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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天
封虚凌身子不动,纯以“君子圣剑”中的“守正不阿”心法,感应丁神照的剑势变化,忽然出手一剑劈在空处,局面立生变化。
封虚凌一剑扫出时,丁神照的力气忽然像长了翅膀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浑身虚虚荡荡毫不著力,感觉难过之极。更难堪的是他手中长剑竟然不受控制的往对方劈中的虚空处刺去,而且一刺就停不了手,原本是精心杰作的攻招成了可笑的独脚戏。
龟大师在一旁看了哼道:“风行草偃!”
君子之教化,如风行草偃,应用在“君子圣剑”上,便成了一招能控敌人走向的高明剑招。
丁神照首招失利,却并不因此气馁,左手衔环补上一记老老实实的横刀扫击,虽无任何变化,却自生一股横扫千军、血战沙场的惨烈气味。
封虚凌淡淡道:“第二招。”
封虚凌再把剑招做出变化,平淡无奇的一剑封在空处,看似毫无用途,却给丁神照一种无论刀势如何强横变化,也会给这一剑封个正著的颓丧感觉,劈出的一刀再使不下去。
就在这进退两难的困局,丁神照忽然沈喝一声,手中刀剑交叉成十字形,透过刀剑交锋处发出一道螺旋状的锋锐气劲,破空攻向封虚凌。
丁神照这一招神来之笔,立使封虚凌无法再透过气劲感应他下一招的虚实,旋卷而来的气劲在边缘更带著刀锋般的锐利,随便被扫中便是皮开肉绽之灾。
封虚凌双目神光暴起,忽然举剑重重劈下,像分海般把丁神照攻来的气劲破开两半,剑身上发出的真气更把丁神照牢牢吸住,让他欲退不得,变成往剑锋撞来。
丁神照半空中身子一扭,“结草剑”化为一道闪电也似的精芒,不偏不倚的点中封虚凌长剑剑锋,发出“丁!”
的一声脆响。
虽然仍是徒劳无功,至少已是丁神照第一次和“剑圣”的剑锋正面相对,而非处于完全被动的劣势。
“星雨剑离!”
丁神照轻叱一声,手中剑如分裂成百多道剑影,以惊涛裂岸之势向封虚凌压下,就像虚空之中忽然出现无数星点,虚虚实实,真假难分。
封虚凌嘴角溢出一丝笑意,长剑似直似弯的循一道弧线封去,像在虚空中烙下一道无可逾越的分际线,浑然天成,全无破绽。
丁神照骇然发现到封虚凌的剑身上竟升起一股强大的吸摄力,有如磁铁般扯引著自己的剑势落在空处,使得他为避免出丑已豁尽全力,余招再无使下去的可能。
如此剑法,确是骇人听闻。
封虚凌微笑道:“十招已过一半,丁兄请努力了。”
丁神照冷哼一声,忽然把一对刀剑抛向半空,再交叉握住,变成右刀左剑,同时挥扫出像是狂草疾书乍看杂乱无章却又气势磅礴、深具某种神秘美态的线条,纵横交错,围杀封虚凌!
封虚凌本是要激得丁神照沉不住气而向他贸然抢攻,不过连他也没想到后者会使出这么精妙的招式出来,这少年身上就像是有用不完的斗志一样。
不由对眼前这倔强的少年起了爱才之心。
可惜他身为一派之主,一举一动无法单纯以个人的感情为依归,暗叹一声,长剑挽起一个剑花,“君子圣剑”的“先天下忧”一道千锤百炼的精纯剑气在虚空中如开天辟地的出现,简单而直接的一封,却硬是让丁神照的刀剑无法逾越雷池半步。
第六招了。
丁神照的眼神仍无半点气馁,像是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落败一样,满天精光收去,变回真身的衔环一刀劈来。
封虚凌微微一笑,长剑收回自己胸前,似攻非攻,可是丁神照却清楚感应到在他劈中对方的前一刻,封虚凌的长剑定可后发先至的刺中自己脉门,那种感觉全无道理可言,但对纯以直觉作战的丁神照,便是一定会发生的事实。
丁神照不知道这是“君子圣剑”的另外一式“后天下乐”化被动为主动,更连敌人的感觉也能控,才会让他生出如此错觉。
事实上打他接受十招之限的时候,便落入了封虚凌精心安排的棋局,一般人为了满足胜利的条件,无不在这十招内竭尽所能、全力抢攻。只是封虚凌的“君子圣剑”却以柔和绵韧的耐力见长,对手有了急胜之心,便落于下乘,说什么也不可能胜过“天下第一守剑”丁神照第七招再使不下去,忽然同时弃掉刀剑,无人掌控的结草衔环却自行旋转起来,发出破空的锐利声响,刀芒剑气更随著自旋的力道而不住增强,他本人却欺身而上,剑指刀掌,向封虚凌发动交手以来最猛烈的攻势。
“刀行剑旋!”
这已是丁神照压箱底的绝招,不成功便成仁。
刹那间,封虚凌彷佛同时面对刀、剑,以及丁神照三大高手同时向他攻来,除了铺天盖地的剑影刀幕之外,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看不见。
这一招让封虚凌终于动容,要破这一招,他已不能单凭“守正不阿”的心法来应付,忽地一声清啸,有如九天龙吟,然后是一道水银也似的剑光,冲天而起。
龟大师讶道:“天行剑诀?”
封虚凌朗声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撑天巨柱的剑芒忽然炸裂开来,数不清的耀眼光华迎向丁神照的刀、剑、人,刹那间响起密集连大年夜燃放鞭炮也比不上的兵器撞击声,但是封虚凌累积三十年的深厚功力却是远胜过后者,“刀行剑旋”的绝招被破,丁神照的身上也添出无数剑伤。
龟大师的一双拳头已因心情激动而紧握,只剩两招,就是他俩今晚能否走出“剑楼”的关键,但照目前的状况看来,胜算实在极为渺茫。
光华散去,一道浑身浴血的影子冲向封虚凌,伤重至此,丁神照竟仍未放弃取胜的希望!
封虚凌目中闪过一丝不忍,以剑背横前一封,沈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何苦做这困兽之斗?”
丁神照没有答话,双掌齐出拍在剑身上,立被剑上蕴藏的锋锐剑气割得掌心并裂,几可见骨,他却浑若未觉,借力凌空翻身来到封虚凌身后,跟著竟一头往对方背部撞去。
封虚凌没料到对方会出到根本是街头打架的招数,他却不知道丁神照出身荒野,自小便在大自然中练剑,对他来说用什么样的招式根本无关紧要,只要能够打败敌人就好了。
两造距离极近,封虚凌此时已来不及回剑自救,本来只要他稍运护体罡气,谅此际的丁神照就算撞上了也无伤他之力,但以他一派之主的身份,又怎么能被一个后生小辈以头撞个正著?
封虚凌暗叹一声,侧身避开了丁神照这一撞,伤重之下,后者已无余力控制身形,刹不住脚步的冲前了几尺,更双脚一软,几乎就此坐倒,全*一股过人的毅力支撑,才没有当场出丑。
但他毕竟是在最后一招上逼得封虚凌移动了脚步。
封虚凌还剑入鞘,容色平霁,就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你们走吧。”
龟大师嘿嘿笑道:“封楼主果然是信人,老夫佩服。”
封虚凌别有深意的望著丁神照,语重心长的道:“丁兄弟年纪轻轻,却是一名精刀通剑的奇才,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派宗师,如果能心存善念,则为武林之福,否则……”
“否则”什么的,却没有继续下去,似乎是尽在不言中。
丁神照漠然道:“如果我的朋友有什么万一,我还会回来找你们报仇。”
封虚凌一楞道:“你的朋友?”
龟大师抢著道:“是那姓君的鬼灵精吗?那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短命之相,会遇上什么困难吗?”
丁神照摇头不语,脸上却露出融合担忧与悲愤的表情,上唇抵著下唇,虽然一语未发,但关心知情已是溢于言表。
封虚凌看在眼底,心中暗叹,知道这一次纵虎归山,日后势会为“剑楼”带来无穷的后患,但他话已出口,便无收回的可能。
“剑圣”封虚凌毕竟不是一个背信之人。
只有希望丁神照能好自为之了。
“环状山脉”是中原最大的山脉群,包况神州第一大江“多恼江”、以及第一高峰“圣母峰”都是发源于此。
“环状山脉”顾名思义是一座座的高山成环形围绕,环形的中心,便是让人闻知色变的“不入树海”树海的范围之大,到了根本无法估算的地步,更有一流传已久的说法,就是这座树海的面积与范围,天天都在改变之中,说不定原本是与树海无关的一座普通森林,也会突然摇身一变成为连接地狱之门的迷宫入口。不知有多少冤魂,就是因为这样葬身在树海的缥缈神秘下。
“不是你找到不入树海,而是不入树海找到了你。”
五百年前,写下“寰宇搜奇箓”的那位异人,以亲身体验后对“不入树海”所下的最后两句备注,堪称最贴切的诠释。
“你还好吧?大哥。”
“还可以,撑得过去的。”
这样的一段对话并不能算是真诚,但各自代表的意义却大有不同。从“清风城”到“不入树海”的这一段路上,龙步飞的脸色可以说是愈来愈差,时常走走停停,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歇息,光看他现在虚弱不已的身体,实在很难跟正道第一的“天敌”大侠形象联想在一块。
到最后,君天邪只得以一两银子的代价,买了一辆板车,将龙步飞放在上面,因为不能让外人知道泄漏了机密,所以他只得自己充当起拉车的苦力,充分体会到什么是“作茧自缚”的滋味。
唯一可堪欣慰的,是这一路上,他对龙步飞的称呼从一开始的“龙大侠”变成“龙大哥”最后升级到“大哥”有了“天敌”龙步飞这义兄当*山,相形之下,失去丁神照这“兄弟”也就变得较无关紧要了。
当然前提是龙步飞能治好他身上中的“天人五衰”想到龙步飞身上的“天人五衰”一向自认几近于无所不能的君天邪也只有在心底摇头叹气的份,西域毒宗是连势力鼎盛的魔门也没几个人惹得起的难缠人物,他所自创的几种绝毒更是让人闻风丧胆,“天人五衰”便是其中最毒的一种。
“天”是指天神,佛教的教义讲求“诸行无常”认为世间万物无常理、无常法、亦无常在,所以天人的地位亦非至高无上,仍有寿命终了的一天,正所谓“荣华枯盛,尽归虚空”传说中,天神临死之前有五种征状:衣裳垢腻、头上花萎、身体臭秽、腋下汗出、不乐本座,就是所谓的“天人五衰”西域毒宗用“天人五衰”作为他研发出来的奇毒命名,就是意味著只要中了这种毒,即使修为高到天人之境也难逃一死。
龙步飞能把毒性压下这么久而不发作,修为在同辈之间已是傲视群伦,但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一旦内力不足以抑压毒性,仍是难逃一死,也由此可知“天人五衰”的利害。
既使是以龙步飞的见多识广,也想不出来这世上除了毒宗本人之外,还有谁能解去他身上的奇毒?但见君天邪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又不忍拂他心意,至于自己的生死,反倒没多大放在心上。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车轮碾过树海内被落叶铺盖的泥地,深处蕴藏著不知盘根错结了几百年的树根,举目所及全是一望无际的树林,任何可以辨识方位的法子,在这绵延无际的树海里皆起不了半分作用,就连修为盖世的“阎皇”君逆天,也不会轻率踏入这“不入树海”君天邪带著中毒只剩半条人命的龙步飞,长途跋涉的来到这旧游之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观看龙步飞现在的情形,衣裳因风尘仆仆而显得垢腻那是不用说了,原本乌黑茂密的头发竟在短短的时间内掉落了不少,脸上的汗擦了又湿,一身异味更是连一个月没洗澡的臭叫化子也比不上,躺在板车上的他,已是与一具腐烂的尸体差不了多少。
君天邪看在眼里,心底暗叫不妙,“天人五衰”的五种征状已五现其四,这证明龙步飞的内力已经快要无法压住毒性,一旦等“不乐本座”的情形也出现在后者身上,他这认来不到一个星期的“义兄”便必死无疑,之前所有的努力也成镜花泡影。
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那个人”身上。
君天邪把板车拉至树海中心,喂了龙步飞几口水喝,跟著便静静的坐下来,似在等待些什么?
等什么呢?
忽然君天邪眼前的树林,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奇异力量给迫开,跟著是一个全身缠满藤蔓树枝的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怪人,不就是当日将“结草剑”和“衔环刀”送给丁神照的那个异人?难道他就是君天邪所要找的人?
他可以解去龙步飞身中的“天人五衰”吗?
君天邪从怪人一出现便摆出一副无比恭敬的表情,躬身下拜道:“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怪人先是望了板车上难掩惊讶表情的龙步飞一眼,才不满的哼道:“你又回来干什么?树海可不是观光的地方!”
君天邪叹道:“我也不想,可惜我那好兄弟被人捉了,我又没有能力救他,只好回来这里求您老人家了。”
怪人闻言一震,跟著双目大放异采。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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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传 第九章 九大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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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语音并未特别扬高,也不见得有什么惊人的魄力,可是听了这句话后的君天邪,胸口竟是“砰!”
的猛然一跳,就像是被人用木桩狠狠地撞了一下,疼痛难当。就更别提是中毒后功力大减的龙步飞了,差点没当场晕死过去。
君天邪咬牙苦忍,心底把怪人的十八代祖宗都翻了天,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恭敬的笑脸道:“我说,我和丁兄弟遇上了敌人,一番力战之后仍然不敌,我被打下了‘天帘瀑’,丁兄弟则被对方捉了起来。”
怪人胸膛一阵起伏,显示心情处于激动的边缘,好一阵才平复下来,望著君天邪的视线冷得像两根冰锥一样。
“以你的机智和武功,岂会保不住他,莫非……是你临阵脱逃?”
他话愈说愈冷,四周的空间就像被抽离到另一个大雪纷飞的世界一样,极寒的低温带著死神般的气息,这种寒冷又和功力无关,让君天邪和龙步飞两人都生起自己像是被巨蟒盯上的青蛙,走投无路的感觉。
龙步飞大讶忖道:“这怪人是何方神圣?功力竟远在我生平所遇高手之上!君兄弟又是如何识得此人?”
君天邪慌忙摇头道:“丁兄弟是我生死之交,我怎么可能做出弃他而逃的行为!实在是敌人太过强势,我俩又寡不敌众,才会落得一逃一被俘的下场。”
怪人冷冷道:“为什么逃走的是你,被俘的是他?”
君天邪黯然道:“那时我身上负伤,丁兄弟为了掩护我逃走,力战至最后一刻,终于不敌被擒。”
怪人道:“围攻你们的人是谁?”
君天邪道:“是白道联盟中的‘修罗堂’和‘剑楼’。”
龙步飞听后更是吃惊。
“君兄弟不是‘破狱’的人吗?怎么会和白道联盟中的人起冲突的!”
他虽有满腹疑问,无奈在入树海之前已和君天邪有约在先,一切由后者代表发言,他只能躺在板车上坐个安静的观众。
怪人摇头道:“‘剑楼’不过是一批自以为是的剑手聚集的地方,‘修罗堂’没听过,不过竟然和‘剑楼’齐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了不起。就这样的两造势力,竟然能逼得你们走投无路?”
言下之意仍是不太相信君天邪的说词。
龙步飞心道:“这怪人好大的口气,竟把白道联盟中的两大势力都不看在眼里,不过以他的实力,又似乎却有这样的本领。”
果然君天邪苦笑道:“我们两兄弟只是初出武林的小毛头,又没有像前辈的通天本领,面对人多势众的名门大派,败下阵来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怪人冷哼一声道:“名门大派!”
语意颇多不屑。
君天邪道:“我被打下‘天帘瀑’后,侥幸未死在‘多恼江’被人救起,复原后便四处奔走为营救丁兄弟而努力,无奈都不得其法,才会厚颜回来求前辈相助。”
怪人道:“这和你带来的人有何关系?”
君天邪心道终于转到正主儿身上了,连忙道:“他是我的义兄龙步飞,是我想到除了前辈以外,唯一可以救我那兄弟脱困的人。”
怪人瞥了龙步飞一眼,似是不屑的道:“他自己半只脚都快踏进鬼门关了,还能救人?”
君天邪叹道:“这正是我要请前辈出手的原因,我义兄中了西域毒宗的奇毒,命在旦夕,若是让他复原,白道联盟就不得不卖他的面子,放出丁兄弟只是反掌易事。”
怪人“喔”了一声道:“竟有此事?这小子年纪轻轻,凭什么要人家卖他面子,莫非你又在诓我?”
君天邪摇头道:“我岂敢欺骗前辈,我这义兄是白道上赫赫有名的‘天敌’大侠,只是打出他的金字招牌,在江湖上就可以喊水成冻、神鬼辟易。”
怪人也懒得去听君天邪那太过夸张的说词,迳自转向龙步飞道:“他说的可是实话?”
龙步飞苦笑道:“在下没有我这位义弟说的如此能力,否则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地步,不过相信白道上的朋友多少还会卖我一点颜面,这点自信总还是有的。”
怪人沉吟了一会,忽然把手一伸道:“给我过来。”
他只是凌空挥手一招,却有一股奇异莫名的大力,把龙步飞的身子由板车上“吸”到他自己身前,这一手“隔空取物”的功力足可傲视当代,就连龙步飞自己都远远不及。
怪人抓著龙步飞的衣襟,发送三道气劲,通过“手少阳三焦经脉”、“足太干膀胱经脉”、“足少坤肾经脉”而归于丹田气海。
只见怪人的脸色竟露出罕见的错愕,讶道:“这是什么怪毒?”
龙步飞苦笑道:“是西域毒宗的‘天人五衰’。”
怪人摇头道:“没听过,不过这毒确是厉害,难怪会叫做‘天人五衰’,你能够撑到现在,也算不容易了。”
君天邪担心的道:“前辈能解去我义兄身上的奇毒吗?”
怪人淡淡道:“不是不行,但要耗去我一甲子的功力。”
龙步飞眼中骤起的希望之火,很快又转为黯淡。
他与眼前这怪人非亲非故,自然不可能指望对方牺牲一甲子的珍贵功力,来救他这个素未平生的人。
他的心境转换自然都被怪人看在眼里,冷冷道:“你也别失望太早,一甲子的功力对那些平庸武人来说无疑是弥足珍贵,对我而言却不算是什么,只是救与不救,选择权不是在我,而是在你身上。”
龙步飞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答道:“义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怪人颔首道:“我相信你,你是那种一言九鼎的人。”
君天邪心道这不是拐弯在骂我不可信认,不过此时不宜在这种小节上与他争吵,只道:“前辈能救就请赶快救吧,我义兄快撑不住了。”
怪人没有回话,只把一双看透世情的沧桑双眼缓缓上抬,良久后方慢慢道:“也罢,就让世间多一个可以与你抗衡之人也好。”
怪人虽没有说出要与谁抗衡,但君天邪却直觉的感应到他说的正是自己,心底没来由的突然一跳,一阵不祥的预感掠过脑海,几乎就要对怪人出手。
幸好他没有忘记自己绝非此人之敌,强硬的把杀意压抑下去,表面上仍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丢下这句话,怪人就带著龙步飞后退消失在树海的深处,根本不容两人有抗辩的余地。
君天邪吁了一口气,放心的坐在地上,对于怪人的能耐他有绝对的信心,只要他肯答应出手,龙步飞这条命就算是有救了。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取得怪人对他的信认,但他也明白在这一点上不能过多强求。
还是想想待龙步飞复原后,要怎么让他“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吧。
得到封虚凌的亲口放行,两人果然没受到任何为难的离开了“剑楼”不过对丁神照来说,他的处境只是从监牢换成了虎口,并没有多大的改善。
“小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一对刀剑的来历了吧。”
离开“剑楼”不久,龟大师终于说出他冒险劫囚的真正目的,他毕生浸逆于铸剑之术,自从得知丁神照的一对刀剑是来自于传说中的种剑养刀之术,就像是一个大收藏家碰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精品,费尽工夫也要纳为己有,否则死不瞑目。
丁神照冷漠的望著他,那态度几次让龟大师忍不住想要对他出手,却还是硬忍了下来。
“是从‘不入树海’中得来,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
龟大师一度还以为自己听错,不过当他确定说话的是眼前那名倔强的少年,立刻大喜道:“真的是从‘不入树海’得到的!你没有骗我?”
丁神照冷冷道:“信不信由你,我要走了。”
他连一句话都不愿再和龟大师罗唆,转身便欲离开。
龟大师大怒道:“站住!”
丁神照虽然闻言止步,却没有回过头来。
“还有什么事?”
龟大师沈声道:“没有走得那么容易啊,你要带我到树海去,把找到刀剑的位置指出来。”
丁神照想都不想就道:“办不到。”
“由不得你!”
龟大师语调中透出势在必得的强烈意愿,“六阳神火功”潜运双臂,两掌刹时变得赤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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