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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欢:第一皇妃(全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纳兰初晴
她还那么小,一出生都未来得看一眼自己的生母,便悄然与世长辞。
燕祈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冷冷地望过来,道,“一个本就活不长的孩子,换了你尹家满门荣华,换了你女儿一条性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尹三夫人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却无从辩驳。
燕祈然淡淡地望向瑟缩在尹三夫人身侧的尹沉香,声音淡冷,“你若不是知道自己和孩子有难以存活,怎么会答应到江南去,进了这宸亲王府,若不是借了本王的手,莫说是那个孩子,你们早就一尸两命了。”
他不想跟无谓的人解释自己的事,若是以往,他早就一个不留斩草除根,只是如今他不想再多造杀孽折了燕禳的福份。
燕皇沉默地踱步坐下,没有说话,似是在静静思量着什么。
半晌之后,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声道,“赐酒吧!”
话音一落,尹三夫人顿时面如死灰,多年出入宫廷,自然明白这一句赐酒,赐得是……送人黄泉的毒酒。
终究,公道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句话,他们这些人荣华富贵也好,贫贱如泥也罢,在他们面前不过如蝼蚁一般。
单喜微怔了片刻,躬身道,“是。”
燕皇平生最恨的便是这种在他眼下耍小聪明的人,事到如今,宸亲王世子已经五岁了,且乖巧可爱,深得圣心。
他要想留下这个皇孙,就得将这些知道他身世的人……一一铲除。
尹元齐在朝堂滚打多年,也被燕皇这一句话给震得失了三魂七魄,慌忙跪下,“陛下,今日之事,臣等与尹家上下一定守口如瓶,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燕皇面色无波,垂眸拨着手中的茶盏,淡淡道,“朕只相信,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尹三夫人恐惧又愤恨,换掉孩子的不是她们,隐瞒燕禳身世的不是她们,为什么最后要死的,却是他们。
可是,这上京城贵州就是这样,君王可以给你荣华富贵,也可以夺去你的一切。
单喜很快便备好了三盏酒进来,端到三人面前,“尹国公,三夫人,请吧!”
半晌,尹元齐颤抖地伸出手去拿酒杯,一直静坐在软榻上看书的燕祈然手中的书翻了一页,淡淡出声道,“皇帝陛下,宸亲王府的事,不用你来插手。”
说话间,朝墨银望了一眼。
墨银将单喜端来的毒酒给拿开,随手倒在了地上。
“本王不想赶尽杀绝,尹大人只要你管好你的嘴,还做你的尹国公,但凡你把今天的事透露出一个字,你的命,乃至你国公府上下,也就到头了。”燕祈然还是看着手中的书,语气清淡,却满是威胁之意。
尹元齐一听,连忙磕头谢恩,“谢宸亲王不杀不恩,谢宸亲王不杀之恩,微臣一定守口如瓶,把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一直百年之后带到棺材里。”
若早知,今日来了这是番局面,他是断然不会跟着过来的。
燕祈然闻言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你可以走了。”
尹元齐一听望了望燕皇,连忙退了出去,出了宸楼抬袖拭了拭满脸地冷汗,回头望了望连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虽然燕皇要杀,但燕祈然出面保了他们,想来也就是逃过一劫了。
燕皇闻言望一脸悠闲地执卷看书的人,没有怒意,更多是不解,“你何时学会这般心慈手软了。”
他要留下燕禳,留下这个皇孙,就不能再留下这些知道他身世之谜的人。
燕祈然面色平静,淡淡道,“我自然比不得皇帝陛下你的冷血心肠。”
燕皇知道他又是说恭仁皇后的死,不由痛苦地沉默了下去。
燕祈然淡淡抬眸扫了一眼尹三夫人和尹沉香,望向墨银道,“把她们送到我之前说的地方,这一生不得再重返大燕,不得让任何人再寻到她们。”
他是应该杀了他们以绝后患,但是还有一个温如春在楚荞左右,他如今离开在即,已经没时间去解决他。
再者,他确实不再想多做杀孽。
尹三夫人冷眼望向他,冰冷而嘲弄的笑了,并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意。
她枉自聪明,到头来也不过是这些上位之人的棋子,或用或杀,不过人一念之间。
但是,她终究……不甘心啊!
尹沉香并不知,就在这短短一个时辰之间,自己已经历经一场生死之劫,只是神情恍然地抱着那件陈旧的襁褓,似是抱着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一般眉目慈爱。
明珠,娘亲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人害你……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我们就能去找你爹爹。
她害怕了,害怕面对这森凉残酷的现实,所以缩在那个幻想中的世界,陪着她的孩子,等待着心中的那份美好期盼……
墨银带着人进来,将尹三夫人母女和玉锦一起带离宸楼。
燕皇见燕祈然神色坚决也不再相劝,疲惫地拄着龙拐站起身来,“随你吧,朕终究是老了,也没有多少精力来操这份心了。”
单喜上前扶住身形有些不稳的燕皇,小声道,“陛下,小心。”
燕祈然自书卷中抬眸看着脊背佝偻,踽踽独行的老人,目光有些动容,出声道,“药房那里有新配的药和方子治你的旧疾,你带回去吧!”
这么多年,虽然他也曾痛恨着这个人射杀母亲,但如今与挚爱分离的痛苦,他亦懂得。
这个人说不上是个好皇帝,可是这些年的确为他倾注了太多的心血,他是知道的。
燕皇扶着门框背影震了震,已经刻满岁月痕迹的面庞轻轻扬起了笑意,回头望了望道,“你自己面色不好,注意些。”
“前线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你不用再多加费心。”燕祈然淡声道。
他不喜欢大燕,可是他也无法看着大燕这样一步一步亡在西楚手里,不管不顾。
他想,对于这个父亲,他能做的,也只有帮他守住大燕,守住上京吧!
燕皇闻言点了点头,由单喜扶着离开宸楼,离开宸亲王府,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会是父子之间的最后一次相见。
墨银将尹三夫人母女送到东篱园,安排好了事情,折回宸楼来道,“何时送尹侧妃她们走。”
如今,宸亲王府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办,而送她们走这件事,又必须他亲自去办,一时之间还腾不开时间。
燕祈然半倚着软榻,望向窗外阴郁的天空,目光淡而幽远,“先办完你手上的事再送吧,不急这一时。”
“是。”墨银颔首回道,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何时动身?”
他和老酒鬼要准备走的事,他是知道,却不知他们是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又何时回来。
“就这几日吧。”燕祈然淡淡道。
墨银闻言沉默了一阵,声音有些微微地异样,“何时会回来?”
他悄然为大燕,为世子,为每个人都安排好了后路,为什么就是没有提他自己……
燕祈然闻言望了望他,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却缥缈得让人害怕,“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
他对很多事,都可以自信满,都可以轻易去预料到最后的结果。
可是唯有这件事,他不知道。
初冬刚至,岐州便下了第一场雪,前线的战火并还在继续。
后方在楚荞和诸葛无尘的联手整顿下已渐渐趋于稳固,只是诸葛无尘秋日里染上的风寒,一直都未痊愈,让人忧心不已。
燕禳在这边也渐渐对楚荞没有那么时时盯着的,早上下了雪,楚荞跟诸葛无尘还在书房忙碌,她就跟着沁儿和泷一一道出门去逛街,玩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到王宫,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吃的。
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进了屋,看到楚荞还在忙着,也不过来打扰,自己乖乖地爬上软榻在那里剥栗子吃。
楚荞正与几名大臣商量着这个月的粮草筹备和运输,诸葛无尘正坐在软榻对面的书案后看着前线送回的加急文书,听到榻上的小家伙一直念念叨叨,不由抬头望了过来。
燕禳自己窝在榻上剥栗子吃,他剥了一个自己吃掉,又剥一个放到案几上,嘴里念叨着,“禳儿一个,荞荞一个,禳儿一个,荞荞一个……”
楚荞还忙着,他就剥好了给她存在这里。
诸葛无尘不由抿唇笑了笑,朝楚荞那边望了望,楚荞不经意望过来,看着他指了指燕禳,不由也望了过去,听到他嘟囔的话,不由摇头失笑。
半晌,楚荞跟几位大臣交待完事情,看到燕禳已经给她剥了一堆栗子存着,不由笑着走了过去,“今天买了什么?”
“好多,有炒栗子,有白糖糕,还有核桃……”燕禳一样一样地给她拿出来,仰着小脸问道,“你要不要吃?”
楚荞坐到榻边拿起他剥好的栗子吃了几个,只觉满口暖暖的香,笑了笑说道,“要不让沁儿带你出去玩,你一个人在这里怪无聊的。”
小孩子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年纪,这小家伙却是在这里出奇的乖巧听话。
“不用了。”燕禳摇了摇头,笑道,“我跟爹爹在一块也这样。”
爹爹不太多说话,但经常会陪他玩,不知道他现在在上京做什么,好想爹爹……
楚荞抿唇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燕禳望着她愣了愣,怎么每次他在荞荞面前提起爹爹,她的目光总有些奇怪,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荞荞,我说错话了吗?”他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道。
楚荞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可是,我每次说起爹爹,你都不高兴。”燕禳眨巴着大眼睛,咕哝道。
楚荞笑容微僵,却矢口否认了。
诸葛听到孩子稚气的话语,微微抿了抿唇,朝着两人望了过来,她终究……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每一听到那个人的一点一滴,总还是心潮难平。
温如春端着诸葛无尘的药过来,放到桌上道,“左贤王,你的药。”
“这些日麻烦你了,温大夫。”诸葛无尘搁下手中的文书,微笑言道。
温如春只是淡淡笑了笑,不经意瞥见坐在榻上说笑的楚荞和燕禳,面色沉了下去。
楚荞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的骨肉,可是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每每在这里看到这个孩子和她在一起,他就想到沉香和那个夭折的孩子。
他不明白燕祈然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的向楚荞隐瞒这个孩子的身世,可是每每看到这个健康成长的孩子,他总会忍不住心生恨意。
他不恨楚荞,因为那个孩子楚荞确实视为亲生,她曾拼命不顾一切地挽救过,也曾为她的死痛不欲生过,那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所以,他无法恨这个女子。
他所痛恨的是,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宸亲王燕祈然,他不知道他最后会将沉香如何,但他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一直守在楚荞身边,这个他最在意的女人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能让那个人有所顾忌,而保住沉香的安全。
诸葛无尘喝完药看到温如春的神情,不由有些纳闷儿地皱了皱眉头,却又没有开口去问。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温如春这样,好多次他看到楚荞和燕禳在一起,总会露出这样让人难以理解的目光和神情。
温如春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依旧是往常的平静神色,收回了药碗,叮嘱道,“左贤王还是多注意休息,这样下去我用再好的药,也没法给你治好。”
诸葛无尘淡淡笑道,“我会注意。”
楚荞吃完了燕禳剥好的栗子,笑语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出去玩吧,别玩太久就是了。”
“嗯。”燕禳重重地点了点头,自己从榻上爬下来,欢喜地地跑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楚荞看着孩子小跑着出了门,面上笑意温柔,半晌才察觉到诸葛无尘静静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尴尬地起身走了过去,“你看什么呢?”
“只是好多年不曾看到你这样笑过了。”诸葛无尘笑了笑,透着几许怅然的意味。
楚荞笑了笑,在书案边坐下,“你去隔壁睡一会儿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睡不着,还是算了。”诸葛无尘摇了摇头,笑语道。
楚荞看着他难掩病色的面容,将手中的小暖炉递给他,道,“那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什么也不要再做了。”
诸葛无尘笑了笑,无奈地点了点头,抱着暖炉坐在那里,“好,听你的。”
即便已经成亲多日,他们之间的相处依旧一如继往,相敬如宾。
楚荞埋头处理桌案上积压的文书和奏折,时而皱眉,时而叹气,但还是不时抬头会拿着东西在屋里来回走动思量,不时会望了望院子里玩耍的燕禳。
“神王遗物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诸葛无尘打破沉默问道。
楚荞闻言抿唇沉吟了片刻,还是如实相告,“没什么太大的线索,虽然史书古籍中也有记载,但终究太多是道听途说而来,而且若是依白二爷所说一定要去找商容,我还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找到他。”
诸葛无尘闻言点了点头,微一思量,说道,“找他不容易,可以引他找你们,这不就容易多了。”
话音一落,在楚荞袖子里午睡刚醒的白二爷就听到了,窜出来叫道,“这主意好。”
楚荞淡淡地白了它一眼,道,“你当钱疯子跟你一样傻?”
“他是不傻,但也要看什么事喽。”白二爷爬上她的肩头,笑得有些阴恻恻地道,“如果是碰上我师傅和叶子的事,他绝对冲动得跟个二百五没什么两样。”
诸葛无尘抿唇笑了笑,点头道,“小白说的对,我就是个意思,只要放出消息做出假象有白止神王消息了,他就一定会自己找上你们,这样也省得你们再涉险前去。”
“这事……”楚荞微微皱了皱眉,钱疯子会上当吗?
“这事交给我来安排,另外族中几位长老不日也要来岐州了,关于当年诸葛家如何得到这一份神王遗物,我会帮你打听清楚。”诸葛无尘淡笑言道。
他想,只要能尽最大的努力不让他涉险,便是再艰难,他也是愿意的。
楚荞抿唇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多谢,让你费心了。”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诸葛无尘淡笑言道。
她不知道,成亲以来他是在怎样的挣扎和矛盾中度过,他想打破他们这样疏离的相处方式,可是他又怕自己的莽撞,而让她更加为难,最后连这样陪伴在她身边的资格都会失去。
但是,他也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他们的时间还长,还有很多的机会改变这一切,他要做的只是这样守候着等待着,让她慢慢放下那个人。





帝宫欢:第一皇妃(全集) 第89章 祈然失踪(3)
他不知道如今的燕祈然是何心境,在得知他们成婚的消息,又是何感受。
他们两个人,一个在她身边,却不在她心上,一个在她心上,却不再她身边。
他想,最为艰难的人,还是她吧。
放不下心中所爱,又要对着一个不爱的人生活……
“燕禳呢?你要去找神王遗物,总不能带着他。”诸葛无尘问道。
他一直想不明白的是,燕祈然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燕禳送到楚荞这里。
而这个孩子,似乎总又与楚荞有着非同一般的亲近。
楚荞闻言望了望门外玩雪的小家伙,无奈叹了叹气,“我打算过几日送他回大燕。”
诸葛无尘闻言面色微变,“可是,眼下……”
“我知道,一来我要亲自把他送回去,二来我得寻到老酒鬼问清楚一些事。”楚荞坦然言道。
最近,每每想到老酒鬼的一再叮嘱,她总是越想越觉得不安和害怕,却又说不明白为何要这般害怕。
十日之后,诸葛无尘的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岐州的事务也都处理得妥当了,楚荞方才带着燕禳,泷一,以及诸葛无尘派的护卫,乔装改扮一路潜入大燕,直奔上京。
九江城,一连数日的大风雪让水上航运受阻,不少来往商旅都被困在了这九江城。
大燕境内,各城各关都盘查严密,又有燕皇秘密派人寻找燕禳,楚荞一行便是一路绕过那些盘关卡到九江城,准备走水路直接北上。
九江城是来往各处的水上要塞,也是神兵山庄船行的总部,寻到这边的管事才得知因着大风雪,已经几日未曾通行,好在近日雪停了,今日试航的船能安全折返,明日便能够顺利通行。
楚荞从船行出来上了马车,燕禳还抱着他的小包袱,问道,“荞荞,我们要坐船吗?”
“嗯。”楚荞笑着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每次都是坐马车,第一回坐船呢。”燕禳说着,趴在车窗口张望着不远处停在运河岸边的船只,小脸上满是兴奋之情。
“不过今天还不能走,我已经让人安排了北上的船,咱们明天就能走了。”楚荞笑着说道。
“好啊。”燕禳笑着点了点头,低头望了望怀中的小包袱,“可是,我们回去了,我给爹爹带的礼物一定都坏掉了。”
小家伙很孝顺,想着自己是第一次自己出远门,从岐州走的那一天专门到城里买了他最喜欢吃的点心,大约是觉得自己喜欢吃的,他爹也是喜欢吃的。
“现在天气冷,应该坏不了的。”楚荞淡笑着安抚道。
燕禳听到她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嗯。”
“我们先找客栈住下,明天咱们就能走了。”楚荞道。
可是,一连问了几家客栈都已经客满,远远看到九江客栈门庭冷落便连忙牵着燕禳赶了过去。
“掌柜的,我们要三间房。”
掌柜的正坐在柜台打着瞌睡,听到声音道,“客栈被人包下了,几位还是另寻住处吧!”
说罢,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梦周公去也。
楚荞皱了皱眉,道,“城里客栈都已人满为患,我们只住一晚就走。”
掌柜的不耐烦地睁开眼睛,道,“都说了,客栈已经有人包下了,严令再有任何人入住。”
“他多少银两包下客栈,我付一样多,只住一晚就可。”楚荞说着,取出银票放到柜台上说道。
掌柜的闻言面色有些为难,还是道,“真的不好意思,包下客栈的人说了不许再让任何人入住。”
入住的人一看那举手投足的气度,也不是个他们能惹得起的人,虽然他也想再赚这份钱,但也不好去得罪那样的人。
楚荞闻言皱眉叹了叹气,低头望了望站在自己边上的燕禳,小家伙坐了几天马车一脸的地疲惫,可是看掌柜的神色,看来住在这里的人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客官,若是只住一晚的,小的在九江城刚置了一处新宅子,几位要是不嫌弃的话,到那里住一晚也可以。”掌柜的一脸含笑地说道。
这么多的银子,莫说是住一晚,都能买下这半座客栈了。
“可以。”楚荞闻言点了点头,想来再寻其它客栈,也是一样的客满。
掌柜的一听立即笑着从柜台后走了出来,“客官稍等,我让人送你们过去,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楚荞前脚牵着燕禳离开,掌柜便回到柜台喜滋滋地数着手中的银票,要是一年我来几个这么出手阔绰的客人,那他就财源滚滚了。
正思量着,后园包客栈的客人醉熏熏地从后面出来了,将酒葫芦往柜台上一放,道,“拿酒来!”
掌柜的连忙收起银票,一脸笑着地给人打酒,还一边问道,“要不要再给你备几个下酒的小菜来。”
“有吗,那就拿来。”那人说着,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酒,大剌剌地往那里一坐。
这包下客栈的霸道客人,正是老酒鬼和燕祈然两人,两人原本要走水路再出海,却也被大风雪给困在了这九江城。
掌柜地立即招呼上了几个下酒的小菜给端上桌,“客官你慢用。”
老酒鬼瞅着一脸笑得跟花儿似的掌柜,哼道,“你这是捡了钱了,这么高兴?”
方才从后面出来,隐约听到这里又有人来投宿,这几日这样的人来得多了,他倒也懒得关心。
“刚来了几个来投宿的,寻了几家找不着住处,不过客官你放心,既然收了你们的银两,客栈是绝对不会再住别人的。”掌柜的说着,连忙解释道。
“那就好,我倒无所谓,不过后面那位喜欢清静,你要敢收了人吵着他,那你这客栈就等着关门大吉吧!”老酒鬼说着,抓起一把花生米,丢进嘴里吃得有滋有味。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掌柜的说着,连忙给老酒鬼斟上了好酒,嘿嘿笑道,“小的,看他们实在急着找落脚地方,就让人领着他们到小的新买的宅子住一天。”
“怕是也收了不少钱吧。”老酒鬼瞅着掌柜了乐开了花那样子,哼道。
掌柜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客官你慢用,小的这就安排人给那位客官准备午膳。”
“去吧去吧,送东西进去放下就出来,别乱看乱说话的。”老酒鬼道。
掌柜的堆着一脸的笑,“是,是,我一会儿亲自送。”
说起来,两个人住在客栈也有几天了,他却是连那个客人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过,进门的那天罩着斗蓬他也瞧不见,这几天送膳进去,这个老头一再叮嘱别乱看,乱说话,他就是心中好奇,也不敢去惹麻烦。
“对了,让你帮我们找船家,明日出行的事可都办妥了?”老酒鬼想起来这正事,扭头问道。
“我一早就已经跟人说好了,这几日滞留在九江的船只太多,明天一早走恐怕有些困难,下午船家会过来带你们上船。”掌柜地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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