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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千山茶客
他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听得姜梨目瞪口呆。她就说之前闻人遥为何老是盯着林尧看,还以为闻人遥是好奇小孩子。没想到打的是这个主意,姜梨道:“不管如何,就算闻人公子想要收徒弟,最好也还是问一问林尧的主意吧。这到底是他的事。”
“自然,自然。”闻人遥一边回答着,看样子却根本没把姜梨的话放在心上。姜梨叹了口气,也没有与他多说。现在这时候,也实在没心思管这些事,还是先把小林尧安抚下来为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
陆玑对姜梨道:“大人在屋里。”
姜梨看向他,陆玑就回答说:“二小姐要是有话想说,可以去屋里找大人。”他站起身:“我先去休息两个时辰,闻人,你把门守好。赵轲和文纪也累了一夜,都快休息吧。”说罢,他就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把门关上了。
闻人遥耸了耸肩,对姜梨道:“我先带这小子回房。”
姜梨站在姬蘅的屋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
屋里的人坐在桌前。
昨夜里夜袭过后,早晨开始下起雨,绵绵阴雨不绝,天空都变得阴沉,屋里早晨也如傍晚,姜梨走进去的时候,只能看得到一个背影,待走的近了,就看见姬蘅倚在木椅上,微微阖目。
她在姬蘅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听见姜梨的动静,他睁开眼,看向姜梨。
“抱歉,”姜梨道:“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
姬蘅懒洋洋的笑了笑,他虽然没说什么,但能感觉的到,这一日的守城也并不轻松。虽然姜梨没有亲眼见到,但丧心病狂的成王为了昨晚,早已准备多时,要守下来的人,只怕也做出了巨大牺牲。
姜梨的目光又落在姬蘅身上,大约是为了方便,他倒是没有穿红色的衣裳,穿的是黑色的甲衣。这令他平日里惑人的气势也淡了一下,变得凛冽陈肃起来。然而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又是那副无谓的,仿佛戏外人一般的淡薄。
黑色的衣裳,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受伤,便是有血迹,也是看不出来的。姜梨问:“你……还好吧?”
“当然。”姬蘅道:“听说你救了一个小孩?”
“是,那孩子家人都死了。”
“姜元柏会气死的。”姬蘅挑眉,“他狡诈如狐,却养了一个怜爱天下人的女儿。”
“倒不是怜爱天下人。”姜梨淡淡道:“只是想起了阿昭。阿昭小时候也是他这样的。”
姬蘅不说话了,他知道姜梨也是薛芳菲,当然知道薛芳菲有个弟弟薛昭,后来被永宁公主害死了。薛家除了薛怀远以外,就这么一对姐弟。可想这对姐弟感情深厚,薛昭死了后对薛芳菲的打击多大。
“那你就养着他吧。”姬蘅道:“让他跟着薛怀远也行。”
林尧没有了父母,薛怀远失去了儿子,倒是可以做个伴。
姜梨微微一笑,姬蘅想的长远。她又看向姬蘅,问:“成王不会继续攻城了吧?等他得了武卫将军前来的消息,会马上上燕京的。”
“当然。”姬蘅道:“从黄州到燕京一路,藏的都是成王的兵马,等他杀到燕京的时候,兵马雄厚,势不可挡。就算站在那里,也足以令燕京人民心大乱。”
“但夏郡王不是要来了么?”姜梨道:“陛下无可奈何,只得召回夏郡王。当年陛下未曾登基的时候,夏郡王就去西北了,这么多年,对于夏郡王,陛下大约也没什么其他想法,不会生出提防。”
姬蘅转过头,静静的看向姜梨。他琥珀色的眸子在明明暗暗地光线中,晦暗又明亮,没有了逢场作戏的多情,多了些姜梨看不明白的东西。
“国公爷,”姜梨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真正想要对方的,其实是夏郡王吧?”
姬蘅没有回答。
姜梨就自顾自的说起来:“当年不知道先帝为何要驱逐夏郡王去西北,但夏郡王在西北一呆就是多年。陛下没有理由召回他,除非成王生事,等成王生事,夏郡王就会回京。这一切都是因为国公爷当年费心心机造成的朝势三分的局面。否则任何一边先倒下,就会让夏郡王出现的时机不对。或许夏郡王迟早都是要回京的,也许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国公爷之所以挑这么个时机,不过是因为这个时机对夏郡王来说,并不是最完美。”
“但我还有一事不解,”姜梨道:“如果你想要对付殷湛,大可以用其他的法子,为何要用战争,还要光明正大的把殷湛召回燕京。不知道为什么……”她垂下头,道:“让我想到了薛家和永宁公主。我费尽心机想要替薛家报仇,把永宁公主引在世人眼光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薛芳菲的死重见天日。我是为了替薛芳菲翻案,你,又是为了什么?”
她的声音清脆温和,不疾不徐娓娓道来,仿佛在与人讲一个温柔的故事。外面昏暗的光照在她的侧脸上,女孩子脸上的红斑也被模糊的不明显,露出清秀的轮廓来。
年轻男人低低笑了一声,声音仍旧是无谓的,他说:“单凭你刚才那番话,你就可以死了。”
姜梨道:“我当然知道。”
“那你还问?”
“我希望能帮得上忙。”
姬蘅没有咄咄逼人,不知道是累了还是不想谈论此事,他只是道:“你帮不上忙,别白费力气了。”
姜梨蹙眉,他就再次阖上双眼,仿佛倦极。
他还是没有回答姜梨的问题,可对于姜梨的猜测,也没有否认。姜梨已经睡过一觉,并不困,便也就坐在姬蘅身边发呆。
远远看上去,就像在守着他一般。





嫡嫁千金 第一百九十九章 赐死
成王在黄州城外举事的消息,一夜间就传遍了燕京城。
百姓们纷纷唾骂成王狼心狗肺,先前便和宫里嫔妃私通,如今又是造反,可见早有谋逆之心。虽然黄州不是燕京城,但百姓们还是人心惶惶,生怕那一日成王的兵就打到自家门前。毕竟北燕除了西戎边界以外,许多年都未曾打过仗了。对于战争,人们都是恐惧的。
一时间,成王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丽嫔的娘家季家,自然也因为丽嫔和成王有染被抄家砍了脑袋。行刑那一日,百姓们去观看的不少,无一人同情季家人,反而是愤恨有加。成王如此狼子野心,丽嫔如此不知廉耻。有人就把当然季淑然的事也拿出来说了,说季家人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季彦霖只怕做梦都没想到,他千方百计送进宫中,为季家争取了无数荣耀,使得季家在过去那些年中蒸蒸日上的丽嫔,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听闻在牢中丽嫔和季彦霖相遇的时候,季彦霖还抓住丽嫔,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丽嫔的回答也是耐人寻味,她道:“父亲都已经找了顶替我的年轻姑娘来,我自然也要为以后做打算。我为季家争取了这么多,父亲有如今的地位,都是我在宫里辛辛苦苦与人周旋得来的功劳。你们现在看我生不出皇子,没有用了,寻思着再找一枚棋子,可也没问过我甘不甘心。既然季家不考虑我,我自然也没有必要为季家打算。我们既然是一家人,自然要同甘共苦,没得苦我一人吃,享福你们来的道理。我可不是什么观音活菩萨,成全了别人牺牲自己。我们季家人的天性,就是死了也要拉人陪葬!”
一番话说的毫无悔改之心,听闻当时季彦霖就疯了,要杀了丽嫔,若不是狱卒拦住,只怕丽嫔当时就要被季彦霖打死。
季家一家出事的时候,姜元柏什么话都没说。即便是这样,朝中同僚还有嘲笑姜元柏的。毕竟季家曾是姜元柏的姻亲,姜元柏自然也是忍了下来。成王举事,姜梨失踪,燕京城里有刺客,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接踵而来,早已弄的人焦头烂额。
宫里,刘太妃得了一杯鸩酒。
冷凄凄的宫殿,哪里比得上她的寝宫,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一夜之间,从天上跌到地上。刘太妃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到如今地步。在她和成王最初的计划中,并不是这样的。成王会派人先将自己接出宫去,才开始举事。但丽嫔和成王之间的私情突然被捅破,丽嫔被抓,季家被抄家,成王逃出城,几乎都是一夕之间完成的事。
成王逃了出去,却唯独遗忘了自己这个生母,让她一个人留在宫里,面对来者不善的洪孝帝。
刘太妃本还想着,她是太妃,于情于理,洪孝帝都不会做的太难看。或许洪孝帝还会认为自己有价值,留着自己一条命,用来威胁成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一条命在,一切都好说了。等成王杀了那个兔崽子,自己做了皇帝,她就不是太妃,而是太后。
年轻的时候没能坐上皇后,到了如今,不能连太后都做不成。眼看着只差最后一步,距离自己想要的唾手可及,怎么能功亏一篑?她不要!
眼前的鸩酒盛放在精致的金器里,酒杯上还雕刻镶嵌了细小的红宝石,是刘太妃向来最喜爱的华丽。若是从前,她大约还挺喜欢这金器,然而今日,她犹如看到了索命的恶果,不断后退,拼命摇头,形状全无。
“不……不要……”
内侍重复了第三次:“太妃娘娘,请吧,杂家还等着同陛下复命呢。”
“不……我是太妃……我不能死,你们让皇上来见我!我有话要对他说,他不能就这么杀了我!我要见皇上!”
内侍不耐烦道:“陛下不可能见您的,娘娘,赶紧喝了这杯酒,杂家好复命呢。”
刘太妃仍是不动,拼命躲避着,甚至想要冲出去推开门,内侍同身边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立刻按住刘太妃。刘太妃拼命挣扎,她常年累月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如何挣脱的开,几下就脱力了。小太监熟络的按住她的手脚,一人撬开她的牙关,把那壶鸩酒生生给灌了下去。
待灌下去之后,小太监松开手,刘太妃卡着自己的喉咙,拼命伸手往嘴里掏去,试图把喝下去的鸩酒吐出来。她衣裳全乱,发髻也散了,眼泪鼻涕流在一起,哪里还有半分形象。
她却什么也不管,只顾趴在地上扣喉咙,似乎只有这件事才是最紧要的。然而她扣着扣着,却开始呕出血来。渐渐地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整个人抽搐了几下,不动弹了。
刘太妃死了。
内侍吩咐小太监清理屋子,自己走了出去。不远处的花园里,太后和洪孝帝正在说话。
太后大多数时候都在慈宁宫抄经书,只有很少的时间才出来走走。皇宫里春光无限,红花大朵大朵的开放起来。洪孝帝是刚刚下朝不久,与太后在这里撞见,正在说话。
给刘太妃送鸩酒的内侍恰好来复命,待知道刘太妃已死之后,洪孝帝点头算是应了,小内侍就退了下去。
太后叹了口气。
“母后可是在为刘太妃可惜?”洪孝帝问。
太后摇了摇头了:“近段日子,死了太多人,哀家觉得,不太平。”
从永宁公主开始,便不断地开始死人,沈玉容、丽嫔、季家、燕京城的刺客,到现在的刘太妃,的确是比较多了。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洪孝帝淡淡道:“母后心地仁善,却管不了人自讨苦吃。”
太后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如年轻的时候一般优雅温婉,她道:“陛下是把赐死刘太妃的事昭告天下了吗?”
洪孝帝道:“是。”
“成王没有动作。”太后感叹道:“到底是母子一场。”
刘太妃被赐死,也并无人来宫里相救。甚至于成王都没有在宫里安排棋子,一旦情况有变,立刻把刘太妃营救出宫。然而没有,至始自终,洪孝帝要赐死刘太妃和到刘太妃死后的前一刻,宫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不知道是成王漏算了这一点,还是压根儿不在意刘太妃的死活。现在想想,大约是后一种吧。因为即便漏算,倘若真是心系母亲的好儿子,自然会想办法弄出些动静的,而不是这样,任由刘太妃死了。
洪孝帝感叹道:“是啊,到底是母子。”
太后看向洪孝帝,道:“皇上这几日也累了,应当多注意休息。”
洪孝帝称是。他们亦是母子,平日里倒也没什么摩擦。只是刘太妃和成王是亲母子尚且大难临头各自飞,太后和洪孝帝还不是亲母子,待有朝一日遇到什么事情以后,还会如眼下一般平和?
谁也无法预料。
太后问:“陛下,听闻成王在黄州城门举事,武卫将军赶去救援。燕京……可有危险?”
“母后不必担心,”洪孝帝:“朕已经令昭德将军带兵回京,护城抗敌。看日夜赶路,定能在成王上燕京之前抵达。”
“昭德将军啊……”太后的脸上看不出来神情,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洪孝帝也不再说话了。风卷起地上的树叶,飘到了花园旁边的吃糖里。水波打着旋儿,把那只树叶也吞了进去。
再也不见踪迹。
……
姜家里,姜元柏得到了一封信。
门房将信交给姜元柏,道:“老爷,小的晌午的时候就打了个盹儿,醒来的时候,这信已经在怀里了,小的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信,跑出门去问了问,都说没有人进屋。信上写着给老爷的……老爷,您要不先打开看看?”
姜元平和姜元柏正在说话,被这小厮闯进来塞进手里一封信,亦是有些诧异。几日的时间里,姜元柏也憔悴了不少,衣裳也没有换。他狐疑的盯着手中的信,想了想,打开来看。
信很短,只有几行字,姜元柏看完后,神情复杂未明。
“大哥,信上写了什么?”姜元平问。
“是阿梨……”姜元柏皱眉道:“阿梨现在在黄州,成王的人把她带到了黄州,被肃国公救了下来。现在阿梨和肃国公在一起。”
“阿梨找到了?”姜元平先是一喜。这些日子,为了找到姜梨,姜元柏几乎是把整个燕京城都翻了一遍,仍旧无功而返。众人都说大约是被人送到城外去了,可现在要去城外找人,去哪个方向,如何找,希望越来越渺茫。这会儿突然得了消息,说姜梨找到了,姜元平自然也跟着松了口气。
但是紧接着,他就奇怪的看向姜元柏:“被肃国公救了?肃国公怎么会救阿梨。”
“也许是碰巧撞上了。”姜元柏眉头深锁,“他见过阿梨。”
“可是大哥,”姜元平仍旧不解,“肃国公可不是一个喜欢胡乱插手别人事情的人。别说是阿梨,就算是对姜家,和咱们也没什么交情。他会这么好心,救下阿梨?”
姜元柏也有些怀疑,姬蘅是个什么人,性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全朝野的人都知道。至于善良、心软这些话更不可能和姬蘅绑在一起。若说姬蘅看见别人遇到麻烦,最大的可能就是置身事外,就算他和姜元平出了事,只怕姬蘅也只是在一边看戏,更勿用提出手相助了。
偏偏信里面就是如此。
不由得,姜元柏就想到上次姬老将军寿辰,偏偏请了姜梨一人前去赴宴。虽然说姜梨自己说也不知道为何,但姜元柏总觉得其中没那么简单,姜梨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但现在去打听姬蘅和姜梨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可能。姜元柏吩咐外面小厮道:“备马,立刻派人去黄州,接二小姐回府!”
“大哥,”姜元平按住姜元柏的手:“不可!”
“为何?”姜元柏看着他。
“现在黄州正是混乱的时候,成王的兵马还在城外未退走,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去接人,只怕反而弄巧成拙。那些人既然掳走了阿梨,就是冲着阿梨来的。若是阿梨出现在他们视线中,反而有危险。反倒是跟着肃国公,姬蘅的本事你我二人都清楚,就算整个黄州陷落,只怕姬蘅也能全身而退。阿梨跟着他,比跟着旁人安全许多。”
“我信不过他。”姜元柏道:“姬蘅此事心思莫测,谁知道他想干什么!”
“大哥,”姜元平道:“他要是有心想做什么,就不必从成王的手里救下阿梨了。就算是他想要利用阿梨算计什么,总也会保住阿梨的命。你就不要担心了,事到如今,昭德将军即将回京,你还不如看看,接下来我们姜家应当如何吧!”




嫡嫁千金 第二百章 喜欢
接下来的几日,黄州的城门外,成王的兵马又发动了几次兵袭。不过黄州地势本来易守难攻,对于那些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加之几次守城军都守住了城,对成王的兵马士气大损,并不如第一日夜袭的时候凶猛了。
黄州的百姓仍旧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但守城军的顺利守城,让他们也渐渐生出信心来。除了修补那晚烧伤的房子之外,渐渐的也在努力恢复之前的生活。城守备军每日还是在街道上巡视搜寻,看有没有刺客的漏网之鱼,省的哪一日又开始作乱,引起百姓混乱。
兵事没有那么紧张的时候,姬蘅和陆玑也就不会爷爷不在宅院里了。这天早上,一连下了几日的雨停了下来,除了暖洋洋的日头。闻人遥在院子里教林尧念他的卦盘上的字。林尧的父母兄弟姐妹,都由闻人遥和姜梨操持着下葬了。林尧也没有别的可取的地方,就赖在了这里。当然,即便他不说,姜梨也不会把他一人留在他原来的屋子。
陆玑从外面走进来,道:“刘太妃被赐死了。”
姜梨刚刚起床,走到堂厅,听见的就是这么一句,姬蘅坐在椅子上喝茶。
“已经死了么?”姜梨走出来,也在椅子上坐下,问:“成王没有派人来救?”
“没有。”陆玑耸了耸肩。
“那皇上的引蛇出洞算是落空了。”姜梨道。
姬蘅闻言,笑了一声,“未必。”
姜梨看向他,陆玑解释道:“成王本性自私,陛下未必不知道这件事。去宫里营救刘太妃,实在是太过危险,还会打乱他原本的计划。一旦出了这件事,刘太妃是必然要牺牲的。皇上要是真想引蛇出洞,必然有别的办法。恰恰是因为皇上了解成王的本性,才直接赐死了刘太妃。刘太妃左右躲不过一死,不如早一点给百姓一个交代。”
“原来如此。”姜梨点了点头。她对洪孝帝的了解,只局限于前生从沈玉容这里知道,还有父亲的讲述。今生见过洪孝帝的面,也是寥寥可数,只晓得这位帝王手中还有不少筹码,但和成王之间的关系,具体的姜梨知道的还不是很清楚。
“还有,陛下已经派了武卫将军前来黄州了。”
姜梨道:“这是个好消息。”
武卫将军一来,黄州城就算是保住了。
陆玑看了一眼姬蘅,才道:“昭德将军也在回京的路上了。”
他的语气很奇怪,以至于姜梨也跟着看向了姬蘅。姬蘅神情未变,只道:“成王要上燕京了。”
姜梨想了一会儿,问道:“成王打不过昭德将军的,是吧?”
姬蘅轻轻一笑,道:“一只狼和一只老虎,你认为是狼咬死老虎,还是老虎吃掉了狼?”
他说的轻描淡写,却让姜梨心中发凉。姬蘅这话表面上是说成王不敌昭德将军,但深究起话里的意思,就不同了。成王为了这一刻早已准备了多年,以至于之前洪孝帝也不敢轻易动他。然而姬蘅的话里,成王和昭德将军实力悬殊,如果昭德将军真的这么厉害,也就是说,他比成为势力更大,那么昭德将军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准备的?
当年除了先帝突然把昭德将军调去西北以外,先帝和昭德将军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昭德将军对洪孝帝的帝位有威胁么?如果洪孝帝知道的话,大约就不会让昭德将军回京了。
姜梨总认为,殷湛的事,只怕牵扯到皇家的一个大秘密。但至少在现在,她只能窥见冰山一角。而且姬蘅和姬老将军都提示过她,让她并不要插手此事。姜梨也不是说要多管闲事,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只怕这件事是不想管也得管了,因为姜家也身在其中。
她必须保护姜家,保护自己,保护薛怀远和业绩。否则一遭错子,满盘皆输。
心里思考着这些的时候,姬蘅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陆玑问他:“大人要去什么地方?”
“出去走走。”他走到门口,顿了一下,问姜梨:“一起?”
姜梨站起身:“好。”
日光还是如往日一般灿烂,下过雨后的太后反而更加明亮。城里的街道上到处都是石块和房屋掉下来的木梁。一些已经修补过来,还有人家在住。一些修补不好,人们便寻了些茅草,在一边搭起了茅草屋。地上还有还没来得及下葬的棺材,一些僧人坐在棺材旁边,超度念经。
孩童们不晓得出了什么事,还不知道战争的残酷。趁着爹娘不注意,兀自和玩伴们做游戏,开心的笑出声。父母却晓得接下来并不太平,个个忧愁着一张脸。
街边的商铺大多都已经关门了。极少还有开的,前面有一家茶点铺还开着。门梁已经烧得漆黑了,却也仍旧不管。里面桌子椅子比之前少了许多,一对老夫妻正在忙碌。
只是这几日,谁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吃茶点心,因此搭起的草棚里,桌前一个人也没有。便是有,也是匆匆而来的妇人,从袖子里摸出几个铜板,买一包,又匆匆走了。
这个关头,街道上格外不安全,虽然住在家里也不见得有多好,但总归比在街上乱逛好得多。谁知道那些凶残的刺客会不会突然跳出来取走人的性命。
姜梨在茶点铺里停下脚步,道:“我去买点东西。”
那位之前临时请来的婢子已经离开了,姬蘅他们的情况,实在不适宜外人在场。于是也没有伺候姜梨的人,好在姜梨并不是真正的娇身惯养的大小姐,也不觉得有什么。还帮着收拾宅院。至于吃食,都是文纪在外面买来的,因着城里都这样了,当然不会有多可口,只是填饱肚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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