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嫡嫁千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千山茶客
他们并不知道姬蘅的身份,即便如此,姬蘅也能在这里成为最亮眼的一个。
“国公爷。”姜梨同姬蘅行礼。
“难得见姜二小姐出来晒太阳。”姬蘅笑盈盈的握着折扇,对她道。
寒冬腊月,折扇早已不必用了,若是旁人拿着,只怕要被说附庸风雅,但由他拿着,却觉得十分契合。好像那金丝折扇天生就该被他这样美丽的人握在掌心似的。当然,姜梨心中也十分清楚,见过那金丝折扇上的牡丹挡住刀尖的一刻,姜梨就知道,这折扇也不仅仅是一把折扇,它还是最危险的武器,只是用这样散漫的方式隐藏着。
就如它的主人。
姜梨笑道:“国公爷也有好兴致。”
旁人看来,只会觉得他们二人神态十分熟稔,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但姜梨不会真的以为姬蘅拿自己当朋友,他温柔的笑容下,隐藏着最冷酷的心肠。至于他要做什么,姜梨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二小姐在等什么,”姬蘅道:“等佟知阳的告密?”
姜梨抬眼看他,果然,便是自己这一头的动静,哪怕只是微小的一点,也瞒不过姬蘅的眼睛。
她便大大方方的应承了:“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襄阳城毕竟这么小。”姬蘅谦逊,“没什么秘密能守得住。”
“那倒是事实。”
文纪站在一边,见这边一大一小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着,心中难掩惊异。姬蘅看起来温柔多情,实则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对待陌生人尤为傲慢冷酷。鲜少能与一个人说这么多话的,姜二小姐离开青城山其实不到半年,半年时间里,除了在燕京城掀起轩然大波外,和姬蘅也建立了不少的联系。
文纪看不出来自己主子心里在想什么,说姜梨迟早会成为牺牲的棋子,姬蘅从头到尾也没动她,说姬蘅打算扶持姜梨,但针对姜梨所产生的阴谋和危险,姬蘅也从未出手相助过。
只是在一边愉悦的看着戏,不打算出手相助,也不打算落井下石。
而姜二小姐也是个妙人,面对喜怒无常的肃国公,不曾有过一丝胆寒,别说她是个小姑娘,便是年纪再大些的,也不会这样镇定自若的与姬蘅交谈。
“二小姐好像已经猜到是谁了。”姬蘅含笑着瞧了她一眼,道。
“我猜是李家。”姜梨直接道。
大约是没料到姜梨会突然说出来,连遮掩都不遮掩一下,姬蘅微微意外,没有说话,下一刻,就听见姜梨道:“国公爷早就知道了,对吧?”
又把这个问题朝他抛来。
她倒是一点也不怕他。
姬蘅道:“为何问我?”
“因为襄阳太小,什么秘密都瞒不过国公爷的眼睛啊。”姜梨理所当然的回答,她笑眼弯弯,看上去心无城府,单纯的可爱,却是字字机锋。
姬蘅也笑了,问:“想知道?”
姜梨只是看着他笑,姬蘅就摇了摇扇子,道:“不可说。”
说是不可说,其实也就是说了。姜梨颔首,其实至今为止,她仍然看不透姬蘅到底是站哪一边的。且不提他和成王洪孝帝之间的关系,便是他和右相一家,也是扑朔迷离。瞧着和李家大公子李璟认识,但事关李家,眼看李家计划失败,却也不伸出援手。若说是盟友,也实在是很讨人厌的盟友了。
正说着,自远而近便奔来一匹枣红骏马,马上人也不拉缰绳,只是打了个唿哨,大马便在门前蓦地止蹄。
是叶明煜回来了。
叶明煜翻身下马,就看见姜梨和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站在一起。这男人穿着一身红衣,美的过分,却又丝毫不显女气,虽是笑着,却又觉得一双狭长的凤眼全无笑意。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过的多了,叶明煜本能的察觉到危险,下意识的就想将姜梨拉到自己身后,远离这男人来。
“明煜舅舅。”姜梨唤道。
“阿梨,这位是……”叶明煜看向姬蘅,襄阳城何时来了这么一位人物,他可不记得。
姜梨犹豫了一瞬,就道:“是住在邻宅的一位公子,有过几面之缘。”
到底没把姬蘅的身份说出来。
姬蘅笑笑,对姜梨道:“秘密回来了,二小姐快回去吧。”很有几分意味深长的模样。
因叶明煜在此,姜梨也不方便说的更多,便对姬蘅颔首,随着叶明煜走进叶宅。
文纪见二人离开后,问道:“大人,可需要我…。”
姬蘅拿扇子一挡,道:“不必。”看了一眼紧闭的叶宅大门,笑了笑,“不用看也知道她要做什么。襄阳要被搅得天翻地覆了。”
……
叶明煜和姜梨回到姜梨的院子里。
桐儿和白雪连忙给叶明煜沏茶,叶明煜见这里没有别人,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阿梨,刚才的男人是谁?你虽没明说,我看不是池中物,你们也好似有旧交情的模样。”
姜梨见瞒不过他,就道:“他是当今肃国公姬蘅。”
“肃国公?”叶明煜倒吸一口凉气。他是听过肃国公名字的,只是肃国公这个人,对于他们襄阳的百姓来说实在太遥远,就像是一个传说。亲眼见到传说,总会有不真实的感觉。
“肃国公怎么会在这里?”叶明煜道。
姜梨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曾随父亲进宫宴的时候见过他,因父亲的关系说过几次话,算是有几面之缘。这一次偶然在襄阳见到,实在意外,就多说了几句话。不过,”顿了顿,姜梨继续道:“此事还请明煜舅舅不要告诉别人,肃国公身份特殊,不知他来襄阳有何贵干,为了避免麻烦,还是不要说出去的为好。”
“我知道。”叶明煜拍了拍胸脯。虽然他不懂官场中事,但也知道这些达官贵人们私下里的动静不少,莫要卷入别人的风波,平白无故当了替死鬼。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这是在贺府搜到的回信。”又转头夸奖姜梨:“你可真厉害,知道佟知阳畏妻如虎,将回信的地方放在贺府。佟知阳果然没敢让人跟着,这信拿的容易得很,就是不知道佟知阳写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姜梨一边拆信一边道:“真的,佟知阳不会拿自己儿子性命冒险。”
她展开信,细细看了起来,片刻后,将信递给叶明煜,示意叶明煜来看。
叶明煜拿起来看,姜梨陷入沉思。
佟知阳应当是非常着紧佟雨的性命,这封信传递出的消息不少。叶家古香缎的事具体是谁而为,佟知阳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他那位钟官令的妹夫写信来嘱咐,在叶家古香缎一事上,佟知阳一定要让叶家吃苦头。到叶家走投无路的时候,佟知阳就会给叶家一条生路,叶家要付出一定代价,但佟知阳就是叶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样看来,似乎是有人利用古香缎一事,想要逼得叶家走投无路,与对方做一笔交易,成为对方的一把刀。但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佟知阳也不清楚。虽然此事是借由他的妹夫所说,但他的妹夫也只是一个传话人。因为他的妹夫曾经保证,倘若此事能成,佟知阳的仕途必然会再上一层楼。
而那位钟官令也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意思,这整件事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势力,涉及到燕京城一位颇有权势的贵人,他们都是替这位贵人办事。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谁知姜梨突然出现,而且在姜梨刚到襄阳知道古香缎一事的第一时间起,就写信回燕京让织室令的人前来,打乱了佟知阳的整个计划。他不得已写信给钟官令妹夫,可织室令的人来的太快,没等到回信指示下一步该如何走,事情就已经不受佟知阳的控制了。叶家非但没有被逼到绝境,反而绝地逢生。
这就是佟知阳所知道的全部事实,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姜梨相信,佟知阳并不是全都说了出来,还是隐瞒了一部分。比如大封药铺的灭门,但这些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佟知阳说出来的部分里,那位有权有势的贵人,她如果没猜错,应当就是右相李仲南家的人无疑了。
从一开始的李濂瞄上叶世杰,到后来李璟和姬蘅的攀谈,再到现在对叶家的阴谋,整件事扑朔迷离,似乎看不到边。
“阿梨,”叶明煜看完信,道:“这信上的字我都认识,怎么连起来,就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明煜舅舅,简单的说来,就是燕京城有位贵人,看上了叶家的家产,还有叶表哥的仕途,故意做了一出请君入瓮的戏。不过嘛,”她一笑:“唱糊了。”
------题外话------
今天520哦,给大家比心,么么么么么哒!





嫡嫁千金 第一百零五章 开始
“明煜舅舅,简单的说来,就是燕京城有位贵人,看上了叶家的家产,还有叶表哥的仕途,故意做了一出请君入瓮的戏。不过嘛,唱糊了。”
叶明煜有些发怔,姜梨说的话,他听得不太明白,却也不是全不明白。
叶家是北燕巨富,这万千家财到底惹人眼红,除了心怀妒忌的同行之外,也有生出不轨之心的其他人。想要利用叶家,利用叶家的万贯家财,做些下作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但姜梨话语中隐隐的透露出一个意思,隐藏在大封药铺,甚至是佟知阳、佟知阳妹夫的身后人,极有可能权势滔天。
权势滔天的人,向来不好惹。
世人都晓得民不与官斗的道理,虽然叶明煜一腔孤勇,无所畏惧,但整个叶家并不是铜墙铁壁。被这样的人盯上,一次可以逃脱,两次呢,三次又如何?总不能次次都好运。
他喃喃道:“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明煜舅舅也不必妄自菲薄,叶家与姜家也是有姻亲关系的,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姜叶两家断了往来。我父亲和二叔在朝中地位匪浅,那一位是贵人,我们姜家也不是低贱之户,叶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欺负了去的。还有叶表哥,如今他已经是户部侍郎,起点如此之高,日后只会更加顺畅,等叶表哥走到一定地位的时候,叶家就有了天然屏障。”
姜梨顿了顿,继续道:“那些人为何选择现在动手,无非就是现在叶表哥羽翼未丰,等野兽长出爪牙,要想动手就难上加难。他们这一次没能得逞,日后想要找到机会,只会越来越难。”
她这么一说,叶明煜心中才稍稍安慰了一些。想到姜梨说的话,不由得又是惭愧道:“这么一来把你父亲,姜家牵扯了进来,左右是麻烦。”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姜梨笑笑,“指不定有一日,姜家有了灭顶之灾,介时还需叶家来出手相助呢。”
叶明煜被她逗笑了,道:“阿梨,你可真唬人,姜家怎么都不会沦落到我们叶家来帮忙的,你也别为了宽慰我,就说出这种天方夜谭。”
姜梨不置可否,在她看来,未来的事并不好说。眼下成王联合右相势力越大,对姜家来说也就越不利。洪孝帝暂且势弱,未来天下会不会落到成王手中尚未可知。虽然她在努力避免这种局面发生,但在这之前姜家出什么岔子却不是她能控制的。风水轮流转,姜家春风得意了这么多年,谁知道日后会如何。
姜梨收起心中的思绪,笑道:“不管怎么说,古香缎的事暂且是解决了。佟知阳的外室母子是个问题,既然这位佟知府如此守信,那我们也还是按照约定,将他的美人和儿子归还。”
“就这么还给他?”叶明煜有些不忿,得知了佟知阳在信里写到的真相后,他就十分不悦。佟知阳最初可是想要连同那些一起给叶家泼脏水的,结果倒好,虽然叶家洗清了冤屈,可古香缎的生意日后想要再恢复也会很难,佟知阳却什么事都没有,这不公平。
“做人要守信嘛,”姜梨笑的和善,“佟知阳这么心疼他的儿子,就是因为佟雨是他唯一的香火。让他唯一的香火流落在外,可不是一件好事。我们这回也就做个好事,顺便帮佟雨一把,让贺家也得知佟雨的存在,这么一来,佟雨也就不必做个私通子,而是名正言顺的知府少爷。日后佟知阳步步高升,好歹也后继有人,不是么?”
她言笑晏晏,形容真诚,每一句话都好似在为佟知阳着想,任谁看了也不会怀疑她的好意。
叶明煜听着听着,神情古怪起来,待听完姜梨最后一个字,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我今日才知道,小女子也是不好惹的!”
姜梨每次说话设计的时候,总是十分坦荡,将阴谋用成阳谋,便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这法子实在算不得光明正大,要知道刚刚说完要“守信”,转头就给佟知阳添了天大一个麻烦,但作为叶家人来说,叶明煜听完,只觉得畅快至极,连日来的郁闷也一扫而光。
“佟知阳畏妻如虎,一听说易信的地方在贺家,都不敢派人跟着,可见他有多忌惮自己的夫人。如今要让贺氏得知了这对母子的存在,佟知阳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别的不说,他这知府的位置还坐不坐的端正,就得看贺氏会不会心慈手软。不过咱们襄阳城的人都知道,知府夫人最是严苛刻薄,泼辣厉害。哈哈哈,阿梨,你这一招,可是很妙啊!”
“舅舅谬赞。”姜梨笑的谦逊。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放过佟知阳。佟知阳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再给叶家使绊子,让他和贺氏胶着,成为襄阳城的笑话。这个笑话传到燕京城,传到那一位的耳中,让对方心里堵上一堵,也是好的。
总不能让人坏事做尽,半点惩罚也没有吧。
叶明煜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想到就做,当即便站起身,道:“事不宜迟,我早就想看佟知阳那孙子丢脸的模样了,阿梨,你在府里等着,这回就看我怎么给咱们叶家报仇!”
他一扭身就消失在门前。
叶明煜走后,桐儿担心的问道:“姑娘,三老爷这样做,不会出事吧?万一那贺氏和佟知阳联手转头来对付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吧,不会的。”姜梨笑道:“手心手背都是肉,贺氏必然容不下佟雨,佟知阳又必然要护着佟雨,单是佟雨,就能让他们夫妻二人鸡飞狗跳。只要稍加挑拨,彻底离心只是时间问题。”
她这么一说,桐儿才放下心来。
姜梨却没有舒缓眉头。
叶家的事情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可她的事情还未解决,她回襄阳的真正目的,并不在此,而是桐乡……。
她的父亲,薛怀远。
……
叶明煜的动作很快,比姜梨想的还要快一点,因为当天下午,襄阳城里就出了一场闹剧。
佟府门前,佟知阳和知府夫人贺氏大闹一场,甚至扇了贺氏一个巴掌。襄阳城的人都知道佟知阳最是畏妻如虎,平日里见了夫人就如同老鼠见了猫,反驳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更别提对自家夫人动手。然而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佟知阳却吃了熊心豹子胆,打了自家夫人一巴掌。
不明所以的百姓们看的津津有味,这才瞧见佟知阳的身后还护着一位年轻娇美的女子,还有一个长得和佟知阳有几分相似的小童。这下子事情便一目了然了,原来从来不流连青楼的佟知府,竟然在外面养了一位外室,还有了个儿子。眼下东窗事发,不知怎么的被自家夫人发现,当然要被收拾了。
不过佟知阳看来是铁了心的站在外室这头,竟然为了外室母子对夫人动手,这下子可还了得?贺家可不是吃素的,要知道佟知阳能有今天,可全都是仗着贺氏的娘家。
“你这个杀千刀的!”贺氏被打了一巴掌,发髻也散乱了,她也顾不得自己官家夫人的模样,指着佟知阳的鼻子骂道:“竟然敢为了这个贱人打我?佟知阳,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佟知阳其实打了贺氏一巴掌后立刻就后悔了,他的一切都是拜贺氏所赐,对贺氏动手,之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可看见贺氏要对佟雨下手的时候,他又实在忍不住。佟雨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贺氏这个毒妇,竟然连他的骨肉都不放过。
这样想来,他心一横,索性大吼出声:“毒妇,我早就受够你了!我与你成亲多年,没有子嗣,我佟家总不能绝后,便是七出之条无子这一条,我就能休了你。素琴给我佟家生下儿子,你非但不能容下她,还想对雨儿痛下杀手,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休了我?”贺氏不怒反笑,道:“好啊,你既然有胆子休了我,现在就能回去写休书。我绝不多说二句,不过你记好了,你佟家的宅子,下人,还有你这个知府的身份,全都是我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不是要给佟家留香火吗?可以!我看你没了银子,还拿什么来传宗接代!”她一挥手,直接让佟家的下人跟着她回府,进了佟府,吩咐下人将门“砰”的一下关上。
竟是不许佟知阳进门了。
佟知阳好歹是个知府,虽然这么多年被贺氏压制,可在百姓面前总是端着架子。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被扫地出门,脸上如何挂得住。当即吩咐人群散了散了,却仍是满脸臊意。
看着围观的人们面上露出好笑的神情,佟知阳又气又恨,气的是不知怎么回事让贺氏发现了素琴母子的存在,恨的是贺氏实在不讲夫妻情义。随之而来的,却有一丝不安的恐惧。
贺氏的确能剥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果他不是知府,手上也没有银子,日后该怎么办?
这下可是进退维谷,不知所措了。
……
叶明煜将佟府门口的事情说与大伙儿听。
说起佟知阳的丑态,叶明煜只有幸灾乐祸的份儿。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当时贺氏的泼辣和佟知阳的色厉内荏。
关氏奇道:“没想到佟知府平日里看起来对贺氏说一不二,竟是偷偷养了外室,原是阳奉阴违,连儿子都这么大了。”
“啧啧啧,的确没想到。”叶明轩摇头,“按理说佟知阳瞒了这么久,可见此事已经是滴水不漏,怎么会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被贺氏抓住辫子?”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叶如风不屑,“他自己做的事,纸包不住火,迟早会被人知道。”
叶明煜和姜梨交换了一个眼色,佟知阳外室母子的事,叶家只有他们二人知道。之所以不告诉叶明辉他们,是怕他们一开始就反对。叶家虽然是巨富,但正因为生意做得很大,平时才格外小心,循规蹈矩做生意。叶明煜就不一样了,他胆子大,也敢动手,姜梨唯有和他商量,不怕他不同意。
“佟知阳的官路这下子得走的艰难了。”叶明轩道:“即便为了给个教训,贺氏也不会让他如从前一般好过,指不定削减他手上的职权。”
“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吧。”叶嘉儿道:“不过……即便如此,古香缎的生意现在也是一落千丈。”
唐帆让人交代了叶家古香缎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百姓们只管结果,不管其中弯弯绕绕。无论是不是别人陷害,出问题的就是叶家的古香缎。穿过古香缎可能会死,那就不穿。
织造场已经重新开始织造布料,可最新出来的一批古香缎却无人敢买。不得已,叶明辉只得暂停织造场的所有织造,但直到现在,也没想出一个好法子来解决。
“要不,咱们不做这生意了。”叶明煜大大咧咧的道:“反正咱们叶家的家产够用几代人,谁还巴巴的赚银子。就学那些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成日游山玩水不好么?”
这简直不像是叶家人能说出的话,果然,此话一出,叶明辉就严厉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道:“你说的这话,最好不要在娘跟前提起。这么多年,我看你是虚长了岁数,越活越回去了!”
关氏无奈:“三弟,这可不是我们做不做生意的问题。叶家的生意是爹娘一手拉扯起来的,娘当初在古香缎上花费的心血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让叶家的生意败坏在咱们手上?这样日后九泉之下,我们有什么脸面见爹。”
“是啊,三叔,”叶嘉儿也道:“眼下大哥还在朝中为官呢,听说在朝为官,上下打点都需要用银子。燕京又不比襄阳,银子不见得能花多久。总不能让大哥在燕京城过的捉襟见肘吧。”
“就是,”叶明轩也道:“连嘉儿都比你懂事。”他又看了一眼姜梨,道:“再说,这次古香缎出事,若非阿梨出面,借着姜家的名号,我们怎么能全身而退。人家这头才帮了你,那头你就不做生意了,姜家听了是什么感受?”
姜梨明白叶明轩说的意思,不提她自己,姜元柏虽然是官场中人,但其实如今的官场与商户其实是殊途同归,同样看重利益。姜元柏帮了叶家,叶家有什么利用价值,无非就是生意做得比旁人大一点罢了。等叶家不做这生意,叶家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姜元柏巴巴的救了叶家,这才是真的什么都得不到,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
话虽然难听,但叶明轩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好了好了,说来说去都是我不懂事。”叶明煜被群起而攻之,连忙拱手做了个讨饶的姿势,道:“我说不过你们,都是我不对。但这也不是我说了算,本来古香缎的生意看样子就不能做了,咱们叶家的织造,主要就是靠古香缎,没错吧?”
叶家人都沉默了。
姜梨问:“叶家织造,除了古香缎以外,就没有别的了么?”
“也不是没有别的。”关氏解释,“其实除了古香缎以外,咱们的织造场里,还织造许多别的布料。但那些布料,别人也能织造出来,便是别人不能织造出来的,又并不多吸引人。娘当年和爹在一起的时候,每隔一阵子,都要出些时兴的布料,但流传久了的,只有古香缎。”
“古香缎这料子上乘,又自带芳香,富贵人家都喜欢用,便是平头老百姓,手上有些宽裕银子,也愿意买上一两匹逢年过节做衣裳穿,因此不缺人买。”
姜梨想了想,道:“说来说去,叶家之所以靠古香缎起家,是因为古香缎受人喜爱,并不是不可替代的。只要再做出比古香缎更吸引人的布料,不久可以重振声名了么?”
1...5253545556...17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