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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教主宠田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夕雨夕橙
田荷花猛地收回了手,紧紧盯着流云道长问:“你不恨我吗?我是白莲的转世,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杀害君子仙的凶手!”
流云道长停止了念咒语,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目光直视着田荷花,真诚而清明,脸上的笑容宽容而和蔼,“你是你,白莲是白莲,这点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手指一点点的接近结界,田荷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寒气灌入肺中,透彻心凉,歉意道:“对不起,我只是太紧张了。”
“慢着!”在田荷花手指触到结界的一瞬间,冰室中突然响起一道低磁清悦的男声,如珠落玉盘。
手中通透的青玉笛染着点点污血,素来干净整洁的一袭青衣也被划了俩道口子,露出白色的里衣,连发髻都有些松垮的落下几缕发丝。
但那张脸一如记忆中的温润舒服,秀雅如竹,雪竹稳了稳心神,“荷花姑娘。”
看雪竹一身狼狈,流云道长紧张的查看一番后发现他没受伤,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板起脸来厉喝一句,“雪儿!你想违抗师命吗?”
“师傅,雪竹恕难从命!”雪竹的眉目间满是倔色。
流云道长指着雪竹气得手指直哆嗦,“为师这么做就是想要你好好活下去,你……你就这么想去送死?让为师白发人送黑发人?”
“用师傅和荷花姑娘的命来让徒儿活下去,徒儿怎么能够活得好,让我如何活的安心?”雪竹红了眼眶,哽咽着问道。
身子一震,流云道长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怪不得,原来你都知道了,你竟是没有忘了她,终究还是难逃一个情字,雪竹,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以来他视为己出的孩子,流云道长心里止不住的悲凉生出,之前的那点欣慰荡然无存。
他原本以为雪竹心里所认为的是修补封印有三法,第一是达到符圣级别的田荷花耗尽法力而亡,但是田荷花需要活着成为符神来彻底封印住尊祖,第二是他和田荷花合力修复封印,第三便是刚踏入符圣的雪竹耗尽法力。
所以在面对他和雪竹之间只能一个人活下去的这种情况下,雪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第三种方法,这让他气恼之余是欣慰,不枉他悉心栽培雪竹这么多年。
可是现在,告诉他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兴许雪竹更多的是为了这个女人,在意的是这个女人的生死!
流云道长陡然狂笑出声,嘶哑而苍老的声音震荡在冰室中,怨恨的目光射向田荷花,“都是因为你!祸害了尊祖不够还害了雪竹!凭什么?凭什么你放下的过错要我们去承担?!唯有用你这个忘恩负义,蛇蝎女人的鲜血才能够平息尊祖的愤怒。”
“尊祖啊!弟子把这个女子带来给您了,她会永生永世的在这里陪伴着你,去赎她犯下的罪,去祈求您的原谅。”流云道长颤巍巍的跪下身子,激动的说道。
看到流云道长那如毒蛇芯子般的目光,田荷花眸中闪过一抹黯然,她是真心把流云道长当做亲人的,心中伤心难过更多的是无奈悲哀。
他们都没有错,错的人已经不再了,是啊,凭什么?凭什么她要无端的去承担这一切!
可是如果尊祖出世了……
是不是她死了,就可以阻止这一切?
这样的念头在田荷花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后闯入夜千狐的一颦一笑。
不可以!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才刚成亲啊,她死了,夜千狐该怎么办?
但是田荷花,你真忍心看到放出魇后的生灵涂炭吗?
田荷花神色痛苦的捂着脑袋,眼前一会儿是君子仙汩汩冒出鲜血的胸口,一会儿是夜千狐温柔的笑颜,一会儿是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景象。
“莲儿,莲儿……”魔咒一般的声音在耳边低旋,挥之不去。
“师傅,不要!”雪竹拦在了流云道长的身前,“荷花姑娘,快走啊!”
“哼!她走不掉的!”流云道长一把推开雪竹,一道符咒打在一块凝冻着睡莲的冰块上,碧荷图的石门“嘭”的一声关上。
“雪儿,这个女人不死的话,祭祀就不会结束!用她一个人的命救了其他众人的命,有何不对?你让开,师傅这是在替天行道!尊祖出世的责任你担当的起吗?”流云道长双手快速结印后身子如同离弦之箭撞向田荷花。
“荷花,休怪我无情无义,要怪就怪你是白莲的转世吧,若是让尊祖出世了你也活不了,倒不如和尊祖长眠于此,牺牲小我,成全大家,也算是舍身取义,日后还有人替你烧个纸钱。”
流云道长脸上癫狂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谁都不能阻止他,他为这一刻等待的太久了,上千年让人无能为力的祭祀就要终结在他的手中!
田荷花的身子被流云道长带着一同撞在了结界上,熟练的一串咒文从流云道长口中吐出,结界发出耀眼的光将俩人笼罩在内。
“师傅!荷花姑娘!”被白芒刺的睁不开眼睛,逼迫的节节后退,如同一堵实体的高墙缓缓压来,连空气都被挤压出去,稀薄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雪竹哑声喊道。
师傅啊师傅,田荷花若死了,您关起了一个恶魔但创造出了另一个恶魔,为了田荷花,夜千狐堕落成魔化身死神在所不惜啊,您怎么看不清这点呢?
田荷花不能死啊!情的力量是可以毁天灭地的!
纤细的身子被束缚在结界之上,宛如电流的纹络在肌肤上蜿蜒,田荷花感觉到体内的法力正在疯狂的流失,仿佛五脏六腑都将要被掏空了般。
“成功了!哈哈,成功了!”流云道长面容扭曲的笑道,看看,田荷花像不像是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刑犯,等待着神的审判。
“尊祖,享用您的祭品吧!”
伴随着刺啦刺啦的声音,整个冰室中如同电闪雷鸣。
结界上的裂痕缓缓愈合了起来,流云道长兴奋的看着结界变得完整无缺。
陡然,慢慢完好的结界裂开了一道缝隙,如同将结界从中间一劈俩半,而后放射状的裂痕延伸而开,纵横了整个结界!
被吸噬的感觉戛然而止,下一刻,原本流失的法力疯狂的涌回了田荷花的体内。
流云道长脸上的笑容僵硬住,结界上花纹般的裂缝在他的瞳孔中逐渐放开。
“砰!”巨大的声响振聋发聩,产生的威力让整座古塔都震颤了下。
一股冰寒的气流席卷而开,伴随着结界的猛然爆裂,如同石块的碎冰噼里啪啦的砸下。
流云道长、田荷花和雪竹的身子被这股气浪掀翻了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后背砸在古塔的墙壁后狠狠地摔落在地,喉间溢出一股腥甜,鲜血顺着田荷花的嘴角蜿蜒而下。
流云道长的身子撞在了神龛上,结实的神龛立刻被撞成了几截,四分五裂的滚了一地,眼前阵阵发黑,身上传来一波一波的疼痛。
“师傅!”顾不上去管手臂被划开的伤口,雪竹担忧的叫道,连忙去将趴在地上的流云道长扶起。
雪竹将几乎昏厥的流云道长拖到了墙壁处靠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俩颗褐色的丹药,塞进了他的嘴中。
流云道长艰难的撑开了眼皮,虚弱的微微喘息着,看着神情紧张的雪竹扯了扯嘴角,总算是没有白养,徒儿还是最在意他的,第一个先跑来关心他,多年的师徒情义怎么可能被取代的了。
刚如此想便见雪竹偏头看向田荷花正准备站起身来。
流云道长差点气得俩腿一蹬,胸口剧烈起伏着,翻着白眼从喉咙中咕噜出声音,“啊——”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雪竹慌忙的又从瓷瓶中倒出了俩颗丹药塞入流云道长的嘴中。
白色的寒冰之气四溢,袍角微微拂过,衣炔飘飘,宛如仙雾缭绕,银发隐隐有光泽流动。
看着踏着冰雾而来的君子仙,田荷花不由的撑着地面向后挪动,直至后背贴到了冰冷的墙壁上,心跳也仿佛被冷冻了一般。
雪色的剑眉宛若孤山傲梅,玉鼻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唇色如暖玉,月华般的银发衬的那如雪肌肤更是泛着珍珠般的柔和光泽。
那双眸子却是极冷,比这冰冷的寒气还要刺骨,与之对视一眼便能将人冷凝住,动弹不得身子。
他优雅而来,带着强大的气场,那轻柔的一步步如重物一下下的敲击在田荷花的心上。
“尊祖……”看着银发雪袍的君子仙,流云道长刚平复下悠长的呼吸急促的加剧起来。
封印完全碎了,尊祖被唤醒,莲心塔斑驳的墙壁还在剥落,无数妖魔鬼怪都在蠢蠢欲动,一切和预想的背道而驰。
“我明白了,明白了……”俩行浊泪从眼中流下,流云道长喃喃道。
可笑他们一直以为将尊祖封印在了莲心塔底,殊不知是尊祖让自己陷入了沉睡中,封印根本困不住尊祖,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他想出世的话谁也拦不住。
可怜一届又一届的清虚观主以此为己任,用毕生修为来修补一个压根就没什么作用的封印。
而这些修补封印的法力都流入了尊祖的体内,流云道长无法想象君子仙现在的实力达到了怎样一个变态恐怖的境界。
“魇出,天下乱,我之错也!”流云道长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哭道。
他这么多年来处心积虑的步步为营,没想到最后满盘皆输。
那时,他和相依为命的哥哥被师傅收留为徒,赐名流云和白云。
白云性格沉稳,而流云调皮顽劣,在修道方面白云虽没有流云聪慧,但是勤奋刻苦稳打稳扎,俩人的实力一直是不相上下。
流云总觉得师傅对白云太过严厉了,于是他经常做出一些让师傅吹胡子瞪眼的事情,然后邀功似的对白云说,“哥哥,我今天帮你出气了!”
不同于对白云的严厉,师傅对他是宽容而溺爱的,每当他犯错时,师傅都是一脸拿他没辙的表情,而后摸了摸他的头。
后来,白云的等级越来越高,当流云打跑一群因妒忌他哥哥而乱嚼耳根的人时,那些人道他是傻子。
此时他才发现他和哥哥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师傅看哥哥的眼神也愈来愈欣慰,高级的灵丹妙药,深奥的符法卷轴这些其他弟子连碰都碰不到的宝贝被师傅毫不吝啬的赏赐给了白云。
而白云也时常背着他一个人修炼,不知从何时起,白云有了不能和他分享的东西,甚至连让他看一眼都不准。
他和白云大吵了一架后兄弟俩的关系降至了冰点,争吵的过程中对于他的质问白云没有反驳,似乎是默认了他说的一切。
白云怕他超过他,抢走他想要的观主之位,他要的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弟弟,哪怕是弟弟成为一个被人在背后嘲笑的废物。
流云知道自己在符咒上永远也赶不上白云了,他开始潜心钻研算命方面的道术,并且在这方面拥有了极高的造诣。
他要向师傅证明他不比白云差,和白云之间的明争暗斗不休,直到师傅得道飞升将观主之位传给了白云,他离开了清虚观。
在这段时日里,流云云游四海,见识了世间百态,有真情实意也有虚情假意,每每此时他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相濡以沫后来反目成仇的哥哥白云。
而其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便是发生在夜千醉和冷依霜之间的故事。
当他算出白云将会历经一劫,回到清虚观时他发现了白云多年来独自承担的秘密,他的哥哥一直以来都是为了他。
流云悔恨不已,为自己的不懂事,为自己这么多年来和白云的针锋相对而懊恼。
于是他装作依旧不知道真相的样子,封印破裂之时,在白云之前进入了塔中,这一生里他想能够为白云做一次事情。
从暗道捷径进入塔底的白云在他启动阵法时赶到了,俩人在争相抢着去修补封印的过程中不小心触动了塔底的机关。
趁着他怔愣之际,白云纵身一跳扑到了结界上。
结界波动了下后轰然爆出能量剧烈的光波,如同绝提的洪水般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横扫一切。
流云本以为自己也会在这次爆炸中丧生,没想到他正好幸运的跌进了巨大能量撕开的时空裂缝中。
流云掐指一算后,算出了白莲的转世竟然在这个异时空里,一切事端的缘由都是因为这个女人,解铃还需系铃人,他要终结发生在每届清虚观主身上的宿命,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这一切定是尊祖交付给他的使命!
于是他找到了田荷花的爷爷告诉他田荷花命中将有一劫,活不过二十五岁,而且她的命定之人并不在这个时空。
流云留下了一本道书,并在乾坤镜的咒文一处用红色字迹标注,嘱托好一切的流云在时空裂缝完全严合之前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时代。
当田荷花的爷爷奶奶来到了地府时,他们放弃了轮回的机会,将灵魂留在地狱,以求让田荷花的灵魂穿越到古代去寻到自己的姻缘。
田荷花心性淡然,对于修道之事并不刻意强求,待在田村的时候更是随缘而修,晒晒草药,养养盆栽,挖挖竹笋,兼职一下道士的职业。
所以需要发生一些事情激起她对法力强烈的渴求,修炼成为符神让封印永不破裂,用她的符神之力祭奠尊祖,将灵魂永远的留给尊祖。
流云让化作黑衣人的一笙在阴阳鬼街的时候将束灵索和追魂灯归还给了田荷花,在武林众派人士计划攻击苍穹顶的时候借由贪财好色王家俩兄弟之手不着痕迹的将女尸运到了石镇。
后来的一切随着他计划的轨迹理所当然的发生了,田荷花收服女尸后担起赶尸的重任,途径苍穹顶下,遇到了受伤昏迷的夜千狐。
前世的情缘让他们如俩条终会相交的斜线。
夜千狐是战王的转世,他被带回妖界俩人分离,田荷花想要去妖界便需要到清虚观来修行,而他在那时也终于和田荷花见面了……
一环扣着一环,他布下了整盘棋局,当出现无法预知和不可逆转的情况时,他不惜一次又一次的动用禁忌之术。
却没想到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人算不如天算啊——”流云道长抬臂竖着手指抖动着叹道,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瞪大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手臂无力的落在身侧。
“师傅!”塔底回荡着雪竹声嘶力竭的声音。
君子仙的气息延绵而来,如同一张密不可逃的大网将田荷花束缚其中。
田荷花靠着墙壁努力的想撑起身子,但是双肩上仿佛扣着一双大掌按压着她,让人动弹不得。
“很好,汝还记得吾。”君子仙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田荷花的狼狈,冷冽的声音中带着无上的威严。
抓住田荷花纤细的脚踝拖到身下,修长洁净的手指扣住她的脖颈,“莲儿,汝毫不留情的践踏吾对你的心意,可有一丝愧疚?”
冷冷的气息扑在脸上,是冰寒之气,近在咫尺的君子仙没有呼吸声,掐在脖子上的手没有一点温度。
“对不起,对不起……”脑袋昏昏噩噩的不甚清明,田荷花迷蒙的眼睛氤氲着一层水雾,呢喃着说道。
又是这种迷迷糊糊地模样!傻乎乎的!心里却在算计着如何陷害他!引诱他一点点的沉沦!沉沦在她藏刀的笑靥如花中。
脉搏的跳动从掌心处传来,君子仙渐渐加大了手下的力道,冷眼看着田荷花如同一条岸边濒死的鱼张着嘴巴挣扎着。
莲心塔外,乌云般的黑气遮天蔽日,一条条幽灵似的身影从塔中窜出,恍如世界末日。
清虚观化作地狱战场,厮杀声尖叫声兵器碰撞杀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孽畜!还不快束手就擒!”雷道长右手拿着一块八卦图盘,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搭在右手手腕处,法力至此输入八卦图盘中。
八卦图盘正对着一只妖狼,此时那只妖狼正双爪紧紧地刨地,抵抗着身后吞噬之力,利爪在地面上划过深深地沟壑。
雷道长突感背后一股灼浪袭来,转头一看,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熊熊的火焰。
千钧一发之际,雷道长的身子被人一撞,在地面上滚了俩圈后停下。
“雷道长,你没事吧?”一笙从地上坐起身来担忧的问道,牵动了刚刚撞地的手肘疼的咧了下嘴。
“是你这臭小子!”看到许久不见的一笙雷道长惊喜激动了下,可惜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雷道长眉头深皱起脸色变得凝重,“之前镇妖塔内不知何故传出了一声巨响,还未等我们进去查看,里面关押的妖物都脱了禁制逃了出来!”
“小心!”一团火焰从赤蛇口中喷向他们,一笙忙举起手中的木勺,紫光和红光如俩头猛兽缠斗在一起。
半空中飞舞着一张张黄色的符箓,到处是激烈的打斗!
“哈哈,我们终于出来了!被这该死的古塔关押了这么多年,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我闻到了空中飘来的肉香味,我要吃美味的人肉,喝人血,填饱我饥饿的肚子!”
站在古塔门口处的老鼠精眯眼看着外面的光亮,清虚观上空乌压压一片,偷泄下来的几率阳光也黯淡无色,虽是如此,习惯了黑暗的眼睛依旧是被灼刺了下。
“填饱肚子!吃人肉,喝人血!”身后跟着的一众鼠精附和着喝道,口水滴答滴答的流个不停。
“小的们,冲啊!”刚将一只脚踏出门口的老鼠精突然顿住了身子,身后的鼠精也仿佛被人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咚”的一声,老鼠精的头落到地面上,随着这诡异的一幕,原本僵住身子的鼠精纷纷倒地,鲜血从脖子处淌出。
夜千狐握着软剑,一路杀进莲心塔中,速度快的众多妖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尸首分离。
血液顺着幽冷的剑尖滴落,薄唇紧抿,身上散发出的嗜血之气让妖魔鬼怪退避三舍,却避之不及。
“荷花!”夜千狐的呼唤如同一道惊雷在耳边乍起,又犹如一杯清茶溢出沁人心脾的香味,田荷花浑身一个激灵,魔怔了般的脑袋顿时清明了过来。
田荷花捏出一道咒文朝君子仙打去,捂着自己被掐红的脖子哑声道:“不关我的事!白莲已经死了!她在剜了你的心不多久后就死了!”
“她后来又出现过,和我争夺一个身体,我赢了,我控制了这具身体,她的灵魂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了,君子仙,你看清楚,我不是白莲,你的恨意你的报复不应该加诸到我身上。”
“莲儿,你在骗我还是在自欺欺人?”君子仙抬手一道金色的咒文凭空生成笼罩在田荷花的上方悬浮旋转着。
身体被咒文的金光照到,田荷花现出了莲花本体的原形。
将娇美的莲花捡起,君子仙淡淡勾唇,“如若不是,你的灵体从何而来?一直是同一个灵魂,只不过是俩种人格罢了。”
细细的金色纹路蔓延上翠绿的茎杆,君子仙低头轻嗅了下莲花,“莲儿,快出来吧。”
眼前无边无际的空间田荷花并不陌生,被白莲控制住身体的时候,她就一直在这里游荡。
“俩种人格?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精神分裂者。”田荷花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谁准你进来了,你赶紧给我出去!”一声娇俏的暴喝传来,声音中的颤抖让人想忽视都难。
田荷花惊吓了一跳,回头看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白莲怎么在这里?难道君子仙说的是真的?
反应过来后,田荷花一拍手掌道:“你在这里正好,外面有人想找你叙叙旧,怎么样也要出去见见老熟人,躲在这里畏首畏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想推她出去顶罪,门都没有!
金色的纹路如同闪电一般在上空划过,看到这阵势,白莲竟然拔腿就跑,眨眼间就不知道了踪影。
“白莲,你别跑!”田荷花紧随其后,这时,纹路形成的漩涡嗖的一下将田荷花吸了出去。
“我不是白莲!她丫的跑了!”重新幻化成人形的田荷花怒喝一句,抽出束灵索朝君子仙甩去。
左手结印,凡是想得到的符咒之术都被田荷花使了出来,右手翻转,挥舞着束灵索,完全就是不要命的节奏。
“我不是白莲,我不是!我不是!”像是强调给君子仙听又像是告诉自己,田荷花歇斯底里的一遍遍重复道。
不知疲倦的机械般捏决掐符,然后扔出,直到体内的法力被用尽,极限到掏不出一丝一毫,田荷花瘫倒在地,气喘吁吁,手臂如千斤重,浑身酸软无力,但是心里却畅快无比。
塔底已经被田荷花毁成了一片废墟,墙壁上满是坑坑洼洼。
发泄一通的田荷花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转动着眼珠子看到君子仙朝她走来,即便四周是一片狼藉,他仍能将这里走出是仙境的感觉。
衣阙翩翩,纤尘不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田荷花拼命的提劲,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木乃伊一样的身体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向一旁滚了半圈,然后——
卡了!
那冰冷带着莲香的气息逼近了,心跳也随之加快,田荷花冷汗涔涔,但即便在这样的情形下,她也没有放弃去运转自己干涸的丹田。
突地,田荷花欣喜的发现丹田处有了一丝法力,下一瞬间,四周的灵气疯狂聚集而来,顺着肌肤渗入体内。
秀眉紧紧地皱起,田荷花痛苦的蜷缩起身子,血管仿佛要爆裂开,充沛的灵力将血管撑开,豆大的汗水从光洁的额头冒出,咬紧牙根让自己盘膝坐起来,引着体内的灵力流向丹田处。
指尖隐隐颤栗着,好不容易将四处乱窜的灵力流聚合成一股,控制着一点一点的朝着丹田处靠近,在快要接近丹田的时候全部溃散开。
定了定心思,放空一切,让自己处于虚无状态,重新将灵力聚集,田荷花进行着这个缓慢而艰难的过程,蓦地,体内窜入另一股强大的灵力,以压倒性不容拒绝的姿态将田荷花聚集的灵力推向丹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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