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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瓣雨
沐之秋和萧震天打过交道,知道这只老狐狸就喜欢看着其他人斗得头破血流,最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因此,她冲萧震天行了一礼转向方志清笑道:“方大人!民女自幼听闻方大人的美名,对方大人十分钦佩,然而今日方大人只听一面之词便要拘押民女,岂非草率?难道从不误判冤假错案的方大人,也信奉那非礼勿听明哲保身的宵小之言?竟要在晚年犯下一桩千古奇冤吗?”
方志清愣了一下,盯着沐之秋的目光愈发犀利起来。他一生断案多如牛毛,自认为从未冤枉过一个好人,也从未放掉过一个坏人。方志清不比其他倚老卖老的老臣们,他为官数十载,两袖清风,深得百姓爱戴,痛恨萧逸和沐之秋,只因他们罔顾国法人伦,竟犯下掘人祖坟焚尸灭迹的滔天大罪。此时听了沐之秋的话,却没来由地有些心慌。难道,“死亡村”内掘人祖坟焚尸灭迹和昨夜靖王爷擅闯皇陵私自盗取天降之石真的还有其他隐情?
沐忠国在一边狠狠地为沐之秋捏了把冷汗,好几次都忍不住,轻轻地唤着“秋儿”。
沐之秋转头冲他宽慰地笑笑,再次将目光投向萧震天,“皇上今日召集众臣们勤政殿议事,可是为了靖王爷昨夜私闯皇陵,擅取陨石一事?”
“陨石?”萧震天和众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沐之秋知道此时要是不把陨石的事情说清楚,自己难以化险为夷,但那套宇宙学说断然说不得,既然他们相信鬼神,那就唬鬼吧!遂朗声道:“没错!那些从天而降的巨石就是陨石。此物乃雷公电母奉玉皇大帝之命普降甘霖时形成的,原本是举国同庆的祥瑞,不知先皇为何将它视为不祥之物?”
反正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睁着眼睛说瞎话,上次这一套说辞要不是萧逸捣乱,也已经说服了“死亡村”的村民。就算朝堂上的老臣们不像村民们那么好骗,但她也不算完全瞎说,其实还是跟这种瞎说能沾上点边。
“祥瑞?”萧震天瞠目结舌,静安王朝多少年来都把这种石头当成不祥之物,这沐之秋居然信口雌黄,一张嘴就是祥瑞,难道以为他们都是三岁小儿么?“秋儿有何证据?”
“没有!”沐之秋淡笑道:“民女没有证据,不过民女却知道此物可以永保我静安王朝社稷稳固,称霸天下!因此,它非不祥之物,乃是祥瑞。”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沐忠国吓得冷汗连连,竟顾不上当着皇帝的面,几步上前扯住沐之秋的袖子道:“秋儿!休得胡说!”
“爹爹不信我么?”沐之秋目光坚定地看向他,“我可有说过假话?”
再转头看向萧震天,沐之秋扑通一声跪下,道:“敢问皇上,先皇在位时,陨石便降临我静安王朝,虽说当时损坏了不少农田和房屋,亦有百姓死于非命,但之后数十年,陨石可曾再祸害过黎民百姓?”
萧震天语塞,沐之秋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道:“再敢问皇上?倘若陨石真的乃不祥之物,先皇为何要将其置于皇陵之中?难道先皇不怕陨石给子孙后代带来灾难吗?”
这话问得无比大胆,谁都知道,皇陵中的所有东西都是庇护静安王朝皇室子孙的,胆敢问出这种话的,沐之秋却是第一人。
陨石在静安王朝一直都是个谜,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说它是不祥之物就像将它看成祥瑞一样没有证据。
但萧震天这么多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先皇为什么要将陨石藏于皇陵?若它真的是不祥之物,置于皇陵岂不是自毁江山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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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93章置之死地而后生(1)
人一旦有了疑惑,不解开就会无限放大,求知的**会让人变得不清醒,尤其是此时被沐之秋这么无遮无拦地问出来,萧震天心头的疑惑便再也压制不住了。
只是,到底是皇家脸面,岂能容沐之秋当庭质疑?萧震天遂怒道:“大胆沐之秋,皇家秘密岂容你在此胡乱猜测,来人,将她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只怕打下去早就皮开肉绽了吧?不过没说直接拖出去砍了,也就是皇帝老儿对自己开一面了。
沐之秋尚未来得及开口反驳,沐忠国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皇上!秋儿她年轻不懂事,身子又赢弱不堪,经不得五十大板,老臣恳请皇上饶她一命吧?子不教父之过,老臣愿替代秋儿受此五十大板,还望皇上成全!”
沐之秋愣住,这就是萧逸猜忌的爹爹吗?如果说半年前,因畏惧萧逸的淫威,爹爹曾屈服,睁只眼闭只眼地将她送入“死亡村”,此时,爹爹却是在用性命保护自己。她不相信花言巧语,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爹爹?”才唤出声,泪水已蒙住了视线。
沐忠国并不看她,膝行几步将她挡在身后,老泪纵横道:“皇上!虎毒不食子,半年前老臣一时糊涂,眼睁睁看着秋儿被送去‘死亡村’见死不救,早该受那地狱剜心剔骨之痛,每每思及此,臣便追悔莫及。今日皇上若不成全,老臣便撞死在这勤政殿!”
“大胆!你父女二人竟敢要挟朕?”
“不止是秋儿和沐丞相,还有儿臣!”话音刚落,勤政殿的大门便被人推开,萧逸应声而入,潇潇洒洒地跪在了沐之秋的身边。
沐之秋傻眼了,这萧逸不是和萧良去户部了吗?他们要将所有的救援物资检查一遍,最起码也要大半天的时间,怎么自己前脚进宫,他后脚就跟来了?
“萧逸?你?”
“没事,只要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无遮无拦地向萧震天递下了挑战书。萧震天不敢相信地瞪着这个儿子,“逆子!你是想谋权夺位吗?”
沐之秋心口一跳,这皇帝老儿傻了吧?知不知道自己给萧逸扣了多大一顶帽子?萧逸只说了那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他就能想到篡权夺位,这古代的皇帝真的不愧叫做孤家寡人,即便是最赏识喜爱的儿子,在帝王的心目中,也没有那个位置重要。
萧逸不慌不忙地磕了个头道:“儿臣绝无忤逆父皇之意,只是,秋儿是儿臣此生挚爱,儿臣不能见到她受丝毫伤害。秋儿一介女流,沐丞相又年老体弱,儿臣为人夫君,为人佳婿,还请父皇恩准容儿臣代秋儿受此五十大板。父皇是个至善至孝的性情中人,儿臣的心父皇定能明白,恳请父皇恩准,儿臣感恩不尽!”
萧震天愣住,沐之秋也愣住。
他说什么?她是他的挚爱?萧逸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肿了?要不是从跪下来开始,萧逸的大手就始终紧紧握着她的手,沐之秋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睿智英明的靖王爷,冷血无情的靖王爷,顶撞自己敬爱的父皇,原因居然是爱慕她。
盯着萧逸看了半响,萧震天似乎才相信萧逸说的话。只是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萧逸和沐之秋交握的双手移不开来。此时他的心情很复杂,按理说沐之秋本来就是逸儿未过门的王妃,逸儿对她生出爱慕之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实刚才也是怒极萧震天才会说出篡权夺位的话,自己最清楚,这种事,他的哪个皇子都有可能做,唯独只有逸儿,他不会做,他太像他的母妃了,高傲狂妄得根本不屑于那么做。
对萧震天来说,逸儿堕入情是件百利无一害的好事,那样,他之后的计划会实施得顺利一点。说到底,逸儿仍是他最疼爱的皇子,他也希望逸儿能幸福。
但,逸儿幸福了,上官云清该怎么办?那块心病,当如何治愈?欠那个人的,当如何偿还?
自从得知上官云清和沐之秋在一起给“死亡村”的村民们治病后,萧震天就再也没有放松过对“死亡村”的关注。据他得到的暗报,逸儿、上官云清和沐之秋三人在“死亡村”内相处得十分和睦,沐之秋对上官云清比对逸儿更为亲厚一些。可自己眼睛里看到的好像不太一样,貌似不止逸儿用情已深,这沐之秋,也已动了情。难道他们已两情相悦了吗?
如果必定要伤害一个,那么,还是选他吧,“逸儿你今日擅闯皇陵在先,再闯勤政殿在后,虽然事出有因,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不得不处置你!”
萧震天揉揉眉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道:“来人!将靖王爷……”
“慢着!”沐之秋也给萧震天磕了个头,朗声打断他的话:“皇上说的正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皇上的家事便是静安王朝的国事,为何不让方大人来断一断这家务事呢?”
方志清的目光刷地射了过来,自古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皇帝的家务事。方志清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再两袖清风,也还不至于笨到引火烧身。皇上的意图他早就看明白了,如果靖王爷是帅,沐大小姐就是车,皇上只不过想要舍车保帅罢了。
若不是沐丞相爱女心切,靖王爷又再犯擅闯勤政殿的大罪,只让这沐大小姐领了那五十大板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说这么做对对沐大小姐有点不公平,但连方志清都无法否认,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皇上当真睿智英明,面面俱到。
即便靖王爷受罚,不过五十大板,比起那些重罪,这样的处罚实在算不得什么,这亦是皇上思虑再三后的结果,所有的关系都能平衡到位。
偏偏这沐大小姐不识好歹,非要将这么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自己倒是接还是不接?方志清默不作声,只静静地打量沐之秋。
萧逸也不大明白,不由看着沐之秋低声唤道:“秋儿?”
“放心吧!”紧了紧与他十指相扣的手,“你说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今天你我既是同命鸳鸯,便是同生共死又有何不可?”
“秋儿?”萧逸惊呼,她说什么?他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倘若她说的是真心话,即便此时此刻就被父皇拖出去斩了,他也毫无怨言。
顽皮地冲他挤挤眼睛,似乎在说:“怎么?你不信我?哪有那么容易就让我乖乖认输的?放心,今日不但是爹爹,你我谁都不会有事。”
萧逸虽然知道沐之秋足智多谋,又睿智镇定,此时心里却没多少底,但他又猜不透沐之秋到底想要做什么,无奈下只好硬着头皮冲她点了点头。
重新将目光投向方志清,沐之秋问:“敢问方大人?我静安王朝对于私自掘人祖坟之人如何处置?”
“只要情况属实,当灭九族!”
好狠的刑罚,怪不得当初萧良那么反对。
“那么,针对擅闯皇陵者,又该如何处置?”
方志清一愣,道:“诛连九族!”
好,又一个灭九族,又不是猫,还有九条命?这么三砍两不砍的,一百条命也给砍完了。
“那么,民女再请问方大人,不得皇上宣召,擅闯勤政殿者,当如何处置?”沐之秋的脸色愈发阴霾,话虽是问出来的,但语气却更加肯定。
这一次方志清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连萧震天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沐之秋到底要干什么?自己避重就轻地将掘人祖坟焚尸灭迹之事避开不谈,只责怪萧逸为情所困擅闯皇陵和勤政殿,谁都听得出来,那五十大板,打得只是靖王爷的荒唐不懂规矩,哪有其他责罚的意思?怎么偏偏这个沐之秋那么不识好歹,竟像是不害死逸儿誓不罢休一般?
萧逸却像是听明白了什么,看着沐之秋的眸子不由地发亮,唇角也渐渐隐上了笑意。
他的女人,他早该相信她的不是么?若没有必胜的把握,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以卵击石的事情来?他的女人,只有他萧逸的女人,才能在这种时候还谈笑风生毫不畏惧,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见他已猜出了大概,沐之秋索性还萧逸一个灿烂的笑容,继续道:“最后问方大人,我静安王朝的法令中,可有稳固江山社稷,造福黎民百姓者,重罪全赦的说法?”
方志清此时才明白沐之秋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心中不由地对沐之秋刮目相看起来。难怪靖王爷这样的人都会为此女犯下滔天大罪,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这个沐之秋能如何替靖王爷开脱。
沐之秋眸光一凛,道:“我静安王朝有法明令,若百姓请愿,帮助百姓迁坟祭祖者,赏!庇护我静安王朝千秋万代,造福黎民百姓者,赏!不畏皇权,冒死向皇上谏言者,赏!”
三个赏,不但将先前众臣给萧逸拟定的罪名推翻了,还让萧逸变成了忠君爱民的至忠至孝之人,满堂大臣们登时傻眼了。
连萧震天都忍不住想要喝彩,他就说他看人岂能看错,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子,端得是治国良臣,亦是千古明君的左膀右臂,得她者,日后必将得天下。若不是自己年纪一大把,倒也想要去同逸儿和云清争夺一番。
沐之秋做事岂能让人随便揪住小辫子?开玩笑,她在二十一世纪开展传染病防治的时候,第一项学习的就是个人防护,在她的人生信条里,个人防护不仅仅是指她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传染病的侵害,更重要的是软条件。
所谓的软条件就是避免医患纠纷,这已经成为现世里医学界的一项重要研究课题。在二十一世纪,不知道有多少患者比这静安王朝的人难应付千万倍,医患纠纷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早就被定义为老百姓是永远正确的,医生永远都是在强词夺理推卸责任。不管医生有没有道理,老百姓都被看做弱势群体。治病救人的医生,在部分老百姓的眼睛里,跟跨刀敛财不择手段的坏蛋是同义词,所以沐之秋每次带着队员出现场,都会跟队员强调一件事,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医德医风至高无上,一定不能和患者发生冲突,引起医患纠纷。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让“死亡村”的后遗症持续到现在?那上官云清虽是个不问世事的世外高人,但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对静安王朝的历史政治、金融贸易,乃至兵戎军事都了如指掌。沐之秋早就将静安王朝的法令从他嘴里全都套了出来,既然知道了果,她要扭转的不过是因,这个因,翻手是云覆手为雨,那就是她沐之秋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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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手遮天:千面皇妃 第94章置之死地而后生(2)
要知道,当初掘坟迁葬结束没多久,萧良就将银票连同救援物资给“死亡村”送去了。萧逸那时候只顾忙着给村民们发放银票一事,连上官云清这么个视钱财如同粪土的天外之人也忙着给萧逸打下手,而沐之秋愣是没有插手一分一毫。当然,沐之秋可不是那种只在一边看热闹的主儿,她那时候正背着两个绝世美男乘热打铁呢!她让所有的村民们都签下了一份“保荐书”,连月月这些小孩子都按上了手印。这封珍贵的“保荐书”除了她之外谁都不知道,萧逸和上官云清也不例外。
做这些,沐之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能给萧逸和自己洗刷冤屈。
看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时候像萧逸那样运用强大的政治手腕,其实还不如自己动动嘴皮子,至少那样可以避免很多人受牵连。
沐之秋不慌不忙地将“保荐书”从包袱里掏出来递给太监交到萧震天手里,萧震天看了几遍后,竟忍不住眉开眼笑,“朕就说,朕的儿子,岂会做那等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方爱卿,你也看看吧!”说罢,便将手里的“保荐书”递给了方志清。
方志清细细看过后,将“保荐书”递给沐忠国,“沐丞相!下官佩服,您当真养了个举世无双的好女儿啊!”
说完,大大方方冲萧逸和沐之秋行了一礼,道:“方志清汗颜,果真如沐大小姐所说,老夫一生断案无数,却险些晚节不保,酿出一场旷世奇冤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方大人果然配得起这一清字,沐之秋狂妄,方大人多多海涵!”
这么文绉绉的话说出来居然一点格楞不打,萧逸含笑间,不由在她的手心上轻轻挠了一下。
沐之秋只觉手心里一痒,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个死萧逸,真要命,他怎么在这种时候调`戏她?想甩开他的手又怕被人瞧出端倪,顷刻间,沐之秋的脸上就多出几分少女情窦初开的娇憨来。
萧逸正低着头看她,才见她运筹帷幄不慌不忙中就将一场杀戮变成了赞叹,她的脸上便显出了娇羞和灵动,紧张下,竟比平时还要惊滟诱人几分。身子不由地一僵,直恨不得此时便能将她搂在怀里好一番亲吻抚慰。
萧震天阅人无数,此时却见堂下跪着的两个年轻人眉目含情喜形于色,差一点笑出声来。君子有成人之美之心,这般看着他们也觉得赏心悦目。只不过,堂堂勤政殿,这般,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点儿?
“咳咳!”萧震天咳嗽两声,“逸儿和秋儿平身吧!”
跪着的一对小鸳鸯立刻吓得站起身正经危言,再不敢放肆。
沐之秋不停地在心里抱怨萧逸,这个该死的面部肌肉僵死男,他不是最喜欢板着脸么?什么时候他不是都处事不惊泰然自若的吗?他的脸不是冰雕出来的吗?怎么在这众目睽睽的勤政殿,他都敢调`戏她,还让老皇帝发现了?天,她还要不要做人了?太丢脸了。
好在众大臣们的注意力都在那封“保荐书”上,倒没有其他人注意他们,连沐忠国也没留意他们。皇帝一咳嗽,众大臣们才反应过来,纷纷将视线重新转回到萧逸和沐之秋的身上。
虽说大部分老臣们已经开始佩服沐之秋,但还有几个心存不满,更有甚者妒忌眼红欲将沐之秋除之后快。
乘着大伙儿都在关注那封“保荐书”的时候,群臣中突然走出一个肥头大耳的老胖子,冷言道:“沐大小姐的这封‘保荐书’不会是假的吧?想那掘人祖坟焚尸灭迹的事发生在四个月前,如若‘保荐书’是真,当时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沐大小姐为何那时不拿出来洗刷自己和靖王爷的冤屈,非要等到今日呢?”
沐之秋在心里暗骂一句“蠢货”,不怒反笑道:“这位大人说得好,民女愚钝,作为医者,民女只知道治病救人,四个月前京城如何民女实在无从知晓。眼下大人问起来,民女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敢问大人?既然四个月前大人就欲问罪靖王爷和民女,为何大人那时候不亲入‘死亡村’捉拿我们呢?”
“说得好!”方志清抚须笑道:“痛快!这女娃子若不是未来的靖王妃,老夫定要收她为徒!”
脸上笑容一敛,已显出讽刺和不屑,方志清又不悦道:“钱大人四个月前只怕还在府里迎娶如花似玉的九夫人吧?哪有胆量去闯‘死亡村’?你既不敢去闯‘死亡村’,如何还要让这手无寸铁的小女娃出来对簿公堂?”
“你!”钱大人被方志清挤兑得老脸通红,一身肥肉颤了又颤,却根本无法反驳,只得怏怏不快地闭上了嘴巴。当然,退回去之前,他还没忘记狠狠剜了沐之秋两眼。
沐之秋倒不理他,这人知道知难而退,她也不想赶尽杀绝。她是谁?二十一世纪的传染病专家,什么样的学术会没有参加过?什么质疑声和讨伐没有应付过?怎么会被这些老夫子吓退缩呢?其实她一个人就能搞定这些老头子,更何况现在不止是萧逸和爹爹,好像方志清和老皇帝也站在她这一边。一场单向倒的问罪基本上变成了一场闹剧,老皇帝心知肚明,只不过坐山观虎斗罢了。既然如此,她便自己来找一位代言人吧!
这方志清既然主管刑部,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什么样的造假能瞒得过他那双眼睛?他的话,在静安王朝基本就是法典真理,哪有人会质疑?
沐之秋遂毕恭毕敬道:“方大人!民女久闻方大人大名,深知方大人断案无数见多识广,没有任何假象能够逃出方大人的火眼金睛,钱大人既然质疑民女的这封‘保荐书’,还请劳烦方大人查验真假。”
其实方志清从皇帝手里一接过这封“保荐书”便知道这是真迹,不过既然这个小女娃有求于自己,那他就锦上添花好了,“皇上!臣在刑部任职数十年,见识过的造假书信数不胜数,这封‘保荐书’确实是四个月前就写好的真迹。”
“四个月前就写好的?”萧震天吃了一惊。
他虽然没怀疑过“保荐书”的真假,但却猜测这是沐之秋前几天才让村民们签下的。逸儿在“死亡村”内陪沐之秋四个月,以逸儿的精明睿智,沐之秋做了这么大的事岂能瞒得住他?但看逸儿的神态,吃惊程度并不亚于自己,若是四个月前沐之秋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那么,这个小女子之冷静,城府之深,岂不叫人害怕?
萧逸疑惑地看着沐之秋,她是何时做的这些?他与她日夜朝夕相处,白天形影不离,晚上同床共枕耳鬓厮磨,怎么从来不知道她在四个月前就做了这些?
看出萧逸的疑惑,沐之秋呵呵笑道:“怎么?靖王爷也和钱大人一样怀疑民女么?要不要民女回‘死亡村’找来村长和月月奶奶等人作证啊?”
唔!这个小女人。她居然学会调侃他了,还是在勤政殿上,这胆量,当真令人咋舌。
萧逸唇角一弯,“淘气!”
“嗯嗯!”这次打断他们的却不是皇帝萧震天,当然也不是方志清大人,却是一个贼眉鼠眼满脸含笑的老头儿。
沐之秋刚想悄悄问萧逸这老头儿是谁,怎么长得跟只笑面虎一样,老头儿便笑道:“皇上,恕老臣逾越。沐大小姐和靖王爷有勇有谋,老臣佩服不已,不过老臣糊涂了,似乎今日早朝之上,臣等弹劾的并非靖王爷掘人祖坟焚尸灭迹之事,而是质疑靖王爷昨晚擅闯皇陵盗取天降神石之举。臣老眼昏花,耳朵听得亦不是太清楚,但方才老臣似乎听沐大小姐说庇护我静安王朝千秋万代,造福黎民百姓者,赏!不畏皇权,冒死向皇上谏言者,赏!所以老臣想斗胆问一问,何为庇护我静安王朝千秋万代造福黎民百姓?何为不畏皇权冒死向皇上谏言?呵呵!老臣愚钝,还请沐大小姐言明。”
话说得客气,笑容也显得随和,只是老头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却散发着骇人的寒光。
厉害的角色总在最后出现,这话果然不假。沐之秋眼眸一眯,已与老头儿的目光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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