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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楼主大大
“末将遵命。”八个千户一齐肃然的向刘国轩敬了个军礼,鱼贯而出。





永历大帝 第一百三十二章:掌控天地会
刘国轩稳住了东洋水师营,便立即让几位随来的锦衣卫连夜入城通报,而在皇城内,朱骏到了半夜仍然没有睡下去,城内的明军已经做好了准备,假若刘国轩招抚失败,三万明军将会一齐掩杀而出,将金厦水师一锅端了。
得到刘国轩平安的消息,朱骏已是喜上眉梢,有了金厦水师,整个大明水师就有了两个营,一个是刘二原先的南洋水师营,一个是新招抚的东洋水师营,加起来共有两万人。原本那些抽调去水师营的新兵也不必再去了,可以全部分到陆战营去,这样一来,陆战营统共加起来也是两万,四万大军唾手可得,只要稍加训练,再拉出去打几场恶战,便是百战之兵,届时北伐中原,这些人就是骨干。
朱骏放下了心,又将目光转注到了城内,郑氏集团不止是水师厉害,下属的天地会更是在南洋盘根错节,几乎每一个南洋的城市,都有其分舵存在,朝廷下设的锦衣卫虽然近来在统治区以及满清的沦陷区内派出了一定的探马和暗桩,可是在南洋的影响力却是微乎其微,因此,把握住天地会对于朱骏来说,甚至比金厦水师更加重要。
在海都南城驿馆,陈永华熄灭了厢房内的灯火,消瘦的身影静静的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他在思考,船队刚刚登岸,沿岸便传来无数百姓的欢呼声,爆竹、礼炮、锣鼓响成一片,这种热烈的欢迎麻痹住了延平王,也麻痹住了自己。
于是,按照规定,延平王率着将校们当先登岸,沿岸的朝廷百官上前作礼迎接,表面上客客气气,其实在不知不觉之间,延平王与金厦水师的骨干将领已被一伙武官包围。这个时候念了圣旨。圣旨中拔耀刘国轩为东洋水师营指挥使。
“刘国轩?”陈永华喃喃的念着这个名字,这个人他知道,在金厦水师中陈永华最欣赏的也是这个人,此人作战勇敢,熟知水战。能文能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延平王郑成功在世时陈永华便推荐过刘国轩,可惜郑成功谋略自任,驭兵用将以勇武为先,而刘国轩太过坚持自己的想法。因此并没有受到重用。
陈永华不相信刘国轩是新始帝安插在金厦水师的细作,可是为什么新始帝会拔耀这个金厦水师中名不见经传地小将呢?
“好高明的离间计啊。”陈永华眯着眸子,手捋着稀须,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这道圣旨一出,刘国轩立即就成了金厦水师中的眼中钉,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仍然坚持站在金厦水师一边,那么不管胜败如何。他都会死。若是明军得胜,新始帝秋后算账,他刘国轩不识好歹,定然是要倒霉的。若是延平王胜。刘国轩身份可疑,延平王会饶过他吗?刘国轩已经没有了退路,他要想活下去,只有临阵倒戈,投靠新始帝与延平王作对。
接着便是新始帝赐宴,延平王在内外交迫之下,根本不能抽身而出,只能进城入宫,当延平王与众将校入海都城的那一刻。金厦一系地反清力量已经败了。再也不可能成为新始帝的敌人,所有的汉人将来的领袖只有一个。那就是声名赫赫,占据南洋千里土地。拥有坚船利炮的大明天子。
终究还是败了,陈永华的心底闪过一丝凄凉,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待延平王地声望渐渐消磨的那一天,这个阴险的大明天子还会饶过他吗?
“笃笃笃…”厢房地门被人敲响。门外一个微乎其微地声音传了进来:“总舵主。海都分舵陈三喜求见。”
陈永华眼眸一亮。豁然起身。他并非完全没有机会。只要救出郑经。金厦水师并非没有起复地希望。他正正衣冠。轻轻地拉开了门栓。将门拉出一条缝隙。很快。一个黑影自门外闪了进来。
黑暗中。那个黑影对着陈永华报了报拳。低声道:“陈总舵主。”
陈永华对着黑影点了点头。道:“是陈三喜?你怎么来了?如今城中是什么情况?”
“总舵主。有一个人要见你。小地是给您来捎个话地。”陈三喜地声音冰冷地道。
“哦?”陈永华皱起了眉头。他听出了陈三喜语气中地变化。不动声色地道:“陈三喜。你跟着陈某有多少年了?”
“回禀总舵主,小的跟着您已有七个年头了。”
“陈某信得过自己的兄弟,那我问你,你是否已经降了新始?”陈永华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语态中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否则又如何能够制服南洋上下这么多英雄好汉。
陈三喜在黑暗中微微叹了口气,道:“总舵主时常教诲小的男子汉大丈夫要行正道,如今宇内沦陷,正是咱们热血男儿保家卫国之时,反清复明,更是咱们天地会的行为宗旨,总舵主的话,小的铭记于心。”
“小地敢问总舵主,这天下是大明皇帝大,还是延平王大?延平王说要反清复明,复地可是新始皇帝陛下的大明?既是如此,小地不过是遵从总舵主的教诲,为我大明效一份力罢了。”
陈永华微微一愣,天地会创建之初为了拉拢人心,所提地口号正是反清复明,郑氏在法理上有亏,因此尽量避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让天地会的成员知道,大家要想反清复明,就必须跟着万云龙大哥一起打天下,想不到今天,陈永华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万云龙:天地会中郑成功的化名,天地会成员须尊万云龙为龙头大哥。)
“总舵主是个大才,新始皇帝陛下对您极是看重,今夜月朗星稀,特来请陈总舵主进宫一叙。”陈三喜说明了来意。
陈永华咬着下唇冷哼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去告诉你的主子,陈某深受郑氏隆恩,绝不负国姓爷的恩德。陛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三喜微微颌首,对着陈永华报了报拳:“总舵主义薄云天,在下就回去复命了。”他顿了顿,见陈永华脸色坚定,轻轻一笑继续道:“皇上也曾和在下说过。延平王的性命完全掌握在陈总舵主的手里,若陈总舵主不愿去,延平王可要被您拖累惨了。告辞!”
陈三喜已经拱起了手,转过身便要走。陈永华脸色苍白的脸忙扯住他的袖子:“等一等,皇上要加害延平王?”
陈三喜点头:“延平王的阴谋已被皇上识破,他不过是个小小地郡王。竟敢行如此谋逆之事,陈舵主以为皇上会放过他吗?延平王口口声声喊着反清复明,内心里却想着如此悖逆之事,若是皇上揭露出他的罪行,天下汉人都要唾骂他。”
“你在前引路,带陈某进宫。”寒冬阁的灯火亮如白昼,数十盏宫灯被小太监们牵引着,低眉顺眼的小太监们八字摆开。小桂子不断的为为殿中盘膝而坐地朱骏斟茶倒水,朱骏穿着一套闲适的长衫,雅致的吹着茶沫,不断的将眼眸瞥向殿外。
一个小太监提着袍子小跑着进来。凑到朱骏的耳畔低声道:“皇上,陈先生来了,就在殿外。”
“传他进来。”朱骏摸着下巴处的胡茬,天地会组织严密,若想控制他,必须得控制总舵主陈永华,这样才能让这些百千里之外地江湖人为自己效力,可是陈永华愿意投靠自己吗?
每个人都有弱点,有的人为建功立业热心不已。有的只想升官发财。有的要名留情史,而这个陈永华他所要的是什么呢?
“在下陈永华参见皇上。”陈永华入殿。不卑不吭的朝朱骏行了个礼。
“是陈先生?今夜朕夜不能寐,想来陈先生也是辗转难眠。来,坐的朕这里来。”朱骏见他的脸色并没有臣服地迹象,甚至连寻常的跪拜之礼都没有行,索性当作没有看见,热情的朝他招手。
陈永华也不客气,大剌剌的盘膝坐在桌几地对面,眼眸扫了朱骏一眼,道:“皇上招在下前来,恐怕不是只谈风月的吧?”
朱骏肃容道:“朕在南洋时常听得陈先生的大名,这南洋的草莽每每说到先生之时都是树立拇指大赞一声佩服,朕当然也想见一见你这个英雄,只是……”朱骏说到这里时不禁摇了摇头:“只是草莽们实在无知的很,竟然错以为陈先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竟不成想,原来是个沽名钓誉的狡诈之徒。”
既然陈永华不上道,朱骏原先礼贤下士的计划也就暂时搁浅,对付这种人,还是先用激将才是,毕竟陈永华算是半个黑社会头目,对义气之类的事恐怕也是极为看重,朱骏打算从这里下手。
陈永华并不上朱骏地当,手指把玩着桌几上地杯盏,轻轻一笑道:“陈某原本就不是什么豪杰,都是江湖上的好汉以讹传讹而已,皇上何必要听信市井之言呢?须知这世上人心隔肚皮,若真有所谓地豪杰,此人不是大善,那么必当是大恶之人。”
“痛快,朕最想听的就是真话,陈先生能够与朕说出这番话来,就已算是豪杰了。”朱骏索性抛除了伪装,在这种人面前,装模作样是没有用地。陈永华能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番话,至少已经证明了他的胆色,不畏强权的人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极小的。
“皇上深夜召陈某来此,可是想和陈某做一个买卖吗?”陈永华已经举起了杯盏,吹着茶沫,气定神闲的抬眸道。
朱骏深望了陈永华一眼,道:“既然陈先生想要敞开天窗说亮话,朕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
朱骏顿了顿,眼眸中闪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朕想要天地会,从天地会的总舵主,到各地的分舵,还有分舵中的每一个成员,朕都要掌握。陈先生,你想要什么?”
陈永华避开朱骏灼热的眸光,道:“陈某要的是延平王和诸位金厦水师将军的性命,一根毫毛都不能少。”
“这个嘛…”朱骏一脸的难色,道:“延平王犯的是谋逆大罪,按大明律该凌迟处死,抄家灭族的。陈先生的要求是否太过分了些?须知陈先生的性命仍然捏在朕的手里呢。”
既然是做买卖,那自然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朱骏迟疑不决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多加些筹码而已。
“延平王对陛下已经没有威胁了,更何况皇上与延平王内讧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不管谁对谁错,对反清的大业恐怕都会有影响,陈某若是皇上,一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还会将延平王养的好好的。”陈永华捉摸不定的笑道。
朱骏轻笑一声:“好,朕不为难延平王,只不过他再也不能出海都城,王府里也必须由锦衣卫守卫,一举一动都必须受人监视。至于那些将军嘛…”朱骏顿了顿:“朕也不要他们的性命,只不过得先圈禁一些日子。”
“朕的条件已经够优渥了,陈先生,你也该拿出一点诚意出来了吧。”
陈永华肃容道:“天地会在南洋共有四十七个分舵,每舵一百至五百人不一,舵下更有香堂无数,会众良莠不齐,却也无可胜算,陈某愿率天地会上下人等,为皇上效力。”
“好,朕相信陈先生是个信守诺言的人,从明日起,天地会的总舵正式改名为南镇抚司,朕敕陈先生为难镇抚司都指挥使,专管南洋刺探、碟报事务,其他的各分舵、香堂都会有恩旨,每月可按时向户部提取俸银。”
“朕也并非是个没有防备的人,届时朕还会调拨一批北镇抚司的番子进驻南镇抚司,一来可以让你们熟悉一点事务典故,二来这些人也将会成为南镇抚司的一员,大家相互督促。”
陈永华脸色一变,道:“皇上如此相信陈某?不怕陈某有不轨之心吗?”
陈永华原以为皇帝不过是想让自己交出各分舵的名册,以及总舵主的印绶,借以来号令各个分舵。
“朕为什么不相信你,朕并没有让你去对付郑氏,朕只是想让你为反清大业效力而已,朕听说当年清军攻陷同安时,你的父亲在明伦堂自缢而死。难道你会出卖朕,将整个反清的基业毁于一旦,为了私怨而弃水火中的万民于不顾吗?”朱骏笃定的负手站起,抬眸道:“朕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让陈永华担任南镇抚司指挥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天地会鱼龙混杂,纪律紊乱,若是没有一个有声望,有能力的来担任,恐怕立即就会土崩瓦解,朱骏没有其他的选择。




永历大帝 第一百三十三章:搞定一切
夜色渐渐被太阳的火红光线驱散,夜雾也渐渐的稀薄起来,早起的海都城百姓们开始用青盐洗漱,抹了几把脸之后匆匆的到街上拿了几个馒头往作坊里赶,许多人渐渐的习惯了这种朝五晚九的做工生活,比起种田,去作坊做工的工钱实在是高了太多,从前的时候,大家在几亩地上辛苦劳作一年也不过是混个温饱,这还要看老天爷的态度,若是年成好还罢,若是遭了什么灾,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如今朝廷办的夜校班子遍地开花,而且朝廷还颁布了扫盲律令,每个作坊里做工的人识字的越多,东家就能免一定的税收,这样一来,作坊的东家们为了尽量的减税,都会高价的聘请那些识字的工人做工,一般领了扫盲证的工人一个月的工钱是二两银子,而不识字的工人只能拿一两七钱,表面上看只差了三钱纹银,可日积月累下来也是一笔大大的财富不是,更何况夜校的扫盲班是免费教学,去听客说不定还能混口茶水,这样一合计,白天做完工的工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附近的夜校扫盲班,这样一来,海都城的学习风气大盛,就连那些缅人、西班牙人、以及各国的商贾也纷纷加入进来,只不过他们进的是汉语速成班,也是免费教学,要知道,同样是做工,你不会说汉话的话,工钱可能只是别人的一半不到,在利益面前,大家都秉承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传统。
由于脱盲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在上班之余还会抽空买份邸报观看。在海都,胳肢窝里能塞上一份邸报可是身份地象征,就如后世八十年代的人总喜欢在自己上衣袋上别上一支钢笔一样,证明了你是个有学识的人。
不知不觉中,一个宽敞的宅院被几十个飞鱼服的番子装饰一新,门口挂上了描金漆写就的南镇抚司几个大字的匾额,很快,便有人抬来了公案、文档之类的办公用具,七八个佩着锦春刀番子在院口八字排开。雄赳赳、气昂昂的紧盯着每一个过路地行人。
一夜未眠的陈永华穿着区别于南镇抚司黄色官衣的黑色飞鱼服,带着都指挥使的乌纱,在陈三喜等人的拥簇下进入院落,未来南洋最大地一支碟报组织终于挂牌开业了。
“指挥使大人,这里便是衙堂。那边便是巡查监千户所,右边的那间便是侦探监的千户所,里间则是审问监地千户所。您总掌南镇抚司,其余的事只需要分派给各监的千户执行便可。”陈三喜成为了南镇抚司指挥同知,是南镇抚司中的二把手,自然是风光得意。更何况当年跟着他投靠新始帝地几个老兄弟也个个封官许愿。在南镇抚司中不是指挥佥事便是千户官,这样一来,陈永华这个名义上的指挥使就成了摆设,他真心实意为皇上办事倒罢了,若是另有图谋,下面的官员可全是天地会的叛徒出身,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做天地会的叛徒容易。可是要让这些叛徒们抛弃富贵从新归入你陈永华的名下可就难了。
“咳咳…”陈永华轻咳了几句,面无表情的负手踱入正衙。这里与寻常地衙门并没什么不同,上首是一个供官员审案地公案。两畔是兵器架子,放置着各种兵器、刑具,中间的空间也是极大,足够番子们分班站立。
“陈先生,我恐怕是不行了,如今风雨飘摇,骇浪肆起,我儿郑经只有中人之资,为人还算谦和。陈先生大才,若是看来我儿还堪以大用地话便尽心辅佐他,若是他不成器,也请陈先生为他谋个安生立命的去处,一切拜托陈先生了。”
陈永华地脑海嗡嗡作响,郑成功临死前紧紧攥着他的手所说的话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延平王,陈某不才,愿倾力辅助世子。”陈永华在郑成功弥留的最后一刻,许下了他的诺言。
陈永华顿时轻松起来,延平王还活着,虽然失去了权柄,但是至少能够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只好比每日处在阴谋诡计中的好。
“大人,这里是签发令,大人是否现在命人送出去?”陈三喜在这个空档已经拿了一叠令纸过来,上面是总舵更名为南镇抚司的令状,以及各分舵易名以及舵主封赏的状纸,这一切早有人安排好了,只需要陈永华签字盖章即可送出去,有了陈永华的威信,再加上朝廷为各个分舵舵主授予的百户官职,一个月后,所有的天地会都将改旗易帜,成为大明朝另一个特务机构。
陈永华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脸上突然露出轻松无比的笑意,大剌剌的坐上公案:“当然要立即签发,拿本大人的印绶过来。”
陈永华的初衷仍然是反清复明,只是因为义气而放不开而已,郑氏待他恩重如山,今日总算是报答了郑成功的恩德,郑经原本就不是争天下的材料,既然如此,让他做个逍遥王爷吧。
忙了半个上午,百来份南洋各地的分舵、香堂的令状全部签发完毕,立即便有刺探司的千户交到番子们手里,四处分发去了。
城外的东洋水师大营。
刘国轩叫来了军需官,开始清点兵部所送来的粮饷,紧接着便是分赏各营,并且公布了所有士兵加饷的命令。
原来的金厦水师饷银并不高,现在易名东洋水师营之后一下子便提升了近两倍,对于这些大兵们来说自然是欢欣鼓舞,接着在数名千户的呼喝下众人开始在营外集结,
刘国轩骑着高头大马,与八名新任的千户开始检阅水师营,近万人凑到了营外,队伍并不整齐,但也能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东洋水师营虽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可几乎每一个人都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因此,战斗力并不比任何人要弱。
刘国轩先是说了一席鼓励的话,接着便是申明新的军令,并且告诉大家延平王已经住进他的王府享清福去了,从今往后,我刘国轩便是老大。
训话之后,刘国轩当先骑着马,后面的八名千户紧紧跟随,再其后便是东洋水师营的士兵,他们舍弃城外的营盘开始往山谷方向走,在那里,他们得进行为期三个月的训练,之后才会授予重任。




永历大帝 第一百三十四章:筹建开发特区
周慕白近来消瘦了不少,上一次皇上叱责杨嗣德摄入党争,他没有挨这顿臭骂,反而更加担心起来。他是个明白人,皇上越是骂杨嗣德,至少说明皇上在生气,生气杨嗣德陷入党争,生气杨嗣德不听话,可是越是骂他,越是说明皇上并没有怪罪杨嗣德,就像寻常百姓家一样,小孩子嘛,当家长的骂一骂也就过去了。
可周慕白没有挨这顿骂啊,这说明什么?若说起党争,他周慕白绝对是其中最会搅浑水的人,杨嗣德相对来说要老实多了,可皇上偏偏不骂他周慕白,却去骂杨嗣德,这算是怎么回事?
周慕白心底生出一丝紧迫感,这可不是好兆头,他老老实实的待了一段日子,见皇上并未降下罪诏,这才放了些心,于是连忙与几个朝中的心腹狗腿子商量了对策,决定要潜伏一些日子,看看风向再说。
因此这几日来朝廷是风平浪静,周慕白仍是有些放不下心,一大清早他便进了宫,由门口的卫士验过了出入宫禁的腰牌,这些卫士自然是认识周慕白大学士的,只看了一眼,便放他进去了。
通报之后,周慕白由一个小太监引着,过了水榭楼台,曲幽小径,蓦然看见远处的小湖畔的水亭上几个宫装少女正相互打趣,时而传来咯咯的笑声,周慕白心念一动,他的侄女周雪儿也送进了宫里。只不知现在过地好不好,他拉住前面引路的小太监,从褡裢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塞到小太监手里,笑嘻嘻的打探:“公公,这宫里头可认得一个姓周的宫女?”
宫里头的宫女都是达官贵人的女儿,因此这小太监也时常被人问起宫里头的境况,不过这姓周给的赏银太少了些,小公公显然有些不满,这个小气鬼,堂堂的大学士。赏钱都只用碎银。不过小公公并不是傻子,这人可是天子近臣,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得罪的,连忙笑嘻嘻地道:“谢大人赏赐,周大人公侯万代。”
公公咂了咂嘴:“宫里头确实有个姓周地宫女,可是叫周雪儿吗?唉呀呀,周小姐可是皇上身前的红人呢,皇上在宫里去哪儿都会带上她,还有个瞿小姐。啧啧,周大人,她不是您的什么人吧?”
周慕白一听,腰板立即挺直了,连日来盘绕在头上的阴郁一扫而空。他心里想,难怪皇上没有责罚我,或许是看在雪儿的份上也不容易。还是雪儿有出息啊,说不定哪天成了皇后贵妃也不一定,还是我这个大哥有福气,生下这样好的女儿,这将来,我岂不是也成为了皇亲国戚了?
周慕白想到皇亲国戚四个字时心里打了个突突,不动声色的催了小公公一句。二人一前一后继续往寒冬阁走“微臣叩见皇上。”周慕白行过礼。只看到皇上正盘在桌案上捏着笔写字,朱骏抬眸看了周慕白一眼。向他招了招手:“周卿,近前来看看朕的字写的如何?”
周慕白提袍上前。只看到桌上铺垫地纸上写了四个高瞻远瞩四个墨迹未干的字,这字倒还算是工整,只是从周慕白的观点来看却是落于下乘了,周慕白笑着道:“陛下的字是写的越来越精进了,唔,不错。”
朱骏白了他一眼,索然无味地抛下笔杆,他自己的毛笔字什么水平心里清楚的很,精进倒是精进了一些,但是在读书人的眼里,恐怕属于垃圾一个档次了:“朕知道朕写的差,周卿就不必安慰朕了,来,这里没有外人,坐下说话。”
周慕白在朱骏身畔地方凳上欠身坐下。笑道:“皇上。这字写地再好有什么用?前朝宋徽宗和李后主哪个不是诗词双绝。文采斐然。所遗留下来地字画更是无价之宝。可那又如何?皇上不是画师。施政更不需要会吟出优美地诗句。更不是说谁字写地好就能治国地。在微臣心里。宋徽宗是个画师。而李后主是个词人。只有皇上才是真正地万乘之君。中兴之主。至于写字画画儿这些玩意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皇上何必要浪费这么多地心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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