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木沙
果不其然,司当姑姑接下来说:“你们都是十六岁大的姑娘了,今年祖祭,依旧会筛选五名相貌、品德、才华都兼得的宫女随同皇帝等人去玉佛寺举行祭祀大典,你们在宫中待了十年有余,该知道去做什么吧?”
春香率先答道,“知道知道,在我们当中选出五名能歌善舞的宫女,然后到祭祀大典上为先祖祈福。(ps:这里所谓的祈福,便是指跳舞了,很多少数民族在遇到什么喜事都会用篝火会来表达他们内心的狂野激荡,这里呢,便是祈祷逝世的人能早升极乐世界了。)”
“嗯。正是如此,这两日,你们好好训练,姑姑便不教你们什么了,待到第三天,姑姑我便来筛选十名成绩较好的宫女,会将你们送到张嬷嬷那再挑出五名,懂了吗?”
座下的少女们频频点头,待司当姑姑离开,又都乐呵了起来。
绿之拉着阿娇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坐在了凉凉的理石上,春日的阳光洒射下来,是那样温暖、绚烂。
俩人抬起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刺得微眯起眼睛来,绿之手挡在额头上,遮住光线,指着太阳旁边那抹一闪一闪的光辉,“阿娇,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好漂亮,那是什么呀?”
“是宝石!”
阿娇咯咯直笑:“你胡说,宝石哪有挂在天上的……”
“挂在天上人们才偷不到嘛,笨蛋。”
阿娇看得累了,才低下头来,偷偷地捏了下绿之的手,“绿之,司当姑姑说的那件事,你会不会参加?”
“我才不要,我长得没你漂亮,没你贤淑,也不会跳舞,我去干嘛。”
“可是……我一个人去,我有点孤单,那……我也不去了吧?”
“阿娇,你从小就胆小,都这么大了,还怕,唉……”
“嘿,就是嘛。”闻声寻去,是春香,她敲了敲阿娇的脑门,也一骨碌坐了下去。
绿之扯了扯春香的发髻,嘻嘻地:“让你吓我,哈哈……”
春香打掉她的手,整了整发髻,瞪了她一眼,“将来我当了娘娘,我定不饶了你,哼。”
“好好好,你要是当了娘娘,我给你梳个娘娘的发髻如何,是独一无二的哦,嘿嘿,买一送二。”说着,绿之张手比了个“二”的手势,在春香面前晃了晃。
春香眼睛一雪亮,“真的啊?”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春香她们当然知道,绿之会梳漂亮的髻装,但是因为她们都是宫女,所以她们都是私底下偷偷的让她梳了看,但是要这娃给她们梳头发,可是要福利的,除非是阿娇,其他人,一概都收费。
阿娇也凑过来,抓了抓绿之的手,“好绿之,你参加嘛。”
春香见状,也变了脸色,蹭着绿之的另一只手,“就是嘛,阿娇没你不行的,大不了,让阿娇给你排练舞种,不就行了嘛。”
“是呀是呀,你相信阿娇嘛,阿娇会好好教你的。”
“真的?”
“真的真的!”
“不骗人?”
“不骗人!”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嗯嗯嗯!”
某女站起来,拍了拍褶皱的衣纱,勉强道:“那好吧。”
阿娇这下真真高兴起来了,她激动得也站起来,拉起绿之的手,“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绿之挥挥手,“不要,今天我要去一个地方。”
春香:“什么地方,我能去吗?”
“嘿嘿,当然……不可以!”绿之反握住阿娇的手,对着春香笑眯眯的:“晚上回来找你哈,我们先走啦。”
宫媚 第5章 美丽如她
那是一个很宽敞的宴席处,碧绿的翡翠桌上,摆满了酒肉,色味俱全,旁边用大理石修筑的圆柱,支撑着头顶的遮凉物,拓拔珩(hng)着一身金铜色的胡服骑服,居坐在翡翠桌中间,身旁坐着的是浓妆艳丽的如妃、宁贵人等女眷,不断的敬酒夸着他狩猎的神勇与威风。
坐在拓拔珩下面的,当属一些诸侯王大臣们了,御厨架上了一只烤ru猪,烧得通红,亮得焦黄又晶莹,烤ru猪身下还放着一些漂亮的花朵与绿叶,放在一个雪白的大盘子,端放在宴席正中间,还有一些飞鹰、褐马鸡、小羔羊等动物。
那日各个封地外的诸侯王们归来,皇帝拓拔珩为了庆祝,便与他们一起到皇宫外的狩猎场打了些小动物回来,闻得一阵香味扑鼻而来,个个抽出了长箸,又见皇帝未曾动筷,只好咽着喉头吞着口水。
终于,拓拔珩拿起碗筷,阔气道:“庆祝我们拓拔族再次坐拥一席,大家尽情畅饮!”
此话一出,各个吃喝起来,酒洒了一地,宴席一开桌,便持到了落日,西边的太阳烧得火红,皇帝喝得醉醺醺,很快便站起来,将主持权交给了太子拓拔炟(d),便先行离开了宴席,赵公公待要追上去,皇帝已经没了踪影。
——————————————————————----------------------------------绿之跟阿娇从古榕树回来后,便直接倒在了小屋子的床上,没一会,又觉得闷热,跳起来,趴在了木桌上,朝阿娇嚷嚷着:“快给我倒碗水来,口渴死了。”
阿娇应了声,拿起小茶壶倒在瓷碗上,绿之夺过去,喝了一大口,才平息下来。
阿娇很是疑惑的,自己也倒了一小碗水,喝了一点,好奇的问道:“绿之,你刚才到古榕树那里做什么?”
“不知道……”她叹了声,其实她就是想去看看,那个傻子回来没,不对,应该是,想知道那傻子变聪明了吗,要知道,当年她不过咬了他一口,他便嚷嚷着要告诉他母妃了,如今她都是个小少女了,他要是回来了,认得出她?
“那……那我们练舞去吧?”
“好吧。”绿之站起来,一扫屋子,“这里太小了,到别处去好了。”
“去大司当吧,那里宽敞许多呢。”
绿之瞪了一眼阿娇,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是真笨还是徦笨啊,昭茜那些人都在那里,去练什么。”
“那,那去哪里好呢?”
绿之眼睛一亮,拉起阿娇,“我知道在哪里!”
御花园里,繁花锦簇、花果飘香,盛开的雪白,被太阳映照得一片晕红,还有湖畔内的脉脉流水,凉风拂来,湖水漾漾浮动着,波光粼粼,远远望去,也是被落日照得金灿灿的。
俩人都是穿着白色的雪纱宫装,手肘两边还挽着一条粉色的纱带,轻盈盈的身子转动起来时,是那样飘渺雪白。
绿之站在花丛里,手里抓着纱带的垂边,抬起一只手,手掌柔柔的弯下来,眼睛看着在亭子里教导她的阿娇,有时抬起脚时,吃力的转身,又问:“这样?哦,这样子?这样呢。啊……”
一个不慎意,绿之旋转时不小心踩到衣纱的摆边,摔在了花簇中,手腕处被微微压倒,起了一小片淤青,她皱着眉头,喊着嘶疼,阿娇也跑来,扶起她来,心疼道:“怎么会摔倒了,哪伤了?”
绿之摇摇头,笑了几声,抽出阿娇握着她的手,倔气地:“哪那么容易摔伤啦,快继续吧,嘻嘻……”
阿娇见她一脸笑容,便才放心的接着来。
待阿娇教完后,绿之因为口渴,便让她回去拿水来喝,自己再练习起来。
拓拔珩脚步缓缓走来,离立正殿还有一段路程,经过御花园时,竟看到这样一副情景——一个穿着白纱的仙女,在花簇中挥舞着美丽的舞姿,她的举手投足,是那样灵动飘逸,细碎的舞步踏在草坪上,竟是那样轻盈,她踮起脚尖,粉色的纱带像云雾般飘荡在空中,手指凌空般划过绯红的脸颊,她回过眸来,深情的睇望着他。
拓拔珩竟是那样心动,那个少女,她在深睇着他!她的眼眸,是那样明亮干净!
正要上前时,却见她收起了神色,又继续跳起舞来……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她雪白的背影,竟是莫名的熟悉,似乎……见过这个清秀的少女。
拓拔珩咽了咽喉头,本是要挥手叫住她时,却又不忍打扰,那是平生第一次生出的莫名念想,她是神圣的,不能干扰,绝对不能干扰!
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更加的雪白莹润。连笑容,都是格外的甜美。
她一身都是雪白的,没有那些妃嫔的浓妆艳丽,她是那样的干净晶莹,似乎一尘不染。
很快,她似乎累了,竟躺在草坪上,眯上了眼睛,他走近了几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着,因为在懒洋洋的笑着,所以连眼睛都笑得弯弯的。
他伸手,似乎碰到了她躺在草坪上的长发,随着清风,长发飘拂起来,有的甚至一扫他的鼻尖,淡淡的花香,就连她的气息,也是香甜的。
突然她睁开了眼睛,拓拔珩退后了几步,隐于树后。
朦朦胧胧地看到,另一名少女端着茶壶朝她走来,他一敛神色,听到身后隐隐传来赵公公的声音,便离开了。
赵公公赶来时,只见凉亭上两个宫女正在嬉闹着,他狐疑的走过去,“你们刚才可是面见了陛下?”
绿之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茶后,才淡淡答道:“没看见。”
“放肆!一个小小宫女,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嘿嘿,我错了公公,奴家真的没看到呐。”
见她们如此,赵公公只好悻悻离开,朝立正殿走去了。
阿娇坐到她面前,小声的:“这个是……宫内的大总管,赵公公吗?”
“恩啊!”
“那你刚才怎么那么说话?”
绿之又无意的扫了她一眼,“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胆小啊。唔对了,你快起来,看看我练得怎么样了。”
不等阿娇回答,绿之便又跑到宽阔的草坪上,舒展着笑容,跳起舞来……
宫媚 第6章 我要娶她
拓拔珩回到正和殿的时候,翻了翻奏折,便累了,手摁着额头,想舒解下疲劳。
哈了哈气,嘴巴还带着酒味,他喝了一大口清茶,一旁的宫女替他按揉着肩膀,待赵公公回来时,他才将这些宫女挥退了。
他舒展着全身,边盘问:“三弟呢……”
赵公公贼笑了声,“陛下,因为三王爷自小的问题,因此他刚回来便被张太后软禁在慈宁宫里了。”
拓拔珩已经站起来,“去慈宁宫。”
赵公公跟在身后,却不明了皇帝的意思了,这皇宫中孰人不知,皇帝自小便与这三王爷的嫡母张贵妃不和,后来当上了太子,谣传正是北国祖上传下来的立子杀母这一规条,使皇帝的母妃被张贵妃奉旨赐了毒酒,此后两方很少交谈,到皇帝登基几年未了,皇帝便将他们母子二人赶出了皇宫,去了封地。
但同时也予张贵妃赐号张太后,居-慈宁宫,而三王爷,也因去了封地,被加封为文成王。但众所周知,往年张太后与文成王都不曾回宫来,他们都猜测,皇帝这是彻底将他们驱出洛城了,但没想到,今年祖祭,他们竟回来了,而且还是那样体面的回来了。
现在皇帝,竟是要去看望他们母子。这……太不可思议了。
慈宁宫一切装置摆设,都因张太后回宫来,而多了几分生气。到处金碧辉煌,明亮照人。
唯一令人想一探究竟的,是慈宁宫内。大门被关上,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待皇帝来时,更是震惊,那些八卦的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
皇帝进去时,连赵公公都不允跟进去,只见张太后正在书房内安静的写着大字,她脸上的容颜渐渐衰老,但是却平添了几分慈爱母亲的姿容,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更端庄娴静了。
拓拔珩悄然的走过去,突然轻声开口:“太后这是……”
话未落下,张太后因为被皇帝一惊吓,手中的握着的毛笔尖不慎在纸张上一撇,墨汁氤氲开来,白色的宣纸很快沾满了黑墨,她微微惊慌的站起来,将那宣纸压在砚台下,绕过书桌,朝皇帝福身行礼了番,才起来,淡淡一笑:“陛下怎会来得如此悄然无息呢,呵呵……”
拓拔珩抽出砚台下的宣纸,两个大字虽然被刚才一撇,但更是有了墨丽的韵味。他放下去,哈哈笑道:“太后写的字甚是好看!”
张太后微微低着头,一只手的五指紧紧地掐着另一只手的掌心,显然很是紧张,但脸上又展露着笑容,“陛下过奖了,老身不过是闲来写写。”
拓拔珩一扫慈宁宫内,好生疑惑的,“文成王呢?”
“皇儿他……甚久未回宫内,有些不习惯,老身让他先去歇息了。”
“在哪里,朕去看看他。”
见拓拔珩要上前寻找,张太后挡在他身前,依旧是平淡的笑容:“七日后不是祖祭吗,陛下那时再看皇儿不是更好?”
这次拓拔珩改了称呼,轻轻的推开张太后,“太后无须如此,就算三弟如何,朕这个做兄长的,还是要去看看他。”
张太后缓缓退开,抿了抿嘴角,皇帝话至于此,她还能说些什么?
哀叹了声,拉开了珠帘,金色的床帐从殿顶垂落下来,一直到地面上游离,她掀起床帐,晃了晃文成王的手,轻声道:“皇儿……陛下来看你了。”
文成王眼睛睁得大大的,欣喜的,见张太后在他眼前点了点头,才放心得跳起来,胡乱披了王服,穿了靴子,便起来了。
拓拔珩见着他一连串的动作,忍不住笑意,“哈哈,三弟,你真是顽皮啊!”
张太后连上前赔笑道:“让陛下见笑了。”
“咦,皇兄你变得好老哦。”文成王鄙夷的小嗤了声,又到他身前打量起他来。
“皇儿不得无礼!”张太后赶紧将文成王拉过来,暗瞪了他一眼。
“哈哈,太后无须在意,三弟不过是顽皮罢了。”
见他如此,张太后才警惕的瞥了他一眼,慢慢退出了文成王的房间。
不料文成王竟怕张太后会偷进来,跑过去将房门锁上了,才拉起皇帝,坐在桌前,脸上微微起了红。
拓拔珩张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三弟这是怎么了?”
文成王小声的嗫嚅道:“皇兄,皇宫里,是不是有个长得肥腻腻的小公主?”
“小公主?”
“我在去封地前看过她,她说她是宫里的公主的,皇兄,她是谁呢?”想到那个软绵绵的小身子,他便思念不已,那是唯一一个敢咬他的女孩,就连现在,他的手臂上还有被她咬过的牙印呢。
文成王话里行间都透着稚气,但又是那样真诚,拓拔珩深思了番,才开口道:“父皇生前有个宁婕妤曾诞下过一名小公主,赐号长公主,名乐。小时候是有些微胖,不过现在长得亭亭玉立,是个小姑娘了。”
“那就是她了!长乐……长乐……原来她叫长乐,真好听的名字。皇兄,嘻嘻……我要娶她!”
拓拔珩微愣了下,“三弟你想娶长公主?”
文成王拼命的点着头,“皇兄,我就要娶长乐,我就要长乐!”
拓拔珩喝了口茶,脸色沉重起来,原本对眼前的人怀疑的那些想法,又淡了下去,只是问了声:“为什么要娶长乐?”
说到这,文成王竟像个小孩子般不敢回答,只是扯着拓拔珩的衣领边,“皇兄,其实我以前见过长乐……嘻嘻,我……我真的好想再见到她……”
“如此。”拓拔珩站起来,轻咳了声,“等过了祖祭,朕会找时间给你赐婚的。”
“真的吗?皇兄你真好!”
“哈哈,知道皇兄好就好,唉,朕要先走了。”
推开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张太后,她显然在这外面一直候着,见皇帝出来,扯了扯笑容:“陛下要回宫了?”
拓拔珩点了点头,“太后好好休息,朕有空便来看望你。”
张太后只笑着,然后福身:“恭送陛下。”
文成王目光追随着张太后,也学着她有模有样的行起礼,咬着生字,“恭-送-皇兄……”
宫媚 第7章 打的就是你
两日后,大司当内搬来了很多花花绿绿的漂亮舞衣,众人纷纷抢起来,生怕最漂亮的一件会被别人夺走,由于阿娇胆小,不敢挤进去跟她们抢,只好绿之去,舞衣其实讲究的不过是跟自己体形搭配,才好更好的展现自己的舞姿,绿之突然眼睛雪亮起来,夺过一件青绿色的孔雀羽衣,那是一件仿制金丝的羽衣,做工精细,巧夺天工,与阿娇那柔弱的身姿正好匹配。
绿之像抢到什么宝贝似的,递给在一旁坐着的阿娇,“喏,你先去试这个,试好了我给你梳髻装,一定是今天最漂亮的,嘻嘻……”
阿娇也一阵欣喜,接过孔雀羽衣正要去试穿,却见那些衣架里的舞衣快被人抢光了,她暗叫不好,拍了拍绿之的手,“绿之,快,舞衣快给抢光了。”
绿之转过身去,只剩下一件雪白色的烟纱,比起那些已经梳妆换好的宫女们,她手里的这件,就像是绿叶跟枯草的区别。
都是少女,还是一起长大的宫女,谁不希望有朝一日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被张嬷嬷选上,去祭祀大典上风光一回。
她叹了声,也罢,自己本来便只是来陪阿娇的,不管了。
阿娇从试衣室出来时,众人喧哗,那是美到了极致了!
衣领上的孔雀毛像花一样盛开,雪白的锁骨下,酥胸半掩,曲线玲珑。
阿娇唯唯诺诺地走到绿之旁边,伸手张开绿色的喇叭袖,转动起来,咯咯笑着:“绿之,好不好看?”
紧身的腰下,是灯笼式的下摆,转动起来时,就像是清池里的波光粼粼的细水般游动着。
“好看,真美……”绿之放下手中的烟纱,拉起阿娇的手让她坐在梳妆台上,散开她的长发,亲自为她装扮起来。
当阿娇转身站起来时,她们口中便只剩下了惊艳,对,除了惊艳,再找不到别的词了!
春香也换了一身漂亮的舞衣,当比起阿娇这一身,那自是个自愧不如,于是不由得佩服起绿之的用心,但见绿之并未换了舞衣,她暗想,绿之自己的那一身,会不会更令人惊艳呢?
于是她跑过去,拉起绿之的手,“绿之……你呢,把阿娇打扮得那么漂亮,自己准备的肯定更美了,是不是?”
绿之望了一眼阿娇,笑了笑,捏了下春香的手,“当然了,嘻嘻……”
“哈哈……看吧,阿娇,人家最好的,是留给自己的,你还那么苦心孤诣的教她练舞,啧啧……原来这便是所谓的好姐妹。”昭茜冷嘲着,竟只是望着绿之说话,因为多看阿娇一眼,自己便会觉得挫败,她当然不会让自己难堪,只是不曾想到,这个阿娇,从小便长得水灵美丽,没想到换了一身衣服,竟更美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敢再在大家面前说自己长得比她漂亮了。
“你胡说八道,绿之想换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阿娇瞪了昭茜一眼。
“阿娇,在这里等我,我进去换衣服。”绿之微微一笑,转身拿起一旁的烟纱,走进了试衣室。
出来时,只见她穿着一身轻盈盈的烟纱,手挽着翠绿的软纱,将长发盘向肩膀两边,扎起来,垂落在肩上,倒也娟秀清丽。
只是在众人眼球中,她的清秀,很快便被淹没了。
昭茜本想等她出来好取笑她,但见她如此装扮,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好冷笑了声退到一旁。
倒是阿娇,满脸疑惑,“绿之,你怎么穿这一身衣服出来……”
这雪白的烟纱,就跟平日她们穿的宫装没有多大区别,穿漂亮的舞衣跳舞,可是能加分的,但绿之如此……
“没关系,我把舞跳好便是了。”
话说间,司当姑姑已经走了进来,见所有宫女打扮得都很得体,也便频频点头,走了上去。
阿娇的那一身绿澜澜的孔雀羽衣,还有那一头漂亮的飞仙髻,自是率先得到了司当姑姑的认可,司当姑姑点名让她出来。
仙乐一起,阿娇张开宽大的喇叭袖,向众人微微一笑,像一只夺目焕彩的孔雀一般敞着衣裳,跳起舞来。
曲声像流水般,时缓时急,阿娇竟也跟着曲子的节奏,变换着舞姿,行流云间,行仙鹤间,她就像一只自由来去的孔雀,哪里想看到她美丽的身姿,她便会出现在哪里,偶尔媚笑,偶尔甜笑,偶尔也面无表情,但在她们看来,那是娴静的美!美得不可挑剔!
那时她们深信,在这一批宫女中,阿娇无非便是最美丽的那一个!
终于,一曲结束,阿娇一个华丽的转身,翻空弯腰而下,长发摇摇颤颤,似乎碰到了地面,又似乎没有,于是,她跃身站直了,朝司当姑姑微笑着,退了下去。
司当姑姑满意的点点头,“跳得不错,接下来,轮到谁了。”
于是接下来,许多宫女都使劲了浑身解数,似乎要将自己从小学到大的才华,都展现出来,因为她们知道,只有这个十六岁——祖祭才轮到自己表现!
等轮到了绿之时,她正要上去,昭茜却撞了她一下,站上去,对大家浅浅笑着,开始舞起身体来。
众人也频频点头说不错,绿之手心里却暗捏了一把汗,她紧紧的盯着台上的昭茜,每一个动作,竟都是那么眼熟,不,那不是眼熟,那是阿娇教她的动作!而且她自己也加了一些轻柔的动作,如今,竟原原本本的出现在昭茜的舞蹈中!
阿娇也错愕了,她拉了拉绿之的手,慌乱地:“绿之……怎么办,那些动作都是我教给你的,怎么会到昭茜那里去?”
绿之咬咬牙,心内却恨得要命,这个昭茜,同样的招数使了又使,但却非常有用,她等一下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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