂,还是不适应他的关心,想了想才轻声说,“没关系的,我这是不常运动的结果,稍微动动对身体反而更好。”
“你以前去过动物园吗”
“嗯,去过。”她记得大一的时候班里曾组织去动物园春游,当时那里还没扩大规模,动物不算多,但是他们却玩得很开心,后来大家出国的出国,工作的工作,各奔东西,而她又所以大家几乎没有联系了。
“我倒是第一次。”秦放的声音有些变淡,在车流喧嚣中几不可闻,那双眼,沉得不见底。
可颜诺却听见了,难言讶异的神色,她记得,上次去游乐园,他也是第一次去。
她突然想起了一本书上说,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
所以她没有再接话。
等秦放转过头时,颜诺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一丝刘海不安分的垂到她鼻眼,他刚伸出手要替她挽上,又一怔,缩了回来。
秦放,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老街的路口在进行地下水管抢修,秦放的车子进不去,无奈之下只好停下来叫醒颜诺。
“真的不用我送你”
“秦总,你还当我是三岁孩子么就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带小浩回去吧。”
“那好,如果有什么事,记得要打给我。”
“嗯,你慢走,路上小心。”
看着秦放的车驶出大马路,颜诺才回头往老宅子走去。
老街客流旺,沿街的铺子一般营业到十一二点,所以她即使一个人也不怕。
习惯自己一个人,总比习惯了两个人可到头来却还是一个人的生活要好上百倍。不过,如果生活重来,也许她还是一样的选择,应了那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老宅子的雕花铁门前有一盏复古的路灯,透出昏昏黄黄的光芒。颜诺垂着头,走近了,才发现自己的影子与另一个斜长的暗影交汇在一起。
她抬眼仔细一看,还能是谁她命中的孽障,段奕琛。
第九话
颜诺记得曾经看过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只要一分钟就可以碰到一个人,一小时就可以喜欢上一个人,一天就可以爱上一个人,但需要花尽一生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
这话真真是精辟,其实,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段奕琛,只是不想再记得而已。
窗外夜色已朦胧一片,她打量着玻璃里的自己,一头微卷的长发扎成马尾,穿着朝气的米黄色运动服,似乎时光在流转,她还是从前孩子气的她,受尽宠爱。
如今却孑然一身,无限感慨。
蓦地,听见身后的人在呓语,她的心被刺了一下,赶紧转过身看去,他安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并没有醒来,只是皱着眉不舒服的侧侧身,想来已是倦极。苍白,不该是属于段奕琛的颜色,他出现的地方总是流光溢彩,从容的举止,淡雅的浅笑总能在第一时间吸引人的目光,这般虚弱的他真的让她很不习惯。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地滑落透明的针管,流到他冰凉的手背,青色的血管凸起来,有些吓人,而她也真的被吓到了。
刚刚在路灯下,他才扬眉跟她喊了一声“小诺”,便已无力地扶着墙,摇摇欲倒。她当下顾不得什么,急急地去搀住他,见他鬓角都是冷汗,脱口便问,“胃病又犯了”话一出口她就悔恨的咬唇,这个“又”字,实在是有太多的含义了。
他勉强地笑笑,低语道,“还好,我没事的。”
她怎么会信他的鬼话,明明都感到他的手冻成冰,于是拿出身上的电话正要拨号,被他打住,“你要打给谁”
“孔秘书。”从前她如果找不到他,就会打给他身边的孔秘书,一定能找到人。这位孔秘书办事利落,总能将一切处理得很妥当,是他跟前的大红人。现在他不舒服,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他。
他望着她,声音少了往日的沉稳,带着难受的微哑,“不用了,他早在半年前就升调分公司的总经理。”
“那你现在秘书的号码呢”
他摇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什么叫做没事”她微愠的敛眸,略高的声音在空旷的夜蔓开,“堂堂段奕琛,日理万机的盛世总裁,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站在这里吹风,是博人同情吗我不是你那些商业对手,不要对我用你的心理战术。”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无论谁是谁非,他总有本事让别人先低头服软,照着他的意思来。
她定定地望着他,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深秋的夜晚只穿一件单薄的风衣,再健康的人也顶不住,何况他明知自己还有习惯性胃疼的毛病。好在后来她坚持送他去医院,结果一出来,是急性胃炎,再加上吹了一晚的风,更是雪上加霜。
她叹一口气,在他床前坐下来,指尖无意中碰到他被液体灌得冰凉的手,便情不自禁替他捂热搓暖,直到感觉没那么冷才堪堪放开。
世事轮流转,此刻他跟她倒是换了过来。
她一直很怕打针,那闪着寒光的针尖总让她不寒而栗。小时候生了病迫不得已要打针的话,她总是把脸埋在爸爸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颤抖个不停,全身僵得药水打不进去。
爸爸就会轻轻拍着她的背,带着令她安心的暖暖的语调哄着,“诺诺乖啊,打了针身体就舒服了,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了,有爸爸在,不用怕。”
然后她就会放松下来,尽管还是很疼,却不再恐惧了。
后来遇到他,他也常哄着她,记得有一次她发高烧,人都烧得迷迷糊糊了却还是赖着不肯听医生的话打一针,嚷着吃药就行。
他就拧着眉沉声微斥,“你还是小孩子吗想把脑子烧坏了”
她脖子一缩,便撒娇地拉拉他的袖子,委屈地低喃,“奕琛,我怕疼。”
然后他满眼的无可奈何,点点她的额纵容道,“真是怕了你了,抱着我吧,别往后看。”然后又轻声地对护士说,“麻烦你轻一些。”
那时她抱得他紧紧的,打完针也不愿放手,心里流淌着丝丝的暖意,还没意识到自己





《容我醉时眠》 分节阅读_9
是多么依赖这个男人,爱着这个男人。当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他的时候,又发现竟然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推门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抬眼一看,是林宇哲来了,望着她的目光深沉如海。她不自在的别开眼,站起身来,平静地说,“既然你在这,我就先走了。”
“就走了”林宇哲神色黯然,看看手表说道,“都快一点了,我送你回去吧。”
颜诺看了看吊瓶,还有一小半就滴完,便摇摇头说,“我打车回去就行,这里总要有人看着。”
林宇哲深看她一眼,旋即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我跟值班护士说了,她会定时来查看的,我先送你。别拒绝我,我不放心你这么晚一个人走,你忘记之前那件事了”
颜诺一鄂,知道他说的是她以前的一个同学,因为晚归而被歹徒拦路抢劫,丢了钱财不说还被捅成重伤进了医院,最后修养了大半年才好转。自那以后,段奕琛就勒令她不许一个人夜行,除非有人陪。
颜诺点点头,没有拂了他的好意。
车上的气氛有点尴尬,安静的空间混着夜色,冷凝而深沉。
“你最近还好吗”林宇哲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
颜诺在动物园玩了一天,晚上又在医院折腾了那么,已有些累,有点昏昏欲睡,听他一问,反而清醒了许多。
她怔然,随即淡淡地道,“很好。”
其实怎么界定好与不好现在她能正常地吃饭睡觉,应该比以前好很多了吧
这个话题太生疏太枯燥了,林宇哲有些挫败,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他实在不会面对这样冷漠的颜诺,以前她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声音像黄鹂般清脆,眉眼弯弯的是很爱笑的一个女孩子。要不是奕琛告诉他后来发生的事,他根本无法想象她这一年竟是这么过来的,他很想问,却不敢问。
他侧眼望望身畔的颜诺,记忆慢慢变了,她清秀的轮廓少了明媚的光彩,反而多了沉淀的孤寂。他重新面向夜色,兀自低喃,“终究是我们的不是”
颜诺疲惫地靠着车窗,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脸上一片平静,其实心里已如海浪般奔涌翻腾。见他如此这般的小心翼翼规避过往,她心里也不好受。
下了车,冷冷的夜风让她冷静许多。林宇哲坚持送她到门口,路不长,很快就到了。
颜诺思量了一下,进门前对他说,“医生说他喝太多的黑咖啡,损坏了胃粘膜,如果再不注意就有可能转变成慢性胃炎了。如果可能,就让他少喝点吧”说完又觉得尴尬,便转身大步往里走。
林宇哲朝她的背影喊道,“颜丫头”这是过去的称呼,他比她和段奕琛都要大,每每见她都觉得像个没长大的小丫头,于是喊着喊着就都习惯了,还多了份亲切。
颜诺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回头。
林宇哲清俊的脸庞有些犹豫,还是问了出口,“你跟奕琛真的不可能了吗其实他这一年过的并不比你好,你们何苦再彼此折磨”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久到林宇哲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悠悠的声音顺着夜风传来,决意而干脆,“不可能了,因为我不想日复一日的猜忌在他心里,在你们眼中我到底是颜诺还是林宇涵,这样活着,生不如死。”
林宇哲心头重重一震,嘴张嘴合,却只能默然看着她隐身古老的大门。
回到医院的时候,他发现段奕琛已经打完点滴,半倚半坐起来,眼睛一直望着窗外。
“你有送她到门口吗”段奕琛低声问。
林宇哲忽然觉得病房里有些闷热,脱了西装放在一旁,在他前面坐下,“嗯,看她进屋才走的。原来你刚才根本没睡着啊”
段奕琛的沉默证明了他的猜测。
过了一会,段奕琛又说道,“其实,除了那张脸,她真的不太像宇涵,眼睛不像,笑起来不像,性格更是大大的不同。”
林宇哲颔首认同,“是啊,宇涵性子冷一些。”宇涵,宇涵念及此,他的心跟着泛起难以遏抑的疼。
“可是我明白得太晚,我应该早点跟她说清楚的,而不是让她那样难堪的离开,她一定很难过。”
林宇哲一叹,拍拍他的肩,“其实,我刚才有问过她。”他将他们的对话完完全全复述给他听。
段奕琛微微一窒,久久才坚定的说,“宇哲,我很清楚自己爱的是小诺,宇涵已经是过去了。”当初宇涵离开的时候,他虽然很心痛,还是能生活下去。可是颜诺要离开他时,那种感觉不能仅仅用痛来形容,仿佛带走所有的光和热,只余一片冰冷的黑白。
原来爱情曾经来过,却又在他没有想明白的时候伤心的离开了,他后悔莫及。
“你就不怕宇涵难过”林宇哲偏过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哎,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缘分了。”
第十话
颜诺在电视机前抱膝窝在沙发坐了一晚,没有开灯,屏幕里的the bodyguard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上演着。等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画面定格在最后arron与frank风中拥吻的场面,感人至深。
柳思晨曾说,她之所以会喜欢这部片子是因为她需要安全感,所以无论过程多曲折,结局一定要是he。一个憧憬爱情的人如果连理想都被打击了,那现实就没法继续下去了。
她默默地流着眼泪,心口闷得难受,朦胧的视线中挥之不去的不是深情的frank,而是段奕琛,不由得紧紧用双手环抱住自己,什么也不想去想,明明是温和的秋日,却堪比寒冬,心是冷的。
记忆竟然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鲜明。
那天,t大刚好开一个学术经验交流会,还邀请了几位往届的杰出校友来做实例演讲,其中就包括年纪轻轻却已是“盛世”总经理的段奕琛。那时她刚读研一,碰巧她要去做家教,回来又倒霉的遇上交通管制而塞车,赶到演讲的大梯教时交流会已经开始了。
她很想进去,又觉得自己迟到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为此迟疑了。走廊的感应灯忽闪忽明,她的思想正在为“toor notbe”而天人交战。蓦地听见有个沉稳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心里一喜,看来有同伴了。
等人走近了,她一抬头,彼此皆是一怔。她刚好站在背光的地方,看不大清楚,只觉得对方很高大,在娇小的她跟前有种居高临下的威势,见他一直望着自己,她有些不好意的垂眸,两手不安的绞着,心里想着,该不该邀他一起直接杀进会场呢
这时会场的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感应灯一亮,是个戴着眼镜高高瘦瘦的男生,她心虚的低了低头,呐呐地喊了句,“裴师兄”
裴修文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又笑容可掬的对她身后的人说,“段师兄徐教授还以为你不能来呢,正让我出来看看,幸好幸好,不然我们又错过了。”
段师兄她愕然的斜眼看去,他穿着合体的衬衣西裤,手臂上随意地搭着休闲西装,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显然跟她不是一路人,自己刚才竟然还妄想跟他“狼狈为奸”真是笨得可以她越发的觉得没脸留在这里了,算了,还是放弃这次交流会吧,哲人说,下一次更好。
她正想不着痕迹地偷溜,那人却慢慢地走近自己,和煦地浅笑着,“怎么能不来呢只是我多年没回母校,这里变化太大,我正愁不知道正确的地点呢,好在这位同学热心地帮忙带路,不然会耽误得更久。”接着又在她身旁轻和地说,“同学,真是谢谢你了。”
裴修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这边请吧”
她羞愧的脸烫得跟火烧似的,热到耳根子。
就这样,因为他慷慨的解围,她顺利地进了会场,很快就看到室友连玥她们朝她挥手示意,她忙不迭地投奔组织,远离尴尬。在对“八卦通”连玥旁敲侧击今晚的嘉宾背景后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段奕琛曾经的t大风云人物,他毕业那年直奔常青藤,而她才是个甫进大学的菜鸟。
她远远望去,站在讲台前的段奕琛儒雅从容,不失风趣的跟台下的学生分享自己求学和经营企业的经历。她周围的人开始情不自禁地私语起来。
“哇,段奕琛真人比照片要帅很多啊”
“听说他才二十八岁,真是名副其实的青年才俊,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少异想天开了,那样的人物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不过偶尔臆想一下也不碍事,嘿嘿。”
显然,段奕琛的魅力已经虏获了不少芳心,他的确有这个本钱。
在他之后又有几位校友发言,兴许是因为段奕琛风华太甚,后面的讲演有些无味,她也开始心不在焉的神游。等负责主持的裴师兄宣布交流会结束后,大家开始朝门外拥去,她不惯与人挤,便特意留到了最后。
徐教授正在跟几位师兄聊天,眼尖地看到她,就笑呵呵地招手把她唤来身边,跟大家介绍,“这丫头叫颜诺,我带的,刚升研一,成绩很不错,以后你们多多关照她。”因她父亲的关系,徐导总是很照顾她。
几位师兄连声称是,还跟她握手寒暄,最后是段奕琛。她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看他,轻握了一下手,想了一会又细声说,“谢谢你。”
而他依然淡雅浅笑,大方回道,“不客气。”
离得那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俊秀的眉眼让她一瞬间移不开眼。
手机短讯响起,仿佛催她梦醒,她才惊觉,自己又在想他了。
是思晨的,“老家的事情已经解决,等我爸回来我就能解放了。”
颜诺嘴角一扬,柳思晨上次来这就说想在这边找工作,还能跟她做伴的。于是她轻快地回复,“真是太好了,我等你。”
因为她太不喜欢孤独的滋味了。
她知道太沉溺于过往不是好事,收拾好心情,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到老街老字号的豆浆铺子享受了一顿美味的早餐才慢吞吞的回到工作室,才到楼下就被宁晓光拖住,一边瞄着楼上的方向一边劝她,“颜姐,今天刮十二级台风,不如你晚点才上去吧”
颜诺挑眉,一听他的话就知道秦放又在发脾气了。她轻声问,“秦总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宁晓光点点头,“奇怪的是,老大刚回来的时候还是春风满面的,还说这个季度业绩好,叫我在工作室内部邮箱发件宣布月末发奖金来着,哪知瞬间风云变色,连子熙刚去送文件都被他轰得哭出来。”
“有什么奇怪的,阴晴不定是你们老大的亮点。”颜诺淡定地拍拍宁晓光的肩膀,一脸从容走到楼上去。
她回到座位,由半开的百叶窗看去,秦放正在办公桌前踱来踱去,绷着脸不知跟谁通电话,即使听不见,从他的表情也能知道语气不善,而且说到最后竟然还将手机往墙上一甩,手机马上四分五裂地飞溅。颜诺的心也跟着一跳,虽然她素知秦放脾气火爆,但是像今天这么激烈的举动还是头一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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