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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长梦无境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古井有季

    ……

    “你确定李长敬已经死了”

    “属下亲眼看见他和颜阁老一起掉入了瑀江之中,颜阁老还用匕首刺中了他的前胸,他必死无疑。”

    “找到尸体了吗”

    “还,还没有……属下带人沿着瑀江下游找了一夜,暂未发现尸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去找。”

    “是!”

    “他的同伴呢”

    “还有两个正在瑀江边找李长敬,我们的弟兄一直在后面跟着,是否要动手”

    “先不要,有她在,李长敬如果还活着就一定会去找她,我们就……”

    然而,天亮时,黑衣人没有找到长敬,吴杳和陆路也没有。

    “长敬这小子跑哪儿去了难不成扔下我们自己跑了……”

    “不可能。”

    吴杳眉心紧皱,面露忧色,长敬做事向来稳妥,从不会轻易抛下同伴做无准备的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哪儿找他啊”

    吴杳一直注视着平静无波的江面,许久未语。

    “去上京。”

    “啥我们不找长敬了啊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陆路烦躁地抓了着头发,看看已经果断转身向官道上走去的吴杳,又看看宽阔的江面,一跺脚,还是跟上了吴杳。

    “我们要不去最近的围宁等他吧,他不管去哪儿都是要经过那里的。”

    吴杳骑上马,奔着高升的红日。

    “等待是最没用的做法,既然说好了要去上京,我们就去上京找他。他无论在哪里,最终都会去上京与我们汇合。”

    陆路想想也是,万一在围宁错过了,就不知道要错过多长时间和距离了,不如都去目的地。

    “驾!”

    两人沿着长长的瑀江向东而去,新日撒在江面上,红彤彤的,就像是鲜血的颜色,带给人无尽的忐忑不安。

    但对于长敬来说,能再看到这轮红日已经是再幸运不过的事。

    他捂着胸口坐起来,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的衣服依旧是湿漉漉的,透着寒气,手脚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但最难受的却还是胸口的伤。

    他松开手低头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老天爷还不想这么早收割他的小命,匕首已经被水冲走了,扎的位置离心脏极近,但偏偏就是差了那么一寸,这才让他活着看到了第二天的太阳。

    伤口不大,但极深,血液在他前胸染出了一个可怖的图案,不知道损了多少元气。若是有人此时见到他,怕不是要以为青天白日里死人诈尸了。

    但无论怎么说,他现在还能喘气就不算是最差的境地,而且不知是不是托了瑀江的福,水底的低温替他止了血,现在除了疼就是……疼。

    不止是伤口,还有脑袋——缺氧带来的后遗症。

    长敬环顾了一周,发现自己应该还是在瑀江附近的长滩上,有农家的炊烟在远处升起,距离不算太远,如果能走过去找到些药草疗伤,他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长敬深呼吸了一口气,捂着伤口想要站起来,手一撑地这才发现自己左手里还有东西。

    低头一看,原来是块石头。

    不对,这触感……

    长敬把石头翻了过来,看到了那黑漆漆,油亮亮的一面。

    是特种矿石。

    嘿!没想到,他不仅命大活了下来,竟然还把江底的特种矿石带了上来。

    这可是他此行的第一个重大收获啊,不仅能佐证那些黑衣人的罪行,还能帮助它找寻矿脉的位置。

    不枉他添这一个洞……

    长敬花了很长时间才站起来,附近除了那处炊烟,就只有茂密的森林,他来时的那座小山早就不见了踪影,也找不到具体方位。

    当务之急,还是疗伤,等稍微好点了他就要马上赶去找吴杳和陆路,他这一失踪,他们还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其他追杀。

    如果不出他所料,吴杳应该不会漫无目的地去找他,而是去一处他们都知道的地方汇合。

    上京……

    长敬脑海中冒出了相同的答案,他艰难地咧开嘴角,相信有离别就会有相逢。

    至于昨晚那个女刺客,应该是已经死在瑀江里了吧……

    长敬边整理着思路,边往农家走,终于赶在了天黑前摸到了农户的门。

    万幸的是,东西两大帝国已经和平共处了近百年,现在也不在战时状态,什么国仇家恨,种族歧视都扯不上,两边的人模样看着也差不太多,这家农户压根没问长敬来处,就收留了他。

    长敬幸运的分到了一处床铺,虽然很简陋,但却终于能让他放下戒备,安心养伤。

    农户家里只有一对老夫妻,老爷爷以前是个猎人,就守着这片林子打猎,老了就守着一亩三分地种点粮养活自己和老婆子。

    他们家的儿子听说是去给一户富贵人家做家丁,后来富人家去了上京做大买卖,他儿子也就跟着去了,两三年才回来一趟。

    因为老爷爷从前打猎的时候就时常受伤,家里总是常备着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这下全派上用场了。

    长敬知足,也不贪心能有什么灵丹妙药让他明天就下地跑,只诚恳地道了谢,在夜晚来临时,为这两夫妻守一夜平安梦境。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心态好是没错,可是这伤口也会因为心情好就好得快些吗

    而且不是快了一星半点。

    才三四天的功夫,长敬胸前的伤口就已经结了痂,只要不做什么大动作,基本都不疼了。

    长敬面上高兴的很,老爷爷老奶奶也放心了许多,连连说要改行去开药铺做郎中了。

    但长敬心里却不无疑惑。

    他跟着爷爷学了十几年的医理,不说华佗在世,但基本原理都是懂的。他能在江水中泡了一夜,既不发烧,也不溃烂发脓,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可是要说这么快就恢复到看不出受过大伤是决计不可能的,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他这差点就见阎王的一刀会这么简单

    但不管他怎么诧异不解,伤口还是一天一天好起来了,等到第七日的时候,除非脱下衣服摸着新生的伤疤,长敬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心口挨过刀这件事。

    老爷爷端着小酒说他是贵人,命硬得很,他笑笑,只礼貌地谢过他们的收留之恩,决定今天就要启程去上京。

    老奶奶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记性也差,看着长敬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儿子回家,总是拉着长敬的手把他当成亲儿子念叨。

    “又要走啦阿娘给你做的吃食都带上了吗记得早点回来啊,我和你阿爹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啦!”

    长敬默默抓紧了老奶奶枯瘦的双手,想起了爷爷。

    “都带上啦,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一定要等我。”

    老奶奶笑起来,连说了三个好,看得出是真的开心。

    老爷爷精神还好,亲自送了长敬到门口。

    “年轻人就该出去闯闯,不要管我们这些老骨头。大半年前,我还捡到过一个小子,也像你这般大,受了伤不喊疼,我治好了他,他就去上京了。我听说啊,他现在可混出名头了,连官家都很赏识他呢!

    你要是在上京遇到他啊,帮我看看他好不好,他也算我半个儿子……”

    长敬顺口应了,又问:“他叫什么名字”

    老爷爷自豪地笑起来,“叫重睿!还是我给他取的名儿!”

    长敬一愣,“哪个重睿”




第八十一章:救敌
    长敬最后还是先到了围宁,补充物资。

    来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老爷爷告诉他的故事。

    他说他刚捡到重睿的时候,他不爱说话,身上有好几处刀伤和鞭伤,像是牢狱里逃出来的囚犯一般。

    但他总觉得重睿并不像坏人,于是就收留了他。

    他问重睿叫什么名字,重睿沉默了很久后才说自己没有名字,是个孤儿。

    爷爷就又问他是要去哪里,他说自己没有家,也不知道去哪儿,去做什么。

    整个人就如同死过一回,对生活毫无期许,也毫无留恋。

    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那你就当作是老天爷好心,重新给了你一条命,过你想过的日子去吧。

    重睿突然抬起头,说也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

    爷爷笑了,说那你就姓重吧,做个睿智豁达的人,不要再为过去所扰。

    重睿点了点头,就这么简单地决定了名字。

    后来有一天他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就突然对爷爷说,他想去上京,他想看看凭自己的努力能做到什么地步。

    于是他就走了,就像来时那样孑然一身。

    长敬听完这个故事就想到了一个人。

    但目前两人唯一的相似之处只有身世,长敬还不能妄下定论,只有到了上京见到真人再说了。

    此时离他那晚离开吴杳陆路二人,已是过了十天有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吴杳他们很可能已经到了中部地区,再有半旬大概就能到上京了。

    他必须加快脚步赶上才行。

    结果长敬刚买好马,还没出围宁城,就又遇到了熟人。

    还是个不打不相识的老熟人,而且长敬还以为她早就已经死了……

    围宁不大,靠近图拉山脉,有许多“靠山吃山”的人,到坊间收点过路费,捡点小便宜都是常有的事。

    要是懂行的人,可能一看围宁街上的乞丐,就知道他是真乞,还是某个山寨里派出来装可怜骗钱的假乞丐。

    而这些乞丐很多就是他们通过各种手段坑蒙拐骗来的老弱病残,棍棒教育一顿,就可以为他们所用了。

    眼前一个穿着东文帝国传统服饰的老头就正带着一个打手,用一辆破板车拉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从长敬面前经过。

    本来看那个走路趾高气昂,腰间挂着一个烟袋的老烟枪走过时,长敬并没有在意,但看到那一身黑衣的女子时他却突然停了脚步。

    躺在车上的女人没有黑巾蒙面,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身上的衣服还破了多处,显然是受了外伤,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

    而无论是那个带路的老头还是拉车的打手都一点没有照顾病人的自觉,一眼就能看出这姑娘的命在他们眼里并不重要。

    如果是陌生人,长敬或许还不会多管闲事,但如果是她,他还真不能狠下心装作没看见。

    虽然她曾几次三番地要置他于死地,但她也不过听从上头的命令罢了,说到底还是同僚一场……

    “这位爷慢步!”

    长敬叹了一口气,出声拦住了那个老头。

    老头颇凶,“做甚!”

    长敬打着笑脸,“敢问这位姑娘可是你们的家眷”

    “用你管!滚开,别碍路!”

    老头一摆烟枪就想推开长敬,长敬不动声色地让开身。

    老头推了个空,差点扑棱出去。

    “嘿!你还不识相,讨打呢!”

    老头使了个眼色,后边的打手就自觉撸起袖子,准备干架了。

    长敬却还是笑眯眯的,“我看您大约也是做生意的,不如我们做个买卖。

    我出三个银子把这姑娘买下了,您看成不成”

    老头拉住了打手,上上下下地打量长敬,也挂起笑来,“小子,三两买牲口都不够,你还想买个大姑娘”

    长敬也坦然让他看,手往兜里一伸,掏出三个元宝样式的纹银来。

    “不是三两碎银子,而是这个。”

    老头的眼睛瞬间瞪大了,烟枪子都差点脱手,手干脆就伸了上来。

    “成交成交,卖你了!不退不换啊!”

    长敬就像是地主家人傻钱多的大儿子,交了钱,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老头摸着三锭银子,屁颠屁颠地走了,他就用新买的马拉着板车将人带出了围宁城。

    至于那钱,他是一点也不心疼的。

    应该说,还有些畅快。

    因为,那个老头很快就会发现放进钱袋子里的银子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或许以为丢路上了,或是糟了同行黑手,还或许会怪到他那个打手身上。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猜到这不过是幻梦罢了。

    惩恶扬善,不算是违背织梦渊的盟誓吧

    走了有一会儿了,长敬才回头开始“收拾”他的“敌人”——也就是将那个用匕首给他心口开了一刀还把他逼到跳江的女人。

    她大约也是被江水冲上了岸,只是运气没他好,没能自己醒过来不说,还被人捡了“尸”,堂堂织梦渊织者变成被拐卖的失踪人口。

    她的鞭子也不在身边,十有是掉在瑀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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