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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而男人如此自然的改了称呼,唤她为“沫儿”这件事,于两人来说,仿佛亦是再寻常不过。
上官翎雪微微一笑,“夏姑娘确是会叫人不自觉的产生亲近之心……”
顿了顿,“夏姑娘初到离国,人生地不熟,如今有了谦王爷这个朋友,想来很快就会适应宫中生活的……”
宇文烨华亦是淡淡一笑,“本王并不常住宫中,有些事情,唯恐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希望俪妃娘娘平日里对沫儿能够多多照拂才是……”
“本宫虽然与夏姑娘相识不久……”
上官翎雪语声更加温婉柔润,“但同谦王爷一样,亦自觉与夏姑娘一见如故,且陛下与夏姑娘又素有渊源,所以,即便谦王爷不开口,翎雪也会与夏姑娘相互扶持、守望相助的……”
明眸似水,女子望向对面的夏以沫,“我比夏姑娘略略年长,如果夏姑娘不嫌弃的话,以后可以唤我一声姐姐……”
女子柔弱无骨的玉手,轻轻覆上夏以沫又红又肿的双手,“还希望夏姑娘你不要觉得翎雪太过唐突……”
这样的温柔婉转、丝丝入扣,只叫人觉得,如果此时拒绝的话,简直大逆不道一般。
“怎么会呢?”
撇掉心底一晃而过的莫名尴尬,夏以沫亦大大方方的笑道,“自我进宫之后,俪妃娘娘你几次三番的都帮我出头,我感激还来不及,若是真有俪妃娘娘这样一个姐姐,夏以沫自然高兴的很……”
若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姐姐,或者,她会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帮她从那宇文熠城的口中打探打探阿轩的情形?
脑子里忽而闪过这个念头,夏以沫不由的有些惭愧。人家真心待她,她什么也不能为人家做,倒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利用人家了,这样真的好吗?
宇文烨华在一旁静静的瞧着,一张凉薄的唇瓣,自始至终,挂着抹微微的笑意,也瞧不出情绪若何。
“俪妃娘娘方才提及,皇兄与沫儿素有渊源,倒叫本王想起了另一件事……”
就在夏以沫还在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而微微自责的时候,宇文烨华却突然开口道。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其实俪妃娘娘与沫儿之间,也渊源颇深的吧?”
男人漫不经心的抛出这么一句话来,仿佛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罢了。
上官翎雪却是心中蓦地一沉,连覆在夏以沫手上的一双玉手,都不自觉的滑了下去。
夏以沫没怎么在意,短暂的惊讶之后,只好奇的问道,“咦?是什么渊源啊?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
印象中,在来离国之前,她并没有见过这位俪妃娘娘啊,她甚至都没有听过她的名字……难道是从前的夏以沫与她之间的渊源?
“翎雪也很好奇谦王爷说的是什么渊源……”
上官翎雪突然开口道。
宇文烨华淡淡瞥了她一眼。
“娘娘,天色不早了……”
在上官翎雪身边服侍的婢女抱琴,却在这个时候,上前提醒道,“陛下先前传旨,要在咱们宫里用晚膳,若是回去晚了,叫陛下等急了,那就不好了……”
被她这样一提,上官翎雪也仿佛突然想起此事,一张娇艳的脸容,渐渐浮起一抹羞赧之色,“光顾着与夏姑娘和谦王爷说话,本宫都差一点忘了这件事……”
转眸,女子抱歉的向着夏以沫一笑,“翎雪有事,要先行一步了,还望妹妹你见谅……”
“没关系……”
夏以沫道,“翎雪姐姐你赶快回去吧……”
说到这里,她却赶忙闭了嘴,将那一句几乎冲到舌尖的“别让那宇文熠城等急了”的话语,生生的咽回到了肚子里。
上官翎雪却仿佛不觉有异,点了点头,转身,向着面前的男子,微微行了一礼,“翎雪先行告辞了……”
宇文烨华淡淡的,“俪妃娘娘走好……”
说这话的男子,眼光甚至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上官翎雪也不再多言,缓步向房门走去。
宇文烨华清淡疏离的嗓音,却在这个时候,突如其来的响起:
“还烦请俪妃娘娘转告皇兄,既然皇兄已经免了沫儿在浣衣局做苦工的责罚,那么本王亦不需要再前去为她求情了……”
男人似没有察觉,当他说到此处之时,已走至门口,背对着他的那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影,有短暂而细小的微微僵硬,只自顾自的将未说完的话语,继续道:
“所以,本王稍后便不去向皇兄请安了,如此一来,也就不会打扰到皇兄与俪妃娘娘两个人的相处时光了……”
许久,又或者只是一忽儿,上官翎雪柔美的嗓音缓缓传来,“谦王爷的这番话,本宫一定代为向陛下转告……”
说这话的女子,并没有回头。语声既落,女子轻盈的步伐,便款款踏出了缀锦阁的大门。
夏以沫望望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又望望站在一旁的宇文烨华,而此刻的男人,一双眼睛,仍定定的凝视在女子离去的方向,一双漆黑的眸子,在这一刹那,似藏了千万般情绪在那深不见底的墨色瞳仁里,隐忍与压抑,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夏以沫的心,就是一动。她想问什么,但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有问。
因为她有预感,即便她此刻问了,面前的男人也是不会说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费唇舌,提及人家不想提的旧事呢?
只是,不知道面前的男人,说起的她与那上官翎雪之间的“渊源”,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但看如今的这番情形,她也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夏以沫暗暗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其中的牵扯,似乎与她想象的还复杂。
手上又红又肿的地方,却在这个时候痒了起来,生理上的劫数,往往比心理上来的直接而强烈,不一会儿,夏以沫就没工夫再纠结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只一心一意的与手上的痕痒做着斗争。
而此刻,天色将晚,暮色四合。又是一日。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7章 隐感威胁
“不舒服吗?怎么面色这么差?”
停下手中的筷子,宇文熠城望着上官翎雪面前几乎没有动过的饭食,开口问道。
“没什么……”
女子似方方回过神来,柔婉的笑了笑,“妾身只是在想今天下午去缀锦阁为夏姑娘送药膏时的情景……”
“她不领情吗?”
脑海里一掠而过那个女人双手又红又肿的模样,宇文熠城淡声问道。
“怎么会呢?夏姑娘并非那种不识好歹之人……”
银箸夹起一道锦果蜜笋,轻轻放在了男人面前的碗碟之中,上官翎雪突然似想到了某件有趣的事情一般,莞尔一笑:
“只不过妾身自己觉得,自己送夏姑娘的那没药香膏,比不上谦王爷精心调配的凝香膏罢了……”
听到“谦王爷”三个字,宇文熠城执筷的手势,微不可察的一顿。
“七弟今天也去看她了吗?”
男人面容平静,语声寡淡,陈述,而非疑问。
“嗯……”
上官翎雪点了点头,“谦王爷进宫的时候,恰好听说了夏姑娘与婉妃姐姐她们在浣衣局发生的争执,因为担心夏姑娘被人欺负,所以便去了缀锦阁看她有没有事……”
听到女子口中转述宇文烨华提到夏以沫那个女人之时,用了“担心”两个字,宇文熠城不由的眼眉一皱,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上官翎雪也便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继续道,“不仅如此,谦王爷知道夏姑娘在浣衣局必然辛苦,所以特意带了凝香膏给她,让她养护双手……”
语声一顿,“这份细心,纵然妾身也比不上……”
“夏以沫什么反应?”
短暂的沉默之后,宇文熠城忽然问道。
上官翎雪微微一笑,“夏姑娘自然是很感激的……”
宇文熠城没有再说什么。只一双墨如点漆的眸子,越发的深沉。
上官翎雪却又是轻浅的笑了笑,“谦王爷临走之际还说,他今日进宫,原本是打算为夏姑娘求情,希望陛下能够免了夏姑娘在浣衣局做苦工的刑罚的……只不过,后来见到陛下已经先一步赦免了夏姑娘,所以他就没有再来向陛下请安,看望过夏姑娘之后,便出宫去了……”
说到这里,女子语声顿了顿。
“他对她倒是上心……”
宇文熠城淡淡道。一张朗俊的面容,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是呀……”
上官翎雪似也有些许的感慨,“说起来,妾身还从来没有见过谦王爷对哪个女子这般的用心过呢……”
听到这句话,宇文熠城心中微微一动,瞥了她一眼。
上官翎雪却是一颗心,瞬时沉了沉。旋即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顺着先前的话头,继续道,“或者这就是谦王爷所说的人合人缘吧,谦王爷与夏姑娘一见如故,自然亲厚些……”
宇文熠城并没有接口。一双墨黑的眼瞳,浮光暗涌,讳莫如深。
偌大的宫殿,忽而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上官翎雪的心,又是一沉。
“陛下……”
女子轻声唤道。
宇文熠城抬眸望她。
“妾身有些担心……”
似有些犹豫不决,上官翎雪欲言又止。
“担心什么?”
宇文熠城问道。一把清冽的嗓音,不觉放柔了些。
“妾身今日去看望夏姑娘……”
女子温婉语意中,有隐隐的担忧恰到好处的透出来,“夏姑娘言谈之间,似乎仍旧对陛下囚禁那司徒陵轩一事,耿耿于怀,怨念颇深……”
“由得她去。”
宇文熠城并不怎么在意。
“妾身看得出来,夏姑娘真的很在乎那司徒陵轩……”
上官翎雪语声极缓,似难掩丝丝动容,顿了顿,解释道,“妾身不过无意之中提起先前陛下说的要纳她为侍妾这件事,她便立时斩钉截铁的道,除了那司徒陵轩之外,再也不会嫁给任何人,态度十分的坚决……”
听到那个女人信誓旦旦的强调她的心里,只有那司徒陵轩一个人之时,宇文熠城眼眸锐了锐,“这世上没有什么完全绝对的事情……有些事情,不愿意,并不代表不会发生……”
说这话的男人,语声淡淡,仿佛阐述的是最寻常不过的一个道理罢了。上官翎雪却是心中陡然一沉。
她想问他,他这样说,是已经决意要纳那个名唤夏以沫的女子为侍妾吗?可是,话到嘴边,上官翎雪却突然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不想从他的口中听到确认。仿佛只要她不问,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发生一样。
上官翎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也变得这样小心翼翼。
对面的宇文熠城却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只漫不经心的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夏姑娘向妾身打听那司徒陵轩的下落,询问了些他被关在哪里,如今境况如何的问题……”
语声一顿,上官翎雪续道,“当妾身说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的时候,夏姑娘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大抵她真的是很挂念她的夫君吧……”
抬眸,上官翎雪望向面前的男子,没有错过他锋利眉骨下的一双冷眸,在听到她说起的那个女子为着另一个男人的思念之情时,濯黑眼瞳里一闪而逝的凌厉锐芒。
上官翎雪的心,又是一沉。
“陛下,不如让夏姑娘与那司徒陵轩见一面吧……”
女子柔声替她口中的“夏姑娘”求情着。
“那岂非太便宜他们了?”
宇文熠城并不为所动。
“妾身亦是女子,心中亦有良人,可以理解夏姑娘担心自己心中所爱的那种心情……”
感同身受一般,上官翎雪原本就温婉如丝的嗓音,此时此刻,更多了几分似水的柔情,“尽管翎雪的父兄是因为那司徒陵轩的缘故,才惨遭厄运,但说起来,那司徒陵轩之所以这样做,也全是为着能够与夏姑娘在一起……如果抛开翎雪的身份与立场,妾身亦都不由的觉得,那司徒陵轩为求娶夏姑娘所做的一切,叫人深深的动容……”
说这番话的女子,虽然已竭力维持平静,但在提到自己的父兄之时,眉眼之间却终究难掩挥之不去的悲伤与难过。
宇文熠城眸色一沉,“归根结底,真正害得你父兄惨死的罪魁祸首,是那夏以沫才是……”
心一跳,望着面前男人在这一刹那,刀削斧砍般的俊颜上笼罩的那一抹冷峻之色,上官翎雪的心,忽而定了定。因为她知道,她方才的一番话说对了。是的,她要提醒面前这个男人,是谁害得她父兄惨死、家破人亡;她要提醒他,因为那个女人造成的这一切伤害,她的痛苦还远未平复……如玉脸庞,似终究藏也藏不住的浮上一层淡淡的哀伤,剪水双瞳,清波流转,衬得那明珠般的泪意,仿佛随时都会控制不住的淌出来,上官翎雪近乎慌乱般的垂了眼眸,低声软语,“妾身并不怪夏姑娘……”
“翎儿……”
宇文熠城不由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女子揽入怀中,那柔弱无骨的娇躯,依依偎着他,叫人从心底油生阵阵怜惜,“你放心,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无论有心还是无意,孤都不会让他们以后的日子好过……”
掷地有声的话语,近在咫尺的响彻在上官翎雪耳畔,如同最坚不可摧的承诺。
“书白……”
上官翎雪轻唤,只将自己更加依恋的偎在男人的怀中。他的胸膛是这样的温暖、强壮,是她这一世,都无法放手的挚爱。
她多想能够永远这样抱着他。永远都不松开。
就像现在这样,只有他与她,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心中情潮涌动起伏,难以抑制,抬眸,上官翎雪眸光如水,痴痴的望向面前的男人,这样的温柔缱绻,叫宇文熠城亦不由的心头一荡,就在他想要进一步之时,脑海之中却仿佛蓦地闪过另一个女子的双眸,澄澈透亮的瞪着他一般。
宇文熠城一顿。
上官翎雪有些疑惑的望住他。
“孤突然想起,还有些政事要处理……”
宇文熠城声线低沉,“今夜只怕不能陪你了……”
上官翎雪一双明眸,不受控制的闪过一抹震惊,旋即便被丝丝恰到好处的失落所取代。
“没关系……”
樱唇微弯,撑起淡淡的一抹浅笑,尽管看起来有些难过,但上官翎雪还是一如既往般善解人意,“政事要紧,陛下快去吧……只是,陛下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过熬夜……”
犹不忘殷切嘱咐。
宇文熠城忽而有阵阵莫名的内疚,但终究只是道:
“你也早点休息……孤明日来陪你用早膳……”
“好。”
上官翎雪温婉一笑。
宇文熠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重华宫。
上官翎雪静静的望着他毓秀挺拔的身姿,一点一点的消失在黑暗之中,消失在她的视线尽头,忽然轻声开口问道:
“抱琴,你说陛下今夜会不会去见她?”
服侍的丫鬟,怔愣了须臾,方才意识到自家主子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娘娘说的可是那位从朔安国来的夏姑娘?……”
尽管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心,但抱琴还是开口道,“娘娘既然担心,为什么不让陛下留下?”
“若陛下真的想去见她……”
夜色浓重,上官翎雪轻的几不可闻的嗓音,就如这无尽的夜色一般苍茫而飘渺,“本宫就算能够阻止得了一次,也阻止不了一辈子……”
“抱琴觉得,娘娘您根本不必太在意那个夏以沫的……”
瞧着自家主子脸容上似前未有过的凝重神情,抱琴不由劝慰道:“她本是有夫之妇,又与娘娘您有着国破家亡的深仇大恨,像这种女人,陛下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上官翎雪何尝不想如她想的一般简单?可是,她的直觉隐隐告诉她,那个名唤夏以沫的女人,将会成为她最大的威胁……“抱琴,陪本宫去咸福宫走一趟……”
女子突然开口道。
“婉妃娘娘那儿?”
抱琴有些疑惑。
“婉妃姐姐今日受了如此大的侮辱,现在一定气闷的很,咱们去看看她……”
上官翎雪淡淡的。
抱琴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是。”
更深露重,月色凄寒,又是一个漫漫冬夜。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8章 孤男寡女
趴在床上,夏以沫盯着自己一双原本青葱的能掐出汁儿来的玉手如今被蹉跎的又红又肿的模样,忍不住阵阵叹气。
不过,还好,幸亏有****大哥送来的那盒凝香膏,抹上之后,立马清凉止痛,也算是缓解了那种抓心挠肺的痒痛之感。
说起来,自从来到这离国之后,虽不过数面之缘,但那宇文烨华真的已经帮了她许多了……礼尚往来,夏以沫想着,自己要不要也送他点什么,以答谢他三番四次的相助之恩?
正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却听紧闭的房门,咯吱一声被推了开来。夏以沫以为是柔香去而复返,兴匆匆的便开口道,“柔香,你说……”
那一个“说”字,只吐了一半,便硬生生的断在了喉咙里——夏以沫扭头望向门口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只觉身体僵硬,半天也缓不过神来……宇文熠城却只淡淡瞥了一眼她讶然的合不拢嘴的模样,然后一言不发的,就径直向她走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嗖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夏以沫瞪着那道毓秀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向着她逼近。
眼见着男人姿态优雅的迈着一双大长腿,几步之间已几乎到了自己跟前,夏以沫还是觉得被震懵了的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完全反应不过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看见他的存在。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正处于一场梦中,而且是那种让人想要尖叫着惊醒的噩梦……“这是孤的地方……”
宇文熠城却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她面前停下,高大身形,在她眸底,笼罩成巨大的阴影,“孤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夜色里,男人刻意压低的嗓音,低沉而华丽,说这话的男子,甚至身躯微微前倾,向着她一寸一寸的靠来……夏以沫望着在她眸底一点一点的放大的俊颜,一颗心突然十分没出息的跳了跳,旋即下意识的抱着被子向墙角缩去,仿佛这样就可以离着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远一点,再远一点……宇文熠城逼近的动作,缓缓一顿。一双冷眸,讳莫如深的盯住面前的女人。她此刻防备的姿态,就如同一只被人闯入了领地、受惊过度的小松鼠一般,仿佛随时都会跳起来,狠狠咬他一口似的。
只是,这样的她,却只叫人越发的想要征服,想要施虐,想要摧毁。
宇文熠城但觉小腹一绷,一股热流直向下冲去。
这样不受控制的情绪,被宇文熠城极快的压了下去,男人阴森森的望了一眼夏以沫,然后蓦地直起了身子。
近在咫尺的压迫感,随着男人的起身,渐渐消减,只是,夏以沫还没有来得及松下一口气,便见面前的男人,突然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她的床上……费了好大的力气,夏以沫才终于将那一句几乎冲到嘴边的“这是我的床”,十分明智的咽了回去,而是转口问道,“不知宇文陛下漏夜前来,有何贵干?”
听着她气呼呼的质问,宇文熠城没有回答,一双冷眸,只漫不经心的落在她紧紧拽着被角的一双手上,“你的手怎么样了?”
“啊?”
夏以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的望着他,只一双手下意识的将几乎拉到自己下巴的锦被,拽的更紧了些。
宇文熠城瞥了一眼她满脸防备的模样,突然长臂一伸,直接攥着她不盈一握的皓腕,将她硬生生的扯到了他的面前……被他铁钳般的大掌,触碰到的地方,刹那间如火烧一般,烫的夏以沫整颗心,都不受控制的一跳,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挣脱,“宇文熠城,你干什么?”
只是,她这丁点的挣扎,又岂能撼动男人半分?那略带薄茧的大掌,依旧纹丝不动的钳住她的皓腕,如同禁脔一般。
“宇文熠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愤愤然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夏以沫不再做无谓的反抗。
掌下的皓腕,不盈一握,纤细而柔弱,仿佛稍稍用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捏碎,宇文熠城望着那原本应该娇嫩如青葱的纤纤十指,因为这两日的磨难,而变得又红又肿,冷凝的一颗心,忽而不经意的掠过一缕未明的情绪。这类似于细微一动的感觉,还未待得他抓紧,鼻端却抖得刺进丝丝似有若无的清新药香……“七弟他对你可真是上心……”
冷笑一声,男人凉薄的唇瓣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夏以沫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题怎地忽然之间就转到了宇文烨华的身上,便听男人一把凛冽的语声,更多了几分讽刺一般,“这凝香膏好用吗?”
听他提到“凝香膏”,夏以沫愣了愣,旋即却是说不出的气愤,“关你什么事?”
奋力的将自己的双手从男人掌下挣脱出来,夏以沫狠狠瞪向面前的男人,“宇文熠城,拜你所赐,我这双手,已经差不多毁了……难道现在你连我往手上抹什么东西,也不准吗?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混蛋的人啊?……”
夏以沫犹骂的不解气,还想再接再厉,哪知男人却突然语声凉薄的吐出两个字来,“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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