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楼主大大
朱骏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赏赐无意中造就了缅南三大海商巨头的崛起。
“战争中百姓损毁的房屋也要修缮,按人丁给予一些补偿。”朱骏对户部主事吩咐。
“刘爱卿,你们工部给朕打造一批勋章出来,做工务必要精细。”朱骏对工部尚书道。
工部尚书愕然道:“皇上,什么是勋章?”
朱骏猛然醒悟,这年头还没有勋章呢,于是道:“朕会画出图样来。”
“还有城市的规划务必要尽快拿出详尽的规划图来。如今城里已有近十万人口,阿瓦城的迁徙人丁还有四万人没有赶来,百姓们若是没有房子住可是要骂娘的。”朱骏觉得自己财大气粗了不少,国库中地白银已经高达一千五百万两,虽然筹建新都至少要用掉一半,但盈余仍然可观。朱骏打算拿钱砸出一个超级大都市出来。
“从此以后,新都更名为海都,户部要多制定一些吸引汉人的政策。”朱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力量来自于汉人,汉人所占的比例越高,统治的基础也更加稳固。如今地海都城里,缅人最多,占人口的百分之五十,有五万余人,其次便是汉人。共有三万余人,再加上荷兰俘虏以及各国海商的迁入,已有了十万人的规模。
“皇上。如今谷内的粮食已结了种,是否大力推广稻种。”沐天波站出班道。
朱骏摇了摇头。原先地稻种只有几十亩地试验田。如今全部丰收。朱骏特意花了几天地功夫培育了一大批新式稻种。足够开出百倾地良田。至少四、五万人地粮食能够得以解决。其余人丁地口粮大多数还是依靠海商贩运和向缅甸各城征粮来解决。若是将稻种推广开来虽然能够解决粮食问题。但是朱骏就失去了稻种地垄断。说到底。还是只在谷内栽种更加保险一些。
“此事从长再议吧。”朱骏一脸疲倦地挥挥手。
“退朝!”小桂子尖锐地长音在宫殿上空回荡。
翌日。
近万名各营士兵在忠烈祠前地广场上汇集。随着军官地哨声整理着队列。他们面向内城宫墙挺直了胸膛。紧接着。数百具上好地棺木被披上日月旗一个个地抬入忠烈祠。士兵们整齐划一地向每一个送入忠烈祠地棺木行了胸礼。将他们地战友目送而去。
紧接着是白色素装地学生以二人为一队拱抬着花圈在尖塔下献祭。这些江南地孤儿来到缅南已有半个年头。早已不是原先面黄肌瘦地形象。由于良好地饮食以及每日两个时辰地出操。让他们地脸部丰腴了不少。身体比之其他人更要健壮。
近千名学生列成五列,高昂着头站在尖塔之下,庄重的一齐大喊:“吾等立誓,必当继承忠烈余志。保家卫国,报效浩荡皇恩。使大明江山永固万万年。”
整齐划一的童音过后。广场上万名士兵高吼:“愿继承忠烈余志,追随吾皇北伐驱虏。安吾汉民,保卫吾皇万万岁。”
“敬礼!”礼部侍郎中气十足的嗓音回荡在广场上。
哗啦啦地铠甲摩擦声连成一片,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半跪在地,右手撑住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向着尖塔致敬。
“圣旨到!”一名小太监捧着金黄丝帛出现在内宫城楼,俯视着宫墙下数以万计的士兵和数万的百姓高声诵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安危,皆托付于三军忠烈之士,如今国难至此,奋烈忠勇之士数不胜数,朕尝念及此甚慰之,特加恩旨加倍忠烈抚恤,以安烈属。”
“吾皇万岁!”千万个声音大喊。
“忠烈为国死战,朕甚为不忍,从此之后,忠烈之父母便为朕之父母,忠烈之妻儿既为朕之妻儿,朕已颁布旨意消减内库开支,终止宫殿筹建,节余银两尽皆供奉烈属,以表朕心。”
“吾皇万岁万万岁!”一浪接着一浪的呼声越来越高。
轰隆隆的礼炮响起,紧接着内宫宫门大开,朱骏穿着冕服珠冠在群臣的拥簇下阔步而出,礼部侍郎大呼一声:“授勋仪式开始。”
“吾皇万岁,吾皇万万岁!”朱骏的出现让祭祀大典进入了高潮。
待山呼万岁地响声渐渐消沉之后,朱骏身后地小太监又捧了一张圣旨出来:“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军将士忠君爱国,奋杀敌酋者七百三十二人,功勋卓著,朕特设勋章奖励,所有有功人等朕亲自授予勋章,钦此。”
朱骏所设计的勋章共分为三种,最高等地是翡翠勋章,勋章正中雕刻了一条三爪银龙,名曰龙骧。二等为黄金打造,中间雕刻双翼金虎,名曰虎翼。三等为白银打造,雕刻的是麒麟,名曰麒麟。最末等的是黄铜打造,中间雕刻长蛇的毒蛇勋章。
勋章虽然分为四等,但审核相当严格,必须得由指挥使等官员在战斗之后提名,接着兵部与礼部联合下派官员审核,之后再向内阁报批方可通过。
因此此次授勋的人并不多,那名带领敢死队冲杀荷兰人火枪阵的千户也不过是得了个三等麒麟勋章,获得毒蛇勋章的只有四十一人,朱骏亲自给这四十二人授勋。
按照朱骏的构思,勋章更大的用途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但是好处也不少,可以免除赋税,还可见官不拜,并且会被写入履历,晋升也比普通军将要快一些。
“吾皇万岁!”第一个授予三等麒麟勋章的千户哆嗦着嘴激动的道,他低着头不敢去看为他授勋的朱骏。
朱骏非常小心的将麒麟勋章扣在他的胸甲前,只看他的手臂绑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轻轻的拍了拍的肩道:“手臂受伤了?”
“回禀皇上,给红毛的火枪击伤的,末将报了仇,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千户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朱骏,只是声音中透着一股骄傲。
“壮士!”朱骏大赞了一句:“你是有功之臣,为朕击杀了九名荷兰士兵,就不要跟朕扭扭捏捏了,把头抬起来。”
千户犹豫了一会,挺胸抬起头道:“末将遵命,末将的命就是皇上的,为皇上效力万死不辞。”
“好!”朱骏大喜:“朕取的就是你这份忠心,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名叫王秋,原是云南人,跟随皇上和沐公爷入缅的。”王秋回道。
朱骏心念一动:“朕想组建敢死营,朕让你做敢死营的指挥使,你敢不敢?”
敢死营,顾名思义更大的用途是去做炮灰,有了危险他们冲在最前,但是功劳也是最大。
王秋见皇上和颜悦色,也少了顾及,大大咧咧的道:“末将当然敢,皇上指向哪里,末将就冲在哪里。敢死营冲在三军最前,末将冲在敢死营最前,绝不给皇上丢脸。”
朱骏点头,越来越觉得这个粗汉有些意思,佯怒道:“你是指挥使,当然不能冲在最前,否则你若阵亡,敢死营岂不是群龙无首?”
“皇上有所不知,要想让士卒拼命,一来是要令行禁止,二来便是要皇上为他们了却牵挂,使他们死后不再担心妻儿的生活,这第三便是要带兵之人奋不顾身,这才能做出一个榜样。末将愿为皇上做这个榜样。”
朱骏想不到他还有这一番见识,对他更加赏识:“既然如此,朕便立你为榜样,三军阵前,敢死营为先锋,敢死营最前,汝为先锋。来啊,给王秋将军赐酒,朕要和他痛饮三杯。”
“末将谢皇上赐酒。”王秋大大咧咧的应承。
永历大帝 第八十七章:变化
新始年四月,几艘海船到达海都港口,黄安一脸疲惫的登上舢板上岸,行了近两个月的船,总算又是运来了一批孤儿,现在他得先去禀告,而后再对船上的孤儿进行安置。
整个新都港口共有七座码头,分别错落在海湾数里长的岸上,除开一个只供停泊军用战舰的码头之外,其余的尽皆供商用船只停靠,往来纵横的商船无数,却又规划得一,各行其道,一点也不显得凌乱。
黄安上了码头,不由得倒吸了凉气,四个月前他从这里出海回航时码头才刚刚建起,转眼之间,这里便是车水马龙,商贾遍地了。
码头的出口处站着两名笔挺的税丁,他们的身后是两张标旗,标旗用各种文字写着海贸税务所前走二十丈,所卸货物均按船只大小征收税金。
黄安先到海贸税务所,这里并不算大,只有三间水泥房屋,里面放置着一张三丈长的长桌,后面是一排拿着算盘的税查正拨弄细察着各种帐务,两边则是几十名手持着武器的税丁,有几个海商坐在税查的对面查询自己应缴的税款,黄安细看之下,倒觉得这里不像个衙门,倒像个当铺,而这些整理账册的税查和当铺的朝奉倒是有些相像。
黄安找了个位置,坐在一名空闲的税查对面,还未来得及开口说几句奉承话,那税查便先开口了,他很有礼貌对着黄安点点头:“这位公子,可是来缴纳税款的?”
黄安道:“正是,黄某押了三艘大货船过来,只是不知税金是多少?”
税查开始拨弄起算盘,一边给黄安解释道:“按大明律,每艘往返港口的大货船税金是白银一百两,三艘就是三百两。”税查一边说一边在抓起毛笔蘸了蘸墨,在白纸上写了两份收据,道:“你若是要卸货。缴纳三百两银子的税银,拿着这张单子便可将货运出码头了。”
黄安觉得大是新奇,他是海商世家,所去的港口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规矩,不由得问道:“在下收了这张单子。那些守卫在港口的税丁就会放行卸货吗?难道你们不怕有人伪造单子?”
税查倒很有兴趣给黄安解释,他指了指另一张单子道:“这单子共有两张,一张给你们海商,另外一张自然要呈送到北镇抚司的稽查科,守卫港口的税丁全部由稽查科管理,我们开单之后,也会给稽查科一张,到时你要卸货,将单子交给稽查科的税丁之后。他们自然会拿出另外一张单子出来,两相对照之下,才会确认你地单子不是作伪的。”
黄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种方法虽然有些麻烦,但是等于将收税的权利分给了税务所和稽查科两个部分,除非北镇抚司的稽查科与户部管理的税务所两个部门同流合污,否则不可能出现勒索税金地现象,这对海商们有好处。
黄安交完银子。领了税查开地单子。税查又笑着道:“公子对在下地服务可满意否?若是满意。可在门口地帐台那里为在下写上几句好评。”
黄安扭过头。果然看见门前一个穿着七品官袍地官员危襟正做在门前地角落里。案前放着满满地书册。
“那是大理寺地监察科。若是客商对咱们税务所地工作满意可在那里写上好评。若是不满意。有可写上差评。若是有人向你索贿有可写上。自有大理寺地监察科前来探察处理。”税查在一旁解释。
“不止如此。御史们也会经常前来检视。所以在下才请公子帮在下写个好评。年终可以多给些奖金。”税查地微笑非常职业。倒像个酒馆里地小二。而不是吏目。
黄安不由得大是惊奇。一个小小地税务所竟然纠集了户部、北镇抚司、大理寺、御史道几大部门地触角。这样一来。部院之间相互掣肘。别说贪污索贿。恐怕就是多了一只苍蝇都会有人报到皇帝地耳朵里去。还有谁敢徇私枉法。难怪这税查对待自己如此客气。
黄安应承了税查。在那九品官员案前用毛笔给税查勾了个好评。才出了税务所。街道上已是人来人往、比肩继踵。偶尔人缝中传来:“卖报、卖报!《程朱圣人言》翰林院主笔赵得盛亲自辩驳阳明心学地文章。皇恩浩荡。陛下谕旨户部在城西开设粥棚。广济孤寡弱民。”
黄安走过了几条街,问了路人,才知道了礼部大堂的路径,按皇上的吩咐,所押运来的孤儿先去礼部报到,由礼部的官员交割安置。
到了礼部,便有个堂官接待黄安,彼此客气了几句之后,堂官便吩咐几个衙役去码头接人。堂官拱拱手,笑嘻嘻的对黄安道:“黄先生旅途劳顿,为我大明不辞劳苦。皇上早有旨意,若是先生到达海都,立即让人通报,皇上要见见你。”
“承蒙皇上错爱,折杀了小人。”黄安回礼客气了一句。
“那么,黄先生可在城内转一转,如今地海都城一天一个样,每日都有新鲜的玩意出现呢,在东街有一个夷人的马戏馆,黄先生不妨去瞧瞧热闹。只是正午时务必要来礼部大堂一趟,那个时候皇上差不多派内监前来宣旨请黄先生入宫了。”
“有劳大人。”黄安抱拳致谢,便出了礼部,信手在街上闲逛,只是他因为往返于江南的缘故,虽然向朱骏扯下辫子表示了忠心,但回航之后还是蓄了辫,引得行人驻足旁观。直到了正午,意犹未尽的黄安满是感叹新都的变化着回到礼部大堂。
皇帝果然有了旨意,早有个小太监等了他半晌,见他来了急忙宣旨,门口也停好了马车,带着黄安入宫陛见。
“小人黄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黄安见着朱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忙不迭的打千,等他醒悟过来打千是满清的规矩时又连忙跪倒告罪:“小人该死,差点以蛮夷之礼拜见我华夏之君了。”
朱骏知道他在江南呆久了,满人地礼仪一时没有改变过来,哪里会有怪罪之心,忙去扶他:“黄爱卿,你又瘦了一些,想来在海上颠簸的很吧,坐下说话吧。”
黄安小心翼翼的在殿中的一方圆凳上半坐,禀道:“小人幸不辱命,这一趟带了三艘大海船过来,共运了一千三百名孤儿到此,只是海上风浪太大,沿路上几个身体瘦弱的受不得颠簸得病死了。”
永历大帝 第八十八章:反战
在这个时代,人命原本就如草芥一般,更何况是那些八旗铁蹄下的孤儿,朱骏对于孤儿虽然抱有相当的同情,但利用的成分也不少,朱骏并没有把死几个孤儿放在心上。
“黄爱卿不必自责,这一趟从江南来,可有什么关于鞑子的消息吗?”朱骏坐下,笑吟吟的看着黄安,近日以来,朱骏的自信心越来越膨胀,虽然只是笑,却也养出了一股傲人的气度,使人不可直视。
“江南还是老样子,只是鞑子顺治皇帝死了,新继任的是年号康熙的小儿,把持国政的班子仍然是那几个,想必皇上已经知悉了此事,只是小人到了海都倒是看到了不少趣事,吾皇英明,一年前这里人口不过万人,就算是茅屋也不超过一百,想不到发展如此迅速,人人都道江宁富庶,比之这里犹恐不及啊。”
朱骏倒是不觉得发展如何迅猛,说到底,海都能有今天的规模都是用银子砸出来的,而这些银子都是抢掠而来,三百六十行,有哪行比得上打劫?
二人闲聊了一会,朱骏离座道:“朕要出宫去看看那些新来的孤儿安置的如何,你陪朕一起去。”
黄安点头,随着朱骏出殿,在一行护卫的拥簇下上了马车,向着山谷疾驰而去。半年前,黄安也是从这条道路进的山谷,时过境迁,看着车窗前耸立的高大建筑,不由得颇有感慨。
待到了谷口,戍卫的门丁打开了厚重的铁门,数辆马车鱼贯而入,这里面又是另一番景象,宽阔的水泥大道贯穿山谷,两旁是金黄的稻田,每隔几十亩地便有引水渠通过,全是从四周山涧中所引来的水源,中途会有几个塔楼。楼中士兵的身影矗立的笔直,一有特殊情况便会敲响楼内的警钟。
等到了安置孤儿地学堂,这里早就不似从前那般落魄了,一座座高楼连成一片错落有致,每座高楼前都有匾额前写着讲武堂习文堂通译馆机械馆饭堂宿舍图书舍等字样,所有的高楼组成一座超大的四合院雏形。正中便是一块矿阔的空地,空地的正中,是一杆日月旗迎风飘扬。
待马车进入空地,近千名学子列着整齐的队列在这里肃穆而立,朱骏下了马车,少年们一齐单膝跪下,右手撑地:“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整齐洪亮,还带了一些少年地稚嫩之音。十分清脆。
待少年们行过礼后,数十个前排的教谕才跪下行礼,朱骏叫过平身之后。大家才稀稀落落的站起,黄安趁机打量着这些一年前还是面黄肌肉的少年,现如今已是风度翩翩,统一穿着青衫,有的满脸都是一副书卷之气,有的威武健壮,阔步而立,不由得又是一番感慨。
“那些新来地孤儿呢?”朱骏叫过一名教谕问。
“回禀皇上。他们在海上翻腾了两个月。身心疲乏。微臣给他们吃了些东西之后便安排他们在新造地宿舍中睡了。”教谕回答。
“这样安排很好。还要请几个医馆地大夫给他们看看身体。海上风浪大。说不定会落下一些隐疾。及早治疗总是好地。”
“微臣记住了。”教谕点点头。
这时远处响起一阵嘈杂地叫喊声。朱骏隐隐听到有人道:“张三宝快出来。老子这次一人撂翻你们五个。不敢出来就是孬种。”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朱骏看到少年队伍中几个魁梧地少年脸色发红。挤眉弄眼地往四合院地门外看。
“这是怎么一回事?”朱骏叫住一个挤眉弄眼的少年。
“回皇上,是敢死营的人要来决斗。”少年挠着头讪讪回答。
朱骏心里已明白了怎么回事,为了练兵,明军并不阻止士兵之间有组织的殴斗,只要双方向指挥使同知一级军官的报批,便可选好场地空手决斗,因此,明军中决斗之风盛行。吵了架的要决斗。发了饷银高兴也要找个人决斗,吹牛时被人戳破更是要指名道姓将驳了自己面子的人挑出来斗斗。对于这种事朱骏一直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当兵地年轻气盛,全身都有使不完的精力,明军的军规又严厉的很,他们整日不是憋在山谷里训练,就是上战场拼杀,娱乐节目实在太少,因此,决斗成为了士兵们发泄精力和娱乐的一种方式,只要不出人命,根本就没有人去管。
“你是讲武堂的学生?”朱骏打量着少年孔武有力的身体问。
“是。”少年回答。
讲武堂属于军校性质的科目,平日里的训练与军营地士兵同步,只有到了傍晚之后,才回到学堂里学习策论以及相关的军事知识。
“你除了打熬了一身的力气,还学到了什么?”朱骏有心要考较他,远处骂骂咧咧的挑战声可能因为发现了朱骏所乘的车辇,知道皇上在学堂里,早已消失的没有影了。
“皇上,教谕们教了学生很多东西,譬如一营三百人每日所耗多少粮草,步兵营强行一日可走多少里路,若遇到阴雨天该如何扎营等等。”
朱骏愕然:“只教这些?难道没有三十六计亦或是战略战术吗?”
朱骏因为是军事的门外汉,所以对学堂的干涉并不多,对讲武堂要学习的相关知识并不了解。
“皇上,教谕曾言,要带兵就必须先知兵,然后再学会练兵,带兵之法要最后才能学到,否则只会让我们讲武堂地学生变成战国时地赵括一般只会纸上谈兵。”
朱骏哑然,不由得笑笑:“教谕说的对。”他沉吟了一会又道:“既然有人向你挑战,你现在便去吧,好好地打,不要弱了讲武堂的名头。”
少年欢呼一声,眉开眼笑的道了谢,呼啸一声,与一干魁梧少年疾奔而去。
“黄爱卿,随朕到学堂里去坐坐吧。”朱骏望着少年们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转过头将目光放在一旁的黄信身上道。
吕宋海域上,一场海战刚刚落下帷幕,西班牙舰队受创,只有一艘满是弹痕的战舰死里逃生脱离了战场。荷兰人挟海战大胜之威,在吕宋沿岸登陆。立即遭遇到西班牙陆军地疯狂反击。
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就此展开,荷兰人虽然失去了马六甲,但是由于兵力受制于吕宋、台湾两地,一时间也抽不开身去向缅南的明军报复。
正在荷兰人惨胜的攻破吕宋数省之时,在吕宋东部海域上五十艘郑氏船队突然出现,他们虎视眈眈的在吕宋东部岛屿上驻扎,似乎有了在此常驻的打算。荷兰人地攻势渐渐缓了下来,郑氏舰队是敌非友,且意图不明。他们只能将进攻吕宋的一部分军力抽调出来,防备郑氏舰队干涉,这样一来。吕宋当局的压力渐渐降低,开始组织了几次规模较大的反扑,并且收复了南方两个沿海的省份。
荷兰人终于头痛起来,台湾眼看就要陷落,而马六甲又遭受了明军水师的袭击,袭击缅南的舰队全部投降,战舰也被明军全部缴获,而吕宋的战局又不容乐观,荷兰人第一次在南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地战争。我们必须从战争抽出身来,在马六甲,我们失去了进入南洋的海上通道,在吕宋,我们虽然消灭了西班牙海军,但是我们的雇佣兵在吕宋地陆地上每天都会有几十人的伤亡,东海的郑氏船队还封锁了公司商船前往日本贸易的通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拖垮的。我们已经四面受敌,难道这些还不能够让你们作出决断吗?先生们,公司的责任是为我们的股东赚取足够的银币,而我们却在这里考虑如何消耗我们的银币去进行一场毫无意义地战争,我希望董事会能够派人前往缅甸、吕宋、台湾等地和我们的敌人和谈,先生们,请不要再犹豫了,战争每拖一天,我们所受的损失就会越大。就算是最后我们胜利了。我们也不能从中捞取到多大的好处。”荷兰当局开始出现了反战的声音,在董事会上。有人怒不可揭的拿出一连窜的数据来责难发起战争的相关责任人。
荷兰东印度公司由位于阿姆斯特丹、泽兰省的密德堡市、恩克华生市、德夫特市、荷恩市、鹿特丹市六处地办公室所组成,其董事会由七十多人组成,但真正握有实权的只有十七人,被称为十七绅士,这十七名巨头大部分都滞留在荷兰本土,唯一一名留在爪哇的董事名叫莫汉,西班牙舰队袭击荷兰商队事件中,那名年轻的青年商人是他的孙子,这也促使了他大力的支持了荷兰舰队的报复计划,现在他正坐在皮椅上,不动声色的看着发难者,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虽然是他大力地促成了战争地爆发,但是反战者还没有愚蠢到将怒火发泄到这名权势极大的老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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