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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长梦无境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古井有季

    长敬这才看到陆路身上的衣服确实有几处被划得七零八落的,看着颇为狼狈。

    “有受伤吗大宝呢”

    长敬没有表态,趁着说话的功夫,默默打量了下陆路背后的枕月舍。

    此时已近傍晚,枕月舍内没有几个顾客,掌柜的大约也在楼上算账没有露面,长敬不动声色地往门外移了两寸,借陆路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自己的身影。

    “没伤没伤,你放心,那些王八羔子除非从我尸体上滋溜过去,否则绝别想沾大宝一根毛毛!”

    长敬:“……你怎么躲枕月舍来了”

    陆路先是得意地一挑眉,接着又很谨慎地低下头靠近长敬,跟地下党交头似地轻声哔哔:“我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我们能躲在这儿还多亏了我那个兄弟,这儿有他的关系,靠谱!”

    长敬心下一凛,说道于锋了。

    “你说那个兄弟,赏金捕快他是叫于锋吗”

    长敬说地很平淡,仿佛根本没有发生刚才那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群殴。

    陆路却是一喜,“你见到他了他是不是很厉害!诶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刚才你们追出去之后发生啥了”

    长敬敛目,简单总结:“不打不相识。你先把大宝带出来,我们先到城墙下和吴杳汇合。”

    陆路直肠子,说先要汇合,就没追问,可他不问不代表别人也不问。

    “啊,你不就是刚才救我的那位大侠吗”

    一声娇俏的女声突然从枕月舍另一头的大门处传来,长敬顺着声音寻去,就见一个青衣女子柔柔弱弱地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一摇一晃的,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陆路眼神好,记性也好,端看这身材,这脸蛋立马就想起了这是谁。

    “诶你就是刚才站街角那姑娘!”

    长敬也认出了这人,正是吴杳只身追去查探的对象。

    她在这里,那吴杳呢

    刚解决完一个的贺敏秀会出现在枕月舍当然不是巧合,她要钓的鱼可不止一条。

    “您是客栈里那位大哥吧,我先前看到您就觉得您面熟,不知道是在哪儿见过……”

    贺敏秀此时说话的时候与吴杳所见截然不同,捏着手帕轻声细语,看陆路时也只一抬眼就掩下去,似是深居闺阁的少女,腼腆羞涩,与站在街角时的忐忑神色较为相符。

    长敬听到贺敏秀隐含深意的话,心下对陆路的身份又有了新的猜测。

    他们是在哪里见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陆路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遇到姑娘家的时候又总是显出憨态来,他隐约觉得贺敏秀是在跟他搭讪,但他又确实不记得曾经跟这姑娘的缘分,便只能傻笑。

    倒是长敬主动接过了话头,“这位姑娘敢问怎么称呼,之前我见城里突然发生了些变故,我和我的同伴追去,见是有几个黑衣人围着你,可是后来你却不见了,这是何故”

    长敬问询地礼貌有加,但贺秀敏却是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一分焦急。

    看来是担心他的小姑娘了。

    贺秀敏温婉娇羞地捂嘴笑了一下,半晌才低低回答:“小女名叫贺秀敏,益兴城的城守大人就是我爹。”

    她又抬眼看了一眼长敬,眼波含情。

    “至于我为什么不见了,大侠不知道吗”

    长敬吴杳一样,在得知贺秀敏的身份时,都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城守大人和枕月舍,还有赏金捕快……

    而贺秀敏后面的话,就更让他摸不透了。

    长敬的眉目冷了下来,淡淡道:“贺姑娘这是何意”

    贺秀敏立即作出一副被抛弃的伤心模样,眼里似乎立即就涌出了泪光,“就在一刻钟前,还是大侠你从那几个赏金捕快手下救下了我,可我没想到与你一同来的那个女子,竟,竟……”

    她说着说着,就掩帕低声抽泣,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遐想空间。

    陆路听得着急,又不能催问贺秀敏,只能抓着长敬肩膀问:“后来发生什么了呀,是杳妹子动手了”

    长敬没有说话,甚至连陆路近身都没有立即躲避。

    关心则乱。

    吴杳离去的时候虽然确实提着剑,他们刚刚遭受了五个黑衣人的围攻,且得知了于锋内鬼的身份,不警惕是不可能的。

    按照贺秀敏所说,她将长敬视作救命恩人,也就是说她的意思是那些黑衣人绑架了她,要对她不利。

    看之前他们站在一起时的模样,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是赏金捕快抓的应当都是“罪大恶极”的逃犯,贺秀敏又是怎么成为目标的。

    如果贺秀敏所说为真,那她背后必然还另有隐情。

    如果贺秀敏所说为假,那她很可能就是与黑衣人一伙的,只不过是借她装个样子,他们真正的目标还是自己和吴杳。

    他认为后一种的可能跟大,且他相信吴杳绝不可能在没有把握和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就随意动手伤人。

    吴杳追出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现在只凭贺秀敏一张嘴,让他怎么相信事实真相

    而且眼下吴杳还行踪不明,一切只有等和吴杳汇合后方能查证。

    既然这贺秀敏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那吴杳应当也无事,但愿如此……

    长敬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勉强自己收回心神,继续问道:“贺姑娘是看到我妹妹动手了吗那敢问她现在在哪里呢”

    他主动说明吴杳的身份,就是摆明了自己不相信她说的话。

    陆路也反应过来,这贺秀敏说话讲一半留一半的,总让人猜,忒累了。

    此时,贺秀敏却是说出了一个他们都意想不到的答案。

    她说,“那位姑娘想要伤我,但被偶然路过的林老拦下,我见林老将她带入了枕月舍,我这才跟了来,想看看她究竟为何要伤我……”

    吴杳在枕月舍

    不仅是长敬大惊,陆路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脱口而出道:

    “不可能,我一直在枕月舍,从未见到什么的林老,更没见到杳妹子!”




第六十七章:黑白联手执生死
    “何人在此喧哗”

    陆路没想到打脸会来的这么快,说曹操曹操到。

    “小女见过林老。”

    贺秀敏一见到来人,立即就盈盈一福,同时也道出了来人的身份。

    林老……长敬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手心不自觉握紧。

    只见原本还没掌灯的枕月舍内突然亮起了烛光,照的四下亮堂堂的,可来人却让人无端地起了冷意。

    似是来自地狱的鬼差,带着扑面而来的死亡气息。

    一身熟悉的紫袍,与虞老相同的服饰,只是少了磅圆的腰身和华贵的玉腰带。这人脸上也没有虞老的和气,两道宛如烙印般的法令纹深深地撇在鼻端两侧,不怒自威。

    而他看人的眼神,也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陆路平白打了个冷颤,默默迈出了门槛,与长敬站在了一条线上。

    长敬现在甚至没有功夫再考虑陆路的事儿,他现在只想知道林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吴杳又是否真的落到了他手上。

    林老的眼神落到长敬身上,长敬立即就感觉到了一阵无形的压迫之力从四面八方逼近,令人浑身不自在,似乎连与他对视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可长敬却是咬着舌尖,以疼痛唤醒自己的神智,不躬身也不垂首,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枕月舍七大长老之一的林执鼎,林老。

    长敬按下心下所有的情绪,装作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淡然道:“敢问这位是枕月舍的管事吗,不知您有没有见过一位拿着银剑的姑娘,那是舍妹。”

    林老面无表情地看了长敬许久,再开口时,那寒气又陡然加重。

    “见过。”

    “如果,她是个死人,你还要吗”

    话音一落,长敬的心似乎停跳了一瞬,手心迅速失温,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是否失控,只知道自己的声音出口时都仿佛不是自己的,遥远而冰冷。

    “要。还请您带我去见她。”

    林老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进枕月舍。

    长敬再没有先前的犹豫,一步跨过门槛,跟着林老走上枕月舍阁楼。

    陆路被这对话吓得不轻,可他也不能舍了朋友啊,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

    贺秀敏则是若有所思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走进,她眼前浮现的都是方才长敬听到林老说吴杳可能是个死人时的神情。

    不是亲人故去的悲恸,也不是挚爱逝世的绝望。

    而是一种将要独自背着信念前行一生的孤寂,像一块在烈日下行走的冰,哪怕热火浇身,所有属于他的一部分都一寸寸融化殆尽,也要继续向前的偏执。

    阁楼之上,林老侧开身,好让长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之上毫无声息的吴杳。

    她闭着眼,长长的眼睫投下一小片阴影,一张小脸依旧白皙,却白的了无生气。

    没有箬笠,没有面纱,只有一条简约却精致的银灰色丝巾歪歪地戴在颈间。

    她从不离身的星灵剑此时就如同废铁一般扔在床边的地上。

    长敬一步步走进,看着吴杳的面目逐渐清晰。

    她的容貌早就刻在了他的心间,每次他偷偷看她闭着眼的模样,都会暗自期望她睁开眼,透亮的眼眸里倒映出他的身影。

    长敬捡起星灵剑,没有放回吴杳手边,而是反身笔直地举起,剑锋直指背后那人——林老。

    锋利的银剑与林老的喉间只有不过三寸的距离。

    他知道林老没有杀吴杳,但吴杳变成眼前这副模样都是拜他所赐。

    陆路和贺秀敏上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啊!”贺秀敏捂嘴惊叫出声。

    “长敬,你这是做什么!”

    陆路大惊,刚一靠近长敬,就被长敬一个冰冷的眼神打了回来。

    “我想问问林老,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林老负手站着,看也不看近在咫尺的长剑,目光直直地盯着长敬,犹如一头成年猛兽在盯着一只初生的同类。

    “有罪的人就要接受惩罚。你们越界了。”

    他没有提起储梦石,但长敬知道,林老说的就是他和吴杳一直在追查的私售储梦石一事。

    枕月舍已经掌控储梦石从开采到出售一整条流水线百年,他们的体制和地位都不允许任何人,在他们未经许可的前提下染指分毫。

    就像是拴着绳子的狗,在窝里待久了,便觉得这块是独属于他的领地,倒是忘了这地本来就不是它的,连它自己也都是有主人的。

    它的主人就是织梦渊,是织梦渊将储梦石矿脉分离出去交给了枕月舍管理,不论世人如何以为两者的关系,枕月舍自己都不应该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别说枕月舍,就连织梦渊,在千年前澹台女发现储梦石的奇能前,这都是属于全亚安大陆百姓的财产,他们都不过是管理者而已。

    取之于民就该用之于民,还之于民,这不仅是织梦渊的宗旨,也该是枕月舍的。

    难怪祁珩说枕月舍和织梦渊都是假仁假义,打着为了天下苍生的幌子,欺世盗名,任予任夺。

    真正越界了的,是他们自己。

    而现在林老的这幅“贱民胆敢觊觎窥视就要死”的嘴脸着实让长敬感到恶心。

    长敬讥笑着开口:“或许在林老眼里,那些石头都是你们换取钱财、权势、名利的凭借,是独属于你们枕月舍的珍宝,但在我眼里,它不过就是一把吸人血的利器。

    被有心之人利用,便化作屠刀,饮万人血,尝白骨肉。”

    储梦石可以吸收存储每个人的梦境,织梦渊又可以轻易地从中获取梦元之力,甚至连渣滓也不放过,所有织者都可以任意观赏、利用他人最秘密的。

    在整个过程中,只要有一个人起了异心,所有初衷都被辜负,将最大的善意变成最大的恶意,拿去伤害供养他们的人。

    “你好像有很多不满。”

    林老似是完全无视了眼前锋利的剑尖,主动向前走了一步,脸上是与长敬一般的讥笑。

    他笑他的罪孽深重,他笑他的年少无知。

    林老早就看穿了长敬的身份,年轻的织者情绪波动的时候甚至控制不好自己的梦元之力。

    他虽不是从无名神山出来的全能织者,但即使他只被允许修习一种储梦术,他也早已登顶,绝非这等年轻后生能相与的。

    现在就想取而代之,着实令人发笑。

    “近日,我听闻益兴城外的无名小村落里出现了几个东文人,许是路过的,也许是敌国间谍,你莫不是就是其中一个”

    长敬听到东文和无名小村时心下一震。

    难道林老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不可能,黄老说过这次的行动极为隐秘,除了他不可能还会有人其他人知晓。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林老与他们所要探寻的目标有关。

    两人各怀心思,互不戳破,诡异静谧的房间内,没有人敢打破这一刻的对峙。

    长敬突然想起了虞老,黄老,曾有那么多前辈告诉他要收敛锋芒,等待时机,他却好像自从彭丁堡开始,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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