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反穿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当然是凤飞姐的女友。”含光说,想着也笑起来,“你不知道,他们那边都还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世,以为许大哥找了个没来历的女孩子,不知道多纠结。许大哥一打出我这张牌,家里催婚力度立减,忽然间又仿佛盼望他永远也别结婚了。”
“短视。”权季青撇了撇嘴,毒舌不减,“许家毕竟是存在太久了,对于这些无谓的东西太过在乎,如果换了是我,只看你参与创办悠游的身份,就绝对不会阻止,反而会极力促成。”
“毕竟是大——家——大——族嘛。”含光拉长了声音,自己也笑起来,“对我来说,当然是现在这样最好了,他们要是极力促成,我还多一层烦恼呢。”
“那倒也是。”权季青耸了耸肩,含光已问道,“你最近一天接几个病人?”
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阵子,对近况也都做了个了解,咖啡也喝完了,含光看看表,“我也差不多该会去吃晚饭了。”
“还有点时间吧。”权季青站起身拿起风衣,“一起去河边走走?”
盛世反穿手札 256清甜味儿
新京和北京的纬度几乎相同,但在自然条件上却要比北京优越一些,由于建都晚,城市规划做得比较好,也要比北京那样简单粗暴的城套城模式来得更为科学,宜春医院虽然在城市中心地带,但附近就有好几个宽敞的绿地公园,傍晚时分,许多刚下班的白领在绿地中漫步,也使得公园的气氛少了几分大城市常见的喧嚣和紧张,多了几分悠闲。
“你打算在心理医生的职位上再干多久?”含光问,即使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她还是有点感慨,“这可是宜春医院哎,你确定你真的没动用权大哥的关系吗?”
宜春医院是鲁国最大最早,当然也是最牛的医院,和宜春银行一样都是开国时期延续至今的产业,不过,宜春银行早已经不是几家参股这么简单,而宜春医院却还是权家私产。权家在鲁国的身份地位,可见一斑了。
这么好的医院,大把医学生抢着要进,权季青即使真的考到了执业证也不能说明什么,这种小圈子都是很讲人脉的,即使他能伪造出足以通过考试资格审查的学历证明,但不是熟脸的话也很难进入医院——这些事情还是含光以前听权寅无意间说过的,此时当然不免有些疑问。权季青听了,倒是微微一笑,也没分辨什么,反而半开玩笑地说,“你就当我捉住了科室主管的小辫子吧。”
含光笑说,“别说,你敢说我就敢信,那以后我就当你是这么回事了。”
她知道权季青蛮喜欢现在的职业,起码比对以前的工作要投入多了,之前两人见面的那几次,他也经常在处理病例,以前可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投入工作的情况,含光不免怀疑权季青打算把这份工作天长日久地干下去,不过,在她有这个想法之前,权季青倒是说,“在医院顶多做一年吧,虽然偶尔能见到有趣的病例,但是大部分病人在我看来也就是无病呻吟而已。最重要的是,心理这玩意,你要摧毁容易,重建却很难,我没这个耐心去帮助反复失败的人。”
他对自己又或者是对别人,评价是冷静客观而不留情面。含光怔了一下,笑说,“嗯……你还算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医者父母心,你的确不具备这种移情能力……什么叫无病呻吟啊,难道他们都是闲着无聊就来看心理医生?”
“有点这意思吧,反正大部分人都是仗着医患道德,找个收费的垃圾桶而已。”权季青说,“当然大部分人都有一定的心理问题,百分百心理健全的人是绝不存在的,但是来看病的病患有九成九都没到心理疾病的程度,其病态甚至还远不如我。”
他这样客观冷静地谈论自己,含光倒是无语了,她瞅了权季青一会,才讪笑道,“原来你也挺有自知之明啊……”
“病态只是一种形容词而已,所谓的病,可以理解为和正常不一样,并且对自身有害的状态。”权季青说,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我一直都知道我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不过以前,我也不会觉得这是一种病态。”
“那为什么现在改变看法呢?”含光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在这个月里,她对权季青的了解还要比以前更多,虽然他还是不愿谈起前世的事,但对自己这个话题,却没那么封闭了。
“因为我的心理状态和处事习惯开始对我有害了。”权季青淡淡地说,转过头看了含光一眼,“它让我无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身为‘想要的东西’,含光也不知道是该感到荣幸还是害怕,不过不论如何,她终于是能够肯定确信,权季青的改变的确是因为她……她持续不断的反抗,终于促使得他也做了让步,这……姑且也算是一大成就吧。
“你是爱我的。”她说,此时比再次给权季青写信的时候,已经多了许多笃定。
权季青嗯了一声,也是很自然地就承认了下来,他甚至有点鄙视含光的意思,“现在才明白?”
含光忍不住笑了一声,但又迅速地压抑了自己飘飘然的心情——过去的这段日子,是她一辈子也难得再拥有的时光,她,李含光、杨善礼,在和权季青的相处中占据了上风。
……哪怕是花费任何代价,她也要把自己的这份优势给多保持一段时间。
“为什么?”她说,这回是真的很好奇。“我以为你一直很看不起我……我对你来说不够好。”
“这种事又哪有什么道理可言?”权季青瞪了她一眼,他倒还是从容不迫,毫无扭捏——脸皮实在够厚的了。“你当我就没有抗争过吗?”
“那你好像一直都在失败啊。”含光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主动把手穿进了权季青的臂弯,将他拉近了,“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仔细想想也就什么都明白了。”权季青的答案还是很含糊。
含光颇为不满,“那是什么时候仔细想想的?”
“你今天还真的要盘根究底了?”权季青把手从她的环抱里抽出来,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你该走了。”
这回他让含光走,含光还不想走了呢,她赖皮地又去捉权季青的手,“回答我我就走——”
权季青皱起眉,满脸的无奈,“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李含光。”
含光拉着他的手好一阵摇晃,“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她是撒娇功力大开,权季青被她晃得全身抖动,两个人正在夹缠不请时,迎面走来了两个白大褂,其中一个含着笑意和权季青招呼,“于医生。”
含光赶快停下手,站在权季青身边也对这两人漾出客套微笑,权季青说,“张医生你今天值晚班?”
“是啊。”张医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含光的欣赏,看了她几眼才对权季青夸奖,“女朋友很漂亮啊,于医生。”
“就是性格幼稚了点。”权季青瞥了含光一眼,唇边浮起淡笑。
含光气得瞪了权季青几眼,反而惹来张医生轻笑,他又和权季青寒暄一番,定下饭局约会,这才告辞先走。权季青又看了看表,“你真的该走了,不然,晚宴绝对迟到。”
两个人的气氛已被破坏,要再继续也没什么可能,含光不大高兴,嗯了一声,两人沉默着走到计程车点,没有多久就叫到一辆车,权季青为含光打开车门,他没有多余的行动,只是淡笑说,“看来我应该没有临别香吻的幸运。”
“看来你现在越来越明智了。”含光忍不住笑起来,“我走了,你晚饭要好好吃。”
“嗯。”权季青举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自然而然,让她兴不出反抗的念头。“婚礼完了再找我。”
含光坐进计程车以后,他对她挥了挥手,转身便往回走,双手插在风衣袋里,背影潇洒不羁,可以清楚看到过路女性对他报以欣赏的眼神。
含光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直到车开出去很久,才撑着脸,轻轻地笑了起来。
盛世反穿手札 257沦陷太快
以韦家和权家的财势,这场婚礼要办,简直可以轰轰烈烈地办成世纪婚礼,然而基于许多考虑,譬如新娘子现在已经快显怀了,支撑不了太繁重的应酬工作,还有新郎官本人对于应酬的深恶痛绝……总之,最后婚礼虽然还是足够气派,但在宣传上就是比较低调了,权家这边也没搞什么现场直播,只是给新闻界发了一张婚纱照,配上通稿而已。但对鲁国的权贵圈子来说,这就是多年难得一见的大事了,能在这样的场合里拿到多少张请柬,被安排着坐在哪里,这对宾客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事。
但对含光这个麦登家成员来说呢……呵呵,反正就这么说吧,如果权家要办西式婚礼的话,德瑜肯定会是伴娘,而和韦凤飞交情更深厚的含光呢,估计就只能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来观礼了。
她这还算是好的,因为韦凤飞毕竟是秦国权贵,麦登夫人和大女儿都没出席正式婚礼,只是在婚礼前一天的内部酒宴上露了个面,和权老爷子打过招呼就算数了。韦凤飞本人甚至都没亲眼见到她们,倒是闹得含光有点小尴尬,好在韦凤飞已经忙得不可开交,又被孕吐困扰,也根本顾不上这一茬。
“想想吧,这才五个月,”又去厕所吐了一次以后,韦凤飞愤怒地和含光吐槽,“到生下来还有五个月,权博成让我母乳喂养,到断奶就是一年,两年!我两年的青春就被一个小孩给浪费了!所有人还都要求我起码要生三个!”
的确,在生育这件事上,女性是非常吃亏的,只看因为怀孕和婚礼,韦凤飞被迫放弃的那些事业主导权就可见一斑了。如今的悠游,从最开始的三人股东,到韦家介入,最终其实又回到了草创时期的桂思阳一言堂。如果韦凤飞要生三个,还得坚持母乳喂养,可想而知她基本是再也无法回到悠游又或者是韦氏的权力中心了。
含光想到封子绣——或者说是封知安,不由笑道,“实在不行就找代孕妈妈,做试管婴儿喽,这种一般都可以做出多胞胎,一下就有四五个,再找四五个奶妈抱着,哇,立刻完成任务。”
韦凤飞眼中射出憧憬的光芒,颇为向往地说,“如果真能这么搞,那就好了。”
她望着自己的礼服,又叹了口气,“有没有代理新娘啊——”
含光笑着说,“这才只是第一场呢,我听说在秦国那一场,太子都会去。”
“应该是睿王吧。”韦凤飞翻了个白眼,很明显地表示出她并不稀罕睿王到场,“太子现在已经不管事了,常年在行宫修养,应该在睿王大婚以后,会宣布因为身体原因让位给睿王。”
她毕竟是韦家人,内幕消息都比别人多,含光有些好奇,“为什么是睿王大婚以后?”
韦凤飞嗤地笑了,“婚礼按亲王标准办,省好多钱哎!”
高大上的天家一下就被这个理由给拉下了宝座,含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算算时间快到,迎亲队伍要带着摄影师过来了,她便站起身来,先行躲到了一边,免得不小心曝光了自己的身份,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鲁国这边,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婚俗和秦国已经有显著不同,有鲜明的中西合璧色彩,虽然也穿中式礼服,但并没有骑马迎亲又或是闹洞房、难新郎之类的步骤。在鲁国这一场,韦家也很迁就权家,含光都还没反应过来呢,门一开,一大帮小伙子就冲了进来,全都是权家的亲眷,权博成反而被落在最后,表情还特别平淡,就好像这不是他的婚礼一样。
韦凤飞见到他来,嘴巴没好气地一翘,别过脸去先不和他说话,也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周围不分娘家婆家,亲戚们都哄笑起来,嚷道,“哎呀,新娘怎么生气了。”
权博成苦笑一声,冲她伸出手,韦凤飞停了一会,到底还是握住他的手站起身来,不知为什么,她看了权博成一眼,忽然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亲昵地搂住了权博成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权博成——又或者说是权寅,自然地搂住她的腰,侧耳聆听了一会,也露出淡淡的苦笑,回了她几句,韦凤飞笑得更高兴,忽然捧住他的脸,主动亲了上去。
周围顿时又是一片哄笑,含光在屋角看着,忽然感到极为强烈的羡慕:虽然嘴上常说不情愿,但到底是不是真心相爱,其实一眼也就能看出来了。韦凤飞这一辈子,也不说钱权,只说感情,年轻时爱玩就玩得疯,到了年纪又出现真命天子,两家都极为看好,顺顺当当地走到了婚礼,现在连孩子都有了,虽然她和权博成也是分分合合,但比起别人,她这一辈子感觉就硬是多了许多肆意潇洒的色彩,不能不说,这让她极为艳羡。毕竟和韦凤飞比起来,活了两辈子,她的感情生活永远都是在不恰当的时机爱上不恰当的人,总是在往坏处折腾,一直折腾到了现在,才握有一点点筹码,看到了一点点幸福的希望。
然而,即使是权季青已经完全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她也很难想像他们两人会有这么一天,在众人的祝福中一起去开启生命的下一个阶段……不论是她们两人的身份,还是彼此的社交圈,都远不可能达成一个‘热闹的婚礼’,而她其实也很难想像权季青从此会规行矩步地活下去,再也不触犯任何一条法律。
比较合理的可能,应该是他以自己配偶的身份进入麦登家的圈子,说不定母亲那边已经想好了几个计划可以和他合作。按麦登夫人的性格,权季青越是给她带来大的麻烦,她就越是会看重他的能力……反正一步一步,她照旧还是身不由己,终究还是要变成他后院里的权夫人——反正,他和她追求的完全是两种生活,如权季青所说,一样是体验世界,含光就是四处旅旅游读读书,乐此不疲,而权季青就一定要扑到各行各业里去做,他永远都闲不下来。
忽然掏出手机想给他发条短信,但看到是上班时间,含光又改变了主意,她跟着人流一道往外涌出,把新郎新娘送上了礼车,又回头找到德瑜和思阳,跟她们一道去婚宴会场。一路上看到德瑜缠着思阳说话,也不禁是感慨良多:其实德瑜和她一样,事业心也不是很重,她能在悠游坚持拼了这么久,未尝不是因为思阳。
再想想今日这一对,从相识到结婚,其实也是分分合合,关系中充满了相互妥协。说到闹腾的规模可能是比不上她和权季青,但论次数却是完胜。——这样想想,她心里又自信了一点:说不定,以后她也真的可以试着拥有一下幸福。
正这么想着,手机震了一下,含光拿起来看,果然是权季青。
他的问话其实有点无聊:‘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吃上饭吧?’
可不知为什么,含光看了,唇角却止不住向上勾去。
婚礼过后,韦凤飞卧床安胎,德瑜拉着含光去黄石旅游,含光明里自然是和她一样兴奋,两个闺蜜也的确有说不完的话。
可私底下呢……
嗯,她用了两年的时间让自己成功地不再想起权季青,又用了八个月的时间,让自己时不时地会想起他。
折腾。
可这一次,想到他的时候,那种被狩猎的恐惧与无奈已经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甜甜的微笑和与日俱增的期待……她很想他,想要看到他,想要听到他的声音,甚至是他永远略带刻薄的言语……
唉,含光不能不给自己打气了:你可别沦陷得太快啊,怎么也得让他吃点苦头,之前不是考虑过另交一个男朋友,也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吃醋吗?难道这些折腾他的计划现在都不作数了?这么算,你和他之间你还是太吃亏了!
话虽如此,可,就像是那天权季青掰开揉碎了分析他的改变不是骗她,而她想的只是这个人居然都抽上烟了,可见之前的日子过得多有压力一样。感情的事,毕竟是理智难以控制的。
她还是挺想他,挺想给他打电话,经常看着手机,一边等他每天必定发来的短信,一边给自己打气:不能这么快就示敌以弱,你得争气,不能主动联系他,等回去以后就可以自然地找他了,现在这样只会让你失去主动——
她开始掰着手指算回新京的时间,五天、四天、三天、两天——
然后……就在倒数第二天上,权季青跑走出差去了。
盛世反穿手札 258神助攻
一个心理医生,出差?
他出什么差啊,难道是因为表现太好,所以才加入医院没半年就被派出去参加研讨会吗?可新京不就是所有大医院的聚集地,有什么研讨会一定要在新京外头开啊?
含光看到短信的时候,心里的槽简直是吐得没完没了的,但她得hold着啊,要是一直追根究底的话,心思岂不是完全被权季青给看破了?就是再好奇,也只能淡淡地回了一声‘哦’——就是因为权季青的态度比较淡,她才要比他更冷淡!
虽然好像被权季青知道了她的心思也没什么,但在这种斗气的心理影响之下,含光觉得自己还是要掌握住主动权,必须得挺住了,让他知道想要用这一招来玩欲擒故纵的话,自己是绝对不会上当的。
所以,要不是新京大学已经开始上课,她也觉得特地跑回秦国去有点做作的话,她差点都想跟着刘德瑜一起回秦国去玩一趟再说了。毕竟上次回去,一些老朋友聚会的次数还不太多,她也想多和莲湖联系一下感情,这几年她的经历,其中可以和莲湖说的不多,含光自感对这个一直都很崇拜她的小粉丝有些过意不去。
刚开始玩黄石的时候,她必须努力藏住自己的心不在焉,现在刘德瑜要回去了,她却又眼巴巴地依依不舍,倒是把德瑜搞得很无奈,直说,“你就该回秦国来,这样我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多在一起玩玩。”
话虽如此,但两人都知道这已是不可能,毕竟含光已经和生母联系上了,她这个身份,偶尔回秦国探亲还可以,要久住已不现实,就是上次回去,也都没有联系李局管,免得她难做人。
送走德瑜,含光隆重立誓:除非权季青主动给她打电话发短信,不然绝不首先联系他。每次回复短信也不能超过二十个字,而且要营造出自己很忙的假象……不对,她就该让自己现充起来,让权季青知道,即使没了他,她也能活得挺开心潇洒的。想要就得老实地追,绝不能再耍什么手段。
韦凤飞虽然还在新京,但她是孕妇,必须得养胎,再拖她出来玩乐就不厚道了。于是,还留在鲁国没走的许云深……就躺枪了。
“你不是需要我帮你挡着你家人的逼婚吗?”含光咬着吸管吹泡泡,“那,这不就是个挺好的机会了。”
“这有个毛线用处啊?亲人,”许云深叫道,“我家又没人在新京,难道他们还能开天眼吗?”
他之所以作风骤变,对和含光出来吃饭这么抗拒,其实说起来还是她自作孽——以前许云深是电脑白痴,可前阵子两人聊天的时候,含光无意间说了自己前阵子玩网游的事,并且在这一次见面的时候教了他怎么玩。结果许画家居然栽进去了,现在急于回去下本呢,要不是因为这网游,他也不至于滞留到现在都还没回法国,之前邀他去黄石,他不肯去,也是因此。
含光威吓道,“你再说这些,回去我就上号灭了你,见一次杀一次,把你杀成白板。”
许云深对此还是很怕的,他的号级别低,闻言只好妥协,“好吧好吧,我们好好吃饭。”
虽然和大小麦登夫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和许云深比,她们的关系又都远了一层,说真的现在被她认定是亲人的,两人间真的达到毫无秘密层次的,其实也就是许云深一个,含光说,“我都快一年没见你了,多联络下感情有什么不对?难道在你心里,我这个亲人还不如游戏啊?”
许云深只好举手告饶,不过他也有些许好奇,“你平时不是这么活跃的性格啊,这都连着第五天拉我出来了,干嘛,有心事,所以不想呆在家里?”
含光其实也是想和他说说自己和权季青的事,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之前躲得那么厉害,连打生打死的阵仗都出来了,然后忽然间一下又缓和成这样,她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之前也没和许云深提过,刚好去年许云深人也忙,两人联络次数不多,拖来拖去就拖到这时候了。
“其实呢……”再怎么逃避,也还是要面对现实,含光心虚地笑了下,“是有点心事……”
她就慢慢地把自己和权季青之间的关系变化告诉了许云深,“……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又开始恢复见面了,只是次数不多。”
许云深和麦登夫人一样,倒是并不吃惊,也没多少反对的意愿,“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事,在这世上真的完全了解你的人,少之又少,现在他肯合作,你回绝他其实只是让自己更孤独而已,这不是好事吗?”
“嗯,问题就是他突然间出差了一周,都没怎么联系我……”含光越说越心虚,越说声音越小——之前她只说了两人重新开始联系,却没说几个月后又一次走到了情侣关系的边沿上。
许云深恍然大悟,望着含光呵呵笑,“唉,我该说什么好?”
他笑了含光几句,终究是为她出谋划策道,“如果按你所说,那他可能也是有些按捺不住,想要逼你一下,让你们的关系前进一步了。”
含光有些将信将疑,“他会那么沉不住气吗?”
“他对你的看重应该要比你想得多些,含光,你还不了解男人……”许云深说,“尤其是像他那样的男人,心思深沉,让你有难以看破,一切尽在他掌握的感觉,所以你觉得他不会这么着急。但若你站在他的角度上想,你现在随时可以另寻对象,他在财势上并没有什么优势,没有一样可以钳制你的东西,不安感当然会比较重,再加上你一直都有个绯闻男友——”
他比了比自己,“这一切都会让他急躁,这时候如果正好又有个出差机会的话,想要借机吊你一下,把关系明朗化,也是很正常的选择。”
含光听了,还是觉得不像权季青所为,但也觉得许云深分析得有道理。她正在沉思时,手机忽然一响,她还没看呢,许云深先笑了,“不会这么巧,就是他吧?”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