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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郡王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吴笑笑
可是她看到了一把小弓,一把金色贴着黑宝石的小弓,在千万人之中,根本没人注意到这把弓箭,可是她却清晰看到了,她身上的血液急速的凉了,她在千万人之中心抽疼得想死过去,她用力的摇头,不,她眼花了,对,是她眼花了,她的夫君怎么可能拿着一把金弓对准她呢,那小金弓甚至还是她改良送给他防身的,怎么可能现在这把箭对准了她呢。
她凄然的笑,可是那枝箭并没有消失,它如一道破风之剑朝着她疾射过来,她在马上朝着他展开一抹笑,不躲不避不闪不移,如果这就是我爱上一个人的代价,那么我受着,只求此后永生不相遇。
箭矢之中,她于千万人面前稳稳坠落下马,她以为她会死,但是她并不有死,再醒过来,她被囚禁在一个昏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整整昏迷了五天才醒过来,她醒过来后看到他,只淡淡的一笑,瞳眸中再无半点爱意,有的只不过是对于陌生人的漠然。
她被关在漆黑的密牢中,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当吃就吃当睡就睡,只是迅速的瘦了下去,她很少说话,对于那个人的到来已经漠然了,后来那个人后悔了,眼中满是愧疚,说他做错了,说他不该这样对她,说他不该害怕她的强大而担心她有朝一日会夺他的江山谋他的皇朝,最后他甚至求她出密牢,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之中。
可是她再也没有给他一个笑脸,再也没有和他说一个字,一场爱带给她的不过是一场致命的毁击,所以此生永生只求我们不要再相见。
她在密牢中待了一个多月,便支撑不下去了,即便吃睡依旧,却如一朵盛开得正茂的花朵迅速的凋零,她在最后的时光里,在密牢一角刻下了自己的一生,虽然渺渺数语,却道尽一个女人一生的辛酸,她最后死在他的怀里,她看到了他的眼泪,可是那又怎么样,她临死的时候,以血设咒,只愿此生永生再也不要与他相遇,她只愿在每一次的相逢中与他错身而过,永不相识。
她甚至设下世间最恶毒的生死咒,若是日后她再爱上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宁愿蚀心吐血而亡,只求他们生生世世再也不要相恋。
这似乎就是一个女人完整的一生,云染在梦境的最后看到了丹儿刻下的字,正是她在护国寺的地下密室看到的东西,原来丹儿就是方寒丹,而丹儿喜欢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宣的开国皇帝楚元英。
梦境的最后一刻,云染才看到丹儿,也就是方寒丹的真实面容,她竟然和现在的她长得一模一样,而楚元英,不是别人,正是现在她喜欢的人燕祁。
云染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脸颊之上温漉漉的,她的心脏在这一刻忽地剧痛无比,原来她就是方寒丹,而燕祁是楚元英,他们兜兜转转的竟然再次的相遇相爱,而她之所以心痛心疼,吐血,却是因为她自己曾经设下的生死咒,若是她再爱上楚元英,那么她宁愿自己蚀心吐血而亡,从此灰飞烟灭。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云染心中剧痛,忍不住笑起来。
她不知道如何说自己现在的心情,心中依旧有方寒丹的痛,那个骄傲的她,最后宁愿一死,只求此生永生再不相遇,只求在她和楚元英每一次的相逢时错身而过。
可是现在她却依旧爱上了他。
她的脑海中好似放电影一般,从前世到今生,种种画面飞过,前世的娇痴贪颠,曾经她和楚元英夫妻相爱,她助自己夫君从小小的一个参将爬到了后来的镇国大将军,更甚至于助他登上皇帝之位,可是最后那男人却因为害怕她太聪明而谋她性命。
她到死都没有再原谅他,更甚至下了生死咒。
前世发生的事情清晰如昨日,可是今生,他们又彼此的相爱,燕祁爱她如命,待她情深意种,毫不犹豫的捧她登上监国皇后,他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了。
她尤记得前生她死在他怀里前,他失声痛哭,眼泪如雨一般的打在她的脸上,那是他第一次哭,终其一生他只哭了那么一回。
可惜她太骄傲,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并许下永生不再相见,形同陌路的生死咒。
云染想着前世今生的种种,那些久远的画面慢慢的淡去,唯有一件事清晰的映在眼面前。
她再也没办法陪着他了,爱也好,恨也好,她都终将离开他和他们的孩子。
云染脸颊一抹淡淡的笑,望着楚文轩:“楚文轩,你相信这世间有前生后世的事情吗?”
“这。”楚文轩错愕,没想到娘娘竟然问他这件事,他一时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云染再次的笑起来,淡淡的挥了挥手。
“我没事,你别担心。”
楚文轩却觉得不放心,总觉得皇后娘娘似乎哪里不对劲似的,究竟哪里不对劲呢,楚文轩又说不出来。
云染依旧歪靠在大树边,闭上眼睛,一想到自己快要死了,再也没办法陪伴在他和孩子们身边了,她只觉得生不如死,更甚至在这一刻后悔了,后悔曾经那样骄傲的自己,后悔曾经许下那样咒心咒情的生死咒,使得自己今日全无半点退路。
云染的思绪反反复复,脸色一白再白。
十二月的夜风刮在身上,冷澈冰寒,令人止不住的簌簌发抖,楚文轩看她歪靠在大树上,那么的孤单,忍不住开口:“娘娘,你去休息吧,这里属下来守着。”
云染却摇头,眼睛没有睁开,挥了挥手:“你去找个地方休息,今夜我来守夜。”
“娘娘。”
“去吧,别吵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楚文轩还想说话,看云染闭目不和他多说话,只得转身自去不远处找地方休息,云染则闭目养神,此刻的她心头煎熬,哪里睡得着,只不过歪靠着休息罢了。
暗夜中,荷花村里一片安静,很多人睡了,因为连日处于生死一线之中,所有人都极疲倦极累,这会子看到了希望,有些人吃了霉菌,高热退去了不少,所以沉沉的睡着了。
只有少数几个人对于霉菌没有反应,不但没有反应,还因为服用霉菌而引起不良的反应。
但因为自己的亲人可以活,所以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云染闭目,神思空明,暗夜之中有人从荷花村的西北角疾射而来,几个起纵越过荷花村一路往荷花村前面的山林而来,这草棚便搭建在山林前面的半山腰上,这人一奔过来,闭目养神的云染便感受到了,她身子一动,瞳眸凌厉的睁开眼睛,冷喝出声。
“什么人?”
她一喝,不远处休息的楚文轩,飞快的闪身奔过来,拦在了云染的面前,朝着喝道:“什么人?”
一个身穿着大红袈裟的老和尚从暗影之中走出来,这人竟然不是别人,乃是在护国寺修行的老和尚广元子。
云染一看到广元子,心思一动,挥手让楚文轩退开。
“没事,是广元子大师,你且退下吧。”
楚文轩退开,云染走过去,望向广元子:“大师,深夜到此是否有事。”
“是,老衲有事求见皇后娘娘。”
广元子双手合什,神情严肃的望着云染,瞳眸之中暗潮奔涌,他已经看到皇后娘娘的脸色现出了死气,先前他夜观天像,发现凤星晦暗,一点光泽都无,他不由得大惊,这凤星衰弱,难道是皇后娘娘凤体违和,在荷花村感染了瘟疫不成,所以他才会深夜前来荷花村。
只是观娘娘的气色,根本没有中瘟疫,既然不是瘟疫,娘娘为何一脸的死气呢。
这事极其重要,所以广元子不想让楚文轩知道,。
云染一挥手,示意楚文轩退下去,去远处守着。
楚文轩望了一眼广元子,确认广元子不会害皇后娘娘,才抱拳退了开来。
等到楚文轩离开,这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云染缓缓开口:“大师深夜到此,是不是夜观天像,发现了什么事。”
广元子沉重的点头,也不避违云染,嗓音暗沉的开口:“老衲夜观天像,发现凤星晦暗,心里担心娘娘,今日一看,皇后娘娘脸色竟然笼罩着一层死气,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娘娘生了什么重病。”
云染摇头,飞快的开口:“大师,我问你,人是否有六道轮回之说,是否有前生后世之说。”
广元子大师温和一笑:“世间自然有六道轮回的,若没有六道轮回,又何来的前生后世之说,又何来的报应之说,又何来的修前生积后生之德。”
“我梦到了我的前生,前生我死之时曾经下了生死咒,若我重生之后再爱上负我之人,我将蚀心吐血而亡,从此灰飞烟灭,世上再没有我,也没有六道轮回。”
云染的话落,广元子倒抽气,身子忍不住倒退,睁着一双眼睛盯着云染:“娘娘,你好狠。”
“是的,我很狠,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再原谅他,只因爱得深,恨得也深。”
她说到这个,心依旧还会痛。
可是现在她最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世上生死咒是否有解。
“大师,生死咒是否有解?”
广元子凝眉,眉色满是肃重,他双手合什,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想到皇后娘娘经历的一切,忍不住叹息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世间几多痴男怨女,娘娘这是害苦自己了,这生死咒以一生的寿元为咒,奉血为祭品,是世间最阴毒却又最灵验的一种咒术,老衲从没有看到有人会下这样的生死咒,现在要想破解此咒,不是易事,不过老衲一定会查清楚如何破解此咒,娘娘请安心,老衲一定会找到解咒之法的。”
云染忍不住飘渺的轻笑,原来生死咒,竟是世间最阴毒的咒术,那么她还能活命吗?还有办法活命吗?到最后只不过是一个死字,她不怕死。
只是她不想让燕祁知道真相,不想让他知道她之所以会死,乃是因为前世他负她的原因,因为前世她设下了生死咒,所以今生她和他是不能相爱的。
他们注定了永远不能在一起。
云染想着想着,忽然间,心中的心结解开了,他们已经从前世走到了今生,今生燕祁爱她敬她,他没有负她,没有因为她的能力而对她有所忌掸,所以她不恨他了,原谅他了,前世她只是太骄傲了,如若骄傲得少一些,也许最后她就不会下那样重的咀咒。
云染想着,望向广元子,笑着挥手:“好,你回去找看看能不能解咒,本宫等你找到办法。”
广元子点头,一甩袈裟转身自离去,他走了几步,云染唤住了他:“广元子,如若本宫不幸离世,你记着,不要告诉皇上,关于前生后世的事情,也不要让他知道本宫前世曾经下的生死咒。”
广元子一怔,心里竟然奇异的难受,为这个坚强的女子,前生她一定是个很美好的女子,只可惜为情所伤,所以才会下了那样重的咒术,可是到头来,她还是爱上了那个负了他的男人,也就是皇上。
真是孽缘啊。
“娘娘不会有事的。”
广元子迅速的离开,他一定要找到解生死咒的法子,救皇后娘娘一命,她是命定的凤星,又是大宣的开国皇后,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广元子一离开,楚文轩走了过来,飞快的问云染:“娘娘,广元子大师过来干什么?”
“他过来看看本宫有没有感染瘟疫,你知道他和本宫是有些交情的。”
云染笑着说道,然后望向楚文轩:“夜色还早,你去多休息一会儿,今夜不会有什么事,明儿早上中鼠疫的人不出意外,情况差不多可以稳定了下来,若是大家伙的情况稳定了下来,那这次荷花村中鼠疫的事情就没事了。”
“荷花村能顺利解除鼠疫,一切都是娘娘的功劳。”
楚文轩笑起来,看云染脸色不好看,关心的说道:“娘娘去休息吧,让臣守着吧。”
“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我想到大伙儿没事了,心里高兴,一时睡不着。”
云染说得认真,楚文轩不疑有她,不过也没有离开得太远,他远远的守着云染,龙一和龙二感染了瘟疫,现在娘娘身边没人,若是皇后娘娘发生了什么事,皇上肯定饶不了他,所以他不走,他陪着娘娘。
云染坐在草棚边,认真的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做,她不会傻到等到广元子找到解生死咒的配方,前世的她精通五行八卦,各种咒术,深知这生死咒,乃是世间一大奇术,要想解此咒,绝非易事,也许世间有人能解,但是广元子根本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所以她最后只有死路一条,而她不想让燕祁目睹她吐血而亡,灰飞烟灭的一刻。
如果真的让他面对了,他会崩溃的,虽然前世直到死时她都没有原谅他,但是今生她终是原谅了他,不但原谅了他,她还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云染在草棚边坐下,静静的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月,冷霜打湿她的周身,她丝毫不觉得冷。
一直坐了两个时辰,眼看着天快亮了,她才起身,安静的从随身带着的药丸中取了一些药服下,她要借着鼠疫的手,离开荷花村,离开梁城,离开所有人,她要找一个地方,安静的死去。
只要一想到这个,她的心脏便剧烈的抽搐起来,可是她不想任何人伤心难过,就让她一个人悄悄的沉睡过去吧。
云染转身飞快的从草棚一侧找到了纸和笔,这是她先前记录霉菌用的,她给燕祁写了一封信,让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的活下去。
写完了信,云染叠好了信,手中的信仿似有千斤重,她真希望天永远不要亮,可是天幕慢慢的青了,白了,天快要亮了,而她也该离开了。
荷花村的鼠疫,很快就会解除了,而她该去自己该呆着的地方。
云染身形一动好似幽灵似的飘了出去,直奔闭目休息的楚文轩身边,她像一只狸猫一般的敏捷,内敛了气息,无声无息间靠近了楚文轩,在他惊觉的时候一伸手点了楚文轩的穴道,使得楚文轩动不了,同一时间她还点了楚文轩的哑穴,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楚文轩瞪着大眼望着云染,不明白皇后娘娘想做什么。
此时云染脸颊绯红,隐隐有着黑气,她飞快的开口:“楚文轩,我感染了鼠疫。”
楚文轩的眼睛猛的一睁,难以置信的望着皇后,发现娘娘的脸颊红艳,脸上隐有一层黑气,看上去真的像感染了鼠疫。
楚文轩心急欲说话,娘娘,你可以服用链霉菌。
云染飞快的望向楚文轩,沉声说道:“链霉菌是我制的,我对它有过敏,我根本不能服用,若是服了,必然死得更快,所以现在我只有等死的份,而我不想让皇上感染上鼠疫,也不想让皇上看到我死,所以我决定离开荷花村,你放心,我会躲得远远的,一个人静静的等死,你把这封信给皇上就行了。”
云染说完把一封信放在楚文轩的脚边,楚文轩挣扎着想动,想叫想说话,娘娘,你不要走,有什么事我们大家想办法,娘娘,你要是走了,皇上怎么办,皇上一定会疯狂的。
可惜云染却没有办法留下,如果可以,她真想永远的陪在燕祁和孩子们的身边,可是她不能,因为她会死,如若让燕祁知道她是因为生死咒而死的,那么不知道后果怎以样,所以就让他以为她是中鼠疫死的,就这样吧。
云染转身,态度坚决的转身离开,此时天色已经慢慢的亮了,她回身望了一眼楚文轩,淡淡的笑着挥手:“保重,楚文轩,来生再见。”
她慢慢的融入淡薄的迷蒙之中,很快消失不见了。
楚文轩的心剧烈的抽疼起来,眼眶潮湿,他一个大男人看着那样孤寂的背影,只觉得满心的酸楚,娘娘,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楚文轩不知道,云染比任何人都要痛,因为心中的牵挂和思念,所以她的心脏狠狠的抽搐在一起,剧痛袭击着她整个人,她喘息着,如小兽一般,可是不想让楚文轩看见,坚强的撑着,一路迅速的离开,待到行驶了一段路,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嘴里甜腻的血气喷射出来,她再次的咳血了,生死咒越来越严重了,她不能再耽搁了,若是留下,只怕燕祁会发现的,所以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荷花村不会有事的,楚文轩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穴道,等到他解开穴道去禀报给燕祁,她已经离开了荷花村了。
早晨的阳光千细万缕的从空中洒下来,整个荷花村一扫之前的死气沉沉,焕发出勃勃生机出来。
荷花村的村口,停靠着一辆马车,马车之中歪靠着一个尊贵优雅的男人,正是大宣的皇帝燕祁,燕祁昨夜没有睡好,天近亮的时候才眯了一会儿眼,所以手下没人敢惊醒他。
燕祁虽然没有进荷花村,但是一颗心一直绷着,生怕染儿染上瘟疫,不过眼看着荷花村的鼠疫要解了,他总算放心一些了。
马车外面,有人气吁喘喘的狂奔而来。
楚文轩急奔而来,一奔过来便心急的大叫起来:“皇上,不好了,娘娘出事了。”
本来歪靠着的燕祁周身陡的涌起寒凌凌的煞气,飞快的一掀车帘,从马车上跃下来,几大步冲到了楚文轩的面前,一把提起楚文轩的衣襟:“你说皇后娘娘怎么了?”
“娘娘她,她感染了瘟疫。”
燕祁一听,用力的一推楚文轩,大踏步的往荷花村走去,身后的一干手下谁也不敢拦,此刻的主子,就像一个煞神似的,谁敢拦估计就灭了谁。
身后楚文轩飞快的开口:“皇上,娘娘走了,娘娘不在荷花村了。”
楚文轩话刚说完,只觉得身边一阵旋风刮过,他的身子便被人提了起来,燕祁吼声如雷的对着他的耳朵一阵咆哮:“你说什么,娘娘走了,娘娘不在荷花村了,她去哪儿了,你怎么不看住她。”
楚文轩被吼得心跳加快,差点儿脱气,他挣扎着扬了扬手中的信:“娘娘留下了一封信给你,皇上,这是皇后娘娘留下的一封信。”
燕祁修长的手一伸便夺了过去,飞快的打开信,信中并没有写太多的话。
燕祁,我感染了鼠疫,本来我以为不会有事的,可没想到终究没有躲过去,我研究出来的霉菌,根本不能服用,因为我会过敏,所以鼠疫是没办法解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死的样子,所以我会选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死去,我知道你会难过,但是请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好好的活着,把孩子抚养长大,爱你的染儿。
燕祁看完信,一瞬间,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灵魂似的木纳呆板,好半天没有反应,待到他反应过来,他疯狂似的对天大叫起来:“啊,啊。”
“云染,你就是个混蛋,你说不会有事的。”
“云染,你是个小骗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若是让我找到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要死我们死在一起。”
燕祁的怒吼声在荷花村上空回荡,待到他吼完,一双瞳眸充斥着血一般的颜色,他森冷嗜沉的声音响起来:“方沉安,立刻调监察司的所有人去找皇后娘娘,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找到皇后娘娘。”
方沉安恭敬的领命,飞快的开口:“是,奴才立刻去办。”
燕祁望向楚文轩,冰冷的开口:“楚文轩,这里便交给你了,尽快处理好荷花村的事情。”
“是,皇上。”
楚文轩看到燕祁绝望伤痛的神情,不由得心疼,想到皇后娘娘最后离开时的傲然和绝决,娘娘之所以离开,便是想让皇上好好的活着吧,。
“皇上,你要保重身体,娘娘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伤心。”
楚文轩话一落,燕祁陡的掉首凶狠如狼的狠盯着楚文轩:“闭嘴,她都不辞而别了,管得了朕吗?不过她别以为这样朕就不会找到她,等到找到她,朕一定会狠揍她的,一定会的,这一次朕不会心软的,让她这样对朕。”
燕祁转身,直接的上了马车,命令外面的手下:“随朕去追她。”
他就不相信,她一个感染了瘟疫的人能跑多远,能躲到哪里去,依照她的心性,她感染了瘟疫,自然不希望传染给别人,所以肯定找僻静的地方待着。
只要一想到她此刻一个人承受着这一切,燕祁便觉得周身的疼痛,痛到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好想把她搂在怀里,给予她安抚,若是她感染了鼠疫,他愿意陪着她,即便死,两个人也要死在一起。
不过这一次燕祁想错了云染,因为云染并没有感染瘟疫,再加上她知道燕祁一定会顺着僻静地方查她的下落,所以她选了一条官道,雇了一辆马车,一路前往淮南郡的凤台县,当初她住的水榭小筑,她希望自己安静的死在水榭小筑里,葬身于那片水天交接的天地之中。
马车里,云染的脸色越来越白,她的心脏越来越疼痛,随着咳嗽,吐起了血,她用帕子捂住,怕吓着外面驾车的一个老伯。
饶是这样,老伯还关心的询问:“姑娘,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云染淡淡的苦笑,她就是大夫,若是有病她倒不会这样痛苦了,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中的不是什么生死咒,而是生了一场病,有病还有希望,而她现在没有一丁点的希望,离开荷花村三天了,她想念燕祁,还想念自己的两个孩子。
可随着这份想念加深,她的生死咒越来越重了。
但愿能撑到凤台县。
……
荷花村的鼠疫终于解除了,楚文轩留下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协助村长,监察劫后余生的一些人,若是再发现有人发高热,一定要第一时间服用药物,不能再把鼠疫漫开来。
楚文轩一直盯着皇上那边的消息,知道皇上出动了监察司所有的人,都没有找到皇后娘娘,
听说皇上三日没有吃一丁点的东西,听说皇上像疯了似的,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不管不问,心情越来越糟糕。
楚文轩只觉得着急,他想起皇后娘娘之前在荷花村的事情,好像之前娘娘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了,他们问娘娘,娘娘说没事,后来护国寺的广元子大师还来看望皇后娘娘了,两个人单独谈了话,他总觉得皇后娘娘有些不对劲,可是皇后娘娘不肯说,至于娘娘感染瘟疫却是最后的事情,明明晚上还好好的,忽然的就感染了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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