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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情深深似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不语
闵姜西一瞬间忍俊不禁,“干什么,不过年不过节,没必要这么客气吧?”
江东道:“恰好我心情也不好,正愁找不到人开刀,送你个顺水人情,用不着放在心上,更不用感激涕零。”
闵姜西:“你想多了,知道我爸死,我都没掉两滴眼泪。”
江东道:“搞这么坚强给谁看?现在是你爸死了,你别说哭,哭天抢地也没人敢看你一眼笑话,别说是为了秦老二,或者是为了孩子,你都什么样了,还替别人着想,秦老二但凡敢拿孩子威胁你一句,让你忍着别哭,我他妈先把他家房顶给掀了。”
眼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涌上眼眶,快到闵姜西都惊奇,就连秦佔都很难做到让她瞬间鼻酸,江东却可以。
不着痕迹的张嘴呼吸,闵姜西慢半拍回道:“谁告诉你秦佔不让我哭,你要想掀他家房顶就直说。”
江东难得的一本正经,“别说我不懂,我家里也死过人,你用不着找任何证据证明你在中间起了多大的作用,这事从头到尾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妈当初一心想死,就算我那天不跟秦老二打架,我早回家,也保证不了她永远都不会自杀,我用这事恨了自己十几年,自己一个人扛不住,我拉上秦老二,但没人比我心里更清楚,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闵姜西垂着视线,睫毛挡住眼底的神情,不冷不热的说:“不至于为了劝我剥自己伤疤,这么大的人情,我还不起。”
江东嫌弃道:“想多了,我只想证明自己在阅历这块比你强,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我门儿清,尽早收起你那些幼稚又无聊的想法,你爸出事的时候,你才几岁,你懂个屁,他是让王八蛋害的,不是让你害的,真当自己博古通今能预测未来呢,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人很难吗?妹、妹!”
江东把最后两个字咬得抑扬顿挫,让人觉得这不是个称谓,而是贬义词。
闵姜西很想回些什么,可嘴巴像是被人浇了蜡,根本张不开,江东挑衅,“说话啊,信号不好听不见?”
闵姜西心底说不上的滋味,平静,但又能清楚感知到平静下的惊涛骇浪,沉默片刻,她重新开口:“第一次觉得被人感同身受的滋味这么差,可能对象是你吧。”
江东不怒反笑,“别客气,你喊我一声哥,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别听秦老二的,听哥的,想哭就哭,想骂就骂,气急了在家上房揭瓦都行,你要的是发泄,不是装冷静,至于其他的,我受累替你办了,不用操心结果,在损这方面,咱俩不相上下。”
闵姜西当即道:“这事你别管。”
江东咬牙切齿的说:“把人堵到家门口欺负,真你妈给他们脸了。”
闵姜西道:“这事不用你管,你现在在哪?”
江东吊儿郎当,“不告诉你。”
闵姜西心里急,“外面一直不太平,最近只会越来越乱,你赶紧回深城。”
江东道:“阿晋还在夜城,我留这陪陪他。”
闵姜西眉心微蹙,“他是走不了,你去添什么乱?”
江东不以为意,“我巴不得邝家来动我,老子身娇肉贵,磕碰点皮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不用担心他们敢动我,在你小姨没生出儿子之前,我还是江家独生子,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江悦庭就算碍着面子也得替我去拼个命吧?”
闵姜西有心无力,听得见声抓不到人,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楚晋行一个人在夜城,倒比你也在的时候安全,你真当邝家人是傻子,你俩说掰就掰,他们一点疑心都没有?”
江东说:“有疑心也要有证据,不然就叫诬陷,我还一度怀疑你暗恋我呢,我说了吗?”
闵姜西一字一句的道:“你回来,我跟你仔细说说。”
江东笑出声:“不回,感觉你要把我骗回去杀了,我还不如留在夜城安全点。”
闵姜西闭眼,深呼吸,江东还找茬,“欸,你别上我这碰瓷,动了胎气我可不负责。”
闵姜西重新睁眼,好声好气的说:“你不回来也行,别插手我爸的事,听说这件事跟邝家也脱不了关系,你别在这种时候搅合进来,你觉得自己身娇肉贵,也许在邝家眼里,惹急了你就是个包子馅儿,顶多难包一点。”
江东蹙眉,恶心呼之欲出,“不是,你一怀孕的人,怎么口味这么重?”
闵姜西恐吓,“我还有更吓人的形容,要不要给你多说几个?”
江东并不知道闵姜西是忠实的惊悚片和鬼故事爱好者,秦佔已经被她说得放弃了很多种面点和食物,江东只觉得最近不能再吃包子了,但夜城的包子还挺好吃,可惜了。
自暴自弃,江东兴致缺缺的说:“邝振舟再狠,总不至于给他外孙女的心上人剁碎了包包子,沈姣是他心头肉,我是沈姣心头肉,同理一推,我基本上算是邝振舟的心头肉,这种关系,你品一品。”
闵姜西随便一品,只觉得心头肉这三个字,莫名的有些让人反胃。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477章 狼狈为奸
本来警察局旧址埋尸已是很大的噱头,再加上尸体已经化作一堆白骨,死亡年数颇久,早在冬城人隐隐有所耳闻时,这桩事已被传得非常邪乎,结果某日晴天霹雳,官方回应,骸骨主人竟然是秦佔岳父,闵姜西亲生父亲姜远,可想而知,此事会在全国范围内造成多大的轰动。
由于消息是警方官宣,所以老百姓鲜少有人察觉,发布消息的并不是冬城新兴街分局,而是冬城警察总局,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事情一出,很多‘内行’已是纷纷私下里隔岸观火。
第一个慌不择路的人就是冬城新兴街分局一把陈旭民,他得知消息的速度,甚至不如局里其他刷微博看见的下属,然而还没等下属上报,他先接到了曹家人的电话。
对方是曹瑞安的大儿子,曹平。
陈旭民看到来电显示,很快接通,切换成热络模式,“欸,平哥。”
曹平口吻严肃,“你现在在哪儿?”
陈旭民一愣,两人相识多年,互相间利益往来密切,向来都很客气,看来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出声回道:“我在家,正要去局里,怎么了?”
曹平沉声道:“你没上网看新闻?”
陈旭民更懵,“什么新闻?我没看啊。”
曹平带着火气把事儿一说,陈旭民在手机这头,当场变了脸色,“怎么会这样?”
曹平道:“我还想问你呢,事儿是你办的,之前传出风声你还说没事儿,现在直接捅到总局里了,你在总局也没个照应?人家消息都发出来了,你还在这儿俩眼一抹黑!”
陈旭民被曹平劈头盖脸一通数落,可眼下也来不及气,只觉得手脚冰凉,下意识的道:“不可能啊,尚进报警那天,都是我的人去的,回来后我第一时间让人把尸骨处理了,正准备找个年头合适的失踪人口代替,那帮人都跟了我很多年,也拿了好处,没理由背地里捅我一刀。”
曹平说:“有没有谁可能跟总局里有联系,两头通吃的。”
陈旭民当场否定,“就算想两头通吃,他们也得有这个机会,尸骨是我亲眼看着处理的,他们没机会带出去。”
说到这儿,陈旭民脑中灵光乍现,“会不会是尚进那边儿?与其怀疑我的人手脚不干净,尚进的人可疑点更多,你给我打完电话,我马上就叫人过去帮忙,尚进的负责人把我的人拦到门外,死活不让进,咱们也怕把事儿闹大了,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记得当天他们报警的时候,是先挖到了骨头,有没有可能,他们那里有谁留了证据?”
曹平没有马上出声,陈旭民这头已是热锅上的蚂蚁,自顾道:“总局出了公告,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那我这边儿怎么办,他们要让我出尸骨,我上哪儿给他们变出姜远的尸骨来?”
知法犯法,罪无可赦,更何况是牵扯着毁尸灭迹。
曹平比他稳,沉声问:“你确定尸骨处理干净了?”
陈旭民铁青着脸道:“我亲眼看着他们办的,烧成灰洒江里了。”
说罢,不待曹平出声,陈旭民紧张的问:“平哥,干爹呢?干爹知不知道这事儿?他说没说这事儿咱们该怎么办?”
谁都不是傻子,这会儿的一句‘咱们’,说穿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谁也别想大难临头各自飞。
曹平沉声呼了口气,“我爸那身体,你还不知道,去年开始就有点儿犯糊涂,他给司机打电话说去局里,司机来接他,他又问司机来干嘛,这两天心脏不好,静养呢。”
陈旭民调整好语气,心疼又无奈的道:“哎,要不是这个高铁项目,又赶上干爹这一年记性不好,我们也不至于等到尚进进了咱家的后院才知道那里面还埋着个地雷。”
曹平岂会听不出陈旭民的埋怨,不冷不热的道:“你就庆幸我爸关键时刻还能记着这么件事儿吧,不然人家一报警,你还得替人跑腿办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舅舅走之前也没跟你打声招呼,其实这件事儿在你的辖区内,你想办就是轻而易举,现在反倒成了祸患。”
阴阳怪气落井下石谁不会,这种时候提起陈旭民的舅舅,可不是为了纪念孙广义,而是让陈旭民清楚知道,就算孙广义死了,这事儿他也洗不清干系。
陈旭民心底骂娘,但也无计可施,的确,孙广义死了,死之前把他提到了现在的位置,他平时跟曹平称兄道弟,喊曹瑞安干爹,可实际上也是要仰曹家的势,事到如今想跳船是不可能了,万般心思,也只能低头当孙子。
“嗐,平哥,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你赶紧给我指条明路吧,总局那头肯定要派人下来找我的,到时候我怎么办。”
曹平在打电话之前就想好的,此时佯装现想,半晌才道:“这事儿肯定有内鬼不用想,现在查内鬼是谁也来不及,总局消息都发出来了,找到你这儿,你就先拿个合适的尸骨顶上,还有你手下那帮人,现在大家可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临阵倒戈,看自己怕不怕把牢底儿坐穿,你们那儿先统一口径,当时在操场带回来的就是这具尸骨,至于总局是怎么查出姜远的,他要么不说,要说,你就顺理成章的知道是谁在背地里搞的鬼。”
陈旭民迟疑,“能行吗?平哥,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啊。”
曹平道:“现在出了死不认账,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姜远不是你我杀的,甚至不是你舅舅和我爸亲自动的手,你心虚个什么劲儿,拿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气势来,就算总局那里有姜远的遗骨,也不能证明你这儿的就是假的,别怕,你身后还有曹家呢。”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478章 如愿以偿的趟了浑水
陈旭民一直站在家门口接完整个电话,见他放下手机,他老婆默默从后面走上来,看着陈旭民铁青的面孔,小心翼翼的问:“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努力让自己从惊恐中冷静下来,曹家,虽然目前看两家是捆在一起的,但孙广义死了,曹瑞安还活着,就算身体不好,脑子时灵时不灵,但混乱年代,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人,什么都没有,唯独一颗不讲感情的心,保不齐到关键时刻,就会把他当弃子给扔出去,他必须未雨绸缪。
突然转头,陈旭民没有看他老婆,只兀自道:“给牛牛打电话,叫他别回来。”
女人一脸懵,“啊?”
陈旭民没有耐心,蹙眉道:“叫他待在国外别回来!他现在是不是在日本呢?让他去美国,只要不是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谁叫他回来都别听,包括你在内。”
女人眼里写满惊慌,“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陈旭民道:“我舅和曹瑞安当年捅下的窟窿,现在到了该填的时候了。”
闻言,女人除了脸色煞白之外,也没有其他多余的话,陈旭民受孙广义庇护,才得以一步步升到现在的位置,且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们倒是想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还有个曹家,曹家拽着陈旭民当马前卒,陈旭民又能跑到哪儿去。
陈旭民一面要扛着上头的压力,一面要顶着曹家的施压,夹在中间,一瞬间就判断出,这次八成是不能全身而退了,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为家人想好出路。
另一边,曹平挂断电话,看向躺靠在床边的老人,曹瑞安已经七十几岁,这几年身体不好,头发也差不多全白了,甚至时而糊涂,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家中的地位,电话通程开着外放聊的,曹平坐在旁边沙发上,兀自道:“看陈旭民慌成这个样儿,还动不动点我们一下,他不会真心实意为咱们办事儿,他又知道的很多,要留个后手,小心他反咬我们一口。”
曹瑞安双眼无神的看着某处发呆,半晌后开口:“陈旭民都不是眼下最打紧的人。”
曹平疑惑:“您的意思是?”
曹瑞安说:“越是无名小卒,越是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你看哪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是个小人物?”
曹平思忖片刻,突然说:“您在想邝家,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关键看谁来说。”
曹瑞安道:“我退下来了,我的老学长还正在上面激流勇进呢,对于我这种跟随多年的,可以说是老部下吧,我希望他能念着这么多年的情谊,不至于让我老了老了再走一趟‘衙门’吧。”
说罢,他停顿片刻,继续道:“我老了,尤其这两年,很多事儿都记不清楚,所以在我发现自己开始忘事儿的那刻起,我就有意的记笔记,这些年都发生过什么,我得时刻翻来看看,其中很多都是我跟这位老学长之间的故事,我准备走的时候,把笔记本也一起带走,没必要给别人留把柄,但我的老学长要是一点儿旧情都不念,我就得换个地方念念这本笔记了……”
曹平坐在旁边,愣是听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曹瑞安口中的老学长,正是邝振舟,曹瑞安早前就给邝振舟打过一通电话,当时也是知道错过了最佳时机,但是想着能亡羊补牢也不晚,谁料补到最后,还是露了。
小心谨慎,曹平试探性的说:“您之前给邝家打过电话,邝家也是答应了的,更何况这事儿闹大,首当其冲对您没好处,但对邝家也没有一点儿益处,应该不是邝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陈旭民那人,干不了什么大事儿,加上有他舅舅的锅,他应该也不会背地里搞事儿,所以我也猜,问题大概率出在尚进那儿,但楚晋行又是邝家的人,如果邝家说句话,他肯定不会逆着来,所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我是真找不到苗头。”
曹瑞安很是疲惫的模样,闭上眼睛,虚弱无力的道:“老了,不爱动脑子了,现在邝家比我更着急,让他们去找问题出在哪儿吧。”
曹瑞安此话不假,邝家当然会找,并且首当其冲怀疑到楚晋行头上。
林敬跟邝振舟见面,说话同样小心谨慎,“外公,冬城总局不声不响就给消息公布了,根本没让其他人缓过神,看来是早就准备好要杀某些人个措手不及,您说,是不是总局有人故意要整曹瑞安?”
邝振舟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怒,不咸不淡的道:“我没心思管他在哪树了什么敌,我就想知道,听说骸骨都没到冬城总局,他们怎么知道死的是谁。”
林敬明明猜到可能,可还是稳稳的回应:“我私下里跟冬城那边联系过,他们也一再确保整个过程没有经过外人手,而且总局直接发了公告,外人看着顺理成章,但根本没说跟分局合作的过程,分局那边还一头雾水,说差错可能出在尚进的人身上。”
林敬心里有一句话,但是忍着没说,邝振舟在浇花,十月底的北方,一株并蒂双色月季开在窗台花盆里,就算不懂花的人也明白,这是多大的难得。
邝振舟眼睛盯着花,半晌道:“你之前跟楚晋行说这件事,他怎么回的你?”
林敬道:“他原话是‘本来就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当地警察自己站不住脚,欺负尚进是外地公司,连带着欺负工地上的人。他们是我的员工,不是劳工,我付的是他们的劳动报酬,不是忍气吞声的封口费’”
微顿,林敬硬着头皮道:“他还说,‘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不是雇佣,更不是上下级,你管你的人,我管我的人’。”
除了原话转述,林敬没有多加半句自己的想法,这些年他试过在邝振舟面前表述自己,可是从来没有鼓励,顶多就是理所应当,偶尔还少不了被批自以为是,久而久之,他不再敢表露自己,就当个没有感情的办事机器,这样兴许邝振舟还会觉得他没那么多事。
“你怎么想?”
突然听到邝振舟的声音,视线微垂的林敬下意识的抬头,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邝振舟眼里只有花,没有再开口,林敬短暂意外,赶忙道:“楚晋行最近一直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夜城没人敢找他谈生意,外地的人或多或少也听到些风声,没必要来夜城触霉头,他现在每天家和夜城的公司,两点一线,也没见什么特殊的人。”
邝振舟道:“我问你冬城的事儿,有没有可能是他做的。”
林敬不确定邝振舟心里想什么,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紧张,慢半拍回道:“我怀疑过他。”
说完,两秒后又补了句:“准确来说,他的可疑性最大,早在他接冬城项目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百分百诚心,可能只是没办法,江悦庭不让他跟江东走近,他在深城还有个死对头秦佔,除了投靠邝家,也没有其他选择,但骸骨的事从刚开始出就不大对劲儿,如果说尚进纪律严明,就是不让当地警察进入施工现场,好像也解释的通,但是事发不久,冬城就开始传闻遍地,如果是工地上有人嘴不严传出去,我也能理解,但现在冬城总局直接下场,再配合那些媒体四处宣传,像是早就要做好轰动全国的准备,官方和官媒,这不是普通民众能指使的了的,要说没人在背后操控,我不信。”
邝振舟终于放下水壶,但还是没正眼看林敬,而是用手帕轻轻擦拭着花叶,淡淡道:“楚晋行在夜城,一个人肯定做不了这么多事儿,你觉得他背后的人是谁?”
林敬提了口气,“他的背景早被我们摸透了,这些年除了跟江东走得近以外,没有任何大的靠山。”
邝振舟:“你怀疑江东?”
林敬道:“江东最近一直在夜城,之前小五在,他们两个时常见面,但小五走后他也一直没回深城,我怕他利用小五,拿小五当挡箭牌,实际上留在夜城是跟楚晋行私下里有什么动作。”
几片绿叶被擦得油光水滑,邝振舟攥着手帕,边往书房走,边道:“把江东带回来,我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479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江东狐朋狗友遍地,人在夜城,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玩儿而已,尤其以前没那么熟的,现在也仗着‘东道主’的身份,开始跟江东各种热络,酒过三巡,原形毕露,红着脸眯着眼说三道四:“东子,不是我说,你啊,就是人太好,心善。”
江东喝酒不走脸,面容依旧白皙,似笑非笑道:“还有人说我心善呢?”
男人眼皮都撑不开了,还一副我跟你掏心窝子的模样,正儿八经的道:“啧,心善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心善,我也这样。”
江东饶有兴致的问:“你从哪看出我心善了?”
男人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道:“原本跟你没这么熟,我想说也找不着机会,你说你对姓楚的多好,丫不识抬举,翻脸不认人,以为傍上高枝儿,自己就有多牛逼了,结果怎么样?人家说整他就整他,他现在就是全夜城的笑柄,也算给你出了口恶气。”
桌上还有其他人,有些人没喝得这么多,或者说没有这么心直口快,闻言皆是不着痕迹的打量江东的神色,不敢冒然搭腔。
江东脸上依旧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他没马上说话,包间中突然陷入沉默,哪怕只有几秒钟,也足够众人心思各异。
说话人也多少察觉出异样,神情微变,正打算怎么往回搂时,只听得江东说:“人各有志,有人就想升官发财平步青云,像我们这样的,吃喝玩乐还搞不过来,搞什么事业。”
江东出声,桌上人马上开始七嘴八舌的搭腔,场面这才重新热络起来,席间有人敲门,进来一名店员,桌上都是男的,她也分不清谁是谁,只礼貌开口:“不好意思打扰诸位,外面有一位姓林的先生,说是要找江东江先生。”
江东抬眼看向店员,身旁人搭腔,“谁?”
店员道:“对方只说了姓林,说江先生会知道。”
桌上人齐刷刷的看向江东,江东挑眉道:“林肯嘛,提个姓我就得认识他。”
店员站在对面,努力保持微笑,暗道江东的嘴还真是跟他的长相南辕北辙,长得有多赏心悦目,说话就有多如鲠在喉。
身边有人开口:“让他直接进来。”
江东并不否决,店员颔首,转身离开,桌上有人调侃,“别一会儿卓别林进来了。”
“靠,卓别林姓林吗?”
“外国人姓不都放后面嘛。”
“你快闭上嘴吧,我就知道你大学文凭是买的,你上没上过初中啊?”
“我他么上没上过初中你不知道?每次考试都借你抄的是你大爷?”
包间里正吵吵着,房门再次被人敲响,而后推开,门口处立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穿着也很普通,江东一时没认出来,桌上有些人却一眼就认出来,随即神色各异。
男人无视桌上众人,直接盯着江东,客气又疏离的口吻道:“江先生,麻烦您出来一下,林先生在车里等您,想跟您聊聊小五的事儿。”
江东身边绰号叫‘小五’的,只有沈姣一个,他立马就对号入座,林先生,说的是林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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