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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水木沙
绿之狠狠掐着彩珠的手腕,双眼哭红,“你知不知道,他都在骗我!他根本没死!他没死!!!我看见他了,我真的看见他了……”她说着,神色有些恍惚了,语无伦次,喃喃地:“我要去找他……找他……”
彩珠咬着牙忍痛道:“娘娘,先帝真的死了,您亲眼看到他的灵柩的!现下他的灵柩就埋在西陵!”
绿之瘪着嘴看彩珠坚定的眼睛,眼泪啪嗒滚落下来,啜了一声,倏地又抽泣得厉害起来,“不会的……我真的看见他了!……”双手捂住脸,放声痛哭起来,“他没死……他不会死的……呜呜……没有……才没有死……”
她们不知绿之何以一醒来情绪就这样激烈,只是用不痛不痒的话安慰她,反而教她越哭越伤心。
后来,她哭得嗓子都哑了,也哭得累了,终于肯停歇下来,身子瘫软在地上。还好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毯,也暖和,否则阿娇她们才不任着她着凉、阿娇去倒了杯热茶过来给她喝,绿之咬了咬唇,的确口渴得很,接过来咕噜几声便灌下喉了。
只是眼圈红红的,有些难受,像是刚没了亲人一样的难受。
“太后,您要节哀顺变……”彩珠看着她的眼睛哭得很红肿,脸也哭花了,一点舒太后该有的优雅端庄、气质都没有,完全像个没了爹的小丫头,哭哭闹闹,只为寻到她的爹……可是,死去的人,真的能寻回来么?
看着这样的她,彩珠很心疼,于是连安慰她时说出的话也是略带哽咽。
绿之只委屈地蜷抱着双膝,头埋得低低的。情绪略微平复,声音很沙哑,“我看见他了。他替我包扎伤口。给我换衣服。还有……”
眼眸黯然地垂下,还有……还有那美美的旖旎暧昧。
还有那个惹人逗笑的问题……
如果狼爱上羊了……
她想,换个角度,胆小的羊,爱上了凶悍的狼,它该怎么取舍自己的感情?
阿娇摇头反对她的话,“不是的,太后你真的做梦了。伤口是太医给你包扎的,衣服是我和彩珠给你换的!”
她一愣,随即枯笑一声……
是梦是真,早已有了答案,不是?
她吸了下鼻子,努力仰起头,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脆弱。
“是……做梦了……做了个很美的梦……”她呵呵一笑,站起了身。
彩珠见她镇定了许多,也把汤药端过来,道:“太后娘娘,这是太医吩咐要喝的药,您的身子虚弱,还需要好好调养。”
她接过药,面无表情地灌下去,很苦,像她的心一样,那样苦涩,一点味道都没有。
望着窗那边,静静了半晌,“是谁救我回来的……”
阿娇应声道:“是李赫将军,他说,他从一个道士手中将你救回来的……”
道士……?
她皱起眉,哑哑地问,“三王爷……他呢?……”
“陛下已经派了李将军去逮捕他了……”
“吱呀”一声,凛风将窗子吹开,雪飘了进去,彩珠要去关窗,却被她喊住,“等等。”
迎着风雪,她缓缓走到窗边,伸出手,去接那些漂亮却又冰凉的雪花……
想知道,那落在掌心里的,到底是什么……
雪……思念……爱……
那么,余了的,是冷,是痛,是殇,对么?
“娘娘,要不……奴婢去跟陛下请旨,启程去西陵看看先帝?”彩珠建议道。
她失落地笑,不管……见或不见,都不会在。
所以、、、她何必要欺骗自己?
----------【狼宠弃后。简介冰寒刺骨的雪夜,漫天飞霜,她噙着抹惨笑,嘴角溢出血丝,一字一顿地:要如何,才能放我走?任他凌虐任他宰割的日子她受够了!再继续下去她真的会死!被折磨死!他的目光紧紧地凝注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微动了下喉结,心底涌起丝丝心疼。手却默默蜷紧,那是失落并着愤怒,他给了令她惊诧的回答:你身上所有,都是朕给你的。想走,留下即可。他在试探,试探她究竟是不是那么地想要离开自己,即使带着他的羞辱离开?她只愣了下,随即凄厉地笑起来,毫不犹豫地将身上所穿戴之物尽数地,一件一件,褪落下来……





宫媚 第182章 南朝王子
此次舒太后被挟持,功劳最大者,莫过于阿娇,倘若不是她看出端倪,李赫又怎会出现。舒太后临走前的行径实在惹她狐疑,她担心舒太后是在秘密进行着些什么,才去找的李赫。可这事被拓跋炟知道后,却并不是很赞同她的做法。反而,脸色颇带着愠色。想来他对舒太后还并未消气。
两个都是阿娇最在意的人,且二人都是这北国权位最高的人,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去劝拓跋炟。
然而就在这氛围颇僵的日子中,南朝使者来报,说是他们的国王继承人蕃特拉大王子要来了,皇宫中人都在紧张的筹备着宴席,后来声势实在过大,连舒太后也知道了。
对于听到此事的彩珠,第一个反应便是,“皇帝也忒不像话了,南朝王子要来了,怎地都没有派人到慈宁宫来通报!”
绿之倒是平静,苦涩一笑,“是有些不像话,想来他还在生我的气。只是……蕃特拉突然而至,实在有些突兀。”
彩珠皱起眉看她,“依太后的意思是……”
她一敛容,清冷道:“替我梳妆,我要会一会这个蕃特拉。”
“可是陛下他并未……娘娘这样唐突,可能又会惹得陛下不痛快。”彩珠劝道。
绿之轻笑,“他痛不痛快,是他自己的事,与哀家又有何干系。”
彩珠微滞……
宴会开始时,已是很晚,酞青蓝的夜色沉着淡淡的醉意。仿若这在座的每一位,心里各怀鬼胎。
南朝使者与蕃特拉等大臣已入席宴会就座时,很快也见赵启魏的声音传来,终见皇帝也到了,可他刚坐下宝座,便又听人通报:“舒太后驾到……”
这个本与此次宴会毫无关系的舒太后,竟也来了,众臣面上的笑容顿时显得有些僵硬。毕竟舒太后这个角色,她做起事来可比当今皇帝干脆果断多了。很多事有她参与,他们便无法得逞。因此今日舒太后到场,他们自是不乐意。可面上还要佯装得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表示他们的对她的敬意。
但皇帝拓跋炟便没没这样好脾气了,他明明没有请她来,她倒好,擅自过来了!或许……在她舒太后的心里,压根就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越是这样想,拓跋炟火气越大。看着她缓缓走进宴席中,他终忍不住站起来,气息极度不稳,粗喘着道:“舒太后!”
绿之扬眸瞧了他一眼,“免礼。陛下刚刚入座,毋须多加礼数了。”
拓跋炟气得差点没破骂出声,就连座下的大臣们也看出了他的异样,可舒太后就是厚着脸皮在皇帝左边的座位坐下了。
她心里在偷笑,她脸皮可薄着呢,都是跟拓跋珩这个厚脸皮的无耻男人学的。这些大臣们的先帝,脸皮那么厚了,她这个舒太后,学着点,又有何妨。
而后,面上有了些不自然的神色。瞧瞧……无时无刻都能想着这个该死的男人……
她理了理思绪,抬头时,已见那蕃特拉王子走到殿前,对她喝拓跋炟略躬身行了个小礼,道:“早便听闻北国江山秀丽,此次一见,果真是如此。”
拓跋炟听到了他对自己国家的肯定,自是高兴,亦态度甚好的笑道:“听说南朝风情lang漫,有机会,朕也想亲自去体验一番。”
绿之却插了他的话,“蕃特拉王子此次到北国来,仅仅只是游玩?”
话落拓跋炟面色一沉,而蕃特拉则是有些干笑。
侍卫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再次入座。他接过宫婢递过来的酒杯,嘴角微微勾起,这才对绿之如实道:“其实小王真正的目的……是来这里寻一美人……”
“噢?”绿之颇有意兴,“是何美人,竟能让蕃特拉王子千里迢迢来寻她?”
这一回,不仅绿之,拓跋炟也很是好奇,按理说这皇宫的女人都是他新纳的妃子,难道……蕃特拉打的是他后宫里女人的主意?
然而却又见蕃特拉他执杯玩转着道:“该美人就在这皇宫里,小王朝思暮想,只愿能拥有她……”
眼见着拓跋炟要发怒了,的确,他堂堂一代帝王,虽说后宫中的女人皆不是他所爱,但正如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般,他怎能不气!
而绿之便是看破了这一点,抢先他一步接了蕃特拉的话,微微一笑,“能让蕃特拉王子这样深情款款示爱的女子,哀家也有些好奇了,还请王子揭晓。”
蕃特拉眼里柔情似水,似乎马上便能抱得美人归了,他一凝神,对绿之道:“她名唤妙莺,乃小王见过最美的女子。”
绿之一怔,竟是她……
她微微攥眉,“见过?蕃特拉王子……见过妙莺?”
拓跋炟也甚是不解,蕃特拉喜欢的是父皇的女人?这更不能允许!
蕃特拉愣了下,讪笑道:“是小王过于激动了,小王曾听到南朝的商贩说过,北国皇宫中,属妙莺为之最美,小王看过她的画像,实在是让小王心动了……”
绿之呵呵一笑,“王子此情甚好,但你要知,妙莺乃是先帝的妃嫔,王子此番来意,似乎有些不妥。”
确实,妙莺这样的美人儿,现下又年轻,又有美貌,是男人……又怎会不喜欢?
连昔日的拓跋珩,她的丈夫,也被妙莺吸引住了,更何况这年轻气盛的蕃特拉……
【作者有话说,我再重申一遍,订阅过的,重看,不用钱。前面订阅过的,却没看到该有内容的,重看便是。】之前我说过,妙莺是个很重要的角色,现在,她要开始体现出她存在的重要性了,哇咔咔。】在线写,请不停刷新】----------【狼宠弃后。简介冰寒刺骨的雪夜,漫天飞霜,她噙着抹惨笑,嘴角溢出血丝,一字一顿地:要如何,才能放我走?任他凌虐任他宰割的日子她受够了!再继续下去她真的会死!被折磨死!他的目光紧紧地凝注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微动了下喉结,心底涌起丝丝心疼。手却默默蜷紧,那是失落并着愤怒,他给了令她惊诧的回答:你身上所有,都是朕给你的。想走,留下即可。他在试探,试探她究竟是不是那么地想要离开自己,即使带着他的羞辱离开?她只愣了下,随即凄厉地笑起来,毫不犹豫地将身上所穿戴之物尽数地,一件一件,褪落下来……




宫媚 第183章 十倍奉还
本是在宴席中饮酒作乐的司禄山借着醉意蒙蒙猛地站了起来,“陛下,这黄口小儿实在是不将先帝放在眼里,竟敢觊觎先帝的姬妾!臣恳请陛下重重处罚他!”
拓跋炟自然也是不肯的,正要回驳蕃特拉,却闻他道:“陛下,小王乃真心喜欢妙莺的,否则便不会特意从南朝追来。”
绿之思忖了番,继而突然朗笑道:“蕃特拉王子想要妙莺不是不可,只一样……北国,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舒太后你胡说什么!”容忍她多次,拓跋炟终是忍不住吼出来了!
枉父皇待她那样好,即使死了也要封她为舒太后,给她最高的权位,可是她呢?她竟要将父皇的女人送去给别人?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妒妇!彻彻底底的妒妇!
绿之不以为然,只淡笑:“妙莺还年轻,倘若能为朝廷做点事,也不为过,对么陛下?”
拓跋炟怒睁着眼,已经在尽量遏制心内的怒火了,鲜卑族何以堕落至此,需要用已逝先帝的姬妾来换取他国给予的利益?
而蕃特拉听到舒太后是同意的,且她的地位亦不容得小觑,于是连忙道:“只要能将妙莺赐于小王,小王立即令人将自己训马场中的骏马都献给北皇!”
这是个巨大的诱惑,南朝的骏马,是出了名的。绿之昔日听拓跋珩说过,雪里红便是南朝进贡的,蕃特拉是南朝的大王子,将来的继承人,他为了妙莺,竟愿用自己整个训马场的骏马都进献给北国!
她很是心动,转眸去看皇帝,见他脸色也没之前那么难看了,包括座下的司禄山,面上也略显迷惑之色。
她微笑着,唤来姜高丽,让他俯身下来,自己在他耳边低声道:“让人替妙莺梳妆一番,将她带过来。”
姜高丽明了意思,遂下去了。
绿之举杯敬了蕃特拉一杯,因着怀有身孕,也只是做了个样子,“王子用情至深,实在是羡煞旁人。”又转头对拓跋炟眯眼一笑,“陛下以为如何?允了蕃特拉王子的心意?”
拓跋炟闷闷咳了一声,显是答应的意思。
绿之心底有些冷笑,自己说的有多好听,在利益面前,还不是要将他父皇的名声置之不顾?
众人想法一致,宴席也进行得顺利多了。
然而当姜高丽刚将妙莺带进来时,还未行礼,便见那蕃特拉直扑了过来,将妙莺抱在怀里,“美人儿……小王终于见到美人儿你了……”
众人都有些骇然,没想到这蕃特拉王子这般轻佻。但越是如此,绿之便高兴。她故意对妙莺生羡道:“蕃特拉王子对妙莺可谓是一往情深,妙莺你可要好好惜着了。”
妙莺本对这蕃特拉王子有些抗拒,因为他跟那些富家子弟一样,一看到她眼睛里便都是那猥亵之意,哪有一点王子该有的气质。但听到舒太后这样说,她突然觉得,倘若能抓住这个蕃特拉王子的心,她不仅能从舒太后手里逃出,将来还能利用这蕃特拉王子报仇!
这样想着,她倒也有些牵强地迎合着蕃特拉王子,面上有些娇羞,“王子不要……”
蕃特拉看着美人儿羞赧,倒也不闹了,只搂着她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见该做的都做了,绿之也不逗留了,称是有些困乏,想回宫了。彩珠和姜高丽便上前来扶她了。
看着舒太后要走,妙莺有些心切,她对身边的蕃特拉小声道:“王子,舒太后成全了你我,妙莺想……过去答谢一番……”
蕃特拉点头说好,妙莺咬了下唇,微微翘起,朝殿外走去。看着舒太后正在殿外,便喊住她,她果然停下来。
妙莺走过去,嘴角勾起,“舒太后,以后您一人在这宫中,再无人跟你斗了~”
她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
妙莺还要往前走,但彩珠已经拦了过来,她冷笑,“我已经被当成政治的牺牲品,以后就要去南朝了,好歹~姐妹一场,太后都不想跟我聊聊?”
绿之瞥了彩珠一眼,使之却了几步,她平静地道:“你想说什么。”
妙莺凝着她晌久,嗜冷道:“我绝不会放过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昔日那样羞辱我,将来我要你十倍奉还!”
绿之淡淡地回复:“希望吧。”说完对彩珠使了眼色,她立即搀上自己的手离开,头也不回。
等走远了,彩珠才疑惑地问,“娘娘,您为什么要放妙莺走,那个蕃特拉对她那样好,要是将来……”
绿之轻笑一声,“你是怕她报复我?”
彩珠皱巴着眉头,点了点头。
“南朝国王年事已高,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蕃特拉很快便会继承王位。”她笑起来,“有妙莺在他身边,你信不信……不出两年,南朝这个国家,会毁在蕃特拉的手中?”
彩珠还是有些迷惘,但也不问了,只是替绿之觉得委屈,“娘娘这样为北国着想,陛下他却……”
绿之只是无味地笑,仰头望着天,有些不知所措……
拓跋珩,你英明一世,我今日却把你的女人送给别人了,你怨我吗?
或者……你根本不在乎,不论我做什么,对不对?
【作者有话说,《不知羞耻的舒太后》这是下一章的预告晚上会写的大伙到时再上来看】----------【狼宠弃后。简介冰寒刺骨的雪夜,漫天飞霜,她噙着抹惨笑,嘴角溢出血丝,一字一顿地:要如何,才能放我走?任他凌虐任他宰割的日子她受够了!再继续下去她真的会死!被折磨死!他的目光紧紧地凝注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微动了下喉结,心底涌起丝丝心疼。手却默默蜷紧,那是失落并着愤怒,他给了令她惊诧的回答:你身上所有,都是朕给你的。想走,留下即可。他在试探,试探她究竟是不是那么地想要离开自己,即使带着他的羞辱离开?她只愣了下,随即凄厉地笑起来,毫不犹豫地将身上所穿戴之物尽数地,一件一件,褪落下来……




宫媚 第184章 不知羞耻的舒太后
李赫的军队经过她走的长廊,本是要给她行礼后让道的,她却主动走了过来。李赫有些惶恐,便低头躬身道:“末将参见太后娘娘。”
绿之看了眼他身后的军队,对彩珠使了个眼色,彩珠随即仰声道:“你们都先退下。”
那些侍卫却盯着李赫看,直到李赫也僵硬地挥了手,他们才后退。
李赫觎了绿之一眼,沉声问道:“娘娘找末将有何要事?”
绿之紧紧凝着他,多么想从他眼中看到一丝丝破绽,可是……没有。
她眼睛终肯从他身上离开,但只是少顷,又凝视着他道:“那夜哀家被三王爷挟持后,听说是一个道士救的哀家?”
李赫未免有些心酸,眼前的这个女子,明明是那么年轻,却一声又一声哀家……她到底是个命不好的女人,这一辈子,都要在这个皇宫中孤独终老了?
“将军?太后问你话呢!”彩珠忍不住开口提醒。
李赫缓神回来,敛容道:“禀太后,正是如此。”
“那道士是什么人?为何要救哀家?”绿之刨根问底、对她来说,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地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甚至她自己都还有感觉!
从始至终,她都不愿意相信拓跋珩死了!从来!
李赫皱起了眉,似乎踟躇了许久,才见他拧起剑眉道:“那位道士只称说是路过,并未言明其身份目的。”
“将军何时将哀家救回来?”
李赫道:“当天深夜。”
“撒谎?!”绿之冷冷地瞪着他。
“末将并无撒谎、”李赫依旧坦然。
彩珠也疑惑地出声,“太后……奴婢也记得是深夜……”
绿之目光别开,换了一口气,睨着远方,道:“李赫,你可曾记得昔**答应过哀家什么?”
李赫持剑作辑,“末将永远铭记于心。”
“哀家觉得,这红墙绿瓦,终是困住我了……”她说得很颓然,很伤心。
转身难过地看他一眼,“你能帮哀家吗?”
彩珠颇是不解绿之话里的意思,便将目光转移到李赫身上,见他似乎诚挚地点了点头,低声问道:“这里说话不甚方便,娘娘可否……”
未等他说完绿之便打断他的话接下来,“可以。你说,在哪里,时间?”
李赫有些怔滞,但亦稳了声道:“今夜宫中过于繁闹,明晚此时,在城北口下,娘娘觉得如何?”
“好!”绿之近乎激动地点头。
孰不知,这一切,尽数落在了司禄山的眼里……
待宴席结束了,他想要借着皇帝酒醉缘故去扶他,但见阿娇正在搀扶着皇帝,他又连忙上前去推开阿娇,“去去去,一个小小贱婢竟敢如此大胆!”
赵启魏本要对司禄山进行一番解释,但司禄山倒是自己抢先说了,“赵公公好好教导一番这贱婢,老夫先送陛下回正和殿。”
待司禄山走了,阿娇才咬着牙怒视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愤恨……愤恨……
赵启魏看她表情羞怒,便安慰她道,“陈姑娘莫要司宰相置气,陛下说了,吉日已选好,一月初七那日便会册封你。老奴还要去伺候陛下,姑娘自己回去便是了。”
阿娇只是冷笑……
总有一天,她要羞辱她的人,跪着求她!
再说回拓跋炟这里,刚回到正和殿,司禄山便给他倒了杯热茶醒酒,好在酒劲不是特别大,不久便见他有些清醒了。
司禄山皱紧眉,似乎很忧虑很震惊,对拓跋炟道:“陛下,微臣有件事……不知应不应讲。”
拓跋炟捻着太阳穴,呵出酒气,浑浑噩噩地,“若是觉得不应当讲,那便不必说了……”
司禄山干咳两声,讪讪道:“微臣还是觉得要告诉陛下。”他顿一顿,看了看撑着额头的皇帝,紧接着道,“陛下,老臣看到……舒太后与李赫,在黑夜长廊中独处!”
揉捻着穴位的手微僵,拓跋炟一下子来了精神,抬起头看他,“他们在做什么?”
司禄山思忖了番,摇摇头,“微臣不知,只是他们靠得很近,李赫连军队都摒开了,两人喁喁私语甚是久,微臣最后上前想去听清他们说什么时,似乎听到,他们二人明晚还要私会!”
“什么?!”拓跋炟一下子把眼睛睁圆了,颇怒,“这个不知羞耻的舒太后!竟敢背叛父皇寻了奸夫!”
他对舒太后已经算是忍无可忍了,起初以为她刚刚失去了父皇,情绪可能会不太稳定。可是现下呢?这个舒太后,虽是没有了父皇,但她却比之前的权位更高,甚至与他不相上下,每次都会做出令他愤恨的事情,特别是她眼睛眨也不眨地就下旨将自己的母妃杀死了,他巴不得报仇雪恨!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司禄山还火上加油,“他们约在城北口下,陛下,我们要不要……”
若能借此机会铲除舒太后这个眼中钉,对于他们鲜卑族来说,绝对是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舒太后这个女人忒不简单了,不像新帝拓跋炟一样,优柔寡断,可以任他们左右,只有铲除她,北国才会是鲜卑人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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