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江湖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炎白夜
朝露沉默了,或许她并不能完全体会到多罗吒的感受,可是透过那双盛满忧伤的紫眸,她看到了真心,赫连无殇在天之灵得知自己有此忠心的属下,也该感到安慰了。
借着些微醉意,多罗吒并不避讳让朝露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反而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娓娓道來:“自从二十年前断魂山一战后教主就下落不明,我们这些走运活下來的人也大多沒有回到教中,原以为有朝一日……哎…”
多罗吒一口气喝光了坛中的酒,深邃的眼瞳似空无一物,又仿佛沉浸了太多的沧桑,静默良久,他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來,自嘲地笑了笑,起身走向门外……“我和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干嘛呢?”
眼看着多罗吒一步三晃地就要开门离去了,朝露连忙站起來大声叫住他:“等等…”
她深吸了一口气,无比郑重地捧着那本寒玉诀走到多罗吒身后,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她平静地说道:“这个,是你们教主的东西,尽管如今他不在了,我还是应该归。”想她拼死拼活地修炼也只突破了第七层,还真心有点舍不得那上面的内功心法。
谁知多罗吒盯着那破损的封面看了许久,居然如释重负地笑了起來,“说起來,还都是这本心法惹的祸呢…”他语带叹息,并未从朝露手中接过寒玉诀,“既然教主的遗体被姑娘寻到,那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也说不定,姑娘就是那个有缘人……”说到这里多罗吒握着朝露的手让她拿好秘笈,“这本心法无论是落到中原武林手里,亦或回归如今的圣教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姑娘务必要保管好,上面的武功你若想练便练吧,不想练毁了就是。”
“?…”
朝露大吃一惊地看着多罗吒,只见对方神情坦然毫无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尼玛二十年前不就为了这玩意两边争得个头破血流吗?多罗吒居然如此轻易就随便自己处置了?不科学,这太不科学了……
她犹犹豫豫地拖拉了一会,才弱弱地询问道:“可是……真理教现在不是有圣尊管着吗?这本秘笈可以……”
“绝对不行…”还不等朝露说完,多罗吒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这本寒玉诀千万不能落入其他人手里,哪怕是姓赫连的也不可以…”
被多罗吒瞬间突变的情绪吓到,朝露不禁愣了愣,虽然沒有直言不讳地挑明了,但是众所周知姓赫连的也就只有那对姐弟俩了吧?
“我、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无奈之下朝露只好点了点头,尽管对赫连不弃有些好感,但碍于那莫名其妙成了对方姐姐的轻兰,她这辈子也绝无可能和他们攀交情了。
得到朝露保证,多罗吒这才松了口气地转过身去,他的表情略有些疲惫,看样子似乎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朝露只能目送他步履迟缓地走出包间房门,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
……
因为辰曜醉酒太厉害,所以朝露只得找了店里伙计帮忙将人抬到客房休息,而自己也另外再要了个房间,打算先在此地留宿一晚,待明日天亮后再出发前往影阁所在的九屠山。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天也睡不着,她脑子里装的满满都是刚才多罗吒说的那番话,虽然对方透露的信息不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多罗吒身为赫连无殇生前倚重的元老,对真理教以及中原武林的现状并不想多加理会,甚至带着或多或少逃避的成分,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信任如今掌权的赫连姐弟俩,虽然从年龄上推测赫连不弃与赫连不离应该不是赫连无殇的儿女,但起码也该是亲戚关系吧?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多罗吒对他们产生了戒备呢?
还有真理教总坛后山的那个谜一般的祭坛的暗道,还有赫连无殇遗体所在的荒宅,沒想到连作为教中元老的多罗吒都不知道那些地方的存在……这又意味着什么?
想到这些,一个大胆的猜测从朝露心底诞生了……难道二十年前断魂山一战后赫连无殇是瞒着所有人偷偷去到那里隐居的?…又或者,是有什么人将他囚禁在了那里……r405





江湖生存手册 第296章:诡异酒楼
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躺床上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觉,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当朝露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
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想起身,却发现胸前压着什么东西一片麻木,愕然地低头一看,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竟是一条光裸的手臂…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完全不敢相信地将视线移向身旁,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精致俊美的睡颜,纤长的睫羽微微噏动,绸缎般漂亮的黑发散乱垂落在枕边,未着寸缕的修长身躯毫无遮掩的袒露在已经石化的某女面前……
或许是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熟睡中的少年竟然无意识地将朝露重新拖回怀里紧紧搂住,末了还像小动物似的蹭了一蹭。
目睹此情此景的朝露只觉得天降一道玄雷直接命中她的脑门,整个儿思维完全崩溃,愣了半天才发自内心地大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怎么了?”
被魔音灌耳吵醒的少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來,但正是由于这个动作导致他从头到脚更加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朝露的视线中……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条件反射地随手扯來锦被一角挡住关键部位,辰曜也被这突如其來的事故弄懵了。
朝露拼命深呼吸好让自己冷静下來,虽然她并不认为昨晚上喝得烂醉如泥的辰曜还能有精力跑到自己床上占便宜,但是目光不经意扫过四周才发现,这个房间好像……呃,根本不是她的?…口胡,难道趁人之危非礼的别人的其实是她吗?
不、不……这不可能…她才沒有这么欲求不满…
脑子急速运转起來,镜头回放……
夜深人静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某女突感一阵尿意,因用不惯客栈配备的夜壶而摸黑起來前往茅房,解决了生理需要之后再次摸黑回了房间继续躺床上睡觉,恩恩~这个过程中间似乎沒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你在想什么?”
尽管朝露衣服穿得好好的,可某面皮薄的家伙依然难为情地涨红了一张脸,就连耳朵都红得像是能滴出血來,别别扭扭地闪开视线小声嘟哝了一句:“有什么好害羞的,投怀送抱什么的,我又不介意……”
“……”
朝露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心想投怀送抱你妹啊,这货的脑内小剧场也太丰富了一点吧…意识到只是睡错了床,并未发生任何实质性的行为,朝露不太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尽量平静地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应该是半夜起來如厕走错房间了。”都怪昨天和多罗吒那番谈话让她脑子里乱乱的,做起事情來也心不在焉。
但是很快朝露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題,脸色铁青地看着仅用锦被遮住下半身的辰曜,忍无可忍地质问道:“我说你睡觉就睡觉,脱什么衣服啊…”好吧,虽然裸睡很舒服,可尼玛这里好歹是客栈啊…能不能再注意点影响…
谁知辰曜竟一脸茫然地抬起头來,从窗缝中透出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少年颀长挺拔的身体上勾勒出优美的肌肉轮廓,看得朝露一阵眼花。
“不知道,我的衣服不是你脱的么?”辰曜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整个一副不知情的无辜小白样。
这下子朝露真是彻底无语了,她发誓哪怕自己走错了房间,也绝对不可能出现扒光身边人衣服的失误…她沒这么流氓…
不等她回答,辰曜就傲气别扭地撇开了脸,嘴里嘀咕了一句:“哼,想看就直说呗,我又不是不给~”
“……”
朝露头痛欲裂地撑着额头默默转身,实在不想和这个思维跳脱的别扭傲娇星人做进一步交流了,神啊,她一定是疯了…
还好,辰曜并沒有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离开桃花集后又赶了一天路,终于抵达了九屠山脚下的杀手小镇。
其实朝露对这地方颇有些阴影,还记得上回带着殊墨和飞星來的时候倒霉地赶上人家的杀手名头争夺赛,差一点就被干掉了。再有就是想起幻音的时候心里也总有些难过,但回过头去看辰曜那家伙倒是一脸镇定自若的表情……也对,不管他争与不争,这江湖中本就沒几个人是他对手。
哎~有实力,就是任性…
“这个地方……”
她终于忍不住了,打从经过镇口的石碑后就觉得阴风阵阵,尽管历经一场大战,但这小镇依然和上次來的时候一样处处充满了诡异,道路两旁的房屋皆是大门紧闭,乍一眼看去简直像个荒无人烟的鬼城…
“别说话。”辰曜一手牵着连接马匹的缰绳,一手垂在身侧握住朝露,寒星似的眼眸在暮色中闪过一丝冷光。
朝露心头一惊,猛然想起辰曜曾说过对杀手而言武功并不是唯一影响胜负的因素,更多的是令人防不胜防的各种暗杀技巧,她暗暗抽了口气,开始眼观六路地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就这样,两人一路无语地穿过无人的街道,最后竟然來到一个朝露十分熟悉的地方:上次遇到幻音的酒楼。她明明记得这酒楼已经在战斗中毁掉了,所以当再次看到这座完好如初建筑物时,她彻底震惊了。
“……进去吧,只有这里可以住宿。”辰曜将马匹拴在酒楼门口的柱子上,然后走过來拍了拍朝露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紧张。
看到辰曜面不改色地踏进酒楼大门,朝露本想反对,可看看外面的天色也确实不早了,摸黑上山太过冒险。
无奈之下她只好紧紧跟在辰曜身后走了进去,大堂内部的摆设和原來一模一样,只是那个被幻音一筷子插死的老板娘不在了,掌柜的换成了一个发福的小个子中年男人,看到來了客人,那男人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过來……“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春风满面的笑容却丝毫不能让人觉得亲切,反而莫名地感到后背发凉,仿佛置身冰窖一般寒意刺骨……朝露看了半天才终于明白,原來是因为这掌柜的笑起來的时候只有脸上松垮垮的皮在动,俗话说的“皮笑肉不笑”描述的大概就是这种人了~
“素馅饺子。”辰曜看也不看那掌柜的,深黑的瞳孔黯淡无光。
“要几份?”掌柜的脸上笑容不减。
朝露一头雾水地听着这两人打哑谜,还沒反应过來就被辰曜拽了一把撞进他怀里,也不等朝露开口辰曜就加大力度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别说话,反倒是他自己转头看了那掌柜的一眼,淡然道:“一份。”
“好嘞…”掌柜的了然于心地笑笑,指着那黑漆漆的楼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通往二楼客房的楼道十分狭窄,朝露本想等辰曜先上去自己再跟着走的,可根本沒有她提议的余地就被辰曜揽着肩膀两人贴得紧紧的一起上去了,潜意识中危机四伏的感觉让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直到走进房间关了门窗,辰曜眉宇间才稍稍舒展了一点,朝露还沒开口询问他就主动解释道:“杀手之间经常互相残杀以获取对方手头的赏金任务,这地方每天都有人死去。”
听了这话朝露才恍恍惚惚地明白过來,或许那些不知所谓的暗语也是为了防止个人手里的情报泄露出去才专门设计的吧?杀手的世界果然复杂……只是通过两次來这酒楼的观察发现,馒头也好,素馅饺子也罢,都不是点來吃的东西吧?
正想着晚饭要怎么解决,某女的肚子就不合时宜地叫了起來,她尴尬地捂着肚子抬头看向辰曜,只见对方一脸“就知道你饿了”的戏谑表情。
“你就呆房间里等着哪儿也不许去,我买吃的回來~”辰曜转身走向门外,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提醒切不可出这房间一步,在得到朝露的再三保证之后才放心地离开了。
然而辰曜前脚刚走了不过一刻钟,朝露突然听到门外走廊处传來一阵重物落地的闷响,似乎有什么人摔倒了,她心里正纳闷着,就听到小孩儿哇哇大哭的声音。她当即愣神,尼玛这种暗黑场景里出现小孩是要闹哪样啊?…
“呜哇哇~娘……呜呜……”
只隔着一张房门,那小孩越哭越伤心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朝露耳中,按理说她应该马上出去将那孩子扶起來,可又想起辰曜临走前那番慎重的叮嘱,天知道是不是有人拿小孩设圈套的?
可是……
辰曜也说了杀手之间发生争斗大多是为了获取对方手头的赏金情报,可她既不是杀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谁那么无聊会來注意她的存在啊?
门外那小孩的哭声让她心里很难受,不自觉就想起自己和御风弦糊涂一夜后那个尚未出世就已夭折的孩子,眼眶一酸,就再也顾不得许多了。
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开了门,只见几步开外的走廊上孤零零地坐着一个只穿了绣花小肚兜的孩子,此刻他正无比伤心地抹着眼泪压根沒有察觉到朝露走近。
“小朋友,别哭了。”朝露走到孩子跟前柔声说道,一边伸手要扶他起來。r405




江湖生存手册 第297章:积怨爆发
听到朝露的声音,孩子茫然地仰起头來,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十分惹人怜爱。
看着孩子单纯的眼神,朝露心里一暖,连忙扶着那莲藕般粉嫩的小胳膊将人抱了起來,早已将辰曜出门前的告诫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孩子并不怕生,还一个劲地往朝露怀里钻,活像只粘人的小狗,惹得朝露眉开眼笑。
谁知就在这时,怀中的孩子突然身体一僵,瞪大眼睛从朝露臂弯里探出小半个头望向身后黑漆漆的走廊,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般浑身发抖,还不等朝露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孩子就惊恐万状地从她怀里挣脱开來,稳稳落地。
“?…”
朝露大吃一惊地看着那孩子有着和他胖墩墩身材全然不符的敏捷身手,脑子里一片空白,难道她被这看似无害的小孩给坑了?
突然,一道幽蓝的剑气从楼道阴影处窜出,刚好挡住了那孩子的去路让他愣在了原地,紧接着黑衣飘闪落在了幼童矮小的身体跟前。
“解药拿來。”带着煞气的清冷声音响起。
这才认出那黑衣萧索的身影是辰曜,朝露顿时松了口气地抬手抚了抚胸口,这家伙回來得真快…等等,他刚才好像说了“解药”?什么意思?
朝露惊讶地看过去,只见辰曜指尖凝聚了一道剑气直指着那孩子的眉心,只要稍微动一动就立刻会被剑气贯彻。黑暗中她看不清辰曜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对方正努力压制着愤怒,平日里都有刻意收敛的一身杀气此刻毫不掩饰地释放了出來……
虽然她现在更关心那孩子究竟是什么人,却也不敢贸然上前询问辰曜,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看他们对峙。
“呜呜……这个大哥哥好可怕……”孩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着,再次大哭起來。
可即便如此,辰曜手中的剑气也不曾偏离半分,他冷冷地俯视着眼前哭泣的孩子,以警告的口吻说道:“别给我在这装,再不交出解药,你小命难保。”辰曜不是在开玩笑,话语间剑气前进了一寸,在孩子眉心处划开一道细细的血口子。
大概真是害怕了,那孩子哭哭啼啼地从肚兜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纸包乖乖递给辰曜,“放、放了我吧…”
“……这是解药?”辰曜根本沒接那纸包,嘴角牵开一丝冷笑,“你逗我?”他眸光一寒,杀气更甚,那剑气眼看着就要断送了孩子的性命,朝露连忙大叫一声让他住手。
紧走几步过來,她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辰曜,他只是个孩子…”
“是么?”并不理会朝露眼中的怒意,辰曜微微垂眸,“你看看自己的手。”
什么意思?朝露当即一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却赫然发现两只手的掌心处都出现了大面积的黑紫色块…要是辰曜不说她还沒有注意,这会才感觉到那难忍的烧灼一般的疼痛……所以说,她这是中毒了?…
被辰曜的眼神吓到,孩子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诡计败露,他深知自己在劫难逃了。
“既然你不肯给解药,那我就只好去找你娘了。”辰曜并未收回剑气,反而漫不经心地瞥了孩子一眼,语气中的威胁意味十分明显。
“不、不要伤害我娘亲…”孩子哭叫道,原本他只是想随便捉弄一下这个傻头傻脑的笨女人,哪里晓得她身边这个煞星武功如此高强,真是棋差一招啊…沒办法,他只好拿出了真正的解药,自己的小命要紧,但娘亲的安危更重要…
辰曜面无表情地掂了掂手里的药瓶,这才收起了剑气,“滚吧。”
话音一落,那孩子就像一道影子般窜进黑暗处,再沒了踪迹。
在此过程中朝露一直傻愣愣地站在旁边当个围观群众,直到辰曜黑着脸走过來拽住她的衣领不由分说地将人拖回了房间,她才猛地回过神來,底气不足地笑了笑,道:“呵呵……多亏有你在~”
根本不搭理朝露,一关上房门辰曜就直接撸起她的袖子查看了中毒的情况,然后将药粉均匀洒在皮肤上,又抬手点了朝露肩膀部位的几处穴道,“前几天我和你说什么了?”
闻言朝露愣了愣,她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自己做错了,已经答应辰曜呆在房间里绝不出來却违背了承诺,或许当时她真是鬼使神差的,总觉得不应该放着那么小一个孩子在外面不管,谁知道竟然……哎,想起之前她还吐槽过多罗吒大叔动不动就被人坑,其实自己也是半斤八两根本沒资格取笑人家…
而看着朝露呆愣的表情,辰曜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无奈道:“刚才那小孩可不是什么善类,他娘亲江湖人称‘毒娘子’,一手绝妙的毒功常杀人于无形,所以还好……你碰到的不是那个女人。”
“可是,”朝露咬了咬嘴唇,“那孩子为什么要害我?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尽管只是抱着渺茫的希望,她也不太情愿相信一个年幼的孩子竟会如此出手狠毒。
辰曜侧转目光,眼神越发清冷,“你一刻也不能忘记自己身在江湖的现实,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言及此处辰曜的声音变得更轻,握住朝露的手掌渐渐收紧,“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也可以杀了我。”
“你胡说什么?…”被辰曜这不明所以的话吓到,朝露脸色瞬间惨白,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辰曜是杀手,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过对方会伤害自己,当即郑重地摇了摇头……“你不会,我也不会。”
听了朝露的回答,辰曜并未立即接话,而是将怀中的油纸包扔了过去,“只有这个了,将就着吃吧。”说完他神色黯然地转身离去,虽然过去这么久,可他依然无法忘记幻音说的那番话……他杀心太重,迟早有一天会控制不住伤害身边的人……
走出房间关上门,辰曜脚步踉跄地靠在门边的廊柱上,摊开两手目光呆滞地看向掌心,嘴里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
……
与此同时,真理教总坛。
得知燕山分坛被灭以及八尊者中夜叉陨落的消息赫连不弃很是愤怒,当即召集了教中高手商量对策。
一袭黑袍的赫连不弃端坐宝座,眼神冷冽如冰,亏他此前还在犹豫是否该向中原武林正式宣战,不到万不得已他也并不想掀起血雨腥风,可如今对方都欺压到自己头上來了,再不动手他无法平息众怒。
赫连不弃目光扫过殿前一众教中高层,沉声道:“燕山比武场的事情,究竟是谁主使的?”虽然这笔账到底是该算在中原武林头上,然而不经由他同意就擅自行动也是绝不能姑息的。
只不过这问題抛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一时间竟无人回答,似乎都不知情。
过了半晌,有个堂主小心翼翼地站了出來,不太确定地说道:“启禀圣尊,刀剑门比武当日,教中各部并未有人前往……”
听闻此言赫连不弃表情不变,只是目光变得更加阴沉,“既然如此,这件事就押后再议,”语气停顿,狭长的双眸微微眯缝,“那么,中原武林可有其他动向?”说到底比起追究手底下人的责任,他更迫不及待要让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付出应有的代价。
话音刚落,就又一位堂主走了出來,“哼,那些蝼蚁们又在叫嚣着要推举盟主,依属下看來无非成事不足而已…”
“武林盟主?”赫连不弃悠然撑着下颔靠在椅背里,真是不消停,又來这一套。
早就被仇恨烧红了眼的阿修罗一个箭步跨到殿前,双手抱拳冲赫连不弃行了个礼,“圣尊,您就让属下去杀那些狗贼个片甲不留,为夜叉报仇吧…”
“报仇么……”尽管心里有着不亚于阿修罗的愤怒,可赫连不弃的表情依然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他垂眸把玩着拇指上的犀角扳指,瘦削清俊的面庞上那深褐色的胎记犹如停落了一只黑色的凤蝶。
群情激愤中,赫连不弃只是慢悠悠地瞥了众人一眼,声若游丝地说了句:“若真要推选出阁武林盟主,不如就由本座來当上一当吧。”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银发如雪的天众使愕然地抬起头來,难以置信地问道:“圣尊,您……您不是在开玩笑?”
“怎么,天众使觉得不妥?”赫连不弃冷然道。
“不敢……”脑子秀逗了才会公开得罪这位年纪轻轻就已经具有巅峰内力的领袖,天众使只是略表了一下诧异就行礼退到了原來的位置。
见沒人提出异议,赫连不弃疲惫地挥了一下手,让他们先退下。
看着众人退场后空空如也的大殿,赫连不弃目光放空看向远处,想他不惜陨了半条性命才换得这一身武功,本想着走一条和前人不同的道路,谁知天不遂人愿……
1...113114115116117...17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