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我怕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拈花邪少
太后虽然不用真把刘瑾怎么样,但却是骂得毫不留口,以此来宣泄心中的怒气。
我见刘瑾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等太后过完这把瘾之后,便出言互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母后息怒,此事也不全怪刘公公。在天津府行刺之事,并非是宁王蓄谋而为。而只是他的义子朱俊伟胆大包天,而他与天津知府的密谋向倭人购买军火之事被儿臣破悉,才铤而走险,妄图轼君。再者刘公公接到朕的密旨后,第一时间派人护驾,儿臣才能得保万全,没遭叛党的毒手,也算有功劳。正所谓功过相抵,就请母后不要再怪责刘公公了。”
太后知道我在帮着打圆场,于是也见好就收,收敛了怒容道:“既然皇上替你求情。哀家也就不再重责你了。这次那个小宁王行刺失败,宁王定然会被迫起事。刘瑾,你立刻加紧监视南昌府的动静,不得再有疏乎!”
刘瑾叩头道:“谢皇上,谢太后开恩!老奴必定全力以赴,再不敢有半点失误。”
我说道:“母后,这次天津府事件,对朝廷来说,也算是个很好的契机。儿子叛乱,身为义父,宁王亦是难逃其罪。以前宁王一直隐忍不发,朝廷也不好对付他。但现在不同了,朕明日就下旨让宁王押解其义子亲自上京请罪。他若前来,便削去他的王位,软禁在京中,也算除去了朝廷多年来的一患。但宁王肯定不会前来,那么就只有仓促起兵造反了一途了。如此一来,朝廷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发讨伐。”
太后感慨道:“当年先皇心存仁厚,明知朱宸濠暗怀异心,但念在兄弟血脉至亲,终不忍加害。想不到十来年过去了,朱宸濠还是走上了这条大逆不道的不归路,若是先皇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天。唉……这些军国政事,朕上与群臣们栽定便好。哀家也就不好多过问了。”
“不劳母后心,儿臣会妥当处理的。”
太后点点头,又问道:“哀家听说华老太师和其夫人都在华府一役中护驾殉难了。华太师是三朝元老,其夫人据说也是一代英雌。如此一门忠烈,实在令人痛惜。这事丽妃她知道了吗?”
“儿臣刚回宫,还没有来得及与后宫的妃子们见面。华老太师夫妇的儿子华文武,也随儿臣回京了。儿臣打算明天安排丽妃她们姐弟见面。”
我有些担心说道,“如此一个天大的噩耗,还不美丽她能否接受得了。”
“刘瑾,厚葬华太师夫妇的事交给你去办了。一定要办得隆重。”
太后从容大度地说道,“至于丽妃,哀家也会召她来慈宁宫,好好开导她的。”
“安抚丽妃之事又要烦劳母后了。”
我也说道,“华老太师一生都奉献给了朝廷,实属我大明朝百官之典范,而且还是一门忠烈,可钦可敬。朕准备追封华老太师为护国公,华夫人孤芳艳为护国夫人,他们的华文武加封为孝义侯,在京城赐府第安置。刘公公,这些都交给你去办吧!”
“紧遵圣旨!老奴立刻着手去办!”
刘瑾连声应道,先行告退而去了。
等刘瑾去后,谈完了国事,太后便与我说起了家事,“皇儿,你还记得上次你出巡之前答应过为娘的事吗?”
我自然想起太后所指何事,便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嗯!孩儿说过立后之事,全凭母亲大人作主。母后心中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哀家现在让刘贵人住在长春宫安胎。若是日后,她为皇上诞下龙种,为哀家生下一个宝贝皇孙,那就是为我大明立了一大功。”
太后说到此,脸上露出了慈和的笑容。
我这才知道,原来自刘陵怀孕后,太后干妈对这个儿媳妇可是宝贝的不得了。看来她心中皇后的人选,已经差不多定了是刘陵了。这样倒是正合我的心意。不过又听太后讲道:“现在宁王之事未平,立后之事可以暂缓。皇上还是先专心处理好国事要紧。后宫的琐事,哀家会替皇儿照料好的。”
“儿臣明白。”
我点头道,“时候也不早了。儿臣就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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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皇帝我怕谁 第178章 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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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慈宁宫后,趁天未黑,我让小诚子摆驾,先顺道去探望了娴妃。沈玉楼见了我自是又惊又喜,原来自我在开封府突然失踪之后,沈玉楼一直担心,以至这段日子来寝室不安。时别近两多月,她已是清瘦了不少。我余心不忍,连番安慰她。创纪录地连续讲了三五十个笑话,才将她逗得破涕为笑。而后我这位“小师妹”便是搂着不肯放我走,玉脸尽贴着我的胸堂,与我温存。大有要我留宿同叙鸳梦之意。
但我心里还记挂着同样相别日久的刘陵,于是颇费了一翻功夫,才哄得她乖乖睡去了。然后才转道去了长春宫。
刘陵见到我时,却不知为何,她反没有刚才沈玉楼表现的那么激动,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之色。
我直把刘陵搂在怀中,柔声说道:“小陵,快让朕摸摸咱们的宝宝长得多大了。”
我的手刚伸到刘陵的,却被她下意识地挡开了。我见刘陵轻轻蹙着眉角,不觉又柔声关问道:“小陵,你怎么了?”
“没什么,臣妾只是有些许不舒服。”
“啊!哪里不舒服?看过太医了吗?快让朕来给你搭搭脉。”
“不用了。皇上,您不用担心。之前已经看过太医了。太医说这些小小的不适,属于孕妇的正常状况。”
刘陵说话时,眼神中不经意地闪过了一丝惶然之色。不过我却没有在意,只是笑道:“没什么大碍就好。呵呵!小陵,你可要知道,你现在可是整个紫禁城里的重点保护对象。担负着咱们大明朝的千秋万岁基业。”
刘陵含首道:“皇上您又说笑了。总是拿刘陵来调侃,臣妾可不依你。”
我又莞尔道:“呵!再过几个月,朕就快当爸爸了,哪能不高兴。不过朕可不是开玩笑。刚才慈宁宫去见太后,母后他老人家也是这么吩咐的。母后还说了,这回你要是让她抱上胖孙子,就准备立你为后宫之主。”
刘陵闻言,只亲亲地“哦!”
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推辞的话。倒是一点不符合刘陵的性格,我正有些纳闷。而刘陵愣了半响,忽又说道:“皇上,臣妾一直以来得蒙圣宠,现在又如愿怀上了您的孩子,心中满足,再也别无所求,太后的错爱,刘陵实在愧不敢当。”
我吻了吻刘陵的额头,“小陵,不说这些了。分开这么久,朕真的好想你……”
我搂着刘陵,孜孜不倦地说着绵绵不绝的情话,而刘陵虽享受着我的温存,却是有点情神恍惚,心不在焉。
“小陵,你今天真有点不对劲。该不会是产生抑郁症吧?不行,还是让朕给你号号脉。”
“皇上,不必了,臣妾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是啊!天色晚了,你又有身孕,是该注意休息。今晚朕就留在这儿陪你吧。”
刘陵委婉拒绝道:“皇上,臣妾有孕在身,不能伺候皇上。还请皇上体谅。”
我打趣道:“呵呵!怀孕三个月后,行房事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据说更有不一般的滋味。嘿嘿!小陵想不想试试?”
“皇上……”
刘陵一阵娇羞地垂下了头。
“呵呵!朕说笑来着。若是动了胎气,朕可就罪该万死了。”
我轻轻括了括刘陵的琼鼻,“朕明天开始可能会很忙,可能抽不出太多时间来陪你了。小陵你在长春宫好生安胎。不然朕可放心不下。”
“皇上请以国事为重,臣妾恭送皇上回宫。”
刘陵待要起身相送,却被我温柔地按了回来,扶她躺上床,亲手替她盖好被褥,又将宫女们召进入听候,这才安心离开了。
老实说今天的刘陵是有些反常,但我认为可能是孕妇的通常症状,便也没有多想。离了长春宫,我本还打算再转去钟翠宫看看华美丽,但这时候天都完全黑了,大概华美丽也就寝了。而且后宫里的妃子真是太多了,我若真要一个个去看看,那样到了明天早朝还没个完,于是放弃了念头,直接打道回宫了。
离开了这么几个月,再回到乾清宫,倒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吃过一顿美味的宵夜,再点上一根烟,真是说不出的惬意。
睡觉之前,自然还免不了泡上一个舒服的热水澡。贴身伺候我的宫女除了梅儿外,现在还多了个叶小青。
我放松了身体,享受着温水的包围,整个身心都说不出的舒畅。昂头吐了口烟圈,漫不经心地问道:“小青啊!这宫中待得还习惯吗?”
“皇上,宫中很好……能够伺候皇上,是奴婢的福气。”
叶小青的言语、神情还有些怯然,想她本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少女,却如此波折的命运,从双亲不幸被害,自己又被拐女,差点给个“没人性”知府当了十八房小妾,到后来遇上我,得报大仇,最后还来到了代表的天下至尊的紫禁城中,变成了蒙获圣宠的御用宫女,一时间还有点无所适从。
“青儿,你跟少爷我也不是这第一天了。少爷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该了解了。”
我忽又笑道,“对了,刚才的宵夜弄得很可爱,还忘了夸你。”
叶小青脸蛋儿微红道:“少……皇上,刚才您吃的宵夜是梅儿妹妹做的……”
我惬意地笑道:“哈!还真没看出来,梅儿你这丫头,又新学了这么一手。真是越来越不得了啦!”
梅儿也是经不住我这么夸,也是赧然道:“皇上,您取笑梅儿……梅儿不过刚刚跟小青姐姐学的。新学乍练,也就会了那两个菜,别的可不如小青姐姐了。”
“呵呵!那是,那是。人家小叶子女承父业,班科出身的,你这个半路出家的学徒自然比不过。不过说到伺候人,还是梅儿照顾周到。这一点小青你就比不上了。小青你还没来的时候,以前朕的上上下下可都是梅儿一个人料理的哦。”
叶小青听了我的话,略感不安地道:“皇上,奴婢知道自己手脚粗笨,惹您嫌弃了。奴婢以后会更加用心。奴婢发过誓,要一生一世伺候您!”
“嘻嘻!小青姐姐,你误会朕的意思了。他不是嫌弃你。皇上是说我们各有千秋。”
梅儿善解人意,乖巧地说道,“皇上,您是这个意思吗?”
“呵呵!梅儿啊!你真是乖的没话说。其实朕是有个重大任务要派给你做。”
我笑道,“刘贵人现在长乐宫安胎。朕想有个最贴心最能干宫女去那边伺候,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梅儿你喽!至于朕这边嘛,有小青和小诚子就够了。”
想到刘陵怕会出现什么产前抑郁症,而我可能抽不出太多时间陪她,所以提出让身边最贴心的梅儿去长春宫去伺候,但却没得到回答,转头见到梅儿和叶小青都伏首沉默了下去。
“你们两个怎么了?”
“皇上,之前离开开封府,梅儿奉您的旨意陪着刘贵人先行回宫,一路上都尽心伺候。可是回宫后不久,刘贵人却突然不让梅儿在身边服侍了。把我和小诚子都赶回乾清宫来了。也不知是刘贵人嫌梅儿太粗笨,还是梅儿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刘贵人不高兴了……”
梅儿缓缓地叙说着,脸上露出点点委屈之色。
听了梅儿的话,我不禁心中一凛,之前在长春宫,我就发觉刘陵有少许不对劲,但没有太在意,但现在再仔细一想,确有诸多不妥,难道说刘陵有什么事隐埋着我?一念及此,我猛然出沐盆出站了起来,激得水花四溅。
“呀啊!”
我的身体两个丫环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我这样突然站起来,倒是真把她俩吓了一跳,双双跪了下来。梅儿更是红着眼道:“皇上恕罪,都是梅儿不好,不该在背后说刘贵人的话……”
我这是怎么了?或者根本没有什么事,我却如此敏感。难道说居上位者都会变得猜忌、多疑吗?如果连自己身边最亲密的女人都不能信任,那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我自我反省了一番,顿时将刚才心中泛起的那一点阴郁付之一笑了。
“你们两个快起来吧!”
梅儿和叶小青却仍像犯了错一般不敢起来。
“呵呵!朕有个问题要考你们。”
我不由说道,“有一种东西男人有,女生却没有。小孩子呢只有一点。女人第一次不喜欢,但时间久了,就越来越喜欢了。你们说那是什么?哈!猜中了有赏!”
梅儿和叶小青这两个丫头也不是什么懵懂少女了,虽然未经妇道,自然也明白一点男女之事。问我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均是羞红了两双脸颊。
“嘿嘿!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笨了。这个简单的一个答案也猜不到。你们若再答不上来,朕可要生气喽!”
两名小宫女被我逼得急了,脸颊烧得更是红艳,但心中所想到的答案却仍然羞于出口,只是都双双鼓足勇气,四俏目同时投向我的重要部位,希望能以目光代替回答。
我见到梅儿和叶小青的两张俏脸都涨的通红了,才以揶揄的口吻道出了答案:“还没有猜到啊!朕说的那东西不就是男人味吗?呵呵!你们两个快来帮朕闻闻,我身上有没有男人味!”
我费了一翻心思,总算是把梅儿和叶小青逗得双双笑了,刚才之事也就一笔揭过了,“好了,反正长春宫里多的是宫女伺候,也不缺你们一两个。倒是梅儿你不在身边,朕还真会不习惯。澡也泡完了,铺床睡觉吧。要不然明天明朝起不来,就不好了。”
第二天在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集。我首先颁发了追封华太师夫妇和赐封华文武为孝义候的旨意。华府一役,华夫人为和妖僧同归于尽,已是粉身碎骨了,而华老太师被红莲妖人所害,尸骨也无法得寻,只能在皇陵旁为他们立了衣冠冢。届时我再亲率百官凭吊,以视厚葬。
不过在我看来,对于死者,再追加再大的殊荣也是无补于事,还不如安置好华文武来得实际。于是叮嘱刘瑾让给在京城挑选最好的官宅。刘瑾昨天才挨了太后一通骂,自不敢怠慢,连称领旨。
接下来便是与众臣商讨对付宁王的事宜。以前朝中和宁王关系暧昧的一些官员,此时都是纷纷表明立场,与宁王化清了界线。堂下百官们众口一词,声讨宁王大逆不道,把他说的天人共愤。
见了这场面,我不由心想,看来昨天对李东阳等说的一番话,真是起了不少作用。我们满朝文武的眼里,不再是以前那个不务正业的朱厚照了。虽然仍不改玩世不恭的心性,但却逐渐变得有些英明神武和深不可测了。达到了我预想的效果,我自然是忍不住暗自得意了一把。
随后我先是下旨传去南昌府,命宁王奉旨押解逆贼朱俊伟上京负罪。虽然宁王百分之九十九是不会听旨的。但俗话说的好,先礼后兵,这样才出师有名。现在只需要加派人手去南昌宁王的动静,只要他一有异动,朝廷便立刻出兵,先打他个措手不及。
因此在颁下这道圣旨后,我又着令兵部和户部征集兵马粮草,以备随时发兵南下。最后还不让翰林院担任《大明旬刑》总编的刘有成,先在官方的媒体上造造势,给远在南昌府的宁王施加点无形的压力,让他入京也不是,造反也不是。
记得当初是一时兴趣,才办了这么一份报纸,没想到效果良好,在京城的发行量已经过万,而且慢慢推行到了各省的州府。上次声讨安化王就起了不小的作用,现在运用起来就更加熟练了。
记得历史上的宁王叛乱,在封建王朝中记载中,也算是一次料笑了。王守仁领军用了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就平灭的叛,生擒了宁王朱宸濠。但已经死了的那个正德帝太喜欢打仗,他自封了督军务威武大将军,御驾亲征,扬言要亲自捉拿宁王。于是王守仁抓了宁王之后,只好把他放了,让数百名官兵围起来,等正德帝御驾上阵,将他再一次捉住。自己现在变成了正德帝,是不是也该学着他那样来玩一把呢?
见到我坐在龙椅上兀自笑了起来,倒百殿下的百官们看得糊涂了,只以为我更加高深莫测,但他们哪里会知道,我脑子里正想着这样搞恶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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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皇帝我怕谁 第179章 论交王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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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过后,我在东暖阁摆一桌,单独邀了王守仁赴宴。因为之前王守仁平叛乱成功,得胜还朝时,我不在京中。而现在这一顿,便算是我给他补上的庆功宴了。
受到天子的亲自款待,王守仁自感不胜荣幸。虽然和与之接触的不多,但对于王守仁的性格,我还是自认有一定的了解。向王守仁这种有能力的人,怀才不遇便是最大的痛苦,他在兵部的一个微末了位置上呆了好几年,一直感觉报国无门。而自我破格提拔他,从一名朝中小吏,飞升成平叛的大将军,并对他表示信任无疑,委以重任,让他能有机会一展所长。这就好比千里马遇上了伯乐,忠臣遇上了明主。对我的感激之情,绝不弱于“黄河泛滥”但我知道这样还不够,要想让王守仁真正对我忠心不二,还需要在其它方面打动他。因此才会有这么一次单独的君臣对酎。
“王将军,这一杯,朕要敬你!西北平叛一役,你居功至尾,为朝廷扫清的叛乱,也为一方百民免去了兵灾祸劫。王将军一定要满饮此杯!”
我亲自为王守仁斟酒,更让王守仁感动不已,他连忙接恭敬地接过我手中的酒酹,一脸谦虚地答道:“皇上谬赞了,下臣不过是恪尽一个臣子的本份。说到平叛,更非我一人之功。那都是因为三军齐心,将士用命,再加上皇上的天威庇佑。”
我微笑道:“王将军,你如此居功不傲,谦逊内敛,让朕更是敬佩十分啊!来!我们君臣共饮,干了此杯!”
“谢皇上隆恩!”
王守仁不再做谦辞,与我连连碰了两杯。
我又继续斟酒道:“王将军,朕知你是个武文全才。除了领兵有方之外,朕更佩服的是你在学术方面的见解。所以很想与王将军论道,多听些你的高见。”
我这又是一顶高帽直接给王守仁扣了下去。
“皇上谬赞,臣下愧不敢当。伯安闲时确爱研读一些先贤的学说,虽有偶有所得,但却不敢称什么高见。”
王守仁这么说,倒不是谦虚。此时的他确实还没有开山立派,创立影响后世的“心学”我按住酒杯,笑道:“爱卿何必自谦,曾闻爱卿有言:‘无善无恶者心之体,有善有恶者心之用,知善知恶者良知,为善去恶者格物。’呵呵!你的高论,朕可是听过了一些。而对你所提的‘知行合一’一说犹是慨同,所以很想拜爱卿为师,以便多听从些爱卿的教导。”
“皇上错爱,下臣惶恐。”
王守仁的脸上虽已经有了些得色,但却不敢真正认我做徒弟。
“哈哈!在朝堂上,咱们是君臣,你我便是师徒如何?”
我又端起杯酹,笑道,“让朕这个学生先敬老师一杯。”
“微臣才疏学浅,何敢妄称帝师。还请皇上收回诚命,小臣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王守仁哪敢接我的酒,连忙起身向我跪了下来。
“呵呵!爱卿快请起。是朕有点忘乎所以了。子也曾经曰过:三人行必有我师。”
我放下酒杯,扶起王守仁道,“爱卿,不如咱们就改一改。以后我们在朝堂是君臣,下朝了便以朋友论交。呵呵!你若再推辞!可就是不给朕面子喽!”
我说罢,亲切地拍了拍王守仁的肩膀。
王守仁似乎也感觉到我这片“赤诚”之意,不好再作推辞,便是答应了下来。我高兴地拉着他的手,重新入坐。
“来来,伯安兄,咱们一边喝酒一边聊。”
我以字来称呼他,更显出亲近之意。
“是!皇上……”
王守仁却是打死不敢直呼我的名字。
“都说了以朋友论交。嗯!朕在民间用的名字是李逍遥,伯安兄称我为逍遥便好了。呵呵!来,我们接着喝!”
小诚子、梅儿和叶小青三人在旁伺候周到,我和王守仁便是开怀畅饮。这酒一喝多了两杯,本还有几分拘束的王守仁,已是完全放开了,口里一边叫我逍遥贤弟,一边与我高谈阔论。
我当然也是早就做足了功课的。后世王明阳的“心学”哲理略知一二,现在全部搬出来,自己再添油加醋一番。
王守仁对我的言论颇为惊叹,原来后世我所知的有好几个“心学”理论,现在连他自己都还未曾提出来,此时听到我随口道出,令他赞同不已,连连点头冥思,似乎因此而受到了许多启发。我竟用后世熟知的“心学”理论影响了王守仁,而王守仁才会因此总终开创了影响后世的“心学”学说,这样算起来还真是一笔历史的糊涂帐了。想到这里,不由得会心一笑。
我们这一顿饭倒是足足吃上了三五个小时,最后还意犹未尽。“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果真是金玉良言。我现在在王守仁心中,除了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明君外,更是更是能与他有思想共鸣的知心好友。我想有一天,就算我不是皇帝了,而要他为我去粉身碎骨,可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今天酒虽喝了不少,但我和王守仁都还保持着清醒。当我确定将对方彻底打动之后,我忽然灭掉了手中的烟头,谈起了国事道:“爱卿,今日朝上,朕虽往南昌下了诏书,但谁都知道,宁王甘愿上京请罪的可能性不足一成。所以届时还需要劳驾将军你再南下讨伐一次叛臣了。”
王守仁闻言,也立刻从刚才的朋友相交,回复到了忠心臣子的状态,肃然应道:“微臣深受皇恩,无以为报。得蒙皇上委以重任,微臣必定全力以赴,尽忠报国。只要是陛下锋芒所指,便是末将旌旗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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