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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当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苏子画
郑婉如起身起来,牵了七朵的手,正色道,“七朵,走,我去给你nainai瞧病去。看到底她得了什么重症,无数大夫都瞧不好。”
“伯母您会看病?”这下七朵讶异了。
原本来找郑婉如,是因她和沈怀仁两人在村中的威信,说话十分有份量,想让她说服nainai继续求医。
却不知郑婉如竟然会看病。
郑婉如唇角弯了弯,温声说道,“七朵你有所不知,我们郑家世代为医,我自幼随着你楠哥哥外祖父读过几本医书。
跟在父亲身边时,恰好见过与你nainai相似的病例。
只是后来与你沈伯伯成亲后,倒将这些东西给放了下来。
唉,当年你突然不会说话,我也曾想尽办法来治你,却怎么也治不了,很是遗憾,幸好你现在无事了。”
郑婉如娘家庐州府,当年沈怀仁在府城求学时染病,恰好去郑家医馆求医,与郑婉如一见相钟情。
且郑父医术高明,名誉庐州府。
这些是七朵后来才知晓的。
“伯母,这些年幸好有您的照拂,不然,我定不会活得如此开心。”七朵真挚的说道。
与郑婉如相处下来,能真切的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好是发自内心深处,并非流于表面。
“傻孩子,别和伯母如此生份。”郑婉如摸着她的头笑了。
“母亲,我和您一起去。”沈楠站直身体说道,看了眼七朵,做了个鬼脸。
七朵撇撇嘴,没理他,别扭的孩子!
郑婉如摆手拒绝,“你在家好好读书,这几日课业已耽搁了,过几日你父亲回来,定要询问,要是答不出,少不得要挨板子。”
提到父亲,沈楠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同时又羞郑婉如说出挨板子这等话。
“母亲,七朵还在这儿呢,您……怎么说这话?”沈楠红了脸嗔怪郑婉如,而后看了眼七朵,匆匆去了书房。
“噗,瞧你楠哥哥害羞了。”郑婉如看着七朵莞尔笑了。
七朵也抿唇笑了,看着沈楠那害羞的样了了,还挺有趣。
郑婉如带着七朵去了谭家。
在谭家门口,遇上正从里面出来的六桔,神色匆匆。
“二姐。”七朵见了,微笑着唤道。
六桔抬头,见到牵着七朵的郑婉如,顿时眼睛亮了,忙跑过来。
“沈伯母好,您回来了,您一定要救救七朵呀。”六桔乞求着。
郑婉如轻抚了抚六桔的头发,点头道,“嗯,好孩子,放心,伯母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多谢沈伯母。”六桔笑了,上前牵了七朵另一只小手。
郑婉如牵着七朵径直去了上房的堂屋,六桔去后院喊爹娘,要告诉他们这一喜讯。
堂屋内,谭老爷子正紧皱眉头,为赵氏和七朵的事犯愁。
内室依稀传来赵氏痛苦的喊叫声和碗盏碎裂的声音。
“爹,娘又摔了碗,我可不伺候了。”七朵小姑姑谭桂花从内室走出来,一脸的怒气,甩了袖子走了。
谭桂花见到郑婉如,只是看了一眼,嘴巴像被堵一样,连声招呼也没。
“小姑姑。”七朵轻声唤道。
“哼。”谭桂花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郑婉如轻轻摇头,和七朵一起迈进了门槛。
“谭老爷子。“郑婉如唤道。
谭老爷子闻声转头,见是郑婉如,赶紧让座,恭敬道,“沈夫人,您怎么来了,快请入座。”
“谭老爷子,不用客气,听七朵说,谭老夫人身体有疾,特意来瞧瞧。”郑婉如说道。
七朵看向谭老爷子说道,“爷爷,沈伯母会看病,咱们让沈伯母替nainai瞧瞧吧。”
“呀,原来沈夫人还有此本事,老朽先代老妻谢过沈夫人。”谭老爷子也讶声说道。
对于郑婉如会看病,其实谭老爷子还是怀疑的。
他清楚郑婉如看重七朵,想着郑婉如是知道了七朵的事儿,此番前来恐怕是要来替七朵讨说法的。
而且就算郑婉如会看病,也不信她能看好赵氏的病。
一个内宅妇人,哪儿能有什么高深的医术?
同时有些怨七朵不懂事,怎么将家里的事儿说了出去。
郑婉如自然看出了谭老爷子的怀疑,不过装作不知,说道,“不知谭老夫人在哪儿,我想先去看看。”
“在内室,沈夫人请。”谭老爷子只得对着内室做了个请的手势。
郑婉如轻轻颔首,牵了七朵准备**室走去。
谭德金、徐氏带着三个孩子,此时也进了堂屋。
“沈夫人,您回来了。”谭德金和徐氏忙上前给郑婉如问好。
“沈伯母好。”二霞和六郎跟在后面说道。
郑婉如住了步子,看了眼谭德金夫妇,没有理会,只是对二霞和六郎微笑着点头,“好孩子。”
并温柔的抚了抚六郎的小脸。
而后郑婉如进了赵氏的房间。
谭德金夫妇面现尴尬之色,七朵上前拉了徐氏的手,“娘,我们也进去吧。”
郑婉如来了谭家的消息,很快谭德银夫妇也知晓了。





田园小当家 第7章:亏心事
“她怎么来了?”谭德银捶着桌子不满。
杨氏撇嘴,“哼,她平日里待七朵好,你又不是不知,她晓得这事儿,能不来吗?
七朵那死丫头可真是邪门,你说这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这时候开了口,而且还变得牙尖嘴利的,还不知道她在郑婉如面前胡说了些什么。”
“你赶紧看看去。”谭德银皱眉。
“嗯。”杨氏点点头,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大梅那边怎么交待?她明儿等着咱们送人过去呢。”
大梅是谭德银的大女儿谭大梅,已经嫁人。
丈夫王红雷在县衙门当差,俩人育有一子,今年三岁。
谭德银精明的眸子转了转,说道,“放心,只要娘的病一日不好,七朵那丫头迟早要送走。明儿让三郎去趟县里和大梅说一声,让她再等两天。”
“唉,就怕那边等不了哟,大梅不是说了,这两天就要走了么。”杨氏压低了声音。
“成了,你赶紧去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我再来想办法。”谭德银有些烦燥的摆摆手。
杨氏只得整了整衣服,拉开门。
门口赫然站着吴氏,看她的样子,似在听门。
“啊哟,吓死我了,三娘,你这好好的站在门口不出声,是想做鬼呢。”杨氏板着脸骂道。
被吓事小,她更担心的是吴氏听到了方才的话。
吴氏被发现,面色如常,微笑着道,“哟,二娘,你这样紧张做什么。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呢。
怎么,难道二娘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杨氏眸子一紧,斥道,“三娘,你胡说什么呀,谁做了亏心事?不会说话就别说,别说出来惹人恼,我看你们家二郎往后是不想跟在我们家德银后面做事了,哼!”
吴氏的大儿子二郎谭信松,今年十八岁,跟在谭德银后面帮人家做法事。
杨氏赤果果的威胁,吴氏只得改了口,“二娘,我这是和你开玩笑呢,怎么就生气了。
对了,听说沈夫人要给婆婆治病,我这特意来喊你去瞧呢。
不曾想,沈夫人竟然还会瞧病,平日里可真没瞧出来。”
“什么,沈夫人会看病?”杨氏心一提。
“嗯,是七朵喊来的。”吴氏点头应着。
“走,瞧瞧去。”杨氏迫不急待的向赵氏房间走去。
要是郑婉如治好了赵氏的病,那可就什么指望都没了。
吴氏看着杨氏匆匆的背影,嘴角歪了歪,有抹冷笑一闪而逝。
赵氏房间内聚集着七朵一家人和谭老爷子。
方才被赵氏摔碎的碗盏碎片,已被二霞给打扫干净。
赵氏痛苦的在床上佝成一团,郑婉如正在替她号脉,所有人均屏神静气,不敢扰了她。
自从赵氏生病近半年来,家里所有人都不堪其扰,都十分希望她能早日病愈。
“啊哟,沈夫人,您可是身份尊贵,怎能劳您来给俺娘看病呀。”吴氏一进屋子,立马大声咋乎起来。
屋内所有人均面现恶色。
“咋乎什么,从何体统。”谭老爷子黑了脸斥道。
吴氏有些委屈的扁扁嘴,这都是杨氏非让她说的。
“爹,我只是说些客气话嘛,您何必生气。”吴氏说道。
郑婉如蹙眉,侧脸看过来,说道,“我看病不想被人吵,爱说话的,都出去吧。”
杨氏眸子一转,扭着腰肢上前,对郑婉如说道,“沈夫人,您别恼,其实我三娘也是一番好意。
您看呀,我娘病了半年,看过无数大夫,都没看好,所以……”
后面的潜台词就是,无数大夫都没看好,你郑婉如也定看不好,还是别献丑的好,我们这是给您脸呢。
郑婉如眸子弯了弯,“难道说,就是因其他大夫未看好谭老夫人,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罪而不管吗?
有病得趁早治,拖得越久,越难恢复。
好有趣,你们为何不让我替谭老夫人看病,莫非你们不想让谭老夫人康复吗?”
七朵眸子动了动,看向杨氏和吴氏。
吴氏面色如常,没什么变化。
“怎么会呢,我们巴不得我娘现在就生龙活虎的站起来,和我们有说有笑。”杨氏揉着眼睛,假装伤心,只为掩饰眸中的心虚。
“既然这样,要么出去,要么给我安静等着。”郑婉如肃了脸色。
赵氏闭着眼睛骂道,“老二老三媳妇,你们给我闭嘴。”
杨氏和吴氏只得闭了嘴。
郑婉如这才安心继续诊脉,片刻功夫后,松了赵氏的手。
“怎么样,沈夫人?”谭老爷子忙追问。
方才见郑婉如号脉,有模有样,倒不像是完全不懂医术的样子。
因此心里也有了一些期待。
“嗯,我们先出去说话吧,让谭老夫人安心休息。”郑婉如温声说道,起身出了内室。
经过一番诊脉,郑婉如松了口气,赵氏的病症与以前所遇到的相同,应该可以治好。
众人在堂屋内坐下,齐齐看向郑婉如。
最最紧张的当数七朵,希望沈伯母能治好赵氏,别再节外生枝了。
“谭老爷子,以前的大夫如何说,用得是何药。”郑婉如问道。
谭老爷子认真回想了着,将以前看病的情节大概说了下,至于用得是什么药,他并不十分清楚。
不过,幸好药方还在,拿出来给郑婉如瞧了。
这一瞧,郑婉如长吁一口气,心中底气更足。
“难怪谭老夫人的病拖了这样久,原来一直都是药不对症。
谭老夫人乃是心下停饮之症,谭老爷子若信得过,我来开张方子,用茯苓泽泻汤,连服十几日,谭老夫人定会痊愈。”郑婉如放下手中的药方,温声说道。
语气虽轻,但面上有着自信的微笑。
谭老爷子见郑婉如说得轻松,心中有些不信。
毕竟赵氏这病并非一天半日,请的大夫足七八个,服下的汤药足有一缸子。
可赵氏的病情并没见半丝好转,却有越来越重之趋势。
不过,谭老爷子只是在心中如此腹诽着,面上却见丝毫疑惑,反正眼下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沈夫人您言重,能得您出手相救,那是老妻的福份,还请沈夫人您劳神开个方子,我这就让孩子们去抓药。”谭老爷子客气的说道。
谭老爷子也曾读过私塾,有些学问,因此说话有几分儒雅之气。
同时,他最最希望的就是谭家的子孙能在学业上有成就,将来光耀门楣。
郑婉如也不去理会谭老爷子是真心还是无奈,要了笔墨和纸,认真写起了药方来。
“好字。”谭老爷子接过药方,看着上面娟秀干净的字迹,忍不住赞道。
“谭老爷子见笑。”郑婉如微微笑了下,并告知了此药的用法。
谭老爷子手拿药方,看向屋内众人,想让人去抓药。
“爹,让我去给娘抓药吧。”杨氏抢着说道。
“爹……”谭德金嘴唇动了动,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不好与杨氏争抢。
谭老爷子看向杨氏,眉心轻皱了下。
七朵见了,上前一步说道,“爷爷,让我爹去吧,他脚力快,nainai早一刻用药,早一刻脱离痛苦。”
“没事儿,爹,我让三郎去,他年轻,平日里手脚利索,定不会误事的。”杨氏又说道,并伸手去拿那药方。
“嗯,老大,那你跑一趟。”谭老爷子看了眼杨氏,眸子动了动,将药方递向谭德金。
谭德金忙接过药方,小心翼翼的收好,接过谭老爷子递过来的铜板,匆匆就往外面跑去。
他是巴不得现在赵氏就病好,这样便不用送走七朵。
“爹,您等等。”七朵喊道,并小跑着去追谭德金。
谭德金住步回头,温声道,“七朵,怎么了?”
“爹,我和您说两句话。”七朵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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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当家 第8章:敲打
谭德金笑着轻揉七朵的头发。
而后低了身子,七朵在他耳畔轻轻叮嘱了几句。
“嗯,你个小机灵鬼,爹知道了,爹又不是傻子,走了。”谭德金轻抚了下七朵的头发,语气宠溺。
哼,你就是个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都不知。
七朵看着谭德金的背影,暗暗腹诽着。
杨氏则恨恨的跺了下脚,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又溜回了自家房中。
“怎么样?”谭德银一见杨氏,忙问道。
“哼,见那郑婉如瞧病的模样,倒一本正经的,且她还对爹说,一定能治好娘的病。
那药方,我本想拿回来给你瞧瞧,谁知爹将药方交给大哥了,我没瞧着。”杨氏应道。
谭德银眉头拧得更紧。
忽然他额头平复,冷笑一声道,“放心,我细致想了想,那郑婉如只是为了阻止七朵被送走,才故意施得这一招,想拖延时间。
她哪儿会瞧病,要是真有本事,她那样喜欢七朵,为何当初七朵哑了,她没本事治。”
杨氏脸上表情也轻松了起来,觉得谭德银说得很有道理,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得多个心眼儿,这样吧,到时药我来煎。”杨氏转着眸子说道。
并对谭德银挑挑眉。
谭德银立马明白她的意思,笑着捏了把杨氏的圆脸,夸道,“成,这法子可行,你主意还挺足嘛。”
“死鬼。”杨氏摸了摸被捏痛的脸,媚笑着用手捶了下谭德银的肩。
语气嗔嗲!
郑婉如替赵氏诊完病之后,并未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七朵家。
“谭大嫂,你们是不是想送七朵走?”郑婉如看向徐氏,不悦问。
她的脸色有些不好。
徐氏红了脸,赶紧摆手道,“沈夫人,您别误会,我们怎舍得送走七朵。”
眼睛又红了。
“哼,不舍得?
要是真的不舍,出了这样大的事儿,为何不让人稍信去县里找我。
幸好菩萨保佑,七朵福大命大,才没遭不测,否则,你们就等着后悔吧。
七朵这样好的孩子你们不知珍惜,要是嫌弃她的话,我要。”郑婉如声音高了两分。
人与人之间就是一种缘份,像谭家这些的姑娘,偏偏郑婉如只喜七朵。
而七朵对郑婉如的感情也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
以前只要有不顺心的事儿,或受了委屈,她都会去郑婉如那儿求安慰。
七朵心中的暖意犹如那潺潺流淌的溪水,缓缓从心尖儿向周身涌去,真的感激郑婉如对自己的呵护和维护。
“不,不,我们从没嫌弃过七朵。要嫌弃,早就答应她nainai了。”徐氏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六郎昂着小脸,认真说道,“沈伯母,爹娘待三姐也很好,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去求爷爷nainai,不要送三姐走。”
“是的,沈伯母,我们一家没人嫌弃七朵,我们都喜欢她。”二霞搂了七朵的肩,轻言轻语的说着。
郑婉如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徐氏,还有三张真挚的小脸,心化了。
她语气软了下来,“谭大嫂,你们不嫌弃七朵就好,是我言重了。
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做娘的不疼女儿呢!
唉,七朵本就是命运多舛,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你们一定要好好珍惜,可千万别被别人几句浑话给毁了。”
虽徐氏是七朵的母亲,但赵氏是徐氏是婆婆,是长辈。
赵氏的话,徐氏和谭德金若不听,那就是违了孝道。
郑婉如是有意敲打敲打徐氏,担心她会为了这所谓的孝道,而将七朵送走。
徐氏抹了把眼泪,“沈夫人,您放心吧,就算是拼了命,我们也不会让人将七朵送走。
其实我们之前也想着要去找您,可怕给您添麻烦,以为我们自己能说服爷爷nainai,谁知……”
郑婉如稳定了情绪后,摆摆手道,“谭大嫂,莫伤心了,过去的事儿就算啦。我定会护得七朵周全,等谭老夫人病好了,看那些荒唐的浑话还有谁信。”
她并不像一般村民们十分相信算卦之言,何况事关七朵,更不信。
更不满谭德银那般说七朵,还有之前杨氏的反应,让她有点儿怀疑谭德银的动机。
只是,毕竟只是怀疑,无其他证据,她自是不能多说其他。
七朵眨了眨漆黑的眸子,不解的问道,“娘,二叔准备将我送去哪儿?”
她怀疑谭德银动机不纯。
之前只是有那么丁点儿这想法,方才谭德银死活不愿立字据,让她坚信自己的猜测并非毫无道理。
只是她不确定谭德银这样做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故有此一问,希望能从徐氏话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解开这疑团。
七朵的问题令屋内所有人均目光动了。
徐氏抿抿唇,“好像是你大梅姐的大姑nainai家,她们家在河西府,没孩子。”
“哪儿有这样凑巧的事儿,那大姑nainai可给了咱们家什么好处?”七朵追问。
徐氏怔了下,摇头,“怎会有好处,你二叔说,这种境况下,人家能要,那是瞧在你大梅家的份儿上,已是千恩万谢。”
七朵却不屑的勾了下唇角,“我觉得不会这样简单。”
直觉告诉她,没好处的事儿,谭德银定不会去做。
郑婉如拉了七朵的手,“七朵,放心,不管他人的居心是什么,伯母决不会让人送走你。
走,去我家吃晚饭,还有特意买给你们的点心方才也未记得带。”
七朵心里掂着事儿,摇摇头,“伯母,我不能去,我爹去抓药该快回了,我得帮nainai煎药呢。”
郑婉如轻笑着嗔道,“傻孩子,家里这些人,还非得你煎药嘛。”
七朵扭头看了眼前院,低声道,“伯母,我不放心其他人煎药,万一nainai有个什么不妥,到时又给了别人机会。”
自从她怀疑谭德银的动机之后,就多了个心眼儿。
若谭德银真的另有所谋,那他眼下肯定不希望赵氏好起来,这药便万万不可经他们一家人之手。
只有自己亲自煎,亲自送去喂服赵氏,才能绝对的安心。
除非药材本身有问题,或者这药方不对症,不然,赵氏定能痊愈。
郑婉如的镇定和自信感染了七朵,信她真能治好赵氏。
郑婉如轻轻颔首,看向七朵宠爱眼神中多了赞赏,对徐氏说道,“谭大嫂,你们可有发现,自从七朵能言之后,整个人好像就不同了,心思变得缜密起来。”
听郑婉如夸七朵,徐氏终于露出笑脸来,“呵呵,好像是变了些。”
“沈伯母,您可不知道呢,先前在上房,七朵将二叔逼问得哑口无言呢,真得好了不得的。”六桔自豪的说道。
“真的?还有这回事,六桔,快说来给伯母听听,我想看看咱们的七朵是怎样逼人的?”郑婉如开心的笑着问。
七朵无奈的看着六桔摇头,“二姐,你就别在伯母面前显摆啦,让伯母听着笑话。”
“呵呵,显摆什么,伯母高兴都还不及呢,六桔说。”郑婉如催。
徐氏也跟在后面欣慰的笑,六桔就将那件事原本说了遍,声情并茂,十分生动。
郑婉如脸上虽依旧笑容满满,但心中疑惑更甚。
谭德银既然不敢立下字据,就说明他心中有鬼!
郑嫁如十分肯定的想着。
“七朵,你得提防你二叔二娘他们,若有什么不对,赶紧去喊我。
有些没凭据的话,当着你母亲的面,我也不好说,但不提醒,我又不放心。
记住啊。”七朵送郑婉如出门时,郑婉如低声叮嘱。
“嗯,伯母您也觉得二叔他们有问题?”七朵忙问道。
“听六桔那样一说,你二叔是有些奇怪,他既然说得言之凿凿,为何不敢立字据,分明有心虚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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