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之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罗森
(原来如此,他们养尊处优,练功不练武,打人的机会多,当真被打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明明没受什么伤,却超不耐打……)
陆云耕察觉了这点,连忙一拳轰向右后侧持刀的敌人,将那人打飞出去,但比起两名同伴,这人却勇悍得多,被打中同时,挥刀还劈一记,正中陆云耕左肩,铁布衫的护身效果大减,几乎被砍碎胸骨,同时,对面那些权贵子弟中,也有人卷起袖子,迈步出来,预备动手。
“康家两兄弟真不中用,明明没受什么伤,居然连这种拳头都挨不住,真丢了我们帝国贵族的脸面。”
“早说他们练功不练武,本事只是有限公司,偏偏还这么爱表现,一喊打就跑出去,没本事又爱抢锋头,活该挨揍。”
“需要我们动手吗?这么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贱民,打死了也弄脏我们的手,让护卫们动手好些吧。”
“不,贵族的尊严,得靠我们自己来捍卫,如果不偶尔表现点实力出来,什么都叫手下打发,贱民们还以为我们全是酒囊饭袋,这可不是好事,老头子们肯定会怪我们有辱家声。”
一名不住搓揉五指,指尖上绽放冰蓝火焰的贵族这么说话,这话令得旁边的权贵子弟纷纷点头,有几个人跟着他一起站出来,预备动手。
陆云耕不知道自己的实力与他们相差多少,却可以肯定,双方在装备、武器方面的差距实在太大,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自己也想不到铁布衫这么不耐打,这个天下……自己确实是井底之蛙……
“狗贼!谁敢伤我陆师哥一根汗毛,老子和他拼了!”
危急时刻,一道铁塔般的高大身影,飞跃而下,震得地面一下摇晃,声势惊人,正是胡虎。他从所住客店溜出,来寻陆云耕,在考试院附近听到喧哗声,为了看清楚些,特意闯上了附近的酒楼,上到高处,惊见陆云耕遇险,赶紧从旁边桌上抢了两把兵器,直跃了下来。
这里邻近考试院,酒楼里的客人几乎都是考生与相关人士,要随便抢两把兵器过来,实在容易,胡虎抢来的是两把单刀,与他伟岸巨硕的身躯相比,确实小了些,但他手执双刀,如秋风扫落叶般舞了一圈,刀光有如冷电,泼水不透,刀风凛冽逼人,一时间谁也不敢靠近,那些本来要冲上去的权贵子弟,为其威势所慑,都退了回去。
有兵器在手,整个威慑力就大不相同,胡虎舞完刀后,摆开架式,站在陆云耕的身旁,与之并肩而立,虽然只有两个人,气势却如同千军万马,让在场所有人都晓得,他们并不是可以任人鱼肉的东西。“慈航静殿胡虎、陆云耕在此,谁要过来,老子先将他一刀劈了!”
胡虎粗中有细,摆出一副威猛架式后,还不忘记亮出慈航静殿的名头,让人心有所忌,希望能藉此唬人脱身,无奈,此刻碰着的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江湖豪客,而是一个个家里都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就算听见慈航静殿的名头,也没有给吓着,甚至有一两个见识广、脑子灵光的,迅速反应过来。
“呸!什么慈航静殿,你们两个人能代表慈航静殿吗?不过两个无名小卒,在这里招摇撞骗,爷爷们今天替慈航静殿清理门户!”
有人这么一喊,剩下的人纷纷响应,拿出随身兵器,预备所有人分散开来,将这两人围起来砍了,但才刚要行动,有人忽然发出惨叫,竟被一支天外飞来的冷箭,一下射穿了脚板,有一就有二,连着几个人遇袭,脚板被射穿,血花四溅,此起彼落的惨叫声,终于吓到了这群权贵子弟,令他们停下动作,举目张望,搜寻冷箭的源头。
“什么人?是谁暗算你家爷爷?”
“有种出来,放冷箭算什么英雄?我……”
话说未完,那个叫嚷着要射箭者出来的权贵子弟,头顶忽然“飕”的一声,帽子给掠过的冷箭射落,只差分毫,就是穿颅破脑之灾,吓得他大叫一声,跌倒在地,竟然晕死过去了。
“……众人惊愕莫名,急忙寻找敌人踪迹,却在此时,酒楼窗台边雄现俊逸身影,仙袂飘迹,绝影嶷然……”
一个声音,自众人上方传来,所有人很自然地寻声望去,发现刚才胡虎跃下来的那个酒楼窗台,有个人正斜倚着身体,探出半身,手中持弓搭箭,只是因为背着阳光,一时看不清面孔。
“……一股前所未有的慑世俊逸,惊压在场俗人,腾动天涯风云,睥睨的双眼,如冷霜傲雪,尽觑人间,正是多情门主,亦狂亦侠亦超尘之超俊美男……呃,我名字是叫什么来着?对了,东方恋雪!”
夸张的言词,不少人听了都有一种想要吐的感觉,那群重视颜面的权贵子弟更是怒火中烧,只是被人用弓箭指着,又有脚板被射穿的倒楣家伙当榜样,纵然气得七窍生烟,一时也不敢妄动。
胡虎、陆云耕惊愕回望,看见东方恋雪斜倚楼边,手里张弓搭箭,射程笼罩全场,威风八面不说,嘴里居然还叼着一根长长的吸管,喝着橙汁一类的东西,嚣张到没边。
“喂!东方小子,你怎么跑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来的?”
骤见强援,胡虎兴奋地挥刀大叫,两名权贵子弟想趁他分神的时候偷袭,但两支冷箭却抢先射来,贴着他们耳朵擦过,连一点油皮都没刮伤,却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再不敢妄动。
“哎呀,我怎么会跑到这里的?这问题我可得好好想想,记得我刚刚好心,招待朋友喝茶,结果朋友态度好高,说看不起我,还不屑与我为伍,有够没良心的,结果现在朋友出事,我还得冒着生命危险来这支援,真是有够贱了……”
刚刚东方恋雪现身时,说的一堆荒唐言词,陆云耕还忍得住,没说什么,但现在他说的这些,陆云耕却不能不反驳了,“你……你颠倒黑白,事情不是你说的这样……”
话没说完,给胡虎碰了一下,陆云耕闭口不言,想起眼临险地,人家不管有什么不好,终究是仗义出手,锐身赴难,光这份人情就难能可贵,给他占两句口头便宜也没什么。
东方恋雪弓弦上两支箭射出,底下本有人要趁机躲避与反攻,但东方恋雪口中说话,手里也不见怎么动作,五指如拨琴弦似的一挥,五支箭已搭在弦上,手法玄奇奥妙,一来一去,竟不足一秒,没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冷箭罩头,任谁都感受到那股威胁,如果仅有如此,那还罢了,这些权贵子弟的身上,都有护身魔法器,一经发动,坚固程度不逊于一寸厚的钢板,足以挡住寻常弓箭,然而,东方恋雪弦上的五支箭,全都发着不同颜色的彩光,更还发出魔力波动,摆明是魔法箭矢,虽不知是爆破、穿透,或者是其他杀伤力更大的功效,可谁也不愿意主动去挨上一箭。
话虽如此,这群权贵子弟倒也不怕,他们之中早有人看出来,此地不是荒郊野外,而是帝都的繁华路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批官差几分钟内就会赶到,届时,不管那个躲在酒楼上放冷箭的小子,箭囊里有多少魔法箭矢,都只有惨死的收场……最多,等几分钟就够了……
“喂!喂!底下的各位少爷,不要只想着拖时间,几分钟的时间,我发起癫来,乱射穿甲、爆破箭,够让你们死上好几次,我趁乱逃跑,酒囊饭桶的官兵未必抓得到我,再说,背景靠山不是只有你们有,现在这年头,官二代仗势欺人,很容易踢到铁板,被用力打脸的,无限回圈的恐怖,你们不明白呀!”
所有人之中,大概只有陆云耕,才听得懂东方恋雪的完整意思,觉得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些浑话,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然而,只听得懂前半段话的这些权贵子弟,却信以为真,开始惊惶起来。
“李经方李公子!”
威吓之后,就是点名,东方恋雪高声一叫,权贵子弟群中就有个人排众而出,是早先那个说“偶尔要展露实力,捍卫贵族尊严,不能假手于人”的男子,年近三十,相貌堂堂,似是这一群权贵子弟的头,一出来就喊道:“我是李经方,你是何人?”
“李经方公子,你是当朝一品大臣李鹏学的儿子,我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卒,你不会认识我,倒是我背后那位,你说不定还熟些。李大少威名赫赫,自不会将我们这些贱民放眼里,但我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李家新为你添置的天龙软金甲,抗击力虽然厉害,瞬间能发动十重结界,水火不伤,我是威胁不到你,但你的朋友呢?这几箭下去,他们有几个人活得下来的?你想要当一个没义气、没活朋友的人吗?”
一番话说得李经方面色大变,为了此次大比,李家砸下重金,搜罗顶级装备,他穿在衣内的天龙软金甲,就是他有恃无恐的根源,此事绝密,在李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忽然被陌生人一语叫破,李经方心头大震,再看身旁同伴望向自己的眼神都怪怪,方寸登乱。
“你待如何?”
“李大少,你们都是有身分、有地位的尊贵人,就算把我们这些贱民活活踩死,也显不出你世家的体面,不过是倚多为胜的本事而已,我们也是本届考生,如果你愿意给个机会,大家何妨在考场相见,以真本事比一比,看看是各位贵公子高人一等,还是我们这些贱民不弱于人?”
“你今天就得死,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我如果今天要死,你今天以后就要没有朋友了,至于凭什么,你看看这个如何?”
一道金属光芒,自东方恋雪处飞掷向下,没等李经方去接,自有他的贴身随护伸手接过,避免主子被暗器、爆裂物所伤,手一张,直接将坠来之物吸至掌心,显露一手不俗的内家修为,不过,当看清楚这件东西是什么,这名高手近卫脸色登变,将东西立刻交给主子。
李经方接过一看,脸色也同样不好看,再抬头看了东方恋雪一眼,寒声道:“你叫东方恋雪?我会记着你的,今天你运气不错,后头在考场里遇到……哼!但愿你们有那个本事让我遇到,别一开始就被淘汰出去吧……我们走!”
论起文武官员,李鹏学是当朝首席重臣,神圣帝国虽然没有宰相之职,但以他权倾朝野的程度,所有人都对他以相视之,李经方是他长子,在这群权贵子弟中被奉为首领,说话有绝对的分量,此时一声令下,虽然所有人都弄不清楚为什么,不过,被人用杀伤力强大的魔法箭指着,还是早走早好,当下也不啰嗦,依例叫嚣几句,抛下威吓话语,然后十分样衰地夹着尾巴溜了。
在梵萨丹伦,权贵子弟欺压老百姓的事,说是天天都有,绝不夸张,其中的九成九,都是以权贵子弟得逞为结局,像今天这样,最后弄到官二代丧气走人的,很多人一辈子也未曾看过,惊愕之余,竟是感同身受的狂喜,刹时间,两旁街上、楼上的所有民众,纷纷叫好,激烈鼓掌,高声欢呼,好像发生了什么大喜事一样。
陆云耕、胡虎处在这阵民情亢奋的中心,相顾愕然,他们从小到大,从没有碰过这等场面,眼见四面八方全都是欢呼群众,怕没有个两三千人,把他们当成英雄似的贺喜着,心里惊讶之余,脚下不禁也有些飘飘然。
“喂!乡下土包子,敌人都走光了,你们还不走?愣在这里,没钱收的,再慢个几步,今晚就要在监狱里过夜了。”
东方恋雪的叫声,惊醒了陆云耕与胡虎,这时他们也察觉到,有些官兵模样的人出现在街角,只是被激昂群情所慑,一时间不敢靠过来,此时不走,后头的确有麻烦,两人对看一眼,一起转头冲入人群中,没命地狂奔,全速离开现场,而他们前脚才跑,后脚大批官差就现身出来,吓退街上群众,不知所谓地维持秩序。
而在两条街外,正快步离开的李经方一行人,听见那股欢呼声,犹如被狠狠打了一记耳光,人人恨得牙痒痒的,而他们更发现,大批官差早已赶到现场,却直至双方人马都离开以后才现身,为的不是怕在场民众,是被窗台边那小子掷出的东西吓到,哪怕那些官差不可能看得清是什么,却也能看得出是两帮人马在比后台,为了避免站错边惹祸上身,就通通躲着装死,直到两帮人马走掉,才出来装模作样。
“老大,这次咱们丢脸丢大了,那家伙到底扔了什么给你?”
一名权贵子弟忍不住问了出来,而这也是所有人心中共同的疑惑,一时间每个人都停下步来,望着为首的李经方,想要知道答案。
“哼……他扔来的令牌,是九门提督府的紧急……”
李经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两名身穿官服的高等武官,踏着整齐的步伐,在此时来到他们一行人的面前,一拱手,周身气流暗动,是已经踏入第六级的高阶武者。
“各位大少,我家主人有请,请各位赏面,随我二人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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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之歌 第八章 猎人猎物.猪与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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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虎、陆云耕两人一路狂奔,唯恐被人追上,两人刚才抵挡一众权贵子弟,并肩而立,豪气干云,都是一时热血沸腾下的结果,没有时间深思,现在边跑边冷静下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中越来越紧张。
“陆师兄,我们……”
“胡师弟,不管如何,多谢你。”
陆云耕简洁有力的一句话,只为了让胡虎的心先定下来,但他自己的感觉就是乱上加乱。
(大比之前不该惹是生非,我怎么会惹上那些人?惹出这么大的事?那些人里头,还有当朝首席大臣李鹏学的儿子,这种背景,要查出我的身分易如反掌,他们……会不会对爹、对家里不利?若因为我的关系,累及家人,我就万死莫赎了!)
想归想,陆云耕至少敢肯定一点,就是自己并不后悔,哪怕再一次看到那个老妇人被打,自己一样会冲出去,如果选择坐视,看那位老妇人被活活打死,自己这一身武功才真是白练了。
“对了,我忘记那位老太太了!”猛然想起此事,陆云耕停下脚步,问道:“胡师弟,你有看到那位老太太吗?她……”
“她怎么样关你屁事?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傻到出汁,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有闲情逸致关心别人的事?”
回答的人不是胡虎,而是忽然从天跃降的东方恋雪,刚才陆、胡两人离开,他也随即从酒楼另一侧窗户跃离,在各处屋顶上纵跳如飞,追着两人的去向,一路跟在后头,见两人停步,他随即跳了下来,挡在两人前头。
“嘿嘿,我早就说过,老婆婆会让你惹上大麻烦的。”
“东方兄弟!”
见到东方恋雪,胡虎表现得很高兴,三人昨天还是萍水相识,颇为投机,今天则是共患难过,较诸昨日,当然大不相同,但陆云耕的反应就不同。
“且慢!刚才你到底扔了什么出去?”
陆云耕最想知道的就是此事,那群权贵子弟之所以退走,就是因为东方恋雪扔了个东西过去,那个东西是一切的关键,扔出此物的东方恋雪,背景显然不简单,自己可不能对这点忽视不见。
“哦,那个啊,是九门提督府的紧急令牌。”东方恋雪一面说,一面从怀中取出一面金令,上头赫然写着“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衙门”一排大字。
陆云耕讶然凝视着这面金令,他听说过类似的东西,军方要执行紧急、重要任务时,就会颁下类似的令牌给负责人,持有这令牌,不但可以调动军方人马,半夜可以叫开城门,还代表着莫大权威,妄加阻拦,以军**罪,严重的可以抄家灭族。
(……这种东西导致的后果,可大可小,九门提督的管辖范围虽只是一个城市,却是掌管帝都兵权,关系重大,历来都由皇室血裔出任提督,身分非同一般,无怪那班权贵子弟不敢轻易惹上……不过,执行紧急军务,照理也是只发一面金令就够,他的已经扔出去了,怎么会还有?是他刚才跑去找人拿回来的?)
带着疑惑,陆云耕问道:“你这扒手居然是军方的人?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喂,留点口德行吗?扒手只不过是我掩饰真实身分的一种伪装,如同天上的浮云一样,转眼成空,用不着整天挂在口上,再说,我是扒了你爸还是你妈?这么念念不忘,正义感泛滥的话,去当捕快好了!”
东方恋雪道:“手里拿着金牌就是军方的人?那现在是你拿着,你也是军方的走狗了,汪汪叫两声来听,如何?”
辛辣的言词,却是话中有话,陆云耕这次听出来了,心中一动,掌下一发劲,整面金令被捏成一团废铁,如同捏软泥,惊人的掌力,看得胡虎瞠目结舌。
“陆师兄,你、你几时练成这等……”
“这面令牌是假的。”
不运力还没发现,劲道一发,陆云樵登时确认,这金令造得虽然有模有样,材质却整个不对,是假到不能再假的假货,幸亏刚才没有被李经方等人拆穿,否则光只是这一桩罪状,就够让三人被满城士兵追着跑,后果当然是死路一条,还会累及家人,满门抄斩都不奇怪。
想到严重处,陆云耕紧张起来,一把抓住东方恋雪的衣领,怒道:“你、你居然敢……”
话还没说完,东方恋雪身上“锒铛”一声,掉了一堆东西下来,陆云耕正扯着他的衣领,没空细看,胡虎将之拾起,啧啧称奇。
“了不起啊,这么多的令牌……九门提督府、白莲金令、太乙玉符……这是本派的慈航法谕,还是罗汉堂的……不夜鬼镇的优待卡……不是猛龙不过江俱乐部的会员卡,这是啥啊?连这都有假货?唔……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神圣帝国传国玉玺。”
一句话差点吓得胡虎手软,好在陆云耕提醒,才想起这是假货,道:“你好端端没事,带一串假货在身上干什么?假令牌、假令符、假令旗,还连假玉玺都有,你这……”
“我又不像你们这些名门子弟,有门派罩着,自己行走江湖,就是靠偷蒙拐骗混饭吃,这些假令牌都是吃饭的家伙,当然要随身带着了。”
东方恋雪瞪了陆云耕一眼,“奉劝某位正义感泛滥的仁兄,别像瞪着罪魁祸首一样瞪着我,这些事可不是我惹出来的,你们给人包围,真以为自己杀得出去?要是没有我出来,你们刚才就全都死光了,不喜欢我用骗的?兵不厌诈啊,真那么不喜欢,你们可以出去打,把他们全杀光啊!”
陆云耕叹了一口气,东方恋雪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没有怪他的理由,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点绝无怀疑,只是……后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松开了手,向东方恋雪道歉,陆云耕感到前方一片迷茫,不知还能否继续参加大比,如果不能,现在就该立刻返家,通知全家人一起逃亡避祸,后半生恐怕就……
“别想了,如果照你这丧气规划,你们哪有后半生可言?我建议你别想有的没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反而不好乱来,如果被人说他们怕了你们,不得不用阴谋手段把你们搞掉,不让你们参加大比,他们才真是丢脸到家,所以这样你们反而安全。”
东方恋雪的话点醒陆云耕,他稍觉安心,但一桶冷水很快就浇下来。
“不过,经过刚才那一下,我反倒很好奇,就凭你们这点功夫,到底是想来干什么的?不会是只重参与,不重名次吧?你们当这是大比?还是运动会?那些阔少手中的武器、身上的装备,你们都是亲身体验过的,这还只是凭着装备来欺负人,如果是一流高手配上一流装备……你们凭什么去抗衡?”
陆云耕、胡虎的脸色都不好,慈航静殿强调修行、练功,却希望门下弟子避免与人争斗,所以没什么攻击力强大的兵器,防御性的装备倒是屡屡研发出新货,但有一个那么会宰人的方丈,售价只会高,不会低,两人都没机会接触,今天与那些权贵公子一战,才发现好装备的重要性。
陆云耕怔怔道:“我们……现在要去弄装备吗?可是……”
“可是什么?没钱是吗?没钱没关系啊,可以去偷可以去抢啊,不喜欢偷抢?那也可以去各地冒险者公会,接任务赚钱,钱多了可以买好装备,如果过程中偶然打到好的材料,也可以自己做好装备,还顺便学习炼金术……连这都不行,只好回家种地了,运气好的话,一锄头下去,都能挖出好东西来,要是担心运气不好……那直接讨饭去吧。”
劈头扔来一串话,说得陆、胡两人脸上变色,东方恋雪道:“别急着翻脸,鬼扯这么多,只是为了要告诉你们,能坚持侠道正气,不偏不倚,固然难能可贵,但与生俱来的差距,并不会因为你们守正不阿,就有好东西莫名掉在头上。想要改变这情况,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
陆云耕道:“我承认,你说得不错,如果后头有机会,我一定会在这方面努力,但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嘿嘿,也没那么糟糕,大比三天后才开始,你……好吧,我们的本事虽然算不上顶尖,但也没有那么差劲,只要考运没有太差,不可能开头几轮就被清出去,大可以战养战,在实战中增强自己……当然,枱面下的增强训练,绝不能少。”
“训练?谁来训练我们?”陆云耕上下打量东方恋雪两眼,“不会是你吧?你看起来……”
“当然不是我,我看起来像是补教名师吗?有这种能耐,我就不来考试啦!你们两个不是慈航弟子吗?事情都搞那么大了,向师门求助,让师门支援你们,给你们一些高级货啊,刚才那些官二代都说了,在他们府上,连看门的都练金钟罩,你们拿铁布衫出来,是想扮小丑笑死谁啊?”
“可是……”
自家苦处自家知,陆云耕、胡虎都面有难色,东方恋雪道:“就这么说定,你们两个回去,说是要为师门争光,尽量凹一点好东西出来,我明天早上来找你们,一起去淘宝。”
“淘宝?”
“就是寻宝啦,富二代、官二代有本事直接买东西,我们这些穷鬼就只能淘宝试手气,别小看这类机会,运气好,一下子拿到绝世神功,就是你们传说的起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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