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轻黯
“亭亭,亭亭。”
耳边有他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了他的脸,那张她魂牵梦绕的脸。
“师父……”她刚从睡梦中醒来,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下意识地这么唤他。
赵方刚愣了愣,把她揽进怀里,“做噩梦了?”
任亭亭这才回过神来,现在是三年后,他已经是她的未婚夫了。
她摇摇头说没有。
他却抬手抚她脸颊,“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有?”
任亭亭这才发觉自己的脸是湿的,枕巾上也湿漉漉一片。
“梦到什么了?”他柔声问她。
任亭亭埋首在他怀中,感受他的体温,确定是真实的。
“梦到你欺负我了。”片刻后,她说。
赵方刚低头吻她额头,“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任亭亭仰头,“你怎么不舍得?你总是欺负我。”
说到这里,心里又酸酸涩涩地泛着苦。
赵方刚只以为她还在为白天的事和自己闹别扭,就抱紧她。
“好老婆,我错了。”
“错哪儿了?”
“你觉得错哪儿我就错哪儿。”
她就打他,“讨厌死了。”
他笑着凑过去吻她,两人吻了一会儿,她贴在他颈脖突然叫他名字。
“赵方刚。”
“嗯?”他把玩着她的纤纤玉指。
“你要对我好啊。”
赵方刚觉得她最近有点多愁善感,看看怀里的她,“不对你好我对谁好?你是我老婆啊。”
可她却不依不饶,“你答应我。”
他就答应她,“我赵方刚,会对任亭亭好。”
“多久?”
“一辈子。”
任亭亭望着他眼底仿像有星星在闪烁,这才甜甜地笑了。
办公室隐婚 番外之赵方刚6
番外之赵方刚6
新房的装修告一段落了,任亭亭站在新房里看着初型的房子仿佛能看到以后自己在这里忙碌的模样,这是他们的家啊。
所有的东西都是询问过他意见她去选的。
她拍下几张照片做留念,过几天家具进场了就更有家的味道了吧。她心里这么想着,笑得很幸福。
纪昱恒一直有意推赵方刚再往上爬,所以他也变得越来越忙,应酬越来越多。
这天跟政府为了一个新项目开发贷吃饭,来了几个面生的领导,他一进去,人家就介绍,“这是财政局任局长的女婿,y行营业部的总经理赵方刚。”
紧接着那帮原本眼睛朝上看的人立马就站了起来,热情地跟他握手,“赵总,你好你好。”
赵方刚也笑着跟他们握手打招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头衔里加上了任局长女婿这条,甚至已经被人安放在了y行总经理的前面。
这让从小高傲不肯低头认输的他,心里很不舒服。
今天肠胃不太好,中途他去了趟厕所,隔间外面是男士小号池,不一会儿有人进来,一边小解一边聊天。
“那个赵方刚看着年纪轻轻,已经是总经理了啊。”
“那是,纪昱恒的左膀右臂,跟着纪昱恒从dr过去的y行,心腹,以后也是要做行长的。”
“牛逼啊,上面有人罩着,后面还有个老丈人,这前面可不就是一路平坦吗?”
“听说他老婆还在念书的时候就被他盯上了,人家那深思远虑的,拿下任局长女儿就是拿下整个财政局,而且任局长后面还要往上升呢,c市的政府业务以后还不是他赵方刚想做就做?无非老丈人开口说句话的事。”
“那这赵方刚岂不就是第二个纪昱恒?”
“何止是第二个纪昱恒,他迟早会超越纪昱恒,纪昱恒可没任局长那么牛逼的老丈人,要我说啊,这纪昱恒也是傻,让下面人钻了空子娶了这小公主,但凡他当时起点心思,还轮得到这赵方刚?所谓平步青云,扶摇而上说的就是他这种男人呐。”
当时赵方刚在隔间里面扯着皮带真的很想一脚踹开门,让那些人有种的当他面说那些话,可刚抬脚他就放下了。
外面是政府的人,他得罪不了,如果项目贷的事情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黄了,不仅要纪昱恒去替他擦屁股,说不定他的准老丈人也得替他出面摆平,那就更加证实了他们所说,他赵方刚就是靠着老丈人往上爬的人。
最后等他们走了他才出来,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甚。
呵,现在无论他多拼命和努力,这任局长女婿的大高帽子是再也摘不掉了。
任亭亭又等赵方刚等到很晚,她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过了十二点,以往如果他十二点前不回来都会先发微信告诉她一声,可今天却没有。
她就给他打电话,可被掐断了,再打再挂,这是之前从来没有的事。
她很不安,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就这么蜷缩在沙发上干等他。
凌晨三点半,他回来了,依旧醉醺醺的。
任亭亭本来已经睡着了,听到声音立刻起身,一时找不到拖鞋,她光着脚去迎他。
“今天怎么这么晚?”她问。
赵方刚把西装扔到沙发上,神色疲惫不堪,“一场结束有二场,二场结束又来了个三场。”
“你不是跟政府的人吃饭吗?又不是跟那些老板,怎么还会二场三场?”任亭亭则把他西装折好放平在沙发上。
赵方刚没回答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渴了。”
任亭亭便去厨房给他倒水,然后再递送到他嘴边。
虽然客厅的灯她只开了一盏小射灯,但他白色衬衫上的口红印还是清晰可见,那一瞬间她手就抖了起来。
“赵方刚,你到底去哪儿了?!”她扬声质问。
赵方刚还没来得及伸手接杯子就被她喊了一嗓子,他仰头看她,“二场ktv,三场酒吧,怎么了?”
“到底是客户要去还是你要去啊?”
他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任亭亭情绪已经上来了,她伸手去扯他衬衫,“这是什么?你别告诉我是女同事不小心蹭到的!”
赵方刚一看,衬衫上居然有个口红印。
他心底骂了一句,妈的。
立马解释,“酒吧是后来在ktv遇到几个有合作的老板,被他们拉着去的,他们点了几个女孩来陪酒。”
任亭亭冷笑,“是kk还是gg啊?”
赵方刚一愣,她怎么知道?
任亭亭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磕放在茶几上,“赵方刚,你死性不改。”说完扭头就要走。
赵方刚伸手把她一拉,“什么我死性不改,你把话说清楚。”
“以前你不就是dr夜店王子吗?这名号直到现在江湖上还有你的传说呢!”任亭亭想甩他手却没甩掉。
赵方刚觉得可笑,“是,以前我是贪玩,经常去夜店混场子,但玩归玩,都是逢场作戏。”
“这次也是吗?”任亭亭问。
“不管你信不信,这口红真是人家蹭到的。”
“那你为什么要去呢?你知不知道你快要结婚了?”任亭亭又问。
“这跟结婚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没关系?”
赵方刚索性站了起来,“亭亭,你自己也在这一行,我去都是为了应酬,我一直以为你会理解我。”
任亭亭皱眉,“我是想理解你,我一直都在理解你,可你呢?你换位思考过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觉得你对婚姻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态度!”
赵方刚今天心里本来就憋屈,这会儿被她的不依不饶也点燃了火,“我对婚姻无所谓?我怎么无所谓了?我说了是被客户拉过去的,人家面子我得给吧?难道跟你结婚我就一点自由都没有了?酒吧这种地方踏都不能踏进去?你好歹也在国外念了这么多年书,怎么?对酒吧有偏见?”
“那纪总会去酒吧吗?会在衬衫上留下女人的口红印吗?”任亭亭再次反问。
“你扯他做什么?那涂筱柠还不会在他应酬的时候狂打他电话呢,你呢?你有人家老婆懂事吗?”赵方刚也跟她杠上了。
已经不记得这是他们两人的第几次争吵了。
任亭亭仰头看着他,越发觉得他陌生,或者,她就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你觉得我不懂事?”
“你但凡懂事一点,我也不会这么累。”他如此回应。
“你累了?”
赵方刚揉眉心,“是。你无止境地无理取闹,让我觉得很累。”
任亭亭的脚还光裸裸地踩在地上,很冷,却没有此刻的心寒。
也许,一开始就是她错了。
两人安静得站了很久,偌大的房子里只能听到电视里的雪花声,蓦的,任亭亭说,“分手吧。”
赵方刚抬头,对上的却是她平静的脸,她又说了一遍,表情认真,“分手吧。”
“你再说一遍?”他目光紧锁她。
“分手吧,我也累了。”
他沉默她就继续说,“我们很多不适合的地方不是吗?你不愿意改,我也不愿意接受,三天两头的吵架,是真的不适合。”
她语气越淡然,他就越生气,“任亭亭,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非常清楚,既然大家都累了,继续下去没意义,趁着没结婚,还来得及。”
赵方刚嘲讽的笑,“还来得及?你早就有这心思了?”
这次换任亭亭沉默,她这样他就越气,越气就越口不择言,“好,那分啊。”
分就分啊,谁怕谁。
他说完,任亭亭看了看他,转身就上楼去收拾东西。
赵方刚在客厅坐着,回来的前的困意此刻全无,听着她闹出的动静,心里烦乱的很。
他点燃一支烟开始抽,不一会儿整理好东西的任亭亭提着行李箱下来了。
这次她视线从头到尾没落到他身上一下,低头只顾往外走,赵方刚掐了烟跟过去。
“太晚了,明天再走。”他伸手拦她。
“不了,现在就走。”她却倔得很,闷头就去开门。
赵方刚看着她开门,“我送你。”
“不了,不然回头我还得再来拿车。”
他又重复,“太晚了,我送你。”
“不要了。”她却拒绝,也没回头,“既然分手了,还是各自留点体面。”然后就拉着行李直接出去了。
门被关上,瞬间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电视还在“哗哗”冒着雪花屏。
赵方刚看着门,嗓子又干又涩,太阳穴突突狂跳,可脚就跟定住了似的,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任亭亭拖着行李回到自己车上,锁上车门,望着还亮着微弱光的那扇窗,泪水控制不住地肆意往下流。
她哭得特别伤心,抽泣着用手抹着泪,可泪水越抹越多还滴在了方向盘上,最后她就不抹了,她发动了汽车,这次是真的没有留恋地,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结束了,都结束了。
赵方刚站在阳台上看着她的车渐渐消失在夜色,耳边却都是“他是任局长女婿”这句话。
就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迟迟挪不动脚去追她。
他将手按在扔在狂跳的太阳穴,心想。
暂时分开几天也好,两人各自冷静一下。
可他没想到任亭亭是来真的,她把新房的钥匙留在了床头,把他微信和电话也拉黑了,她所有的东西都带离了彻底,连卫生间的瓶瓶罐罐都不见了。
他所有能联系到她的方式都被她切断了。
没几天纪昱恒就在会后把他单独留下,很严厉地对他,“你在搞什么?如果一开始没想认真就别打她主意。”
他说,“我怎么可能对她不认真,她是我第一个追的女孩子。”
纪昱恒叩笔,语气收紧,“婚姻不是过家家,这次你自己想想怎么收场。”
赵方刚有口难言,还不是他那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
这头刚被纪昱恒教训完,那头他妈也来了,电话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要是真把亭亭这个好孩子作没了,你就别回家了,我跟你爸再不认你这个儿子!”
他就去dr找任亭亭,他在她车旁等,好不容易等到了,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老婆……”他又皮厚地贴过去。
任亭亭十分冷静,“我已经不是了,准确的说,我一直就不是。”
“你是啊。”赵方刚要靠近,却被她躲开了。
她说,“三年前,我也在这里等过你,你还记得吗?”
赵方刚站在原地,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那个时候,我眼里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人,你一向就爱玩,如果没猜错,你当时拒绝我之后去的就是酒吧。”她叹了口气,“从前我年少无知,以为喜欢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即使被你拒绝了,还是把你默默装在心里,因为喜欢,觉得你就是最好的,可以傻乎乎屏蔽掉你一切的缺点。后来你来追我,说让我当你女朋友,我真的开心得像个傻子,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你,我也很努力地在做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可我错了,你还是你,爱玩,随性,最爱的永远是自己。”
赵方刚看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也揪得疼,他确实一向无拘无束,即使跟她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改变。
“你说你年纪不小了,想成家了,我就开始学怎么持家,可我也才二十七岁,而你却三十几岁了,你不觉得你有时候还不如我成熟吗?来来回回的争吵,多少次了?”任亭亭看着他,有些自嘲,“这段时间我彻底想通了,从前对你的执念,也在那段同居的生活中被消耗光了,赵方刚,这次我是真的放弃你了。”
赵方刚没想到这些话是任亭亭说出来的,那一瞬间,他知道她是真的长大了,也是跟他来真的。
“亭亭……”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任亭亭却不是很想听他讲话,她打开车门,上车前又留下一句,“麻烦告诉叔叔阿姨,不能成为他们儿媳妇了,谢谢他们的喜欢,但是,很抱歉。”
赵方刚就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车消失在自己眼前。
那一刻,他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痛心疾首。
办公室隐婚 番外之赵方刚7
番外之赵方刚7
赵方刚依旧每天应酬到很晚,凌晨回到家的时候醉醺醺地瘫倒在沙发上,有时候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半夜半梦半醒,他开始嘟囔,“老婆。”
可是没有回应,他又喊,“老婆。”
仍然没回应,他就睁眼,“亭亭?”
然后看着杂乱不堪的房子,哪里还有任亭亭的身影,他们已经分手很久了。
酒后劲突然上来,胃里开始翻腾,他去卫生间吐了,吐完胃里空空他觉得好饿。
他自己去厨房下面条,橱柜里塞满了她买的方便面,以前他饿了,都是她半夜拖着困倦的身子起来给他煮面吃。
他就随手拆了一包,也没开锅,直接用开水泡,泡开后他吃了一口,却怎么都不是他喜欢的味道,他再去煎荷包蛋,可总掌握不住火候,不是焦了就是老了,没一个能让他下去口的。
他盯着那碗面和一堆做失败荷包蛋出了会儿神,倏地,他放下筷子,披上衣服出了门。
他驱车来到她的公寓,又学以前装醉去敲她家门,可是这次开门的却是个中年男人。
“你谁啊你?”男人问他。
“你谁啊?”他也问。
“我是这儿的业主!”
赵方刚一愣,问,“业主不是任亭亭吗?”
“她把房子卖给我了。”
赵方刚这才知道她把房子卖了,看来是真想断了跟他所有的联系。
最后他没办法,又去dr蹲她,这次还没等到她却先蹲到了涂筱柠。
涂筱柠一看到他就知道他来的目的。
她直接告诉他,“别等了,亭亭家里已经给她介绍了新的对象。”
赵方刚心里一紧,“她去了?”
涂筱柠点头,“去了,已经处了一段时间了,上周才答应做人家女朋友。”
“对方做什么的?”
“也是银行的客户经理,据说门当户对,她爸妈很喜欢。”
赵方刚点了一支烟,只哦了一声。
涂筱柠似乎还想说什么,“小赵哥……”
赵方说,“我没事。”立了片刻转身回自己车。
但涂筱柠并不是想安慰他,甚至很直白,“小赵哥,如果你没收心就不要再去伤害亭亭,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单纯的女孩,她之前是把心都掏给了你,让她好好生活吧。”
赵方刚开车门的动作微滞,很久才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后来,赵方刚也谈了一个女朋友,这次是个大学美术老师。
人很漂亮也很会打扮,跟他以前的女朋友差不多类型,他妈见了照片只说以后不会再过问他的事。
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有天女孩问他有没有买房子。
他告诉她,“我有两套房。”
女孩眼底亮了,然后问,“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他就带她去看了,之前的那个婚房,他都没怎么去过,这次一去,他才发现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
墙纸什么的都贴好了,家具也陆续搬进去了,还有几盆放在地上快枯萎了的绿萝,那是她买的……
没有过多的逗留,他又带女孩来到自己住的公寓,她环视了一下,突然勾住了他脖子挂在了他身上。
她问他,“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儿啊?”
“嗯。”
“那今晚,我不走了好不好?”
他把她手拉下来,只淡淡说,“我送你回去。”
就这样像正常情侣谈着,她也挺体贴懂事,不怎么烦他,他甚至想就这么谈到该结婚了也不错。
只是他总是会想起婚房里的那几盆绿萝,有时候下了班没饭局他就去给它们浇水或者放到阳台晒太阳。
女朋友知道他三天两头会往房子跑后以为他是怕新房甲醛太多才那么重视那些绿萝,有天也心血来潮,说可以把房子钥匙给她,他应酬多比较忙,她空了可以帮他去照顾那些绿萝。
赵方刚一开始没同意,直到有天下暴雨,他又在应酬抽不开身,结束后赶到那房子,他搬到阳台外面晒太阳的绿萝差点被大雨淋蔫,加上过段时间他要出差,便在女友的软磨硬泡下把钥匙给了她。
等他出差回来再去房子的时候,他打开门愣住了,那淡绿色的墙纸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掉了。
他再去房间,房间的墙纸也都换成了新的。
他直接开车到女朋友的大学,等她上完课。
她还以为他是来接她的,很开心地跑过去要抱他,却被他躲开。
“为什么动墙纸?”他问。
她就实话实说,“因为那墙纸颜色我不喜欢,就换掉了。”
“谁让你换的?”他又问。
她看着他一脸困惑。
“谁让你换的?”他重复,语气严肃。
她有些委屈,“你那么凶干嘛?不就是墙纸吗?不喜欢就换了啊,那颜色太淡雅了,一点都不洋气。”
赵方刚脸色很不好看。
她还在说,“现在不换以后我们住进去也是要换的啊,再说了……”
“谁说你会住进去?”他打断了她。
她瞪大眼看他,反应了一会儿,“你什么意思啊赵方刚?”
赵方刚闭口不言,沉默许久。
她就去拉他,“你把话说清楚!”
他便回,“分手吧。”
她愣了一下,缓了好久,开始发作,“你有病吧?为了个破墙纸跟我分手?”
“是啊,我有病,也不想再耽误你,分手吧。”
他认真的语气让她意识到不是开玩笑,“你真为个墙纸就跟我分手?”
赵方刚此刻也很平静,诚实地告诉她,“那房子本来是我跟她的婚房,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挑的,我心里还有她,所以对不起。”
她瞬间就明白了,苦笑了几下,抬手送给他一个耳光,“渣男!”
那耳光赵方刚原本可以躲但他没躲,毕竟他确实渣。
她生气地扭头就走想想又折回来,重踩了他一脚再补上一句,“傻逼!”
赵方刚吃痛,还是对着她的背影再次道了个歉,“对不起。”
周末的时候,赵方刚跑遍了建材城,都没有再找到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墙纸。
他独自坐在那房子里颓然对着那几盆绿萝抽烟,心想,可能这就跟他跟任亭亭的感情一样,没了就是没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再次见面,是在她父亲任局长的葬礼上。
她父亲在出差的高速上因为司机疲劳驾驶打了个盹,撞上了前面的超重型卡车,当场车毁人亡。
他是跟着纪昱恒一起去吊唁的,他看到她脸色惨白的穿着孝服站在灵堂边上,他想跟她说句话,可是此时她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他揽着她,她靠着他哭。
赵方刚很快移开视线,走到任局长的遗像前,别人都是鞠三下躬,他是跪下磕了三个头。
等他起身,照礼数是要去抚慰家属的,但他却跟纪昱恒说,“老大,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纪昱恒看了他一眼,颔首。
他就先出去了,在等纪昱恒的时候抽了好几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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