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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当然了,比起她那个时代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现在商人的地位倒是显著提高了,甚至都可以在背地里影响国政的运作。这应该也算是时代的一个大变化吧。就含光的粗浅了解,这个时代的商业集团,很多业务都是跨国的,好像的确也需要顶级人才来参与管理。
所以,现在在拼官位的那都是新崛起的人家了,老贵族拼的都是财团……含光思及此,忽然有些好奇,便问杨老师道,“桂家财团算是什么等级的财团呀?老师您继承的杨家财团呢?”
“桂家……在世界范围内也算是举足轻重了,”杨老师沉吟了一下,“他们家你看到的那些都不是核心企业,真正有竞争力的是银行,那是桂家的核心资本。他们家在天威银行拥有很大一块股权。国内你真要往上数,能和天威银行拼渊源的应该也就是天合重工了,这两个都是跨国级数的大企业,直接和天家合股的,半国有半私营,永远也不可能倒闭。国际性业务也是有声有色……桂家应该算是第一等的大财团了,起码在金融业界,全世界能和他们家比规模的都不多。”
“至于杨家嘛。”他想了一下,“主要还是靠开发地产吧,虽然也有钱,但始终是偏安一隅,你要说影响力,肯定和桂家是没得比。不过,怎么说也兴旺了两百多年,家底肯定是有一点的。起码子孙后代的生活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集团也有专人打理,能维持这个水平继续下去也挺不错的。”
含光也觉得,其实这样安安稳稳的也没什么不好,又有钱又自由,做什么不行?起码不像是从前那时候,她弟弟除了读书入仕以外,简直都没有第二个选择。
“那秦师公和李师叔呢?”随便想想,又好奇地八卦了起来。
“哦,那也都是两百年以上的名门出身了。”杨老师道,“你秦师公家是政治世家,现在也有人在内阁任职的,虽然不经商,但家事也不错……至于你李师叔吗,她家是宗室里仅剩的富户了。第一代留王给留了一个城的地,现在就靠这些地都活得富裕。”
“别的藩王都没地吗?”含光忙问。
“呵呵。”杨老师笑了一下,“这藩王也分几种,现在只是虚衔,以前那些有地的藩王……都死得差不多了啊。”
只是一句话,那历史中腥风血雨、尔虞我诈的感觉顿时就扑面而来。但含光想想也很合理:藩王的地还不是天家给的,这都君主立宪了,天家没力量保护亲戚。藩王们守着值钱的地皮,不就和三尺小儿持金过闹市一般?总会有各种人以各种理由、各种手段来谋夺的,这手段要是略粗暴一点,可不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么?历史书上对于君主立宪制前后那几十年的描述,可是饱含了八个字‘乱象迭起,社会动荡’啊。
突然间,她挺庆幸自己是穿越到了两百年以后,如果只是穿越到一百年以后的话,那时候社会各阶层的剧烈倾轧,估计会让她一个孤女的命运,比承平年间的都还要更悲惨。
对于历史的细节,她一直都是很好奇的,留王为什么能在这些藩王里一枝独秀地保住他的财产,这就令含光很感兴趣。还有,为什么留王和他的子嗣都没有继承皇位,能从承平后五十年铁血统治之中逃脱出来,个中原因她也很愿意去研究一番
不过,历史的八卦都可以以后有时间慢慢来,现在含光更好奇的还是现实的八卦。“那李师叔本人也很富裕吗?”
“不富裕能给你送这么多衣服吗?”杨老师比了比含光,“小女儿,又得宠,本人也会读书,嫁妆那肯定是少不了的了。家里的钱看起来也是随便花的样子。”
李年送含光的衣服,仔细算起来价值可能都超过七八万了。今年过年又是不由分说地寄了几套新衣和一件皮草过来。含光点了点头,道,“那师父你不和师叔在一起,难道是因为你要继承的遗产比不过李年的嫁妆?”
杨老师手一滑,差点没把车开到对面车道去,在含光的惊呼声中,好容易才把方向盘扭了过来。他没好气地白了含光一眼,“胡说什么呢!”
“难道您以为,我真有那么讨喜,李师叔完全是因为我才送的这些呀?”含光撇着嘴也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再不点破,她怕李年下年都会给她寄缝金箔的裙子来了。这世家大小姐表达好感的方式,实在是太婉转、太土豪了,如今还是赤贫一族的她实在是有点扛不住。
杨老师脸红了,但却没继续否认,过了一会,他含糊嘟囔道,“其实,你师公夏天把我叫去北京,也说了这事……”
“那不是顶好么?”含光有点闹不明白了。“师父您不喜欢师叔,是不是因为心里有别人了?”
“那……那也不是……”杨老师把车拐进了一扇很气派的大门,突然叹了口气,“含光啊,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女孩子太优秀了也不好。你李师叔在我跟前,就把我的志向比成燕雀了……她不是在福建老家,肯定就在北京,怎么会跟着我到西安?可我觉得西安府挺好的,要我在北京安家嘛,我也有点……”
这也是很现实的问题,杨老师就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书法老师,而李年却在秦教授的考古队工作,明显是走学术路线的,说不定以后也就成了国子监的教授。这两人的路,的确是不太一样,甚至连活动的中心区域都没法妥协。含光想了一下,下结论道,“那您就是不够喜欢师叔。”
“错了,我挺喜欢她。”杨老师这会反而不害羞了,他纠正含光道,“只是……喜欢不喜欢,并不是生活的一切,你说是不是?”
在含光看来,他就是还不够喜欢。不过,她想想也没多说什么:李年虽然对她很好,学识佳、家世好、性格好,但客观说长得也就是普通。而杨老师自己,长得不错,家世很好,身家也丰厚。也许他的确是没有太多的理由去深深地喜欢李年,喜欢到愿意为她改换生活方式的地步。毕竟,和她那个时代比,他们两人各自都还有很多次选择的机会,不像是她那个时候,如果不去捉住那稍纵即逝的缘分,也许这一生,便再也没办法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然而,她却不能说她更羡慕杨老师或是李年,虽然最后到底还是没有获得她所追求的感情,但含光到现在都还记得她当时的感觉。
那是一种终于开始活着的感觉,她的人生,仿佛都因为那人的一眼而改变。为了那一瞬的心动,她愿付出的,又何止是换个城市而已。
杨老师否决何英晨所说的那些理由,虽然切实,但却并不是他被含光否定的理由。不论是何英晨还是叶昱,如果最终被她拒绝,也许唯一的理由,只是因为他们无法令她体会到那种强烈的心动。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杨老师已经是把车停到了院落门口,他领着含光下了车,笑道,“这就是杨公别院了,你还记得那位名相杨海东吧?这是他致仕后退居西北居住的别院,现在已是西安府内还算数得上的一处高级会所了……”
正说着呢,便有数位年轻俊彦从院内排闼而出,正和两人撞了个正脸。
其中为首一人,更是吸引了含光的全副注意力,令她看得目不转睛。





盛世反穿手札 42玄而又玄
能在杨公别院里出入的人,身份大概也就是那些构成了。彼此间多少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虽然可能并不熟识,但撞见了都会微笑打个招呼。杨老师这里也不例外,和几人都分别点头一笑,那边也招呼着,“子发兄,这是带”
“噢,带个学生来打打牙祭。”杨老师笑着介绍了一下,“含光,来喊……嗯,算世叔吗?”
含光猛地一下回过神来,忙按捺下了心中的诧异,得体地端出微笑,和一行人招呼。这群人多数都回以友善微笑,为首那位笑道,“啊,原来是书法小天才我记得她和思阳还是一届的吧?”
“可不是,这辈分都不知道该怎么论了。”杨老师也笑了,“各论各的吧,不然真没法说思燕你也就比她大了五六岁,又是校友,不如直接叫前辈好了。”
“正该如此,不然,她要叫我世叔,那可就和思阳、德瑜都岔开辈儿了。”桂思燕微微一笑,逗含光道,“你可认得他们俩么?那都是我一手带大的。”
于情于理,含光这时都该被逗乐才对,但她心里的不适感实在是太浓了,已经没留下什么演戏的余地,只好回以微笑,却并不答话。桂思燕也不在意,和杨老师又寒暄了几句,方道,“我这还有些事都是外地的客人,得招待着,先走了,子发兄,回头咱们再聚吧。”
说起来,他也就是比杨老师小了五六岁,两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差了辈。所以这三人间的辈分关系的确是比较纠结,杨老师点头应了几声,和桂思燕分手了,领着含光自己进了一处包间,方才和她八卦,“说是带你来见见世面,不想一进来就遇到他了。喏,那位就是桂家这一代的宗子,以后桂家财团绝大多数股权都由他来继承。现在国子监大学读书,从小到大品学兼优,现在虽然还在上学,但已经开始介入一些家族企业的管理了应该。刚才那几个客人都不是西安府里的熟面孔,应该是外地来谈生意的。”
难得一个寒假,回西安府过年之余还要接待客人做商务会谈。桂思燕和何英晨之间的差距立刻就显示出来了,何英晨在他这个年纪肯定也不能这么靠谱。杨老师见含光若有所思,心里也是安慰了不少:就怕这孩子出身毕竟是低微了点,遇到个何英晨这样的纨绔,就当是拐着金龟婿了。虽说桂思燕那不是她能高攀得了的,但好说也是开过眼了,就不容易被一般的无赖给拐走。
“吃饭吃饭,”忙了一早上也是有点饿了,他转移话题,又絮絮叨叨地给学生介绍了起来。“这里的厨子也是有名的,代代都在这,做了两百多年。据说上朔几代,还真是杨公私厨出身,做得一手好苏州菜。回到西安以后又兼采陕西菜之长,融会贯通方才做得这一桌好菜,出了这扇门以后,在哪儿都吃不着怎么样,期待不期待?”
含光看起来好像是挺有反应的,她握着嘴,眼睛一弯一弯的,“期待。”
虽然不知道学生在笑什么,但杨老师也挺高兴,“期待就好!你看看想吃什么。”
私房菜的菜单上那都是没价钱的,杨老师还怕含光拘谨呢,又补充了一句,“吃不穷老师的,想吃什么你就说话啊。”
含光翻了翻菜单,居然也真没客气的意思,她一边笑一边说。“我们就两个人,也别多吃了,先来两个小菜开开胃吧。水晶肴肉、大煮干丝都是……嗯,看起来都是特色菜。要上这两个,再来一壶唔,您开车不能喝酒,再来一壶桂花纯露。先吃喝上,开了胃来个主菜,翅包鸡我看就很好。暖洋洋的,喝上一碗浑身都暖和了,还有两个热炒,做些家常口味的,干贝木樨、蟹粉狮子头都是顶好的,再要个碧螺虾仁、清炒时蔬,若有巴肺汤来一碗,最后上份过桥脆鳝面可不就齐活了。丰丰富富的也不铺张,咱们两人小聚就这么着已经挺好的了。”
她一边念,那边服务员一边就记了,这里的伙计都是经过特殊训练,风格亲切家常,等含光点完了,他就挑着大拇指笑道,“不愧是咱们子发少爷的学生,真是系出名门您这一桌子菜,点得绝了!咱们别府的几样拿手菜可不就都给点上了么!”
这一顿菜那是点得够有水平的了,杨老师瞪着含光都说不出话来,小姑娘扑哧一声被逗乐了,她这一笑,倒是笑得大有少女风情,让服务生都看得转不开眼睛。
等他把单拿下去了,含光才悄声和师父交底,“德瑜上回和我说过,说她最爱吃这儿的这几样菜瞧您刚才被我唬得!”
说着,又禁不住笑了起来,显然是对自己的成功恶作剧十分得意。
“你这孩子,”杨老师也笑了,“还真是老实不客气,是想把老师吃穷么?”
“这一顿饭能吃多贵呀?”含光还真在心里算了一下她这点的都是前世娘家确实拿手的几道菜,在那个时候真的也挺家常的了,这么六菜两汤,顶多就是二两银子,那都还得算上大师傅的工钱在内了。“两千块?”
“翻倍就差不多了。”杨老师说,“你算算这够你几年零用钱的。”
含光一伸舌头,“那要不,咱们吃一道蛋炒饭算了,那不也是一顿么?”
“不必,一会儿结账我要没带够钱,把你压在这抵账就是了。”师生两个一边逗闷子,一边就吃喝上了。杨老师时时留意含光,见她吃得若有所思,还问,“怎么,不好吃吗?”
“就是太好吃了。”含光敷衍了老师几句,“一边吃都忍不住一边出神。”
在心里却是摇了摇头:经过两百年,手艺就是再好也难免有所变迁,和两百年前相比,这一桌菜毕竟是有些似是而非了,想要找回记忆中那份熟悉的味道,看来已不可能。
就像是她刚才看到的桂思燕,虽然和前世她的七妹夫极为相似……
她忍不住又在心底狠狠地回想了一下桂思燕的长相。
虽不说是那种能刷脸吃饭的美色,但桂思燕长相端正、气质温文,胜在一股先声夺人的气质。他要和何英晨、叶昱这样没什么底蕴的暴发户子弟站在一起,真是从气场上就把人家给秒掉的。但这也不是说就足以让含光看呆了去。
也许是因为本来就传承着同一血缘的关系,桂思燕看起来真的和她的七妹夫太像太像了。不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这种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七妹夫又一次出现在她跟前似的。含光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甚至是出现了短暂的眩晕感,她脑海中的某个记忆片段一下就被激活了江南园林之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穿花拂柳,一路走来……
考虑到前世她大概也就只见了她七妹夫几次虽然两家很早就有来往,但真定亲也就是她死前一阵子的事,就是想多见那也没机会而且在那几次见面中,她和七妹夫也没什么特别的来往,含光不能不怀疑,也许这两人真的就是……怎么说,同一灵魂,才会一下就让她想起了本该早被尘封淡忘的回忆。
这……既然都存在灵魂反穿了,那转世之说是不是也有可能真的存在啊?
上回她看电影的时候,对成如意那么有‘感觉’,是不是因为她也是她上辈子曾见过的人转世,只是没见到真人,不能激活回忆,所以只有熟悉感一直在困扰着她?
这穿越、转世之说,真是玄之又玄,含光有点是宁可信其有的感觉,不过,想到她前世一个关系很近的亲戚现在就转世在她身边生活,然后两人还是素不相识的关系,这感觉也是够怪的了。
……要是桂思燕保有前世的记忆那就好了,不但能向他借点钱,还可以问一问前世最后到底都是发生了什么事。
吃过一顿美味佳肴,又胡思乱想了一番,含光终于是结束了一整天的奔波,被杨老师送回慈幼局里。在众人欣羡的眼神中回自己屋里换衣服去了。一边换衣服一边还想呢:如果真有转世这一说的话,她是否还有机会遇到前世的那个有缘人。
一边想入非非,一边换着衣服,跑进来帮她的莲湖都看出不对了,“姐姐在想什么呀,你的脸好红啊。”
“啊,是吗?”含光不免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是热的吧。”
莲湖有一丝狐疑,“可你的神态也不太对”
这孩子今年已经念四年级了,十岁的大孩子,很多已经颇懂得看眉高眼低,莲湖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虽说含光也是经常教她一些做人的道理,但最重要还是她自己确实有天分、有慧根。先不说书法那边这几年来陆陆续续刷出的一些小额加分,又或者是一直保持双百的成绩,就说一点,就可以体现出莲湖做人的水平了于元正他妈韩氏就挺喜欢莲湖的,含光不在的日子也经常喊莲湖过去他们家吃饭。
就于家现在的财政状况来说,这已经是对莲湖为人处事水平的高度评价了。当然,这也意味着含光有事想瞒她也就会变得越来越吃力。
“嗯……”含光想了下,也决定来个机会教育,莲湖现在考上桂树的难度基本不大了她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刷精诚金石,虽然没拿第一,但后面几名也有加分的。擦底进桂树,又或者是去宝信都不是什么问题。“今天也是遇到了一些事。”
听故事一般听完了何英晨和含光告白的事,莲湖想了一下,下结论道,“真是闲得,他要是用心读书的话,哪有这些闲心来谈恋爱呀。”
莲湖和含光一样,都是一心扑在学习上的人,要说本身天分未必多么聪明得可怕,但人本身还算有点天分,又有努力补强,所以无需私塾加持,成绩也一直是遥遥领先的。莲湖又比含光多了时间,现在都自学到六年级的课程了,看来是有望保持优势一直到进入初中。
这对她也是好事,因为含光无需在选修课上花费多少时间,而这几门选修课却一直是消耗于元正精力的大户。
“所以要是有人追你的话,你也得和我一样回他。”含光借机道,“目前还是先专心读书,谈恋爱的事等长大以后再说。”
莲湖点了点头,眼中射出了崇拜的光,“再说,不会有人来追我的,我比不上姐姐,又漂亮又厉害……”
她现在可不像是三四年前那么沉默寡言了,话说得很溜,在含光跟前更算是小话痨,嘴甜的不得了,每天都要表白一下对含光的膜拜。
含光一如既往很心虚,也是听得肉麻,“哪有你说得这么好,而且你也挺好看的啊……唉,我不该这么说,这不等于是鼓励你谈恋爱吗?反正等你读中学了就明白了,千万别分心了,还是得用心读书。”
“姐姐你是我的偶像!”莲湖才不管这么多呢,“你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你不谈恋爱,我就不谈恋爱!”
……含光扶额:算了,有这份觉悟也好。
也是因为带着这份觉悟,她在短暂的社会活动以后,又把心思大量投入了学习之中。开学初二,再过一年就是初三了。虽说桂树本校的学生直升比较容易,但含光想拿奖学金啊,能靠会读书来挣钱的时间也就这么短短几年了。她这一无所有的,不乘现在多攒点,难道以后还指望杨老师给她买房吗?
不过,要维持课业上的领先,对含光来说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学得越深,越是能体会到天分上的限制,算学还好,生物也罢了,做做试验还是蛮有趣的,可问题是物理实在令含光极为头疼,想要拿第一的话,她也的确要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物理上,毕竟,刘德瑜、桂思阳可以上私塾,于元正也能在这方面下功夫,但她却真的是出不起上私塾的钱。
当一个人一心沉浸在学习活动之中的时候,对于别的事一般都是毫无心思去搭理的。不消几天,含光都完全把这短短的插曲给抛到了脑后,还是到开学时候见了何英晨和叶昱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但sowhat?校规那么严厉地规定了不能恋爱,量这俩人也不敢做些什么犯忌讳的事。含光愉快地决定了把寒假里的事给忘掉,转个身就又投入了桂树那繁忙到变态的学业里。
当然,这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另外两个男生似乎不是这么认为的起码,何英晨就不是。
含光也是在马术课上,被何英晨骑马逼进角落里的时候才发现这点的。




盛世反穿手札 43土豪的策略
桂树、宝信这种上等中学,和慈恩中学好像根本都是两个世界的学校而其中的差别,除了教学进度和教学质量以外,还有就是副科的开设。
桂树是真的安排有马术课的,虽然还没有奢侈到每人有一匹专属宝马的地步,但学校里豢养了有一百多匹马,足够初等部三个年级十五个班每周两节课的使用了。第一年学生们学的只是很简单的上马、下马而已,顶多只能在老师的看护下小跑几步,如今进了二年级,马术课便自由得多了。反正马匹都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失控狂奔的可能性极小,马术课也就成了学生们难得可以放松的课程,可以策马在中学附属的超大马场中自由奔跑起码,对于会骑马的学生们来讲是这样的。
含光前世虽然没有骑过多少次马,但对于马这种动物却是不陌生的,小时候随母亲上京时,她表哥也教过她骑马,少了一般小孩的畏惧心理,又有过一定的基础,再说也见识过无数骑马骑得很好的人在那跑来跑去。这门功课她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了领先,已经是可以很流畅地翻身上马,在障碍场地里绕来绕去的,展现一定的策马能力了。但和何英晨的控马技巧比,却又是小巫见大巫了,何英晨就像是和她骑的那匹马心灵相通一样的,含光才见他策马走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呢,何英晨一声唿哨,她的马儿便随着何英晨那匹一道跑到了一棵树下头,才停住了脚步。
开学以后,要是有照面的话,叶昱都会或多或少地涨红脸颊,话也说得不大清楚,他这样的腼腆态度,倒是赢得了含光的好感,没事见到了还会冲他微笑一下表示善意。而何英晨的态度就很倔强了,见到含光几乎都是拿白眼看她的,对此,她也只能理解为自己是又一次狠狠伤到了大少爷的自尊心了,所以他决定把她当作坏人来讨厌含光对此没有太大的意见,只要别和她做对,干扰她读书那就行了。
进入初二以后,课业也是渐渐地多了难点,没有人是全科全能的。比如说于元正,数理学科对他不是什么阻碍,但他在国文和历史上栽了好几个跟头,而柳子昭,初一刚入学的时候还影影绰绰对付过她一下呢,可现在她估计都压根没这个心思了。她算学也不是很行,听刘德瑜报告,柳子昭每周末都是排了四五个私塾轮流去补习的。
至于那些学习水平不高的同学,也不是说就能破罐子破摔了,成绩太差无法直升的话,说出去都是很丢人的。起码也要尽力学习力争有个过得去的分数。而在如此浓郁的学习氛围下,含光为了保证自己的奖学金,真是用了吃奶的劲儿在学习,她觉得上辈子她要能有这样的精神,说不定是早都牛逼闪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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