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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洛水
李老头,丹石公,秋轩,胖财主金福,究竟谁才是吉祥天的人呢?正思量间,李老头举盏对我轻笑:“瞧林龙兄弟的样子,莫非认得这个婢女?”
我打了个哈哈:“咱认得天下美女,奈何她们不认得咱啊。”对赤练火挑逗地勾勾手指,“小美人,陪夜不成,过来陪个花局总行吧?”
赤练火向美髯公投去征询的目光,见后者默然应允,才姗姗而来。“多谢美髯公成全。”我急不可耐地将赤练火拉入怀里,上下其手。
盈盈弦乐声复又响起,十来个婢女罗袖舞动,霞裳飞扬,围绕着小凤仙翩翩起舞,犹如鲜亮的花瓣此起彼伏地舒展。小凤仙则是娇艳的花蕊,随着丝竹的节奏,曼妙摇曳,轻灵旋转,飘带上缀着的粉紫色珠片挥洒出闪耀的彩光。
凝神注视着小凤仙秀美而漠然的脸,我禁不住生出物是人非的惘然。多年前,她曾是红尘天的千金小姐,颠三倒四派掌门之女何赛花,现在却沦为任由采摘的野花。
“林大爷长得好生健壮,是第一次来锦烟城么?”赤练火婉转娇吟,玉臂轻舒,手指在我腰间软肉划动。我蓦地一震,她分明在我腰上悄悄写字:“林飞公子,好久不见了,想不到你居然从鲲鹏山逃了出来。”
“嗯,咱来锦烟城瞧瞧,有什么大买卖可以做。”我轻咬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道,手掌在她馥郁的小腹游走,指尖缓缓勾划:“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虽然公子的身材、相貌都已经乔装变化,但你的眼睛无法改变。你的瞳孔还是那么亮,那么烈,像是隐藏在深处的黑色火焰,充满新鲜的生命力,充满索求的渴望。”她的手指仿佛一片温柔飘过的羽毛,“只是比过去多了一点点阴冷。”
我微微一愕,彼此只见过两面,哪能单凭眼睛就认出我来?想起当年在清虚天芙蓉塘,古里古怪说过的话,我不由心中微动,难不成这个女妖对我存了几分私情?
“公子请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
“你不会害我,服下的毒药丸就不会发作。我的行踪不容泄漏,在我平安离开锦烟城之前,会给你解药的。”我收敛绮思,我可不敢将自身的安危,寄托在莫须有的男女私情上。
“我天生火体,任何毒药入腑都会被自动焚化,起不了效用。何况公子给我服下的丹丸,应当是黄莲心、沙椒籽之类的药物提炼而成,虽说味苦辛辣,却根本不是什么毒丸,而是排毒舒气的良药。”
我又吃惊又有些尴尬。赤练火说得没错,情急之间我哪来什么毒药,只能挑一颗味涩色黑的丹丸,吓吓她而已。既然她清楚这一点,还肯主动坦诚相告,足以证明对我没有恶意。
“既然你不打算出卖我,岂不等于背叛了楚度?”我试探着问道。
赤练火的手指在我背上停住,始终没有给出回应。我续写道:“姑娘这番恩义,他日林飞必有回报。魔刹天如今气势虽盛,但刚不可久,无论人脉、丹药、法宝还是凝聚力、号召力,都比不上具有深厚底蕴的吉祥天。看似势如破竹,其实如履薄冰,稍有差池,魔刹天便万劫不复。你何必跟着楚度一条道走到黑呢?不如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赤练火依然沉默,不发一言。我得寸进尺地写道:“锦烟城各大势力分布如何?李老头这些人,背景都不简单吧?”
赤练火犹豫许久,写道:“我不会出卖公子,但同样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出卖魔主大人。公子不要为难我了。”她玉颈微仰,眼中流露出担忧之色,“你为何一定要和魔主大人作对呢?魔主大人天下无敌,你怎会是他的对手?”
我暗感头痛,楚度早已在魔刹天建立了不败的神话形象,想要妖怪臣服于我,除了施耍阴谋手段之外,似乎还需要堂堂正正地击败楚度一次。除非我也迈入阿赖耶态,臻至知微境界,不然单挑绝无胜算。
“琮......”,丝竹余音袅袅绕梁,场上一曲舞罢,众婢女宛如柔弱垂柳,匍匐在地,何赛花弯成月牙形的纤腰徐徐挺起,双袖交叉,向在座众人深深道了个万福。
“好!”秋轩击掌赞道,“骤雨沥沥惊幽兰,绡雾蒙蒙浮玉蟾。锦鳞流烁鱼龙跃,彩羽抖艳凤雀飞。凤仙姑娘的舞艺果然是怡春楼一绝。在下抛砖引玉,愿出雪露丸一瓶,总共一百零八颗雪露丸,以求凤仙姑娘的垂青。”拿出一只细颈黄玉瓶放在桌上。
雪露丸安神养气,是防止修炼走火入魔的极品丹药。用来购买一个妓女的初夜,实在得不偿失。反复斟酌何赛花的身份,我若有所悟,颠三倒四派昔日的后台是罗生天,而吉祥天打着光复罗生天的旗号与魔刹天作战。因此何赛花的归属,也算是牵涉到了吉祥天的颜面。今晚的清倌人摘牌,恐怕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耳听李老头叫道:“区区几颗雪露丸,就想抱得美人归吗?我送上子母双命虫一对,盼与小凤仙共效于飞。”袖中“嗡嗡”飞出两只晶莹剔透的怪虫,一大一小,母虫大如鸽卵,腹部鼓圆,头似美人脸;子虫小如蚊蝇,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四下一片哗然,个个露出震惊之色,显然子母双命虫是了不得的宝贝。神识内的螭怪叫一声:“子母双命虫也舍得拿出来?这个小凤仙到底什么来头?”
我赶紧追问,螭道:“子母双命虫原产于灵宝天,堪称顶级的逃生法宝。通常子母双命虫的主人,会随身携带母虫,而把子虫藏匿在秘密之所。当遭遇强敌,危在旦夕之际,只要捏死母虫,就能瞬息穿越万里,被送至子虫的所在地,从而逃脱劫难。几十万年前,子母双命虫就在灵宝天灭绝了,眼下这一对,估计是北境最后剩下来的孤种了。”
难怪叫子母双命虫,有了它,等于多出了一条命。我暗自狐疑,这么稀罕的宝贝,谁肯拿出来交换一夜的风流?如果李老头是吉祥天的人,一个何赛花,值得吉祥天如此破费吗?
“李兄好大的手笔!连保命的东西都舍得拿出来。”丹石公长叹一声,“即使在下倾尽所有家当,也拿不出比子母双命虫更珍贵的宝物了。先贺喜李兄,成功摘得美人归。”
李老头猛吸了几口旱烟,干笑道:“凤仙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扭过脸,得意洋洋地瞧着霸天虎。
霸天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踌躇许久,闷声道:“老子也不献丑了。”
“看来小凤仙今晚的恩客,非李兄莫属了。”美髯公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我的身上:“林龙朋友,也只有昆吾果的消息,才比得上这一对子母双命虫。你可有意出价吗?”
“美髯公且慢!”我正要设法推托,金福忽然站起身来,慢吞吞地道:“鄙人愿出葳蕤翡翠一枚。”捧出一个六角锦盒,郑重其事地打开,盒中盛着血红的泥土,一块透如冷泉的翡翠静卧在红泥中。翡翠表面略有凹凸,生长出一株株细如毛发的碧草,散发幽幽药香。
此物一出,满座骇然,做声不得。饶是我囊中丰厚,揣满了奇药异宝,也忍不住眼红心热,生出了垂涎之意。
“真的是葳蕤翡翠!”月魂震惊地叫起来,“他疯了吗?竟然用葳蕤翡翠来****?”
葳蕤翡翠称得上是一块活的玉,它以丹砂朱泥栽植,沐月银泉浇灌,每过一万年,便能长出一株葳蕤草,食之可增百年法力。最珍贵的是,若将整块葳蕤翡翠炼化服下,可以提升道境,神奇之处仅次于逆生丸。
四周一片静寂,隐隐传来众人强行压抑的呼吸声。一双双痴贪似火的目光,足以将葳蕤翡翠燃烧成灰烬。秋轩把葡萄皮无意识地塞入嘴里,霸天虎的手掌攥紧了腰间的刀柄,丹石公一次次扶正古雅的峨冠,李老头手中的旱烟袋不小心烧到了胡子......。
呆了半晌,美髯公的声音都有些发抖:“金福兄不是在说笑吧?”
这枚葳蕤翡翠,买下几百几千座锦烟城都绰绰有余。如果落在楚度、晏采子或是梵摩、天刑手里,一举突破知微也未可知。我猛然心头一震,今晚的小凤仙摘牌,奇诡悬疑之处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金福到底是何等来历?堂而皇之地拿出葳蕤翡翠,就不怕被灭口夺宝?何赛花身上又隐藏了怎样的秘密,引得众多势力竞相争夺?夜流冰的出现是否与此有关?一个又一个谜团浓雾般萦绕脑海,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耳听金福说道,“堂堂颠三倒四派的掌门千金,哪里是一件宝物能比的?”
轰然一声巨震,狂风大作。“啪”!顶壁上的宝珠猛地炸开,四下里骤然变得一片漆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知北游 第二十一册 第十章 扑朔迷离
人影的急速窜动声、衣襟带风声,沉闷的掌击声、杯盏的破碎声几乎在同一刻响起,乱作一团。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一团团墨汁般的黑雾喷涌而出,弥漫了整个大厅。黑雾浓稠如胶漆,哪怕我运用镜瞳秘道术,也难以穿透墨雾,看清周遭发生的一切。没有丝毫犹豫,我腾身跃起,扑向金福的方向。
送上门的机会,我当然不能放过葳蕤翡翠。身在半空,我犹如疾射流星,沿途的十多道人影被我一一撞飞,转瞬扑到了金福这一桌。
至少有五、六个人纠缠在桌前大打出手,劲气呼啸,身影腾挪扑击,杯碟几案的碎片飞射激溅。其中两人几乎察觉不出他们的存在,仿佛化成了隐形的空壳,只余两缕悠长空灵的气息飘忽闪跃,上下翻飞,显然是臻至空境的美髯公、丹石公。
我趁势悄悄探手,抓向葳蕤翡翠的位置,竟然摸了个空。丹石公、美髯公顿时醒觉,同时反身掠向我,一道灼热、一道温凉的气劲分别袭来。黑雾中,隐隐青焰、紫气一闪而过。
步斗派!施展“封”字诀挡住紫气,我不由大吃一惊,丹石公居然是清虚天步斗派的人!这委实不可思议,同为清虚天十大名门,炉火峰和步斗派怎会在此自相争斗?来不及多想,我运转“刺”字诀,从两人拦击的缝隙中穿过,双手再次向桌上摸去。
怎么没有?我目瞪口呆,正要细细搜索一番。蓦地,我神识一跳,仿佛一丝极为可怖的危险无声侵来,惊凛得全身汗毛倒竖。
虚空骤然一颤,裂开奇异的十字,共时交点神秘出现,吐出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瞥见此人,我想也不想,抽身飞退,果断放弃了葳蕤翡翠的争夺。
惨叫声此起彼伏,我的思绪犹如翻腾不休的狂潮,心怦怦乱跳。
浓墨般的黑雾呼地散开,犹如被蒸发一般,升腾成袅袅烟气消失。眼前倏然一亮,银白色的月光透射进来,照在血流尸横的大厅中。几扇窗户像疾风中的野草猛烈摇晃,震得窗框啪啪作响。
出乎我的意料,葳蕤翡翠好端端地放在桌上,而金福二人七窍流血,气绝僵毙。
众人神色惊惑,面面相觑。地毯上血迹斑斑,横七竖八躺倒了几十具尸体,李老头也赫然在内。他胸腔破裂开一个大洞,心脏被活生生地捏暴,双目惊骇地睁圆了,仿佛遇见了什么极为恐怖,又难以置信的怪事。
怎么会这样?我倒抽一口凉气。那个人,为什么不抢走葳蕤翡翠?有他在,李老头又怎会被杀?难道李老头并非吉祥天的人?
情势越来越扑朔迷离,复杂难解,意外层出不穷,连我都觉得糊涂了。
“掌灯,快掌灯!”美髯公大声喝道,似乎也陷入了慌乱,否则以他的法力,又何须点蜡照明?
面色惨白的婢女们找出蜡烛,手忙脚乱地点上。夜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定,每一个的影子犹如诡异舞动的鬼魅。霸天虎、秋轩、丹石公都安然无恙,只是死伤了大量的随从。何赛花昏迷倒地,人事不醒。
看了一眼葳蕤翡翠,鸠丹媚向我投来讶异的目光,以她所料,葳蕤翡翠必定逃不出我的手心,谁知我竟然平白放过。我有苦说不出,葳蕤翡翠从消失到出现,分明是那个人做的手脚。如果不是共时交点感应出对方的存在,我可能已被击伤。
那个人,显然不允许他人染指葳蕤翡翠,可偏偏自己也不要,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以他的法力,若能借助葳蕤翡翠提升道境,理应不在楚度之下,为何要白白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
美髯公忽地冷笑一声:“想不到诸位之中,居然深藏了一个身负绝技的高手。可惜你的手脚还不够快,来不及拿走葳蕤翡翠。”凌厉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座众人,秋轩、丹石公、霸天虎也都如临大敌,互相审视。
“谁击碎了阴阳珠灯?谁放出的黑雾?谁杀死了金福?”美髯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敢作不敢当吗?还不老实点站出来,莫非要本公亲自出手,逼你招供?”
我自然清楚,众人里我这个外来客最有嫌疑。迎上美髯公的目光,我坦然道:“咱可没这个本事,美髯公不用急着下定论,刚才有外人进来过。”
美髯公哼道:“林龙朋友在消遣我们吗?以本公‘空’的道境,尚且不曾发现外敌闯入,你倒能够察觉?”
霸天虎狞笑道:“黑雾如此奇诡,你如何能两眼见物,发现外敌?除非是你搞的鬼!”
我指了指兀自摇晃的窗户:“来人从窗口潜入,又迅速逃走。”
霸天虎嘲弄地大笑起来:“是啊,这个人本事远在我们之上,神乎其技地进出,连葳蕤翡翠也不屑一顾。”
丹石公摇摇头:“此人既有瞒天过海的绝技,来无声去无影,为何不趁机拿走葳蕤翡翠?又怎会惊带起窗户,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完全说不通。”
霸天虎接道:“我看是你在故弄玄虚,欲盖弥彰!这几扇窗户,当然是以掌风刻意震动,制造出外敌闯入的假象。这么拙劣的手法,我等怎会看不透?”
“所以根本就没什么外人。”美髯公沉声道,“制造混乱的祸首,就在我们当中!林龙朋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我杀了金福二人,早就抢了葳蕤翡翠逃之夭夭,何必傻坐在这里?”我心中苦笑,那个人手段真是厉害,临走时故意震摇窗户,反倒排除了外敌入侵的嫌疑。再留下葳蕤翡翠,无疑是想让我们几个自相猜忌,造成内乱。
美髯公冷然道:“有我和丹石公在此,你抢得了吗?刚才分明有人偷偷出手掠夺葳蕤翡翠,被我与丹石公合力拦截,这个人应该是你吧。”走到窗口,厉啸一声,街上顿时冲出几百个劲装大汉,驱散行人,转眼间,附近的几十条街道被一一清空。
我暗叹一声,众人纷纷把矛头指向我,再辩解下去,只能越描越黑。他们栽赃到我头上,与其说是为了揪出真凶,不如说是为了昆吾果的消息。即使我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们也不会理睬,何况为了不惊动夜流冰,我绝对不能说出那个人。
“姓林的小子,你今天插翅难逃!”霸天虎从怀里掏出一具花筒,抛出窗外。“砰”,一道绚烂的流光直冲云霄,在半空炸开色彩缤纷的烟花。无数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照得夜空亮如白昼。人马喧嚣鼎沸,刀剑的出鞘声锵锵不绝,连屋顶都站满了弓箭手,把怡春楼围得水泄不通。
“林龙,还不束手就擒,省去皮肉之苦?”美髯公好整以暇地摸摸胡须,把我当成了瓮中之鳖。
鸠丹媚霍然起身,怒道:“大哥,何必跟他们废话。大不了咱俩兄弟当场自刎,表明清白!”
美髯公脸上微微变色,和霸天虎对视一眼,道:“林龙朋友何必想不开呢?我等只是为了查清事实,并无加害之意。若真不是你做的,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我淡淡一哂,为了昆吾果,他们怎么舍得我死呢?负手走到窗前,我远眺火光冲耀、人头攒动的长街,那个人想必也窥伺在侧吧。原本我想操控局势,摸清锦烟城各方势力,孰料被他横生枝节,沾惹上一身麻烦。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明白他为何弃葳蕤翡翠不顾?莫非想用这个饵,钓出一条更大的鱼?
“阴阳珠灯,不是林龙朋友击毁的。”一直沉默不语的秋轩忽然开口。我微微一愣,全然没想到他会为我辩解。
秋轩缓步走到场中,小心翼翼地拎起尸体,搬移到边上,露出满地碎裂的珠片。“各位请看,如果从林龙或者林虎的方向动手,阴阳珠灯被打破后,顺应来势,大部分碎片应该集中分布在他们的对面,也就是我这一桌附近。但事实恰恰相反,我这里碎片甚少,反而集中散落在了李老头跟前。”
他从怀里摸出一颗鹅卵大的夜明珠,信手一抖,夜明珠嵌入顶壁。秋轩又走到我的位置,发力一掌,遥遥击去。“砰”,夜明珠炸开,碎屑残片激溅,纷纷落地,呈弧扇形分布。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大多数残片都落在了对桌的周围。
“由此可见,阴阳珠灯并非林龙两兄弟打碎,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是谁放出的黑雾,我就不得而知了。”秋轩沉吟道。
霸天虎面色一僵,仔细看了看满地碎片,哈哈大笑起来:“大家瞧瞧,金福这一桌附近全无一点碎屑,对面倒是一大片。照你的说法,打碎阴阳珠灯的,应该是金福这一桌的人了。”
丹石公道:“秋轩兄的说法确有几分道理。然而,金福二人已经遇害被杀,怎会是他们在搞鬼呢?”
秋轩点点头:“这正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我冷笑道:“区区一个小凤仙,值得金福用葳蕤翡翠交换?他们拿出葳蕤翡翠,摆明了是心怀不轨。各位如果真想查个水落石出,就当从金福的背景下手。”
美髯公沉吟道:“当初我也认为金福二人受某个势力指使,想利用葳蕤翡翠,挑动我等内讧,收取渔翁之利。但既然他们被杀,足以证明金福背后并无强大势力支撑,一切图谋无从谈起。毕竟金福一死,葳蕤翡翠成为了无主之物,只会便宜了我们。”
秋轩道:“金福在锦烟城经商多年,无妻无子,护卫随从都是花钱雇佣来的,很难追查他的背景来历。”
霸天虎恶狠狠地瞪着我:“反正林龙嫌疑最大,先把他抓起来拷问。”
我拍案吼道:“阁下想要血口喷人,屈打成招,大爷就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鸠丹媚目视赤练火:“林龙究竟是不是真凶,你应该最清楚吧?”
美髯公犹豫了一下,看看赤练火,颔首道:“照实说。”
赤练火盈盈起身:“灯灭之时,林大爷的确纹丝未动。稍后,奴婢发现林大爷不见了,黑雾散去前方才回到座上。”
“幸好这个小妞说了一句公道话。”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摊摊手:“诸位,现在可以还咱一个清白了。打碎阴阳珠灯不关咱的鸟事,不过灯灭之后,咱确实起了歪念头,出手抢夺葳蕤翡翠,可惜本事太差没得手。嘿嘿,各位都和咱大同小异,哪一个是老老实实干坐的?此等绝世珍品,谁不想要谁是傻子!”
“听姑娘一说,我愈发肯定真凶另有其人。”秋轩沉吟道,“特别是李老头的死,着实可疑,林龙和他无冤无仇,哪有杀他的理由?”
他笑了笑:“其实大家都清楚,李老头的背后是谁。如果林龙是凶手,那么他和霸天虎兄应该是一家人啊。”
我大为愕然,听秋轩的口气,李老头难道真是吉祥天的眼线?既然如此,那个人为何要除掉他?
丹石公神色一震:“霸天虎,莫非是你下的毒手?”
“不是我。”霸天虎沉默了片刻,道:“一来,我和李老头的法力在伯仲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二来,锦烟城的形势大家都清楚,魔刹天、清虚天、吉祥天和秋轩兄的本土势力四分天下,相互维持平衡之局,谁都不愿轻举妄动。我要是杀了李老头,必然遭到吉祥天的血腥报复,对我们并无好处。”
秋轩欣然道:“我相信霸兄。如果你是凶手,此刻必然派人血洗全城,以犁庭扫穴之势将吉祥天的势力彻底铲除,不会做得如此不干净。”
美髯公来回踱步,神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云层:“不是林龙,也不是霸天虎,不是我,也不是丹石公。那么到底是谁下的手?”
秋轩苦笑一声:“美髯公不会怀疑是我吧?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付吉祥天啊。以李老头的高深法力,谁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杀掉他?怕是美髯公、丹石公也做不到吧?何况是我?”
丹石公漠然道:“很简单,我们当中有一个人在扮猪吃老虎。他的道境至少臻至妙有,才能轻松杀掉李老头、金福二人。”
此言一出,人人自危,彼此对视的眼神都带了几分猜忌。
美髯公深深地看了一眼丹石公,皮笑肉不笑地道:“此人若有妙有之境,早就抢走葳蕤翡翠,溜之大吉,何必还要留在此地?”
丹石公一哂:“留在此地,当然是为了更大的图谋。何况他夺宝逃跑,立刻成为重矢之地,遭到各方势力围追堵截。谁敢说锦烟城中,就没有吉祥天、清虚天、魔刹天的妙有高手与他匹敌?”
秋轩不安地道:“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不只是一个人。兴许是几人合力,才杀了李老头和金福。”
我心中一动:“灭灯、放雾、杀人,可不是一个人就能搞出来的。以那个人的修炼路子,黑雾应该不是出自他的手。这么看来,我们当中还有一个吉祥天的人?”一念及此,我越发觉得整件事扑朔迷离,众人仿佛都戴了一个虚假的面具,将真实的脸孔深深地隐藏起来。
丹石公神色一凛:“美髯公以为秋兄所言如何?”
“你是在怀疑本公和霸天虎联手所为?”美髯公哼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我当时打得不可开交,哪有功夫杀李老头和金福?”
霸天虎对丹石公冷笑道:“阁下不会是贼喊捉贼吧?”
秋轩无奈地摇摇头:“说句心里话,我觉得各位都有嫌疑,反正凶手心知肚明。”
我无声长叹,这恐怕就是那个人想要的结果?舍掉李老头这一个卒子,让我们疑神疑鬼,冲突内讧?斗到最后自然便宜了吉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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