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凤漓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流风
“顾大人,这些尸首该怎么处理”
棺材铺的伙计小心翼翼的问,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这顾家都被一把火烧了,这些尸首真的不会被丢到乱葬岗吗
“棺材不要了,劳烦给我准备几桶桐油。”
顾瑾开口,在伙计惊诧的目光中,将昨夜拉回来的尸首一具具搬到已经被烧毁的顾家宗祠。
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伙计上前想要帮忙,被顾瑾推开。
顾家已经亡了,他却还活着,有些事,只有他能做。
一把火,烛照了半天,五十三具尸骨化为森然白灰,铺在地上,和积雪无异。
顾瑾蹲下身,伸手想要触碰那白灰,哒哒的马蹄呼啸而至。
“顾大人,陛下宣你进宫,有要事相商!”
话落,风起,满地白灰随风而去,手扑了个空,如同被人捅破了的心脏,呼呼地灌着冷风。
顾瑾收回手面无表情的起身,拉开衣襟,扯下脖子上的玉坠递给棺材铺的伙计:“拿去典当,当来的钱,一半给你,一半拿去买纸钱,烧足七日。”
玉坠烫手似的在伙计手里跳了两下,这坠子比昨日的籽玉成色更好,只是刚见了顾家满门惨案,伙计也没敢发这死人财,小声开口:“大人昨夜给的玉佩足够了,这玉坠小的不能要,大人放心,小的一定请高僧为顾家满门超度。”
伙计说着把玉坠递回来,顾瑾连看都没看一眼,挺直了背离开。
抱了几十具尸体,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污浊不堪,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从宫门进来,一路的宫人全都掩鼻避开,顾瑾恍若未觉,到了御书房外,尚未来得及禀告觐见,门口的太监连忙上前提醒:“顾大人,陛下让您先去雾清池洗干净再来觐见,陛下不喜您身上的血腥味儿!”
这满身的血腥不都是他亲赐的吗他凭什么不喜
胸口郁气瘀滞,却只能隐忍不发,拂袖,在宫人的带领下前去沐浴。
雾清池乃人工开凿的温泉,因冬日雾气蒸腾得名,踏入池中,身体被温热的泉水覆盖,浑身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满足的松了口气,却见一人踏着影影绰绰的雾气而来,平白踏碎了一池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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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后悔为你奋不顾身
第六章 后悔为你奋不顾身
高高在上的帝王只着里衣下了水,里衣湿透,平日被龙袍掩盖的野性显露出来,昭示着这具身体的主人有多精悍有力。
顾瑾浑身紧绷,戒备的看着凤漓觞。
雾清池是帝王沐浴的御用之地,一般不会有什么人会闯进来,可也并不是什么私密的地方,若是凤漓觞要在此处对他做什么,只怕明日满朝文武都会知晓这其中的龌蹉之事。
顾瑾不怕死,却怕给顾家再添上一笔罪,更怕远在边关的兄长会因此受到什么牵连。
“爱卿这是什么眼神朕看上去很可怕吗”
凤漓觞靠坐在池边笑盈盈的问,笑意却不达眼底,连这满池的温泉水都冷了几分。
“陛下龙威震慑天下,臣不敢直视。”
顾瑾口是心非的拍马屁,唇角想要上扬做出假笑却怎么也做不到,凤漓觞似乎爱极了他这不得不屈服讨好的模样,眉眼弯了弯,凫水而来。
顾瑾眼皮直跳,两只手推拒着凤漓觞,却没敢用太大的力气,只冷着声提醒:“陛下,此地不可!”
“哦那要在什么地方爱卿才会欢喜,才会肆无忌惮的叫给朕听”
他的言语如此具有暗示意味,似要将顾瑾所剩无几的自尊和底线通通打碎。
顾瑾气结,身体越发紧绷,眼底控制不住的泄出两分恨意,眼角因为怒气和委屈发红,搭上他被池中热气熏蒸得绯红的脸颊,倒是比平日那些娇嗔的嫔妃还要美上三分。
池水微微晃动,发出哗啦的声响
“爱卿又在勾引朕。”
这人不讲道理的说,颠倒黑白,顾瑾气极了,刚要怒骂这人是暴虐无道的昏君,却见凤漓觞低垂眉目,望着他胸口的伤疤。
那条伤疤足有三寸,穿透心脏,让顾瑾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卧床足足三月。
“爱卿当初为朕挡剑没有半分犹豫,方才那眼神,却好似要亲手杀了朕一样呢。”
话落,伤疤被狠狠按压,顾瑾身体一颤,抬手捂住眼底汹涌的泪意。
“陛下乃一国之君,臣断然不敢以下犯上,做出弑君这样大逆不道之事。”顾瑾轻声说,声音发着抖,带了一丝哭腔,是从未在外人面前流露的软弱,凤漓觞有些新奇,将他的手拉下,看见一双湿漉漉的带着怨恨的眸。
“臣不敢弑君,只是后悔,当初不该舍身救你!”
“后悔”
凤漓觞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狭长的弧度已满是肃杀,若是旁人也许早就吓得跪下,顾瑾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半晌后勾唇笑起:“当初那场刺杀,不过是陛下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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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外寇入侵
第七章 外寇入侵
雾蒙蒙的温泉池陷入死寂,凤漓觞渐渐停下手,顾瑾唇角的笑意更深,他猜对了。
三年前春猎的那场刺杀,不过是眼前这人排除异己的手段,因为那次刺杀,太子及其党羽皆受到牵连,自此一蹶不振,而他,不过是这人计算好的一步棋而已。
“陛下好谋略!”
顾瑾真心实意的夸了一句,放松身体一副任由摆布的模样,凤漓觞瞧着却失了兴致,终于松手退开。
“边关有外寇侵犯,粮草不足,需命人快马加鞭护送粮草前去,爱卿觉得何人能担此重任”
抛开,这人谈起国事倒是一本正经的严肃。
顾瑾‘噌’的一下站直,溅起些许水花,急急的开口:“顾家刚亡,外寇选在此时入侵,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若是外寇放出顾家满门被斩的消息故意刺激兄长,兄长该如何应对
“顾家昨日才被斩首,就算是千里良驹快马加鞭也不可能一日就赶到边关散布谣言,爱卿不必过于慌张,但此事颇有蹊跷,朕自会查处,眼下最紧要的是粮草先行,稳定军心,爱卿以为如何”
凤漓觞认真的问,若不是顾瑾刚亲自监斩了顾家满门,若不是如今他们赤身站在雾清池中,他恐怕都要跪伏称这人一句明君。
“父兄擅武,臣的武艺虽然不精,却也还能自保,若对方散布谣言,臣现身说法,再没有比这更能让兄长安心的了,所以臣以为……”
“爱卿以为朕留你一命,只是为了睡你么”凤漓觞清冷的带着戏谑的声音打断顾瑾的话,如鲠在喉,再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听见这人撕开血淋淋的现实:“爱卿若是去押运粮草,朕要用什么要挟顾慎乖乖听命呢”
如此直言不讳的点名他的价值,如此乖张狂肆,分明是确信拿捏住了他的七寸。
心思百转千回,头颅渐渐垂了下去,透过雾蒙蒙的水气,可以看见他失魂落魄的脸,顾瑾舔唇,敛了情绪。
“兵部侍郎手下有个叫张迴的,曾受过我父兄点拨,为人胆大心细,由他押运粮草定无顾虑,且他又古道热肠,耿直老实,兄长必然不疑他的话。”
“他既是耿直老实,又怎能骗过顾将军这样精明的人呢”凤漓觞反问,眼神锐利的在顾瑾脸上游移,似乎想判断他是真的在挑选押送粮草的合适人选,还是在耍什么花招。
“张迴年初刚娶妻,妻子如今有孕,他是出了名的孝子妻奴,顾念着妻小,他也必然不敢露出什么马脚。”
顾瑾垂眸,猜到这人心中仍有疑虑,诚恳的补充:“顾家满门已亡,陛下应当清楚臣为何还苟活于世,事关兄长安危,臣断不敢在此事上动什么手脚,只是请陛下早日查出内鬼,肃清朝纲!”
话落,凤漓觞复又扑过来,抓着他吻了一通,笑道:“爱卿心思玲珑,深得朕心!”
正事得到解决,凤漓觞又有了兴致,正要进一步,太监的通报传来:“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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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侍寝
第八章 侍寝
凤漓觞走了以后,顾瑾又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才起来,被冷风刺激得一个激灵,猛然想起自己没有换洗的衣物,却见三个太监拿着一床花被子进来。
“大人,陛下让奴才们送您到陛下寝宫。”
历代流传下来的规矩,帝王传妃嫔侍寝,妃嫔皆药沐浴净身,焚香熏蒸,然后赤身裹被,被人抬进帝王寝殿等待临幸。
顾瑾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牙龈咬得发酸发疼,身体却僵成木头,任由这些人将自己擦干裹进被子。
一路进了陇辰殿,宫人将他放到宽大的龙床上,点了熏香退出房间,殿门关上,清冷得几乎能听见关门的回音。
帝王寝殿一般不会放置特别机要的东西,可顾瑾并不想四处查看,连续几日没有安睡,身体已经疲乏到了极致,那熏香似有助眠之意,没一会儿,他便觉得眼皮沉得千斤重,很快坠入无边的梦境。
然而梦也并不是什么好梦,梦境里兵荒马乱,连日的遭遇反复回放,噬心之痛,痛得叫他难以呼吸。
眼看要窒息而亡,拼尽全力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个宽大的额头,胸口像压了块巨石一般,呼吸悉数被掠夺殆尽。
“唔……”
他闷哼出声,身体仍被被子裹着,蚕茧一般抽不出手来。
“醒了”凤漓觞轻声问着退离,脸上一片薄凉,仿佛刚刚做出偷香窃玉之事的人不是他。
胸口骤轻,顾瑾用力呼吸,明白刚刚在梦里喘不过气来的原因。
凤漓觞已经解了龙袍,换上里衣,可见进来已经有一会儿了,顾瑾偏头朝窗外看了看,天已经黑了,宫人点亮宫灯,屋里也已经烧起炭火,暖和得不像话。
凤漓觞坐到床边,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一拉,顾瑾翻了几个滚从被子里滚出来,所幸龙床宽大他才没掉下床去。
凤漓觞眸色一暗,将被子丢到床下压了上来。
敬事房的太监都是人精,早在雾清池就给顾瑾涂了药,那药是宫中秘药,用料极好,效果自然也是上乘,是以这一次顾瑾并没有之前那样痛苦不堪,只是精神上的折磨更甚。
“不过几个时辰不见,爱卿怎么变成了要吸人精血的妖精”
凤漓觞满意的问,总是喜欢用这样的字句诛顾瑾的心。
顾瑾死死的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许是觉得无趣,凤漓觞拧过他的脑袋想要与他接吻,却见他唇角有血渍,竟是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面色一沉,凤漓觞将他翻了个面抱起来,径直走到窗边的桌案前,顾瑾一慌,不知道他又要做出什么诡谲的事来。
“打开下面的抽屉,把纸笔拿出来!”
凤漓觞命令,顾瑾根本无力思索,只能哆嗦着将纸笔拿出。
“一刻钟前,张迴已受命押送粮草奔赴边关,明早卯时一刻出发,不过朕还是不放心,还需爱卿亲笔写封家书给顾将军才好!”
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要他写家书!!!
顾瑾惊诧的看向他,眼角却被逼得滚落一滴眼泪,悲凉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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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兄长,见字如晤!
第九章 兄长,见字如晤!
握着笔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一滴浓墨落在宣纸上,晕染出一朵惨淡的花,身后一只手将染了墨的纸抽离,动作渐缓:“爱卿提笔足有一刻钟了,为何还不落笔”
脑子被搅成一团浆糊,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发抖,要他如何落笔
顾瑾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手握着笔在纸上画出歪歪扭扭的一笔,贴在他身后的人覆上他的手,牵引着他的手恶意的在纸上写下四个字:顾慎吾兄。
四字成形,好像这屈辱不堪的情形都被兄长亲眼看见了一般,脸上火辣辣的发疼。
心房终于被击溃,顾瑾松口,低低地叫了一声,手中的笔也脱落,在桌上滚了滚,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陛下!饶了臣吧!”
隐忍太久,他的嗓子哑得厉害,带着哭腔和被驯服后的柔弱,极大的满足了凤漓觞的征服欲,他紧紧揽住顾瑾的腰,凑到他耳边呢喃:“爱卿终于肯开口了”
做着这样不堪的事,他却偏偏还要一口一个‘爱卿’的唤着,非要提醒着顾瑾,要他在身体登上云端的时候,精神陷入无边的罪恶痛苦之中。
“陛下,顾家已经亡了,臣……臣只盼兄长能平安无虞,陛下要想要臣做什么,臣……臣都会尽力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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