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公子越
李元吉紧紧地抱着罗成,让他紧贴着自己胸口,感受他跳动的心脏,红了眼圈,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张扬和轻狂,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是真的怕了。
李元吉就这么横抱着罗成,从城内一直抱到城外的营帐,期间事事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直到将人小心地安置到了床上,才松开手,一把扯过早已赶到营帐的随行军医,恶狠狠道:“我还是那句话,罗成要是没了,你们全部死,罗成活,你们才能活。”
老大夫战战兢兢地开口道:“殿下好歹让老夫先看一下罗将军的伤势。”
李元吉这才松了手,一脸凝重地吩咐其他人道:“还有那边那个,也必须救活。”
老大夫一边检查着罗成的伤势,微微替自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睨了眼营帐内的另个昏迷不醒的患者,都伤成这样了,救一个就已经够难了,还要两个一起救活。
营帐内有片刻的沉静,老大夫们正在查看两位伤患的伤势,一会儿窃窃私语,一会儿摇头点头的,李元吉被这幅场景闹得头疼欲裂,烦躁不堪,使劲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这才好受些。
好半晌,才见众大夫你推我搡的,推出了原先被李元吉拽在跟前问话的老大夫上前,也是他们之中资格最老,经验最足的。
老大夫对上李元吉那双怒瞠的虎目,吓得将原本的话都给忘了,支支吾吾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罗成到底怎么样?”
“禀齐王殿下,罗将军他双臂用力过度,竟被生生折断,左腿有不下十处的长矛所致的擦伤,右腿伤势稍轻,但也有不下五六处。罗将军脖子处还有一处长约一寸多长的伤口,看伤口的样子是躲避敌军的箭矢所致,胸口处有匕首捅伤的痕迹,若是那匕首再偏一寸,恐怕回天乏术……此外,我等还在罗将军的左肩处发现针眼,怕是对方见许久拿不下罗将军,所以用了暗器,而且伤口处呈现黑色,这是淬了毒的……罗将军本身又失血过多……而另一位将军的伤势也好不到哪去,能支撑到现在才晕死过去,已经是奇迹了,但可能敌军针对的目标是罗将军,而非这位将军,所以,这位将军相对罗将军的伤势而言,要稍轻一些。”
老大夫每说一句,李元吉的脸色就越暗一分,还没等他说完,李元吉已经砰的一声将身旁的书案踹倒在地,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杀意:“那依你的意思,他们俩必死无疑了?”
被李元吉那颇具深意的一眼撇到,老大夫那句“凶多吉少,只能听由天命”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再不敢说出口。他完全有理由相信,他若是说出这句话来,必定血溅当场,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死马也当活马医吧,活一天是一天,老大夫收拾了下心情,这才偷偷打量着李元吉的脸色,斟酌着语气,惴惴不安道:“若是换做旁人,铁定活不了,但罗将军和这位将军之前身强体健,万夫莫敌,非一般人,兴许……兴许还能……”这话既不能说的太满,又不能说的太沮丧,真心难办。
幸而李元吉压根不想放过一丁点希望:“那你就给我治,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军营里没有,诺大辽东城还能没有?若是治不好他们,我保证,你们这些人会死在他们俩前头。”
众大夫打了个寒颤,频频点头,个个胆战心惊,虽然他们也没少被威胁,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习惯这样的威胁了。更何况,眼前的人全无人性,暴力乖张,行事张狂,视人命如草芥……反正什么贬义词用在他身上都不过分,他要想杀他们,眨眼间的事。
“药材的事还是交给我吧,万一太子殿下阻拦,谁人敢违抗命令,我家将军怕是只有等死的份了。”罗勇自罗成被李元吉抱着回营帐,就已经在了,只是李元吉一直都不假手于人,他也没机会上前,这会儿听老大夫们的诊断,眼泪都掉下来了,根本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赌气说道。
这话可是明晃晃地在指责太子,众人见齐王根本没有怪罪的意思,也不敢多说话,装聋作哑一般。
李元吉听后,眉头紧了紧道:“好,罗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守着这营帐,在他清醒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内。如果罗家军人手不够,我给你调兵。”
罗勇立马应下。
众人退去之后,李元吉深深地看了眼床上安静躺着的罗成,心中酸楚不已。他何曾见过这样的罗成,就算是以前受伤也有,也从没有这般惨烈过。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一个不留神,就被人伤害成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了,他心中恨意滔天。
放心,伤害你的人,一个也跑不掉!
李元吉刚出门口,齐王府的亲卫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齐王殿下,城内已经清理完毕,辽东城守军悉数被俘,长孙大人让属下前来询问,该如何处理那些俘虏?”
“掠尽珠宝,犒赏全军,屠城三日,鸡犬不留。”李元吉咬牙切齿道。
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 第160章
李建成怒气冲冲闯进李元吉大帐的时候,后者正安静地坐在床沿上,伸手抄起床上昏迷着的人,让其整个身体镶嵌在他怀里,虽说是在喂药,但从他这个角度看,这姿态异常的暧昧。更别说,他喂完药还轻手轻脚地替人擦干净了嘴上的药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可不就是一件珍宝么?连他带人闯进营帐,那么大的动静,他都不曾回过头半分。
“太子殿下……齐王殿下正在忙,晌午之前不见客,您就别为属下了……”被李建成强闯进来,守帐的侍卫头皮发麻,他才不是多长了个脑袋,才敢拦太子殿下的架,而是齐王一早就明令谁也不许进来。这会儿他稍一停顿,让太子殿下给进来了,事后不知道齐王该怎么消遣自己。想起这两天,屠城的惨剧,城内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求饶声,满眼的血红色都快浸染了整片辽东城……那侍卫身子一个激灵,这才追进来,哪怕明知不能拦,也得拦下来……至少传言太子殿下温文尔雅,比之暴戾乖张,视人命如草芥的齐王要好太多。
李建成目光如炬地睥睨着眼前之人,什么时候起,连个小小的侍卫也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心中怒气大盛,刚要发作,就听帐内之人发话了。
“你先下去吧,想必太子殿下必然是有要紧的事和我相商,无碍。”
守帐的侍卫稍稍松了口气,刚要转身离开,又听身后的声音响起:“若是再有下一回,直接拖出去斩了,连个门都守不住,要你何用?”
那侍卫脚下踉跄,险些摔倒,赶忙跪下谢罪,才诚惶诚恐地退出营帐。
李建成皱着眉头看向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一样的脸,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得,以前李元吉也嚣张跋扈,但如今却是越发阴沉了,让人摸不准性子。
“三弟好大的官威!何必为难这些奴才,既有怨气,冲我直说便是。”
李建成的形象一贯停留在温文尔雅,爱民如子上,所以这般为下人说话,倒也正常,与耍着脾气,反复无常的李元吉比,就显得尤为大度了,就像是在跟不懂事,无理取闹的弟弟说话一般无异。
若是往日,李元吉必然没心没肺地一笑而过,插科打诨地,卖个面子,也就这么算了,毕竟李建成是李元吉承认的大哥。但这会儿李元吉却一言不发,连站都没站起来行礼,只上挑着眉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建成。
那眼神里包含着戏谑,讥讽,愤慨,指责……总之,没有任何兄弟亲情在。
李建成被那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要知道之前他李建成一句话,在李元吉这就等于圣旨,不,是比圣旨还管用,父皇都不一定能指使的动这小兔崽子。
就在李建成快要沉默不下去的时候,李元吉终于站起身了,旁若无人地走到木盆前,洗了洗手,擦干,才转过身道:“大哥怒气冲冲地带着这么些亲信来我的营帐,怕是不单单来找我闲聊的吧。”
李建成一惊,刚才都快被李元吉这小崽子异常的举动给弄蒙了,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开门见山道:“元吉,你快让兵将们住手!想我堂堂李氏大唐,以仁治国,如何能干出屠城这等灭绝人性的事来。”
李元吉勾起唇角,耸了耸肩,一脸无可奈何道:“屠都屠了,大哥叫我怎么办?”
“屠一天也是屠,这屠两天也是屠,我可以让大哥如愿,让士兵们停手,但这干都干了,不是说眼下停手了,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做过就是做过了。”
李建成听了这话,心下思忖,元吉这话是语带双关,明明就是在说他俩兄弟感情回不去了,做过就是做过了,他对罗成下手了。
这厢,李建成心乱如麻,不知从何说起,那厢太子阵营中有人按捺不住了,径直说道:“齐王殿下,你这一屠城,知道的是您齐王殿下下的令,不知道的,可都以为是太子殿下下的令,毕竟此番统帅可是太子殿下!您这么一来,让天下百姓如何想太子殿下?”暴君,嗜血,穷兵黩武,灭绝人性……都是轻的。
杨文干话说完,心下就后悔了,自己实在太冲动,这李元吉可是什么混事都敢干的人,眼下他明目张胆得罪他,以后如何有好果子吃。
很快,用不着想以后了。
因为李元吉确实怒了,他这两天忙着照顾罗成,只下了屠城的命令,简单粗暴地直接找了那群围杀罗成的高句丽俘虏报仇,还真没来的及想起眼前这位煽风点火的“谋士”来。
这不,作死的来了。
李元吉眯了眯眼,声音透着阴冷,问道:“你就是杨文干?”
杨文干一愣,随即答道:“正是属下。”
话音刚落,便听对面人道:“来人啊,把这狗东西给我捆了,拖出去喂狗。”
杨文干一听顿时脸色苍白,虽然他不知道当初杨林的义子前来长安城送信,告发当时还是罗少保的罗成勾结瓦岗寨,意图造反,被李元吉剁了喂狗一事,但他也是听过李元吉后院养了几条恶犬的。据说这些恶犬个个体型高大,粗壮结实,犬齿锋利似刀,凶猛好斗,都不知道意外咬伤过多少回人了。
杨文干一下子瘫软在地,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滚落,已无力说话。
“放肆!元吉,他是我的人,你敢动他?是不是就敢动我?”李建成双眼微微眯起。
“大哥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了些,这奴才刚才以上犯下,竟然敢指责起我来了,怎么?我杀了他难道不应该么?这种狗奴才,认不清自己的位置,死不足惜。”
此时,听到齐王殿下下令,已经走进营帐的侍卫走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瘫软在地上的杨文干就要往门外走,压根没敢往李建成处多瞧一眼。
而李建成带来的那些谋士竟然也没有一个人为其求情,归根到底,还是杨文干此人太过阴损,办事狠辣,平日里经常为了在太子面前博上位,而让其他人小鞋穿,所以,众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会儿,都不吭声,心想你这种祸害死了才好,要不然,太子殿下指不定让你带坏。
就在杨文干快被拖拉着出营帐时,他总算清醒过来了,再不求饶,可真就没命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求您救救小的,小的可是一心为您着想啊,太子殿下……”杨文干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开两边侍卫,扑过去,一把抱住李建成的裤腿。
顿时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鼻涕一大把地往下流,都染到了李建成的衣裳,李建成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平日里看着这人倒还行,没曾想这般没用,竟然这幅狼狈的模样。
李建成一时陷入思忖,杨文干可不知道,他一瞧太子都不为他说话,心里一咯噔,赶紧又跪到李元吉面前,哀嚎:“齐王殿下饶命!齐王殿下饶命啊!”
李元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声音仿佛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一般:“饶了你?饶了你,罗成就不用受这些苦了么?饶了你,罗成就能马上醒过来么?我现在恨不能让你千倍万倍地将他所受之苦一一尝遍。”
杨文干这会儿才恍然,原来齐王之所以看他不顺眼,想要杀之而后快,完全是因为躺在床上那个人事不知的人。
既然李元吉敢这么说,必然已经了解到当初是他不断怂恿太子杀罗成的,如今他哪里还有活路。
杨文干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一般趴倒在地上。
但李元吉的侍卫可不会这么好打发,就算杨文干已经吓得瘫在地上起不来了,依然强行将他架走,不敢有半分耽搁。这要是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喂狗的就是他们了。
“太子,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可是为了您才极力劝说杀罗将军的,要不是您想杀罗将军,我犯得着出这阴损的主意么?我跟罗将军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我犯不着跟他过不去啊!”
刚说李建成其实并不是不想救杨文干,而是一个思忖错过了,这会儿想要开口救人,又听到他胡言乱语一般把自己牵扯进来,顿时大怒,一脚踢开杨文干道:“你胡说什么!”
一个不查,被太子踢翻在地的杨文干见状,惊恐道:“太子,要不是您担心罗成会相助秦王殿下,继而威胁到您的太子之位,想杀了罗成,我也不会献策……太子,您可不能……”
李建成一听,心下大惊,又赶紧补了一脚上去,这下正中心窝,杨文干闷哼一声,吐了口血,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李建成身后谋士也是纷纷摇头,虽说这是实话,太子不让出兵支援罗将军,也确实是出于这个目的,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些人甚至也是暗暗地支持的,历来皇权交替,总是有牺牲品的。但架不住杨文干蠢,他要是死不吭声,太子必然会救他,毕竟是太子带来的人,也没犯什么大错,太子就是顾及面子,也得保下他,但这会儿他连太子都得罪了,谁能保他?怕是第一个想杀他的人就是太子。
若是让人知道素来贤德的太子为了巩固太子之位,在两国交战之时,陷害良将,恩将仇报,欲置往日的救命恩人于死地,又不顾战争之成败,置本国兵将之生死于事外……此等道貌岸然的小人,如何还能让兵将信服!就算以后荣登大统,也有了污点,少不得人背地里数落。
李元吉看了眼地上已然昏死过去的人,勾了勾唇角,讥讽道:“太子殿下,这会儿可以让我处置这个狗奴才了吧?”
不等李建成开口,李元吉便道:“还不把人拖下去。”
侍卫们赶紧上前将人拖走。
众谋士眼观鼻,鼻观心,纷纷噤若寒蝉,这一旦拖出营帐,可想而知他的下场,有人甚至开始回想,自己曾经有没有跟罗将军过不去过……以后可得绕着罗将军走,不能把主意打他身上了。
无形中,李元吉倒是替以后罗成大杀四方,开疆扩土奠定了后方基础,至少没人敢编排罗成如何如何了。
这些是后话,暂时不提。
李元吉处理完杨文干,便双手后附,背过身去,说道:“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这令已经下了,城也屠了,就算眼下停手,也来不及了。”
“我了解你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怕屠城一事影响了你的好名声么?影响了你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么?放心,这事是我李元吉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如实禀命父皇,并张贴公告,昭告天下,说这辽东城屠城一事,跟你无关,完全是我的主意。”
“但是,既然我说了屠城三日,那缺一日也不行!”
“太子殿下还是回去吧,总要有人为罗成受伤来偿还的,我念及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此番不动你,但你知道的,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不像你和二狐狸,有这么多的顾虑,我既不想当皇帝,又不想夺权,好名声对于我更是狗屁,我的软肋,就那么一个,你知道的,所以别再犯了,否则——”
穿越隋唐之乱世攻略 第161章
李元吉一手端着早已经喂干净的药碗,一只手托着腮,睁大着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人,和传闻中那血腥暴戾的齐王殿下半点不搭边,细看之下,还有些呆傻。
李元吉嘴里嘀嘀咕咕:“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就算昏迷了,也不给我机会……”
懊恼地看着手上无比干净的药碗,又眼神哀怨地瞥了眼床上无知无觉的人。
这众随行军医的本事不容小觑,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可能掉落的境况下,自是卯足了劲,超常发挥,哪怕死马也当活马医了。幸而罗成本来身体就强健,活下去的信念强烈,在接连数日的各种知道名的,和不知道名的珍贵药材的灌下之后,气息总算稳定了下来,绵长而有力。
在今晚最后一次把脉之后,随行军医们短暂的商榷之后,最终由年纪最大的军医出面道:“回禀齐王殿下,罗将军生命已无大碍,醒来是早晚的事。”
李元吉双眼立时亮了起来,这不,等军医们都出了营帐,他又像往常一样亲力亲为地把燕朗等人熬的药端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罗成喝。
而如今,李元吉对着昏睡的罗成抱怨的也正是喂药一事。
当初太医说罗将军受伤过重,生死未卜,汤药怕是不宜入口的时候,李元吉翻了不少典籍,也询问了太医,太医隐晦地暗示,实在灌不下去,还有一种口对口喂药的方法,这让李元吉心奋不已,两眼都快抵上十五的月亮了,瞪得又圆又亮……
头一回喂药,李元吉小心翼翼地吹冷了汤药,然后将人扶起,拥在怀里,一手拿着药碗抵到罗成唇边,微微倾斜,不自觉地舔了舔双唇……结果就看到罗成本能地吞咽,将汤药全部喝下去了,简直看傻了李元吉,动作僵硬地维持着原样——要不要这么顺利啊!
紧接着,就听身后的军医们一阵欢呼:“太好了,太好了,罗将军还有意识!”
李元吉又想哭又想笑,想哭是自己亲不着罗成了,想笑是罗成还有自己的意识,罗成的伤势比想象中好很多。
一连几日,李元吉喂药受挫,病怏怏的,看着罗成的睡颜,眉头都快拧成一股绳了,嘴里絮絮叨叨:“你可真够偏心眼的,说不定人宇文成都早就亲过了,到了我这,你就是昏迷了,都不让我尝尝……”
“是,他跟你生死与共了,那我也不赖啊,我要是在的话,我也能这么干。”
“偏你就看到他了,看不到我……”
越说越气,李元吉索性不看罗成了,端着碗背过身,自顾自地气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转过身,狠狠地瞪了眼昏睡中的罗成:“你不是看不到我么?我就杵在你面前了!非让你看到我不可。”
李元吉正小孩子般地一个人冲床上昏睡的人堵着气呢,就听帐外传来喧闹声,紧接着就见帷帐被撩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身上好几处还都包扎着,这会儿硬从床上爬起来,废了不少力气,豆大的汗珠自脸颊滚落,亦是无知无觉。
李元吉看清来人,撇了撇嘴,冲身后追来的侍卫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先下去。”
转而看向宇文成都时,语气酸溜溜道:“哟,本王还以为你死了呢,没曾想你命这么大。”他刚才还在嫉妒人宇文成都呢,这会儿说曹操,曹操就到,怎么看怎么碍眼。
宇文成都也是刚醒,喉咙还有些不适,说话并不利索,沙哑得厉害:“你又何必说这样的话来刺激我,若是不想我活,你当初就不会救我。”
李元吉也觉得当初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把宇文成都一并救了,救了干嘛?跟他抢人么?但终究还是怕罗成醒过来之后责怪自己。
宇文成都目光定定地落在床上之人身上:“他怎么样?”
“大约今晚,最迟明日便会醒。”
宇文成都听到这话,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长舒了一口气,面色也好看了许多。心里一放松,身体便支撑不住了,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幸而后背抵上了书案,才止住脚步。
宇文成都瞧了眼李元吉,他对罗成的心自是不用说的,要不然太子也不会在对付罗成之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支走他。
而李元吉在率军前往新罗之前,特地叫住了自己,恶狠狠地“警告”过他,必须一刻不离罗成半步,末了,竟然还将兵符交给了长孙无忌,让他势必护罗成周全。
以前,宇文成都是瞧不上李元吉的。李家父子三人,长子李建成能文能武,有治国之才,次子李世民雄韬伟略,胸有大志,哪怕是那个傻小子李元霸,还武艺超群,力大无穷呢,唯独这三子李元吉,高不成低不就,武比不过李家四子,文比不过李家长子,带兵打仗更是比不上李家世民,而如今却是让他有些羡慕。
李元吉这人太过纯粹!
纯粹的爱一个人,毫无顾虑,奋不顾身,在所不惜。
瞧着宇文成都那意思还不想走了,李元吉顿时不乐意了,脸立马拉了下来:“刀疤脸,你还是赶紧回帐休息吧。”
宇文成都的思绪被打断,淡淡道:“我不累。”
“谁管你累不累?”李元吉看见宇文成都的目光一刻不转地盯着罗成,心底的不舒服蔓延开,兴许是说话说得太快,又太急,李元吉竟接连地咳嗽起来,胸口闷得难受。
宇文成都见他此刻涨得满脸通红,身子因为接连不断的咳嗽,蜷成一团,这分明就是生病了,联系他深陷的眼窝和眼下的一片乌青,怕是这些日都没日没夜地守在这,对他倒是和颜悦色了些:“需要休息的人是你。”
“谁要休息?”一开口,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本王哪都不去,就在这等他醒过来……”
“你的身体……”宇文成都眉头轻皱,心说,你撑不撑得到罗成醒来?
李元吉好不容易顺了顺气,不咳嗽了,才瞪圆了怒目看向宇文成都:“别以为我不知道,让我走,然后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就是你?我才不上当呢。”
李元吉豁然站起身,想去倒杯水喝,没曾想一站起来,便是一阵头晕目眩,心里骂了一句,该不是真让刀疤脸说中了不成,这身体怎么这般不争气,眼看罗成今晚可能会醒,虽说自己本就是出自真心不眠不休亲自照料罗成的,也没求什么回报,但若是罗成醒来,第一眼看到自己如此这般上心,应该会……对自己有所改观吧。李元吉心里还有些窃窃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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