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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羽林
没有丝毫犹豫,唐善已经窜入小路。
小路上山入谷,崎岖难行。唐善仰仗着一身武功,浑然不惧,奔行的速度并不比在官路上有所减慢。可他只顾着赶路,却忘了留心小路两旁的状况。
脚下先是一软,他根本没有理会,人在空中调整身形,继续奔进。
脚下又是一软,他不能不心中生疑,可脚下还是未停。
当脚下第三次发软的时候,他终于不能不停下脚步。但他的目光却没有看向身下,而是瞪得溜圆,直视前方。
刚刚是一处山坳,树荫浓密,月光无法射入,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小路两旁的树影,并借此赶路。可这里却是一处山岗,皓白如霜的月光径直泼洒在山岗上,眼前的一切都清晰可见。
唐善看到的是尸体,一具,两具,三具……一具具的尸体散乱的延伸着,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即便他有目数群羊之能,但却根本数不清遍布在山岗上的尸体究竟有多少。而且所有的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人头!
眼前的一切使得唐善的内心开始震荡,如此惨烈的景象本该是震惊,可他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内心为什么没有震惊,而是似水波一般泛起阵阵涟漪。
有一种诡异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是一个武修,杀戮是你隐藏在内心的本性。等你出世的时候,这样的景象还会令你感到兴奋,因为它将激发你嗜杀的武魂……”





御剑录 111:所托非人
阴风阵阵,魅影四起。
唐善被婆娑的树影惊起一身冷汗,在他心底响起一种声音,“武修虽然嗜杀成性,但是除魔卫道才是武魂真正的本源。等到群魔乱舞,生灵涂炭的时候,便是武宗再次崛起的时候。”
天色放亮,唐善依旧怔怔的站在山岗上。自从他踏上山岗的那一刻,他连动也没有动过一下,只是这般静静的注视着满山遍野的尸体。
当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明亮的时候,唐善藏在心底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趁夜赶路,无心顾及路面的情况,没有月光,他的眼力和感触都会受到影响。可他的嗅觉绝对不会受到影响,路上那么多具被砍了脑袋的尸体,他怎么可能没有嗅出血腥的味道?
答案是没有血!
因为满山遍野的无头尸体都已经变成了干尸。
还有什么人懂得这门妖法。懂得炼化死尸的尸血来增强自己修为?
唐善在玄清别院内藏了大半天,想来这里的诡异之事应该不会是玄清别院的弟子所为。影子门的弟子并不懂得妖法,当然也不能代替月瑶摄取死尸的尸血。
会是什么人?
唐善心中充满疑问,但却没有答案。
“大人?”来人是修明,他的眼中尽是惊骇之色,踏着尸体来到了唐善身前。
唐善看向天边初升的太阳,道:“知道这是什么人做的吗?”
修明摇了摇头,再又摇了摇,以证明自己的确不知情。
“我可以告诉你!”唐善挑起嘴角露出嘲笑之色,道:“是官兵!”
修明惊讶的张大了嘴,但又怔怔的点点头,道:“不错,是官兵!只有官兵才会砍下敌人的脑袋,因为他要用敌人的首级来报领军功!可是,下官不明白……”他把声音压得很低,似乎生怕被什么人偷听到他的话,“这些尸体怎么都变成了干尸?”
唐善当然不能说是被修炼妖法的人取走了尸血。别说他根本信不过修明,就是信得过,他也不敢告诉修明实情。万一一个不小心被修明说漏了嘴,引得妖魔鬼怪来杀人灭口,他只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唐善抬眼看向天空,故作玄虚的道:“你看他们身上的衣服,是不是跟普通的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这里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这些人都是乱民,是被官兵俘获的俘虏。依本官看来,这是朝廷的官兵砍杀俘虏的首级以冒军功,引得天神震怒,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异象!”他给了修明一个既无法驳斥又无法证明的理由。
“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奏报朝廷!”修明虽然并不相信唐善给他的理由,可朝廷的官兵砍杀俘虏的首级以冒军功却是事实,所以他才气愤的道:“触犯军纪,冒领军功,那些军士应该受到惩处!”
“好!好!这件事情可以移交给兵部,让他们去查。”唐善收回目光,看向修明,问道:“师尚诏那里是什么情况?”
修明一笑,道:“还好!怕我寻死,死命拦着我,夜里还找了两个人看着我。只是那两个人不怎么称职,天刚亮就让我跑了出来。他们现在应该以为我最终还是寻死了,或许还在为我的忠义气节伤心难过!”
“只有这些?”唐善觉得他像是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清楚,所以追问了一句。
“还有!”修明的表情有些尴尬,道:“师尚诏半夜里向凤阳发动了一次进攻,凤阳方面早有防备,师尚诏未能攻入凤阳城。我赶来与你会合的时候看到朝廷的大军正由官路向凤阳城方向挺进。”
“朝廷的大军?”唐善面带疑色,道:“俞谏的兵马这么快就赶来了?”
修明摇摇头,道:“不是俞谏的兵马,是保定方面追击王堂的军队。”
唐善冷哼一声,道:“照这么说,这里的死尸都是王堂属下的乱民。是保定的军队将他们俘获,再又把他们驱赶到这里,砍下了他们的脑袋?”
“这……”修明吞下口水,道:“下官没有亲眼看到他们杀人,不敢妄下论断。等兵部查验过他们的战功,再与作乱的乱民人数相对照,应该会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走吧!”唐善因为修明的圆滑而叹了口气,脚步踱出,道:“师尚诏未能攻取凤阳,保定的军队又已追到,他现在应该率部转向五河县。我们一齐去找元泰他们,同姚震会合,大家商量商量该如何诱杀师尚诏。”
“王堂的属下只有六千余人,可这里的死尸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修明跟在唐善身后叹道:“看来不仅仅是乱民,就连他们随行的家属也都被杀害了。按照朝廷的规矩,这些乱民本该被遣散……唉!”
“一万颗本不该被砍去的头颅,一万具本不该被偷去尸血的干尸。何人之罪?是砍下人头冒功的军士还是以尸血炼法的妖人?”
唐善带着无法回答的疑问拐入通往五河县的小路。
官路,五河县的界碑旁站着一个手拄锄头的农夫。
他的肩膀上搭这一块破布,时不时的抓起来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像是秋收劳累,正在那里消汗。
唐善一眼便认出这个农夫是位锦衣卫,倒不是他曾对此人有过印象,而是这个“农夫”站在那儿的姿势,怎么看都是一副牛.逼的模样,也只有放了外差、出了京城的锦衣卫才会带有这样的架势。
“别装了,姚震在哪儿?带本官去见他!”唐善撇了撇嘴,颇有些无奈。
“唐大人!”被揭穿身份的农夫急急忙忙迎了上来,尴尬的道:“姚将军在五里外的茶棚休息,请大人随下官来。”
“农夫”引路在前,时不时回头傻笑,像是想要询问唐善为何看穿了他的身份,却又不敢开口询问。
“锄头是新买的,没有使用过的痕迹。鞋子没有泥,裤脚、袖口、衣领没有汗渍。头发刚刚洗过,脸上没有面朝黄土背朝天留下的烙印,肩膀没有压过重担,手上没有老茧……”唐善一口气说出了他十几个破绽。
农夫急急忙忙垂下了头,再又偷偷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可他这次的汗珠却不是因为天气燥热,而是他着实汗了一把。
姚震的脸上没有汗,因为他舒舒服服的躺在茶棚内的一张摇椅上,手里还端着一碗凉茶。
茶棚搭在官路旁,左右一字排开四十位锦衣卫。外围另有八个锦衣卫拦在路中,三千营和五军营军士各一百名列阵警戒,其他人等则在林中休息。
唐善转着头四下查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元泰、权森、郝继祖和郑兴。
“唐大人留步!”三千营和五军营的军士由潘家兄弟率领,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管教的,负责警戒的军士竟然胆敢拦住唐善的去路。
唐善止步,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眼中有冰冷骇人的光芒闪烁。
“滚开!知道是唐大人还敢拦截?”潘季、潘鹏由军阵中奔出,怒声斥责拦截唐善的军士,对唐善屈身施礼,道:“大人莫怪,请!”回臂拨手,列阵警戒的军士立即向两侧分开,让出去路。
事情有些怪,潘季、潘鹏并没有伴随唐善同行,而是再次令军士列好阵型,继续警戒。修明和乔装成农夫的锦衣卫也没能跟入,被军士拦在了阵外。
唐善盯着前方拦在路中的八个锦衣卫,一步一步靠近。
“大人留步!”正中一人步出,道:“请容下官通禀!”
“通禀?”唐善再次停步,不气反笑,问道:“你要通禀给什么人?”
这位锦衣卫回道:“下官需要请示姚将军。”
唐善笑问:“有什么需要请示的呢?”
这人道:“唐大人要见姚将军,下官必须请示姚将军的军令,见或是不见。”
“好!”唐善抱起手臂,拨动手指,道:“你去请示吧!”
“是!”这人躬身施礼,急急跑出。
姚震喝了口凉茶,将茶碗放在身边的茶桌上,轻轻晃动摇椅,闭起了双眼。那位前去通禀消息的锦衣卫跑到茶棚外,刚想开口,见他轻轻打起了喊声,思量一番,像是不敢打扰,再又跑了回来。
唐善瞥了一眼姚震,对返回的锦衣卫道:“你不是要去请示吗?可我没有听到你对姚将军说过一个字,却见你又跑了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面露难色,道:“姚将军正在午睡。有军令在先,打扰将军午睡,斩!”
“哦!”唐善点点头,道:“那我们是不是要等他睡醒才能通禀请示?”
这人为难的道:“军命难违,还请大人见谅!”
“见谅!见谅!”唐善的声音里不带一丝火气,和颜悦色的道:“既然有军令在先,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什么时候姚将军睡醒了,你再去通禀也不迟。”
正午,晚秋,当空的日头似比酷暑时节还要毒辣三分。
唐善将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等候着。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姚震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伸手端去桌上的凉茶,含了一口在嘴里漱了漱,吐在了地上。
拦着唐善身前的锦衣卫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道:“大人稍等,姚将军刚刚醒来,下官这便前去通禀!”
唐善没有应声,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这人再次跑出,跪拜在茶棚外,高声道:“禀报将军,唐大人要见将军,请将军示下。”
姚震举起手臂,勾了勾手指,道:“来人。”
茶棚里跑去个厨子,点头哈腰的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姚震用手掌遮在额头上,抬眼看了看天色,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备饭?本将军饿了!”
厨子道:“将军稍候,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小的给您热热,这就端上来。”
“快去!”姚震再又拨了下手指,厨子退下。他看了看跪在茶棚外的锦衣卫,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这人再又高声道:“禀报将军,唐大人要见将军,请将军示下。”
姚震板起脸,严声道:“本将军曾有军令,用饭的时候不得打扰,难道你忘了?”
这人壮着胆子回道:“下官没有忘记将军的军令,可现在将军并没有用饭,所以下官也不曾违犯军纪。”
姚震转头看了看茶桌,酒菜确实还没有端上来,回头一笑,道:“不错!本将军并没有用饭,你也并没有违犯军纪。”他用余光瞥了瞥唐善,“你去告诉唐大人,不见!”




御剑录 112:屠戮
唐善距离茶棚不足十丈,姚震的话自然听得真真切切。而那位前去请示的锦衣卫却好似没有听清楚,脸上尽是迷惑,道:“将军,您说……你说……?”
“本将军说……不见!”姚震拉长了声音再又重申了一遍,轻轻抓着摇椅的扶手坐起身,再又前探,手肘拄着大腿,盯着这人,道:“你有没有听清楚本将军的军令?”
“听……听清了!”这人回着话,垂头不起。
“那就快去传话,别让唐大人等太久!”姚震敲了敲桌面,道:“酒菜怎么还没有弄好?”
“好了!好了!”厨子端着托盘跑来,摆上四碟小菜,两荤两素,一壶老酒。
前去请示的锦衣卫再次来到唐善面前,垂头不语。
唐善呵呵一笑,道:“姚将军怎么说?”姚震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此时自然是明知故问。
前去请示的锦衣卫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道:“姚将军有军务在身,不便见大人!”
“姚震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能把这些桀骜不驯的锦衣卫治理的服服帖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唐善敲了敲腰间的绣春刀,道:“你不敢违背姚将军的军令,是不是?”
“是!”这人再又垂下头。
唐善加重语气,道:“违背了又能怎么样?”
这人浑身一颤,道:“离开京城的第一天,十人违犯军纪,全部被姚将军正.法。第二日有七人,第三日有两人!”他没有说接下来的日子,很显然,姚震杀了十九人扬名立威,其后便再也没有人胆敢不尊他的军令了。
“今天还会有人被正.法!”唐善不紧不慢的抽出绣春刀,盯着刀身上闪烁的锋芒,叹道:“但本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这把绣春刀下,而你……会不会是第一人?”
“大人!”这人单膝跪地,手撑膝盖,道:“下官不过是在执行姚将军的军令,如有得罪还请大人见谅!”他当然不敢得罪唐善,即便姚震暂时掌握了这里的军权,可一干人等毕竟还要返回京城。唐善身为正五品仪卫,如果心存记恨,他哪里吃罪得起。
可惜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只看到了违犯军纪的锦衣卫被姚震正.法,但却没能懂得唐善手里的绣春刀。或许他明白唐善拔刀的理由,可他认为自己执行军令并无过错,所以断定唐善绝对不会妄下杀手。
“军令难违,这不怪你!”唐善用手指擦拭着绣春刀的刀身,道:“可本官有皇命在身,此次擒拿蛊惑乱民作乱的匪首由本官全权负责,难道你忘了?”
“大人已经将锦衣卫交由姚将军指挥,在姚将军没有将指挥权交还大人以前,下官只能服从姚将军的军令!”这人似乎已经做好了返京以后挨上一顿板子的准备,所以回起话来也少了先前的那份恭敬。
唐善皱了皱眉,轻声询问:“你一口一个军令,将圣上的皇命置于何地?”
这人道:“姚将军说过,军在外……啊……”他惊叫一声,怔怔的看来。
唐善已经用绣春刀轻轻的割开了他颈侧的动脉,挑起嘴角发出冷笑,叹道:“军在外,皇命有所不受。这我知道。可这句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还不配!”
这人用手掌压在颈侧,惊声道:“大人?大……”他只说出了三个字,便直着眼睛倒了下去。
四下无声,值岗的锦衣卫和军士目不旁视,只有林间休息的人偷偷探头看来。
“大人!”拦在路中的锦衣卫再又行出一人,厉声道:“姚将军有令,擅闯军帐者……”“斩!”唐善替他做出了回答。他的脑袋摔落在地,咕噜噜滚动着,脖腔的鲜血喷出三尺高,僵直着身躯摔倒在地。
沿路排开的锦衣卫开始侧目看来,拦在路中的剩余六人更是一脸惊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军!”路中一位个子高高的锦衣卫跑去了茶棚,跪拜在地,道:“唐大人杀了两名值岗的锦衣卫,执意要见将军,请将军示下。”
姚震喝下一口老酒,道:“军令在先,擅闯军帐者斩!”
“是!”个子高高的锦衣卫顿首领命,起身欲回。
“慢!”姚震将他唤住,夹了口小菜丢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道:“唐大人乃是领了皇命的钦差,杀害钦差如同谋逆……看来只能将他擒下,待返回京城之后交由圣上决断!”
“是!下官领命!”个子高高的锦衣卫躬身施礼,高声叫道:“此人擅闯军帐,姚将军有令,将他拿下。”茶棚左右的锦衣卫立即分出一半,整齐列队,跟随他行上。
“呀呀个呸的!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唐善气得发笑。
四十六位锦衣卫已经列在路前,个子高高的锦衣卫如同傻逼一般嚣张的叫道:“潘季、潘鹏,姚将军有令,擒下此人。”
潘季、潘鹏暗暗叫苦,分列唐善左右。
潘季道:“唐大人,得罪了!”
潘鹏令道:“三千营、五军营军士听令。”
“在!”喝声震天,两百军士齐齐转身,挺枪抽刀,等待潘季、潘鹏示下。
“潘季、潘鹏?”唐善猛睁双眼,冷声道:“本官将三千营、五军营军士交由你们潘家兄弟指挥,并没有交给姚震。你们应该服从本官,不该听从姚震的军令。”
“这……”潘季、潘鹏为之语塞。
“潘季、潘鹏听令。”唐善厉声喝道:“姚震军前叛乱,罪同谋逆,胆敢相随者立即处死。抓捕姚震……军前正.法。”
姚震一愣,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虽然他的品级在唐善之下,可他也是锦衣卫将军。唐善有圣旨在手,他也是锦衣卫镇抚司特别从北镇抚司调来。但他不敢对唐善说一个“杀”字,可唐善却敢。仅此一点,他已经败了。
姚震在发愣,潘季、潘鹏也在发愣,看来他们还没有看清形势。
唐善再又叱问:“潘季、潘鹏、潘相、潘荣?本官把你们调来率领三千营、五军营是让你们发动兵变的吗?”他挺直绣春刀,指向手持金枪和大刀的军士,“本官现在收回潘季、潘鹏的指挥权,随同他们兵变的站去左边。听从皇命,效忠朝廷的站去右边。”
潘季、潘鹏大惊,急忙跪地参拜,道:“下官岂敢发动兵变,只是服从姚将军的军令罢了。大人既然来到,我们兄弟自然听从大人调遣。”
“所有三千营、五军营军士听令,列阵!”唐善举起绣春刀,亲自发令,已然将三千营、五军营的军权收回。
“在!”众军士齐声回应,林间休息的军士也急急忙忙跑出列阵。潘相、潘荣也率领军士撤去了警戒,由路头向唐善处返回。
个子高高的锦衣卫傻了眼,喃喃道:“姚将军有……有……有军令在此,谁敢违抗?”他的话说得心惊胆战,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唐善再又举刀高呼,“锦衣卫听令!你们乃是圣上的亲军护卫,谁敢再说军在外皇命有所不受,谁便是犯上作乱。”刀指茶棚,道:“姚震就在那里,谁敢附随犯上作乱便站去茶棚,还把自己当做是圣上亲军护卫的站去茶棚对面。”
“大人?”个子高高的锦衣卫一脸委屈,道:“你们两位大人争斗,不要污蔑我们这些……”唐善哪容他惑乱视听,一刀劈下,直将他的脑袋劈成了两半,脑浆血液四溅。
拦在路前的锦衣卫开始后退。他们刚刚后退,所有的锦衣卫都跑去了茶棚对面,所以他们自然也就退在了一处,刀指姚震。
姚震停在半空的筷子终于落下,夹了口小菜,丢在嘴里,皱起眉咀嚼着,道:“这菜是怎么炒的?”
厨子跑来,傻傻的看着四周的场景,呆呆的问:“将军?小人的菜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菜……”姚震突地一笑,道:“耽误了本将军迎接唐大人!”
厨子瞪大了眼睛仰身倒下,因为他的喉咙已经被一根竹筷洞穿。
“唐大人!”姚震满脸欢笑,快步迎上,跪拜施礼,道:“末将不知唐大人返回,迎接来迟,还请大人恕罪。”
唐善哼了一声,道:“本官现在收回你的兵权,亲自统领锦衣卫,你听明白了吗?”
姚震回道:“末将明白,大人出京之时有要务在身,交给末将统领锦衣卫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既然大人返回,这些锦衣卫自该由大人亲自统领。”
“姚……”完全收回兵权的唐善刚欲动怒,突然顿了顿,泛起一脸笑容,上前扶起姚震,和颜悦色的道:“将军连日操劳,辛苦了!”因为他发现姚震从始至终并无罪过,姚震只要以个人治军的方式方法不同作为借口,便可以把所有的过错推脱的干干净净。
“大人请!”姚震拉着唐善的手腕行入茶棚,道:“大人请坐,尝尝这个厨子的手艺。”待唐善落座,他坐在唐善对面,“山东都司献上的厨子,手艺倒是不错,可惜触犯了军纪,刚刚被末将正.法了!”
“噢?”唐善握起竹筷,道:“那我可真得尝尝!”夹了口菜放在嘴里,细细品尝起来。
姚震喝了口老酒,笑吟吟的问道:“大人,味道如何?”
“不错,不比京城的聚福楼差!”唐善点着头,突然问:“他们四个呢?”
“他们”指的自然是元泰、权森、郝继祖和郑兴。
唐善最怕的便是姚震随便找个理由把他们都“正.法”了,可想想又不大可能,毕竟权森是权实的侄子,姚震总要有些顾忌,应该不敢妄下杀手。
姚震的脸上泛起奇怪的笑容,压低声音,道:“五河县城,飘香阁!”




御剑录 113:你是我兄弟
五河县,飘香阁!
“飘香阁”这样的名字可能是家酒楼,也可能是家青楼。
酒楼依靠美酒佳肴为继,青楼要有酥香软玉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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