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速走。”
刘备不敢耽搁,咬着牙,挣扎着起身。
只是他一条腿折了,再想骑马,却不太可能。吕吉想了想,把自己的战马牵过来,翻身上去。而后让人把刘备搀扶上马,用大带将两人系在一起。
“主公,抱紧末将,咱们走。”
刘备顿时感动了!
他被吕吉这种忠诚,感动得涕泪横流。
“他日若孤能复起,必不亏待子善。”
“主公,这时候就别说这些,咱们先杀出去再说。”
说罢,吕吉提圌枪,催马而行。
尚有三百余白眊随同前进,一行人在冲出九折坂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远处,河水滔滔,声息传来。
晨雾里,一座小桥,影影憧憧。
吕吉纵马而行,突然间一提缰绳,“吁!”
“子善,怎地不走了?”
“有埋伏!”
吕吉脸色铁青,大枪高举,示意白眊警戒。
这时候,只听那木制桥梁上,传来哒哒哒马蹄声响。从浓雾中缓缓行出一骑,越来越近。
“刘玄德,老夫在此,恭候你多时!”
“谁!”
刘备坐在吕吉身后,却看不见前方的景象,连忙大声喊喝。
“某家黄汉升,奉大将军之命,在此侯你多时……大耳贼,何不把人头奉上,让老夫得一首功?”
说话间,那人突然跃马扑来。
越来越近,吕吉终于看清楚来人模样。只见他金盔金甲,皓首白发,却精神矍铄。掌中一口大刀,马背兜囊里,斜挂神臂弓,正是黄忠黄汉升。
吕吉大惊!
他可是知道黄忠厉害……
当初在荆南时,刘磐和吕吉关系不错,曾对他说:“若那老卒尚在,焉使小贼猖狂?”
刘磐所说的老卒,便是黄忠。
使曹朋在下隽干掉了关羽,刘备军心不稳。
吕吉便问:“那老卒与二将军三将军相比如何?”
刘磐则沉思片刻后回答:“若老卒年少十岁,则两位将军,未必能胜。”
刘磐这话,还是看在刘备面子上。
那潜在的意思是说:黄忠比关羽张飞年涨不少,估计能和两人打成平手。但如果他年轻十岁,张飞关羽必定不是黄忠对手。
自那以后,吕吉便记下了黄忠之名。
“拦住他!”
吕吉大声吼道。
身后白眊兵手持兵器,蜂拥而上。这些白眊兵,随刘备多年,可算是忠心耿耿。也幸亏这次陈到驻守涪陵关未带白眊兵,否则刘备这时候,必成为孤家寡人。
面对三百余白眊兵,黄忠一声冷笑。
他舞刀迎上,与此同时,从桥另一边杀出一支人马,赫然正是曹朋麾下白驼。两支人马瞬间便杀在一起,吕吉不敢和黄忠敌对,跃马拧枪,连斩数人。
“主公休要慌张,末将保你突围。”
吕吉一边杀敌,一边安慰刘备。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却是孙绍邓艾、张虎徐盖四名小将带人追来。吕吉见此情况,便知大势已去。当下大叫一声,拨马边走。
黄忠挥刀,将身前三名白眊兵砍翻在地,见吕吉要走,连忙大声喝道:“士载、伯文,休走了那大耳贼……黑马长枪之人身后,便是刘备。”
邓艾四人刚追上来,准备加入战团。
闻听黄忠叫喊,忙举目看去。就见吕吉一骑双人,刚杀出重围,朝远处逃逸。
邓艾顿时急了!
他很清楚,自家舅舅要什么。
曹朋常对他说,天下大乱,便是这许多野心家作祟。若非刘备孙权,天下早已一统,百姓自当安乐。此次征伐西川,曹朋已下定决心,要诛杀刘备。眼见刘备就在面前,邓艾有岂能让他逃走?当下一催坐骑,便追上前去。
“伯文,与我杀敌。”
孙绍连忙应了一声,两人一左一右,两杆大枪翻飞,生生冲出一条血路。张虎和徐盖刚要跟上,却被白眊兵拼死拦住。眼见三骑越来越远,两人也是心中大怒。于是歌举刀枪,在乱军中一阵疯狂的冲杀,将白眊兵杀得血流成河。
不得不说,这些个白眊,如同被洗圌脑的狂热信徒。
三百余人,竟无一人投降,死战到底。
黄忠悍勇,张虎徐盖也非等闲。再加上八百白驼兵,可谓兵强马壮……却硬生生被白眊拦住,等到最后一个白眊兵战死后,刘备已经不知去向。
“黄将军,怎么办?”
黄忠想了想,一咬牙道:“公子将九折坂交予老夫,便是要把刘备斩草除根。你二人在此打扫战场,我率白驼继续追击,不杀刘备,誓不回还。”
“我等愿随老将军同去。”
三人商议之后,便立刻朝着吕吉逃窜的方向追过去。
与此同时,吕吉刘备两人一骑,在蒙蒙晨光中亡命而逃。可不管怎么跑,身后马蹄声却越来越近。吕吉偷眼向后看了一下,就见邓艾孙绍两人,紧追不舍。
这样下去,可是不行。
这一马双人,怎能跑得过邓艾孙绍两人呢?
吕吉的坐骑不差,但又如何比得过邓艾孙绍的马匹?
那两人的战马,都是曹朋命人通过河西郡,从西域高价购来的马王。虽比不得曹朋自己的狮虎兽,却也是千里挑一,万金难求的汗血宝马。
本就比吕吉坐骑跑的快,而吕吉刺客,身后还带着一个人,更无法比得过邓艾孙绍。
连番血战,加上腿骨折断,刘备已经精疲力竭,昏沉沉趴在吕吉背上。
刘备已经完了!
吕吉心中暗想:关羽死了,张飞也死了,还有陈到、诸葛亮投降的投降,俘虏的俘虏。而今西川已归曹氏,天底下唯有江东,尚可苟圌延圌残圌喘。
刘备已成丧家之犬,想要复起,谈何容易?
我和他又无太大关系,能陪他到现在,也算是仁至义尽。明知是死,何苦再与他一起?倒不如趁此机会……刘备只要一死,则曹军自不会再追。中原我是回不去了,不过凭我这一身本事,倒也不怕找不到容身之所。
我进山,做一个逍遥快活的山大王,岂不比寄人篱下要好?
吕吉想到这里,猛然下定决心。
见刘备仍昏沉沉,他挂好了大枪,悄然从肋下抽圌出一口短刃,将腰间大带割断。随后,吕吉突然在马上一个旋身,反手一刀,刺入刘备胸口。
同时,他顺势肩头一撞,把刘备一下子便撞下了马。
“主公,非是鞑虺吉不忠,实在是两人一骑难以逃脱,主公仁义,便为鞑虺吉挡一挡,也算是还了这些年,鞑虺吉为主公卖命的情义……”
吕吉大吼一声,把刘备撞下马,纵马飞奔。
这战马觉得身上陡然一轻,自然精神大振,跑的飞快。而刘备被吕吉一刀正中胸口,旋即从马背上摔下来时,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
鞑虺吉,鞑虺吉……
刘备突然苦笑。
孤却忘记了,这吕吉本就是个胡人,是个无情无义的狼崽子。
当初他见吕布情况不妙,连十几年养育之恩都不顾,把吕布抛弃,投奔刘备。可惜,刘备忘记了这一点,到头来,却落得个和吕布同样命运。
不过,吕布比孤要强,至少他是力战而死。
然孤却死于小人之手,可恨,可恼……
马蹄声越来越近,戛然停下。
紧跟着,刘备听到有人下马的声音,脚步声到跟前停下,视线中圌出现了两个少年。
“他就是刘备?”
“应该就是……刚才那家伙不是喊‘主公’吗?除了刘备,还能是谁?”
刘备心中好一阵憋屈,突然鼓足所有力气,大声吼道:“孤乃刘备刘玄德,中山靖王之后,当今汉室皇叔。尔等取我首级可以,休要辱我!”
说罢,一口鲜血喷出,一代枭雄,竟含恨而死。
只是他这一吼,把邓艾和孙绍吓了一跳。
两人连忙跳起来,躲过了刘备临终前那一口鲜血。邓艾和孙绍面面相觑,半晌后相视一笑。这厮便是刘备了……没想到,刘备竟然死了!
“伯文,咱们立功了!”
孙绍的脑袋,好似小鸡啄米般点着,“这西川第一功,便是咱们的……是取了他首级回去,还是把他尸体带走?不过这厮刚才倒是颇有气概,便留他全尸,回去与父亲交代。对了,刚才那逃走之人,怎么办?”
邓艾搔搔头,思忖片刻后说:“漏网之鱼,不足为虑。
刘备已经死了,想必那厮也闹不出什么动静。回去与舅父知晓,而后由舅父决断吧。咱们只要把刘备的尸体带回去便足够了,其他暂且放下。”
孙绍立刻同意,两人走上前,吃力的把刘备尸体抬到一匹马上,而后步行往回走。
朝圌阳,初升!
阳光极和煦,照耀在大地上,让人暖暖的。
从远处行来一支人马,为首那员老将军,正是黄忠黄汉升……
建安十六年仲秋,成都城破,刘备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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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豪雪袭来,瞬间染白了天地。
郭嘉坐在堂上,下意识紧了紧身上衣袍,然后用火钳子夹起两块火炭,丢进火盆。
火盆上搭着一个铁架子。
上面摆放着一个陶盆,里面躺着一壶酒。
水已热,酒正暖。
郭嘉拿出酒壶,斟上一杯之后,靠在大椅上,闭目养神,形容颇为自在。
而在一旁,荀彧默不作声,翻看着手中书卷。
不过很明显,他有些心不在焉。因为那卷书被他拿倒了,可他却毫无所觉。
“文若,还在犹豫吗?”
“啊?”
堂外,鹅毛大雪飘飞,好壮观一副雪景。
郭嘉给荀彧斟上一杯酒,一双星目凝视荀彧,“文若莫骗我,难道看不出大王这一段的行为,究竟是何意思?文若,对许都是舍弃不掉吗?”
“我……”
“若真如此,我劝文若,立刻辞官。”
荀彧低着头,却不回答。
伸出手,转动酒杯,他呆呆出神。
“一旦大事成就,容不得文若你在三心二意。你若不舍,现在便请辞离去,我自会在大王面前,保你荀氏三代不衰。更何况还有阿福他们在,你不必担心。可若你留下来,且不能再犹豫,否则就会有性命之忧。”
荀彧,幽幽叹息一声。
“大王,果真要如此吗?”
郭嘉轻声道:“谁也没有想到,西川战事竟迅猛如斯……不过想想也是,建安八年,阿福初为河西太守,便开始对西川实行攻略。那时候你我谁又能想到,短短八年时光,会有如斯态势?而今建安十六年,天下一统在望。大王在这八年里,平定北方,扩土开疆,征伐荆南,成绩斐然。
如此态势之下,你以为许都那位,还有存在意义吗?”
荀彧,顿时沉默了!
“阿福这次在西川,做的漂亮。
谁也没想到,他攻略西川八年,到头来却把首功,让给了子文……彰世子经此一战,再也无人能够阻其上圌位。然则彰世子还有一个大问题,便是他不够心狠手辣,过于宽厚。大王这样做,说穿了,便是为彰世子开路。
如果丕世子还活着的话,大王说不定不必如此……
然则形式不如人,大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必然会为彰世子扫清一切障碍。”
“许都,只是第一个。”
荀彧,苦涩一笑。
突然间,他脸色一变,“难道说,阿福会成为障碍吗?”
郭嘉沉默许久,轻声道:“阿福会不会成为障碍,还要看他自己选择……
我相信,大王已经为他设计好了考验。如果他能够渡过,必将成为彰世子身边,最可依赖,乃至于最可信赖之人。但若不能……性命危矣。”
荀彧,沉默了!
堂外,狂风裹挟鹅毛大雪,肆虐苍穹。
整个世界在一片雪白之中,变得朦朦胧胧,看似模糊异常。
荀彧站起来,走到门口。
他静静看着外面飞扬大雪,心中却在念叨:也不知阿福这次,能否经得住考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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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六年底,以华歆、董昭、满宠等人为首的朝中大臣,联合各州州牧共百余人,联圌名上圌书,劝说汉帝禅位,将帝位让与曹操。不禁如此,还有西域三十六国,以及荆南各部落,甚至包括海外吕氏汉国,也同样递交国书,表示只尊曹魏,不奉汉室。刘协本不愿低头,奈何大势已去,他手中无兵无将,更连个心腹都没有,最终只得同意禅位。
建安十七年正月,刘协正式宣布,交出玉玺,禅让帝位。
而曹操在三让之后,最终答允,表示接受。
正月二十九日,曹操登坛受禅。改国号为魏,改元兴隆,意欲曹魏兴旺之意。
而后,曹操将都城,设立于长安。
说来也巧,就在曹操定都时,长安城一期工程已全部竣工,隐隐有大兴气象。
随后曹操又设立雒阳为东都,同时还将谯县和南阳,设立为陪都。
兴隆元年三月,曹操迁都长安。
册封退位汉帝为山阳公,而后分封百官,普天同庆。
就在曹操入主长安当天,一纸诏书,飞往成都:特立征西大将军曹朋为骠骑大将军,见诏书后,即刻启程,返回长安接受册封,不得延误!
曹贼 第727章 最后考验
不知不觉,已是建安十七年的春天。
暮春时节的成都,自有一番慵懒之美。漫山的烂桃树结了果,空气中弥漫着一抹淡淡的桃香。山野间,桃红杏白的凋零洒满小径,更添一抹幽幽之美。
益州战事,已经结束。
虽然还有些地方尚在战斗,比如蜀郡属国等地区……但大都是当地山民和曹军的冲突,并无太大麻烦。曹彰在占领成都之后,启用许多成都本地世族。比如郑度,比如黄权,比如刘巴……这些都是巴蜀人杰,才干非凡。而例如费观和吴懿之流,则押解去邺都,交由曹操处置。[]
在处理吴懿的时候,曹彰颇有些头疼。
盖因这吴懿,和曹氏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曹操的祖母,也就是曹腾的对食吴老夫人,是陈留吴氏族人。而吴懿,恰恰也出自陈留吴氏,论辈分,竟然与曹操平辈。换句话说,这个吴懿,还是曹彰的长辈……
偏偏也就是这吴懿,是刘备的忠实拥趸。
在得知刘备死讯之后,竟放声大哭。
这也让曹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便派人,把吴懿送往邺都。
“此彰世子宽仁,然不免妇人之仁。”
曹朋在成都攻陷之后,除了在第二天出现了一下之外,便率本部白驼兵、飞驼兵以及无当飞军共八千人,驻扎在郫县,再也没有踏足成都。
益州之战,是曹彰立威之战。
成都将是曹彰施展才华,展露威严之处,不适合他过去参与。
随同他驻扎郫县的,还有黄忠赵云两人。严颜在攻克广都后,便辞去军中职务。从他的语气中,曹朋听出他不想继续留在益州,于是便邀请严颜一同驻扎郫县。严颜也欣然应允,毕竟在曹朋麾下,还有个和他年纪相若的老卒。两人虽然经历不同,可是在一起,却颇有谈资。
暮春的郫县,景色极美。
曹朋坐在府衙中,使人在成都找来了几个工匠,做成一个红泥小火炉。
里面点上炭火,置一陶罐于火上。
而后又取来清明时才采摘下来的蒙顶黄芽,经过简单烘焙之后,碾成碎末。这时候的茶闲之时,何苦为些许琐事而烦忧呢?”
曹朋笑着,端起茶碗。
只是这心里面,却在嘀咕:曹操登基了……这与历史,又有不同。只怕他这登基,更多是在为曹彰打基础。只不过,他下一步又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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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大战已停息半年。
成都在一年中历经两次动荡,也是元气大伤。
曹彰占领了成都之后,在曹朋的推荐下,他招揽了刘巴等人,负责恢复益州民生。
只是,这破坏容易,建设却难。
想当初,曹朋有数年时间,把个益州经济给搅成一锅粥。
而今要想恢复,没个十几年时间,恐怕也难以达到原先的水准。不过,至少曹彰在努力!不管他做的有多么生涩,他都在努力的恢复原貌。
建安十六年末,曹彰命人从南郡和汉中两地,征调粮草五十万斛。同时有派人自河湟购来牛羊无数,以帮助西川百姓渡过难关,恢复民生。
随后,他又请曹操,在益州设立银楼。
经过反复商讨,一次次请教,曹彰和他的幕僚们,在二月二日,龙抬头之日,决意废除益州五铢钱,并下令以建安重宝,为唯一流通货币。
五铢钱,早在刘璋时便已经难以流通。
甚至有一段时间,成都出现了以货易货的现象……
好在后来刘璋也致力于引进建安重宝,只可惜刚开始实施,便被刺身亡。
刘璋,究竟死于何人之手?
已经不需要再去追究!
诸葛亮很清楚,那不是刘备的手段。
不是刘备,又会是什么人?
反正刘璋死了,刘备也死了,而西川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就让刘备,背负这个罪名吧。许多人,如黄权等在私下里,都怀疑是曹操。但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似乎也没什么用处。至少曹彰,是在真心为西川谋划,他虽然还有些青涩,甚至有时候还有些稚嫩天真,确是实心实意。
有这份心,便足够了!
“西川山民众多,更有南中蛮族,始终是一祸害。”
在成都府衙中,黄权侃侃而谈,“此前世子在荆南推行的政策,臣也知晓一二,甚好!故而臣以为,可以将世子在荆南所推行之法,在西川推行。
于越嶲设立大行府,专门负责与南中蛮人之事宜,想来必有收效。”
曹彰苦笑一声,“荆南之法,非我所出。
那是我家四哥一手策划,由我手推广……本来成都稳定后,我几次请四哥过来,想与他商议一些事情。可四哥却左推右推,始终不肯前来。”
曹彰所说的四哥,便是曹朋。
如果按照族谱中的排行,曹二代当中,曹朋排行第四。虽然他不是嫡出,但曹彰还是要尊他为兄长。在曹朋之上,而今只剩下曹休一人。
黄权听罢,心中暗自苦笑。
自家这位世子,人很豪爽,也很果决。
虽说有时候略显优柔,比如在吴懿的事情上,更透出了妇人之仁,可总体而言,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又肯钻研,日后必然是一位明主。可是,曹彰对曹朋的依赖以及信任,也让黄权感觉很无奈,甚至有些头疼。
对曹朋,黄权很是敬重。
这是一个知进退,明轻重的人。
黄权知道,曹朋不肯来成都,就是为了给曹彰造势,也是不想抢了曹彰的风头。可是曹彰一有问题,首先便想到曹朋,着实黄权不太舒服。
我是你的幕僚啊!
可他也知道,曹朋是曹彰的启蒙老师,两人感情极好。
不仅如此,两人还是连襟,就连曹彰的儿子,也是在前年,由曹朋膝下过继。两人感情如斯,曹彰对曹朋依赖也就无话可说。好在,曹朋很晓得事,每次曹彰派人去请教,他都会来信说,让曹彰请教黄权、刘巴。
“大将军此举,也是为磨练世子。
将来世子必要掌控全局,怎能事事请教大将军?弄个不好,只怕会给大将军找来祸事。”
“这个,我也晓得。”
就在这时,忽闻小校来报:“陛下命中常侍越般前来传旨。”
曹彰连忙起身,带着黄权等人便迎上前去。
前来传旨的人,正是越般。
他见到曹彰之后,便立刻道:“太子,陛下有密旨与太子,请闲杂人等退下。”
密旨?
曹彰激灵灵打了个寒蝉。
黄权等人,也急忙退出大厅。
“陛下此时,究竟传何旨意?竟如此神秘?”
黄权忍不住,低声询问。
却见刘巴面露凝重之色,见左右无人,轻声道:“公衡慎言!陛下这次传旨,只怕是有要事……弄不好,是为太子扫清障碍,你我休要揣摩。”
障碍?
黄权心里一颤,骇然向刘巴看去。
然而,就在曹彰领旨的时候,张郃、典满、许仪等人,却匆匆前来府衙。
三人面色凝重,也没有和黄权打招呼。
这也使得黄权和刘巴,心里更加不安……
过了一会儿,越般陪着曹彰走出来。不过曹彰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透着几分阴郁。
“太子!”
见曹彰久不言语,越般低声催促了一句。
而曹彰则一脸阴沉,甚至用不耐烦的口吻道:“休要呱噪,我知分寸……
圆德!”
“喏!”
“你立刻前往郫县,请大将军前来。
就说……陛下传来旨意,请大将军前来接旨。速去速回,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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