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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情深深似海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鱼不语
姜远温声说:“爸知道,爸都知道。”
闵姜西死死的搂着姜远的脖颈,埋在心里多少年的话,她终于可以大声的说出来:“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恨死八月十六号,你走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能清楚感觉眼泪掉落的滚热,也能感受到姜远的真实,这一刻闵姜西不再觉得这是梦,这就是上天给她的重来一次的机会,所以她拼了命也要姜远活,姜远能活,闵仪就能活,所有的一切,都会不一样。
姜远脸上的表情,闵姜西看不见,只能听见他特别心疼的声音说:“西西,别哭了,我跟你妈现在很好,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闵姜西万箭穿心,压抑的说:“可是你们死了……”
姜远道:“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倔驴似的。”
闵姜西真就气得恨不能跺脚,“我不管,我要你们活着…”
闵仪不知何时来到闵姜西身旁,红着眼眶道:“西西,妈也很想你。”
闵姜西无法在悲恸的顶峰再进一层,眼泪默默流下,分出一只手臂,抱住了闵仪,闵仪告诉她:“其实这么多年,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扔下你一个人…”
闵姜西摇头,闵仪哽咽:“我很自私,让你一个人面对未来,你不要想我,我会愧疚。”
闵姜西的手抓着闵仪的长发,怕用力扯疼她,只好放松身体,提着气道:“没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闵仪哭着说:“你也别怪你爸爸,他有苦衷,他一个人被埋在那种地方,他想告诉你,但是没办法。”
闵姜西心疼的快要死掉,再去看姜远,发现姜远不见了,她顿时惊慌失措,左右四顾:“爸!”
姜远横空出现在桌边,正朝着她笑:“西西,过来吃饭。”
闵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过去,又怕丢了闵仪,所以拖着闵仪往前跑,来到桌边,一把抓住姜远的手说:“爸,我求你了,你相信我,我好不容易才能回来告诉你们,时间不多了,你们跟我走好不好?”
姜远望着闵姜西,眼神依旧温柔,悲伤。
他说:“西西,接受吧,我们已经死了。”
眼泪喷涌而出,闵姜西无声崩溃,世界变得模糊,她什么都看不到,唯有姜远的声音,那样清晰:“爸从来没怪过你,爸只是想你,怕你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受了委屈,我也不能给你出头,不开心了,我也不能逗你开心,你谈恋爱,我跟你妈都替你高兴,你今天带秦佔和乖乖来看我们,我们都知道的,你还贴着墓碑哭,我们都看得到……”
“西西,以后别再想了,不怪你,你是小孩子啊,爸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生气呢,也别再琢磨着回来带我跟你妈走了,我们现在很好,你妈活着的时候总说,死了要葬在一起,现在如愿了,我们还有一个愿望,就是看着你一辈子开心,只要你开心,我跟你妈就没有任何遗憾。”
头顶被手掌覆住,闵姜西听到姜远说:“你要听话,别再让爸担心了。”
闵姜西用力睁大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可她又知道闵仪站在她身边,轻声说:“西西,真的别再想了,你心里一天放不下,我跟你爸就一天没办法安心,我们已经分开很多年,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别的了。”
闵姜西闻言,片刻间的清醒,像是心头打死的那根结突然开了几分。
梁晚珍端着两个大盘子从厨房走出来,嘴里念着:“还没聊完呢,赶紧去厨房里端菜。”
盘子放在桌上,闵姜西看到里面热气腾腾的饺子,姜远开了瓶酒,笑着对她说:“来,今天过年,咱爷俩喝点儿。”
闵仪给闵姜西夹了一个饺子,还不等闵姜西动,梁晚珍气道:“怎么给西宝吃饺子呢,饺子是你跟姜远的。”
闵仪后知后觉,“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她转身进厨房,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一碗面,很大一碗,里面有面有菜,上面还有一个大大的荷包蛋。
一家四口围桌而坐,姜远一口一个饺子,闵仪问:“好吃吗?”
姜远给她夹了一个,“好吃。”
说罢,又给梁晚珍夹了一个,“妈,您也多吃几个。”
三人坐在闵姜西面前吃饺子,吃得闵姜西嘴馋,不由得问:“为什么我要吃面?”
闵仪微笑着道:“上车饺子下车面,等会儿吃完我们还要赶车呢。”
闵姜西问:“你们去哪?”
姜远也笑了,“傻孩子,哪能老在一块儿待着,赶紧吃,吃完了回家。”
闵姜西隐约察觉到什么,一动不动,梁晚珍拿起筷子递给她,催促道:“快点,听话,你越是这样,以后越是见不到我们。”
闵姜西怕了,这么多年,她鲜少梦见一家四口同框,主要还是这么其乐融融的景象,生怕是真的,所以提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大口,面入口,吃不出面味儿,唯有酸涩的味道,视线也重新变得模糊,看不见面,也看不见桌上人。
“西宝?”
“西宝…”
耳边总有人在叫她,闵姜西的视线从混沌到清明,看见秦佔的脸,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秦佔撑着身体,看着躺在身旁,眼泪已经把枕头湿透的闵姜西,伸手去掰她攥被角攥到发白的手指,心疼又紧张的问:“又做梦了?”
闵姜西浑浑噩噩,说了句:“他们走了。”
眼泪顺着眼角下滑,闵姜西嘴里面的酸涩,跟梦里吃面时,一模一样。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558章 放下,放过
秦佔在叫闵姜西的时候,就知道她梦见了什么,见她双眼漫无焦距的看着某处,他心疼的帮她擦掉脸上的泪,低声说:“爸妈不会走的。”
秦佔本想说,他们不会扔下你一个人,可闵姜西毕竟不是三岁的孩子,有没有被扔下,她心里早就有了定义,正因为无法改变,所以才会痛苦,不甘,哪怕备受折磨,却又变态的甘之如饴。
闵姜西没看秦佔,呆呆地望着某处,仿佛那里坐的还是另外三人,她眼里的希冀多于悲伤,轻声道:“我好久没一次性梦见他们三个了。”
秦佔稍一过脑就知道是哪三个,径自说:“你今天去看他们,他们都知道,别哭,他们看见会心疼。”
眼泪无声流下,快速晕染在枕套里,闵姜西神情平静,声音也很淡定:“北方说上车饺子下车面,他们吃了饺子,给我煮了一碗面,说吃完就走,让我回家。”
秦佔闻言,心口猝不及防被刺了一剑,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但闵姜西只要疼上一分,就足够他疼上十分。
一言不发,秦佔默默的将闵姜西揽到怀里,闵姜西声音如常:“我没事。”
秦佔道:“不用非要没事,我不会劝你放下,任何人都不会逼你非要忘记,你就记着,心里难受,想他们的时候,关上门,我陪你哭。”
闵姜西勾起唇角,想到秦佔跟她对哭的场面,滑稽。
秦佔没看闵姜西的脸,只说了两个字:“别笑。”
他注定无法弥补闵姜西心里的遗憾,但是最起码,他不要她强颜欢笑。
闵姜西说:“我不想跟你一起抱头痛哭,我怕我笑出来。”
秦佔很低的声音问:“我做什么,你心里能好受一点?”
闵姜西抬手搂住秦佔的腰,他抱她多紧,她就回抱他多紧,带着几分温柔的口吻回道:“自信点,你不说你的出现就是因为我的存在嘛,什么都不用做,待着就行。”
很多人都很需要秦佔,但只有闵姜西一个人,只需要待着的秦佔。
秦佔不是第一次生出无力感,他只能把手臂收的更紧,希望强势融入的占有欲,可以冲淡闵姜西无家可归的孤独感。
闵姜西抬手摸了摸秦佔的后脑,类似安抚:“别担心,我想开了,放他们走,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
话虽如此,可秦佔分明感受到流进他脖颈的滚热液体,喉咙很痒,秦佔低声道:“别勉强自己,失去不是你选的,接受你更不用选。”
闵姜西道:“我只是接受他们已经不在了,不想再自欺欺人,一次次在梦里执着还能把他们带回来,外婆说她很担心我,我妈说她想我,我爸…他说从来没有怪过我……”
秦佔小心翼翼,不知难过和开心哪个比重更大,说到底,他还是私心闵姜西能放过自己。
闵姜西闭着眼睛,一遍遍回忆尚能记清的梦境,“我会一辈子想着,但不想再看见他们难过的样子,以后不用再担心我了。”
秦佔险些哭出来,激动的哭,高兴的哭。
闵姜西眼泪止住半晌,才发现秦佔脸上是湿的,她问:“你怎么又哭了?”
秦佔闭着眼睛道:“没有。”
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蹭我脸上了。”
闵姜西斜眼一瞥,“我还蹭你枕头垫上了?”
秦佔一声不吭,闵姜西抬手去扒他眼皮,秦佔拉住她的手腕,闵姜西道:“你睁开眼睛让我看看。”
秦佔言简意赅:“睡觉。”
闵姜西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秦佔:“后悔了?”
闵姜西:“也没到后悔的地步。”
秦佔:“那到哪步?”
闵姜西毫不犹豫:“略有嫌弃。”
秦佔像是早有预料,就等她这句话,闵姜西话音刚落,秦佔迅猛出手,直击闵姜西肋骨,闵姜西本不是个怕痒的人,但是出于危机保护,还是本能的缩起,两人在床上扑腾着闹成一团。
老房子,老床,老装修,就连跟隔壁的墙都是用预制板隔出来的,动静稍微大点儿,隔壁就会有所耳闻。
秦嘉定躺在隔壁床上,没睡觉,刚跟秦仹在微信上聊了几句,秦仹话里话外都是想叫他去国外住几天,被秦嘉定一句“二婶心情不好,我陪她一阵”给打发掉。
退出微信,刚打开游戏,床头后便传来扑通声,刚开始还吓了秦嘉定一跳,紧接着床板声再起,隐隐约约伴着秦佔的说话声,秦嘉定下意识的想要仔细听,但这种念头才起了几秒,随后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耳机盒,把耳朵塞起来。
他已经十六七,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尤其在国外待得一年,像他这个年纪的男男女|女,对象都不知道换了几波,他有次逃课去体育馆打篮球,本以为一个人没有,谁知道从后排爬起两个衣衫不整的,原本秦嘉定可以走,但对方看他的眼神,分明带着嫌他没眼力见儿的不爽,好,秦嘉定把头一扭,扬手投了一球,他还不走了,比谁脸皮厚,反正他又不是光腚的那个。
约好了五点出门,秦佔四点五十五敲了秦嘉定房门,秦嘉定声音清醒:“进来。”
秦佔推开门,看着穿戴好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秦嘉定,“你没睡觉?”
”没有。”本来想睡,突然被惊着,这个过程没必要详说。
秦佔把门关上,神神秘秘,压低声音问:“你之前说什么了?”
正赶上秦嘉定一把打完,他抬起头,“什么时候?”
秦佔:“烧纸的时候。”
秦嘉定:“怎么了?”
秦佔:“她中午做了个梦,起来就说再也不钻牛角尖了。”
秦嘉定沉吟片刻:“看来送麻将桌是对的。”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559章 报应来得不要太快
闵姜西拖家带口,十一月底就回了汉城,说是过完年才回去,这可着实把深城那些人给想坏了,程双一天两个电话,陆遇迟两天一个电话,就连江东都给闵姜西发了消息,问:【你是不准备回来了?】
闵姜西:【你从床上起来了?】
江东:【你要是回来,我勉强可以下床迎接。】
闵姜西:【地址给我,我过两天给你寄几条咸鱼。】
江东:【不是每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都是咸鱼,我这是卧薪尝胆。】
闵姜西:【想太多,我咸鱼腌多了,你要不要?】
江东:【又耍什么花样?】
闵姜西看着手机屏幕,忍不住嗤笑一声,她能准确想象到江东脸上的表情,被她损多了,连条咸鱼都能品出‘盐外之意’。
正好秦佔从外面进来,见闵姜西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凑近看了一眼,闵姜西光明正大,也没想藏,秦佔看到江东的对话框,顿时拉下脸,“还能发消息,他四肢没躺萎缩吗?”
闵姜西边打字边道:“他怀疑我内涵他,让他以形补形。”
秦佔没好气:“我第一次觉得咸鱼是种很高贵的东西,他不配。”
闵姜西知道无论怎么劝,都无法消磨秦佔跟江东之间的相看眼红,遂干脆利落的说:“我有几条腌咸了,正好给他。”
秦佔一本正经的问:“哪几条?我等会下点耗子药。”
闵姜西突然噗嗤一声,秦佔看了她一眼,本能觉得闵姜西不是因为他才笑。
“笑什么?”
闵姜西把手机屏幕转向秦佔,边笑边说:“你跟江东有心灵感应吗?”
秦佔蹙眉,像是看脏东西一样看了眼江东的对话框,只见江东上一句说:【看着点你家秦老二,别让他往咸鱼里面下耗子药。】
秦佔见字,如面,顿时跟自己吃了耗子药一样,嫌弃道:“我看他还能装几天,小心到时候沈姣第一个毒死他。”
闵姜西秒懂,秦佔指的是邝家,据说夜城那边马上会有动作,现在外面风平浪静,但是暴风雨前往往都是暗藏汹涌,等到党家跟邝家正面相对,沈姣还会安心待在深城吗?即便江东装得再惨,除非他再中一枪,而沈姣一旦回夜城,邝家还能不能再把她放出来,江东在背地里的那些小把柄,能不能瞒得住邝家,万一沈姣知道些什么……
秦佔很敏锐,刚看出闵姜西在思考,立马道:“别管他,好良言劝不住找死的鬼,不摔得他头破血流,他就不知道小路虽近但也崴腿。”
闵姜西笑着抬起头,“果然讨厌才是创造的原动力,你骂任何人都没有骂江东活灵活现。”
秦佔不语,因为闵姜西说到点子上,只要一提起江东,他肚子里的难听话都不用打草稿,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闵姜西,秦嘉定和乖乖可以一直在汉城待着,秦佔做不到凡事远程操控,没几天就要回趟深城,闵姜西给他带了很多东西,都是拿给程双,陆遇迟还有丁恪等人的,秦佔问:“江东的呢?”
闵姜西说:“让快递拿走了。”
看秦佔的表情,分明是想路上截胡扔了,也不给江东留一丝鱼腥。
同一时间,深城,江东正躺在自己六百多平的豪宅里,无病呻|吟。
二十秒之前,沈姣扶起他,给他喂了一口汤,不知怎么呛着了,他顿时咳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原本冷白的面孔带着不自然的红,沈姣慌得手足无措,连着抚背也不见好,情急之下喊了一声:“小童!”
在江东看来,周童像是鬼一样,眨眼间就出现在他面前,江东躺在床上,空拳堵着嘴,心里盘算着到底是适可而止好,还是变本加厉的好。
沈姣快要急死,周童二话不说,直接去扶江东,想要让他坐起来,江东本能的不想起,但又不好暗自用力,怕被周童看出他外干中强,拖拖捞捞,江东还是坐在床上,周童抬手就去拍江东后背,沈姣赶忙说:“轻一点儿,别碰到他伤口。”
周童确实放轻了力道,但还是摸到一层纯棉的家居服里面,是一块儿略微凸|起的纱布,但却不在脊椎正中间,而是稍微偏左了一点。
若是正常人,心粗的可能连纱布都摸不到,但周童不是普通人,她平时是沈姣的贴身保镖,必要时,她是职业杀手,从前受过多少伤,就有过多少次的包扎经验,但凡医生眼不瞎手不抖,一个正中脊柱的伤口,也不会把纱布贴到正中偏左处,正方形的纱布,九成九的人,都会把纱布正中,对准伤口正中,如果不是,那么极大的可能,伤口不在脊椎上。
江东对周童有忌惮,尤其不想让她触碰背后的‘秘密’,主动选择咳声渐小,周童对沈姣说:“六十度温开水,半个梨三片橙子三个山楂,加点蜂蜜泡五分钟给他喝。”
“哦。”沈姣连忙点头,抬脚就往外跑,见她身影消失,房间里的两个人,心思各异。
江东素来敏锐,周童从不指使沈姣做事,更何况沈姣也不会做厨房里的事,视线微垂,他略微沙哑着声音说:“我没事,你出去帮帮她吧。”
果然,周童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江东心下不妙,慢半拍抬起头,眼神病娇又无辜,“还有事?”
周童开门见山:“我能看下你背后的伤吗?”
江东表情诧异又惶恐,“……你背着她跟我说这种话,合适吗?”
周童面无表情,一眨不眨的反问:“你想叫她一起过来看?”
江东说:“我让她看也不能让你看。”
周童道:“你敢让她看吗?”
江东:“我为什么不敢?她想看哪我都给她看。”
周童目不转睛,深深地看着江东的眼睛,几秒后,近乎肯定的口吻道:“你的伤口不在脊椎上,你在骗她。”




许你情深深似海 第1560章 以色留人
江东脸上不见慌乱,当然也没有丝毫歉疚,就是平常的口吻:“从你的专业角度出发,你看我那天像不像是装的?”
那天场面混乱,沈姣被江东用身体护住,压根儿没看见意外是怎么发生的,可周童却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对方用的什么型号的枪都看得真真切切,能在短距离内横穿一个人,又差点儿把另一个人射穿,江东身上流出来的血不是假的,危险也不是假的,所以那天手术室外,不仅沈姣,就连周童也捏了把冷汗。
“我没说你身上的伤是假的,我问你为什么要骗她。”周童冷眼看着江东,像是这些天的照顾都是假的,一如初见。
江东掐算着沈姣回来的时间,没有拐弯抹角,“还不明显吗?我不想让她走。”
周童一眨不眨的盯着江东的脸,压低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江东不答反问:“你想让她回夜城?”
说罢,不待周童应声,江东又半挑衅半嫌弃的道:“还是带她回国外?夜城现在就是个马蜂窝,你确定她回去就能安全?还是你有信心凭你就能护她安稳?”
周童面无表情,沉默片刻,冷声道:“你想护她周全?”
不是你能,而是你想。
江东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自顾道:“我要不想护她,现在躺在这的人就是她。”
周童耳聪,比常人更早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她压低了声音说:“我一个人未必能护她周全,但我想杀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死。”
江东明白,盯着他嘛,向来都是他盯别人,如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周童突然正常声音道:“你躺下休息一会儿。”
江东下意识一愣,心说她有人格分|裂?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沈姣端着杯子疾步走来。
江东无缝衔接,立马表演了一个咳声未止,边咳还边说:“慢点…咳,别烫到…”
周童心疼沈姣的心疼,又有口难言,眼不见为净,转身出去了。
沈姣把杯子拿到江东面前,凑到他嘴边,“小心烫。”
江东象征性的喝了两口,沈姣扶着他躺下,眼带担心的问:“没扯着伤口吧?”
江东微微蹙眉:“有点。”
沈姣立马紧张,“我叫医生过来?”
江东拉着她的手,将人往面前一拽,沈姣不敢用力拉扯,顺着力道俯下|身,江东双臂绕道她背后,低声道:“抱一下就好了。”
时隔一月,沈姣的心疼和愧疚并没有渐消,反而与日俱增,尤其每天医生过来检查换药,江东从不让她看,之前有一次,他也是咳嗽不止,医生换下来的带血纱布塞了一整个垃圾桶。
这样的江东,让她怎么忍心离开?原本昨天邝美星打来电话,说是邝振舟近来身体不大好,话里话外问她要不要回趟夜城,她一|夜没睡,感觉自己越来越像邝家人,骨子里冷血没有感情的怪兽,按道理不管怎样,邝振舟对她都是最好的,可是眼下,她却在怀疑,怀疑邝振舟可能会联合邝美星一起把她骗回去,到时候她就再也见不到江东了。
面对曾经唯一信任的人,她现在满肚子的质疑,沈姣从来没有这样煎熬过,以前觉得没得选很绝望,现在才知道,二选一,更绝望。
她轻轻的趴在江东肩头,身体不敢用力,只虚浮在江东身上,江东手臂收紧,让两人之间更近,这样抱着还不够,低声说:“你上来。”
沈姣很累,轻声说:“好好躺着。”
江东动了动手臂,“上来,陪我躺会。”
沈姣转移话题,“等会儿要吃饭了…”
江东竟然想把她抱上|床,沈姣吓了一跳,赶忙顺着他的力道往床上一翻,慌乱中,一只拖鞋挂在脚上,另一只拖鞋甩到床下。
趴在江东身上,沈姣气得面红耳赤,本想跟江东发飙,结果对上江东的脸,他笑得没心没肺。
“松开。”
沈姣瞪着江东,不敢跟缠在腰上的手硬来。
江东没皮没脸的说:“你亲我一下。”
沈姣瞪他几秒,江东就笑几秒,最后沈姣突然低下头,在他左脸颊上迅速亲了一下。
江东又把右脸转到正面,沈姣又亲了下他右脸。
江东把头摆正,微微扬起下巴。
这不是他第一次耍无赖,沈姣要说毫无防备或者不情不愿,那是自欺欺人,她只是…还不太习惯,不习惯跟一个人这样亲昵,更何况楼下还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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