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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也顾偕
什么……
温玉不语。
“上回打伤你,不是我本意,但是公主离国颇久,乾王甚是思切,请温玉主公成全。”
“请便。”
温玉徐徐转身,旧衫翩跹,无丝毫眷恋。身姿如冷洌的月辉,碧竹摇曳簌簌声不断,冰凉的湿意沾了衣。
不……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温玉……
他像是听到了我心里的呐喊,停顿了下来,身姿徐徐侧向我,脸庞第一次有了神情,但也是不耐和嘲讽,他说,“卿儿,与你这么些日子我也腻了。”
他抬手,不带丝毫留恋,一支乌木簪被他从发上抽离,瞬时间长发纷飞,依旧如水般柔却情不再,竹林摇曳,碧竹叶散落,簌簌作响。
他一席白袍,被风吹得衣衫波荡,欲登仙一般,那么清风脱俗。
他的眼神深远而清淡,眸子深邃如一潭不见底的泉水。
他袖袍一挥,便听一阵风声。
脸颊热麻麻的,很疼……却不及心痛。
木簪从脸上擦过,滑到肩头,再跌落在我衣袍间,每一声都像我的心跳,重得让人摒住呼吸,疼得让人不知今夕何夕。
看着温玉那修长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形渐行渐远,消失于一片傲竹中……
不带一丝留恋。
我知道,他恢复了,或者一直都是神智清醒的。
一直痴迷的是我。
这一世的,温玉,终究是x子淡泊,不温不火。
早该知道的,
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
他忆起了很多,不曾施的法术、心诀也能熟稔的运用自如。
芳华兽,他甚至知道它死后幻化成木,能祛邪及避毒化药x……这些都是他从我这里窥视的记忆中所不曾有的,他记得我记得的一切,却也捡回了属于自己的。
还有,神琶……
定是他从仙鸣谷里拿回来的。
许久之前,他还说,他忘了去仙鸣谷的道路。
我一直都知道,美好的生活只是昙花一现,
可是,不知会以这种方式……伤得体无完肤,心神俱毁。
回乾国的途上很太平,世魅没再对我做出什么不安分的举动,似乎竹林里的那一场戏只是做给他人看一般。
颠簸的马车上,我终日攥着木簪子,昏昏沉沉的躺睡着,醒了袖袍一抹,满脸的泪。
当初温玉带我离开乾国,腾云驾雾只用了一瞬间,马车却花了整整七日才返回国。
乾国还是老样子,繁华依旧。
只是望着喧闹的街角,我一阵恍惚,在竹林里那段日子平静,如今再回来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我房里的东西被收拾得很妥帖,一切都没大变动,像是我从未离开一般。
侍女的脚步声很轻,她们尽量不发出声音,像是怕惊扰我似的。
诗斓似乎在大殿忙着和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并没火急火燎地来探我……或许在他心里,皇妹回来就好,他便安心无忧了。
不知不觉,夜已深。
我起身,挑明了灯,指轻轻滑过案上……
一盏孤灯,一张丹青。j致的宣纸在昏黄的光晕下显得朦胧,m上去有着软滑的质感,让人忍不住叹息,俊秀狂傲的几行字,却字字无奈亦情深:“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我凝望已哽咽,攥紧纸张,指甲掐进掌中,雨外熏炉,寒风如丝线,吹尽香绵,泪满衣襟。
情如水,仿佛灯前世。
我俯在榻上,早已思绪万千……
这些词句是多么熟悉。
第一次见它时,是在后湮g,那时候后翎小心翼翼地把它提在纸上与画卷珍藏在寝g。
第二次触m它时,是在乾国的密室,那时候我蜷在诗楠的怀里,什么都不知道,却依然笑得开怀。
第三次才知道缘由,原来……这词这句却是出自我之口,只是被诗斓亲自抄了又送到了我手上。
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点……
真正是孽缘,无休无止的轮回,何时才是个头。
纸窗外面,一片明晃晃的灯光,
帘子被撩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黄色的袍子,熟悉的九龙戏珠纹……
“皇兄。”
我从榻上惊起,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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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 第十八章 阴谋 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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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窗外面,一片明晃晃的灯光,
帘子被撩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黄色的袍子,熟悉的九龙戏珠纹……
“皇兄。”
我从榻上惊起,这麽晚了,他来做什麽。
一个随从的小太监利索地备了一个软垫放在了我榻旁,束手恭恭敬敬的立著。
诗斓搓手,呼著气坐在我旁边,像是极冷的样子,黄袍上都沾了水渍,他愣怔地望了一眼我还著拿在手上的字画,极宽慰似的笑著,眼中带著欣喜,“卿儿一路赶回国,途中疲劳,不该还拿著这东西看,终究是早些休息的好。”
我点点头,把它收好,坐直了一会儿,作势打了个哈欠想躺下,可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
“你这儿有些冷。”他笑著说。
有麽……
不觉得啊,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没话找话,不过也怪……自在竹林住起,我便不畏惧寒热,正恍神著,一眨眼功夫,太监们躬著腰,便弄来了一烧足了碳的鎏金炉,火旺得很,暖和和的。
他手伸过来,就这麽牢牢的握住了我的,我吓得一弹,蓦然抬头望著他,他视线灼热,一寸一寸的望著我,轻轻的问,“这些日子过得好麽,我很惦记你。他……没为难你麽?”
他不开口还好,一问,我便觉得眼眶里热热的,心里很难受。
“臣子们都说你是自愿跟著温玉走的,”他叹一口气,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我却认定你是被他掳走的。”
我怔愣的望著他,他却抿嘴不再说什麽了,指摩挲著我的肌肤,凉凉的触感……
“皇兄,其实当初我是随……”
我们不说它了,好麽。”他抬著头,眼中带点恳求的望著我,“听下人说,你一回来胃口就不好,也没吃什麽,下了朝,我特意吩咐下面让他们熬些粥,我们一起喝可好?我们……许久都没坐在一起吃了。”
他眼中的浑然天成的傲气少了许多,就这麽恳切地望著我,有些伤感逃避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那一世,诗楠的情意我很容易猜透。
此刻,诗斓的……却让人难以琢磨,他对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卿湮终归是爱的吧。
我沈默了,
他示意著侍人端来了两碗汤粥,小心翼翼的放在我手上,让我捂著暖手。
清淡的酒香,碧绿通透的碗,晶莹的小米粒浮在浓稠的粥水上,似乎还放了其他的东西,总之味道闻起来很香……还有股隐约的药香。
“让他们加了些清酒和药材,能驱寒。”他笑著,低头吹了一口,浅尝著,“味道还不错,你喝口……”
是不错,
我试了一下,又忍不住舀了一勺慢慢吮著。
这比竹林里那些日子吃的东西要好多了,那些日子我和温玉两人挽著袖子,胡乱的在锅里添些小米和红薯,加一大瓢水,就算炖粥了。
……那时候,
以为能过一辈子。
埋头吃著,不吭声,却尝到了很咸的味道……
涩涩的,却也回味悠长。
用力一抹,原来已泪流满面。
“卿儿,你看……你这是在做甚。”
一双强健的手臂,无声无息的环在我的腰上,一用力……
一声清脆的声响,极刺耳。
碧碗碎了,破了许多块……鎏金炉肆意的闪著火星……明灭……
我一阵恍惚,
徒然间一阵凉意,脑子顿时清醒,却已被诗斓压在榻上,他俯身望著我,手里还攥著我的一缕束衣的带子。
他的掌轻轻拂过我的脸颊,细细摩挲著。
他他他,他要做什麽……
我动弹著,身子软绵绵的,用尽了力气却也只能挥手,却还没打到他,最终无力的垂下。
这情形……
他对我用了药?!
那碗粥……
“卿湮。”他俯身搂著我的头,将我抱在怀里,“你和他睡了是不是?”
我被他这麽问著,差点一口气没噎过去。
我睁著眼,就这麽冷冷的望著他……
他半躺著撑著头,就这麽望著我,抿嘴不语,另一只手却伸过来,暧昧的擦了擦我唇角的粥渍。
虽是没了什麽力气,但是感觉却更敏锐了。
只觉得腰间一紧,却又徒然松了……
他无声无息的拿著我的腰带轻轻抽扯著,衣袍没了束缚,渐渐松散了下来,前襟也敞开了。
“皇兄,你在干什麽。”
他拿食指点在我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一愣怔,
他的手却也没闲著,点了一下我的唇角便不规矩的下滑,沿著我的脖颈,温温热热的探进了半敞的袍子里,悄然地……握住了那浑圆。
“你……”
一个黑影压下来,他灼热的呼吸和滚烫的触感,吞噬了我还没溢出唇的话语,他喃喃地说,“你当真不知道我要做什麽……你与他在竹屋里日夜做的事,我也要……”
“我们有血缘,你不能……”
“那又奈我何。”他撑著身子俯身望著我,手指勾著挑开我的衣袍,掌心肆意的摩挲著,挑起欲火。
他视线灼灼,浑然的霸气,“我等了你很久,你却被别人玷污。”
玷污?!
你娘的……我现在是被你玷污好吧。
“别这麽看著我,我这麽疼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手上一用力,我的发离了枕头,纠缠了他一手,上半身被他搂抱著,无力的躺在他怀里,他半撕半扯的将我的袍子褪倒了腰间,松垮垮的垂著。
窗外的风如丝一般的吹著,冷得人猛然一惊。
有什麽东西从袍子里滑落出来,掉到了我垂在塌上的手旁。一g簪子……乌黑澄亮……
费尽力气将它握在手中。
明黄色的袍子满天盖地的落下来,铺在了塌上。
那男人特有的气息包围了我,他撑著我的身子,埋头轻轻的落下一个个令人瘙痒难躲的吻。灼热的呼吸,手上传来的颤栗,他最後像是忍不住似的,紧紧抱著我,将我小心的放在塌上,
我别开眼,他几乎是裸著的。
脸被捧住了,“别动,仔细看著我……”他极温柔的抓著我的一只手,抚上了一处,滚烫的肌肤热得像把人燃烧一般,一点娇豔欲滴的红色,格外醒目……
这是……莫非……
“这是你为我点上的守g砂,後g佳丽三千,我都不屑碰……我要你,我只要你。”
一时间,恍惚
神志不清,甚至有些痴……
直到,他扳开我的腿,撑在我身上,将身子置在我腿间的时候。
突然间,脑海里却想起竹林里那席白色身影,以及那清冷淡漠的笑意。
呜咽著,手无知觉的握紧,簪子刺进掌中。
灼热顶著我的股间,
一股酥麻的力气从掌心化开,火辣辣的,很热很烫。
他依旧颇温存的摩挲著我,下身抵著我,微微的不适应传来,我浑身一震,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他推开。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望著我。
胡乱的找来衣服披著,遮了身子,一点腥红染了上去。
这才缓过神来,手上麻麻的,有点儿刺痛,低头一看,腥黑的血正从孔中涌了出来,榻边安静的躺著一g木簪子,通体乌黑铮亮的芳华木上正布著一丝诡异的暗红纹。
一定是,它将我体内的药给吸出来的。
一股力气朝我扑来,昏天暗地的。
诗斓撑著我的手,俯身望著我……
“你本事大了,居然克制南纳人的药都拿你没用处,修炼修炼……你们都是在床上滚著被褥来修习的麽。”
你……
这人怎麽总提著回事儿啊。
他从榻上m索著,掏来一g腰带,将我的手捆住。
“我要得到的,谁也不能阻拦。”他眼中的坚定和灼热几乎刺伤我。
“皇兄,你会後悔的。”
“我後悔过一次”他的手缓缓的m上我的脸颊,“我不想再後悔第二次,我不会再把你让给别人了。”
他蹙著眉,扳开我的腿,似乎在诧异我为什麽不抵抗。
容忍……
我只是在容忍。
他嘴角含著笑,似乎很满意我的配合,身上的动作愈发的没了规矩。
俗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双手被系著,仍能够得著腰带一端,轻捻著,狠狠一用力,念著口诀,霎时间燃著盈盈蓝光,把它拦腰截断。
诗斓像是察觉到什麽了,身子一滞,咬牙狠了命,下身轻轻试探了一下,就要强行挤进去。
脑子里突然闪过什麽,有什麽声音传了过来,是谁说话听不清楚,不过字里行间的意思倒是懂得……就像是一句口诀。
默念著,手跟著一劈。
一个身子无力地压了下来,淡淡的光笼罩了下来,诗斓头一底,便垂在我脖间不动弹了。
好家夥……
把他劈晕了。
正犹豫著怎麽将他扳开,送回去的时候。
结果,他突然动了一下,呻吟了一下起身了。
吓了我一跳,结果他却双目合著,神情呆滞。
我伸手晃了晃,拿手戳了戳他,没反应。
他坐在榻上停顿了一会儿,转身准确无误的拿著榻上的衣袍,一丝不苟的穿好,垂著头,朝门外候著的太监,含糊不清的喊一声,“摆驾回g。”
我愣怔了。
就看著他梦游一般,步子稳重且飘忽著回去了。
乖乖……
刚施了什麽术来著。
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总在关键的时候,脑子里就突然涌出点什麽,完完全全的自学成才啊。
果然……血统好,资质好,就是比常人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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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湮宫 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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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後,我也过得清闲,诗斓像是察觉了什麽不再来烦我,终日忙著上殿下朝,可是派膳房这儿送的汤罐药膳却是愈发多了,那些用小碟子盛的点心看上去都是j致极了,我却应付得极其小心。
说不准儿里面又参杂著什麽药儿粉儿的,虽说膳房做好的食物要经过几个步骤并由几人试吃才能递到我手上,不过若是里面参杂著抵制南纳人神力的药物,那麽就算是试百来个凡人也试不出,就像是那一夜,同一碗粥,我与诗斓一起吃了,我浑身无力发软,他却j神抖擞,对我动手动脚。
叹一口气,
我瞅著这一桌子美味的菜,吞了吞口水。
“公主不吃麽?莫凉了。”
吃!
可怎麽下口呢……
我也不能每次一股脑的吃完,然後再用木簪子弄伤自己放血解药x,这该多伤身子啊……
我用眼神示意婢女舀了一小钵药膳火蛟龙r。
r片儿切得匀称,炖得也和滑腻……
我将手缩进袖子里,暖狐皮子也舒服,有些残留的温热,“外头有些冷,帮我把窗子关了,顺便让人再添一些火炉过来。”
她应了一声,不放心的瞅我一眼,退著步子走了。
我手抵在案上,捧著小钵子,另一只轻轻将袖子里的木簪子掏出来,放在r汤里搅和一下,只消几秒,就又收回袖袍里了。
“公主,奴婢已经吩咐下面的了,他们正把火炉往这儿搬,您若是觉得冷内里再添一件火狐毛褂子?”
得……
想热死我啊。
“不用了,这样挺好,穿多了累赘。饭後陪我去外面走走。”
“是。”
我低著头,细细品尝著无毒无药无害的三无安全火蛟龙r……眼笑眯眯的。
虚一眼那婢女,她似乎也舒了一口气。
──||
这年头,谁也不放心谁。
外面寒风嗖嗖的,
没见下雪,小路却被冻住了,寸厚的冰踏上去吱吱作响,婢女搀扶著我,走得比我还小心。
我肃颜,指翘著握著她的手臂,慢慢悠悠的走,这身架势,若是手上再套个指套子……没准是个慈禧二世。
又是一个冬天。
想当初,第一个冬天便是在後湮g过的,那时候暖和和的,终日在房里逗著弥儿,然後大年三十和後翎、弘氰、霁雪……一大堆的人围著桌子抢吃食,日子过得美满甜蜜极了,那时候却不知道珍惜。
如今,也只能说说了。
再也回不去了。
滑……
踉跄的站稳了,婢女一脸探究的望著我,我横她一眼,她像是发觉了自己的不妥,头低得很低。
我收敛脸上的悲伤,朝前方环顾了一下,却眯眼看见碧潭那边像是横空多出了一亭子,还是搭建在水面上,大冷的天,轻纱飘拂著,里面琴声悠扬,愈发觉得这曲子凄惨哀怨。
“走,去那边。”我指了指那个亭子。
“公主,切莫去,那亭子平日没人敢接近的。”她顿了顿,偷瞄了我的眼色,斟词酌句地说,“里面是一个刚被罢官的不讨喜的人。”
刚被罢官……
谁啊?犯得著平日也不敢接近那亭子麽,再者被罢了还能呆在这g里……
“他平日里对这g里人可坏了,而且经常使法术,身份挺诡异的,公主千金之体莫再去接近他了。”
这个婢女说得比平日多,那神情似乎真的很怕我过去,却又不敢拿手拦我,急得
直跺脚,总结陈词,“您,反正不能去。”
得,这年头,
不让我偏要。
碧潭上隐隐结了冰,轻纱有些缥缈,一席青色影子一晃站起了身,琴声也消停了。风湿冷的,一枝梅翘首绽放。
他依旧是穿著黑蟒罂粟花纹的袍子,可是脸色看上去苍白没血色,搁在琴上的指似乎也冻住了,微微的颤著。
“世魅好雅致,大冷的天,在结了冰的碧潭上弹小曲儿。”
他颔首笑著,倾身倚在榻上背部靠著木栏,脸上泛著病态的红晕,慵懒的样子,
说话的声音平稳,但却能听出尾音有些抖,“美景,莫虚度了。”
这人……
还这麽好胜心切。
是个人都知道他现在被风吹得冻得快歇气了。
诗斓现在忙得日日夜夜上下朝,巴不得把龙榻都搬到殿前去,整日和大臣们商议什麽机密国事,他到好……被贬官,排挤了。
莫非……
我上前一步,握著他的手。
他一惊,忙抽手,挥开我,身子往後缩。
手的触感很软,却像冰一样,刺骨的寒……
他的袍子虽是单件,却也不薄,还不至於身子会这般没温度,这麽惧冷。
“公主,您这是做什麽。”奴婢在我身後急没规矩的直嚷嚷。
暖和和的狐狸毛皮遮风衣轻轻盖在他的身上,他怔愣的望我一眼,神情复杂。
“替我去房里捎带件暖和的外套过来,再喊人拎个暖手的小炉子来。”
“是,奴婢这就去。”那小丫头似乎是怕冻著我,瞪了世魅一眼,撒著腿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他的眼神还一个劲儿的往我身上瞅。
“别误会,我可不是可怜你。”
也犯不著可怜,只想对你好一点,让你以後念著我带你的情分,下手祸害我的时候,偶尔念念旧,力度缓一些儿,别把我往死里头折腾。
当然,这句话打死了也不能说出来。
我俯身,按著他的手,把脉。
他身子一震,却也没反抗。
脉象很虚弱,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你的神力……没了?”
他点点头,默默地收回手,把冻僵的手臂探进狐狸毛里,细细的m索著,那手势姿态,不往歪处想还不行。
我正琢磨著该怎麽安慰他,
他倒好,只消一句话,便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你以为你皇兄平日给你喂的吃食……那些参杂在里面专克制南纳人的药,是这麽轻而易举就能配出来的麽……怕就算是配出来,他也不敢第一个用在你身上。”
这句话,简单易懂。
他的神力是没了。
原因是,放进食物里的药,他都吃了一轮了。
他身子没大碍,药效有用,神力被克制了,药就被送到我那儿祸害我去了。
──||
这什麽世道啊……
“为什麽告诉我这些?”
一声轻咳嗽,他笑得有些无力,“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虽然被凡人带大,我却与你不同,我永远都不能被他们接受,就算赴汤蹈火,他们却终归记得我流的是南纳血,可惜这一切,我知道的却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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