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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情深深似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不语
秦佔眼底立马浮上疑问,荣慧珊微微垂下视线,“家里有意介绍新人给我认识,我不想见,又找不到其他借口,装不了病,只能装受伤。”
秦佔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问:“什么人?”
荣慧珊说:“我爸的朋友。”
秦佔心里焦躁荣慧珊这种不紧不慢的脾气,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他直言道:“介绍你俩认识干嘛?”
荣慧珊垂着头,没说话,一旁荣一京说:“介绍他俩谈恋爱,她爸的朋友,比他爸还大两岁。”他口吻十足的讽刺,甚至鄙视。
秦佔心生厌恶,沉声道:“你家又缺什么了?”
荣慧珊呆呆的靠坐在床边,像是麻木的人偶一样,低声说:“不知道,但我不想再被卖了。”
秦佔说:“所以你就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你这是装受伤吗,磕得再狠一点,你是不用嫁别人,你可以直接去见谢友邦。”
荣慧珊瞬间红了眼,低着头不说话,荣一京轻声劝道:“行了,她也不想,她每周末回家里住,她爸妈一声不响的把那人喊到家里来,她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秦佔说:“她把那男的撞得头破血流,我都不说什么,现在算怎么回事,装什么受伤,干脆装智障好了。”
荣慧珊悄无声息的捏住被子,荣一京低声劝秦佔,“她爸妈把人喊到家里,她总要给她爸妈一点面子。”
秦佔冷哼:“全世界的面子她都要给,除了她自己。”
秦佔在气头上,说不得,荣一京对荣慧珊说:“你别太难为自己,我们都在,何苦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处理问题。”
荣慧珊道:“你们能管我赚多少钱,管不了我跟谁在一起,这种事只有我自己解决。”
“你解决问题的手段,就是在谢友邦身边忍气吞声八年,为了拒绝一个相亲对象就把自己坑到医院来,你爸妈要是再给你介绍呢?你有几条命够玩?”
荣慧珊像是被秦佔给骂急了,忍着眼眶中的泪和喉咙中的酸涩,开口道:“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更没有说不的资本,你们都是家里的宝贝,我不是,我要时刻记着我的今天是谁给的,我刚进家门不久,我妈就当着我的面告诉我,投胎凭本事,好命靠运气,我的好运气不是凭自己得来的,所以我要感恩,我自问在荣家这么多年,出嫁八年我不欠家里什么,所以现在我敢拒绝了,你让我怎么做?当着我爸妈的面挫外人面子,还是当着外人的面挫我爸妈的面子?人家回问我一句凭什么,我又凭什么呢,难不成又把你们扯进来?以前你们说娶我,还能说是年少无知,现在大家都这么大了,你们再为我找不找男朋友,找哪个男朋友操心,外人会怎么说?就算外人不说,自己人也会说,我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我看不出眉眼高低,是不是只有你们能照顾我,我就一点为你们着想的资格都没有?”
别开视线,荣慧珊默默地伸手擦眼泪,荣一京起身走到病床边,抽了纸巾递给她,轻声道:“别哭了,医生让你好好休息,阿佔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刀子嘴豆腐心,他不是跟你生气,气你家里人刚好两天又开始压榨你。”
荣慧珊接了纸巾擦眼睛,温声说:“我知道。”
荣一京说:“你不用想太多,我们唯一有顾虑的就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只要你有需要,我们当然站在你这边。”
荣慧珊说:“我每次去跟伯母聊天,伯母都说特别想你安定下来,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你自己还单着,过来管我找不找男朋友,伯母一定不高兴,没准还会借题发挥到你身上,何必呢。”
不等荣一京出声,荣慧珊又说:“阿佔现在也谈了女朋友,姜西看着文静柔弱,实际上也是强势的人,外面本来就有些风言风语,阿佔再来管这种事,姜西心里没意见才怪,我什么都能没有,但我不能没有你们,更不能连累你们。”
荣慧珊深谙人性,又太了解秦佔和荣一京,两人都是真真正正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拥有的太多,不介意对身边人施以援手,习惯了被巴结,被捧着,所以一味地讨好没有用,得让他们觉得自己不仅是对方的救命稻草,更是对方心里的珍宝。
荣慧珊给秦佔和荣一京的感觉,就是她可以随时为了他们奋不顾身,因此无论她多窝囊,都是对他们另一种保护的体现,正因为她有的太少,所以只能委屈自己,他们要想她活得像个人,就要对她更好,给的更多。
这一招屡试不爽,果然,荣一京先声道:“我妈是有点神经质,但现在是你爸妈逼你嫁个老头子,就算我妈听见也会替你抱不平。”
荣慧珊道:“伯母是伯母,你是你,如果我有儿子,可能我也不希望他去管朋友的家里事。”
秦佔道:“且不说你还是你爸亲生的,就算是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任何人也不能逼你嫁人,选择权永远都都在自己手上。”
他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口吻总算好了几分,荣慧珊看向他,眼底不是挑衅,只是几分无奈,“如果姜西不想你管我的事,你怎么办?”
秦佔说:“她是讲道理的人。”
荣慧珊说:“世界上没有百分百讲道理的人,尤其是女人。”
秦佔说:“她就算不讲,也肯定有不讲的道理。”
荣慧珊说:“你在避重就轻,人一旦有软肋,选择权就不在自己手里。”
秦佔问:“你也在假设姜西不讲道理。”
虽然两人声音都不高,可荣一京莫名的有种危机感,他插了一句:“你们别再因为假设性问题吵起来,姜西确实讲道理,这点我可以作证,但慧珊姐说的也没毛病,女人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有顾虑也正常。”
秦佔淡淡道:“随便你,你不想让我们掺和,我们就不掺和,祝你用自己的方式阖家圆满。”
说罢,他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荣一京道:“我出去送送他。”
两人出了病房,荣一京打量秦佔的脸色,低声道:“怎么了?”
秦佔面色很淡,“公司有事。”
荣一京说:“少来,她都这样了,你跟她较什么劲,她不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又不是第一次。”
秦佔说:“就是习惯了。”
他没说后半句,因为习惯,所以无力吐槽。
荣一京秒懂,双手插兜,边走边说:“你管不管?”
秦佔道:“她都选好了进医院的路,我还怎么管?”
荣一京说:“行了,她又不在这,你刺激我有什么用?”
两人来到电梯口,秦佔说:“不管,以后她感情上的事,我都不管,要管你管。”
荣一京挑眉,秦佔已经跨进电梯里,荣一京冲着秦佔道:“想甩人?”
秦佔按下1楼,淡淡道:“我有女朋友,你没有。”
电梯门缓缓合上,荣一京后知后觉,靠,这不光明正大秀晒炫嘛。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049章 何苦惹他们
冼天佐烦,听完秦佔的话,心里百爪挠心不说,还伴着强烈的悔不当初,他做事向来深思熟虑,只要做了,就绝不后悔,对于程双,他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雪上加霜,可他并不想为自己开脱,只觉得心烦意乱,烦到什么事都不想做,什么人都不想见,车停在街边,从天亮到天黑。
冼天佐也不清楚自己这么不声不响的干坐为了什么,几次拿出手机,他也没有给程双打电话,通了,说什么呢,【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爸得了绝症。】
虽然冼天佐没谈过恋爱,也不爱说话,但他也知道这不是安慰人的话。
心乱,脑子也乱,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守在这里,比去别的地方好受一点。
晚上七点四十七,一身休闲服,戴着帽子的程双从小区里走出来,她问程春生想吃什么,他说想吃附近一家的及弟粥,那家店小生意好,每次去都没地方坐,关键老板超有个性,不外卖,说是粥送出去不好吃,砸招牌,除非自己过去买,正好程春生在开视频会议,程双自己出来了。
临出门之前,她去程春生房里帮他拿眼镜,看见他藏在枕头边的药,那么大一罐,背后说明书写的都是抗癌专用,她强忍着没在程春生面前露怯,刚出门就忍不住哽咽出声,一路走一路哭,在家不敢,出了门总要哭个够本。
垂着头,程双头不抬眼不睁,完全没注意身后跟了人,透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前面几米外有个牵着金毛犬的男人,身边还拉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女孩摊开小小的手掌,给金毛喂零食,男人就站在她身旁,手里拿着湿纸巾,随时准备给她擦手。
看到这一幕,程双停下脚步,像是前方有洪水猛兽,她完全不敢前进半步,也不敢大哭出声,只站在原地,低头啜泣出声,好半晌,她睁开眼睛,突然发现面前很近有一双腿,抬眼一瞧,熟悉的面孔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看。
程双懵了,这几天哭太多,脑子不好用。
冼天佐暗恼在她家楼下待了五个多小时,竟然都没想着买包纸,对上她满是眼泪的一张脸,他主动开口:“狗已经走了。”
冼天佐以为程双怕狗,程双却仍在恍惚,到底是不是大梦一场,噩梦,梦里面程春生得了癌症,冼天佐也不要她。
收回视线,程双一言不发,绕过冼天佐往前走,不管是不是梦,她都不想跟他讲话。
擦身而过的瞬间,冼天佐心口明显被刺了一下,他一声不响的跟在她身后,见程双进了一家便利店,他在店外等着,不多时,她出来,手里多了包纸巾。
两人维持着两三米的距离,程双在前面,冼天佐在后面,走了能有十分钟的样子,程双进了粥店,冼天佐在外面等了十五分钟,还没见人出来,他怀疑粥店有后门,所以推门走进去。
店面很小,紧紧巴巴的放了六张小桌子,此时桌边坐满了人,门口就是收银台,十几个人在那里排着,程双就是其中之一,这间不足四十平的小店里,不算后厨,外面最少装了四五十人,
见冼天佐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收银台里的人招呼道:“往里走,不要堵在门口,带走这边下单,拿单排队。”
冼天佐什么都不想吃,但也不想出去,所以站在收银台前,随便点了一份什么,算是买了个室内站票,正想着,收银台中的人突然出声说:“里面太挤了,后来的可以在外面等一等,我会叫号,不用都在里面等。”
话音落下,排在前面的人一动不动,因为知道快要到了,至于后来的人……冼天佐面无表情的站在队尾,充耳不闻,哪怕收银员和前面的人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皆是用淡漠的表情将对方看得悻悻别开。
“67号。”
后厨方向传来叫号声,程双迈步往前走,小店两旁是桌子,每一桌都是坐满的,说句人挤人也毫不为过,有些人腿伸得长点,甚至占了过道的一半,程双长了眼睛,看见的会小心避开,但谁也没有超能力,能预知两秒后发生的事情,程双正常往前走,一个靠走道边的椅子上突然掉下来一件白色外套,程双收脚不及,猝不及防的踩了一下,她很快把脚拿开,对不起刚到嘴边,只听得对面一个女人抬眼道:“呀!”
程双身旁的女人闻声转头,慢半拍看见掉在地上的外套,程双已经弯腰去捡,她从程双手里抢过来,脸皱成一团,连连用力拍打袖口上的黑色鞋印,嫌弃快要刻在脑门上。
程双轻声说:“不好意思。”
女人余光瞥见程双的打扮,浑身上下没一样拿得出手的大牌子,脸上妆也没化,眼睛肿得看不清本来模样,她仍旧不抬头,目中无人的道:“看着点路啊,衣服掉了还往上踩,多着急的事啊。”
这要是搁在以往,程双能怼得她衣服都不要夺门而出,但她现在实在是没这个心气,只平静的说:“我陪你干洗费,多少钱?”
闻言,女人脖子一扬,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把我衣服踩了,本来你好好说句对不起,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要这么说,我gucci的外套,三万六,今天新买的,袋子还在这,我不想洗,你原价赔给我?”
女人这么一闹,整家店几十双眼睛,同时朝她们看来,冼天佐沉下脸,正欲迈步上前,只见程双拿出手机,看着女人道:“手机,我转给你。”
女人万万没想到程双会这么刚,这么多人看着,她拿是不拿?
程双催促,“快点儿,别耽误我买粥。”
女人跟程双眼对眼,僵持着,同桌上其他女人给她找台阶,“给她,她想赔你还不让她赔?”
女人掏出手机,点开收款码,也想将程双一军,程双痛快的扫了一下,当众说:“不知道你的是不是a货,专卖店才卖三万出头,我给你三万一。”
女人果真收到三万一,同桌人都看傻了,程双从她手中拿过外套,往桌上一扔,桌上都是吃的,衣服一盖,可想而知,当即,桌上人全都站起来了,一个女人咋咋呼呼,“你干什么?”
程双面不改色,拿起桌边一碗还没怎么喝的粥,手腕一翻,扣在衣服上,这一举动吓得旁边几个女人纷纷闪开,怕下一秒就会扬到她们脸上,挑起矛头的女人又惊又怒,扬声道:“你他妈有毛病?”
程双说:“我给你打的钱里,包括这桌饭钱,我赔给你。”
在场有人没看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然也有人目睹了全过程,分明就是一次意外,程双也道了歉,是对方看人下菜碟,故意想给程双难堪,结果程双不差钱,反过来羞辱他们。
女人面子下不来,嘴里骂了一句,当即朝着程双走过去,想要动手,程双心里冷静的想,对方人多,怕是今天要吃亏啊,结果女人根本没走到她面前,程双身前突然出现一抹颀长身影,将她完全挡住,同时也扣住了女人扬起来的手腕。
本是人声鼎沸的小店里,不知从何时开启了鸦雀无声模式,大家或坐着喝粥看戏,或躲在角落处看戏。
女人面对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明显一愣,瞪眼道:“你谁啊?”
冼天佐冷着一张脸,开口道:“滚。”
她松开女人的手,嫌脏,女人身边的男性同伴看不下眼,企图过来推搡,嘴里念着:“你他妈……”
话未说完,只听得‘砰’的一声,伴随着杯盘破碎和众人的尖叫声,冼天佐按着男人的头,砸在了桌面上,男人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冼天佐松开手,立马往桌下滚。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050章 喜欢的不是时候
程双也吓了一跳,毕竟太响了,但她破天荒的没有一惊一乍,可能是心情很差,也可能是见过冼天佐更恐怖的一面。
对方都是一帮小年轻,二十多岁,欺软怕硬的主,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硬茬子,一个个慌得不行,其余众人也都大惊失色,靠里面的不敢越过冼天佐走,靠外面的没看够热闹,不想走,老板想拦又不敢出声,别说劝,连报警的勇气都没有。
程双想着自己出来有一会儿了,淡定的绕过冼天佐,对面前的几个年轻人道:“把你们朋友带走吧,留个联系方式,我转你医药费。”
女人连连摇头,不字都说不出来,忙跟身边同伴搀起地上晕死过去的人,快步往外走,程双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后厨前,递上自己手里的小票,“麻烦67号。”
店员把打包好的外卖递给她,眼带惊色,程双接过,“谢谢。”
她转身往外走,瞥见冼天佐站在收银台前,像是刚刚扫了付款码,他跟老板说:“辛苦你们善后,请你给大家退下钱。”
老板也收到三万块钱,三这个数字太敏感了,吓得老板花容失色,僵硬着五官道:“不用,不用…”
冼天佐没再说话,因为程双从他身旁经过,跟老板说了对不起之后,转身出了店门,他也随之跟出去。
程双拎着袋子靠街边走,冼天佐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经过这么一糟,程双倒也清醒了不少,最起码她不能再自欺欺人,说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程双突然转身,冼天佐原地站住,两人隔着两三米远对视,她主动问:“干什么?”
冼天佐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程双不是傻子,她其实能感觉得到,冼天佐今天不对劲,平时她上赶着都贴不上,今天他一路贴着她,若是在两天前,她肯定高兴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但现在,“你能不能有话直说?”
她丝毫耐心都没有,不需要惊喜,也不怕惊吓。
冼天佐望着程双那张与平时无法重叠的憔悴面孔,暗暗用了好几次力气,这才憋出一句:“你没事吧。”
程双面不改色,回的干脆利落,“没有。”说完,她又问:“你还有其他事儿吗?”
冼天佐又不说话了,程双心底烦躁,口吻也不由得凌厉了几分,“我要是欠你什么,麻烦你直接告诉我,我还你,我可能缺了点儿自知之明,但还不至于赖账, 能还陌生人就能还你。”
想好了再见不回头,又酷又炫,可到头来还是免不了夹枪带棒,程双暗自后悔,冼天佐心口堵得慌,他说:“你不欠我。”
程双说:“那你跟着我干什么,就想问问我有没有事儿?我没事儿,你走吧。”
冼天佐双腿生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到底是不会说话,更学不会怎么哄人,他开口:“我听说你爸的事了。”
程双当即嗤笑,“干嘛,特地跑来可怜我的?”
冼天佐面无表情的说:“我没爸也没妈,拿什么可怜你。”
他实话实说,程双也懵了一下,心头却任有怒意,故意颠倒黑白,“你什么意思,跑来跟我比惨,还是觉得我不够惨?”
冼天佐不说话,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双,直看得她泪涌眼眶,对视数秒,程双转身,大步往小区方向走,步子不仅大,还快,眼泪模糊视线,她没有伸手擦,怕被冼天佐看笑话,这个王八蛋,可真会插刀,隔着电话插不行,现在还跑到她面前来插。
愤怒的走出几十米,程双的手臂被人拉住,她反方向别开脸,压着声音说:“放手,我喊保安了。”
冼天佐松开手,她立马往前走,不多时,一个人影闪到她面前,程双差点撞在他身上,没人能受得了这种挑衅,程双当即发飙,扬声说:“你干什么?!”
冼天佐看着如果不戴帽子,头发都会竖起来的程双,依旧万年不变的冷淡脸,出声说:“我那天不知道。”
程双气得七窍生烟,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听懂冼天佐的意思,又拉不下脸问,就这么僵持着瞪着他。
冼天佐在程双的注视下,缓缓又补了一句:“我没想故意落井下石。”
程双脑中电光火石,后知后觉,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你特意跑来,是跟我道这个歉。”
冼天佐不置可否,程双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气到极处,她反而心平气和的说:“谢谢你啊,你可真是个好人,拒绝人还带售后服务的,是不是秦佔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过来安慰安慰我?”
程双越说越想笑,“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人太好了,我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你回去就跟秦佔说,我丝毫没受你的影响,不就是表白被拒嘛,追我的人多了,我追的人更多,你不会真相信你是我第一个追的人吧?”
冼天佐不说话,程双吊儿郎当,“你人这么好,我真的不想逗你了,你看我这样也不像是个玩儿不起的人,我追人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每个都是我初恋,你可千万别觉得拒绝我会多伤我的心,你今天不来找我,我都忘了我追过你。”
说着,程双甚至主动拍了拍冼天佐的手臂,淡笑着道:“小朋友,怎么这么单纯呢?”
说完这番话,程双心里终于好受了一点儿,她还是酷girl,谁也休想伤她分毫,眼前这个插刀的更是休想。
本以为冼天佐会气得翻脸,谁料他只是通程面不改色的盯着她看,半晌,出声道:“这么说心情会好一点吗?”
程双脸上的笑容寸寸消失,终至不见,她目光冷漠,冷漠下夹杂着灼烧的怒意,“你这么说,心情会好一点儿吗?”
冼天佐道:“对不起。”
程双怒极反笑,“你骂谁呢?”
他竟然跟她道歉,竟然跟她说对不起,程双无语,哭笑不得。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着‘金主爸爸’来电的字样,程双接通,声音一秒如常,“爸。”
程春生问:“你去哪买了,还没回来?”
程双说:“在小区门口,今天排队的人多。”
程春生说:“我还以为你顺道溜哪玩去了。”
程双说:“我最近又没找男朋友,能去哪儿玩儿,行了,等我,我马上回去。”
她单方面挂断,而后看了眼冼天佐,神色如常的说:“谢谢你过来看我,不管是为了我爸,还是为了照顾我的心情,亦或是因为秦佔,不得不公事公办,我都感谢。”
微微点头,程双迈步往前走,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程双。”
程双下意识停下,印象中,冼天佐很少叫她名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她甚至觉得陌生。
心底异样,程双转头时面不改色,冼天佐看着她,表情一贯的不辨喜怒,“你说喜欢我,是不是认真的?”
程双那颗麻木已久的心,突然从中间疼出了一条缝隙,每一个脉络都在泛着酸涩,她回视冼天佐,几秒后,出声道:“干嘛,你又不喜欢我,问这个有必要吗?不会是知道我爸生病,想用喜欢我当安慰礼品吧?”
她故意这么说,非但不给冼天佐台阶下,也绝了自己心里那点念头。
冼天佐一眨不眨的看着程双,“我喜不喜欢你,跟你爸没关系。”说罢,他又补了句:“跟任何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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