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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难枕.上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朱轻
雨中,天地间,世界明明那么大,可是在这一瞬间,似乎孤单地只剩下她一个人般……
“小姐。”一把黑色的大伞遮住了瓢泼大雨。
她怔怔地抬眸,印入眼帘的,是一张正经而又严肃的脸,老管家。
“小姐该回家了,这么大的雨,小心着凉。”
是了,该回去那边,那个地方!
冷淡地道谢,僵硬地抬脚,往大宅走去。
对于老管家的出现,并不意外,她不会天真地认为,管家会来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命令。
她其实很清楚,从她下公车开始,就已经进入任家保全系统的监控范围,只是,这么长的一段路,却没有人为她递来一把伞。
是了,谁还会对她好?谁又敢对她好?
至于现在管家的出现,只是因为她已经到了门口,到了他的职责范围之内。
可是,没有用了,她已经淋湿了,淋得浑身都是冰凉,包括心。
这样的一把伞,真是,什么都遮不住,真不如没有。
漂亮的树木、美丽的喷泉、宏伟的大宅,都在这片雨幕之中泛起朦胧的影子。
进屋,上楼,放了满缸的热水,静静地泡了个澡,冰冷的身子,泡成了粉红的色泽,可是,她还是觉得冷。
好冷、好冷……这场雨,从她六岁那年开始,就一直都没有停过了。
干燥而柔软的浴袍包裹着身体,松厚的毛巾在湿发上反复地擦拭着,漫不经心地打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脚步,惊吓般地停住,手一松,毛巾就这样从手里滑到地上。
那个坐在她床上,如恶魔般冷冷地看着她的男人,不是任昊东,又是谁?
世界的一切,好像都在眼前消失了。
倪贝贝浑身冰凉,感觉自己就像站在崩裂的悬崖上,四周都已经塌掉,只剩下脚底那小小的方寸之地,可是,即便如此,也已经裂开。
好可怕、好可怕!每次看到他,她都会有一种面临死亡的恐惧感,这种感觉,是她经过无数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之后,培养起来的。
男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从她湿润乌黑的秀发,再到浴后粉泽润滑的肌肤,一直到小巧j致的脚趾,每一分、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她一动也不敢动,连去捡掉落地上的毛巾都不敢。
终于,他开口了:“洗好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是暗哑的,“是。”
“很好。”
好什么,哪里好?
“国中要毕业了,是吗?”
“是。”
她心里很明白,这件事情,肯定是g泽端跟他说的,那个他从日本带来的手下,她是知道的。他的大小事宜,都是g泽端在处理,就连她,举凡入学、缴纳学费之类的琐事,就算他g本连理都不想理,可是设想周全的万能助理也都一一帮他打理妥当。
是了,这个男人,可是领养了她,怎么说,名义上也是如此。
所以,对于g泽湍,她并不陌生,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对于她的事情,他这么多年,不都是置之不理的吗?
“妳有什么打算?”淡淡的询问语气,听起来似乎真的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她有什么打算?她又能有什么打算?低垂的脸蛋,嘴角讽刺地微勾,她只是一个依附着他生存的卑微生命,有资格打算什么吗?
“没有。”
“是吗?”指腹徐徐滑过崭新而华贵的手机,沉吟着,“我看,妳就去日本念书吧。”
什么?她吃惊地抬起头,望向他,水灵的眸子里有着惊慌与无措!他,要送她去日本念书?
“怎么,不想去?”
“不敢……”是了,不敢,她涩涩地说道。
就算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也是真的不敢说出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台湾。
在痛苦无助的人生中,她唯一的希望与快乐,就是可以与自己的两个好友一起上学!她们,明明已经约好了要考相同的高中、进一所大学,这是她克难日子里仅有的寄托与希冀。
可是现在,他竟然连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也要抹掉,明明,他只要继续对她漠视到底,她就可以达成自己的愿望了啊。
竟然,还是不可以。
“不敢?”他玩味地低语,“原来是不敢。”想起照片里她那飞扬的笑脸,与眼前这个乖顺听话的女孩,真是乖巧得让人想要毁掉!这个女孩,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那张笑脸与眼前这种低眉顺耳的模样,让人手指发痒,若狠狠掐碎,该是多么痛快?
她的头垂得更低,手指不自觉地拢了拢浴袍,袍下不着寸缕,穿成这样,与他共处一室,她觉得太过怪异。
他起身,慢慢地逼近。
“想留在台湾?”
飞快地抬头,望着他,然后,立刻懊悔地想咬唇,她怎么忘了,那么多次教训之后,她应该要明白,对于她想要的东西、珍惜的东西,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毁掉……为什么还是学不会教训?
他离她,越来越近,可是,她却退无可退,身后就是墙壁,她也不敢躲闪……
“可以。”恶魔般地低语,在她耳边响起。
他不会给她痛快的,他要慢慢玩,这次,一定要慢慢来,毕竟小女孩长大了……
太近了,实在是太近了,她全身都泛起古怪的**皮疙瘩,不习惯与他这般接近。而青春的年岁,同样也不习惯异x这么近距离。
“有条件。”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柔嫩的耳上,却如同将她心底最柔嫩、最脆弱的那块地方,放在炽热的阳光晒着,生疼。
她的头,垂得很低、很低,那截粉嫩的颈项,在湿发的衬托下,越发白皙无瑕。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直直地望入她如清泉般纯粹的眼眸之中,“只要能留在台湾,妳是不是任何代价都愿意付出,嗯?”
不能动弹,她只能被动望着他,那双可怕的如鹰利眼。
古井……此时此刻,她的脑中只是浮现这两个字。
其实,长这么大,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古井,那只是古文诗词里出现的两个字而已,可是这一刻,望着他的眼睛,却莫名地让她想起那泛着青青湿苔,深幽冷冽的古井。
波澜不兴,却又寒气逼人。
这个男人,光用眼睛,就可以将人活生生地冻死,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身子却没用地瑟瑟发抖起来。
“很好。”
满意的口吻,修长却又漂亮的手指抚上她柔弱的肩膀,浴袍宽松的襟口,此时脆弱地只要轻轻一拉,就会全然敞开。
细细的洁白绒毛,在他指下滑过,明明隔着不算薄的布料,她却怪异地觉得,他的指腹是直接m在她的皮肤之上,又冰凉又灼烫,煎熬着她。
“啧,抖成这样?”轻叹,望着眼前那个纤弱而苍白的少女,是了,她才十五岁,年纪还真是小!吓得不轻啊,看来,以前的教训,很让她记忆深刻。
最初那个脾气倔强、爱哭的小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
“要听条件吗?”
锐利的眼眸,不经意地低垂,看到她小小的拳头,握得更紧。
看来,是想听了。
大掌突然用力一扯,“刷”地一声,整件浴袍被他拉了开来,少女小巧却匀称的身子,在明亮的灯光下一览无遗。
倪贝贝连惊呼都不敢,只能紧紧地咬着嘴唇,咬得粉粉的唇变成了白色,最后流出鲜红的y体。
瑟缩着、颤抖着。
任昊东一点一点的打量着她还未发育完全的身子,纤细而圆润的肩、漂亮的锁骨下隆起的x部,不算大,可是,色泽非常漂亮,如牛n般细滑的肌肤上泛着两朵浅浅的微红,随着呼吸,细细抖动,那饱满的珠玉在空气里挺立着,如枝头的嫩花,盈盈绽放。
盈盈纤腰,平坦的腹部,还有隐在y影处的浅浅绒毛,少女的腿,夹得非常紧,看来,是生涩得很。
他的嘴角勾了起来,那一身如雪似玉的肌肤,透明浅红,水嫩光泽。
倪贝贝唇咬着更重,刺痛的感觉在嘴上爆开来,他没有伸手碰她,可是却比碰她更让她觉得难堪。
那种如刀的眼神,每一分、每一寸都刮得她肌肤生疼。
这般屈辱、这般无奈,全都是他带给她的。
他,在名义上,明明是她的养父啊,为什么会这般对她?究竟她做错了什么,要得到这样的待遇?
似乎要将她看透般,他的眼神锐利而且清明,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那张j致的容颜出现在他的眼前,这般眉眼,真是……他的薄唇印上了她。
没有深吻、没有抚慰,只是浅浅的一印,伸舌,将她咬出来的血y一点一点地舔掉,唾y的刺激,让她唇上的痛感加剧了。
少女的血y,是腥的,也是甜的,有一种鲜美的滋味。
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他松开唇,望了望那被舔得光亮的唇瓣,然后,俯上前狠狠地一咬……更深地疼痛,在她的唇上蔓延开,痛,真是好痛。
“妳可以留下来。”
他没有再看她,转身走了,就像来时一样没有预兆,走得也是突然。
倪贝贝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板上,柔软的浴袍,就静静地躺在地上,纤白的身子颤抖着,泪珠儿一点一点地砸在衣料上,慢慢地润湿。
嘴唇,好痛、好痛,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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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难枕.上下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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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的夏日午睡之后,慵懒地醒转过来。
凉爽的室内,绵软的床,让她一瞬间,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眼儿轻眨着,望着房里熟悉的摆设,思绪回笼。
这是一间少女的房间,充斥着漂亮、梦幻、公主气息,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梦想着要拥有的,光看房子,就会让人产生一种,住在这里的女孩,一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福之人。
呵呵,幸福,离她太过遥远了,从六岁那年开始,她的生活里面,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两个字,至于之前,她的记忆已经很淡、很淡了。
记得,爸爸很帅,脾气很好,很宠她;妈妈很漂亮,很年轻,也很温柔……可是,儿时父母的记忆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转淡。
现在的她,想要在脑海里拼凑出父母的样子,都已经非常困难了,毕竟,当初一个年方六岁的小孩,又能有多么深刻的记忆?
记不住,没有关系!现在社会多么发达,有照片还有影片,帮助所有人留下曾经的回忆。
除了她……她所有的回忆,都被那个男人,一把火烧掉了。
“这种没用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那熊熊的大火中,父亲的英俊、母亲的美丽,一点一点地被祝融吞噬殆尽,直到灰飞湮灭。留下的,只是那个男人冷冽的声音。
她真的不明白,一点也不懂,明明一个幸福的家庭,有爸爸、有妈妈,每天都很开心、很快乐,可是为什么会一夕之间就全部毁了呢?
一场意外,夺走了她最亲的两个人。
她知道,英姿焕发的父亲,是警队里面有名的年轻警官,可也因此得罪了黑道,一场不是意外的意外,让她永远失去了他们,由于爸爸妈妈都没有亲人了,所以她被送到了孤儿院。
当时的她才六岁,被爸爸宠出一身的公主脾气,哭闹不休,让原本就不亲切的院长,更是黑脸斥责。
当时年岁尚小,g本就不明白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明明爸爸妈妈说好了,出去给她买好吃的点心还有花裙子,可是却再也没有回来。
她到了那陌生而可怕的地方,屋子里都是小孩,大的小的,凶的呆的,各种各样。
她无暇理会,她只想要帅帅的爸爸,还有笑得一脸温柔的妈妈,她会每晚都为她讲故事,故事的结尾,都会有妈妈甜美的声音,“我的宝贝长大后,也会有王子来爱妳喔。”
为什么爸爸跟妈妈再也没有出现,而她又为什么会到这个可怕的地方来?
幼小的她,除了哭泣还有发脾气,没有其它办法,然后院长就会训斥她。
记不清是第几次,她的哭声引来院长的再度斥责,然后在泪水中,她看见了他。
当年的任昊东,还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可是,却没有丝毫年轻男子的稚气,他一身的黑色,如同天神般,从院门口走进来。
高大、英俊,还有冷漠!背后的阳光,为他全身细细地涂上金色的光芒,耀眼得不可思议。
她傻傻地坐在那里,望着那个好看的男子,忘了哭泣、忘了伤心,觉得他像神一般降临在这可怕的地方,当时的她,觉得他就是那个来拯救她的王子。
他带走了她。
她是被宠爱着的小孩,可是生活却遭逢剧变,完全不能适应,就算脱离了孤儿院那个冷漠的地方,来到这里,她依然不习惯。
每晚,她都会哭着睡不着,一定要抱着爸爸送她的小熊才能入睡,可是,那只小熊也被他一起丢入火里烧掉了。
任昊东最初于她而言,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他将她带离那个只有打骂和斥责的地方,她就认定,他是一个好人,决定要喜欢他、依赖他。
晚上打雷,她吓得不敢睡,哭泣着去找他,想从他那里得到失去的父爱。
可是,多么天真的自己啊。
不顺心时,她发脾气,却在他的冷眼中明白,再也不会有人来哄着她、逗着她,让她撒娇了。
当初也不是没有人对她好,林妈,那个有着慈祥脸孔,身上总是带着面包甜香的人,就很喜欢她,林妈会帮她梳漂亮的公主头,绑上华丽的丝带、唱歌给她听、为她做美味的点心。
可是,就连这种疼爱,也被他残忍地剥夺了。
几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林妈,那些美丽的发饰也当着她的面成了灰烬。
一次又一次,无数次重复,不论是上学时的朋友,还是她珍藏的宝贝,一点一点从她面前消失。
发脾气?可以,就站在大雨里让雨水浇一浇,看妳还耍不耍小x子!烧到四十度了,浑身通红、难受,可是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却站在床边冷冷地看她,年幼的她,首次知道了什么叫冷酷,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绝食?很好,妳只是一顿不吃,他却可以饿妳整整三天,连水都没有一杯,然后在妳虚弱无力时,冷笑着走开,她只是个孩子,再倔、再傲,她也是会饿的。
他从来都没有动手打过她,也没有骂过她,可是,他比不打、不骂更可怕,只要那样冷冷地看她,她就会从心里生出惧意。
哭闹,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是她自己,在一次又一次惨痛的教训中,学会了,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六岁、七岁,一直到八岁,整整三年的教训,她终于明白了解了,他g本就是讨厌她,甚至恨她。
为什么会那样?她不知道,也不敢再去知道,她变乖了,听话了,然后,他走了。
一年会回这里几次,对她不理不睬,可是,于她而言,却像天堂一般。
大宅里的佣人,也不会跟她亲近,有了林妈的教训,他们待她,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可能连陌生人都不如吧,至少有的人见到陌生人,还会给予笑脸,可是这座大宅,却整年冰冷得可怕。
她一年一年长大,每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可以早一天离开这里,终于她感觉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近时,他却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想到这里,她的嘴唇,隐隐泛起疼痛,那个伤口,整整过了一个月才好。
足见他咬时,真的没有客气,虽然嘴唇上没有留下疤痕,可是她却感觉到心里有一道又深又长又丑陋的疤!
当时那么大的伤口,直引得向芙雅和姚水晶的侧目。
“如果不是知道妳没有男朋友,真以为是哪个男人咬呢。”姚水晶望着那明显的伤痕,冷笑着说。
“贝贝,痛不痛?”温柔的向芙雅为她擦着药,一脸难过。
“痛,当然痛,痛死了。”她撒娇地靠在向芙雅的肩上,“小雅,妳要轻一点哦。”
“现在知道疼了?”姚水晶在她额头上重重一戳,“吃东西时怎么不慢一点?”
是了,她告诉她们,她是吃东西时太急、太快,自己不小心咬的!真是,好狠的心,自己咬得那么重。
她对朋友说谎了。呵,她总是要对自己最好的两个朋友说谎,而且,还一说好多年……她的人生里,只有她们了,她不希望她们像之前那些稍稍亲近的朋友一样,莫名地消失在她的生命之中。
所以,乖巧、听话,任何事情都没有意见,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他的不理不睬,对她就是最好,可是倪贝贝抚着唇,坐了起来,他为什么又要那样对她?
那样的一个动作,她不敢称之为吻。
即使年纪算小,可是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拜如今科技发达之便利,她并不是全然地无知。
他那天,没有吻她。
那么做,更像是烙下一个印记一般,就如同古代的人,会用烧红的烙铁给属于自己的牲口留下记号。
将自己比喻牲口,会不会很屈辱?可是,他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那般。
从来,她都是他的附属品,在驯服之后丢在一边,想看时看看,不想看时,连扫一眼都嫌浪费。现在更是连烙印都给打下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做?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之后,再来宣告主权,会不会太怪异了一些?
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却被门外的轻敲声打断,“小姐。”
门推开来,依然是那张万年难有表情的严肃面容,管家有礼地行礼之后,“少主请妳下去。”
少主?她惊讶地眨了眨眸,他回来了?
那天过后,他就走了,整整三个多月都没有再回来,她本来以为,他今年g本不会再来台湾,可是,他却又回来了,而且一点声息都没有。
“知道了。”她起身,拉了拉睡得有些皱的棉质睡衣。
素色的衣裳,衬得她的脸蛋更加白皙、身子盈弱。她其实是不想去的。可是,不去,容得她说不去吗?在这里,什么时候有她说话的份呢?就算心里再不愿、再害怕,还是要听命,“在哪里?”
向来没有表情的冰山,终于有了一丝的破冰,迟疑着,半晌,“书房……”
倪贝贝飞快地抬眸,看他一眼,确定他说的话的确是真的之后,她的眼眸里有着复杂的神色。
书房,对于住在这里的人而言,就意味着禁地。
谁都知道,任昊东脾气大又喜怒无常,他的书房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老管家可以进去,而管家进去,也只是因为要打扫。
平日里,g本就没有人敢去那里,就算是想想的念头,也不敢冒出来。
倪贝贝在这座大宅子住了近九年,可是除了自己的房间,她哪里都不会乱走,更别说那明知道是禁地的书房了。
可是今天,任昊东竟然说要她去书房,这,不得不让她惊讶。
再惊讶又如何?还不是得要乖乖听命?换好衣服,在管家的带领下,往书房走去。
书房在二楼,整个楼层,都是任昊东的私人领域,她从来都没有涉足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踏上这层楼。
与三楼不一样,这一层的地板,全部都是由大块、大块打磨得光滑并带着天然纹理的大理石铺就,深邃与沉厚的黑色,就如同那个男人一样的危险,她小心地踩在上面,步伐却是越走越慢。
不想去,不想再看到那张既冷又冰的脸庞,上次见面的回忆,真是太过可怕,她恨自己这般无能又无用,明明满心的不情愿,却只有屈服在命运之下。
“小姐,到了。”淡淡地提醒,管家指了指那闭阖的黑色沉檀木门,略为颔首便退了下去。
倪贝贝站在门前,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伸指,想要敲门,却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一直在颤抖,怕他,居然怕到这种地步,倪贝贝,妳真是好没有用啊……
她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敲了门。
“进来。”
隔着木门,清浅的男x嗓音模糊难辨。
没有退路了,就算是龙潭虎x,也只能走上这一遭,门没有锁,一推就开。
宽阔而大气的房间,良好的采光,让她一进去,就有片刻的眩目,可是来不及欣赏,就凝入一双带笑的眼眸之中。
温润而好看的眉眼,噙笑的嘴唇,身材修长而优雅,站在落地窗边,柔柔的阳光笼罩着他,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一般,俊美而梦幻。
玉树临风,斯文俊朗。
不是他,真的不是他!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暂时落了下来。
她急急地就想退出去,男子开口道:“等一下。”声音清澈而音色纯美。
等,怎么等?明明书房里面就没有那个男人,那么,叫她下来的吩咐,就很有可能不是出自他的命令!没有他同意而进入书房,她可以预见自己的下场会有多么凄惨,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妳是倪贝贝,对吧?”依然是不急不缓的语调,男人对于她的急急后退,视而不见,如聊天般徐徐问道。
她停下,有几分疑惑,他怎么会认识她?按理,她是任昊东从未公开的养女,旁人应该是不会知道她的存在的。
“好奇?”浅笑着,望着那一脸纯洁乖巧的女孩,眼眸闪过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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