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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天
而当天下第三感应到他的到来时,逆天邪也同时感应到天下第三。
“既然已经知道我来了……便给我做该做的事吧!”
微微一阵冷笑,逆天邪的身体像笼罩了一层淡淡光晕,负手悠闲的像是在自家庭院内散步,一步一步的走进“冥岳门”的总坛内。
像他这样“光明正大”的拜访,自然不可能不惊动总坛内的守卫,但是逆天邪的身分非比寻常,再怎么说他也是前任门主的亲生儿子,所以在未得到上面的指示前,他们就不敢对这个“少门主”做出任何处置,只好任由他旁若无人的长驱直入。
逆天邪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深入总坛重地,直到他开始往他的生母──玉白雪闺居的方向走去时,忽然剑眉一轩,微笑止步道:“嘿,终于肯出来了吗?”
随著逆天邪凝眸处望去,天下第三枯瘦冷峻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就像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挡在他欲往的路前。
只是,逆天邪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挡在他面前的就算是神鬼妖魔也好,也不能碍著他要走的路。
天下第三眼中闪烁著诧异的光芒,望著逆天邪不放,讶道:“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逆天邪眼睛半眯,抬头望著天下第三,笑道:“大师兄,好久不见了。”
逆天邪意外的客气并未降低天下第三的戒心,虽然他这个小师弟本来就是口蜜腹剑之辈,可是这次在他那温和笑容的背后,天下第三就感觉到一种不同的气势,一种不下于“阎皇”君逆天的气势。
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拥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逆天邪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天下第三的敌意,依然悠闲的负手在后,浑身上下像是没半点防备:“大师兄,你面色何必如此凝重,需要对你的小师弟这么提防吗?”
眼前的逆天邪就给天下第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他需要做一点什么来打破这僵局:“你来干什么?”
逆天邪失笑道:“大师兄问这个问题不是多余吗?难道游子回到自己的家也需要理由吗?”
天下第三脸色依旧冷冽:“你从来就没把冥岳门当成自己的家,坦白说吧!你是为了师母而来吗?”
逆天邪不动声色,竖起大拇指笑道:“大师兄果然高明,我正是为此而来。”
天下第三摇头道:“我不能让你见师母,你回去吧!”
逆天邪像是早知道天下第三会如此说,饶有趣味的问道:“为什么?”
“师傅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在你身上出现连我也不能看穿的改变时,便要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阻止你和师母见面。”
逆天邪听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有点萧索,也似有点遗憾,但也只是刹那间而已,随即神色恢复平静如常,仰天哈哈笑道:“臭老头就算死了也要和我作对吗?可是我倒想知道,老头子往生的现在,大师兄你还凭什么可以管我!”
逆天邪说到最后一句,皇霸邪气在他身上就像喷泉一样不断涌现,不只是离他最近的天下第三,甚至数十丈外的其他门人也感受到这股气势,众人以含著敬畏和恐惧的眼光,注视著场中的逆天邪,那感觉就很相似于当初他们望向君逆天的眼神。
天下第三沈声道:“终于也肯说出真心话了吗?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让你变得那么肆无忌惮,不过如果你坚持要违反师傅的遗言,我也只有用武力将你阻止。”
逆天邪语气里有著一丝嘲笑:“想要阻止我吗?大师兄,你可知道一件事,打从我懂事开始,我一直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想要把你那高傲的鼻子,给打凹进你那僵尸一样的脸孔去。”
“那你还等什么?就来尝试吧!”
“好啊!大师兄,你就来阻止我吧!”
立场鲜明不过的两人,动手分个高下是必然的结果,“重生”之后不再像之前的人格一样玩弄心理战术来打击对手,对自己实力拥有绝对信心的逆天邪就采取最直接、最有效的攻势,不见他有何动作,一道闪烁著难以形容光亮的剑芒,已经朝天下第三刺去。
“你所谓的改变就只有这点进步吗?那真是让我失望得很!”
天下第三怒喝一声,右臂一动,“绝世魔刀”以手代刀,一道乌黑刀芒斩向亮丽剑芒,像利剪破丝绸般中分剑气,连消带打往逆天邪攻去。
逆天邪依然维持负手在后的悠闲姿态,似缓实快的往后飘飞,刀芒始终盯著他面门不足一尺的距离。
逆天邪微笑赞道:“好,师兄你的功力又有进步了,想必自老头子死后,你每天也苦练不已吧!而看师兄你把老头子留下的刀法使得那么好,让我也觉得技痒,想耍几招来让师兄你指点。”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脚尖也重踏实地:“大师兄,就来接我的绝世魔刀吧!”
“吧”字一出,逆天邪整个人忽然化成一道龙卷风在原地自转,无数刀气就在龙卷风中宛如刀山崩塌一般的扩散出来,而这与天下第三所发类似的刀气更瞬间把去势已老的黑芒绞成粉碎。
“什么?这是绝世魔刀中的‘血海势’,天邪他竟能将这一招发挥到不下当日师父亲手施展般的实力!”
震惊表情在天下第三脸上无可掩饰的流露出来,逆天邪的真正实力,只是牛刀小试,已让前者感觉到有重新估算敌人实力之必要。
“怎么啦!大师兄,我感觉到你的惊讶,是否我把老头子的绝招使得比你还好,让你感到意外啦?哈哈哈!”
逆天邪“血海势”一出,整个人彷佛化成一道龙卷风暴,风暴中夹带的刀气足以把任何卷入的物体碎尸万段,而如今这道风暴就夹著毁天之势朝天下第三而来,要把他绞成粉碎!
除此之外,龙卷刀风中还散发著一种“轻蔑”和“嘲笑”的意识,逆天邪就像是要告诉天下第三,你这个残废的东西,一辈子也只能在我之下!
以“末那识”所传达的无相感觉,天下第三绝对能接收得到,这也使他愤怒了。
“好!天邪,你要看我真正的实力吗?那我就给你看好了!”
天下第三一咬牙,五指握实的同时,臂上青筋如毒龙潜行于地,跟著大喝“轰天!”
伴随著简单的一记勾拳,但拳劲却像飞龙升天一样带著无尽力量硬撼在刀气上,竟一下子反过来把逆天邪的龙卷刀势制止粉碎掉。
刀势被破,露出逆天邪不惊反笑的身形道:“妙啊!没想到你还藏著这样的绝招,老头子留著这个压箱宝,该是为了让你有朝一日可以克制我吧!只可惜大师兄你的‘觉悟’还不够,不能使出这拳招的十成威力,到头来你的下场便只会是一个──败!天道循环──!”
逆天邪忽然像穿山甲一样滚动著身子,避过“轰天”之拳的第二道拳锋,然后双掌一拍撑地弹起,右脚迅雷也似的印在天下第三重招出击后的唯一破绽上。这古怪而刁钻的一脚就选在敌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让天下第三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脚劲入体后更在体内产生连锁爆破的反应,让他在应脚后退的同时,还得不断去压制流窜的潜劲,一时之间几乎失去还手能力。
面对天下第三这样的顶级高手,逆天邪竟能连“常世之剑”的绝招都不必施展,单凭自行领悟的“绝世魔刀”和“天道”武学,已能将前者压制在下风,今时今日,逆天邪真正的实力到底去到一个什么可怕的境界了?
天下第三被逆天邪的一脚轰退七丈之远,虽然表面伤势不重,但心理上的创伤却是全面而空前的──“感觉”得到对手还没拿出真正实力,被这个一直在自己之下的小师弟如此“让赛”拥有“天下第三”之名号的他就不能忍受如此耻辱,何况他身上还背负著整个“冥岳门”的名声,即使轰烈战死,也不可以就此言败!
“可恶啊!天邪,把我真正激怒,你就要付上极大的代价!”
天下第三一声怒吼,运聚十二成功力于臂,就要用相当于“终极”功力的境界来发出“轰天”一击,用他师傅所传下来的绝技,来把他师傅唯一遗留的儿子击杀!
逆天邪眼中露出嘲讽之色,声音未刻意提高却让场中之人每一个都听得清清楚楚。
“终极岂能奈我何……”
如果天下第三还有三分清醒,应该会去思考逆天邪这番话的背后意义,可惜现在的他等于是负了伤的野兽,怒火遮眼的他是不会考虑发出这一击的后果的!
就在必分生死的界线一击眼看无可避免之时,一道动人至极,如天上仙籁的声音出现在场中,终止了死战的爆发。
“住手──”不是很具威严的声音,却是这个世上唯一能阻止两人战斗的理由,她就是天下第三所要守护的对象,逆天邪所要带走的对象,两个人的师母/母亲──玉白雪!
虽然说起来不可思议,但在玉白雪现身的那一刹那,场中的人彷佛都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馨兰香,让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在一瞬间便熄灭于无形,天下第一美人──玉白雪的魅力不减当年。
逆天邪打从玉白雪现身开始,目光就再也没从对方身上移开过片刻,彷佛其他人在他心中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朝著母亲投去一个无比魅力的邪笑,欣然道:“娘,我来接你回家去了。”
玉白雪澄如平湖翦水的盈盈眼波露出几分酸楚、几分无奈:“家?我还有家吗?哪里还有我这个不祥之人的归处呢?”
逆天邪微笑道:“当然有,爹已不在了,在这世上只剩下娘是我唯一的血亲,我发誓,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再也不会让娘你受到一点委屈。”
玉白雪的眼光与逆天邪交接,不由娇躯一颤,软弱的道:“我再也不想和你君家的人有任何接触,请你放过我吧!”
逆天邪淡淡道:“娘今天如果不肯跟我走,说不得我只好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让娘可以没有牵挂的跟我回去。”
他的语气虽平淡,却带著一股无人可以质疑其决心的自信,其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残酷无情更让人不寒而栗。
玉白雪粉颊上闪过一丝让人心碎的苍白,闭上眼睛,无奈的道:“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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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传 第十一章 浮沉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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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玉白雪在“冥岳门”的地位,其实是部半生血泪的浮沉史也不为过。
虽然名义上是“天下第一君”君逆天的妻子,但“门主夫人”这四个字对玉白雪而言,却毋宁是太过沉重的装饰。
从一开始就不是自愿成为君逆天的妻子,玉白雪在门内的日子,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深居简出,二十年来从未踏出过“冥岳门”一步,大多数的门人均从未看过他们这位传说中的“主母”在门内某些激进派的眼光中,玉白雪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冥岳门”的罪人。他们认为这些年来冥岳门势力停滞不前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君逆天为了不喜欢见血的妻子,刻意压制对外扩张的脚步,甚至默许“白道联盟”的成立,这种种利人损己的行为,都是因为玉白雪。
君逆天在生时,凭著「阎皇”的绝对权威统治,所有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等到君逆天“阵亡”在生死峰之后,情况便大大不同了。
“玉白雪根本就是一个不祥的祸害!‘玉皇宫’因为她而导致灭门覆亡,门主也为了她而受陷中伤,才会在连串激战中英年早逝,她的大女儿也是被她害死的,亲生儿子又对她怀有不正常的感情,任何与这女人沾染上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在有识之士的眼中,这样的说词根本是从结果论单方面去扭曲、充满似是而非与恶意的言论,偏偏这世上有思想的人太少,而道听涂说的人又太多,最后演变的结果,就是玉白雪简直变成了一个移祸世人的“九尾妖狐”要求处置或是放逐她的声浪甚嚣尘上,几乎就要演变成暴动了。
在一面倒的舆论中,以坚定意志如巨岩对抗海浪拍击,唯一站在反方立场的一人,便是君逆天的大徒弟──天下第三!
以鬼火般的眼神和紧抿的嘴角独排众议,那副深沉的威严甚至让人想起君逆天在世的时候,天下第三并没有解释原因,事实是他对玉白雪也谈不上什么个人的喜恶,但他知道玉白雪是君逆天所重视的人,这就够了!
天下第三并没有刻意把自己定位成君逆天意志的继承者,然而他知道这是唯一能够报答恩师养育之恩的方法,不管世人如何看待他或是说他也好,我意即我行!
*著天下第三坚定的守护意志,玉白雪终于可以在君逆天亡故后,仍然继续留在“冥岳门”虽然这未必是后者想要的结果,但是玉白雪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去处,毋宁说当事者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埋骨之所了。
早已失去任何生存意志的她,之所以没到另一个世界的唯一原因,是因为她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亲生儿子产生了她所担忧的恐怖变化,那唯一能制止他的只有自己!
而现在就是她挺身而出的时候。
听到玉白雪亲口答应自己的要求时,逆天邪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喜色,但随即恢复平常,微笑道:“娘果然是明白人,那我们这就走吧!”
玉白雪望著逆天邪,欲言又止道:“你……你到底是……哪一个天邪……”
场中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明白玉白雪问这句话的真正用意,逆天邪露出一个优雅至极、无可挑剔的完美微笑,淡淡道:“我以为,这个问题,娘早该知道答案了。”
玉白雪娇躯一震,美目掠过无法形容的哀伤,低垂著头道:“是吗?天邪他……终于也……”
逆天邪笑道:“娘说的是哪一个天邪呢?我明明好好的站在娘面前啊!”
玉白雪勉强挤出一丝无奈微笑,道:“没事,我们走吧!”
天下第三就在这时出言喝道:“等一等!”
逆天邪闻言回头,目光闪过一丝冰刃般锋锐冷酷的杀意,但嘴角保持的微笑却依然是无懈可击:“大师兄,我娘都已经亲口答应说要跟我走了,你还要继续多管别人的家事下去吗?”
天下第三脸上是一种觉悟了的执著:“我不会违背师傅他老人家生前最后的遗愿,师母她一定不能跟你走……”
逆天邪闻言只是冷笑不已,但在场的人无论远近,都忽然感觉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之手紧紧掐住,连大气也喘不过来的压迫杀意。场中一些次级的高手终于意识到,逆天邪并不是空口说大话或是和他们说笑,而是确有杀光众人的实力!
场中的冥岳门人没有一个是弱者,其中更有不少是出生入死、浴血沙场的战士,可是他们现在的确都感应到一股久违了的战栗感觉……
彷佛很久以前,当他们还未练成武功之时,在野外遇见老虎或豹子的感觉,那种像是整条背脊浸在冰水里的寒意,一种像是遇上“天敌”一样的感觉……在这个银发少年面前,他们彷佛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场中只有玉白雪一个人感觉不到这股战栗杀意,显见逆天邪的修为已到收放自如、随心所欲的地步,“末那识”之高明即使君逆天、丁尘逸复生也不过如此。
逆天邪就维持著原来姿势不动,但是众人身上的压力却是有增无减。
“大师兄,如果你再继续坚持要挡在我前面,那么我就先杀掉这里的所有人!你是没可能阻止我动手的,那后果你自己好好想吧!”
“你……”
天下第三气得青筋直冒,心底却明白逆天邪所言并非夸口,以前者刚才所表现的身法来看,若是要刻意避战并滥杀无辜,天下第三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殃及池鱼,他明白因为玉白雪的事情,门内已有许多人对他的领导方式出现疑问,如果他今天仍执意为了保住玉白雪而一意孤行,甚至因此牺牲门人性命,那他今后将很难再以门主的身分领导众人。
逆天邪就是看穿了这点,才以众人的性命为交换条件要胁他。
正当天下第三骑虎难下之际,玉白雪忽然对他说道:“第三世侄……”
“师母……”
天下第三在开口前确实感受到一种异样的窘困,印象中,这还是玉白雪第一次主动和他开口说话。
玉白雪脸上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释然,虽然很难相信,但天下第三确实感受到一股与“阎皇”君逆天类似的威严,从玉白雪的身上散发出来。
“我想求世侄一件事。”
“师母请说,但叫我能力所及,必为您办到。”
玉白雪露出一个异样的微笑:“我想请你让我和我的孩子离开冥岳门。”
“这……”
尽管早已隐约猜中玉白雪的要求,但当对方真的开口提出这为难的要求时,天下第三还是忍不住一愕。
玉白雪以无人可以拒绝的柔婉语气道:“世侄,种其因者得其果,现在便该是我自食其果的时候了,希望你可以谅解。”
“师母……”
天下第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当他看到玉白雪那一脸觉悟的表情时,他就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了。
不愧是“阎皇”君逆天看上的女人,论智谋、论胆识都丝毫不逊色,若非命运作弄,他俩本该是一对神仙佳侣才是。
天下第三摇摇头,试著把这个太过可笑的假设驱出脑外,再开口时,语气透著一丝的敬重。
“我知道了,师母,如果那是您的愿望……”
玉白雪微笑道:“多谢你了,世侄。”
笑容里带著一种此生不会再见的感激与道歉。
逆天邪来到玉白雪身边,对著天下第三道:“你该感到庆幸,今天是我们母子重逢的大好日子,所以我不想见血。”
天下第三没有再多说什么,此时此地多余的话语只会让自己显得更丧气,他只是冷冷的看著逆天邪的右手握上玉白雪的纤腰,在她耳旁柔声道:“可以走了吗?娘。”
玉白雪微微一颔首,逆天邪长笑一声,带著前者冲天而起,去势犹如天外流星,转瞬间两人已失去了踪影。
天下第三望著两人远去的方向,眼神若有所思,半晌后以只有自己可闻的低语道:“种其因者得其果……等待我的结果又会是什么呢……”
逆天邪丝毫不避母子之嫌,以极其贴近的距离搂著玉白雪飞奔,享受著那股温香在抱的满足,脸上露出罕见的真诚愉悦微笑。
玉白雪的心情则较其子复杂难受的多,对于她这个深不可测的子嗣,玉白雪的感觉是怕多于爱,她能从其子身上感受到一股无可掩饰的邪恶,而且那邪恶很明显的是冲著她而来,让她每望向其子一次,便感觉到一次恶寒。
但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男性气味,以及说也说不上来的奇异感觉,像海浪般不断拍击她的心灵,让她全身流斥著一股彷佛电流通过的异样快感。
三十七年来,玉白雪除了君逆天外,从未与其他男性如此亲近过,然而即使是君阎皇或是“双枪”谭子龙之流,也不能带给她这样的感觉。
然而,在体会到这股异样快感的同时,同样强烈的罪恶感也一样侵袭著她的心灵。
──玉白雪啊玉白雪!你到底是多么不知羞耻的一个女人?连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抱著,也会让你产生快感吗?
玉白雪深陷于自责与快感之间的漩涡中挣扎,所以她一直没发现到,在他们去路的前方,一道明亮却不耀目的白色光柱忽然冲天而起,更没注意到当逆天邪发现那道光柱时,脸色明显的沉了一沉。
“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竟然连‘菩提法座’的圣主也亲自出动了。哼!不管是三百年前还是三百年后,本帝又何尝怕过你们了?敢坏本帝好事者,神阻杀神,佛阻杀佛!”
逆天邪异样不快的语气把玉白雪飞奔的思绪拉回现实,当她的视线注意到那道光柱时,不由讶道:“那……那是什么?”
逆天邪冷笑道:“不过是个爱装神弄鬼的老秃驴而已,只是飞近身来的苍蝇不得不把他拍掉,娘请再稍等我片刻。”
“你……你又要杀人了吗?对方未必是冲著我们而来,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吧!”
逆天邪笑道:“娘真是菩萨心肠,可惜有些时候事情未必是我们想了就算,人无犯虎心,虎有伤人意,到最后一定要以一方的死亡或是臣服,作为结束。”
逆天邪说完,去势忽然一个大折,投往光柱的方向而去,不容玉白雪再有任何表示,临空降落在光柱前方,然后他们便同时见到了光柱中的人影。
与“装神弄鬼的老秃驴”完全相反的形象,光柱中的人一袭白色僧袍,一头白色长发胜雪欺霜,无风自扬,脸孔出奇的年轻,肌肤嫩滑有如新生婴儿,但那双看透世情沧桑的深邃碧眸,又与其外貌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的眉目间透露著一种彷佛菩萨般的慈悲祥和,又带著一种温和但强大的威严,气势由内而外,发于天地,又似是与自然共生,从外表看来感觉不出一点武林高手的味道,但曾与君逆天那样的绝世强人朝夕相处的玉白雪,却没来由的感觉到对方是与自己先夫同等级的高手。
证据就是他的身体在光柱之中,光柱是由他的身体而散发,上接天下连地,双脚凌空半尺。一切彷佛不可思议的神迹,在他身上却是发生得那么自然,给人一种如仙如圣的感觉。
这感觉来的毫无根据,甚至只能说是一种直觉,但单凭逆天邪此刻的反应,玉白雪已几可肯定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
“什么!这直冲九天的光气,竟是由这人身上所发出,这怎么可能?”
逆天邪落地后随即放开一直搂在玉白雪腰际的右手,后者自是忙不迭的与对方拉开距离,但与此同时心头上却浮上一股难以形容的失落感,彷佛她的身体仍然渴望自己亲生儿子的贴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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