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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棺材里的笑声
“……”
不只林管,就连一万金兵也为之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天空越来越浓郁的白光。
“轻蔑我杨家者,死……”
杨存眼里满是血丝,整个人渐渐被白色的光芒包围,半空中的白光渐渐幻化为一把挥砍而下的巨刃,猛然斩向那名四丹之境的猛将。
在金刚印的世界里,竟然能出现这种以金之力却又不受规则主宰的力量,这种恐怖的变数叫人目瞪口呆,不只是林管惊讶,就连金刚印的世界都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而这突然的变故任谁也无法阻止这种可怕的力量出现,强金,主杀,不符合规则,但却符合金刚印的特性,即使是金刚印本身都无法阻止这股越来越可怕的力量聚集。
“怎么回事?”
林管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身处金刚印的世界,使用这股明明属金却又连金刚印都始料未及的力量,这时产生的所有力量几乎都在摄取金刚印的一切,剥夺着这个世界里飘荡的杀气,虽然异常却又不被这个世界所排斥。
“十阳,主杀,天金,强兵……灭……”
杨存彻底掩没于那道白光内,声音内透着说不尽的杀意,一瞬间,那个嬉笑怒骂而又平庸无比的敬国公仿佛化身成九天神魔一般,凶猛得叫人难以置信。
白色的巨光蕴含的完全是滔天的杀气,一瞬间竟然幻化成万刃降下!四丹猛将和周围十几名位于前方的将领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打起精神面对这场怪异的变化。所有人无声暴喝,修为最低的竟然有二丹之境,所有的金色内丹也开始狂光大作,数十名猛将毫无畏惧的迎了上去,勇猛地抵抗这股他们似乎都感到震惊而又始料未及的力量。
金光和白光猛烈碰撞,一瞬间,连不动如山的世界都为之摇晃,似乎金刚印没料到竟然会在它的主宰内出现如此之可怕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本身竟然是完全吞噬金属性而来,地上的金沙几乎成了这股无边杀气的来源,完全是用金属性的力量挑衅,而又十分傲慢的挑战着这个世界里的一切规则。
力量的剧烈碰撞,几乎是金刚印自己本身力量被牵引出来的拔河战,一瞬间整个世界地动山摇,几乎要产生崩溃的迹象。林管和那一众神兵都吓得合不拢嘴,但见那两道光芒的之处竟然是虚无一片。
“不可能,凡人怎么可能牵引五行……”
林管几乎要拜住在那股力量之下,但却吓得神识不清,五行之灵,凡人驾其一傲视天下,虽说天无禁锢,可这是在金刚印的世界里,区区凡人竟然能在筋疲力尽的时候使用金刚印本身的力量,而且还是在金刚印不认主的情况下,这种诡异的情况恐怕先师还阳都会为之震惊。
漫天白光和金雾纠缠,耀眼得让人根本睁不开眼。半晌过后,一万多名猛将突然惊躁起来,为首的老者更是口不知言,震惊而又略带惊喜的喊叫着,看着剧烈发生的半空中。
半空中,金沙飞舞,那十几名有三丹之境的猛将竟然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就连那名四丹的强兵都在一瞬间回归金刚印的世界,无数的金沙开始落下,大地被金刚印吞噬,耀眼的一片金光中,拼杀过后的白雾开始渐渐消散二个血肉模糊的身躯开始慢慢朝下坠落,天空中飞舞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鲜血,火热又带着腥味,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感剧烈得让人为之窒息。
鲜血,半空中的血雾,邪异的绽放中有着说不出的鬼魅,一滴滴的鲜血带着金属所没有的温度和真实感落在金沙地上,一滴滴的血珠,即使这大地再怎么努力,却不能将其吞噬,每一滴血似乎都充满狂傲的尊严,不愿意被这里同化一样。
血珠在金沙中翻滚着,却一直沉不进地里,那鲜血的顽强竟然不肯屈服于金刚印的灵威下,这种可怕的倔强就连那目视约莫一万多的兵马都为之震惊。
模糊的血雾中,那副血肉模糊身体身边的白光变得越来越暗淡,开始随着力量的消失而渐渐灭却,那副消瘦而又倔强的身体开始在半空中慢慢往下坠落。林管一看顿时红了眼,大喊着冲上前去,就在那副快要落地的时候,猛然接住杨存此时已是血肉模糊的身体。
“臭小子,干嘛要这样?”
林管满眼血丝,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杨存,眼眶一红,竟然落下热泪,控制不住的大骂起来:“早和你说了要拿看家本事,这时候才拿出来,你是不是要吓死我啊。”
“浑、浑蛋,接下来……都是你的了……”
杨存此刻魂魄七孔流血,浑身狼狈,在抽搐之余说出这段简单的嘱托,眼一黑,再也没有任何意识,就在林管的面前昏厥过去。
多么奇妙的招数,竟然能在金刚印非自愿的情况下强行夺取金刚印的真元灵气为自己所用。林管此时依旧无法理解这匪夷所思的事情,脑子里虽然一片迷茫,可看着杨存此时血肉模糊的惨状,却双眼一热,忍不住流下热泪!
“林管今生誓死追随……”
林管嘶哑的哭泣着,慢慢站了起来,将彻底昏厥的杨存抱了起来,面无表情环视着剩余的一万兵将,轻声的说:“我挚友已伤,我先将他送走,再与你们较量。”
金将们虽然口不能言,但听得懂林管的话。这时候,所有的兵将都将目光集中到老将身上,老将沉吟一下,看着此时伤得体无完肤的杨存,或许是出于强者的尊敬,竟然点了点头,同意林管的提议。
“敬国公……”
林管轻轻闭上眼,信誓旦旦的说:“林某不知道你为何肯助我一臂之力,也不知道你意欲何图,但林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管日后林某下场如何,哪怕灰飞烟灭,也将是你最忠实的朋友。”
话音一落,林管唇动之间念念有词,杨存失去意识的身体竟然开始慢慢脱离他的怀抱,像是失去重量一样朝天空升去,林管“噗”的一声嘴角流下一丝鲜血,但依旧一脸肃然,依旧念着其他人都听不懂的咒文。而一万多的兵将竟然就这么默默看着林管,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但杨存拼死一击将最厉害的十几人尽数诛杀,照理说,它们已经是灰飞烟灭,但这是在金刚印的世界里,只要吸收足够的真元灵气,就能让它们复活。所以这些兵将的反应也很麻木,或许对有着自我意识的它们而言,死反而是一种不错的解脱。
杨存的身体血肉模糊,慢慢升到半空中,此时他的呼吸已经越来越微弱。金刚印这时已经察觉林管的企图,天空中突然金云密布,阻挡杨存继续上升的趋势。
在属于它的世界里,一个凡人竟然能不受它的控制使用金属性的力量,这样奇异的事情甚至惹恼了只有尊严而没有思想的金刚印。
“接走他吧!”
林管此时淡漠看着天上的金云,眼里没有丝毫担忧。
“真麻烦……”
天空中,突然有一声如雷鸣般的声音响起,随着这道让人震耳的声音,突然满是金云的天空出现一丝扭曲。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猛然从虚空中伸了进来,竟然硬生生将金刚印的天空撕开一道裂缝。
诡异的一幕。破开的天空,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身上强大得令人震惊的力量驱散所有聚集的金云。巨大的手臂一把将杨存虚弱的魂魄搂到怀里,低头看了一眼底下金色的千军万马和狼狈无比的林管,冷哼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着?”
“因为只有你有那种特殊的能力。”
林管沉默着,心神憔悴,不愿多言。
“真不想理你们,还得费事救这个家伙!”
地奴一脸心不甘情不愿,说话的时候连看都不看林管一眼。一转身,就从虚空中走回去,天空的裂缝也慢慢融合在一起,仿佛那奇异的景象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地奴,五行之土,这样的来去自如,化形以后的力量果然不亚于主杀的金刚印。林管目光空洞看着地奴带着杨存的魂魄离开,好一阵子之后才回过神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过身,面对着眼前的一万金甲战车,心里一寒,却脸色狰狞的说:“好了,现在该怎么杀就来吧!林管要不在此灰飞烟灭,要不就是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一万的金甲战车听着这句挑衅的言语,顿时变得躁动不安,做好冲锋的准备。
一万兵马的冲锋即使再无言,却也是杀气震天,那蠢蠢欲动的样子还有它们各自五官上的杀气和兵械的寒光,让林管虽然一脸坚毅,但已经明白事情的结果,此时的自己已经注定成为这个世界里的孤魂野鬼,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敌得过这群可怕的狼虎之师。
可笑的是,自己号称国师门下天赋最佳的弟子,自认为懂得金刚印世界里的一切,但却完全看不透刚才杨存强夺五行之力的震天一击。林管想着想着,心神突然一阵宁静,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一万兵马蠢蠢欲动,战马已经开始躁动不安磨蹭前蹄了。林管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抵挡得了这股可怕的冲击,即使在现实的世界里,自己也不可能挡下那么多兵马,何况这是在金刚印的世界里,它们又是那么的骁勇骇人,死亡对自己来说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就在林管彻底崩溃、彻底绝望的时候,金甲老将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略显狡黠的笑意,猛然一挥手制止手下兵马的躁动不安,饶富深意的看了林管一眼。不但少了之前的轻蔑和高高在上,反而还多一种欣赏的意味,似乎是欣赏林管的视死如归及这时的平静一样。
天地间顿时一片安详片,林管此时已经闭上眼睛等死。感觉到处都安宁下来时顿时心生困惑,睁开眼一看,更迷茫得不能理解。眼前的一万战车竟然就这么安静看着自己,已经少了之前那股滔天的杀气,安详得叫人几乎不敢相信。
“……”
金甲老将唇动,却又无言。突然欣慰的一笑,策转马头,开始慢慢往回走。其他兵马愣了一下之后,也默默无言,不再看林管一眼,跟着老将开始往回走。
战车、高马、强将随着他们整齐而又缓慢的脚步一点一点化为金沙,开始慢慢回归到金刚印散发的光芒中。一万多名猛将整齐划一开始消失在那一阵金光中,此时,金刚印的世界突然变得躁动不安,似乎无法理解这些疆场上的强者为什么会突然撤退一样,让它显得既不甘心又倍感震惊。
近万兵马身体——点一点化为虚无,成为金沙,回到金刚印的光芒中。此时巨大的金殿里,只剩金刚印的光芒闪烁,林管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目瞪口呆愣了好一阵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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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 第四章 血脉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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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数日之后,敬国公醒来的好消息总算在京城里传开。尽管在京城里这绝对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还是引起不少有心人的关注。包括国师门下的弟子们,他们迫切想知道金刚印世界里的一切及林管的下落。他们借着探望的名义三不五时就上门拜访,不过都被杨术一句身体不适推辞。面对杨术镇王的身份再加上五行的六丹之境,任谁都会心生怯意,不论任何人都不想得罪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高手。
艳阳当头,京城里的一切依旧安宁无比。运河之上波涛粼粼,却又显得错落有序,两岸的船家和水户都在码头上忙碌着,为了一天的生计,苛刻的计较着货物的重量。就在他们分神的时候,河面上一艘巨大的私家游船缓缓流过,船身简单而又朴素,但那高大无比的构造和船身的结实却又是运河上难得一见的奢侈物。
船身的外表看起来虽然像是普通的人家,但甲板上站的却是一个个紧衣荷甲的军将。大船上的旗帜随风飘扬着,鲜艳的绿色旗面、金黄色的杨字无比耀眼,大华朝的百姓们从小就知道这个特殊标志的主人,江南杨家白,京都镇王青,除此之外,放眼大华谁都不敢明目张胆使用这样的标志。
甲板上,矮凳桌,紫砂壶,一杯香茗清淡而又幽香,本该是闲情逸趣非凡,笑看人家伧桑,江风细抚,轻波微荡,运河上轻舟小叶,河岸两旁绿柳丛立,一切都显得无比安详和惬意。
“原来还发生那样的事……”
杨存皴着眉头,将那一碗苦到极为汤药喝下,瞬间感到脑子一麻,全身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原本清晰无比的思维也稍微停滞一下。
“是的,术儿也感到满心疑惑。”
杨术坐在杨存对面,表情写满说不出的凝重和困惑。
京城夜变,镇王府居然在天子脚下被来路不明的匪人强攻,如此骇事不说天下为之震惊,就连朝堂上都是一阵哗然。而卧病在床的老皇帝更是龙颜大怒,堂堂大华王爷的府邸居然被人这么大摇大摆攻打,这不仅是侮辱杨家,甚至可以说是侮辱皇室。当夜九门、顺天府、京城衙门,近百颗被斥失职的人头落地,也为原本就不平静的京城蒙上一层说不出的阴霾。
“百颗人头落地……”
杨存顿时沉吟——下,脑子里似乎想到什么,但又似乎什么都捕捉不到。
“叔父,术儿的困惑不知叔父可有感悟?”
杨术苦笑一下,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的心愿一直是振兴百年杨家,可就在京城被贼人光明正大的攻打,声望不说一落千丈,最起码也让杨家丢了大脸。事实上,一开始他也没想到贼人修为那么好,不然的话早就出手了,哪还容得了他们放肆?
“很难说。”
杨存也苦笑一下。
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两件东西,一件是模样看似普通的大朴刀,一样是北方比较少见的双拐,而且还有一双样式奇怪而且满是鲜血的靴子,看起来不是很起眼,但自小在京城长大的杨术一眼就认出这些都是内务府打造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那夜的贼人所有,顺天府来调查案件的时候,杨术并没有拿出这些东西,因为这些贼人的修为之高,绝对不像普通的江湖草莽。
“叔父,还是不信术儿吗?”
杨术这下子有点着急,听着杨存敷衍般的话,失落之余也隐隐感到有些不快。
“不,你多虑了,只是有些东西我还没有头绪。”
杨存缓缓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如果说谁是这世上自己唯一的朋友,就非眼前的杨术莫属。他孤傲,却因为这血脉相连的骄傲而对自己有着出自骨子里的尊重,连这样敏感的事情他也无所隐瞒,不难看出他真是将心都掏给自己了。
然而更让人头疼的问题是那夜的贼人见到杨术还在府邸倍感震惊,这样的小细节杨术当然没放过,事后一追查,原来当天是吏部一个官员的婚宴,而他也早就发出请帖给镇王府,但当天王府的一个门卫家里有急事,竟然忘了通报这件事。
所以从那些窃贼们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早就知道,如果不是出现这个误差,那一夜杨术绝对会在百忙中抽空前去恭贺。
虽然是个小官,不过这门婚事却是诸多蹊跷,一是这门婚事是老皇帝赐婚,黄道吉日还是容王亲自挑选,然而好死不死这名小官是容王妃的本家,即使人家官小,但碍不住面子大,碰上这样的场面,当然任谁都不好意思推脱,所以那帮黑衣人才会惊讶杨术尚在府邸,这也是让人更加头疼的所在。
老皇帝、容王、定王……杨存的脑子飞快转着,却始终无法找出最有嫌疑的人,只是有一个目的十分明确。自己初来京城,一没得罪人,二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这些贼人既然前来,那么目的明显只有一个,那就是和自己有着密切关联的金刚印。细想一下,这三个权势滔天之人似乎没有人需要这五行之物,可他们也是凡胎,谁会没有贪婪的时候?所以三个人都有嫌疑。
“叔父,现在术儿的身旁眼线无数,有些事情还是不便明说。”
杨术说话的时候,眼光瞄向江边一艘不起眼的小渔船。
“我明白。”
杨存脸色凝重点了点头,心里暗赞这杨术看似古板守旧,但脑子还是满机灵的。那小渔船确实可疑得很,不紧不慢跟在后头,小船看似普通,船板上只有一个渔夫模样的人假装忙碌着,看起来似乎是担心小日子的百姓。
然而有些细节他们却没注意到,或者是他们根本没接触过这样的生活。第一就是那个渔夫,讨水的渔民大多都会光着脚丫子,因为这样站在船上更容易保持平衡,二是他们习惯穿的蓑衣,如果是没雨的日子,通常都会挂在桅杆上晒着,而不是随意丢在地上。船板上一直都是潮湿的,放在船板上的话,蓑衣不便保存,而且蓑衣只能直挂不能横放,这一直都是船家人的大忌。
而最大的破绽是那渔民露出的一双手,水上人家长年风吹日晒,手上绝对粗糙,也特别黝黑,而这人的手虽然粗糙,但却过于白晳,而且他每次拿起鱼网的时候都是匆忙抛一下就捞起来,撒开时并不均匀,每一网的收获也不多,连网上来的鱼他也没有分类,没有顺手将小鱼丢回河里的习惯,都是简单往舱内一丢就不管了,似乎不懂讨海人下网不捞小鱼的规矩。这疑点多得叫人想不怀疑都难。
“应该不是一路人。”
杨存只是仔细瞄了几眼,马上摇了摇头。
“无知之徒!”
杨术冷哼一下,眼里已经露出杀意。
“算了,先别管他们。”
杨存仔细思索着每一个疑点,再抬头看着桌子上那些东西,心里顿有所悟的说:“术儿,看来这段时间京城不会太平,有些事情你不便明说我也知道,这时候谁对我们越客气就越该提防谁。”
“叔父……说的是容王?”
杨术灵机一动。
“这只是我的猜想。”
杨存脸色凝重嘱咐说:“容王为人和蔼可亲,可未免可亲得有点过头。举凡帝王世家的人,谁没有一点高傲和优越感?而这个容王如果不是天生就这么好脾气,那只能说此人心机颇深,特别能隐忍。这样的人恰恰总让人无所防备。”
“术儿明白了。”
杨术满脸严肃点了点头。
“现在皇太孙那边怎么样?”
杨存关切的问了一句,毕竟那夜虽说是赵沁礼轻浮在先,但说到底也是未来的皇帝,看那小子就知道绝对是气量小的人,说他不记仇鬼才相信。高怜心伤了他,别的不说,老皇帝肯定会心疼,那什么鬼之类的公平正义的杨存才不相信,如果当时不是在镇王府内,高怜心这种在他们眼中命如蝼蚁的草民恐怕早就被活活打死!
“禁足东宫……”
杨术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说:“虽然圣上表面上恨铁不成钢,不过到底是他疼爱的孙儿。此事并没有大肆宣扬,皇太孙虽然行为轻浮非礼,但到底是国之储君,唉……”
“我明白了。”
杨存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毕竟人有私情,这件事虽然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那小子绝对和自己猜想一样是个器量小的家伙,虽然他现在没办法陷害杨术,不过看杨术这样子,日后的麻烦应该少不了。
“叔父此行需多加注意……”
杨术满脸肃色,义正严辞的嘱咐道:“当下边疆不稳,胡人的大兵开始慢慢聚集,未来时月,术儿恐怕将忙于战事无暇顾及,现在朝廷上的氛围有点阴沉,再加上各地奇人作祟,恐怕这段时间祸事会连接不断。——看他言语闪烁,又看了看那些跟踪的小船,明显有些话不便说出口,而让一个堂堂的王爷都欲言又止,可想而知这些话何等的大逆不道。杨存只稍稍一想,就脸色沉重点了点头,脑子里瞬间想起那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容王,还有戎马半生、颇有枭雄气魄的定王。
二人密谈一番,直到夜幕悄悄降临的时候,才在临近的小码头休息一下。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此时边疆战事多,杨术也没办法远送杨存回江南,唏嘘一番之后,杨术就带着他的兵卫沿着旱路回到京城,而他担心杨存的安危,竟然派了杨通宝带着一千杨家嫡系的兵将一路护送。
入夜时,一千兵将连同王动在内的嫡系老兵,分成数十艘大船,浩浩荡荡沿着运河继续南下。那么多的大船对谁来说都是巨大的负担,所以这些船也是临时从水师那里调来。
“公爷,还不休息吗?”
伴随着星星点点,一个美得唯美梦幻的画中人在月色下缓缓走出船舱,将一件大衣披在杨存身上,柔声说:“您身体初愈,不适宜吹夜风,还是早点休息吧。”
“你也是,晚上冷,还是别出来的好。”
杨存给了高怜心一个温柔的微笑,脑子里这时乱糟糟的,实在睡不着啊。
“公爷,您的药汤又剩了。”
高怜心面带娇嗔看着碗里那一点苦药,关切之余又有点责怪的意思。
“那是渣底,喝着难受!”
杨存望着长长的运河,目光依旧有点空洞。
京城这一行真是不太平静,那一晚如果被那些匪人得逞,他们是会杀了自己,还是有别的企图?顺天府后来抓到的所谓活口竟然能在牢里服毒自尽,真是可笑的说法,那么严格的搜身他们哪来的毒药可服?有人杀人灭口反倒还比较可信!
这些小小的细节反映的问题实在太多,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的主人权力之大,竟然连在京城经营百年的镇王府都察觉不出,看来事情越闹越大了。
“妾身先回屋休息……”
高怜心眼看杨存那副烦恼的模样,心疼之余也有一点被冷落的无奈。幽幽道了一声后,深深看了杨存一眼,倩影慢慢走回船舱内。
“早点休息吧。”
杨存一转身抱紧了她,在她脸上温柔一吻,高怜心顿时羞红了脸,但却是含喜的轻哼一下,眼看杨存的眼里微微露出色光,马上飞也似的逃回自己房内。
原本以为男人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了冲动就什么都不顾,面对如此祸害人间的尤物,杨存一开始的想法绝对是先上了再说,什么甜言蜜语、什么软磨硬泡的都算是高尚的手段。然而事实上,现在脑子里实在乱得有点过分,根本没空想这些,海绵体的血液全给了大脑,还真引不起那么可怕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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