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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长梦无境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古井有季

    对手两人正要分剑围攻,吴杳就突然撤了剑势,让他们扑了个空不说,还露出了自己的要害。

    吴杳挥剑佯攻,引他们全部向上阻挡,如此大好空当不踢一脚就太可惜了。

    “噗!”

    吴杳果然一脚得中,其中一个黑衣人连退几步都没止住后倾之势,稳稳地冲撞到了破壁上,彻底击垮了木墙。

    “陆兄起床啦!”

    长敬一个闪身躲过屁股后边的长鞭,从打通的墙洞里穿到了陆路的房间。

    还以为会看到陆路从床上吓得弹跳而起,没想到却见他早已十分镇定地候在了房间中央,只等着对手送上门了。

    嗯,颇有大将风范。

    但陆路的内心却是妈卖批的,房钱不是钱啊!

    这么糟蹋下去,他们得赔多少钱啊

    陆路一边心疼着兜里的银子,一边气势汹汹地冲了上去。

    摔了个屁股蹲的黑衣人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见头顶一片阴影。

    犹如巨人般的陆路可是连澡盆都容不下的主,他发威的时候还真没什么原始力量可以拦住他。

    只见他双手一擒,一收,一声低吼就将地上的黑衣人整个举了起来,黑衣人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沿着完美的轨迹抛入了半空之中。

    长敬很想喊一声陆兄威武,但他面前还有个恼羞成怒的女刺客。

    她气地一跺脚,高举着右手挥舞着长鞭,转瞬就如银蛇一般遥甩出去,精准地缠住了半空中的同伴,将其拉回了阵营之中。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不成功便成仁!

    她收了鞭子,对两个手下沉声道“布阵!”

    长敬立即道“不好!是幻梦术。”

    他的感知已经灵敏到了空气波动都会有反应,更别说是巨大的梦元之力产生。

    长敬没有选择去紧盯着这三人低声念咒的起手式,而是选择了左拉吴杳右拉陆路,头也不回地朝着窗子一跃而出!

    开玩笑,破梦只能解决困境,不能解决对手,最后还是要回到原点,做什么浪费这力气,还不如直接遁走来得省时省力。

    吴杳在听到幻梦术的第一瞬还曾想过是否要破梦反击,但长敬的反应也提醒了她,这里还有个陆路,而且眼前的黑衣人也不一定就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轻易使用控梦术不仅不能保证能脱身,还会暴露了身份,引来更大的危机。

    陆路就更不用说了,打架他在行,整什么虚头巴脑的幻梦他就蔫儿了,还是跑路第一。

    于是三人十分有默契地跑路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丢人。

    那领头的使鞭女子都已立了死志了,阵法也都开了,万万没想到对手居然不玩儿了。

    这他娘的逗傻子呢!

    她从未受过这气,也承受不起上头的怒火,只能咬着牙道“追!”

    而当他们从窗户边儿追出去的时候,就见长敬三人已是落在了客栈后门的马圈里,抢了唯二的两匹马,换装备狂奔了。

    长敬和吴杳共乘一骑,临走还不忘扔下两把碎银,再朝身后三人挥挥手。

    别送。

    他得到的回应是“杀了他们!!!”

    陆路身为北地汉子,马术了得,正开路呢,就听身后一声娇喝传遍夜空,他默默回头朝长敬拉仇恨的技能竖起大拇指。

    长敬却是啧啧两声,“东文人未免太过实诚,杀人还这么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吴杳难得赞同了一次长敬的嘲讽,“织梦阁做事向来低调,不轻易暴露身份,没想到他们却是反着来。你要钓的鱼自己送上门了,我们要不回去收一下”

    长敬摆摆手,一脸嫌弃,“小虾米不值得,不如去豫州瞧瞧新鲜的。”

    两匹马儿许是听他们说话上了头,也如打了鸡血一般跑得飞快,远远地将那三个黑衣人吊在了后头,见首不见尾。

    陆路“好嘞,跟哥走,放风筝!”




第七十七章:征兵
    到豫州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长敬三人跑了一整夜,除了因为通宵身体产生的自然疲惫外,精神反倒爽利的很。

    或许他们就是操劳命吧,本想好好休息一晚再启程的,没想到还是连夜赶来的。

    不对,应该说是追杀命,黑衣人似是已经与他们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们真是到哪儿都要时刻警戒着,防备偷袭。

    可能只有真正找到他们的老巢以及他们的幕后主使,才能解决这漫长的追杀与反追查吧。

    至于昨晚那波,此刻大约已经放弃了,约有两三个时辰没有见到他们吊车尾的身影了。

    “你俩这是和好了”

    陆路溜着马儿回头看长敬,他昨个儿可是看得分明,这俩兄妹互不搭理的样子除了斗气还能是啥。

    吴杳与长敬共乘一骑跑了一晚上,再有气也磨没了,更别说他们早在黑衣人打进来前就已经把话说开。

    此时吴杳一个人坐在马上,长敬牵着马绳在下边儿走着,心情很好地朝陆路扬眉。

    “哪能啊,就没有不好过。”

    长敬跟陆路待久了,也带了点北方口音,听起来还挺顺口。

    吴杳暗道长敬的学习能力果然很强。

    陆路见吴杳低头笑,也不反驳,就知道这俩人感情好的根本不需要他担心。

    “别贫了,咱现在去豫州干啥想好了吗”

    长敬理所当然道“找你后爹呀!”

    吴杳“……”

    陆路猛地一拍手,像是才刚想起来这茬,“对啊,我怎么把我爹忘了。诶可是我后爹也不知道在不在豫州……”

    “别着急,慢慢来,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你爹也跑不了。”

    “说到吃,咱待会儿去吃全鸭宴吧,昨天就见人吃了,可馋死我了。”

    陆路一边说还真一边吸着鼻子寻味摸路找起来了。

    长敬只求今天别再折腾出什么麻烦事来,吃什么都无所谓了,就牵着马慢悠悠地跟在陆路后边儿走。

    马上的吴杳这才低声道“今晚不去钓鱼了”

    长敬神秘一笑,“已经钓上了……”

    吴杳一愣,“不是说昨天的是小虾米吗”

    长敬望向远处繁华的人群,目光深远,“拔草连根,小虾米有了,大鱼自然也就有了。”

    而就在前方熙攘的路人中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长敬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预感,“不会这么倒霉吧……”

    吴杳和陆路也看到了前边儿的动静,同样不想平添事端,都默默将马拐了个弯,避让到一旁。

    陆路凑到长敬旁边道“二弟,前面发生啥了”

    长敬苦笑,“大哥,我也没有天眼啊……”

    陆路打断他,“诶不能这么说,你是衰鬼,跟着你准出事儿,你觉得今天适合发生点什么”

    也不怪陆路这么评价,就从陆路与长敬第一面开始,就一直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倒霉事。

    陆路虽然从没有问过为什么那些黑衣人要追杀他和吴杳,但他也不傻,自然知道长敬藏着事儿,绝不可能是出来闲逛见世面这么简单。

    但朋友嘛,人家不说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或者你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大,陆路懂明哲保身的道理,帮忙打架可以,但玩命的活计还是牵扯的越少越好。

    长敬还是感激陆路的,出手从不问来由,不多嘴,不多问,他也省的编更多的谎去圆上一个谎,也是他把人家拐上路的,总不能过河拆桥,用完就踹吧。

    长敬道“我们不主动去惹事就行,静观其变,顺其自然吧。”

    陆路点点头,默默隐藏自己高大的身型。

    “让开,让开,张榜放文了!”

    原本站满了人的街巷上逐渐被分为两拨,让出中间的路来,几个身穿甲胄的士兵高声呼喝着维持秩序,走在最后的一人装甲最齐,腰间别着一把镶玉石的宝剑,头盔上有红绦威风地随风飘扬,看着像是个领头的校尉。

    他手里拿着一张榜文,径直走到了城墙下,寻了个最显眼的位置贴了上去。

    贴完他也没走,而是环视了一圈,等人群终于安静些了,才声音洪亮道

    “都给我听好了!这是陛下亲自颁布的征兵令,每个州郡都要在一个月内完成征兵,每家每户有成年男丁两人及以上的,必须出一人入伍,仅有一个男丁的,需以白银一两代替。”

    他摩挲着剑柄,故意停顿了一下,巡视过在场每个人的脸,一字一顿道

    “谎报瞒报者,全家伏诛。”

    此言一出,百姓顿时炸了锅。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吗!”

    “我们不是好多年没打过仗了吗,怎么突然就征兵了”

    “这真的是陛下亲口说的吗,前两年不是还说要把公主嫁给西岩帝国的皇帝和亲吗……”

    “是啊是啊,是不是你们私自招兵买马想造反啊!”

    “刷!!”

    围在百姓周围的士兵突然齐刷刷地抽出佩剑,剑锋直指人群中央那些带头反对的人。

    “不想死的都给我闭嘴!”

    校尉也拔出了宝剑,厉声大吼,全场立即恢复肃静——暴力永远是见效最快的手段。

    “质疑者大可来试试,但我奉劝你们还是识趣一点,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东文帝国即将再创神话,你们都会是神的子民,知足吧。”

    校尉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语气间满是对贱民的轻视和鄙弃。

    这一次没有人再敢反抗,有的妇女甚至已经低着头开始抽泣,就连方才那几个反抗的现在也只能乖乖地将胸膛缩在安全范围内,瞪视着校尉离去。

    生活在底层的人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遵从或者死。

    整座豫州城似乎都因为这一张榜文安静了下来,士兵撤剑散去,人群也在沉默中往家走,摊贩没了生意也只得叹着气收摊。

    连热闹酒楼里的小二都不大气不敢出,一步不敢迈。

    整条街市上很快就只剩下了寥寥几人,包括长敬三人。

    变故来的太快,虽不是直接落到他们头上,但其中蕴含的信息却与他们息息相关。

    “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

    长敬最后看了一眼征兵令,就带着吴杳和陆路往更深的巷子中走去。

    起风了。

    ……

    这一晚的星空依旧很亮,全然与俗世的烦恼无关。

    吴杳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平静地坐在屋檐仰望星空,看着万家灯火熄灭,直到梦元之力隐隐笼罩整座城,每个人都进入了平凡的梦境。

    她轻轻开口“真的要打仗了吗”

    这也是长敬第一次与吴杳并肩坐在异国他乡,职业病似的守夜。

    可惜明月当头却没有酒。

    长敬歪着头找温江城的方向,“这事没那么简单,至少短时间内打不起来。”

    “可是他们不是要在一个月内完成募兵吗,不打仗招兵做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的任务吗”

    吴杳没忍住笑了出来,“是我一直怕你把任务忘了,看你怎么跟黄老交代。”

    长敬习惯性地摸摸后脑勺,眉眼弯弯,“挖矿嘛,我记着呢。”

    吴杳收了笑,拍了下长敬,“说正事。你觉得是谁在捣鬼”

    长敬干脆在屋脊檐上躺了下来,用手枕着脑袋望天。

    “三个可能。”

    “我只能想到两个。”

    “你先说,我补充。”

    吴杳想了想认真道“第一,东文皇帝找到了大批量炼制特种矿脉的方法,或许一支创世奇兵已经诞生,只等挥兵西征了。

    第二,这是个幌子,东文人想借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来威吓西岩,迫使他们放缓某一方面的动作,或是作为某个政治事件的谈判筹码,只是我们不参与帝国间的对话,所以我们不了解其中的连接点在哪儿。”

    长敬起了兴趣,追问道“为什么不能是东文帝国自己内部的争权夺利”

    吴杳理所当然道“也没听到风声啊,有哪个王侯将相要起兵造反之类的,而且我们现在是在最靠近西岩帝国的边境重镇,又是人口大郡,如果是内部战争我反倒觉得不应该动边境的人马。万一被西岩趁火打劫岂不是得不偿失”

    长敬笑而不语。

    吴杳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思路又琢磨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大漏洞,这才问长敬“你有不同意见”

    长敬摇摇头,“小人不敢有意见,只是有一点疑惑想求解。”

    吴杳知道他在打趣,只给了一个眼神,长敬立即就老实了。

    “咳,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可大可小,于我们而言也有好有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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