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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情深深似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不语
费铭道:“b级家教很有意思,毕竟每节课多赚三千块钱,三千块钱又可以拿来买游戏卡和手办。”
陆遇迟没忍住笑起来,费铭把手递给他,他握住,借力起身,费铭没有马上松开手,而是顺势晃了晃手腕,“感觉你现在腕子都没什么劲儿。”
陆遇迟挑眉,“掰一下?”
费铭说:“输了晚上请吃饭。”
两人正说话,忽然一道女声传来,“费总。”
费铭和陆遇迟同时闻声望去,只见几米外一个穿着运动服戴着墨镜的女人笑着摆手,陆遇迟的视线只在女人身上停留零点几秒,马上就被她身旁的人吸引,同样一身浅色运动服,男人戴着帽子和墨镜,是丁恪。
陆遇迟心底瞬间一沉,第一反应就是,丁恪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没跟他说?为什么突然跟其他女人来这儿打网球?
费铭松开陆遇迟的手,笑着打招呼,“林总,这么巧?”
女人道:“是啊,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四人面对面站着,费铭问丁恪,“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恪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如常道:“中午。”
女人笑说:“丁恪刚下飞机就给我打了电话,我俩中午一起吃的饭,早知道你也有空,就喊你一起了。”
费铭笑着回道:“有的是机会,我现在长住深城,就怕你不喊我。”
女人问:“今晚有没有空?”
费铭说:“今晚估计不行,我约了人。”
陆遇迟对费铭轻声说道:“你们先聊。”
说罢,他转身往旁边长椅处走,拿起运动包和水杯,通程没有跟丁恪打招呼,丁恪也没跟他说话,倒是女人回头看了眼陆遇迟的方向,低声八卦,“你朋友?”
费铭笑着点了点头,女人说:“很帅嘛,果然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
费铭说:“等下我告诉他,让他开心开心。”
女人问:“他有女朋友吗?”
费铭一本正经的道:“有,都快结婚了。”
女人立马半真半假的垮下脸,“唉,那算了。”
聊了几句,费铭主动出声告辞,又跟丁恪打了声招呼,迈步离开,陆遇迟洗完澡换了衣服,坐在休息区看手机,费铭也换了衣服走出来,出声问:“下午打算怎么过?”
陆遇迟说:“刚才朋友打电话,有点事儿让我过去帮忙。”
费铭说:“去哪儿,我送你。”
陆遇迟说:“不用,我先回趟家。”
费铭说:“顺路,我正好也要回公司。”
费铭和陆遇迟在莱茵湾门口分道扬镳,临下车之前,陆遇迟跟费铭道谢,费铭笑着回道:“别客气,毕竟我们是手办之交。”
陆遇迟勾起唇角说:“等我升了b级,高低拿出一个礼拜时间陪你打游戏上分。”
费铭说:“记着呢,走了。”
陆遇迟原地站了几秒,等到费铭发动车子驶离,他才转身往小区里面走,转身的瞬间,他脸就撂下来了,原来好的不灵坏的灵不是白说的,他就觉得不对,他跟丁恪之间出了问题,丁恪一连忙了两个月,他从耍赖到抱怨,从抱怨到违心的理解,再到不得不无声的表示尊重,说得越少,不证明问题越少,而是感情变淡。
他不敢问丁恪什么时候能忙完,不敢问他还要多久才能回来,甚至不敢问他在哪儿,每天就是简单地几句问候,吃饭了吗?我起来了,我去睡了,晚安。
陆遇迟一直在安慰自己,丁恪有丁恪的事要做,大家位置不同,他怎么能要求丁恪一个月三十天都待在深城,早前是他想的太简单,以为他来了深城,就能离丁恪很近,以为他进了先行,就能每天都见到丁恪,可他不是丁恪身上的打火机,可以二十四小时陪在丁恪身边。
闵姜西也说,困难时期,熬一熬就好了,陆遇迟差一点儿就说服了自己,然而今天突然看到丁恪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心底咯噔一下的感觉不是惊喜,而是原来如此。
丁恪即便回了深城,也不会第一时间找他,别说找他,丁恪有时间陪其他人吃饭打球,也没时间给他发条微信,还说什么呢,找什么样的借口呢,陆遇迟觉得自己应该理智一点儿,像个成年人一样,或者,别像个傻子一样,承认自己在丁恪心里没那么重要,也许丁恪看重的未必是工作,但最起码,丁恪看重的不是他。
打开房门,陆遇迟站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看不清拖鞋的样子。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063章 都会害怕
哪有什么朋友有事儿找他,陆遇迟只想找个借口躲起来而已,怕会一不小心在费铭面前露出马脚,可他已经露了,之前跟丁恪见面,他没跟丁恪打招呼,丁恪也没跟他说话,两人就像陌生人,也许费铭心里已经纳闷儿了,陆遇迟企图想办法补救,可才稍微一想,心底马上泛起另一个声音:算了吧,都这样了,亡羊补牢是因为羊没死光,如果一只羊都没有,补不补还有什么区别。
陆遇迟坐在沙发上,从大亮的天到夕阳西下,视线已经不怎么清晰,他却懒得起身去开灯,手机突然响起,他吓了一跳,脑海中立马想到丁恪的脸,结果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西姐’来电的字样。
暗暗调节情绪,陆遇迟接通,“喂?”
闵姜西问:“在哪,晚上一起出来吃饭。”
陆遇迟声音如常道:“你家甜佔呢,他不陪你?”
闵姜西说:“我放他一天假,晚上你我,嘉定和荣昊。”
陆遇迟说:“你带他们去吃吧,我晚上有点事儿。”
闵姜西问:“什么事儿?还因为我师兄出差不开心呢,你出来,我开导开导你。”
闵姜西并不知道丁恪已经回来了,无意间的一句话,给了陆遇迟一记窝心脚,他疼得心尖一揪,脑袋都空白了,随口说:“没有,约了费铭一起打游戏,你们去吧,我晚饭有着落。”
闵姜西压低声音说:“让我师兄知道你跟费铭一起混,就等着写检讨书吧。”
陆遇迟想到下午那一幕,到底是气不过,出声说:“他哪有时间管我。”
闵姜西道:“还说不生气,都说气话了,你到底约没约人,没约一起出来。”
陆遇迟说:“真约了,费铭刚帮完忙,我请他吃饭。”
闵姜西也知道这事,怀疑减轻不少,出声说:“别不开心,实在心情不好就给他打个电话抱怨一顿,说不定我师兄也在心烦,你为什么都不找他。”
陆遇迟心底难过到发凉,嘴上麻木的应了一声,电话挂断,才敢让自己眼眶发湿,他不会找丁恪,得多没自知之明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还打电话过去骚扰,他是不是要低调的去丁恪家里把自己的东西都拿走?别等到丁恪开口,那样大家都下不来台。
这样的念头一出,陆遇迟喉咙哽咽,垂头闭上眼,强忍着心头上撕裂的痛觉。
……
西餐厅里,丁恪低头看手机,出去接电话的女人回来,见状,出声道:“着急走吗?”
丁恪抬起头,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机,淡笑着说:“没有。”
女人说:“我看你一下午总在看手机。”
丁恪以为自己做的很低调,可还是被发现,索性两人关系不那么生疏,他直接笑了笑。
女人问:“谈恋爱了?”
丁恪脸上笑容变大,却依旧笑而不语,女人道:“明白,不能说。”
丁恪举起酒杯说:“谢谢林总百忙中抽空赴约,感谢的话都在酒里面。”
女人嗔怒,“你少来。”话虽如此,她还是拿起酒杯跟丁恪碰了一下,“你明天叫人来我公司签合同,我明天可能不在,你让人找我助理,我等下跟她打招呼。”
丁恪仰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这杯我喝了,你随意。”
女人有些好奇,“干嘛突然这么客气?”
丁恪似笑非笑,“你就当我故意找个理由想喝酒。”
女人道:“你怎么不说见着我心情好呢?”
丁恪说:“你是挺难得见的,谈个跨国恋爱,连家都不怎么回。”
女人微微蹙眉,佯怒,“欸?现在还没签约呢,请你对我这个甲方尊重一点,我又不像你,你能为了工作不谈恋爱,我不行,工作为了什么,挣更多的钱,包养更多的小鲜肉,终极目标在小鲜肉身上,你让我把帅哥一个人扔在家里独守空房,这不暴殄天物嘛。”
不待丁恪出声,女人又自顾说:“而且你知道长得帅的都闲不住,他不去撩别人,也有人来撩他,我要是不盯紧一点,保不齐人家就在我的豪宅里为我种上一片小树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丁恪心口泛堵,想到下午突然撞到陆遇迟跟费铭在一起,陆遇迟说他忙得脚不沾地,一天五六节课,他在的时候,陆遇迟也是周一到周日午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网球场跟费铭一起打球?
工作时间,上司和下属纷纷旷工,这都罢了,他可以为陆遇迟找到很多理由,哪怕是心情不好想要出来放松一下,可打球就打球,他俩手拉着手算怎么回事儿?该不会陆遇迟最近对他冷淡许多,是因为一直跟费铭在一起吧?
陆遇迟竟然敢背着他劈腿?
费铭竟然敢趁他不在挖他墙角?
丁恪手指捏着红酒杯的杯柱,默不作声,又是一仰而尽,对面女人不以为意的说:“跟你这种工作狂聊感情,简直是对牛弹琴,你的确不用谈恋爱,不然谁受得了你这种工作节奏,我要是你女朋友,我可能会忘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
丁恪连敷衍的笑容都给不出来,一时间不知该怪自己太忙,还是怪陆遇迟背着他搞事,关键他看了一下午的手机,电话没有,微信也没有,陆遇迟竟然毫无反应。
丁恪一度觉得自己手机是不是欠费了,还故意找契机给sami打了个电话,最后发现不是他手机出了问题,是他脑子出了问题,陆遇迟就是没有找他,下午看见他都当没看见一样,翅膀硬到这种地步,谁给他的勇气?费铭吗?
强忍完一顿饭,临走前店员还递给丁恪一份打包好的牛排,女人问:“你没吃饱?”
丁恪没说陆遇迟最喜欢吃这家的牛排,随口说:“喂猫。”
女人忍俊不禁,“不愧是丁总,家里猫都比人吃得好。”
丁恪心想,等他看见陆遇迟的,非把牛排砸他脸上不可,然而等丁恪回到家,刚一开门便知道家里没人,全屋的灯都是黑的,他开了壁灯,门口处也没有某人的鞋子,陆遇迟不在。
丁恪走进去,第一时间去了客卧,开灯发现陆遇迟的衣服和东西都还在,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悄悄松了口气,他本该怒不可遏的,可他竟然有些害怕。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064章 放过你好不好
陆遇迟拿起手机,黑暗中屏幕照亮他的脸,夜里二十三点二十三分,都说小时和分钟对上的那一刻,心里正在想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爱的人,毫无疑问,陆遇迟满脑子都是丁恪,无论几点看手机,他爱的都是丁恪。
距离下午两人见面,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在此期间,丁恪音讯全无,陆遇迟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之后的忐忑,到现在,心如止水,他不想再给丁恪找理由,也不想再给自己找借口,向现实低头也没那么难,可能……真的不行了吧。
这么长时间,足够陆遇迟想很多事,包括腹诽丁恪,他是不是早就不想跟自己谈了,所以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出差,一走就是两个月,如果是真的,仔细想想,丁恪也挺可怜的,为了躲他有家难回。
陆遇迟几度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吊着一口气,他不知跟谁较劲,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固执的告诉自己,是这些年养尊处优,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是过得称心如意顺风顺水,丁恪是他第一个求而不得,他曾经想过,只要能跟丁恪牵牵手就好,或者拥抱一下,如今这些他都得到了,可他也反悔了,他想要更多,想着天长地久。
人真的是从骨子里就很自私的动物,霸占性极强,动不动就想独占,动不动就想独占一辈子,陆遇迟暗骂自己贪心不足,企图用这种方式去缓解即将要失去的痛苦,他已经拥有那么多,老天又怎么会把所有好事都给他一个人?
人生要公平。
陆遇迟靠坐在床边,熟练地摸到床头柜处的烟盒,抽了支烟,点燃,当打火机亮起的瞬间,他看见跟丁恪一模一样的打火机,仿佛看见了丁恪本人,想着丁恪一边送他打火机,一边告诫他少抽烟的纠结模样,陆遇迟心口钝痛,疼到无力吸气,这口烟怎么都抽不下去,嘴里不是尼古丁的味道,是苦涩。
‘叮咚——’夜深人静时的门铃声格外突兀,陆遇迟晃了几秒才发现,是他家门铃在响,不太想动,他真就没动,没过几秒,叮咚声再次传来,响了好几次,陆遇迟才把烟按灭,起身往外走。
响得不是楼下安全门,而是楼上的门,陆遇迟走至门口,看都没看,直接推开,走廊亮着灯,穿着衬衫西裤的丁恪出现在眼前,陆遇迟无甚表情,丁恪也是绷着脸,不等陆遇迟说什么,他兀自拉开门往里进,鞋都没换。
陆遇迟跟进去,站在客厅某处,看着丁恪走进主卧,开了灯,兜了一圈又进了客卧,同样开灯,他甚至去了厨房和阳台。
整个房间里就只剩客厅没有开灯,丁恪从阳台出来时,陆遇迟开口道:“你找谁?”
丁恪脸色难看,陆遇迟又问:“没找到人,你很失望?”
丁恪看向陆遇迟,眼底尽是压都压不住的怒火,“你什么意思?”
陆遇迟道:“我该问你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是男人,有话可以摊到台面上说。”
丁恪蹙起眉头,“是谁在遮遮掩掩?你想说什么就说。”
陆遇迟淡淡道:“我没什么想说的。”
丁恪一口气郁结于胸,怒极反笑,沉默数秒后道:“你确定没什么想说的?”
陆遇迟不说话,丁恪眼睛像钩子,沉声问:“你跟费铭怎么回事儿?”本以为陆遇迟会解释,结果他说:“你觉得呢?”
丁恪心头猛然一痛,脸色都变了,愣是没接上话。
陆遇迟从不忍心伤丁恪,看见丁恪脸色刷一下子变白,他心里也难过,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终是选择沉默,他怕自己会错意。
客厅中明明站着两个大活人,可愣是鸦雀无声,良久,丁恪开口,声音不辨喜怒:“你跟费铭好上了。”
他口吻淡淡的,分不清是疑问还是肯定。
陆遇迟脸色淡淡,依旧不出声,丁恪看了他几秒,忽然翻脸,扬声道:“说话!”
陆遇迟道:“你说是就是。”
话音刚落,丁恪人已经冲过来,一把揪住陆遇迟的衣领,用力将人往墙上一掷,他举起紧握成拳的右手,陆遇迟眼睛一眨不眨,丁恪对上他的目光,拳头忽然就停在半空,怎么都落不下去。
眼眶红了,丁恪微眯着视线,压低声音道:“陆遇迟,是你说的喜欢我。”
陆遇迟同样红着眼眶,背对着冰凉的墙壁,微垂着目光道:“可你不喜欢我。”
丁恪眉心一蹙,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你他妈放屁…”
陆遇迟满眼无力挣扎的低落,低声道:“跟我在一起很累吧,不能公开,不能让亲朋好友知道,不能承认自己有女朋友,更不能承认自己有男朋友,不仅要担心别人怎么想你,还要担心别人怎么想公司,你本来好好的,可以光明正大,不用承担这么多压力,都是因为我,我趁虚而入,把你往死路上领,你是不是特别累?累到宁可躲出去出差,都不敢在深城被我骚扰?”
眼泪不知何时流下,陆遇迟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丁恪,很小的声音问:“我放过你好不好?”
丁恪一拳挥出去,打得陆遇迟偏过脸,他仍不解气,将人往一边甩,陆遇迟的脚绊在茶几腿上,生疼,他还没等站稳,又被丁恪推倒在沙发上,挥起拳头,丁恪杀人的心都有,可是看见陆遇迟那张无欲无求的脸上满是眼泪,他举起的拳头非但没有落下,还在隐隐发抖,最后只能双手揪着陆遇迟的脖颈,咬牙切齿的道:“说喜欢的人是你,说放手的还是你,你拿我当猴儿耍?”
陆遇迟眼前模糊,看不清丁恪的脸,灼热的泪顺着眼角流下,他很想把人拉下来狠狠地亲吻,可他不敢,他怕自己一时心软,也会让丁恪犹豫不决。
“说话!哑巴了?”丁恪被陆遇迟的沉默搞到焦躁异常。
然而等了很久,丁恪只等到陆遇迟的一句:“对不起……”
此话一出,丁恪脸色再次从泛红变成煞白,像是被提前判了死刑。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065章 能动手,尽量少吵吵
陆遇迟看不清丁恪的脸,怕自己后悔,他一刻不敢迟疑,“我错了,我不该撩你…”
丁恪一拳落下,陆遇迟的嘴角立即见了红,可他仍旧执拗的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种人,趁着还没到床上那步,还有回头…”
路字还没等说完,陆遇迟忽然被人掐住喉咙,眼睛看不清,耳听得男人熟悉又压抑的声音道:“你他妈再说一句,我杀了你!”
陆遇迟苍白的面色因为缺氧而变红,丁恪气红了眼,一边掐着一边道:“说这么多废话,你为了费铭要分手?”
陆遇迟不否认,丁恪更来气,他完全忘了自己正在掐着陆遇迟的脖子,陆遇迟就算想说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愤怒,怒不可遏,不能接受,连手带胳膊都在用力,有那么几秒钟,陆遇迟眼前都花了,不是因为眼泪,而是窒息。
他放弃了属于人的本性,没有抬手阻拦,就这样吧,心太疼了,肉体上的痛苦多少还能分担些心里的苦。
就在陆遇迟隐约觉得晕眩之际,卡在脖子处的手突然一松,他像是被强行灌输了一大口氧气,身体承受不住,一边佝偻一边咳嗽。
丁恪睨着模样狼狈的人,等到咳嗽声渐止,声音不冷不热的说:“就这么喜欢他,为他连死都不怕。”
陆遇迟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嘴角渗血发肿,闭着眼睛,他一声不吭,丁恪大怒,“那我呢?你当我是什么?”
他以为自己是愤怒的,可声音说到后来是哽咽的,那样委屈,甚至无助。
陆遇迟垂在沙发下的手指微微蜷起,低声说:“你该找个好女孩儿…”
丁恪揪住陆遇迟的衣领,将人从沙发上拽起来,睚眦欲裂,“你再说一遍!”
他手在抖,声音也在抖,陆遇迟缓缓睁开眼,眼里有泪,眼白也是红的,一直不敢看丁恪的脸,如今看到,更是控制不住的泪涌,他低声问:“你爱我吗?”
丁恪唇瓣紧抿,气得头皮发麻,陆遇迟跟他离得很近,某一刻,他突然抬手扣住丁恪的后脑,将人往面前一拉,毫无预兆的相撞,不温柔,而是疼痛,不知是谁的牙齿撞破谁的唇,丁恪挣扎,陆遇迟强硬,原本的位置对调,两人重新撕扯在一起,却不是丁恪在上,而是陆遇迟在上。
嘴里充斥着铁锈味儿,陆遇迟闷哼一声,疼得浑身紧绷,丁恪下口太狠,他感觉到内唇有汩汩的血在往外渗。
丁恪的衬衫下摆被抽出,露出一截腰和肋骨,因为气喘,他肋骨忽高忽低,垂目,陆遇迟无一例外看见那双充满愤怒和不屈的眼睛,而陆遇迟的眼里只有死气沉沉,最后的一点东西都烟消云散,他开口道:“你根本就接受不了我,说等我升a,其实你在给自己留后路,可能我一直都升不到a,也可能像现在这样,等不到我升a,我们就走到头了。”
丁恪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掉过眼泪,他小时候就很少哭,当初被倪欢劈腿,也只是气得红眼,嘲讽自己蠢,但他现在生生被陆遇迟给气哭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陆遇迟比起来,倪欢那点儿算个屁。
他想解释,可是话说不出口,仅有的自尊告诉他到此为止吧,可他做不到,他哑着嗓子问:“所以你就去喜欢费铭了?你俩到哪步了?”
陆遇迟脸上挂彩,可眼底的受伤更加明显,睨着丁恪,他很轻的声音说:“你重视工作,重视楚晋行,在你心里很多东西都比我重要,你问我你算什么,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换客户的事儿吧,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有个客户家里不是深城本地的,他们要带孩子回外地高考,我不想休息,费铭介绍他朋友给我认识,下午看见你的时候,他朋友刚走,你总是这样,心血来潮的时候突击检查我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我是喜欢男人,但我不是什么男人都会喜欢,一次两次我会当你在乎我,会兴奋,三次四次,你当我什么人?我在你心里跟倪欢是一路货色?”
陆遇迟眼中不光有伤心,更多的是失望和无力,眼泪掉下来,他说:“我真的尽力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你让我努力,我很努力,你让我升a,我马上就能参加定级考试,你说忙,我不敢拦着你走,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是不是无论我做到哪一步,对你而言永远都不够?你怕我真的升a之后会拿来要挟你,所以你一走就是两个月,故意冷着我,想让我知难而退,你连回来都不敢告诉我,如果我真的让你这么累,甚至害怕,你跟我说啊,我不会缠着你不放,我离你远远的!我有多远滚多远!”
说不气,怎么可能,话到最后,陆遇迟难免声重,可他依旧不忍心怪丁恪,只觉得丁恪可怜,被他折磨成这样,有家难回。
丁恪看着陆遇迟的眼睛,明确的说,是他不停滚落的眼泪,陆遇迟也不是个经常掉眼泪的人,他的眼泪掉在丁恪身上,丁恪觉得心头灼烧,徒劳的动了动嘴,声音几秒后才发出:“谁故意躲着你?我他么有毛病不回家成天往外面跑,你以为我不想找你,我不想消消停停的在深城待着?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每次我想找你的时候总有事儿拦着,等我忙完的时候已经半夜三更,我找你你不用早起?说我故意冷着你,我没时间找你,你没时间找我吗?不能打电话还不能发消息吗?我每天忙完都看不见你找我,想找你又怕打扰你休息,我给楚晋行打电话,告诉他我不想出差了,我就想在深城待着!我哪儿都不去!我没告诉你我要回深城,我想办完最后一件事儿,给你做顿饭道个歉,给你个突然惊喜,谁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打退堂鼓,想走?连后路都想好了吧?跟费铭一起去夜城?是谁说的除非我甩你,不然你这辈子都不会走,你他妈说话是放屁吗?陆遇迟,我艹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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