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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长梦无境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古井有季

    无名神山,难道是五大渊老之一……

    林奕道:“我们不可以都按照长敬那样的方法破解吗”

    雷介摇摇头,“不可。长敬小兄弟的做法其实严格说起来是讨巧的,因为林姑娘入梦不深,而且那个梦境的目的是拉她入眠,也就是屏蔽五感,因此以痛感的方式引其苏醒还有可行性。但若是梦到童年阴影的人,即使你砍断他的手都没用。”

    吴杳总结道:“梦境因人而异,破解方法也因人而异。”

    雷介:“正是如此。”

    长敬道:“那我们不用控梦术是不是就不会被往生梦境控制”

    刚说完,他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不用控梦术,他们该如何破梦他们根本不了解祁珩,又该怎么找生门

    眼下,他们等于处于完全被动的局面,就像是被祁珩关在笼子里玩弄的老鼠,出不去,也救不了同伴。赵清语就是他们的弱点,让他们处处受制。

    等下,弱点

    长敬一拍手,突然道:“我们有弱点,祁珩也有弱点。”

    吴杳不解地看他,等他的下文。

    长敬兴奋道:“山河珠!我们可以用山河珠作交换,换回赵姑娘。他对山河珠势在必得,定然不会拒绝。”

    雷介皱了眉,“且不说我没将山河珠带在身边,单是山河珠作为织梦渊交给枕月舍守护的藏品这一点我就不能轻易将其拿出来作为筹码。”

    长敬当然明白雷介的顾虑,他走到吴杳身边,向介绍自己兄弟一般碰了下吴杳的肩膀,得意地说道:“我们阁主,哦不是,吴阁老的天赋就是不凭借梦境片段编织幻象,足可以假乱真。”

    长敬的灵感来自于云陵城门外,吴杳幻化出的那封邀请他们入城交流的密信。一般的梦境因为借助了他人的梦境作为基石,因此附带的梦元之力就更为明显,更易被感知发觉。

    但是吴杳不同,她编织的幻梦不仅没有内容限制,且因完全出自她的意念反倒更贴近真实,若非极其高深的术者,轻易不能发觉。

    吴杳不防被轻轻撞了这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也在她心侧撞过,思绪有一瞬地恍惚。

    还没等雷介惊奇,林奕又提出一个关键问题,“可是一旦吴姑娘使用织梦术和幻梦术,她就可能陷入往生梦境。”

    长敬也想过这个问题,虽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依旧坚定道:“若我与她在保持肢体接触的同时一起施展控梦术,我们便可能进入同一个梦境,我相信我们可以破梦而出。”

    雷介紧盯着长敬,严肃问道:“若你们进入了不同的梦境呢”

    长敬心中不是没有犹疑,吴杳比他更先一步作出答复。

    “我相信长敬。我们的经历决定了我们都不会轻易陷于过去。”

    吴杳语气甚至比长敬还要坚定几分,她说起我们的时候,让人觉得他们彼此熟知双方的过往,并坚信对方有相同的信念,只会往前,决不后退。

    林奕被吴杳的话打动,一鼓作气道:“好!我们为你们护法,如有不测,也还有我们拉你们出来,我们几个人进这盛安宫,就几个人一起走出去!”

    雷介其实也有私念,于他而言,眼下的危机感并不如林奕等人强烈,毕竟他是京都枕月舍的掌柜,祁珩断不会和枕月舍撕破脸。

    而林奕等人不过是帝国南境一座城池内的织者,即使是阁老的身份也依旧无法与他一国之君的地位相比。他有的是说辞与织梦渊交代。

    他更想借此机会看看这几个年轻人有多大能耐。

    能得虚魔眼黄童青睐的人,真的有那么强吗




第三十一章:有子但望顾长安
    设想的时候豪情壮志,实践的时候突然感到害羞了,说的就是李长敬。

    吴杳的左手拿着剑,他便盯着那只空着的右手,藏在袖子里的手握了下拳,再展开时便已将那只软软的小手牢牢地藏在了掌心。

    长敬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吴杳看着他起伏的胸膛,忽然觉得手心暖洋洋的,她的左手上全是练剑磨出的茧子,而右手虽光滑却总是冰凉的没有温度。

    长敬不同,他的两只手都是干燥而温暖的,她在温江城的时候便知道了。

    闭上眼,她知道她一定会看到温江城,那是她的家,也是他的。

    两道莹白的微光在他们的周身亮了一瞬便很快被黑暗吞噬,是一个最简单的幻梦术带他们进入了往生梦境。

    所谓往生,一切皆为过往。

    长敬和吴杳的过往,只有两个字——擦肩。

    在过去的十七年里,他们在不大的温江城里相遇过无数次。有在东街转角的相向而遇,有在温江河两岸的眺望,有在邻家铺口的前后交错,唯独没有一次正面的相知相识。

    长敬爱穿一身青色长衫,在药铺间穿来穿去,脏了也看不出来。长长的发髻就用一根筷子似的的木簪盘着,在洒满阳光的院子里落下一个道童般的影子。

    爷爷喊他一声,便回头瞧见一个笑面书生样的人,眼里俱是春风。

    小时候的吴杳不像现在这般冷僻,反倒爱动得很,常把吴刚的白纸扇画得一团鬼符,在她娘亲的泥偶上也非要添上几笔,好彰显自己的“创作天赋”。

    得亏她长着一张水灵无害的脸,小嘴一瘪,蓄起一双汪汪泪眼,眉心皱出大大一个“委屈”,便任谁也下不了手教训她了。

    直到八岁遇到师父,教她收敛起所有无用的情绪,用本事说话。能保护别人的是手中剑,心中梦。控梦术有万千变化,就像是人这一生会做无数个不同的梦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的噩梦甚至会吞噬人心。

    小小的她一开始只想自己不做噩梦,每晚都是美梦;长大些了,看到父母发间的白发,她希望自己有能力守护他们的梦境,有她在,就没有噩梦;最后到师父临终前将全城百姓交到她手中时,她忽然明白责任二字,不在自己,不在亲友,而在百姓。

    一人安,此生平;众人安,天下平,则人人皆安。

    在吴杳的记忆里,温江城的黑夜远远长过白昼。黑夜是她的衣色,也是她的护甲,更是她的战场。

    长敬则更喜欢阳光普照的日子,那时爷爷会慵懒地躺在竹椅上晒太阳,买药的人少,意味着生病的人也少,走到东街上一如既往地热闹,走过他们身边,皆是家长里短,却分外让人感到安心,那是生活气。

    明明是相同的一个梦境,吴杳和长敬却始终不在一个情景之中。

    共同之处便是这里都让他们留恋。

    吴杳有父母,那长敬呢

    周围的人群忽然加速流动,化作一道道光影飞速在长敬身边经过,伸出手想要抓住,却如探入空气,万物皆空。

    有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在问,“李长敬,你来自哪里,又要到哪里去。”

    长敬回头,依旧没有一个熟悉的人,连那声音也找不到来处。

    可那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砸入他的心间,激起大片涟漪。

    这个问题,他小的时候曾问过自己很多次,但只问出口过一次。

    那时候,爷爷是怎么回答他的

    哦,是了,爷爷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没有父母,他是捡回的孤儿。

    爷爷希望他长命百岁,平安喜乐,敬畏一切所有上天的赋予,便给他取名长敬。

    那么,他究竟来自哪里呢

    长敬低头看着自己抓空的手,手心的纹路只有一条,从右划到左,像是断崖般突兀的断截。盯着看的久了便觉得那条线化成了一条细绳,从手上脱离落下,绕成一个圈,牢牢地捆在了他的脖子上。

    窒息的痛感最先从被勒紧的喉间传来,接着就是胸腔,他被激起了一丝清明,模糊不清地开口:“我来自温江城城南药铺……我是李运弘的孙子……我哪儿也不去……”

    那个声音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像一道催命符。

    “温江城不是你的家,你是个孤儿。你来自哪里”

    “你爷爷死了,你离开了温江城,你要去哪里”

    ……

    对,爷爷死了,他再没有一个亲人,温江城也不再是他的家了……

    长敬眼前所有熟悉的景象都消失了,只余一片全然的黑暗,没有月亮,更没有星星,连空气都是冰冷的……

    黑夜是吴杳的世界,可她此时也同样觉得手脚冰凉,好似此生都不会再有温暖的时刻。

    她看过无数个梦境,或平凡,或激烈,有东文的海,有南疆的林,还有北方的风。她破过很多噩梦,救起过许多被梦魇困住的人,那些梦境最终都汇集到了织梦阁的顶层灵渊之中,白茫茫一片。

    而她现在就再一次看到了那些极度恐怖的梦境,来自梦主无尽的负面情绪包围了她,叫嚣着想要带她一起坠入万丈深渊。

    她看到阴森的陈宅,陈老太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拼命地用额头去撞木床,披头散发有如厉鬼;

    王吉在他自己的肉铺子里,有三个彪形大汉抢过他手中的屠刀,毫不留情地挥向他,有热乎的鲜血飞溅到她的衣服上,明明是黑色的衣摆竟被染成了大片的红色;

    城南药铺的那场大火也是红色的,老远就能感受到一阵冲天而起的热浪,她用尽所有力气想要往前冲,却怎么也前进不了分毫,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身影赤手空拳地跑进火海,瞬间被火苗吞噬。

    这是她的噩梦。

    那火好像烧到了她身上,炙热地疼,她却看也不看自己,只盯着那扇几乎要烧塌了的大门,心里回荡着一句话:

    一定要活着出来……

    是谁呢……我在等谁

    意识逐渐模糊,连眼皮也沉重地难以睁开,她还想再看一眼,最后一眼……

    “我是李长敬,我可以来自任何地方,也可以去任何地方,这世间从天涯到海角,我都要去看看!”

    长敬咬紧了牙,猛地一下睁开眼,脖颈见的绳索不再,手心热的好像一块赤铁,再没有可以束缚他的东西。

    他的眼前有一道光口,直觉引他上前,那光就在那里不远不近,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无名的焦急,好像再迟一点就要来不及了。

    他向前奔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阵热浪打在他的脸上,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沙哑地不成样子的声音,他忽然顿住了步伐,回头望去。

    “长敬……”

    是爷爷!

    爷爷出现在满是火光和烟雾的堂屋里,缩在一角,被塌下的木梁压着,只能伸出一只枯瘦到只剩皮包骨的手,遥遥地伸向他,他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旦错过,便是一辈子。

    长敬站在原地,好像又回到了那天。

    爷爷趴在他背上,若有若无的气息喷在他的颈侧,他说,“长敬,从今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

    长敬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双手已经紧握到指甲扎进了手心,他最后望了一眼那即将被大火淹没的人影,毅然决然地转回身,向那光口跑去。

    爷爷,我一定会走好这条路的。我会好好的,请您也是。

    他的身后火光冲天,他的身前也是一片火海。

    当他跑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吴杳。

    他就像是那天冲进药铺来救他和爷爷的吴杳,只是这回换成他救她。

    一把抱起比自己娇小好多的吴杳,那种真实存在的感觉一下全部涌进了身体,这才是活着。

    “吴杳,吴杳……”

    “杳杳,杳杳……”

    两道声音交替着在她的耳边响起,喧嚣不再,有的只有安心。

    李长敬,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

    “总算醒过来了,我看半仙那表情,活像是要憋死了……”

    长敬一睁眼,就看到林瑶这个大嘴巴一直在他眼前边晃边嘀咕。

    他下意识地一动手,就发现他还紧紧攥着吴杳的手。

    吴杳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第一眼便看到了长敬,怔了一下,发觉手心的温暖。

    长敬赶忙松开手,“万幸万幸,我们的运气都好。”

    林奕在一旁算是明眼人,评价一句,“也不全是运气。”

    长敬惯性挠头,笑笑不语。

    雷介忽然道:“对了,山河珠呢”

    长敬这才想起正事儿,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进入往生梦境,可不就是为了变出一个如假包换的山河珠吗

    吴杳慢悠悠地从袖中拿出一颗浑圆的小珠子,通体透亮,泛着纯碎的橙金色,与枕月舍里那颗真正的山河珠几乎一模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是个虚假的幻象。

    长敬都不知道吴杳是在何时编织完成的,但混淆在往生梦境之中制作,相比更难以被发觉。

    吴杳抬起手,让众人看得更清楚。雷介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朝吴杳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连他也分不出了。

    林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脱口而出道:“我们都不知道山河珠里有什么,万一祁珩知道,我们不就是露馅了”

    雷介道:“此珠尚未解封,除了渊老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至于能否骗过祁珩,就要看吴姑娘能否随机应变了。”

    长敬心领神会,“但凡想要得到山河珠的人,定然都是听说了那个非明君不得开封的说法,也就说明他们都是有野心,志在天下的人,那我们只要……”

    长敬勾起一个神秘的笑,没向众人点破,而是凑到吴杳耳侧轻轻说了句什么。

    只见吴杳点点头,手间一动,那珠子的流光就好像瞬间停顿了一下,再一眨眼便又恢复原样。

    吴杳盯着那颗珠子,清声道:“既然雷掌柜说这山河珠只有明君能开启,我看天下的明君不知何时才能出生,不如就由我们强行破了开去,瞧瞧里头到底有什么,值得两国帝君争得死去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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