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生存手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炎白夜
循着朝露颤颤巍巍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营帐中央的空地上盘踞着一条红艳艳的毒蛇,此刻正昂首挺胸地支起它细长的身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而在距离蛇不到两步之遥的对面,蹲着面无表情的殊墨,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地互看着,殊墨寒玉似的眸子一眨不眨,毒蛇那圆圆溜溜、形似黑豆的小眼睛也傻呆呆地睁着,谁也不曾动弹半分……
光看着殊墨和这条毒蛇之间莫名其妙的眼神交流就让人头皮发麻,一早起來就被这幅画面惊呆了朝露拍着胸脯大喘了几口粗气,声音颤抖地发问道:“殊墨…你、你沒事弄条蛇回來干嘛,差点吓死人啊知不知道?…”还跟这条蛇交流感情似的互看了这么久,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沒办法理解吧…
“蛇是我带回來的~”赫连不弃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來,朝露立马黑着脸看了过去。
尼玛,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凶残,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还不等朝露再次开口抱怨,赫连不弃就快步走了过來,和无论任何时候都面无表情的殊墨不同,也不似君无夜那样随时随地都笑眯眯的,赫连不弃的微笑是淡得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初次看去好像亲切温和,可时间久了又总会情不自禁地生出他是不是真的笑了的错觉……
“斑口赤纹蛇习性胆小,捕捉不易,我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将这小东西带回來的呢~”赫连不弃一脸平静地陈述道,若沒有极高超的轻功,就连靠近这种毒蛇身旁都很难,要知道,它们一旦受惊就会毫不犹豫地发起进攻。
然而赫连不弃刚想说不要太靠近那条蛇,就看见殊墨坚定不移地伸出手,让毒蛇顺着他的手腕爬了上去……
“?…”
见此情景,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吸了一口凉气。
赫连不弃脸色发青,压低声音对朝露说道:“这人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題啊……”
呃~~~
朝露也很是无奈地摸了摸鼻梁,也不怪别人这么想,殊墨这家伙的行为的确很诡异~
还好殊墨也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直接端起毒蛇,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留下一群被他惊呆了的人们。
尤其是正为蛇毒所苦的候奕,愣了老半天才难以置信地开口道:“那蛇怎么不咬他?…”
朝露一扶额,关于这个问題她也很想知道,可惜面对殊墨那十天难得说一句话的闷罐子,是注定要成为未解之谜了~
“话说~~”
直到这会朝露才想起一件忽略已久的事情,当即表情严肃地转向赫连不弃,“你抓条蛇回來,该不会只是为了交给殊墨培养感情的吧?”
“……当然不是,”赫连不弃淡定摇头,紧接着说出一句更加惊悚的话,“我想拿它当人质。”
啥??
朝露冷不丁地一愣,她沒有听错吧?
“你不知道,我抓的是条雄蛇。”赫连不弃眸光一闪,这话也说得别有深意。
“所以呢?”朝露汗颜道。
刚才还淡定得让人想打他一拳的赫连不弃脸上笑意渐浓,神秘兮兮地靠近朝露耳边,低声说道:“第一,斑口赤纹蛇雌雄分布不均,每一百条雌性之中只有一条雄性,控制住雄性就能从根本上抑制其繁殖速度;第二……倘若那殊墨真能研究出什么,岂不是更好么?”
听完赫连不弃的解释,朝露这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兀自思忖道:“原來这斑口赤纹蛇还是一夫多妻制的啊~呃,这么说來,把附近的雄蛇都抓完不就好了吗?”
“你想得太简单了~”
见朝露还是不开窍的样子,赫连不弃干脆在她脑门上敲了一记,吓得朝露像只受惊小动物一样捂着脑门蹦到老远……“你又打我…”
“都说了……”赫连不弃微微一笑,及时赶在朝露还手之前退开几步,“冲击疗法对你很适用~”
可恶,这个打了人还理直气壮的混蛋……
朝露刚要破口大骂,就看见赫连不弃一个瞬步绕到了营帐门口,微微侧过头來莞尔一笑,就事不关己地跑路出去了……
“赫连不弃,你给我站住…”
被这表面正经,实际上心眼坏透了的家伙气得七窍生烟,朝露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沒成想刚跑出营帐就撞到一个人怀里,登时两眼冒金星,差点晕菜过去。
“哎呀呀,一大早就來投怀送抱什么的,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啊~~”
头顶传來君无夜轻佻依旧的声音,吓得朝露浑身一整,赶紧推开那双揽在她腰侧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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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生存手册 第78章:凤舞青天
“你、你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沒的?…”
一抬头就对上君无夜笑意盈盈的脸庞,狭长而微微上挑的眼眸黑如墨玉,只用一条石青色缎带松散束住的长发自鬓角开始就分出几缕垂落在肩膀上,显得慵懒而随意。
第一时间察觉到朝露的挣扎,君无夜勾唇一笑,故意加重掌间力道不让她逃脱,将人整个儿困在怀里,“明明是你自己撞过來的,现在却想逃跑么?”
“什么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听到君无夜的调侃,朝露有些羞愧地僵在了原地,本想直接推开君无夜,奈何她引以为傲的蛮力在对方面前一点儿也不够看,只扑腾了两下就被彻底制服住。
更糟糕的是,她这无意之间表现出來的窘迫看在君无夜眼里竟完全成了羞答答的欲拒还迎,还沒反应过來就被君无夜拽到一个更加暧昧的距离,差点吓得背过气去。
“咳咳~”
身后传來一声带着提醒意味的咳嗽,两人循声一看,只见候奕表情抽搐地站在门口,似乎对这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掉节操行为有些看不过眼。
“注意影响啊,这里是军营,”无视朝露满腹委屈的表情,候奕冷着脸走了过來,“要调情找个隐秘点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候奕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仿佛多呆片刻就会长针眼似的……
“真沒情调~”君无夜不痛不痒地抱怨了一声,手一松,让朝露挣脱了出來。
被调戏惯了,朝露也并未发火,只急不可耐地问道:“喂,你有沒有看见殊墨去哪里了?”对于赫连不弃所说的话她还是有些在意的,前方山林中毒蛇遍布无法行进,抓一两条样本回來研究研究,说不准真能发现什么奥秘,开辟道路…
“你说殊墨啊~”君无夜迷迷糊糊地想了想,抬手指向军营东面,“好像去那边了,怎么?”
“沒事沒事,我过去看看…”
告别君无夜,朝露一溜烟地跑走了。
好不容易才在东南角的一处营帐后找到殊墨,刚走上前去就看见殊墨手里捏着根狗尾巴草在逗弄那条毒蛇……尼玛她今天真是大开了眼界啊,第一次知道原來爬行动物也可以像逗猫似的对待~
朝露再次汗颜,声音弱弱地问道:“呃,这又是在做什么?你拿根狗尾巴草……”
“这不是狗尾巴草。”殊墨抬起头來,一脸严肃地纠正道。
“那是啥?”鉴于殊墨每次讲话都是能省则省,别人不问他根本不会解释,朝露只能耐下性子在他身后蹲下來,隔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观察那毒蛇。
悲剧的是,这条蛇对殊墨毫无敌意,但是朝露一走近就立刻亮出毒牙,进入了攻击状态……卧槽,这条沒节操的搞基蛇,看殊墨是个美男就愿意亲近,别人站旁边瞧一眼都不行吗?…
只不过,仔细看去才发现,殊墨手里拿的好像还真不是狗尾巴草,只是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四周长了一层细密柔软的绒毛,看上去很像就是了。
紧接着奇迹发生了,只见那毒蛇好像惧怕那草药的气味似的,摇晃了一下它扁扁的脑袋,直往殊墨袖子里瑟缩……
“这是怎么回事啊?”朝露好奇宝宝似的躲在殊墨身后,一方面因眼前的场景而惊奇,一方面又怕这搞基蛇不分青红皂白地窜过來咬人。
“这是凤凰草,许多种毒蛇都惧怕其枝叶散发出的气味。”殊墨拂了拂衣襟,站起身來,皓白如玉的手腕间还缠绕着那条色泽鲜红的毒蛇。
“太好了…这样一來,我们就可以利用这种草药驱赶毒蛇了~”朝露激动不已地搓着手掌。
她这兴奋劲还沒过去就看见殊墨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凤凰草只有在此处以南的山谷中才有,我也是來时不经意采摘了一点,刚才去看的时候,通往那边的道路已被毒蛇盘踞。”
呃~~这可真是……
刚刚升到半空中的心“啪叽”一声跌回了深渊,朝露愁眉苦脸地抱住了脑袋,喜悦之情荡然无存,“意思就是说,那些毒蛇将南面山谷重重包围了起來,就怕有人去挖凤凰草对付它们吗?”
“嗯。”
殊墨转过身去,一径儿走到营帐外围的荒地前,将死粘着他的斑口赤纹蛇扒拉下來,放到了地上,眼神柔和地看着那小蛇钻进草丛,轻声说道:“你走吧……”
“喂……”看到殊墨的行为,朝露气急败坏地走近几步,“你干嘛放虎……哦不~放蛇归山啊?…”
话说殊墨这家伙还真是挺爱护动物的,本來就不怎么吃饭,肉类更是连筷子都不沾~
殊墨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回过头來,仿佛山巅之雪一般纯净无暇的白衣随风飘展,仿佛随时都会隐入云端。
“不解决这个问題,我们只能留在这里止步不前,而且……而且还会有更多被毒蛇咬伤,痛苦不堪的人出现,至少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啊…”朝露差不多是喊出这一句话來的,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与殊墨独处的时候,她就怎么也无法平静下來。
“……我知道。”殊墨淡淡地回答道,薄冰似的嘴唇隐约上扬了一下,只那一瞬,也美得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你、你知道什么?”霎时看呆了的朝露脑子呆愣愣地回不过神來。
殊墨不紧不慢地走了过來,隔着一步之遥停在朝露对面,可即便离得这么近,朝露依然觉得眼前这人就像个梦境一般,遥不可及……
还不等朝露反应过來,殊墨就仰起头來,视线直直望向天空。
“唳…唳…”
突然,一阵猛禽尖利的嘶鸣声穿透云霄,传到朝露耳中。
她呆呆地抬起头來,顺着殊墨视线所及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通体纯白的巨鸟,长长的尾羽像孔雀一样拖曳在身后,两翼展开竟有一架飞机的大小…
“这是凤凰吗?”朝露震惊不已地捂住嘴,看來这个世界真的开始玄幻了啊…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被她这副傻愣愣的表情逗乐了,殊墨说话的语气难得轻快了起來,可脸上依旧不笑,目光幽幽地看着那鸟儿盘旋而下,落在草地上。
坑爹啊,还真是凤凰?…
那鸟儿见到殊墨好像异常欢快,昂着修长的脖颈似在高歌,等朝露一脸惊奇地走近,殊墨才伸出手來,准备拉朝露一起坐到鸟儿背上,可朝露却有些被这鸟儿犀利的眼神吓到,犹犹豫豫地不太敢站上去。
“别怕,沒事的。”
殊墨一边安慰一边握住了她止不住颤抖的手,掌心之中的温度并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火热,反而带着些微的凉意,像极了玉石的触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性格冷淡的殊墨其实在对待自己的时候还是有别于其他人的,说话的态度也好,语气也好,都柔和了不少……
“原來,你真的是神仙啊…”安然侧坐在鸟背上,朝露仍死死拽住殊墨的衣襟,深怕待会升空的时候不小心摔将下去。
鉴于这交通工具的特殊性,殊墨只能坐在她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简直可以用紧紧相贴來形容。
连让她稍微害羞一下的时间都不给,这疑似凤凰的巨鸟就扇动羽翼,直冲云霄。
“哇啊啊……”
急速升空导致的强烈眩晕感让朝露控制不住地尖叫起來,若不是殊墨在后面扶着,恐怕刚才那一下冲击就足够把她甩出去了……
“呼呼~吓死姐了…”
好不容易平稳下來,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用商量的口吻对殊墨说道:“神仙啊,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问吧。”殊墨回答的声音很轻,足以被风声隐沒。
风太大,迎面扑在脸上像被刀子刮过一样,朝露只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还好殊墨是坐在后面的,看不到她此刻狼狈的模样~于是乎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听君无夜说,我以前很喜欢你?”
“……”
横在她腰间的手臂倏然一僵,很显然被她的话吓到了。
“那个~你不想回答就算了~~”说实话朝露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不可否认她确实对殊墨有种异样的感觉,奈何至今未能从御非篱的阴影中走出來,所以也沒精力思考太多,只是有关她失忆一事,还是应该追根溯源搞清楚的。
“……到了。”
完全无视她的问題,殊墨轻轻咳嗽了一声,巨鸟就身子一矮,急速俯冲向下,在朝露再一次的尖叫声中落回到地面。
“哇啊…好漂亮…”
看到眼前的景色,朝露双脚一落地就忍不住发出惊喜赞叹,因为他们來到的这个地方简直就像个隐藏在山林之中的人间仙境…
晕死,她怎么就从來沒有发现这么一个好地方呢?
放眼望去,青石上流淌的清泉反射着阳光,泛起彩虹样的光圈,汇入那静谧幽深的湖泊,四周星罗棋布地点缀着不知名的花朵,微风一吹,就仿佛翩翩起舞一般摇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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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生存手册 第79章:作战计划
“小心…”
已经完全陶醉在眼前的美景中不可自拔,稍沒留神就踩空了一脚,然后随着殊墨突如其來的一声喊,朝露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绊倒……
然而,并沒有如想象中那般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取而代之的是背部贴上一片温热的触感。
意识到是殊墨及时赶來接住了自己,朝露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两下想靠自己站稳,谁知刚一动弹,脚踝处就传來一阵难以忍受的刺痛,不由得痛哼一声,捂着脚蹲坐到了草地上……“唔……好像扭到了…”
话还沒说完,殊墨就“唰”地在她身旁蹲下,一言不发地握住她扭伤的脚踝检查了片刻,也不问她是否同意就自顾自地脱起了鞋袜……
脚踝处的肌肤触碰到殊墨冷玉一般冰凉的手指,惊得她浑身一阵激灵,傻愣愣地呆在了原地,直到殊墨将脱臼的部位接好时冷不丁的一阵剧痛才将她出窍的灵魂拉了回來。
“你坐在这里等我。”动作细致地帮她穿好鞋袜,殊墨的表情一直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不要,别丢下我…”
鬼使神差的,她一伸手抓住殊墨的衣襟,掌心中凉凉的触觉依旧沒什么真实感,和眼前这个人一样,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也许是沒料到朝露会突然这么粘人,殊墨惯常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微微的愣怔,缓缓转身过來,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放心吧,雪鹄会在这里陪你。”语罢,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树荫底下,原來那只白色的鸟儿从未离开,反而舒舒服服地卧在松软的草地上,用它美丽的喙梳理着一身洁白如雪似的的羽毛。
“……我很快,就回來。”似乎并不习惯安慰他人,殊墨刻意柔和下來的语调还是透出了几分生硬。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朝露感到受宠若惊,还沒回过神來人就走远了,只得无声地叹口气,喃喃道:“冷冰冰的家伙,连稍微笑一下都不会么…”
话说回來,刚才來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看见呢?那只名为雪鹄的鸟儿体型如此庞大,除了羽毛的颜色之外活脱脱就是传说中神鸟凤凰的造型,连她这个二十一世纪來的人都有点难以接受,要是被那些封建迷信的古代人看见了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还有殊墨那家伙……
居然能号令这种神奇的生物,他本人又是何方神圣呢?哎呀呀~未解之谜太多,她脑子都快不够用了…
出现在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都让她有种莫名熟悉的亲切感,可为什么她一点儿也想不起來呢?失忆啊失忆~她真的是失忆了吗?人人都这么说,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可是细想起來总有种不可思议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躺在草地上,呼吸着好闻的草木清香,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时候殊墨已经回來了……他站在不远处,将采摘回來的凤凰草分成一摞一摞,用临时编成的草绳系好,散落在白衣上的长发沾染了些许夕阳的颜色,整个画面温暖而美好,看着看着,她都不忍心出声打扰了。
出于私心想多欣赏一会儿美男,朝露强撑着想自己站起來,不想脚痛难忍,刚走了两步就再次绊倒,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地上。
“别动。”殊墨快步走过來,不给朝露任何插话的机会就俯下身來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來吧…我、我可以自己走的……”难得害羞的某女别扭地逞强道,别人也就罢了,奈何殊墨给人的感觉就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虚无缥缈,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什么的,弄得她都不好意思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殊墨揽在她腰间的手就故意似的用力收紧,末了还一脸严肃地低下头來,低声道:“都说了,让你别乱动。”
反抗无能,只好乖乖闭嘴。
就这样,殊墨仅凭一人之力将她抱到了鸟背上,然后干净利索地打包完剩下的凤凰草,可谓满载而归。
艳丽的晚霞染红了半面天空,除了穿越前坐飞机,朝露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云层,尤其此刻的云彩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芒,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载着朝露和殊墨二人的雪鹄不多时就飞到了军营上空,远远看到地面上的人都目瞪口呆地仰着脖子,候奕更夸张,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來,被侍从扶起來的时候还表情呆滞反应不过來,朝露笑得肚子都痛了,用力挥舞着双手冲他们大喊道:“喂…能不能听到,我们來拯救世人來啦~~~”
雪鹄降落时,羽翼带起一阵猛烈的旋风,将军营两旁的旗帜吹得七零八落,几个看热闹的官兵连头盔都吓掉了,人们纷纷以看神仙似的崇敬目光看着两人,朝露得意洋洋地正要跳下來,想起自己扭伤的脚,登时脸色一变,万众瞩目之下突然发现自己不能装逼了真的好痛苦啊有木有?…
正烦恼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觉身体一轻,竟被殊墨拦腰抱了起來……好吧,这样一來她是彻底装不了逼啦~~
“朝露姑娘,你们这是……”候奕仍处在极度震撼之中,一直等到雪鹄翩然飞走,他才猛然惊醒了过來。
“喏,你自己看~”朝露兴高采烈地指了指从南面山谷带回來的凤凰草。
始终笑而不语的君无夜抢先一步走了过去,捏起一根草叶敲了敲,悠然道:“我还纳闷,这得有多么高超的轻功才能到达那处山谷,沒想到……啧啧~那坐骑够威风啊…”
“我说,你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吗?”朝露疑惑地转过头去,正常人的反应至少得是像候奕那样才对吧?
和君无夜这淡定过了头的不同,素來冷静的赫连不弃这回却是大大的吃了一惊……尽管早就看出这名为殊墨的青年举止诡异,可召唤神鸟什么的……天,他该不是这几天赶路太劳累,看到幻觉了吧?…
“赫连不弃,你怎么了?”好难得看到这厮发呆的样子,朝露嘴角翘起,露出一丝坏笑,“我猜猜……你该不是被吓到了吧?”
“啊?”恍然回魂的赫连不弃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含含糊糊的声音摆明了他受到惊吓还不轻。
还想趁机讥笑几句,却听到殊墨好死不死地对君无夜说道:“帮忙抱一下,她太重了……”
“噗…”
所有人都笑了,只有朝露一张小脸涨成了熟透的番茄色,气呼呼地抬起头來,瞪向不知所措的殊墨……“……我说错什么了吗?”不明白朝露为什么要生气,殊墨面无表情地加了一句。
殊墨这呆子,越描越黑……
已经气到无语的朝露二话不说就挣扎着要从殊墨怀抱里下來,也顾不上扭伤的脚是不是能走路,此刻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不解风情还胡乱说话的笨蛋…
“还是我來吧~”
君无夜微微笑着走了过來,趁朝露左右挣扎之时将人整个儿抱到自己怀中,又冲殊墨眨了眨眼睛,道:“要记住哦,在女人面前说真话的后果有时比谎言更严重呢…”
“……”
尼玛,比起殊墨,这家伙更可恶…
如此这般,明明立了大功却悲催沦为众人的笑柄,朝露被送回房之后就一直窝在床上生闷气,殊墨也好君无夜也罢,这俩混蛋她一个都不想理会了…
盛怒之下又想到殊墨那沉默寡言的家伙可能会解释不清楚,只好忍了一肚子怨气踉踉跄跄地走出营帐,好不容易來到候奕所在的主帐前才发现他们都在,不禁尴尬地愣在门口,支支吾吾道:“那个~我、我只是有点不放心……”
“朝露姑娘,进來坐吧。”还是候奕懂得体贴人,立即让冷月过來扶她。
“嗯,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她比较关心什么时候才能成功降服这满山的毒蛇,开辟出北上的道路。
候奕靠在书桌前,颇有些神伤地撑着额头,叹气道:“凤凰草可以驱退毒蛇,却是治标不治本,因为等药草的味道散去,那些蛇还是会回來的。”
“那该怎么办?”朝露心里一惊,稍微脑补一下漫山遍野爬满毒蛇的画面就禁不住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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