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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也顾偕
匆匆将书册藏掖好,徐徐起身,唤道,“进来吧。”
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女孩,怯怯的瞥我一眼,忙低下头说,“小姐,妈妈叫您过去一趟。”
“找我有什么事么?”轻轻挪步,走到镜子旁,拿起梳子理顺着头发不紧不慢的问着,虽说虞婳是个青楼女子,可也是名倾遥国的花魁,这鸨妈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几日无论吃住安排得都不周全,是看着我好欺负么。
手上的梳子被她接过去握在手中,一缕发丝滑在她手中,慢条斯理的理顺着,力道刚好,轻柔也很舒服。“鹊儿也不知道,妈妈似乎想跟您商量明日里上台的曲子。”
头一痛,后面传来一声脆脆的轻呼。
“小姐,鹊儿不是故意的。”小姑娘家吓得脸都苍白了。
汗,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禁不起吓自己轻颤弄疼得。
完了,这几日光是研究轻功的步伐去了,愣是忘了这登台献舞迫在眉睫了。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鹊儿,别弄了。”轻柔的搭上她的手,从铜镜里望去这小丫头一脸的羡慕又好奇的望着我搁在琉璃盒上的牡丹玉簪子,瞄一眼,匆匆低头,又瞟一眼,眼睛死死的勾着它。
望着这光景我忍着笑意,微微抬眼,启唇,“鹊儿,快些带我去妈妈那里吧。”
她应了一声,慌手慌脚的放下梳子,垂着眼,挪着步子后退便要带路,我笑着挽起她的手重重一握,便悄然放下。
“小姐,这……这使不得。”
“看你喜欢,收好。”
她抬眼怯怯的望着我,手中握着那只簪,眼睛亮亮的,满心欢喜。
拐了几个弯
雕花的木栏、j致的摆设,对青楼来说这一切布置得还算雅致,走廊上也没有无理的登徒子,比起楼下的调笑喧哗声来说,这里清静了不少,看来老鸨安排我住楼上的单间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妈妈。”轻轻作个福,抬眼看着这个四五十来岁的女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眼神也不算特厉害j明,擦着很厚的上等粉脂,一身浓郁的花香熏得人有点晕沉沉的。
“虞姑娘近日在凤国过得还自在?”一双拖着鱼尾纹的眼半眯着,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就像看一块待切来卖的r。
“多谢妈妈,虞婳过得挺好。”
汗,又不是第一次见我了,怎么看那眼神怎么别扭,就像瞧的不是人而是一块块的金元宝啊。
“那可曾定好了登台的曲子?”她凑着脸过来,“这多少大爷排着队等着姑娘明日的献舞。”
“……没。”
“虞姑娘,这……当初不是说好等离了乾国就来这醉觅楼跳一曲呆一阵日子么,看这钱都给了……还是姑娘你早就有更好的法子?”那凑在我跟前的脸一颤一颤的,掉下来不少的白粉,看着我怪心疼的……这抹了多少的粉啊,这么的掉,楼里姑娘们的血汗钱。
回神,哪有啥法子,我又不是虞婳,她跳的舞我未必会跳。不过…
愣了一下,犹豫片刻缓缓问,“妈妈,明日里会有很多人来么?”
“可不是,这消息都放出去了,这凤国上上下下贵人都会来不少,虞姑娘你可别吓老身。”
“妈妈,虞婳想在这儿多呆段日子,明日我会显身的,但是舞得拖几日,虞婳自会去应付那些贵人,只要妈妈m阻拦。”浅笑着,偏头用袖子掩着嘴,勾一个销魂眼,“您要知道……这胃口得吊足他。”
“好好好……就依你……”那鸨妈笑成朵皱菊花,只拿眼扫我,这回不是看金元宝了,从不断被抖下来的粉末就知道,八成是把我看成金砖了,四四方方,大块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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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婳那臭女人这几日依旧不见踪影。
游走在那些男人之间倒也自在,原本和她也呆过一段日子,所以大体也能将她那言行举止模仿个大概,什么知书达理、秀外慧中等等用在我身上也绰绰有余,反正她也是装的。
温文尔雅的男人可以不用理,反正在他眼里,你越是不理他他越觉得你出淤泥而不染,清雅脱俗,不似凡人。
霸气一点的,可以颔首点个头,再不陪着喝杯酒,拉个小手尖儿。
闹腾得凶点的,就弄个雅间,遮个纱帐,抱着乐器弹点小曲子,走人。
再厉害点的,老鸨就会出来息事宁人,不要我就撒个粉让他晕晕噩噩,让他搂着个小姑娘挺几天尸。
这些日子探听到的事情也不少,最起码让我知道了,暗刹舐那个杀人组织。乾王曾说过灭后湮g的是暗刹舐,可是据这几日打探的消息,我并不认为一个西域的杀人组织会平白无故的灭后湮g,想必还有其他势力……可是却又无从探究……消息终究不够……看来是时候加把火候了。
“鹊儿,帮我去外面看看前几日在张师傅那里订做的衣服好了么。”
“是,鹊儿这就去。”
抬眼望着阁楼里翩翩起舞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勾唇缓缓轻笑,这里的舞曲步伐m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让你们看看什么是舞蹈了。
只需一夜我便可以让虞婳的名字刻在凤国每个男人的心坎上
只需一夜我便可以让醉觅楼日日恩客不断,夜夜笙歌不停息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灭后湮g的势力
后,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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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浅影,纸醉金迷
只见阁楼下,轻摇纸扇步入醉觅楼的风流人士络绎不绝。我的无力地轻靠在门槛上,瞥一眼,耳畔是鹊儿的惊呼,“小姐,瞧!今儿个凤国的达官贵人都来了一大半!”
勾嘴浅笑,徐徐起身
把鹊儿和一些使唤丫头一律关在门外,“先都散了吧,告诉妈妈我准备妥当了,就会出场。”
鹊儿用身子挡着门,双手捧着一件袍子,撇着头咬唇,呐呐地说“小……小姐,您当真行么,这些衣……”
这些衣袍,真的要穿么?
手轻拂过那轻柔似流水般的衣料,眼中尽是笑意,看来这师傅的手工不错,裁减的与我原本料想的也八九不离十。
“谢谢,鹊儿。”
缓缓将门扣上。
深呼一口气。
拿起笔,对着铜镜将自己的容貌一丝一毫的隐藏在浓妆下。
光洁的额上盛开一朵红莲,似火焰燃烧着荡人心魂。
勾着眼线,一笔一画,酥到骨子里的一抹殷红渐渐在眉入鬓处由深到浅渐渐散开,恰到好处,让人挪不开眼。
眯着眼,望一望铜镜,
迟疑片刻
将笔润湿,沾上特制的蓝墨,在眼角下描一只展翅的蝶儿。
伸着白皙的胳膊,就着铜镜将发丝绾成美人髻,独留一缕青丝搭垂在耳畔,散落在白皙光泽的锁骨旁,说不出的诱人。
面上轻轻的拂上一层纱,秀丽的鼻翼处隐约露出闪烁水钻,碎钻镶嵌在银链里斜斜深入云鬓,
脚踝处串着银铃,踏一步,便可闻清泉般的天籁铃音。
勾起衣袍,轻轻披在身上。
一抹殷红雪纱般质地,暧昧的缠绕在腿间,轻柔透薄的料子缠绵的贴着身子,恍若云雾缭绕般的薄袍下隐约可见绣着罂粟花纹的裹x,腰身毫无一丝遮掩,只在肚脐眼上点缀着一颗红玛瑙,这身行头刻意模仿了印度的袍子,只是有些改动,更有利于跳舞罢了。
只须徐徐立在在前不动,就宛若一席轻雪纱薄袍的仙子,轻挪舞步一瞬间,便可露出白皙腿间妖艳的罂粟纹身,犹如旷世妖姬。
盈盈笑着望向铜镜,确定里面那张妖媚惑主的脸找不出一丝湮儿的影子,才满意的勾唇,起身缓缓挪步推开门。
早守候在门外的鹊儿和一些使唤丫头们,只是愣愣的望着,半晌说不出话。
我低眉轻笑,这些丫头们只道是身在青楼也没见过我这身勇于牺牲的行头。
其实,我想说在我们那里想看这露胳膊露小腿的还不用去青楼,满大街吊带、短裤、超短裙的多着去了,这点小意思,姐儿我还不放在眼里。
“小……小姐……您,鹊儿魂都要被您嗜走了。”
“虞姑娘。”老鸨一扭一扭的挪过来,两眼死死的勾着我一身,呆了半天,才两手高举着拍一下腿,脸上笑开了花,一朵高唱夕阳无限好的老菊花“虞祖宗儿,今儿个醉觅楼可上脸了,您走好,快些,官人们都在等了……鹊蹄子还不快些带路。”
“妈妈,虞婳去了。”
“好好,你们好些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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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觅楼
熙熙攘攘,莺歌燕舞。
糜烂的薰香充斥在空气中,一个二三十岁的穿着讲究的男子沉不住气了,举着扇子敲着桌子,喝道,“叫老鸨出来,这花魁怎么还不见影儿。”
一个穿着鹅黄色罗衫的俏女子娇弱的笑着,顺势一倒,眉眼满是妩媚,“公子,别急啊,橙儿再陪你喝一盅清酒。”
那男子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把袖袍一挥,那女子猝不及防便倒在了一旁,“去去去,今儿个爷又不是来看你的,一边凉快去。”
那女人也不恼,绢帕一挥,一阵花香袭来“讨厌。”
旁边一处坐着的风流男子大笑着道,“这位公子,甭急。女人嘛,那不是一样的。咦,橙儿,今日又换了香粉么……好特别的味道啊。”
那女子笑得花枝轻颤,“傅公子,您说得橙儿欢喜得紧。您闻闻。”
那傅公子展手一抱便把女子搂了个满怀,作势便闻,惹得一阵轻声娇笑,半晌他抬头,“咦……不是这个味道……怪了……”
一瞬间
阁楼里的一盏盏的烛火全部悄无声息的灭了,厅中众人嘈杂起来。
一股淡淡的诱人的清香由浅继而变得愈来愈浓郁,弥漫在大厅里。
四周一片漆黑,嗅觉和听觉越发敏锐了起来,众人提起神明知啥也看不见却都站起身子来,摒住呼吸,探头寻望。
“别叹息
色是空空是色
色变空啊空变色”
一声x感的嗓音兀然在空旷的大厅响起,像是落寞地诉说着衷肠,那感觉就像是美人拿着缕羽毛一阵阵搔着众人的心,令人忍不住一颤一颤的。
只是
闻其声却不见其人。
大厅中央跃起光芒四耀的焰火,四周美丽的女人们捧着烛火鱼贯而入。
缥缈的青烟,妖冶地伸起……
四处弥漫着湿湿的白雾,雾深处我慵懒的侧卧在地上,慢慢背朝他们徐徐起身,轻柔的摇曳着腰身,缓缓的,继而越来越快越来越张扬……宛若青蛇传里那让人望一眼就难以忘怀的美丽的青白二蛇,留恋世间,翻滚红尘。
一曲极尽奢华
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谛摩诃
莫呼洛迦莫呼洛迦揭谛摩诃
我半睁醉迷离的眼神,倾城一笑,启唇轻吟:
“是美色出色生色问谁可以不爱惜,
唱出惜色的歌摩登伽正是我。”
缓缓抬头,白皙的手沿着腰身慢慢滑下,指尖流连的在肌肤上缠绵着,脸上的面纱轻轻飞扬,鼻翼处的水钻,闪烁逼人。
白雾深处
远处渐渐显出一席淡袍的高大男子。
清风一般徐徐走来仙子,低眉吹着萧。

现在才来。
不过,看起来她扮男人还挺像的。
她,真正的虞婳
我,假婳儿。
我抬眼笑着,眼角下的蓝蝶盈盈的发着幽暗的光,像是也随着曲子翩翩起舞。
“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怎么玩坏我好生经营出来的名声。”她一只手搂着我的腰,狠狠的在我耳边低语,甚不知这一动作在旁人眼中看起来是何等暧昧。
乐曲还在奏着。
我浅笑着,眯眼望着台下,朦胧一笑,虽是隔着面纱,但也惊起叹声一片。
腰身蛇般懒散的摆动着,唇缓缓扫过她的鬓角,“臭女人,舍得回来了,我却还没玩够。”
靡靡之音,
怎缺我这缠绵之舞。
抬手轻扬,指尖上翘,勾着她的脖子,“别叹息色是空空是色色变空啊空变色”
一手兰花作势,舞姿翩跹,一曲婆娑却把薄袍透,隐约中白皙的腿缠绕她的腰,腿间缠绕的罂粟花殷红醒目,众人痴。
她贴着我徒然一转身,白袍翻滚,便挡住众人的视线,“婳儿,别玩火。”
怎么会,玩火自焚,
我只会点火让他人,焚。
她一手倒是还不忘吹箫,另一手迟疑的伸过来,想抚上我的眼角下的蓝蝶。我浅笑,往台下幽幽一瞥,轻轻一推,离开她的身侧。
“天龙之女一曲婆娑心眼中了魔
尽我角色意识美色来请你爱惜
良夜又逢末世人珍惜今宵记住我。”
今日主角不是你与我,
我要让众人沉沦
我要让他们看得着吃不着,你便只需配合我,扮一名男子就够了。
一只手沉稳的搂着我的腰,背贴着她的,一只手摩挲着一路沿着我裸露的胳膊,握着我的右手,愣愣的回望着她,她轻扯唇,“如果……我说,我是男子呢。”
腰肢被禁锢,手被她持着,背贴她的x,由她引领着柔软的摆动着身子,舞着一个一个暧昧的旋律……
“如果说,我是男子,你还会由我这么贴着,跳这首曲子么。”
一惊。
她勾唇缓缓一笑,抬手揭开我的面纱,台下一片惊艳。
她眯眼凑近仔细看我一眼,愣愣的,随后搂着我,轻踏几步,凌空飞向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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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扣上了。
我眯着眼看着她,她脸上挂不住,讪讪的松开环在我腰上的手臂。
我死皮赖脸的挂在她身上,仰着头,“虞婳,你刚说啥,我有些幻听。”
她垂着眼,撇嘴轻咳一声,“我说……如果我是男子……”
双手拽紧她的前襟,用力。
凑近她的脸,危险的眯眼死死盯着。
她躲着我的视线,东望望西望望,咳嗽,“当然,只是如果……男子,这是不可能的……想我虞婳一倾国倾城的遥国花魁……怎么可能……娘的……我在说什么。”
扯着嘴咧着笑,勾食指,
她犹豫了片刻,靠过来愣愣的望着我,
我更是笑得美丽绝伦,“咱们呆在一起,抱也抱了,澡也洗了,睡在同一张榻上……要是让我知道你是个男的……”
狠狠地作个刀切的动作。
“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感觉她的身子颤了颤,我收起笑容,撩起她一缕青丝反复把玩,装似无心的问道,“虞婳,你的头发一直是这么亮泽黑润么……我的就没那么好。”
“别闹。”她好笑的轻拍掉我的手,“一直是这样的,婳儿再长些就会比我的更好了。没瞧见么,楼下的男人们都被你迷得没了魂儿了。”
“……也包括你么?”
“……”
眯着眼望着她,又重上到下扫了一遍。
她清清嗓子,作势拍拍身上压g就没有的灰尘,低着头说道,“……这么远把我唤回来,不会就是让我陪一段舞这么简单吧,婳儿有什么事说吧。”
“没事。”
她呆滞。
于是我又不怕死的又补充一句,“只是想瞅瞅这些日子你去哪儿快活了。”
她脸一沉,更是有些挂不住了。
“婳儿,你不是真以为乾国把你弄丢了就会这么收手么。”她抬手轻轻拂上我的脸,指尖挠得我有些痒,“这几日我正想方设法拖住他们,只是你却唯恐天下不乱,又弄些奇巧的舞招来更多的人。”
我勾唇,缓缓笑着。
她叹一声,“婳儿,你好生呆在这儿,老鸨会妥当照顾你的。乾国各势力最近在内讧,我怕对你不利,得去转转,过些日子便会来,你不要再拿老娘的名号招惹那些恼人的苍蝇,知道么……乖。”
她的指还留在我的眼角处,那里描着一只蓝蝶。
轻轻扣住她的手,望向她的眼。
“虞婳,很奇怪么……你似乎对这蝶纹很感兴趣呢。”
她徒然松手,愣愣的看向我的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让我来不及体会,“婳儿,不要玩火,自焚。”
脸上柔软的触感重了些,她缓缓用力,将我描着的蓝蝶徐徐抹去,一层晦涩的蓝晕徒然留在我的眼处。
“好生呆着,过一段日子接你离开这儿。”
她收手,将手束在背后,踱步至门前
在看到我乖顺的点头后,眼中泛起一抹笑意。
她伸着手
将门轻轻合上。
我缓缓将身子靠在门上,沉静了片刻,铜镜里那张妖娆的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眼中一片冰冷。
好戏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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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 恶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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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头了,
我顶着乱糟糟的**窝头……胡乱抓过木梳瞎折腾着,立在一旁端来热水的鹊儿早已卷着袖子,小心地将巾帕打湿,递了过来。
呜,大热天还用热水烫帕子,
这叫洗脸么,整一蒸红虾子……胡乱的抹着……
“小姐,要说出去谁信您是花魁……您前些天舞得多气派啊。”随即用眼瞥一瞥我,那神情像是悔恨得不得了,意思就是我现在别说花魁了,整一邋遢得不像个女人。
梳子被她接过去了,沾了点发膏,抹在发上,
一缕,一缕的打理着。
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我又犯瞌睡了。
“小姐,现在酒楼茶巷里还在议论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不让您出来接客。”鹊儿又在絮絮叨叨起来。
汗,要真让我接客,我还不干呢。
“鹊儿,上次让你传信的地儿还记得么,帮姐姐再去跑一趟。”
“咦,那个地方没有人。”
“那鹊儿好大的本事,那地方要是没人的话丫头是怎么准时把乐师叫来的……上次跳舞时他吹的曲子,挺称我心的。姐姐这有几首曲子还想让他帮我谱一下。”
“小姐,那公子是您相好么?轻功、相貌一顶一的好,要说是乐师鹊儿还真是有点不信。”那鬼丫头偷偷瞥我一眼,捂着嘴笑着。
寒,他整一“女”的,要相好起来……怕是有难度。

我忍住……
我死死攥紧手,平稳心绪问道,“鹊儿……还没说你是怎么找着他的呢,越发顽皮了。”
“小姐,鹊儿上次去那地的时候,真的已经没有人影了。后来碰巧遇上了鹃姐姐,她说那位公子跟鸨妈熟悉,所以鹊儿就把您要传的话和那首舞的曲子都给鹃姐姐了。”
“鹃姐姐……”
“小姐,鹃姐姐是我们使唤的名字,您可不用这么唤她。她只是妈妈的丫环而已。”
侧头对着铜镜,c一支宝簪,扯嘴角不露声色的冷笑着,“鹊儿,你去跟妈妈说,闲散得也够了,虞婳今日想登台再跳一曲。”
“可是,妈妈说那日让你受累了,让你好生休息。小姐怎么……”
“我乏了,不想多说。”
她犹豫的望着我,手摆在前面握着木梳,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快些去吧,有银子赚妈妈不会跟钱过不去的,你只管说,她不会骂唠你的。”
她应了一声,欢欢喜喜的撒脚丫子,跑出去了。
看来,虞婳不简单。
先不说她不怕我撒的毒粉迷药什么的,那晚他受激把我虏走飞往阁楼里,老鸨也啥大的反映不阻拦也罢,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想着初来时对我平淡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对花魁的态度,如今……又得知老鸨似乎与男儿身的虞婳还熟悉,想必是早就知道我是个假的了。
看来他们关系非浅。
老鸨看似并不j明,一副守财奴样儿,说是这醉觅楼的主儿想必也只是个晃子。
虞婳说她从未在凤国登过台,却这般的与老鸨熟络,甚至可以让见钱眼开的老鸨几日都忍痛不让我登台献舞,看来……才是这青楼的真正幕后主人。
明明是男子为什么要假扮女装,隐匿于青楼作一名花魁。
为什么要让我扮她,困我在这里。
抖着手,对着在铜镜在眼处细细描绘一只蓝蝶……死死盯着,发了一会儿呆。
原本这支刻意画的蓝蝶,只想引起灭后湮g那群势力的注意,可没想虞婳却对它“特别”在意与紧张。
为什么……
眯眼轻笑着,铜镜中女子眉眼间闪着灵气,绽放着倾城的绝世的笑颜。
或许从前的我会很无助甚至心慌,
可是如今就我一人,我知道我定能挺过来,
因为
如今,独留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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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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