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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架空师生1v1)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眠
定命
在痛感的海洋里游泳。
睁开眼,依旧是洁白的天花板,看不见的大群飞鸟滑过白幕,落在她身上,啃咬她的身体。
出乎意料的是,黑魔王坐在房间的一角抽烟。那种烟的味道很淡,几乎嗅不到什么烟的气味。他摘了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双手。正是那双手让她昏迷。
“现在是……什么时间?”
一束光落在房间里。太阳的光。
“训练。”他手中的烟消失了,“我找了同事代替。”
“你还会抽烟啊。”
“有人说这样做能放松。”他说,“喝酒也是一样。可惜对我没什么用。”
“老师。”她翻了个身,正对着他。他坐在窗下,微弱的阳光落在身上,似是有神明降临,“还在生气吗?”
“名字……”他斟酌着,“对人类来说,就那么重要?”
“不。”她说,“正因为不重要。”
“白羽。”他淡漠一瞥,“你还记得吗?你们在法术的第一节课上,记下的第一条原理?”
“……是不是,‘语言是魔力的源流’?”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抽查惊到,好在自己仍记着那时所学。
“对,我的真名就是那种东西。”
“什么意思?”
“说说第二条定理吧,你还记得吗?”
她试着回忆,只能记起大半。
“应该是……特定的语言与神结合,成为法术。然而,然而……好像是说,有些不需要神,也可以成为法术?”
“是的。我的名字就是。”
“我不明白。”
“你是笨蛋吗。”黑魔王皱了皱眉,“我是说我的真名是那样的东西。说出口,会招来灾厄。我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老师才会生气吗。”
“嗯。”
“都怪我太笨了。”她说,“没有猜到这层含义。”
白羽的话语也轻飘飘。朝阳抽走了她的力气,也带走她的眼泪。
“我不想再提关于名字的事了。”他说,“不要再追问,也不要再去寻找。如果你执意这样做,那我只能杀了你。我不想走到这一步。”
正午的玫瑰正在花园中悄然绽放。他摔碎了酒瓶,玻璃碎片落在地毯上,成为前进的阻碍。他可以完全不踩那些割伤他皮肤的东西,以地毯多出一道鲜红的血痕。可这也成了白羽离开的最大阻力。刀刃组成的陷阱。
一阵沉默之后,白羽仍躺在床上,穿着那件自己的睡裙,是他为她换上的。难以想象他是如何为她穿上的衣服。她尝试着坐起身,有一点痛。一点点。为什么不是剧痛呢?她想,人的愈合速度真是惊人。她双手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如暴风雪中瑟瑟发抖的动物。
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呢,也许假装遗忘是最好的办法。假装遗忘,假装从未提起过真名的事,假装自己不知道。夏路亚·希梅尔·德拉契亚。假装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和背后的故事,只是老师。对,只是老师。然后像从前一样对他笑,拥抱他,亲吻他,把身躯展现给他看,如此一来他定会开心,然后更加爱我。对,就这样。夏路亚·希梅尔·德拉契亚。用你的名字来强暴我吧。
黑魔王回到房间时,她仍保持着那个姿势。你还痛吗?他问。她摇摇头。对不起。他说。
“算了吧,是我先让老师生气的。”
他不说话,坐到她身边。
“明天再回去吧。”他说。
“嗯。”
沉默。
“老师。”她说,“陪我躺一会儿,好吗?”
“好。”
他拥着她的身躯,玻璃的身躯,若是施加些力,好像就会碎掉。但大多数时候又看上去那样坚硬。他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如同往常亲密过后的举动。
“老师。”她又说,“你真漂亮。”
“嗯。”
“老师。”她说,“你还生气吗?”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
“老师。”她说,“中午快到了,你不回办公室,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我不上班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真好呀。”她笑了,“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老师。”
“哪怕我把你折磨到昏迷?”
“对呀。”她挑逗般将手伸到他的小腹,轻轻抚摸,只是不再向下移动。
“你不要这样。”他深吸一口气,“我不敢做。你的身体会坏掉的。”
“那就让我坏掉吧。”她说,“老师,来侵犯我吧,把我当成你的奴隶就好了。”
“不要。”他推开她的手,“你这样我怎么忍心。”
“做吧。”
白羽的手指已经碰到了膨胀的欲望,像是要报复他,又像是要报复自己。她隔着布料蹭了蹭,然后沿着轮廓继续抚摸。
“来吧。”她亲了亲他的脸颊,今天老师的身上有酒的味道,“来蹂躏我,欺负我,让我哭。好不好?”
“不。”他被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扰乱了思绪,“你这是怎么了?”
“非要我分开腿求你才愿意做吗?”她说,“快点来吧。不要扩张,直接进来就好了。”
“……你怎么了?”
他虽然这样说,却已经被欲望烦扰得无所适从,翻身压住白羽,吻她的唇,抚摸她的身体,抚摸洁白柔软的乳房,纤细的腰身。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尸体。早在某个时刻就已经死去,如今被搬上床来一动不动,只是为他而存在,为他而持续虚假的呼吸。
“没什么。”她发觉自己的笑容与他如此相似,那种平淡的微笑,“怎么不继续呢?”
“还是算了。”他说。
“老师抽屉里的药,该不会是每次做之前要用的吧。”她不知为何很想激怒他,看他暴力的模样,“实际上你每次都只需要一分钟?”
“想象力很丰富。”他也笑了,不过是因为她的猜想而笑,“那是别人送的。说是和烟酒有类似的效果。可我无论吃掉多少都一样。”
“噢,还以为你是阳痿呢。”
“……白羽,你今天好奇怪。”
“奇怪吗?”
她去触摸他的脸颊,手指向上,那双血红的眼瞳顿时闭上了。老师的眼球很漂亮。
“继续吧。”她说,“夏路亚。”
“别这么叫我。”他一把扯开她的睡裙,“要我说多少次?”
他还是那样做了。手指顶入她的身体,待体液濡湿了他的手,他才敢挺身进去。这是她少有的主动时刻,双腿搭在他的肩上,哭泣着,哭泣着。也许是因为不适感,也许是因为愤怒,也许是因为哀伤,人可以用刀子割开自己的手,也可以将他人当作刀子刺穿自己的心。二者之间她选择后者。
让老师刺穿我,把我丢掉吧。
他的动作很慢,轻轻咬着她的耳朵,传来一阵酥麻。
我知道你生气了。他突然说。
我没有。她还在哭。
把手给我。他说。他伸出手,紧紧抓住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这一刻,他们好像真的要融为一体。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用轻柔的带着喘息的声音说。我的名字。我一旦开口,你就只有两个结局。被我杀死,或者永远跟随我,永不背叛。
什么是永远?待到火焰熄灭为止,就是永远。
可她没有选择。她听到那些熟悉的音节,一种远古的语言。是咒文的一部分,祷文的片段,是火焰烧灼的生命,心脏的律动,是传说中的禁忌,信仰的终点,当一个人只说出它的一小部分尚且不会被伤害,但说出它的全部则意味着对他宣战或是永远的忠诚,几百年来只有一个人曾读出他的名字用来与他对抗,结果被他挫骨扬灰送入冰冷的深渊。她尝试着复述那些音节,无论怎样开口,都不够相似,因为那是被遗忘的语言,是她最不擅长的学科之一。但她太过清楚应该如何称呼他,按照他的真名来说若要呼唤他则必定会那样说,夏路亚。夏路亚。我的夏路亚。这是他真名中的一部分,因此他才厌恶别人如此称呼他。这是玫瑰中最鲜艳的那朵花瓣,池塘里最盛大的那片荷叶,天空中最浓厚的那片云。夏路亚。她忽而明白了愤怒的来源,若是她听到别人如此称呼她也会盛怒,那是把他的禁忌剥开了给人看。她根本不知道除了黑魔王之外人们只敢叫他德拉契亚,从未有人如此称呼过他。每个叫他夏路亚的人都已经死去,现在她是最后一个生还者,名字的生还者。她从荆棘丛生的世界里抓住那些音节,在正午阳光的噬咬中背诵它们,尽管那会是无尽灾厄的代名词,她再清楚不过了,那是法术咒文里一个重要的片段,他确乎不是人类,人类的名字不会出现在法术的咒文里。他是神的代言者,知晓他的名字通常是为了杀死他,而这世上第一个知晓他名字的活着的生命竟躺在床上与他做爱,这是二人间关于永远的宣告,关于火焰的宣告。夏路亚。她轻声念着,窗外忽而降下落雷,阴云刹那间盖住了天空,只那么一瞬,天地便成了乌黑的模样,嘘。他竖着食指。不要说。叫我夏夜或者老师都可以。不要对任何人说。然后在漫长岁月的击打中到达二人共同的高潮。老师。她说。我爱你。我也爱你。





惶(架空师生1v1) 世界观补充/杂谈【1⒏υip】
世界观补充+杂谈
我也没想到会有人看呐!
肉这东西,写的粗暴容易,写得优雅难。大约叁年前,我有一次和朋友讨论,这东西怎么写,然后发现,想写,很简单。把粗暴的词语补上去,就行了。当时那位朋友给我举了个例子,是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看过之后,我很是惊讶。到今天,我忽然悟了,性是为爱服务,写正经小说,可以写得旖旎,写得浪漫,写感官小说,就写得粗暴,黄暴的词语漫天飞。
回想起来,我从不在网上发小说。我掌握不好网络小说的节奏。发这篇,也纯粹是我打发时间的一点想法罢了。说剧情,他也没什么剧情。说肉,他也没什么肉。纯粹是我有一天做了个梦,然后我想记录下来,就这么写了。我姑且把他算作黄文。因为他当真是没什么剧情可言的。无非是老师和学生谈谈恋爱,搞搞pua罢了。文中可见我对不同作家的拙劣模仿,可惜,我天生就没有诗意,写出来的东西,也都显得矫揉造作。
说说世界观。这的确是一个奇幻的世界。
有两位看不见的神在操纵这世间。姑且可以称之为光明神和黑暗神。不定期地,会有神的使者降临,代替着神的意志。
总有一天,世界会毁灭。黑暗神使者的目的是确保这世界走向毁灭。光明神使者的目的是阻止这世界毁灭。于是,二者进行着永无止境的斗争(实际上比起自己的使命,更多的原因是他们之间的仇恨)。
文中,黑暗神的信徒们在发动战争清除了大量光明神信徒后,已占据了世界的绝大部分地区。但是,帝国并不满足于此,甚至想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
文中的前任秘书、法芙洛,是这一时代的光明神使者,受黑暗神使者攻击,处于半死不活的濒危状态。
这代的黑暗神使者是谁呢?是夏洛亚。为什么帝国会仇视他?因为帝国不知道他是使者。夏洛亚比起自己的使命,更想要了解人类、接触人类,于是,才有了现在的故事。
可惜黑暗神使者生来就不懂什么是爱,他们的身体里都是暴力、悲伤和痛苦。
夏洛亚的前辈,是一位永生不死的黑暗神使者(命定中的“人类之敌斯维特奈因”),也是人类世界的监控者,他和夏洛亚一起维持帝国的发展,避进一步的战争出现。
好像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了。这个世界观里,还有很多不同的故事。只是没发出来(实际上还有一篇非常黄暴的作品但是坑了)。所以,就先这样吧。如果想到其他内容,我会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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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架空师生1v1) 哀怜
哀怜
“你把真名告诉了人类。”
“嗯。”
“你脑子里除了做爱,还能想些别的东西吗?”
“喂,这样说太过分了吧。”他虽生气,又不敢对前辈发火,只好用眼神回击。
“你想没想过这有多危险?一旦你的真名被敌人知道,你距离死也差不了多远。对于我们来说,知道彼此的名字,就能够写出完全针对彼此的法术,相当于为你判死刑。你不该这样不谨慎的。”
“这我知道。可是……”
“算了吧。我想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你。你去把这些事情处理好,不要因为爱上人类就把自己搭进去。倒不是说不可以,只是……这种做法与你的身份不匹配。”
“知道了知道了,拜托。即便我告诉了她我的真名,她连那种语言都不会说,又怎么记得住?我不过是为了安慰她而已。”
“夏夜,我很高兴能看到你变得与人类相似,但如果这以生命为代价,我宁愿你还是那个冷漠的人。我会帮助你的。只是……你也要做好你的工作。”
——————
“干杯!”
难得休息,他们聚在酒楼内。吃过的晚饭,每个人都倒了一杯酒。喝下那些带着泡沫的液体之后,几乎每个人都是醉醺醺的。除了黑魔王。然后,米晓熙说,我们来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
“说真心话的游戏,怎么样?”
“怎么玩?”
“转餐刀!”她把刀尖对准自己,放在桌子中央,“如果转到谁,谁就要回答一个问题!必须说真话哦,怎么样?”
“来吧来吧!”
众人似乎都有兴致,唯独白羽没有。她坐在黑魔王身边,藏在垂下的桌布里的腿,有意无意地触碰他的腿。表面上,黑魔王仍旧不为所动,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他仍保持着老师的淡漠。
“那我来提问!你第一个喜欢的人……”
“不行,我来问!”
好吵。白羽心想。换做以前,她也会参与的。可是如果他们问到自己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她就没了兴致。为什么老师不愿意帮帮忙?比如说,带我走?或者直接承认我们的关系?
米晓熙一定是仰慕着老师的,所谓的游戏,意图太明显了。
可是谁不仰慕老师?即便是皇宫中的贵族都愿意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后半生。他们这些普通学生又算什么?
白羽轻轻踢了踢黑魔王的脚踝。他稍微皱了皱眉,瞟了一眼白羽。
“现在转到老师啦!我要问一个大家都期待的问题!老师有没有女朋友呢?”
“没有哦。”
他的回答如此干脆,好像真的不存在她这个所谓女友一般。她只觉心寒,难道我不够努力吗?是的,我是配不上如此优秀的老师,可我也希望老师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
为什么……这样回答?
“……又是老师诶,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老师喜欢的人是谁?”
“嗯,那当然是我喜欢的人啦。”
“不可以这样回答,要说实话!”
“可是我说出来,你们也不认识嘛。假如以后我们在一起的话,我带她来见见你们,这样总可以了吧?”
谎话。到处都是谎话。漫天的谎话。她从前玩这个游戏时,确实是只有真话的。他们喝着果汁,说班级里哪个男孩最讨人喜欢,哪个女孩又最漂亮。可是到了黑魔王这里,一切都成了虚无的泡影。真与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几乎不给出承诺。
头晕。白羽扶着自己的额头。
“白羽!这次轮到你了,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是老师。不然还会是谁呢?
“哪种喜欢?”
“就是那种喜欢嘛。”
这有什么意义?她想,就算是米晓熙,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对老师表白。
“我喜欢我自己。”她说,“我想当高贵的单身人士。”
“可恶,早知道就不问了!”
两种谎言之间的区别又在哪儿。
头晕,也许是醉酒后的反应,她一紧张就会想办法掩饰,于是喝了太多酒。她强撑到晚餐结束,说是要去总部检查办公室的门窗,自己一个人先回去了。黑魔王送其他人回学校去,唯独她一人晃动着身子从衣兜里翻出身份认证卡,坐着电梯上到总部一号楼的十叁层。她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甚至忘记拔出钥匙。没学会传送法术,真是麻烦,她想,这种高阶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学会……
睡了很久,是黑魔王把她叫醒的。白羽忽而想起门上的钥匙,以为接下来面对的会是黑魔王愤怒的话语。可是并没有。老师还是那样的老师。他问,你怎么了?喝了太多酒,是吗?
她点点头。
“还晕吗?”他蹲在地上,抓住她的手,“门上的钥匙你忘记了。还好没有人来过。下次要小心。不舒服的话,直接说出来。”
“嗯。”
就连眨眼都能感觉到酒气。她揉了揉自己的脸,很烫。果真是醉了。醉到身体发软,像是刚和人做过爱。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说道,回去吗?
“那你来办公室做什么?就是为了醉倒在这里,然后忘记拔出钥匙?”他笑了,“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提前告诉我。我会带你回去的。或者,我可以单独让你传送回去。”
喝过酒之后,老师好像更漂亮了。她想。他蹲在地上,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老师的威严。真奇怪。
“知道了。”她说,“那现在回去吗?”
仿佛被拖进了一口古井,四周竟都是黑暗。白羽总是想起老师在桌上的笑容。没有女朋友。没有。她算是什么?她不过是老师身后一个卑微的追随者罢了。即便是知道了他的真名,也没资格被他平等对待。
“你想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去。你好好洗个澡,早些休息吧。”
“嗯。”
谎言对他来说是什么?
温热的水冲下来,把她带入另外的世界。她试着调整温度,想用冷水逼迫自己清醒。等到冷水浇下来的瞬间,她忽然回忆起了水牢。深不见底的地方。怎么会有学校把学生送进水牢。她想到这件事,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不同意班级的那项新政策,要求他们取消午休时间,因为班级的成绩不够好。然后,她站起来与老师对抗。再然后,变成骂战。她被送进水牢了。
那不算是痛苦。对于战士来说,这算什么?说起这段经历时,她总是笑一笑,即便再痛,也是她自己的选择。禁闭也好,体罚也好,都让她在学校里出了名,走在路上总有人说,是白羽。她太勇敢了。她是第一个挑战学校规则的人。这些话语支撑她直到毕业。
真正的痛苦现在才开始。从被他忽视开始。从被她们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开始。如果其他人知道自己和老师的事,会说什么呢?勾引?妓女?为了上位不择手段?也许都会有吧。可是,分明是老师先睡的她。
还有,痛苦从他轻飘飘的谎言开始。他的话语总是那样,若不仔细去听,就化成风消散在无边无际的天空里了。
真该死。白羽蹲在水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比牢狱还要密不透风,呼吸要断掉了。真该死,到底是谁的错?是我不够好。是我不配。不然,老师一定会说出来的,说我是他爱的人。他把真名给了我,他把他的禁忌给了我,可怎么我还是只感觉到痛?一定是我太贪婪,太不懂得知足。真该死,我真是个笨蛋。
“你不会在里面睡了吧?”见她出来,他把书本合上,送入书架的底端,“怎么今天洗了这么久?”
“没有。”她说,“我想多洗一下。”
“好吧,回去盖好被子,好好休息。”
“那你呢?”
“我上楼去拿些衣服,等下洗个澡就睡了。你想让我陪你睡吗?”
“嗯。”
“你先去床上吧,等我拾好了再过去。”
眼泪落在他的枕头上。好脆弱,她想着,老师不会喜欢这样的我吧。说到底,我有什么?为什么选择了我?我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会不会是我想太多了?原本老师就不能公开我们的身份。啊,白羽,你真是太恶心了。老师已经把他的爱给了你,你怎么这样不知足?
人类可以手持刀子,用痛楚来惩罚自己。可白羽不会那样做。
她的刀子是黑魔王。
涂抹着鲜血和圣盐的刀子,我的老师。
“怎么,你现在不困了?”他只是探进房间看了看,“还要和我一起睡吗?”
“嗯。老师不在的话,我会做噩梦的。”
你看,你说谎时,和他一样。
黑魔王揽着白羽的腰,其实他不需要入睡,睡眠对他来说是种乐趣,而他确实也享受这种乐趣。
“老师。”她突然说,“侮辱我吧。”
“什么?”
“我想被老师惩罚。我是坏学生。来惩罚我。”她仰起脸,又向他的位置靠了靠。他红宝石的眼中充满疑惑,里面映着她假笑的脸。
“你这是……想要和我做?”
“不。我是想被惩罚。想被老师侮辱,被老师教训。”
“怎么回事?”他的手指穿过她耳边的发,“你喜欢被虐待?”
“我喜欢被老师虐待。”她说。她的眼睛已经流不出更多的泪水。
“那你说说,我要怎么做?”
他抱得更紧了些,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像之前那样惩罚我。绑起来,鞭打我。辱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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