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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七月锦葵
宇文烨华知道她到底还是在意自己的,心底一暖的同时,却也扯起一丝愧疚。诚然如夏以沫所想,他帮她,并不全是为了她……脑海里闪过另一个女子的身影,宇文烨华唇畔不由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没事的……”
不再想上官翎雪,宇文烨华宽慰着眼前的女子,“本王与皇兄好歹从小一起长大,这么些年的兄弟情谊,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的要了我的性命的……”
说这话的男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眉眼间的潇洒意气,仿佛又恢复到昔日初见之时,那个略带邪魅气质的逍遥王爷一般。
一晃,竟是三年的时光已过。
这三年来,似乎每一个人都变了。
她、宇文熠城、面前的男人,还有那远在皇宫的上官翎雪……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复昔年初见的模样……人生若只如初见。
是呀,人生若只如初见。
直到这一刻,夏以沫才真正懂得这句话的残忍与无奈。
可是,逝去的时光,再也不可得。
“景言大哥方面……”
夏以沫轻声开口,“还请****大哥你多照应……”
如今,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也只有宇文彻了。
“你放心……”
宇文烨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一字一句,既是宽慰,又是保证,“整件事,景言从头到尾都不知晓,皇兄不会迁怒于他的……”
夏以沫轻点了点头。
“****大哥……”
夏以沫开口,“……替我向景言大哥道一句‘珍重’……”
嗓音一涩,“还有,对不起……我欠景言大哥的,或者此生都大抵没有机会再还了……”
他的一番情意,她这一生都注定无法回应。况且,他还是因为她的缘故,被宇文熠城囚禁……只盼望着她走之后,宇文熠城能够放他自由……否则,她一颗心,会更不安。
“无论景言为沫儿你做过什么,他都是心甘情愿,相信他亦从没有想过要你偿还……”
宇文烨华温声道,顿了顿,“……而且,能够看到沫儿你从此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景言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没有说,这不仅是宇文彻的愿望,也是他的愿望。
无关私心,这是宇文烨华这一刻最真实的想法……如果留下来,她不快乐,那么,离开或者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这也是他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帮她的最大的原因……只是,离开那个男人,面前的女子,就能够真正快乐吗?
宇文烨华甚至不敢多想那个答案。他亦从来不曾向面前的女子求证过。也许因为他与她都清楚,那个答案,是什么。
她还爱着那个男人,却因为伤得太深,不得不离开他……这样的她,又怎么会快乐?
可是,比起继续留在他身边的那种痛苦,或者,离开他之后的痛,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吧?
人要到怎样的绝望,才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宇文烨华不敢想象眼前的女子心底究竟承认着怎样的痛楚。这一刻,他亦不知道,他这样的帮她,究竟是对,还是错。
有风吹过,将女子一袭素衣,吹得袍裾飞扬,翩然若飞。宽大的衣衫,衬得她本就单薄的身子,仿佛更加不堪一击,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消逝,上天入地,再也难寻一般。
望着她清丽却苍白的侧脸,宇文烨华眼中就是一涩。
“沫儿……”
男人涩声开口,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夏以沫似不意他会问及此事,不由微微一怔,旋即却是无谓的一笑,“不知道……”
顿了顿,“……总要先躲过宇文熠城的追捕,方才能够想以后的事情……”
她说的那样轻松与不在意,饱满浓丽的唇,甚至漾起微微浅笑,这一刻,竟是毫无心事一般。
可是,宇文烨华却知道,她说的正是这世间千难万难的一件事……他能够瞒着宇文熠城,将她从别苑里救出,已是万幸,虽然有三天的时间,但当那个男人从昏迷中醒来之后,见到她离开,一定会发了疯的想要找她吧?……他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那个男人,对面前的女子,执念有多么深,占有欲有多么的深,想必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他这个局外人却看得清楚。
那个男人,他真的能够容忍她离开吗?
他知道之后,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呢?
宇文烨华甚至不敢想象。
“沫儿,你放心,我会制造假象,让皇兄往错误的方向寻你……”
宇文烨华道。这一刻,却不知是在宽慰面前的女子,还是在宽慰自己。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安排,是否会有用?
只盼着能够拖得足够的时间,让面前的女子,能够走得远一些,能够让宇文熠城一时寻不到她……只盼着时间一久,他能够放下对她的执念,任由她离去……虽然情知这样的可能性太小,但这一刻,宇文烨华却还是如此希冀着。
夏以沫也知道,想要真正的离开,千难万难,但她既已决定要走,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头……至于,接下来,她将面临什么,也只有见一步走一步了……实在不行,总归她还有一条路可走,不是吗?
夏以沫不由紧了紧藏在衣袖里的匕首。冰凉的刀鞘,早已被她的体温熨的温热,上头雕刻的繁复花纹,硌着她的掌心,微微发疼。
这是,当年她救了那个男人之后,在山洞里,他赠给她防身的……今日离去,她也只带走了这一件与他相关的东西……到得最后,若是最终它不能帮她防身的话,至少,这把匕首,还有另一个用处,不是吗?
夏以沫微微一笑。心中竟是异样的平静。
或者,她只是绝望的太久了。
当然,这些话,她心底这些最真实的想法,她不会告诉眼前的男人。有些事情,他帮不了她。
也无谓在这个时候,再起其他的风波。
接下来的路,注定只能她一个人走。
所以,听得宇文烨华的安排,夏以沫也只是点了点头,轻轻一笑,“那就好……”
仿佛这一刻,她真的不再担心前路的凶险一般。
是呀,无论前路多么凶险,既然这条路是她选择的,她都会走下去。
至死方休。
夏以沫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的坚定。
“天色不早了……”
女子展颜一笑,“****大哥,你回去吧……我也该走了……”
该说的话,都已说尽。她也是时候,真正离开。
告别来的那样快。可是,这不正是他们做这一切的原因吗?
即便再不舍,又能怎样?
况且,还是他一手促成的。
所以,宇文烨华如今也只能说一句,“路上小心……”
夏以沫点了点头,轻浅一笑,“我会的……****大哥,你也保重……”
她没有说再见,只最后静静的望了一眼对面的男子,便即转身,竟是潇洒的毫不犹豫。
眼见着她就要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宇文烨华心中突然重重一疼,像是被人陡然拿着一根极尖锐的细针扎了一下般,那种刺痛的感觉,由五脏六腑直抵心底最深处而去,蚀骨一般。
“沫儿……”
在理智阻止之前,宇文烨华已是蓦然出声唤她。急切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夏以沫身形一顿,身后男人清润,略带沙哑的嗓音,就那么低低传来,说的是,“……今日一别,不知你我何时才能再见……”
天地茫茫,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
或者,便是永诀了。
宇文烨华突然不敢想这种可能性。那“永诀”两个字,就像是冰冷的毒蛇一般,骤然缠绕在他的心底,令他不安,令他害怕,不寒而栗。
山风烈烈,沉默的从两个人中间吹过。
一时万籁俱寂。
许久,夏以沫清澈如水般的嗓音,便在这幽幽山风中,吹拂而来,说的是——“还是,不见的好……”
一字一句,极轻极浅,像叶落无声,被风轻轻一吹,便消散的无踪。
她说,还是,不见的好……
是呀,相见争如不见。
既已决定离开,便是希望斩断在这里的一切过往,惟有这样,才能让离去的步伐,走的坚定。
惟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真正的一路向前,再无可退。
她不想再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不想再想起有关那个男人的任何事情……仿佛这样,就可以当做她从来没有遇见过他一样,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她义无反顾的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或者,她只是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那些旧人、旧事,就让它们随风飘远吧。
夏以沫唇畔漾着微微的笑,心中平静的难过。
宇文烨华却久久的怔在原地。
一句,还是,不见的好,像是磨的锋锐的一把利刃般,蓦地刺向他的心头,闷重的疼痛,像是决堤的潮水一般涌出来,漫过他体内的每一处,冰凉刺骨。
他知道,她还是怨他的……所以,才定下这样“不见”之约……是呀,原本就是他对不起她,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伤害她,他本也没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的原谅……哪怕就算是这次帮她离开,他也不全然是为着她……或者,在她的心中,他早已不再是她夏以沫的朋友。
他原本也就不配再当她的朋友,不是吗?
从他选择站在上官翎雪的一边的时候,他便将两个人之间的这份情谊,推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感到难受呢?
可是,这一刻,宇文烨华还是觉得心痛如剜。
若是,他将那件一直瞒着她的事情,告诉她的话,她是否会原谅他呢?
这个念头甫起,宇文烨华心中瞬时重重一跳……面前的女子,既然已决定离开,那么他是否可以将那件事的真相,告诉她呢?或者可以解了她的心结?……让她不再那么恨他?……他最希望的,还是最后一种可能吧?
一刹那间,宇文烨华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卑鄙。
心中一凉,宇文烨华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者,现在也确实不是告诉她这件事的合适时机……毕竟,前路凶险,她是否可以真正的离开,还是未知之数……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惹出其他的风波……心思一定,宇文烨华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迫着自己不再去想即将到来的离别,不去想今日一别,可能再无相见之期……“沫儿……”
男人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就像还是从前他与她以朋友的身份,真心相对的那些时光一般,“待得此间事情一了,待得你安全之后,你可否派人送一个口信给我?……只是一个口信就好,让我知道,你是平安的……”
既然她不想再见他,他便尊重她的决定。但是,他却还是希望,希望能够听她亲口告诉他,她是安全的……此后岁月,各自安稳。
已是他最大的希望。
“好……”
夏以沫没有拒绝。
她知道,尽管他为着上官翎雪,对她做过许多伤害之事,但在他的心中,还是有她这个朋友的几分位置……她一直很感激他,毕竟在她初到离国之时,他给了她逆境里的最初的一抹温情……她可以不计较他对她的陷害,或者对上官翎雪的维护,只是,阿轩的死,却是她永远也放不下的……所以,她与他注定再不能成为朋友……就这样吧。
今日一别,无论她愿意与否,或者都是永诀之期。再见之日,不可期。
谁又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呢?
既然如此,不如就这样别过。
从今以后,天涯两隔,各自安稳。
即是最好。
“我走了……”
该说的话,都已说尽,该走的,总是要走。夏以沫翻身上马,“****大哥,珍重……”
缓缓的两个字,却是能够给彼此最大的祝福了。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除去离别之殇,纵有千言万语,也再无言。
回眸,背对住身后的男人,夏以沫一勒马缰,与柔香一起疾驰而去。
直到女子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宇文烨华却还是久久的伫立在原地,怔怔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头一片苦涩。





冷帝欢:爱妃,束手就擒 第222章 刺杀与追逃
虽是初夏,天气已然热了起来,融融日光,透过稀疏的树影倾洒下来,一片斑驳。
夏以沫与柔香放任马儿在山涧饮着水,自己也暂且歇息一下。
“小姐,我们现在往哪儿走?”
从自家小姐手中接过水袋,柔香未顾得喝,便开口问道。他们原本打算往西南而去,那里有船出海,可是,此去路途太过遥远,再加上其后宇文熠城的追捕,变数实在太多,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
夏以沫从怀中取出宇文烨华一早为她准备的地图,望了一会儿,似在思量着什么。
柔香顺着一起看去,在落到某一处的时候,心中就是一动。
“小姐,不如我们回朔安国去吧……”
小丫鬟突然提议道,“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离国皇帝绝对想不到咱们会回去朔安国……”
语声一顿,“况且,老爷和夫人都在朔安国,若是我们回去的话……即便那离国皇帝寻得我们,有老爷和夫人的庇护,他也不能将小姐你再硬抢回去……”
这才是她最多考虑的地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以那离国皇帝对自家小姐的执念,只怕找不到他们,绝对誓不罢休……而唯一能够阻止他的,也就只能依靠朔安国的力量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亲眼看着自家小姐是怎样的神伤,若是离开的话,自不愿再给那宇文熠城任何带回她家小姐的机会。
听到她说回去朔安国,夏以沫却是微微一怔。
即便她决意离开宇文熠城,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回到朔安国去……“回到朔安国……”
夏以沫冷静分析,“……是,或者我真的可以就此躲过宇文熠城,但是,柔香,你难道不知道那司徒陵昊,又是什么人吗?”
夏以沫自嘲一笑,“比起宇文熠城,司徒陵昊他更不会放过我……更何况,当初若不是他领兵叛乱,又怎么会有今日的一切呢?……”
说到后来,夏以沫不由的目中一凛,嗓音渐低。尽管她恨极了宇文熠城,与他再无可能,但对司徒陵昊那个人,她却是极厌恶,半分也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的交集……所以,除非万不得已,她绝不会再踏足朔安国半步。
柔香亦知自己乱了分寸,才会想起这样不靠谱的提议。她一心想着自家小姐该如何躲避那离国皇帝,却忘了朔安国如今的那位国君,原本也是一头狼……回到朔安国,却是无疑于方出虎穴,又进狼窝了。
她亦是关心则乱。现在一想,更觉自家小姐说的有道理。
还好。
只是……
“小姐,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
柔香不禁问道。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何才能最有效的避开宇文熠城的追逃,才是眼下最棘手的问题。
夏以沫思虑的也正是这一点。
电光火石之间,夏以沫脑海里忽然划过一个念头……“柔香,你方才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夏以沫沉吟道,“或者,我们应该返回京城……”
柔香心中一跳,“小姐的意思是……”
她已经隐隐猜出自家小姐的想法了。
“小姐的意思是,等到宇文熠城醒了之后,他一定会认为这三天之中,我们早已经出城走远了……即便他要追,也是往城外方向追去,京城之内,反而会成为最安全的地方……”
“没错……”
夏以沫道,“我们只需要在京郊寻一处地方住下,等时间一长,搜捕不再那么厉害的时候,我们再决定去哪儿……”
这未必是最好的法子,却是如今最有可能躲过宇文熠城的追踪的法子。一动不如一静,想来那个男人是不会料到她就在京郊,他的眼皮底下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险一试。
柔香显然也认为此举可行,遂道,“小姐,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回去?”
夏以沫点了点头,“嗯。”
顿了顿,“****大哥为我们准备的那两张人皮面具呢?”
“在这儿……”
柔香低头往包袱里找去。
夏以沫原本有些微微出神,心中却忽而窜起一股异样的不寒而栗,那是一种面临危险近乎本能的直觉!
“小心……”
眼前刀影闪过的同时,夏以沫蓦地拉着柔香向一旁躲去……一晃神之间,两人面前已立了十数个黑衣蒙面人,手中兵刃,映着淡薄日光,泛出青冷寒芒。
明明是融融夏日,但这一刻,偌大的山林,却充满着萧瑟的肃杀之气。
“小姐……”
柔香心中一紧。尽管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但她也知道,这群蓦地冒出来的杀手,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们是谁?
难道宇文熠城已经知道了,她逃走的消息,派人来追他们?
不,不会的,这些人一出手就是杀招,不会是宇文熠城派来的……夏以沫脑海里迅速的转过无数的念头。
“你们是什么人?”
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夏以沫硬声问道,眼风却是下意识的扫过如今身处的环境,寻找着可以逃走的机会。
当中为首的一名刺客,显然也并不打算隐瞒,冷声道,“我们自然是奉命来取越妃娘娘性命之人……”
横刀夏以沫面前,这群刺客却并没有急于对他们痛下杀手,显然认为他们如今已是瓮中之鳖,绝对难逃一死。
听他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夏以沫却是心中一凛。
“谁派你们来的?”
夏以沫问道。尽力拖延着时间。况且今日就算是要死的话,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吗?
“皇后娘娘?阮迎霜?还是上官翎雪?”
一个一个名字念过,夏以沫揣测着,毕竟,想要要她性命之人,也大抵只有他们三个了。
“不……”
夏以沫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蓦地射向对面的刺客首领,“不会是皇后或者阮迎霜……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今天会从别苑里逃走……是上官翎雪,是不是?……”
她决定离开这件事,只有她与宇文烨华知道……所以,除了上官翎雪可能从他的口中得知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她甚至不敢想象,这到底会不会原本就是宇文烨华与上官翎雪设好的圈套……夏以沫不想以这样的恶念来揣度宇文烨华,可是,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却还是不由的漫过阵阵的悲哀。
那刺客首领似乎也并不意外她会猜出幕后指使之人,也不打算否认,只冷冷道,“娘娘若是想要知道,谁是欲取你性命之人,不妨下到地府之后,自己去问阎王……”
眸中蓦然迸出肃杀之气,便听那刺客首领一声长啸,下令,“动手……”
刀光剑影掠起的同时,半空中却突然炸开一道狼烟,清越声响,在一触即发的杀戮中,显得格外清晰。
这明显是传递信号的声响,这一出变故,大出一众刺客的意料之外,一时竟顿了顿。
夏以沫心中却是蓦然一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树上却蓦地飘下两个人影,挡在了她与柔香面前——那刺客首领亦是见机极快,也不管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人,是何方神圣,惟有一个字,“杀……”
话音方落,训练有素的十数名杀手,瞬时横刀而上,出手之际,尽是杀招。
而挡在夏以沫面前的两个青衣人,则一个挺身上前迎敌,另一个却是护着夏以沫向后退去,“娘娘……”
便听那人低声解释道,“属下二人是王爷派来暗中保护娘娘的……方才属下已经将信号传递了出去,王爷看到之后,一定会赶来救娘娘您的……”
拼命挡下面前刺客的一记杀招,青衣人转身将夏以沫推至马前,咬牙道,“……我二人先在此拖住这群刺客,娘娘快走……”
只这一会儿的工夫,他身上已是数道伤痕,艳红的鲜血,将衣衫染得失了本来的颜色,不知还能撑得几时……而不远处,他的同伴,更是全身浴血,却丝毫未退,以一人之力,牵住了大部分刺客的攻击……夏以沫知道他们如此奋不顾身,乃是忠于宇文烨华的命令,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两条鲜活的生命,正因为救她,而一点一点的消逝,她还是感到心里阵阵的发凉……“小姐……”
柔香在一旁急切的催促。她虽也知道,他们一走,这两个人大抵等不到援兵来,就会命丧在刺客刀下,可是,即便他们留下,也于事无补,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逃出去,才不负他们的牺牲……夏以沫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最后看了一眼那两名侍卫,咬了咬牙,不再犹豫,夏以沫翻身上马,招呼柔香,“走……”
马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身后的危险,只拼命的狂奔着。
夏以沫甚至不敢再去看背后的惨烈,只一个劲儿的打马前行,呼啸而过的熏熏夏风,割得人脸颊生疼,心跳如擂鼓,掩盖了世间的一切声响,惟有浓烈的血腥之气,顺着清风,不断的飘进鼻端,即便走出老远,却还依旧弥漫在空气里……夏以沫不知道他们跑了多久,跑了多远。直到马儿嘶鸣,停在近在咫尺的一处崖边,再也不肯向前……原本还能够看得见身后的追兵,也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失去了踪迹……不知是被他们甩掉了,还是被宇文烨华赶来的增援截住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厮杀,仿佛就这样消弭无踪。夏以沫却没有半分劫后余生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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