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反穿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说着,便强拉含光去看,含光本意还想找下有没自己儿子的随身物品什么的,却也强不过刘德瑜,和她一道过去参观了许家在两百多年前推动工业化进程,试造出来的第一台蒸汽机——按说明,这居然是她表哥英明神武,百忙中抽空部署建造的。不过含光看着就觉得和看陌生人的东西一样,基本是毫无感应。
展品中属于古代的最多还是宝剑,许家有收藏先人随身兵器的习惯,不过这也就到她表哥那一代为止了……之后秦国对外虽然有战争,但许家人却没捞着过上阵的机会,而含光盯着那一柄非常陌生的剑,也是深刻怀疑:这真的是她表哥斩首达延汗的宝剑吗?怎么她记得表哥曾说过,在马上没人会用剑,他惯用的都是厚背砍刀?
也才两百年,这就牵强附会上了,她撇了撇嘴,在展厅里走了一圈,也没看见自己那对双胞儿子留下的东西,不过,许家倒是人才济济,从她表哥那一代往后,展品越来越多,有许家产业造出的手枪,许家子弟留下的发明、书籍等等,可以看出来,许族开枝散叶,各子弟有商海浮沉,有著书立说的,到现在更有混艺术圈的,这一次展览,并非展览许家人的贵重古董藏品,而真的是在夸耀许族的人才济济,以及在历史上留下的厚重痕迹。
——最高档次的炫富啊……比开个人古董收藏展览还要更高了一层,含光也是有点感慨,就算藏品有些小瑕疵,但也是能从这些物品中看出传承了三百多年的痕迹,秦国现在能传到三百年之久的,可能除了许家以外,也就是桂家、杨家等寥寥数家,但即使如此,杨家也开不出这样的展来,许家一直还是维持一个血脉继承的家族,杨家已经只能算是同姓聚居的村落了,而且论爵位、经济地位,都和许家无法比较,即使桂家,也要有几分黯然失色。
按着时间线,最终一个展厅,展示的是现在这一代许家子弟的成就,许云深画含光的那幅画,送给含光的那幅画一共是两幅,也挂在显眼处,周围围了一圈人,都是在啧啧品评,刘德瑜笑着拉住含光,走到人群边上笑道,“你瞧,你的那幅画也在里头挂着呢——照我看,和表哥画得也差不多好。”
她本是开玩笑,不料却又被人听去了——无巧不巧,又还是那位许家子弟,他稍让了一下,看了含光几眼,便笑道,“原来姑娘就是这国画的作者?”
含光点了点头,含笑不语。那许家子弟又看了看她,也自撇唇一笑,对自己的那群朋友说道,“刚才还说呢,堂兄的创意是好的,就是两张画上,人物都觉得有些神韵不足,这不是,现在缘由可是来了。”
这摆明指的是含光画技不精,原画就没神韵,所以带累的许云深翻画的这幅仕女画也不好了,含光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这个人老要来找茬,刚才那一眼也罢了,懒得计较,现在都开口这么说了,她眉头一皱,随口就说,“我本人学英语专业,国画只是爱好,的确是说不上好。这位先生这么有鉴赏力,肯定是能画的,不知道厅里哪有你的画作,我也好欣赏欣赏。”
这话火药味就重了,偏偏刘德瑜一点也不给留面子,当场就窃笑起来,‘那位许先生’被她说得也是一滞,一时都说不上话来,他身边就有女人声音哼了哼,低低地说了一句,“哪来的野丫头,连《女诫》未读过,也侧身我辈间。”
——这都什么年代了,女诫?含光都快笑出来了,看刘德瑜也有点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心中多少也有些了悟:估计在许家所代表的最上层圈子里,还真可能有人家是坚持不懈地以传统教育来养育自家小孩,并且引以为荣的。毕竟说穿了,贵族为什么让人觉得高大上等,不就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吗?现在是人都上学校读书的时候,难免就有些人要坚持着所谓古礼,来找到和大众不一样的地方了。
难怪许云深对这圈子如此厌恶,含光顿时也懒得再呆下去了,她更疑心这群人和许云深关系必定是不大好的,不然,只看许云深以她为模特,又翻画她的国画,起码也该知道他们俩是不错的朋友。
既然不需要顾忌许云深的面子,含光也就理直气壮地野丫头到底了,“我是没读过女诫不错,不过不道恶语、不厌于人这些话还是听说过的,和一群少年男子混在一起,出口伤人,还好意思谈《女诫》……”
她嗤地笑了一声,拉了拉刘德瑜,“走了,这个地方臭得很,简直不能站人。”
刘德瑜估计从未看过含光如此犀利,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噢了一声,方是呆呆地跟在含光后头走了几步,桂思阳反而一直笑个不停,三人走出了几步,后头忽地有人笑了一声,一个漂亮姑娘从许公子那群朋友后头走出来,赶了几步,亲热地挽起刘德瑜的胳膊,笑道,“德瑜,你刚没看见我?我在旁边何从你招手呢——倒是看了场好戏。”
她又挺自来熟地对含光眨了眨眼,低笑道,“说得挺痛快!一会我要敬这位姑娘一杯酒,就许二十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早该有人照脸扇他巴掌了。”
刘德瑜呀了一声,也露出笑来,攀着这漂亮姑娘的手对含光介绍,“含光、阳阳,这是韦姐姐,韦姐姐,这两个都是我好朋友!”
韦姐姐对含光露齿一笑,即使以含光的见识,都不禁有些晕眩——她的美貌绝对是石旻旻、成如意级别的,只是随便一站,都成为整间屋子的焦点,刚才绝对是不知躲去哪里了,含光才没注意到她——“我叫韦凤飞,很高兴认识你们。”
含光和桂思阳也忙报上姓名,韦凤飞对含光特别友好,“刚才还怕你受气呢,正想过来解围,没料到你几句话倒是说得很痛快,一会儿一定和你多喝几杯!”
正说着,几个男人已经目的性很明确地冲着韦凤飞的方向走来了,看形容举止,也绝对都是大户子弟、一时之选,韦凤飞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又匆匆丢了一句,“一会吃饭时坐一起啊——不然,肯定无聊得不成。”
便又端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松开刘德瑜的手,迎上去和那几个男人应酬了起来。含光低声问刘德瑜,“你又从哪里认识了一个韦姐姐?”
连桂思阳也是神色一动,“韦——不会是——”
“就是那个韦氏。”刘德瑜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很是崇拜地看着韦凤飞,悄声说,“韦姐姐是韦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孙女,听说这一代三十多个孙辈,老爷子最疼的就是她,已经划定了两个分公司要给她继承……不过说来也奇怪,韦姐姐现在不应该在国外吗?怎么倒是回来了。”
含光听前面还没什么,韦氏集团她完全不知道是什么财团——财团多了,也不是她一下都能知道的,听到最后一句,倒是心中一动,“啊,她是不是就是你大哥——”
“嗯。”刘德瑜点了点头,低声道,“别告诉人啊,不过我娘都和老爷子提过两次了,就是想要把韦姐姐说给大哥当媳妇儿。”
桂思阳长长地哦了一声,并不予置评,含光么,好奇地多看了韦凤飞几眼,见她似笑非笑,眉眼间略带傲色,明显在应酬中掌握了主动,对面几个男士,均是露出倾慕之色,心里对刘景羽的婚恋就有些不看好了——看韦凤飞的表现,完全就不像是心有所属,反而是单身中的样子,虽然就说了几句话,但也感到她的个性是张扬任性那一派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否约束什么,看看刘德瑜就知道可不好说了。
“韦氏和刘氏那个规模更大啊?”乘着刘德瑜被韦凤飞招呼过去时,她好奇地低声问桂思阳。“看你这么有保留。”
桂思阳微微做了个鬼脸,“韦氏呢……”他比了个大拇指。
“刘氏呢,就是——”他比了个小拇指。“和韦氏比起来,桂氏也不过是中指而已……他们家一百年前出过三任首相,通吃政经黑白,刘家和他们根本就没法比。”
哦……含光想:那估计刘景羽还有得磨了……
盛世反穿手札 178天之娇女
虽然刘德瑜是许家亲戚,但她年纪放在这里,以前又没来过北京,对许家的人事肯定没那么清楚,那个许二十六她只觉得眼熟,但是却不知道是哪房的,和许云深又有什么恩怨。“族里亲戚太多了,就见过一次,根本记不住。谁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了,不过明知你是云深表哥的朋友,还出言不逊,那个许二十六也没什么可理会的,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
今天是许家盛事,当然是要一团和气,就是有龃龉,也不能在这时候显露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了,贵族也不是个个都出息的,含光以前出席宴会的时候,
众女眷口蜜腹剑,唇枪舌剑露出火气的也不是没有过。她耸肩道,“只能说这种聚会就是这么无聊吧,一群人不事生产就有大把钱花,也不是个个都能用这些钱来提升自己,就此被宠坏了的也不在少数。”
桂思阳和刘德瑜都是极为努力的富家子,不过亲戚中自然也没少有这样的人,许家看似高大上,褪去光环以后也就是个大户人家,出点纨绔子弟当然不稀奇了。闻言都是点头认可,韦凤飞刚好结束应酬走了回来,听见含光这样说,便笑道,“难怪云深和你投契,原来你和他是一样的人。”
含光这说法,其实在外人看来可能是有点酸的,毕竟她自己不是多富贵,也就是她说来才能如此理直气壮自然而然了,桂思阳和刘德瑜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难得韦凤飞也没露出异色,还是那样友善热情,含光笑道,“啊,原来韦姐姐也是云深大哥的朋友。”
“嗯,我们是大学同学。”韦凤飞道,“我是学妹,云深是学长,也同学了有两年,都是秦国人嘛,在欧洲可不是一眨眼就混熟了。”
许云深的大学是在国外上的,所以和国子监系统毫无关系,含光倒不知道韦凤飞居然也出国学习过,不免诧异地一扬眉,韦凤飞见她表情,又笑着说,“在国内读书,太烦了,出国读清静点。”
她瞥了周围几眼,又露出烦躁之色,“唉,你看,难得回国,也要受到这样的骚扰——国内这群公子哥儿,真是无聊透顶了。”
话虽如此,但她仍是道了暂别,又端出笑容,前去应付新一波前来攀谈的倾慕者。含光笑道,“德瑜,往常我们还说旻旻受欢迎,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天之娇女。”
的确,素质稍差一点的人,估计连和韦凤飞攀谈的勇气都没有,此女生得极美,家世又好,看来能力也不会差,虽然对含光是笑口常开没什么架子,但周身也自然散发出惯居人上的气质,刘景羽在含光这里算是很优质的追求者了,但在韦凤飞身边只怕一点都不稀奇。也就只有许云丹、许云深,又或者是当朝太子,鲁国孙家继承人这样的身份,才能稳压她一头——但这说的只是身份而已,继承人本身素质要是低点,说不定都还不配韦凤飞。
毕竟是刘景羽要追求的对象,含光颇为多看了他几眼,方才又走开去仔细地看着许家的展品,在参观之前,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很有感慨,很动情,不过到了真正看到时,倒反而只是更确定,这些人除了和她有一点稀薄的血缘联系以外,其实只是陌生人了。看到他们取得的累累成就,她也没觉得骄傲,只有看电视时一样的感受,即使有起伏,也只是对戏中人而已,电视一关,转眼也就忘个精光了。
看过展,众人便被领着去用餐了,餐位都是早定好的,连刘德瑜都没和他们坐在一处,含光的位置在偏厅中,一看就知道特别不受重视——到目前为止,不论是元红还是许云丹,她都压根没能见到,当桌陪客的许家人含光根本也不曾认识。
不料还没开席呢,韦凤飞手里挽着刘德瑜,便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偏厅,笑对含光邻座一对青年兄弟说,“可以和你们换个位置吗?”
这要求实际极为无礼荒唐——韦凤飞的位置必定是很好的,有可能在正厅里,且不说她换来偏厅会引起怎样的骚乱,就说这两人,就是换去正厅,在身份有很大差别的一群人身边又该怎么应酬,更别说这两人看来也是朋友,忽然间要分开坐,一个人去坐韦凤飞的位置,一个人去坐刘德瑜的位置,那还能吃得香吗?
偏偏就是这么无礼的要求,韦凤飞说来是自然无比,一双美目诚恳地望着两位富家少爷,倒看得他们都有些脸红,讷讷不成言,拒绝的话,看来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就是恃靓行凶吧……含光都无语了,她也不知该如何举措,毕竟她和韦凤飞也才刚认识,亦不好让她回自己屋子里老实呆着。只有看着刘德瑜,刘德瑜冲她苦笑了一下,示意自己也拿韦凤飞没有一点办法。
韦凤飞这样的姑娘,一看就知道出身极为不凡,当桌招呼的许先生也不敢怠慢了,最后还是调整出两个空位来,让她们坐了下来。横竖这也不是流水席、大桌菜,座位还是很空的,多了两人也不觉得挤。大部分客人对韦凤飞也都极有兴趣,并未露出不快神色。韦凤飞也是四海,坐下来以后先斟了酒,“贸然过来,打扰诸位用餐了,小小水酒不成敬意,我先干三杯,算是赔礼。”
如此一来,众人更不好说什么了,一旦开喝,桌上气氛便热闹了起来,又纷纷向主人敬酒,韦凤飞倒是有了闲空,拉着含光道,“来,我们交换下电子邮件地址和手机号码,以后也方便联系。”
她如此抬举,含光直是受宠若惊,更觉有些别扭——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被韦凤飞看上了,虽说她对于多一个朋友也不反感,更觉得韦凤飞作风痛快,让人心折,不过两人关系,认真说是有点尴尬的。如果刘景羽纯粹只是个追求者那还好说,要是两人关系稍微密切点的话,她这算什么……拿古代来类比就是没成功的外室见未婚妻?总之,感觉是要深交会有点障碍的关系。
虽然心里有点嘀咕,但面上却不好回绝,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韦凤飞又和桂思阳招呼了一下,“听云深说过,你们三个小朋友也创办了一家公司,正在搞购物网站——说来也巧,我最近对这一行也是很有兴趣,以后多联系,大家互通有无嘛。”
说实话,现在网站没做起来,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赚钱,所谓的竞争对手之类的顾虑,也比较淡。大家都头疼的是没个参照物,很多难关只能自己去摸索,网站建构的架设进展是有点缓慢的,所以桂思阳也是欣然和韦凤飞换了联系方式,“以后要多请韦姐姐指点了。”
“指点谈不上,现在世界范围内很多都在做这个,但也是都在摸索吧。”韦凤飞一开口就是世界范围,眼界的确就要比他们高了。“只能说是互相帮助,一起进步。”
她对搞网站也有兴趣,又是许云深的朋友,对含光热情,可能也有点公私两便的意思,含光自以为找到韦凤飞对她友善的理由,倒松了口气——她也不是不自信到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就吸引不来朋友,不过要是韦凤飞真是因为她的性格而想和她交朋友的话,她可能就更会感觉对不起她了。
酒过了三巡,饭菜虽然美味,但大家光顾着说话,也没怎么吃。刘德瑜好奇询问韦凤飞,才知道她之所以回国,是因为在孟买待着觉得不爽,干脆就回国来玩几个月,想回去了再过去。“反正现在孟买那边也没什么事,国内反而有些事情要处理。在孟买,好多人追着屁股后面跑,那里地盘又小,去哪里都躲不掉,实在是太烦了。”
她高中起就陪韦老爷子在国外疗养,学都是在国外上的,大学毕业后才回国做事,这几年也常去孟买,自然是见多识广。除了自己感兴趣的电子商务以外,现在家族企业也是有业务在管的,其实颇为忙碌,回国度假了这才有空出席这样的社交场合,却是才坐了一会,便觉得不耐烦了。“这里说话也不方便,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咖啡馆坐着好好聊聊。”
居然席未终就拉着三人,和主人道了歉,便这样出去了——席面未终而去,也是比较失礼的,只是韦凤飞坐言起行,自然无比,看来根本就没把这种事情放在身上。
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找话题吃饭,能有多少乐趣?况且大部分男女都是谈吐无味,女人说衣服首饰,男人说国际政治,要不是有韦凤飞,含光能无聊得在桌面下玩手机。反正她今日过来,尽到礼数,对许云深也交代得过去了,要走并没什么心理负担,就怕刘德瑜被长辈责罚。
不过,刘德瑜本人一直也是让长辈头疼的小孩,今日都会和韦凤飞过来坐了,对于提前离席也没什么意见,至于桂思阳,更是以含光男伴身份来的,今日来本来是要谢一下许云丹,结果连人影都没看到,那边的怠慢也就不必多说了。他更坐得没意思,也不会反对,四人居然真就这样顺顺当当地走出去提了车,由韦凤飞带路,去了附近的咖啡小馆,熬煮咖啡,叫了点心来配,天南海北地瞎聊了一个下午。
韦凤飞见多识广,能力过人,在孟买管的就是国际金融业务,知道桂思阳也读金融系以后,几句话便让桂思阳露出正色认真聆听。偶然谈起自己在世界各地的见闻,更是令人听得入神。最难得她又懂得掌控话题,也不会让整个对话变成一言堂,时不时都引导三人加入进来各抒己见,才只是一个下午,桂思阳已经是韦姐姐、韦姐姐叫个不停,和她俨然已经亲热了几分。
韦凤飞晚饭有约,到了傍晚,四人约了下次再会,便各自回家,含光回了宿舍后,终究是忍不住好奇,便问刘德瑜,“德瑜,我问你一件事,你可别生气——韦姐姐那样的身份,那样的人才和财富……就是嫁入皇室都够格了,虽然我不是看不起你大哥,不过——”
刘德瑜也没生气,看来亦是觉得含光的疑问十分合理,她踌躇了一下,“你不要和别人说啊——韦姐姐虽然各方面都很好,但有一点,就不是很受老人家的喜欢,所以嫁顶级名门的继承人可能性是不大的——不过,好像韦老爷子也没想让她高嫁,以前还说过要让她招夫入赘呢……”
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才说到重点上,“韦姐姐从高中去国外就开始交男朋友,到现在可能已经谈过十多次恋爱了,当然在我们看来是没什么,不过落到老人家眼里嘛……”
噢,原来如此,含光想想韦凤飞的做派,也没太多讶异,只是暗暗感慨:真是时代不同了,高门贵女要是受宠,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潇洒,不论是李年还是韦凤飞,论身份未必比她前世就高贵多少,大抵也就相当,但这个生活质量,却实在是不好比。
当然了,有得有失,韦凤飞人是肆意了,在婚姻市场上的价值却有所减弱,也就是刘家这样的小指头才会不在乎她的情史,指派刘景羽前去追逐——刘家如此传统的人家,却又想娶韦凤飞如此不传统,‘轻浮不自重’的女孩子做媳妇,即使刘德瑜和母亲关系不好,说来也都有些愧色,含光也不好多问什么,便揭过这个话题,又谈起了别的。
开学以后,她平日都是忙碌的,只是没上学期那么崩溃而已,一转眼又是一周过去,这周五刘德瑜转告,“韦姐姐邀我们明晚一道吃饭,说不带阳阳,就我们三人一起。”
含光的行程刘德瑜是知之甚详的,她周六晚上并没有事情,也无从推脱,只好答应了下来。周六晚上自然又是吃得聊得十分开心,周天韦凤飞又约她们一道出游,看态势,大有往密友发展的趋势,而不是仅仅做个普通朋友就算了。
含光这里,心理负担就很重了,她当然对韦凤飞也颇有好感,不过和刘景羽那段前情老膈应得慌,就怕现在不说,到时候刘景羽那边露出马脚,韦凤飞心里介意。而且话说回来,如果她把韦凤飞当成朋友的话,肯定也会告诫她远离刘景羽这样的男人。
到了第二周周五,韦凤飞又打来电话时,含光也忍不住了,也是刚好,那天下午刘德瑜家里有事,她便和韦凤飞约了两人一道去咖啡馆小坐——虽说难堪,但也是要把事情当面讲清楚,大家坦坦荡荡的,做不做朋友起码都无愧于心。
盛世反穿手札 179眼高于顶
说起来,韦凤飞的习惯也的确很欧洲化,许云深在国内基本都穿的还是国服,尤其是在家,特喜欢穿个宽大道袍,仙风道骨地跑来跑去,出门时候才穿便于行动的衫裤。韦凤飞那天出席许家活动时直接穿的就是西服套装——底下没穿裙,穿西裤,飒爽英气得不行,几次见面含光都没见她穿裙,其实这即使在欧洲的上流社会也比较罕见,毕竟女人穿裙这个概念还是比较根深蒂固的。
今日见面也还是如此,牛仔裤配了一双长靴,穿了一件小皮衣,看起来如牛仔一般,帅得不行。含光见了便是眼前一亮——说老实话,刘景羽的个人素质不能算差了,但和光彩照人的韦凤飞一比,真觉得是有几分配不上。
也不知道他去孟买实习顺利不顺利,是不是韦凤飞觉得烦人的跟屁虫之一,又或者韦凤飞看在许云深份上,对他也有点另眼相看……
正这么想着,韦凤飞已经点完单,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将腿一叠,有些好奇地看着含光,“想什么呢?今天像是有点心事啊。”
好吧,就这么一眼就看出来了,到底是她太没城府,还是韦凤飞太厉害了?
“确实是有点事想和你说说。”含光也想好了开场白,稍微吸了口气,便道,“也是这几天才听德瑜说起来,原来她大哥和你是有一定结亲意向的——”
见韦凤飞一抬眉毛,她连忙说,“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不是谈判什么,就是有件事要先和你说——”
便把自己和刘景羽几次暧昧的时间点都告诉了韦凤飞,又说了下两人进展到的阶段,“后来我知道他有在追求别人以后,就没联系了,不过算算时间,应该和他同你的来往是重合的。我是不介意啦,如果你介意的话,那我们以后就少见面好了。”
韦凤飞也屈指算了算,她看来一点都不吃惊,眉头一挑,倒是有几分好笑,“就为了这事啊?”
含光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但是问题是她也没法确定刘景羽和韦凤飞到底关系怎么样啊,这话又不好先问的,“总是要和你说说的,他不是正在追你吗,怕你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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