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楼主大大
朱骏对满刺加非常感兴趣。佯怒道:“该国不守臣道。朕早晚要兴兵伐之。”虽说如此。但这也是以后地事。如今朱骏所要考虑地是如何消化暹罗地问题。因此便偏开这个话题道:“暹罗国地户册和国库地账簿还未送来了吗?若是送到了要户部立即登记造册。送到朕这里来御览。”
“已送到了户部。户部地钱粮主事正在造册。明日便可送达宫中。”沐天波兼管这户部。是以钱粮之事一向由他来回答。他踟蹰了片刻道:“皇上。暹罗国派驻官员之事应当提早。否则任由那些缅兵肆意妄为。迟早要闹出什么乱子。微臣以为。暹罗虽是蛮夷之地。但向往王化地乡绅勋贵诸多。吏部该择选德才兼备地官员迅速上任。以示安抚。”
朱骏沉眉道:“这也是一个法子。暹罗国读书人也是不少。所学地也是我大明地儒家圣典。当让一些大儒去收抚人心。朕还听说暹罗国礼佛之人众多。更有佛国之称。这也是好事。自古儒家与佛家都是我大明国地立国之本。朕也该作出一些礼佛地样子出来。让暹罗百姓们看看。朕和他们都是自己人。也都是佛祖坐下地弟子。这一切都由礼部去安排。”
儒家与佛教向来都是统治者的法宝,儒家可以吸引上层读书人的依附,而佛教可教导下层的人民忍受上层的统治,对于朱骏来说,这两样都是极有用处的宝贝。
“传朕旨意,皇宫外的广场上,可在忠烈祠的对面建立孔庙,一定要建的雄阔一些,定要让英烈而死的战士与孔圣人香火不断。”
“皇上。”杨嗣德皱了皱眉,道:“孔圣人乃是至圣先师,将孔庙建在忠烈祠一旁,与死难的将士一同供奉似有不妥吧?英烈虽然为国捐躯,但与至圣先师相比实在太过渺小,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还请皇上三思。”
朱骏知道这些书呆子争起这种事来是不要命的,杨嗣德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也只好作出让步道:“将士们热血捐躯,也不能亏待了他们,但孔圣人乃是至圣先师,孔庙设在英烈祠的对面似乎真有些不妥,不若这样,朕诏令工部将孔庙的规模建的更大一些,也算是朕对圣人的神往之意。”
杨嗣德还想再说,朱骏却移开了话题道:“佛塔也是要建的,朕还打算在城外选一风水宝地建立一座佛塔,届时请尼泊尔、暹罗、缅甸等尊佛的和尚信徒做一场法事,保佑我大明万事昌荣,不知卿等意下如何?”
“臣附议!”三位内阁大臣对佛塔之事倒并没有什么意见。
朱骏呵呵一笑:“五日之后正是十五的好日子,朕要在这座殿里召见各国使臣,并且罗列暹罗王罪状,将他斩于英烈祠外,一来祭祀死难的将士,二来可威慑各国。好了,朕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臣等告退。”三个内阁大学士识趣的告辞而出。
朱骏仍然兴致勃勃的望着御案上的南洋地图,暹罗与缅甸的地名实在古怪的很,朱骏怎么也记不清楚,因此,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更好郡县的想法,他时而点了点地图的位置,又时而靠在銮椅上闭门沉思,不知不觉中,竟沉睡了过去。
“皇上,皇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朱骏听到耳畔有一声温柔的女声在呼唤他,他吃力的睁开眼眸,却看到御案一旁亭亭玉立的侍立着一名宫装少女,足有十七、八岁的大小,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丹铅其面、点染曲眉、丰神冶丽,她见朱骏抬眸看着她,似乎有些惊慌失措,忙低着头不再叫唤。
朱骏这几日操劳的有些过度,又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头脑不甚清醒,于是问道:“你是谁?为何在这宫里?”
华丽丽的女主出场了。三十万字,555.终于来了。)
永历大帝 第一百零五章:女主闪亮登场
“皇上。”少女的声音甚是轻柔,她垂着红彤彤的脸扭捏道行了个福礼道:“奴婢是新进宫的秀女,内阁大人们亲自为皇上选定的,他们说宫中没有女眷甚是不便,于是便让奴婢和一些姐妹进宫来伺候皇上。”
朱骏楞了楞神,当时确实有大臣提出要选秀女进宫,只是朱骏不愿去耽误许多女孩子的青春,更何况宫里头还有太监,也就拒绝了,这一年来他为了保命,几乎不近任何女性,每日不是军事便是国政,如今大明的江山总算稳固了一些,满清的威胁也渐渐的降低了不少,这时突然松弛下精神,乍一见美女在畔,也不由得神清气爽。
“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有父母吗?他们怎会舍得将你送来宫里?”朱骏问她,转念一想,自己所提的问题倒像是个查户口的城管,不由得扑哧一笑。
少女不知朱骏笑什么,听到朱骏问她的身世,不由得眼眶中升腾起淡淡水雾,声音哽咽道:“奴婢叫姓瞿单名一个慈字,家父是前内阁大学士瞿式耜,家父死在桂林,翰林院侍读赵知礼大人是家父好友,便收容奴婢为义女,随皇上入了缅甸,奴婢听说皇上要选秀,便告之义父愿入宫伺候皇上,义父虽有不忍,但见奴婢态度坚决,便允了。”
“瞿式耜?你是瞿式耜的女儿?”朱骏豁然站起,脑子清明了一些,瞿式耜这人他是知道的,永历刚即位时便任他为内阁大学士。
当时清军攻占广州,进逼桂林,永历帝吓得惊慌失措,又要逃奔四川投靠李定国所部,瞿式耜坚决反对,但是永历态度坚决,瞿式耜只好请求留守桂林。当时桂林总督张同敞,从灵川回桂林。听说城里人已走空,只有瞿式耜没走。同敞平时十分敬重瞿式耜,知道他的为人,意识到他已抱定殉国的决心,立即泅水过江,赶到留守衙门。见式耜说:“形势这么危急,你怎么办?”式耜说,“我是留守,有责任守好这地方,城存与,城亡与亡。今天,为国家而死,死得光明磊落。你不是留守,为什么不走?”同敞听了。突然严肃起来,说:“要死,就一起死。老师,你难道不允许我和你一起殉难吗?”张同敞就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和式耜一起饮酒,谈笑自若。东方渐渐发白,清兵冲进衙门,要捆绑他们。式耜说:“我们不怕死,坐等一夜了,用不着捆绑。”和同敞昂首阔步走出衙门。
攻陷桂林的是清定南王孔有德,原大明登州守将。他一心想收降式耜瞿式耜。这次听到式耜被俘,很高兴,看到瞿式耜进来便和颜悦色的劝降,反复引譬,都被式耜严词拒绝。孔不认识张同敞,要他跪。张同敞不脆,反而揭孔的老底,破口大骂。孔恼羞成怒,打同敞耳光;手下的卫士。有的揿同敞颈椎骨,要他低头;有的用刀背敲同敞膝骨,要他下跪。臂骨被打折,一只眼睛被打瞎……。式耜看到这种暴行,遏制不住心头愤怒,挺身遮住同敞大声说“广西总督张同敞是国家大臣,他和我一样抱定为国牺牲地决心,要死,我们一起死。不得无礼!”孔有德知道一时无法劝说。命令把两人囚禁在风洞山临时监狱里。
入狱后他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却念念不忘国家的抗清大业。他偷偷托人写了一封密信给李定国。告诉他清兵在桂林的虚实情况,要他迅速袭击桂林。恐怕因自己囚禁而李定国所顾虑,又叮嘱说:“事关中兴大计,不要考虑我个人得失。”这封信被巡逻兵搜获,献给孔有德,孔知道无法改变他报国的决心了。
在一个上午,几个清兵,到囚室来要他们出去。瞿式耜看到这情况,心里明白,面不改色,写下一首绝命诗,从容走出狱门。遇到张同敞,同敞说:“今天出去,其痛快!死得好!”
这里的废话比较多,只是希望大家能够记住这两个人。)
朱骏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瞿式耜地女儿,朱骏一把抢上前去握住瞿慈的手,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是瞿学士的女儿?”
瞿慈更是扭捏。徒劳地想要抽回被朱骏捏地生痛地玉手。低声道:“是。”
朱骏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一些。瞿式耜与李定国、沐天波三人可谓是永历帝地三大台柱。虽然早已以身殉国。朱骏对这样地忠烈之士却甚至感佩。他松开握紧瞿慈地手。正容道:“你是忠烈之后。如何能够进宫来做这种下贱地事?”
瞿慈小心翼翼地抬眸望了朱骏一眼。又迅疾地垂头拢了拢鬓前散发地发丝细语道:“皇上。家父殉国前曾安嘱过奴婢。说奴婢虽是女儿身。心中也要存着君臣之道。奴婢无以为报。只能在宫中伺候皇上。也算是遂了家父地心愿。”
朱骏也不勉强她。道:“既然你愿意留在宫里头也成。只是一些粗活就不必做了。朕乏闷便给聊聊天解闷吧。”
瞿慈见朱骏和颜悦色。并没有摆出皇帝地架子。也渐渐地减去了拘泥。只是两颊仍然红彤彤地。垂着头不断地用指甲刮着掌心。低声道:“奴婢谢过皇上。”
朱骏大大咧咧地坐在銮椅上。道:“你也不用站着。找个位置坐下。更不要自称奴婢。瞿学士朕是素来仰慕地。”
瞿慈道:“小女子不敢君前失仪,在这銮殿之上是不敢坐的。”
朱骏知道这个时代地女性就是这样,讲究的是三从四德,更何况在君王面前,强求他坐下反而会使她不安,想要安慰她,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只好故作轻松的道:“瞿慈,你在宫中可待的惯吗?不若朕找个人伺候你,朕整日忙于国事,实在不能照料你。”
瞿慈听朱骏直呼她的姓名,所说的话却带着关切之意,倒不似君臣,仿佛二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似的。瞿慈小脸窘迫地望着脚尖,纤手不断的摩擦着衣摆,忍不住吃吃的笑了笑道:“小女子不敢劳烦皇上关心,皇上该已国事为重,江山社……”瞿慈不经意的抬头瞥了朱骏一眼,见朱骏也是望向她,二人的眼光交错,瞿慈带有些惊恐的错开眼眸,声音也嘎然而止。
朱骏被少女的扭捏也弄得有些尴尬,他干咳一声,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御案,讪讪道:“朕指挥千军冲突敌阵时尚不畏惧,今日与你彼此交谈时倒是觉得甚是拘泥。”
瞿慈眼睛一亮,道:“皇上可否给小女子讲一讲战场的事?”
朱骏难得有这个空闲,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瞿慈安静地立在一旁倾听,时而随着战事的惨烈而紧憷秀眉,时而展颜轻笑………
大家书评里说下,这个女主做皇后好不?)
永历大帝 第一百零六章:孤家寡人
内阁值事房里,三位闲暇下来的大学士脸上都带着一股笑意低声说笑,自从上一次争国本时周慕白出了鬼主意让皇上躲过一劫之后,沐天波与杨嗣德没少给这个墙头草翻白眼,但是今日,三人似乎又重归于好,言语间竟是亲密至极。
沐天波端起桌上的茶杯掀开盖子吹着茶沫道:“周大人此计甚妙,咱们把官宦人家德淑兼备的女儿送入宫廷,皇上每日与她们耳鬓厮磨,早晚会看上几个中意的,到时不必咱们上书争执,这中宫、侧妃的名分也就有了。”
杨嗣德也觉得此计大妙,谁都知道皇上不纳中宫原本就是有些逆反心理,如今将这些后宫的后备人选充入宫中,皇上总不成是个柳下惠吧?说不定过不了几日就要临幸了某个秀女呢,届时别说中宫,连太子都有了。杨嗣德想及此,不由得拍案称赞:“周大人,我和沐大人原来还错怪了你,只以为你是奸猾媚上之徒,想不到杨大人胸中早已有了定计,今日杨某叹服之至。”
周慕白可不是傻子,他讨好了皇帝堵住了争国本大臣的悠悠之口,却知道那些大臣们早晚会醒悟过来找自己算帐,届时他就成为了所有的大臣心目中的佞臣,士人口中的乱臣贼子,百姓会戳着他的脊梁骂他生儿子没屁眼。因此,这中宫和太子的事还得他来补救,这才在前线写了密信送回海都,让沐天波等人择选秀女进宫,不过这次选秀与大明历朝以来的不大一样,她们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而且务求品貌端庄,因此,一趟选秀下来竟只有四五个人选,内阁的算盘是把这些小姐每日伺候在朱骏身畔,不怕朱骏不热血上涌,只要临幸了哪个就敕她为皇妃,若是有人生了皇子。那自然就是中宫的人选了。
三人又坐着说了会话,沐天波、杨嗣德二人觉得国体之事有了着落轻松了不少,周慕白更是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眸投向正宫方向讲起了黄段子,沐天波、杨嗣德二人尴尬的哼哼哈哈草草应付。
这时小桂子笑嘻嘻的进了内阁,三人一道长身而起,沐天波捋须问:“小桂子公公。今夜皇上在哪里就寝?”
这话看似是废话,另一层意思却是问小桂子皇帝是否临幸了哪个秀女。
桂子也是内阁这一伙人国本事件中的一个眼线,内阁原本就设置在皇宫,因此小桂子连夜来通报消息,他嘿嘿一笑,随即又有些为难之色道:“皇上傍晚时与一个叫瞿慈的秀女倒是相谈甚欢,奴婢是来请教三位阁老,如今却有一件十分难办地事还请三位阁老拿拿主意。”
杨嗣德眼睛一亮道:“莫非那秀女是瞿学士的女儿?甚好,甚好。瞿学士高风亮节,以身殉国,他教出来的女儿定然不差。让她来主持中宫定然是不错的。”
沐天波也以为生米煮成了熟饭,也是捋须点头:“瞿学士乃是我辈楷模,他的女儿定然是贤良淑德的了。”
周慕白却觉得有些发酸,这秀女地人选中有一个是他的侄女,生的也算美貌,竟没有得到皇上的看重,不过瞿学士的大名他是知道的,这样人的女儿谁敢说个不好恐怕要被人用唾沫淹死。
桂子道:“临幸了倒是好地。”小桂子苦着脸。继续道:“咱们这些做奴才谁不盼望有个贤淑地皇后主持一切。问题就出在这里。皇上与那瞿氏在銮殿里整整呆到现在。起居注地太监不敢擅入。因此也不知临幸了没有。奴婢和几个宫里头地太监只能在銮殿外干着急。因此来请教三位阁老。这起居注该怎样
起居注是皇帝记录皇帝言行地官员。明朝时由太监来充任。皇帝临幸地宫娥都要登记造册。以防止皇帝事后遗忘。届时生了皇子也有档可查。譬如某年某月某日皇帝临幸某某某。若是某某某恰好在这个时段有了身孕。生出来自然是皇子无疑。但是假若起居注里没有记载。可就麻烦了。因为古时根本没有亲子鉴定这玩意。因此。起居注是延续皇室血统纯正地重要依据。小桂子讲情由讲了出来。三个内阁大学士也是为难地很。既然没有人亲眼所见。那谁知道皇上临幸了瞿氏没有?若是将来生出了皇子出来。这岂不是又是个无头绪地案子?所以这事若是不明白。还真不好决断。
沐天波道:“你们在殿外没听到什么响动吗?”沐天波说到这里。老脸不由得一红。但国本为大。他也不再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桂子道:“这銮殿比不得寝宫。銮殿这么大。就算里面有响动咱们在外面地又如何能听地出来。所以奴婢才情三位阁老来拿主意。这起居注到底该如何记载?”
“咳咳……”杨嗣德尴尬地咳嗽一声。撩了撩凉袍道:“此事不可大意。明日早朝后咱们觐见时向皇上问个明白便是了。”
“这个……”沐天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周慕白也连声附和道:“杨大人说的有理,咱们身居高位,国本之事应当不计个人得失,是要问个清楚,就算皇上怪罪也是我们三个共同担当。”
周慕白说地大义凛然,其实早有了溜之大吉的打算,这种浑水他可不愿意去趟。
晨光降临,东方出现了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鱼肚白,一缕晨光透进銮殿,朱骏趴在御案上悠悠转醒,缅甸的夏日里就算是夜都是热的,他的衣襟上已被汗液湿透。朱骏抬眸,赫然看见瞿慈趴在銮殿的玉石阶梯上睡着了,她用手趴着头面的阶梯,头抵在双臂上,身体微微起伏发出了极其轻微的鼾声,朱骏这才想起昨天夜里他讲地兴起,从反击海盗到缅北的吴三桂之战,足足讲了深夜,不知不觉中竟睡了过去。他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瞿慈恐怕也是疲惫不堪。
朱骏自穿越以来。做了许多事,有时候回想起来就连他自己都为之骄傲,但他是帝王,就注定了要做孤家寡人,他不能向人倾述,他所要做的就是永远将自己高高的挂在万人之上。心安理得的接受臣民的敬仰膜拜,他地责任是怀柔四方、是匡扶天下、振臂所及,万里之外兵戈如潮,诏令所至,左右天下人的性命身家、喜怒哀乐。就这样犹如神一般的所在,却永远体会不到寻常百姓地乐趣。
他地身上承载了太多的希望,也承载了太多地责任,直到昨天夜里,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人,既有喜怒哀乐,也乐于向一个倾听者讲述他的征战经历。他很享受讲到每次大胜之后,明军犹如洪水一般掩杀而去,将蹿敌打的落花流水般的那个瞬间,瞿慈总是睁大秋波流转的眼眸掩住嘴轻轻的啊了一句,那声音既婉转,又轻柔,直骚的朱骏的心痒痒的。
朱骏轻轻地起身,小心翼翼的从瞿慈身畔走过,不愿意去惊扰他。等到了銮殿的大门前,他启开一条门缝钻了出去。有两个值夜地小太监正守候在銮殿外。
朱骏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来,低声道:“今日的早朝改在英华殿举行,带朕回寝殿换身衣裳吧。”
三通鼓毕。
朝臣们如流水一般进入英华殿,许多大臣对于将朝议的地点改为英华殿有些诧异,却又摸不着头脑。只有当先进殿的沐天波与杨嗣德二人知道个大概,脸上都是露出一副浅笑,他们心想。恐怕昨夜陛下当真是临幸瞿氏了。
山呼万岁之后,朱骏看到周慕白的位置上空无一人,于是朗声问道:“周学士去哪里了?为何独不见他?”
吏部功考科主事出班道:“皇上,昨夜周学士偶染了一些风寒,今早已遣家人来吏部通报了。”
朱骏愕然,忙道:“周学士为国操劳实属不易,可遣太医去为他开一方良药,愿他早日康复,为朕署理国政。”
“皇上体恤下臣。臣等叹服。”一时间英华殿内马屁如潮。只有沐天波与杨嗣德二人脸色不太好看。这个姓周的家伙果然不厚道,愿以为他转了性子。不曾想这家伙昨天还说的冠冕堂皇,什么咱们身居高位,国本之事应当不计个人得失,是要问个清楚,就算皇上怪罪也是我们三个共同担当,原来全是屁话。
沐天波与杨嗣德相视苦笑,看来这问明昨夜之事还得他们两个共同承担了。
朱骏昨夜睡的较晚,略有疲乏的打了个哈欠道:“诸卿可有本要奏?”
右班侍立地缅国右参议阿伦站出班道:“启禀大明天朝皇帝陛下,缅国各郡郡兵一向行为不法,时常劫掠百姓,祸害四邻,缅国四十九郡士绅商贾联名奏请皇上取消郡兵制,将所有郡兵的征发之权全部收拢中央,以整顿军纪,安吾臣民。”
收拢郡兵的事是朱骏向莱梅城的乡绅们暗示过的,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撺掇了这么多人联名上奏,朱骏不由得大喜过望,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缅国向来都有成法,郡兵制在缅国实行了上千年,若是贸然由中央收拢兵权,恐怕各郡不服啊。诸卿以为如何?”
阿伦道:“皇上所虑的是,但下臣以为各郡郡守不服总比不过缅国百万百姓不服的好,如今缅国上下苦郡兵制久矣,皇上应当披荆斩棘,废除苛政,而不应当舍本求末,不去苦忧百姓之痛,而去担心郡守不服,若真有郡守不服,自有国法制之,难道郡守大的过陛下,大的过国法吗?”殿内地缅臣纷纷附议阿伦的意见,缅王朝屡次想废除郡兵制,但各代缅王都害怕郡守的强烈反弹,所以作罢,如今老话重提,缅臣们当然是希望大明天子能够废止这个苛政。
永历大帝 第一百零七章:中央集权
有了乡绅商贾的联名上奏,又得到了缅臣的大力支持,朱骏睡意立消,拍御案而起道:“好!朕决意削夺缅国各郡郡守招募郡兵之权,一切统交中央管理。”他眼眸中闪露出一丝狠厉之色,放大音量道:“圣旨即日发出,谕令北镇抚司指挥使扈言调遣锦衣卫前往各郡,若有郡守不服者,朕活剐了他,再抄家灭族。”
群臣为之一慑,自新始改元以来,还从未有过灭族的大罪,看来皇帝是决意收拢缅国郡守的兵权了,如今明军接连大声,凯旋之声不绝于耳,恐怕还没有人敢于与中央对抗。
“吾皇圣明!”阿伦带头颂扬。
“万岁万岁万万岁!”英华殿内黑压压的又是跪了一片。
朱骏缓缓坐回銮椅,语气变得心平气和起来:“暹罗与缅甸同例,自今日开始,国家之内不许有任何郡兵、私兵,百姓不许私携刀管器械,违者抄家灭门,山中猎户可以斟酌,但必须向州府报备,开持械引方可带武器入山狩猎。”
“朕还听说有些郡守们不太老实,目空一切,对中央虚与委婉,这些人恐怕都是前朝王莽白的余孽吧?”
缅臣们听的背脊处湿了一片,瞧皇上这口风,似乎要在缅国进行清洗了。只有阿伦满不在乎,他已是缅国在大明天子面前最得力的宠臣,虽然他从前是王莽白的得力心腹,但如何清洗也轮不到他的头上,他出班附和道:“回禀陛下,一些郡守仗着天高皇帝远,却有许多不法之事,皇上明察秋毫,不若将他们全部召至海都,听候监察院盘查发落?”
阿伦此言一出,汉缅官员们纷纷诧异,相互议论起来。如此大张旗鼓的整治缅国郡守,对于他们来说动静也实在太大了点,若是缅国郡守们强烈反弹,届时缅国国内难免会大乱。
朱骏对阿伦的提议却满是赞赏,并非是他小觑郡守的实力,他所凭仗的有两点。一来明军精锐,而那些郡兵与乌合之众没什么不同,朱骏明白这一点,那些缅国的郡守也同样心知肚明,与明军对抗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保住权利被抄家灭族实在太不值当,更何况如今朱骏在缅国百姓中的声望如日中天,就连那些缅国的郡兵对于朱骏也是敬仰地很,平时这些郡守对这些郡兵甚是苛刻。贪墨军饷不说,许多郡兵都是被人强征入伍的,郡守要反。恐怕郡兵们也不答应,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朱骏一边,朱骏若不将所有的权利全部收拢起来,难道还会坐视那些郡守分享自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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